查看完整版本: 西半球x - 【九鼎天下】《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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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kura001212 發表於 2015-1-27 10:19 PM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代巨匠

    濟南以東有個黑旺鎮,小鎮盡管不大,工業實力卻不容小瞧。再加上與青州接壤,國道公路橫貫東西,交通便利,使得小鎮發展勢頭迅猛。

    然而黑旺鎮更為人所知的,卻是鎮上一名老神醫。老神醫姓莫,名字不詳,平日里人們多稱他為莫老先生。這莫神醫是十年前來到黑旺鎮定居,並開起一家叫「濟天下」的醫館。莫神醫醫術精湛,專攻中醫,又擅長針灸之術,十年來治愈過不少疑難雜癥,連許多被大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的患者,也治好了不少。

    十年下來,神醫之名不脛而走。市里幾家國立大醫院都聘以高職,卻為莫老先生一一婉拒。莫神醫還有個規矩,無論達官貴人,還是平民布衣,就診順序一切按掛號的時間而定,就算天皇老子來了也不例外。這耿直的脾氣,也為大家津津樂道。

    「這藥你拿回去,以黃酒一兩為引,服四次,病痛自去。」

    這天晚上,濟天下醫館里,莫老先生看完最後一個病人,準備下班。

    老先生已經七十高齡,人卻精神奕奕。長年穿著一襲灰白色的唐裝,童顏鶴發,臉色紅潤,全不見老態。行走間步履如風,舉手投足自有氣度,無愧神醫之名。

    這看病的是個婦人,從老先生手里接過藥,感激離去。

    莫老先生目送著客人離去,便起身活動筋骨,並讓學徒準備關門。天色已經不早,黑旺鎮上的人睡得早,現在幾乎人人已經就寢,大街上十分安靜。卻不知為何,遠處突然傳來一聲狗吠聲,接著是第二聲、第三聲…….

    狗吠聲此起彼伏,由遠及近。

    莫老先生皺皺眉頭,眼珠里突然射出精光。整雙眼楮像是會放光似的,晶瑩閃亮,神光如炬。

    「看來晚上得加班了。」莫老先生搖搖頭,無奈道。又叫徒弟暫緩關門,並讓他先行離開。

    這徒弟隨莫老先生學醫已久,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狀況,頓時心生疑惑。

    見他不走,莫老先生冷喝道︰「還不快走,當師父的話是耳邊風不成?」

    莫老先生素來嚴厲,徒弟不敢有違,聽話離開。

    于是醫館里,便只剩下莫老先生一人。他也不急,自己倒了懷清茶,又坐回診桌去,好整以暇地看著門口。

    狗吠聲突然同時停止,整齊得如同一個奇跡。

    醫館外燈光驟然暗下。

    館內燈火通明,館外漆黑如墨。光與暗如此明顯,仿佛兩個不同的世界。

    莫老先生朝館外漆黑的世界看去,幾在同時,一道人影走了進來。

    來人黑發中分,自然披散于雙肩,配上他妖異俊美的臉孔,自有攝人的魔力。他身著黑衣華袍,腰纏綿帶,裝扮古意迥然,與這個現代化的世界顯得格格不入。

    淡淡朝來人看了眼,莫老先生懶洋洋說道︰「鄙館已經打烊,客人若要看病,明日請早。」

    「醫館為濟世救人之所在,看病又豈有分早晚,先生說笑了。」男子笑道,腳步不停,轉眼來到診桌前,灑然坐下。

    「救人自不分早晚,可客人既非人類,當不在此例當中,閣下以為否?」莫老先生不緊不慢說道。

    「非也非也。」男子搖頭失笑︰「佛祖普渡眾生,眾生皆可成佛,這其中又豈有人與不人之分?」

    莫老先生哈哈大笑道︰「客人真有趣,但有一句話不知您聽過沒?」

    「先生請講。」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莫老先生眼露精光,一字一句道︰「莫某有所救,有所不救。客人不巧,剛好在莫某不救的範圍內。」

    「如此也不為難先生。」男子淡淡道︰「先生這醫館名為濟天下,端的是好名字。只是不知先生救得了天下人,今晚卻不知是否能夠救得了自己?」

    「救不救得了,客人試過便知。只是客人須得自個小心,若你有個三長兩短,可別怪莫某袖手旁觀。」

    「生死自各安天命,先生多慮了。」男子笑道。

    笑容方展,本來放在雙腿上的手不知何時來到胸前,緩緩朝著莫神醫推去。

    莫老先生冷哼一聲,端坐不動,一雙瘦掌,卻不分先後地和對方印在一起。

    診桌無聲碎裂,瞬間成粉。

    整個醫館被無形的波動掃過,頓時一震。

    「擋得好,卻不知道先生還能夠擋下幾招?」笑問聲中,黑袍男子雙手印出漫天掌影,朝莫神醫罩下。

    莫老先生曬道︰「再擋你百招又如何,只是這樣無趣得很,客人且看這招如何?」

    說話聲中,莫老先生視對方漫天掌影如無物,變掌為指。一指朝對方胸口檀中大穴點去,奇異的銳聲響起,聞之難受。

    這漫天掌影再拍不下去,男子哈哈一笑,掌影散去。右手縮回胸前,拇指和食指相扣,瞬間彈出,正中莫神醫刺來的一指。

    波一聲悶響傳出。

    館中玻璃立時爆碎,灑了一地。

    莫老先生身下的雕花大椅同時粉碎,但這老神醫卻仍保持著坐姿,仿佛坐在一張隱形的椅子上。

    事實自非如此,莫老先生眼中閃過訝色,心知自己剛才已經輸了一招。

    關鍵處在于兩人身下的椅子。

    莫老先生的椅子爆成粉碎,那是他承受不住對方勁力的緣故,只得將其真勁引至木椅,使其落得個爆碎結局。而對方安坐如初,椅子連一絲裂痕也沒有,顯然修為較自己為高,故沒連累到身下座椅。

    「你究竟是什麼人?老朽眼拙,正邪兩道當沒有閣下這號人物才對。」莫老先生站了起來,沉聲問道。

    男子亦長身而起,淡淡道︰「先生終忍不住問哩。不過我也相當意外,補天派主莫言隱居在這一方小鎮也就罷了,竟然也會行醫救人。若讓正道的人知道了去,豈不笑掉大牙?」

    這聲名遠播的莫老神醫,正是男子口中所說的補天派主莫言。而這邪異男子,自是來自修羅界的伽羅七夜。那天在修羅門丁絕手中拿到莫言的所在後,七夜卻不著急,也不讓丁絕派人相隨,便這麼徒步而來。

    經過十天半月的漫長旅途,這魔君的足跡橫貫華夏的大地東西,將丁絕向他描述的人間狀況,和自己所見所聞相互印證,有感于心。

    這天晚上來到黑旺鎮,七夜本來打算以雷霆之勢把莫言擊殺于掌下,一舉立威,震攝其它六道邪人。

    不料一進門看到莫言,七夜始知為何這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會當得上魔門第一人之稱。

    安坐在椅子上的莫言一動不動,神態氣息自然無比,高明連七夜,竟也看不出破綻,無法一擊必殺。而接下來,七夜以醫道救人之說,希翼從言語上打擊這魔門巨匠的信心意志,故才有剛才那番唇槍舌劍。

    七夜卻沒料到,莫言嘴皮上的功夫一點不遜色于自己的修為。更是直接點出他不是人類,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為由,非但絲毫不露破綻,還暗示自己定要除去七夜這異類的決心,使得七夜無計可想之下,只得放手強攻,卻是下下之舉。

    由此可見,莫言無愧于六道第一人之稱,無論修為心智,又或精神意志,皆非丁絕之流可堪比擬。

    卻說莫言聽完七夜的話後,卻搖頭笑道︰「客人此言不妥,須知鄙派補天,指的是補天之不全,卻絕非只知殺人越貨的凶徒。由此可見,客人根本不明我派精義,恐怕今晚須自救的,非是老朽而是客人自己。」

    莫言數語,連消帶打,以七夜不解補天精義反過來削減他的信心,讓七夜心中暗呼厲害。

    而即使是修羅界的第一人,七夜也無法控制來自內心的任何想法。莫言的話,確實讓他生出自己言語失當之感,致使完美無暇的心靈境界,終生出一絲破綻。

    莫言當即有感,大喝出手。

    神醫的手變戲法般消失在空氣里,再出現時五指虛張,指尖變幻不定,讓人摸不清莫言攻向何處。

    七夜冷哼一聲,手握直拳,直線擊出。

    勁氣狂飆。

    如同遠古妖獸仰天長嘯,醫館內響起沉郁巨鳴。無形的氣牆排空而去,迎上莫言的五指。

    莫言本擬好種種對策,不想七夜卻使出這麼一招強弱平均的招式,讓他生出無處下手之感。

    上風立時變成了下風。

    莫言再喝,不退反進,五指平張成掌,狠狠痛擊在七夜的氣牆上。

    春雷爆響,氣牆粉碎。莫言身體晃了晃,又如飛倒掠,同時虛拍數掌,布下種種暗勁,卻是為防七夜追擊。

    兩人又復對嶼之姿。

    七夜看了看自己的拳頭,搖頭道︰「先生還是首個敢正面和本人硬拼一招而不見敗勢的人。這樣吧,若先生答應散去補天派,加入我修羅門,我可不取先生性命。」

    他語氣真誠,卻偏是說出如此霸道的話,兩種迥異的氣質揉合在一起,卻讓人生不出荒唐的感覺。

    莫言一愣,說道︰「丁絕什麼時候招攬了像你修為這麼高深的異類。」

    又道︰「客人真愛說笑,六道之所以能與正道對峙千年而不倒,便是因為各家有各家的追求。我們被斥之為魔門邪道,卻只因六道之人無不是追求真性情之輩,從不忸怩做作,忠于本心,故行事毫無顧忌。而正因如此,六道始不斷突破,千百年來人才不斷,否則何能與正道抗衡。」

    莫言冷笑道︰「若莫某為一已性命,散去補天一派加入你修羅門,實是有違本心之舉。屆時雖保得命在,卻雖生猶死,又何痛快所言!你要取老朽性命容易,要補天派消失絕不可能!」

    這句話說得斬釘截鐵,分毫沒有商量的余地。同時莫言衣裾無風自動,氣勢不斷攀升,顯是打算動真格了。

    七夜暗嘆,知道自己終是不明白人類的想法。他本來打算用言語讓莫言生出僥幸的念頭,從而削弱他的斗志,不想卻適得其反,卻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用修羅界的法則,果然不適合用在人類身上,真是麻煩啊。七夜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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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kura001212 發表於 2015-1-27 10:20 PM

第一百二十章 天位對決

    是夜,熟睡中的黑旺鎮居民,卻突然感到一陣地動山搖。房屋、家具等物大震,更有人直接被震下了大床,一時尖叫四起。

    這震動來得快去得也快,就當大家以為發生了地震,紛紛跑出屋子來到大街上時,卻見一銀一黑兩色奇光沖天而起。兩道光芒在高空一個轉折,又瞬間遠去,紛紛稱奇。

    其中不少人發現,這兩道光竟是從濟天下醫館的方向騰起。這莫神醫可是黑旺鎮的活神仙,大家都擔心他的安全,在發現奇光起源之處後,便朝著醫館的方向涌去。不想來到醫館所在的大街時,卻發現醫館如同發生了爆炸般,三分之一的館體倒塌,碎石殘瓦灑了一地。

    「報警!龔警!」

    也不知道誰叫了句,跟著市民們紛紛拿出電話報警。不久之後,警車和救護車聯袂而至,卻發現醫館里除了殘桓斷木外,卻無發現人員傷亡,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可當有人聯系莫神醫,想通知他醫館倒塌之事時,卻發現莫老先生平日的聯系電話卻是無法接通。

    自然,市民們並不知道,莫老先生此刻已經不在黑旺鎮內。

    銀黑二色奇光在高空互相追逐,時而激電般踫撞在一起,時而又如雙龍糾纏個不休。如此飛掠過黑旺鎮後,卻又齊齊朝著當地最高的山峰摘星山落去。

    摘星山是淄博當地知名的景區,以自然山水風景而聞名,平日里游客甚多,此時正值深夜,自是人跡罕至。

    那兩道奇光落到一處山頭上,此處地勢陡峭,這個山頭也不過百來見方,並不寬敞。山上老樹歪斜,怪石橫踞,卻是平日游客不至的一處偏僻山峰。從這里往下看,正是雁門水庫的所在。

    水庫上晚風吹掠,水聲徐徐,與附近的蟲鳴聲相得益彰,聞之使人心曠神怡。

    然而偏峰之上,從兩色奇光中現身的二人顯然沒有這份閑情。兩人目光如電,在半空絞擊于一起,皆全力尋找著對手的破綻。

    那身著黑色華袍的男子自是七夜,而與之對峙的,卻不是那童顏鶴發的莫言,卻是一個容貌年青的男子。

    這人看似只有三十來歲左右,稜角輪廓和莫言極為相似,便如同是年青版的莫言。

    他身上穿的也非灰白唐裝,卻是一套銀色長袍。

    頭上戴著七星祥雲高冠,兩道金色飄帶從冠沿垂至胸前;豎起的領口下,是如同漢代服飾般的斜襟長袍,腰身以描金綿帶為系,上飾華玉。這銀色長袍之上,又繡有太極陰陽魚的圖案,周圍則是一圈象形符號,古拙清奇。

    這如同古代祭祀所著的裝束,在黑夜中泛起微微銀色熒光,相當奇特。更讓人驚奇的是,此人的身後,卻飄散著三十六根光華流轉的長針。如同由光鑄成的長針呈圓形排列,如同法輪,在男子身後緩慢旋轉,片刻不停。

    「先生的魂甲相當奇特啊,在成型之後充滿了活躍的生機,不但讓先生返老還童,還能夠瞬間治愈先生的傷勢。如果我沒記錯,我應該刺中先生兩劍方是,但先生身上卻毫發無傷,十分神奇。」七夜看著眼前這在修為上無比接近自己的強勁對手,由衷感嘆。

    男子點頭,開口說話。只是他的聲音十分蒼老,和容貌極不相襯,卻是莫言的聲音︰「我這‘華陀信奘’並非具有生機異能,只不過,它是莫某那遁去的‘一’罷了。」

    補天派的精義和《道德經》、《易經》兩本千古奇書有關。

    《道德經》中有雲︰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

    此派名為補天,補的正是天之不足。而天道不足,卻與《易經》中兩句術數精義相關,正所謂大衍之數,其用四十有九。失一而變化萬千,是為天之不足。而衍數五十而滿,則天地完整無缺。

    「天地變化無窮,正是因為那失去的‘一’。而對于莫某而言,這華陀信奘便是本人遁去的一。這遁去的一既然已經找回,莫某的天地自然圓滿無缺,故在客人眼中莫某生機活躍,連細胞也因為生機無限而返老還童,甚至傷勢也轉瞬既愈。」莫言坦然道︰「此事雖說來神奇,卻是莫某本人已自成天地,故無益無損而已。」

    七夜欣然撫掌道︰「補天派確有過人之處,觀先生之大能便可知一二。先生既坦然相告,本人也不願藏私。我這‘暗夜天舞’雖沒先生這自成天地的大能,卻能夠控制黑暗。值此深夜,黑暗君臨大地,正是我力量最顛峰的時刻,先生務必小心。」

    莫言瞳孔重復著擴張和收縮的動作,如此三遍,方恢復正常。

    他暗自驚心。

    之前在醫館時,決定全力出手的時候,莫言終祭出天位的力量。先是魂甲「華陀信奘」具現化後,莫言本身自成天地,無論力量體能皆達到巔峰狀態,故出現返老還童的異象。隨後更是和七夜硬拼數招,竟是平分秋色的局面,當時莫言已經暗驚。

    畢竟他已經使出真正實力,對方卻連魂甲也沒有喚出。

    而直到現在,莫言始終這人身上所穿的黑色華袍,竟然便是對方的魂甲。換言之,這名為七夜的異類,竟然是無時無刻保持在天位的境界中,這是莫言所不敢想像的。

    雖然天位境界不存在著靈能道力的消耗之說,但山有高低,月有盈缺,長期保持天位的狀態,會大量消耗修真者的精神。即使是莫言,最高的記錄也不過維持天位狀態三天的時間罷了。

    而看這七夜那淡然的表情,卻似這異類竟能長期維持天位狀態,這實在是無法想像,那需要多堅定的精神意志方能辦到?

    便如七夜所言,他那身上的魂甲「暗夜天舞」,能力的確和黑暗有關。莫言剛才以靈覺查探,卻絲毫感應不到七夜眼前的狀態。在靈覺里,七夜便如同置身于一片黑暗中,那片黑暗仿佛沒有止境,讓人無法一探究竟。

    但總的來說,七夜盡管深不可測,卻還沒給莫言無法擊敗的感覺。

    莫言收回靈覺的試探,雙手從肥大的袖子中探出,淡淡道︰「那就請客人賜教吧。」

    七夜點頭,倏地消失。

    那並非進行高速移動,而消沒在莫言的視線內。這是真正的消失,包括七夜的氣息,所有關于他的一切信息在這剎那消失個干干淨淨,如同三界中沒有他這個人存在一般。

    莫言瞳孔再度擴張,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這是不可能的事。

    即使七夜身上的魂甲具有屏蔽對手靈覺探知的能力,可他的氣息仍然在那,而莫言也有把握,即使七夜修為在高,也不可能連氣息也能夠瞞過他的感應。

    現在這種狀況,也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七夜離開人間,但莫言知道並非如此。

    矛盾的情況讓他難過得要吐血。

    便在這時,七夜的氣息再次出現。莫言發現,他竟然在自己身後!

    月光下,山頭上。只見七夜那魔神般的身影突然從莫白身後的影子里激射而出,手掌五指虛握,便如同提著把隱形的長劍般,朝著莫言背心直刺而去。

    莫言強壓下心頭狂震,突然竄前,再閃電轉身。手指輕帶,身後旋轉不傳的光針法輪中,一根長針落到莫言指間,再點往虛空。

    長針點在兩人間的空處,卻有實物觸感傳來,莫言身體劇震,飄身退開。

    而一道強橫的波動始環形掠開,立時山頭上飛沙走石,僅有的一株歪脖子老樹轟然炸裂,爆成碎屑紛飛飄散。

    華陀信奘散出蒙蒙銀光,莫言被七夜殺了個猝不及防,倉皇出招而落下的暗傷不翼而飛。

    莫言暗暗皺眉,剛才七夜這一擊雖未傷得了他,卻讓他知道對方的能力何等麻煩。那控制黑暗的能力,讓七夜可以在陰影間移動,其中更包括了對手的影子。這實在是再高明不過的暗殺手段了,莫言當然不會認為這是七夜的唯一能力,他看著這無邊夜色,明白為什麼七夜會選擇晚上找上門來。

    七夜一擊不中,卻沒再學之前遁入黑暗中,而是握著那無形之劍,看似不著邊際的虛砍數下。

    莫言心中警兆忽生。

    背後銀光長針各有兩根落入莫言雙手,他左點右刺,爆擊聲卻不斷在周圍身側響起。氣勁狂溢,山頭岩石被無形氣勁掠過,石屑紛分。

    莫言看七夜雖站著不動,但手中那無形長劍卻通過自己身旁陰影不斷突現攻擊,若非莫言修為已晉天位,換作次一級的高手,早被這防不勝防的攻擊手法擊殺當場了。

    華陀信奘雖使莫言自成天地,體內靈能循環不休,即使再這樣打上半天,莫言也全然不懼。可這樣過于被動,七夜手段亦不只于此,拖得越久對莫言只會更加不利。他冷哼一聲,心中已有計較。

    左右兩手長針飛快無比地點出數計,再擋七夜刺、挑、斬數次攻擊後。莫言閃了閃,身影消失在原地。

    他卻是無法學七夜般連氣息也完全消失,于是在七夜的感知中,莫言高速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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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kura001212 發表於 2015-1-29 02:04 PM

第一百二十一章 無雙幻術

    七夜嘴角逸出笑容。

    手中無形之劍隨手揮出,虛空里同時現出莫言的身影。

    「先生的氣息太明顯了,明顯到本人想故意忽略都不行哩。」七夜笑道。

    不料莫言早有準備,手中長針彈出,正痛擊在虛空中那無形之劍的劍尖上。

    叮的一聲,聲音遙遙傳開。

    「本來就沒想瞞過你。」莫言冷哼,另一手疾點七夜手腕,卻是把手中長針刺入了七夜的健腕中,轉瞬消沒不見。

    七夜一愣,絲毫沒感覺到有任何不妥。

    莫言拉近兩人間的距離,身後法輪光針又落入他的手中。這補天派主展開一套近身纏斗的套路,繞著七夜旋轉攻擊,如同一道銀色的旋風。

    七夜夷然不懼,手中無影劍翻飛不定,雖則無形,卻在飛掠間,月華下,偶現出淡淡劍影,紛飛如同落英,幽幽不絕。

    針劍相擊的聲音如同爆竹般響起,轉眼兩人已經交手超過百擊。但越打,七夜越是不解。莫言這等近身纏斗,基本在他天衣無縫的守勢中無法建攻,而莫言卻樂此不疲。只是偶爾有數針刺中七夜,光針消沒,七夜卻絲毫不覺有損。

    反而莫言刺中七夜的同時,七夜也贈他幾劍。盡管因為華陀信奘的緣故,莫言傷勢都在瞬間痊愈。但七夜知道,莫言並不可能真個自成天地。天位級別的修真者能夠源源不斷吸取天地的力量補充自身,可這終究有著一個速度上的限制。

    簡單來說,吸取天地的力量看似迅速,卻仍未達到瞬間補充的程度。而且天地力量入體,還需要被修真者轉化,才能夠形成自己的能量。

    莫言的自成天地來自他的魂甲華陀信奘,而七夜每傷他一次,莫言傷勢雖立刻告愈,但他魂甲的力量卻不可避免地減弱一分。盡管能夠得到天地力量的補充,可若莫言的傷勢再重再多,那麼勢必會令魂甲補充的力量跟不上減弱的程度。

    到時,莫言那自成天地的境界必定不攻自破。

    所以七夜才會不解,為何莫言拼著受傷,卻對自己做出無關痛癢的攻擊。

    他再劈出一劍,卻中空處,原是莫言疾退。

    「怎麼,先生累了?」七夜笑問。

    莫言淡淡道︰「累的只怕是客人您才對。」

    語畢,莫言再上。雙手再無持針,卻直接朝七夜胸口拍來。

    七夜冷笑,舉劍欲劈。然而這一劍劈出,七夜臉色卻不由大變,皆因他發現,不知為何,體內的靈能真勁竟一動不動,如同死水!

    七夜並不知道莫言剛才刺在自己身上那幾針是什麼名堂了。

    那其實是補天派的鎮派絕學,十方俱滅!

    補天精義全在那遁去的「一」之上,這精義用在自已身上,便是自成天地,無益無損。而用在敵人身上,則是衍數五十而滿,天地變化不起。

    方才莫言借近身纏斗之機,連以長針點中七夜十記,為的便是把七夜那遁去的「一」補上,使其十方不動。故七夜此刻,體內靈能盡數被停止下來,仿若一汪死水。

    而無法運勁的七夜,又拿什麼去擋莫言十方俱滅的大能殺招?

    太白巃嵷東南馳,眾嶺環合青紛披。

    煙雲厚薄皆可愛,樹石疏密自相宜。

    陽春已歸鳥語樂,溪水不動魚行遲。

    生民何由得處所,與茲魚鳥相諧熙。

    王安石一首《太白嶺》道盡了長白山的奇與麗,古時長白山又名「太白山」,《唐書‧東夷列傳》又有這樣的記載︰靺鞨居肅慎地,栗末部最南抵太白山,亦曰徙太山,與高麗接。

    自古以來,長白山便是華夏與高麗兩國的界山,又是圖們江、鴨綠江、松花江的三江發源地。這里有聞名天下的美景、一望無際的林海,棲息其間的珍禽異獸更是多不枚舉。

    長白山地貌神奇秀麗、巍峨壯觀,如此獨特的風光,緣于此山為休眠火山,歷史上有過數次噴發的記錄,因此才形成了有別于其它名山的奇貌。

    眼下正是深夜,長白山如同蒙上一層面紗,讓人無法得窺真容。

    然而在長白山頂,卻有篝火映照著夜色。自然深夜無人,沒人發覺,否則若給人看到,必定謂為奇觀。畢竟現在不是旅游旺季,而即使是游人,其瀏覽的風光也多是在雪線之下。須知雪線之上,氣溫環境並不適合普通游人前往,而即使是專業的登山運動員,也須在裝備精良的前提下,組隊前往方能登頂。

    然而從山頂上那微弱的火光來看,顯然眼下山頂上的人員並不多,且使用篝火這種照明取暖的手段,卻當不上裝備精良的條件。

    此刻在長白山頂自然不會是普通游客,卻是 和李曦清兩人。

    他們兩人早在一個星期前到達長白山,李曦清在入山前購買了帳篷等簡易地露營設備後, 直接以天位力量背著她直飛山頂。對于這種便利的交通手段,李曦清羨慕得不行,只可惜她還未通達本心,溝通天地,卻不知何時才能夠自由翱翔于天地之間。

    晚間,長白山頂的溫度極低,只有零下20度不到。但這嚴寒對 和李曦清兩人卻絲毫沒有影響,修為達到地品之後,修真者本身早已寒暑不侵。所以這巍峨的銀白山頂上,兩個帳篷孤零零地搭建在一片雪地之上。帳篷中間的雪地被清理出一片空地, 從半山腰撿來的柴木搭成圓狀,點起了篝火。

    只是山頂上氣壓極低,盡管 以自己的靈勁在周圍設下屏障,但篝火焰舌仍然不夠活躍,只是 用來非是為了取暖,只是為嘗試野營的樂趣罷了,便也無太多的計較。

    已是深夜,他卻無法入睡。事實上修為達到天位之後, 需要睡眠的時間也極短。而以往的某些經歷,早養成了十天半月不睡覺的習慣,因此獨坐于雪頂之上, 沒有分毫睡意。

    這片寧靜的天地里, 的目光投在跳躍的火舌中,卻看到紛沓的畫面在火焰中閃過。他面容冷峻,焰火搖曳,讓他臉部的陰影變幻不定。便如同他的心思,這世間雖大,卻無人能懂。

    啪——

    枯木被燒得通紅,發出脆響,驚醒了 的深思。

     看焰火漸漸勢弱,卻是熄滅在既。他伸了伸懶腰,朝空無一人的帳篷看了眼,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帳篷是大紅色的,為李曦清為挑。這單純就像這長白雪山的女孩,固執地要讓 用這個顏色鮮艷的帳篷,理由就是 這個人太孤僻了。 不喜紅色,因為那與血太接近了,而血, 已經見得太多。

    只是李曦清的堅持讓他無法拒絕,最終才在這長白山頂搭起這個醒目的帳篷。

     看著帳篷,眼楮里涌起一絲暖意。他已經忘記有多久,沒被人在意和關心過了。

    他決定今晚到帳篷里呆上一晚上。

     才剛站起身,突然臉色一變。他面朝北方,瞳孔擴大,不可置信地說道︰「這股氣息是他?不可能!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到人間?七夜,你為何在這里!」

    淄博摘星山。

    莫言雙掌,實實在在地印在七夜身上。浩瀚的靈能真勁排山倒海般朝七夜涌去,那如同狂暴的海嘯,足以淹沒任何生靈。

    包括七夜在內。

    莫言幾乎可以想像七夜身體拋飛、鮮血狂噴的畫面。

    然而…….

    七夜身後,一方巨石的陰影中突然沖出銀華光波。只見銀波如濤,奔馳有若江河,催枯拉稀地粉碎銀光所到處的一切物質。遠遠看去,便如同一條銀色巨龍自這偏僻山峰之側斜沖而去,直上夜空,璀璨如同銀河。

    莫言臉色大變。

    那沖天銀龍,根本就是他狂吐的靈勁。然而這狂暴的力量,本該落在七夜身上方是,而不是出現在幾米外的巨石之後!

    黑光如潮。

    莫言睜大的眼楮中,看到七夜先是身體微微舒展,立時十根銀光長針從身上跳出,爆碎成點點光火;跟著,七夜朝他做出斜劈的動作,莫言只覺一道冰寒徹骨的異力立刻透體而過。

    從莫言的背後,一道黑色光潮瞬間轟出,又呈扇形自上而下掠去。

    黑光所過之處,堅石無聲成粉,高樹攔腰而斷。黑色的光,橫掠千米,自山峰之上,瞬間掃過下方水庫。

    黑光過後,水面無聲無息地出現一道斷層,跟著兩邊水幕才轟然爆起,激噴百米!

    莫言連退,每退一步必吐出一口鮮血。

    華陀信奘前後袍身,皆出現一道對稱的黑色裂痕。裂痕兩邊有銀光如絲,試圖合攏,卻久久愈合不了這道猙獰的黑痕。

    這還是莫言自出道以來,華陀信奘修復的速度第一次跟不上被破壞的值。此刻天地大能雖源源不絕入體補充,但莫言這遁去的「一」,卻有隱隱消失的跡象。

    「先生莫非忘了,我早說過本人的魂甲,具有操控黑暗的能力。」七夜手持無形之劍,緩緩朝莫言逼近。

    莫言臉色蒼白,視線落在七夜的魂甲暗夜天舞身上,知道剛才那十方俱滅的威能雖然落在這魔君身上,卻為這魂甲的異能導向它處,致使攻擊落空。而這七夜也殊不簡單,不過眨眼,便逼出莫言打入他體內的長針,再瞬間反擊于他。

    七夜冷冷看著莫言,剛才那近距離的斬擊,不僅破開了對方魂甲的防御,還透體而入,傷及莫言的五髒六腑。若非莫言已晉天位,現在早就心脈盡斷而死了。

    但現在莫言受此重創,七夜相信他連維持天位狀態也力有不逮,正是取其性命的絕好良機。

    然而莫言卻冷哼一聲,雙手一晃,卻有六根長針分別落于兩手之中。莫言雙手如同變戲法似的,連接在自己胸前、肩頭及背上連插六針。卻見銀光長針沒入莫言體內後,華陀信奘的裂痕飛快愈合,莫言浮動的氣息也穩定下來,並不斷攀升。

    七夜知道他必定是用某種奇法激發身體的潛力,不僅使傷勢暫愈,且功力大進。但此法無法持久,而功效一過,莫言傷勢將加倍返還。但莫言如此做法,卻無疑告訴七夜他下了決死之心。

    面對一名決死的天位者,連七夜也不敢大意。

    果然,莫言暴喝一聲,身後僅剩的長針皆落到莫言手上。莫言雙手疾彈,兩根長針分取七夜眉心及胸口,另外數根則射向七夜身旁空處。看似並無大用,實質則封殺七夜所有可能進退的空間,顯示出莫言高明的眼力。

    彈射出長針後,莫言同時欺近,雙掌揮拍如龍,氣勢凝厚直擊七夜。

    七夜冷笑,若換過其它人面對莫言如此攻勢,即使修為遠勝于他也只能采取守勢。可他卻是不懼,暗夜天舞的能力讓七夜在黑夜之下,便是無法戰勝的存在。

    魔君身影突然消失,讓莫言長針盡數落空。

    莫言神情震驚,而下一刻,七夜身影自他身後出現。

    「先生真是健忘啊!」感嘆聲中,重施故伎的七夜一劍橫斬,正中莫言腰身。

    但下一刻,七夜臉色微變,皆因無影劍傳遞而來的感覺,卻告訴他只斬中了空氣。

    莫言的身影如同泡影般消失,而夜空上,卻有銀光一閃,轉瞬千里。

    七夜默立當場,臉上表情變化莫測。先是被戲弄的憤怒、再到無奈,最後卻換上一絲笑容。

    「好個莫言,這戲法連我的感官也騙了過去,該是那所謂的天魔七幻吧。」

    丁絕曾經對他說過,百年前補天派一名弟子曾在當年魔門第一人司離手中學得天魔七幻的絕藝。據丁絕說,這天魔七幻實是這世間最高明的幻術,從感官到靈覺,在不同的層面欺騙對手,乃至讓對手進退失據,最終敗北。

    只是七夜並未將其放在心上,這魔君相信自己不會為任何幻覺所惑。然而此刻,他始知終小看這天魔殿的絕藝,致使莫言能夠在他劍下逃得一命。

    視線落在莫言消失的方向,七夜輕輕嘆道︰「看來我得盡快恢復力量才行,否則連個小小的天位修真者都殺不了,又談何拿下人間。」

    說罷,七夜身影閃了閃,便消失在這月下峰間。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akura001212 發表於 2015-1-29 02:05 PM

第一百二十二章 來自未來

    長白山頂,寧靜的夜色下,李曦清在自己的帳蓬里睡得正沉。做著不知道什麼美夢的她,嘴角掛著淡淡微笑。突然,帳外爆發一股凌厲的氣息,頓時把李曦清驚醒過來。

    她睜開惺松的雙眼,走出帳蓬,卻見 不知為何祭出了天位的力量,看他具現龍形臂鎧,又拿出那把方形妖刃,竟是一身全付武裝的模樣,讓李曦清僅余的睡意不翼而飛。

    「木頭,你要干什麼?」李曦清嚇了一跳,急問。

     卻不答,瞬間升空。李曦清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拖出一路紫焰光霞,飛向北邊的夜空。

    李曦清愣在當場,過了半晌,才恨恨跺腳叫道︰「死木頭,說一句話會死啊!!」

    長白山上,少女的聲音傳出好遠,可惜卻沒人聽到。

    一頭霧水的李曦清回到帳中,苦惱坐下。 來個不辭而別,甚至連原因也沒有說明,李曦清拿不定注意是留下來等他,還是明兒一早自己先回昆侖。便在少女歪著頭糾結時,帳外轟然一聲大響,地面微震, 的氣息卻又出現了。

    李曦清立刻跑出去,卻見 散去天位力量,收回魔刃妖刀。李曦清先是一喜,隨後怒道︰「你不是想走嗎?走啊,干嘛又回來!」

     看著她,面無表情道︰「我…….迷路了。」

    果然是路痴。李曦清在心里暗笑,卻又聽 斬釘截鐵道︰「我要回昆侖,有件事,我需要和谷凝秋好好談談。」

    「怎麼突然又要找我師姐了。」李曦清摸不著頭腦,但還是說道︰「好吧,明兒一早我們就下山。」

    「不!」 直直看著李曦清,一字一句道︰「我們現在就下山!」

    「現在?」李曦清叫了起來︰「你不是開玩笑吧,這大晚上的,下什麼山啊!」

     表情不變,神色凝重,看得李曦清心里直發毛。

    最後,少女只得妥協。

    「好吧,現在就現在…….」

    三天後,昆侖上清宮。

    這天清晨,幾名弟子正打掃著廣場和山門,突然便看到山徑下一朵紅雲飄至。不過轉眼,那朵紅雲已經來到山門口,卻是紅衣紅裙的李曦清。

    「咦,小師姐你回來了?」正打掃著山門的弟子欣然喚道。

    李曦清這小師姐自從那天隨宮內弟子下山采辦物資,卻未隨隊返回。聽宮主說,是讓李曦清去辦一件秘密的事。平日里活潑開朗的李曦清讓上清宮熱鬧不少,她這一不在,大家倒是怪想念她的。

    所以看到李曦清回來,幾名弟子皆是喜顏于色。不料平日里笑口常開的小師姐,現在卻板著一張臉,即使弟子們給她打招呼,她也是從嘴里「嗯」的一聲,便算是答應。

    李曦清腳步不停,風一陣般從幾名弟子身邊掠過,轉眼已經朝著青龍澗的方向奔去,留下這幾個摸不著頭腦的弟子。

    青龍澗,善水宮。

    谷凝秋手持一把白氣升騰的長劍,于那善水宮里一塊突出于萬丈虛空處的長形巨岩上舞著劍。此岩如同天外飛來,恰好落在這登天峰上,因此有「飛來石」之名。

    飛來石上,谷凝秋手持靈機「冰泉」作翩翩劍舞。她神態平靜,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有別于常人打斗時那怒目大吼的模樣,顯得淡恬自然。

    冰泉劍在她的手中劍光如織,這把冰屬性的靈機不斷冰氣自生,谷凝秋舞動之間,便如同一層朦朧薄霧將她籠罩。冰泉劍映射著晨光在冰霧中若隱若現,時而如蟠龍飛天,時而又如蛟龍入海,變幻莫測。

    晨光奇石,美人舞劍,此情此景,如詩如畫。

    谷凝秋雖是在動,予人的感覺卻十分寧靜。動與靜在她身上完美結合,本身便暗含著某種無法言喻的天道至理,使人一見難忘。

    舞劍中,谷凝秋平靜無波的心湖卻突然微微一動。她似有所感,收劍負立。

    在劍停的同時,一朵紅雲飄入了善水宮。兩者無有先後之別,幾如神跡。

    那朵紅雲,自然是李曦清。

    李曦清遠遠就看到谷凝秋在飛來石上舞劍的情景,進得善水宮卻也腳步不停,橫掠縱躍間,幾個起落,李曦清也來到了飛來石上。谷凝秋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笑道︰「你這個毛毛躁躁的丫頭,不懂得走路上來嗎,非要像個男孩子似的一蹦三跳。」

    李曦清做了個鬼臉,又拉著谷凝秋道︰「師姐你快去小登天。」

    「小登天?怎麼,你那小情郎也跟著回來了?」谷凝秋打趣道。

    李曦清白了她一眼道︰「我才不要一塊木頭做我男朋友呢。」

    「真的?」谷凝秋故意問道。

    李曦清臉上飛是騰起一片紅雲,跟著跺腳道︰「哎呀,師姐你別打岔啦。我跟你說的是正經事, 說要秘密見你,他有很重要的消息得告訴你,說是事關天下安危。」

    谷凝秋收起笑容,正色道︰「有這種事,那好吧,你陪我走一趟。」

    李曦清卻鼓起了腮幫子,恨恨道︰「他說這事只能告訴你一人,連我也不能參與,所以只得你自己前往。」

    看她一臉生氣的模樣,谷凝秋笑著捏了她一把,道︰「那好吧,我去去就來,你在宮里等我吧。」

    說罷,谷凝秋飄然掠下飛來石。她那從容優雅的模樣,看似緩慢,速度卻快得驚人,不過眨眼便已經離開了善水宮。

    李曦清盤膝在飛來石坐下,兩手支著下巴氣道︰「臭木頭死木頭,本小姐帶著你東奔西走,沒功勞也有苦勞,竟然還有什麼事是我不能聽的,真是可恨!」

    她氣鼓鼓地看向小登天的方向,突然像想到了什麼,臉上浮起了笑容。

    「死木頭只說不讓我參與,可沒說不讓我偷聽,這麼好的主意我剛才怎麼沒想到呢?」李曦清從飛來石上站起身來,哈哈一笑,便從飛來石上躍了下去,再運起身法離開了青龍澗。

    小登天山頂上, 負手而立,遠眺下方連綿的昆侖山脈,心潮起伏。

    一聲輕響出現在身後,打破 的深思。他轉過身來,便看到了淡恬如仙的谷凝秋。

    「小清說你要見我?」谷凝秋仍是那付平靜的模樣,似是世上沒有什麼事能夠令她著急一般。

     點點頭,道︰「不錯,本來這些事情我不打算說出來,畢竟牽涉的範圍太廣。可現在,我發現形勢已經漸漸超出我所能夠掌握的範圍之外,所以我想有必要得告訴你。憑借昆侖上清宮的聲望,或許這事還有轉折的余地。」

    谷凝秋找了塊干淨的地方坐下,道︰「你已經成功引起我的好奇心了,那麼告訴我,是什麼事吧?」

    「首先我要告訴你…….」 看著谷凝秋,沉聲道︰「我並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我…….來自未來!「

    谷凝秋先是一愣,然後說道︰「這不可能,即使你已經跨入天位,甚至達到距離神魔境界僅有一步之遙的混沌境界。但即使是神魔,也無法跨越時間。」

    「有的。」 搖頭否定,然而那雙眼楮里,卻突然浮起沉重的悲哀。

    「怎麼可能有那種辦法。除非…….」

    谷凝秋突然像想到了什麼,頓時立起。上清宮主秀發飛揚,身上氣息不斷翻涌攀升,再清晰不過的殺機便這麼朝 涌去。

    然而這股蘊含著殺機的氣息,來到 身邊時卻自然往兩邊散去, 神色絲毫未變。

    谷凝秋沉聲道︰「只有那個辦法吧。十二都天陰冥陣,以一城生靈為代價來發動的邪陣,確實有逆天改命,亂入陰陽的大能。若你使用的是這個方法,谷凝秋可以不計較你擅闖我宮禁地,卻不得不為那犧牲的生靈替你把這筆帳給算上一算!」

    直視著谷凝秋, 點頭道︰「沒錯,就是都天陰冥陣,我便是用它從未來來到這個過去的世界!」

    殺機驟漲,谷凝秋便欲出手,卻見 仰頭看天,長嘆說道︰「可就算使用這個邪陣又如何,因為已經無所謂了…….」

    再低下頭, 看著谷凝秋一字一句道︰「我所在的世界,十年後的未來,已經是人間末日!」

    以谷凝秋的鎮定功夫,聽到這話也不由一震,翻滾的殺機,漸漸平息。

    「都天陰冥陣需要沖天的死氣,所以才需動輒犧牲一城生靈。然而那個時候,人間最不缺少的便是死氣。真是諷刺,我開啟這陣的時候,竟然不費半點力氣。」 的臉上,有苦笑緩緩化開。

    「這不可能,你說人間會毀滅…….難道這和修羅界有關?「谷凝秋突然想起,這段日子普世禪院的了空曾通知華夏正道,關于九州鼎出世,以及一名伽羅闖入人間的消息。

    這回倒是輪到 感到意外了,他點頭道︰「你猜得沒錯,五年後,修羅界將人間重疊,到時修羅界的生靈將橫行人間。在這些異類面前,人類的信息戰略手段變成一個笑話,修真者被大量屠殺。而在佔領了華夏之後,修羅界開始向其它國家入侵。人間堅持了五年,最後無計可施之下實行核打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akura001212 發表於 2015-1-29 02:06 PM

第一百二十三章 風雲莫測

    谷凝秋終臉色大變。

    普通人雖然無法抗衡修真者,但他們卻發展出足以讓神魔也為之變色的恐怖科技,那倒是核武。核武爆炸時所釋放的毀滅性能量,即使是天位的修真者也無法對抗。然而核武是把雙刃劍,非到萬不得以,人類絕對不會啟用。

     繼續說道︰「可笑的是,對于那站在修羅界顛峰的九名伽羅而言,他們雖無法直面核武的威能,卻能夠在核武打擊前遠遁千里。核武殺死的只是修羅界普通生靈,而更多的,卻是對人間世界帶來無法想像的破壞。總之,十年後除了我,華夏再無其它的修真者。而剩余的人類也無力對抗這些異世界生靈的入侵,他們雖然躲了起來,但被全數殺死,只是早晚的事…….這,便是我所知道的歷史。」

    「然而,這段歷史現在卻發生了變化。」 握緊了拳頭,說道︰「那修羅界最強的伽羅七夜,本不該在這個時候出現,可我卻發現他已經來到了人間。這和我所知道的歷史完全不同,這個世界,可以因為我的到來,正朝著另一段我所不知道的未來前進!」

    谷凝秋嘴里念叨著「七夜」這個名字,沉聲道︰「關于這名伽羅,我倒是有一些關于他的消息。」

    隨之,谷凝秋便把了空傳遞給上清宮的消息告訴眼前這來自未來的青年高手。對于 的身份,谷凝秋並無懷疑。修為已晉天位的修真者,言行皆由本心, 不會說謊也無須說謊。然而他帶來的消息卻非常震撼,即使是谷凝秋,也很難立刻消化。

    聽到了九州鼎和七夜的消息, 搖頭道︰「果然和我知道的歷史不一樣啊,在我的世界里,修羅界的入侵並非因為什麼九州鼎和兩界通道。」

    「哦,那他們是如何來到人間的。」谷凝秋挑眉問道。

    「是用另一種方法,但這無關緊要,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找到七夜,然後殺了他。」 對于上清宮主的問題一語帶過,他已經說出這次和谷凝秋見面的含意及目的。現在,他能做的也只是等谷凝秋的答案。

    即使那天晚上感應到七夜的氣息,並不如 所知道的那麼強大,但作為修羅界如同神靈般的存在, 很清楚單憑他一個修為倒退的天位者是無法殺得了七夜。所以他才會和谷凝秋見面,用意便是希望通過上清宮召集華夏正道所有天位者,趁七夜還未變得和 所知道的那麼厲害前將其格殺,或許還能夠改變人間末日的命運。

    半晌後,谷凝秋始說道︰「我承認你帶來的消息非常震撼,也不懷疑你這消息的真實性。可我也希望你明白,根據我得到的消息,那名叫七夜的伽羅修為已晉天位。要圍殺一名天位者所要付出的代價遠超任何想像之外,所以這事需要從長計議,現在,我沒辦法給你任何承諾。」

     看著她,表情甚是憤怒,片刻後才平靜了下來。他搖頭道︰「我明白的,可我仍不得不說,你現在這種決斷是錯誤的。若你知道我曾經活在哪樣的世界中,或許你會改變主意。可惜,聰慧如谷凝秋你,也會為一些東西牽絆住。」

    說著, 轉身而走。

    「你要去哪?」谷凝秋追問。

     低頭看天,淡淡道︰「對于你們正道而言,我始終是個外人。所以與其依靠你們,我還是靠自己來得實際些。七夜的事就不麻煩你們了,我自己來想辦法吧。」

    說罷, 運起天位力量,破空而去。

    谷凝秋看著他遁入晨光的身影,若有所思。旋既皺眉,輕咳一聲道︰「小丫頭還不出來,打算躲到什麼時候?」

    身後楓林有人影一閃,卻是李曦清奔了出來。她劈頭就問︰「師姐你為何不答應木頭,不管他說的話會否變成事實,我們都不能放任一只異類不管啊!」

    谷凝秋看著她,搖頭嘆道︰「若谷凝秋只是上清宮一名弟子,那便答應他又如何。只是現在我身為宮主,諸事皆要為整個上清宮考慮,又豈能草率答應。何況這幾天我又得到其它的消息,這名伽羅似乎和魔門有關,如此一來,我更加不能輕舉妄動了。」

    「魔門?」李曦清不解道︰「怎麼又會和魔門扯上關系了?」

    谷凝秋的視線從她身上離開,投往天空隨風飄送的白雲道︰「就在三天前,那伽羅七夜大敗補天派莫言。跟著不久之後,修羅門便傳出消息,要魔門六道歸順于修羅門。此二者在時間上相差不超過一天,很難不讓人把這兩者聯想在一起。」

    李曦清這時才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她咋舌道︰「也就是說,修羅門很可能已經被這七夜控制,而這七夜,想統一魔門?」

    谷凝秋沒有回答,世事之莫測,便如同頭頂上這變化不休的雲彩,沒人能夠知道下一刻會是如何一個模樣。

    「要下雨了呀。」

    大雄寶殿之內,如來金身之前,有一老一少兩名僧人盤膝而坐。

    老僧面容古拙,慈眉善目,一雙長眉發白,垂至耳旁。

    那對面所坐的僧人較為年青,僧袍潔白如雪,配上他眉清目秀的臉孔,鐫秀得如同從畫中而來。

    這白衣僧人正是了空,而那老僧,卻是普世禪院的院首信海大師。

    信海大師年逾九十,修為高深,已晉天位。這些年來已經不再過問禪院之事,一切事宜皆交給了空打理,自己則閉關修禪。直到兩個月前九州鼎現世,信海大師才開關面見了空。

    自九州鼎出世後,普世禪院的護法僧便四出行走天下,暗中追捕那從兩界通道中出現的修羅。到目前為止,已有三名修羅伏誅,然就了空所知,還有一名修羅不知去向。

    而更讓人頭痛的卻是那位晉天位的伽羅七夜,這修羅異界的帝王自從雲南山腹現身後,便不知所蹤。直到三天前,從傳來此魔于黑旺鎮大敗當今魔門第一人莫言,爾後從修羅門發出的消息看來,這伽羅七夜怕是和修羅門有密切關系。

    對于了空而言,沒有比這更壞的消息了。若只是七夜自已也就罷了,盡管天位者皆不易與,可必要時,了空已經做好舍身除魔的決定。但七夜若與修羅門聯手,且從修羅門的消息來看,七夜大有一統魔門的打算。

    如此一來,了空又或普世禪院要面對的,就不僅僅是一名修羅界的帝王,而是整個魔門。

    魔門能夠與正道對峙千年而不倒,自有其過人之處。但六道始終是一盤散沙,盡管各有所長,卻無法帶給正道絕對性的威脅。可要是給七夜統一了魔門,那股力量的恐怖處,絕對會超過任何人的想像之外。

    只是三天前于黑旺鎮一役後,七夜又憑空消失,連修羅門也沒有放出任何關于這魔君的一絲消息。這又是讓了空奇怪的地方,須知若七夜有心統一魔門,那麼在大敗莫言之後,更須頻繁露面,以高壓姿態一舉把魔門六道盡收手中,而不是現在般全無消息。

    了空想破了腦袋,也不知道七夜接下來要走哪步棋,才會和信海大師見面,想聽聽他的意見。

    不料他把全部顧慮和疑問托出後,信海大師卻不答他,自顧看著殿外天空那變幻莫測的雲朵,半晌說出一句全不搭邊的話來。

    了空忍不住叫了聲「師尊」,信海大師才低下頭,看向他笑道︰「了空啊,你心急了呢。一動而萬念起,念起而心障生。心障若生,一葉遮目,你便鰨 糶奈弈睿 僑瞬瘓腿繽 惺 呷飭嗣矗俊沽絲罩迕嘉實饋


    「了空啊,你看天上的雲,每時每刻無不在變化之中。雲在變,然雲無念,你說它可是行屍走肉?」信海淡淡說道。

    了空突然一震,恭聲道︰「了空明白了。雲雖無念,然隨風而動,依歸自然。人可無念,卻靜動由心。故一念不起,本心澄明。」

    信海大師哈哈一笑,全無高僧模樣,用力一拍了空道︰「了空果然悟性了得,須知動念則有跡,則落下乘。單看那伽羅七夜,為統魔門對莫言動了殺念,便落得個有跡可尋,故莫言才只敗不死。有求必有失,那伽羅太著意了,方未得全功。而隨後消息全無,卻是殺莫言不果,這七夜該是立地成佛般明白自己言行過于著意,至從有跡又變回無跡,才讓了空你大傷腦筋。」

    了空點頭道︰「師尊說的是,在此之前,了空確實是著相了。以有跡之念,去猜測七夜無跡之想,怪不得了空一無所得。」

    「那了空現在有何對策?」信海大師微笑問道。

    了空合什,淡淡道︰「隨其自然。」

    信海大師贊許點頭,又皺眉道︰「只是這七夜不容小瞧啊,他雖沒殺得了莫言,卻讓莫言不敵遠遁。單是這點,恐怕整個華夏,很難找出一個人可以與之單打獨斗而不落下風。」

    這高僧的雙眼里,透著濃濃的憂色。在他眼中,人間從未像眼前這刻般混沌不清,全然不知道會往哪個方向發展。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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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瞬間焚魄

    普世禪院,大雄寶殿之內。

    聽完信海大師對七夜的評價後,了空贊同道︰「莫言號稱當今魔門第一人,這人的修為實已達到補天派精義所能到達的高度,和百年前的金宗主已經不相上下。莫言的華陀信奘自成天地,卻不想七夜仍能重傷他,著實可怕。」

    「莫言的華陀信奘和為師的如來金身,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莫言擅攻、為師擅守。若真動起手來,為師恐非他的對手。能夠穩勝他的華陀信奘,怕只有了空你的孔雀明王。」信海大師淡淡看了了空一眼。

    了空低頭,說道︰「原來師尊早知道了。」

    信海撫掌笑道︰「你的資質我是再明白不過,想上清宮的玄機子調教出來的徒弟谷凝秋早已位晉天位,了空你又豈會落于人後。你的孔雀明王攻守兼備,穩勝莫言當非問題,但卻絕對傷不了他。這點和七夜比較起來,你還是有一段距離。」

    了空不語,所謂知徒莫若師,信海大師對他做出的評價,正是了空自己在比較莫言後得到的結論,毫厘不爽。

    信海大師似乎要考究了空般,故意問道︰「了空可又知,莫言為何選擇了遠遁千里?」

    「被師尊這麼一說,了空才發現這當中相當古怪。」了空思索道︰「莫言的為人最是剛烈,像他這種人,應該寧肯戰死也不願逃走。但他拼著威名大損,卻最終還是選擇了敗逃,這實在不合常理。」

    信海大師看著這個最杰出的弟子,只默默點頭,卻不出聲打擾,任憑了空自己思索。

    了空靈光一閃,訝然道︰「莫非是這個原因?」

    「就是如此!」信海哈哈笑道,也不聽了空答案,便直接認同,顯示出他對這弟子十足的信心︰「莫言啊莫言,世間又有多少人真正明白你敗逃的苦心,嘿。」

    了空低下頭,眼中閃過敬色,這還是他第一次對這魔門巨匠由心感到欽佩。

    若摘星山一役,莫言轟烈戰死,雖威名猶在,卻等若告訴魔門中人,七夜無可戰勝。到時借七夜威名,修羅門要統一整個魔門六道便非難事。

    反過來,如今莫言只傷不死,且還能從七夜手下逃命,這無疑是給六道之人一個信號。

    一個七夜並非如同神魔般無法戰勝的信號!

    這便是截然不同的一個結果,如此一來,修羅門要收編六道便障礙重重,而同時也給正道對付七夜爭取了不少時間。

    而若非莫言確實有大智慧,實難辦到這一點。須知像他這樣的一派宗師,聲名遠比自己的性命來得重要百倍。

    「莫言為我們爭取到的時間,咱們可不能浪費。了空你應該盡快收集關于七夜的信息,如此才能知已知彼,百戰不殆。」信海大師提示道。

    了空坦然說道︰「了空也想到這點,只是七夜來自修羅界,對于這個世界了空所知甚少,而我院知法僧尚未整理出一個大概……」

    信海大師搖頭道︰「緣起緣滅,七夜由何而來,了空當由何而尋。又何須他求,等若緣木求魚。」

    了空聞言,心領神會,恭聲道︰「了空明白了,這就下山去找小仙施主。」

    他長身而起,退出寶殿之外。信海大師看著他消失在殿外,才欣然地閉上眼楮,進入禪定的境界。

    伽羅七夜的出現和狄征夫妻有莫大關系,而夏小仙更是女媧後人,本身便具有溝通六道世界的異能。了空知道夏小仙能夠召喚的靈僕當中,便包括一名來自修羅界的修羅。通過該名修羅,了空或能知悉七夜的一些信息。

    瑯海市。

    狄征睜開眼楮,心靈從靜坐的寧靜中「醒來」。那實在是非常奇妙的一種境界,和佛家的枯禪極為相似。那種境界中,狄征的心靈平靜卻又充滿了生機,那是來自對生命、天地乃至宇宙的一種眷戀及感激。

    那似睡未睡的境界當中,狄征只覺心靈無比通透,如果可以,他只想永遠留在那種境界當中。自然這是不可能的事,狄征畢竟未到佛家所言那種四大皆空的程度,對塵世的牽掛,讓他停留在那種美妙境界一段時間後,便自己醒轉。

    一切渾然天成,不假他手。

    醒來後,狄征也不忙著下床。他展開內視之法,自從修為晉入地品中階之後,狄征體內的炎氣早已升華為水銀狀。如今朝自己體內看去,便見充沛的炎力在經脈中緩緩流轉。他只覺身體便如同一個宇宙,而這由炎力貫通的經脈便是橫貫宇宙的道道星河。

    只是這體內的宇宙,尚有一些星河未能到達的地方,致使黑漆一片。狄征卻也不以為意,知道若修為到達天位,這體內宇宙必定璀璨非常。屆時內外兩個宇宙,可通過自己這付軀體連接起來,不知到時又會是哪般動人光景。

    只是想想,便讓狄征對天位大能無比憧憬。只是隨即,這個念頭便消逝無蹤。他並非相當勤力的人,否則就不會生活在都市里,早摒棄一切到深山老林里修煉去了。

    不過也正是這種隨遇而安的天性,反而讓狄征在修行路上少繞些彎路。須知天道茫茫,修真者萬千人中,問鼎天位者卻只寥寥數人。這其中除了有明師指點,功法上乘外,最重要的卻是各人的悟性機緣。

    而這悟性機緣卻是分毫勉強不得,若著意修行,反而落得下乘。故像狄征這般想修便修,動靜由心,正暗合道法無為的至理。這無為,自然不是無所作為,而是指順其自然,不刻意去追求之意。

    狄征張開眼楮,只覺體內炎力又精純了一二分,心下滿足。他下床推窗,窗外有風吹拂,風中自帶冷意,卻是告訴他冬天已經來到。

    昨天便是冬至,年關已近,即使瑯海市位處南方,卻也感受到了絲絲寒意。

    自然,狄征早已寒暑不侵,倒是無甚感覺,仍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衣。只是看著窗外院中那棵榕樹早已樹葉凋零,卻提醒他從蓬萊市回來後,已經經過了兩個月的時光。

    這兩個月中,倒無甚大事發生。反而是狄征自己,把蓬萊市中那段驚心動魄的經驗融會貫通,頗有所得。

    首先,他自無名高人處學來的奔雷式已經略有心得。盡管還無法做到在最大蓄力後,仍能夠準確命中目標,卻也找到了個當中的平衡點。自然由他現在使來,還無法像那無名高人般威力巨大,但至少保證了命中率。

    否則招式威力再大,打不中對手又有何用?

    除了奔雷式外,狄征則還領悟了一招「破軍」。

    這實是反守為攻,後發先至的奇招。經過狄征不斷嘗試和改良之後,如今已經能夠做到收發由心。狄征有信心,若這時再面對那個偷襲于他的魔門高手,他必能夠給對方一個驚喜。

    可惜的是,那時狄征逼得連無名前輩也不得不變招的一刀三式,卻無論如何也使不出來。

    狄征經過連番嘗試,終無法達到那晚刀到意到的暢快意境,盡管能瞬間劈出三刀,卻沒有當時的味道,和一般的快刀卻毫無分別。屢試未果之後,狄征只能放棄,知道自己終未晉天位,尚無法真正明白身意突然是怎麼一回事。

    其次,除了兩式奇招外,狄征收獲最大的卻是那劉管事對他說過的「焚魄」狀態。

    劉管事說過,焚魄的狀態,需要修真者明徹本心,並將之化為堅定的信念,以此為依憑方能保持修真者在進入燃燒的狀態後,心志不被迷失。

    而這種狀態,通常只有地品上階顛峰境界的修真界方能辦到。

    狄征連自己的本心究竟為何尚不清楚,更遑論化為信念,故此他被劉管事警告不得隨便進入焚魄狀態。

    而經過狄征自己兩個月來的嘗試,對于本心盡管還摸不清楚,但關于焚魄這一狀態,他卻有了小小的心得。

    進入焚魄的狀態,在未明徹本心之前是無法隨意進入。但狄征通過各種嘗試,最後回憶之前在蓬萊市進入這種狀態時的感覺,得到了誘導之法。

    簡單來說,狄征可以通過集中某一種心念,跟著將之無限擴大,最終在那有意無意的境界中,成功進入了焚魄的狀態。

    只是他心存顧慮,故在一進入焚魄狀態,便立刻退了出來。

    如此連番嘗試後,狄征找到了繞過本心而進入焚魄狀態的捷徑。而不斷嘗試後,他明白所謂的焚魄,便是把修真者一分道力變成十分來使,故能夠讓修真者在瞬間道力飛漲,甚至接近天位。

    而因為未透徹本心之前,修真者無法控制焚燒道力的量,故有玩火**的危險。

    但狄征在多番嘗試之後,成功掌握在極短的時間內使用燃燒,從而取得爆發性力量的方法。這種方法被他稱為「瞬間焚魄」,現在狄征能夠做到的焚魄極限為三秒,一超過這個時間,他的意識便會迷失,無法靠自己的意志從焚魄狀態中退出來。

    可即使是這樣,對于狄征已經是無可裨益的收獲。這讓狄征能夠有必要的時候,在三秒的時間內取得地品上階,甚至更強的力量。

    而三秒的時間,已經足夠發動一次絕地反擊。這是狄征在絕境中翻盤的最後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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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kura001212 發表於 2015-1-29 02:07 PM

第一百二十五章 長孫洪烈

    狄征伸了個懶腰。

    今天是星期日,他要帶小菀去菩葉長老那修行。經過這近三個月的接觸,由小仙處過渡到小菀體內的女媧神女正漸漸覺醒。而菩葉不愧是小仙的師父,她總能夠用別出心裁的方法讓小菀去體會女媧的神力。

    只是對于小菀而言,這些體會卻是更像游戲多些,因此狄征這女兒樂此不疲。

    狄征洗了個澡,又換了套衣服,打算送小菀去找菩葉,順便也看看小仙在碧菀軒修煉得如何。

    他打開衣櫃時,一把裂痕道道的古拙長劍被橫置于櫃底。狄征看著它,勾起了心事。

    軒轅在他手里已經兩個來月,但任憑狄征用盡方法,也未能使這神器有一絲的反應。就這事,狄征還拿著軒轅去找菩葉,然而以隱谷之能,也未能打聽到使神器復活的方法。

    只是菩葉接觸軒轅時,從劍身中感應到似有若無的一股古意。

    據菩葉形容,那是一種相當古老的意志。但這古意實在太微弱,而且相當模糊,只有一個純粹的感覺,但具體是什麼,菩葉也說不清楚。

    如此一來,這神器只能被狄征丟在衣櫃里蒙塵。要不是偶爾看上一眼,他都幾乎快忘記自己家中放著這柄劍之始祖。

    看到了軒轅,狄征就想到 。這年青高手曾經說過,若他狄征無法在五年內使軒轅復活,到時他必定十分後悔。再加上當時 突然對小菀動了殺機,讓狄征不由猜測,那青年口中所說的後悔將會是小菀有關。

    狄征隱隱猜到是因為小菀為神女候補的關系,可具體的原因,到現在仍未清楚。

    他重重關上衣櫃,心道無論如何,他也會拼命保護這個女兒。

    來到客廳,卻見狄母正和小菀吃著早餐。狄征隨口問道︰「小杰呢?」

    「哥哥和同學踢球去了。」小菀剛喝了口豆漿,嘴角一圈白漬,卻舉起手認真回答狄征的問題,神態可愛。

    狄征搖搖頭,也不去管自己那寶貝兒子。胡亂吃了幾個面包後,他便帶著小菀離開。

    來到月牙灣的碧菀軒時,菩葉早早已經等在門外。小菀一下了車,就親熱地跑向這個可親又有趣的老師。菩葉對小菀也相當愛憐,當下便抱起她親了兩口,逗得小女孩咯咯直笑。

    狄征下了車走上前去,和菩葉打了聲招呼。菩葉應過,便要帶小菀去學習,卻見狄征無意離開,笑道︰「你是來找小仙的吧?她現在在後院呢。」

    說罷,菩葉帶著小菀離去。狄征聽小仙便在後院,別過菩葉後就朝後院走去,卻見時值寒冬,菩葉這院子里的花草竟然不見凋零。一路走來,各種顏色的花卉爭奇斗艷,更有鵝黃小蝶飛舞其中,儼然一片初春般的光景,看得狄征連連稱奇。

    如此看來,當是這碧宛軒里讓菩葉設置了某種結界,用以調節四季氣溫,這二長老倒是挺懂得享受。

    鵝卵石鋪成的幽徑上,狄征連遇幾名男女。這些年青人都是菩葉的徒弟,同時也是隱谷護衛,他們對狄征這「姑爺「自是相熟。只是眼下小仙失去了十年因果,平日里在小仙面前,他們倒是不敢對狄征胡亂稱呼。

    現時小仙不在場,個個自是姑爺長、姑爺短的叫了起來。其中一個名叫素柔的年青女子,正是裝哀怨狀打趣狄征道︰「姑爺,您這都老長一段時間沒來看我們家小姐,不會是在外面另結新歡了吧。」

    好死不死,狄征腦海里自然浮現葉梓童的倩影。他給自己嚇了一跳,連忙搖頭否定,卻引得幾人哈哈大笑。狄征逃也似的別過他們,好不尷尬。

    看著狄征鑽過花門,進入後院。那叫素柔的女子幽幽說道︰「咱姑爺對小姐真是痴情,我將來的男人有他一半痴心便足夠了。」

    旁邊立時有人打趣︰「喲,柔姑娘春心動了哩。」

    素柔自是不依,幾個年青人立時打鬧成一片。

    狄征鑽過花門,剛踏入後院,立時聽得水聲大作。跟著一聲龍呤傳來,狄征忽覺眼前一黑,一頭巨龍正張牙舞爪朝他撲來!

    上海市。

    作為南方最大的城市,上海位于華夏大地海岸線中部的長江口,是華夏最大的港口和工業基地。上海憑借深厚的近代城市文化底蘊和眾多的歷史古跡,同時也讓它成為閃耀全球的國際化大都市。

    作為華夏「閃耀的明珠」之稱的上海,除了其雄厚的經濟實力和悠久歷史外,還有一點是為眾人所津津樂道的。

    那便是雄霸南方的長孫家,便落戶在上海市之內。

    長孫家和東北的獨孤氏,皆崛起于百年前。這以長江為界,南北稱王的兩大高閥如同新星般掠過華夏大地,不過區區百年,卻已經人盡知曉。

    而上海市更是長孫家的大本營所在,經過百年經營,長孫家的觸角涉及到上海市各個層面,成為名符其實的地方旺族。

    然而長孫家的大宅卻非在上海市內,而在市郊。

    離開上海市,沿國道前往杭州的話,便能夠看到一片位于江邊的林草地帶。這片面積多達百畝的區域,便是長孫家的私人地產。這里經過幾代長孫家人的修繕改良,已經變成上海附近最大的自然公園景觀。

    只是這個自然公園不是什麼人都進得了,進出其中的,也只有長孫家人才具備這個資格。

    從上海開往杭州的國道,在市郊有個西側出口。這是長孫家的專用出口,從這個出口下來,便是長達千米的專用車道,以通往這長孫家自然公園景觀的深處。

    這千米大道上,共設三道關卡,層層關檢。而大道的盡頭,便來到了江邊,往右方則延伸出一條沿江長道。由這個方向看去,便能夠看到長孫家建于江邊、林木拱護的大宅了。

    沿用了民國時代的建築風格,長孫家的宅子外觀以騎樓樣式為主,遠遠看去古典大氣,不像一般的豪宅極盡侈華之能事。

    大宅中,一間面朝正東的辦公室里,長孫勝北垂首而立。

    這間辦公室布置簡單,裝飾得古色古香的空間里多余的家具並不多,甚至還略顯空蕩。

    而辦公室的西牆上,張掛著三張畫像,那卻是長孫家這百年來的三代家主畫像。其最未一張,為中年男子肖像。這男人眉目和長孫勝北極為酷似,但留著一臉的絡腮胡子,配合那如同鷹眼般銳利的眼神,卻要比長孫勝北豪雄數分。

    此人正是長孫家當代的家主長孫洪烈,亦是長孫勝北的父親。

    長孫勝北只希望有一日,那第四幅畫像上的人會是自己。但他現在還不是,所以低下頭,恭敬地面對那坐于正東的高大身影。

    長孫洪烈年過五十,因為長孫家《玄黃不死卷》的緣故,這當代家主早在幾年前便散功退隱,外間的一切事務皆交給長孫勝北打理。但長孫洪烈功夫不在,眼光卻未失,因此家族中的大事,仍須他決定。

    長孫勝北雖代理家族一切事務,但每月必向父親做一次詳細的匯報,以便長孫洪烈隨時掌握家族的近況。這天正是做匯報的日子,長孫勝北已經做了呈述,現在正靜侯老父意見。

    長孫洪烈功力早失,但聲音仍如同洪鐘般響亮,他看著這長孫家最杰出的子弟問道︰「蓬萊魔門的事件,現在調查得如何?」

    「已經有些眉目了。」長孫勝北如實答道︰「之前得狄征的提醒,勝北改而從謝百河的身上入手。兩月下來,雖然沒挖出和他接觸的是魔門哪號人物,真實身份又是何人。但我們確實掌握了謝百河和柳宗宿接觸的證據,從這條線索繼續深挖的話,相信很快就會知道結果。」

    「你辦事我向來發現,但這一次,勝北啊,你始終還是大意了。」長孫洪烈淡淡說道。

    長孫勝北的頭更低了︰「父親教訓得是,確實是勝北被沖昏了頭腦。想我們長孫家落戶上海,若柳宗宿要獻寶,當選上海才是,又如何會選蓬萊。只是勝北當時一葉遮目,稀里糊涂著了魔門的道,差些害長孫家英名掃地,勝北慚愧。」

    「那倒不要緊,年輕人總要挨些教訓,方得長進。」長孫洪烈不以為意說道,又問︰「這兩個月來,魔門方面又有何動作?正道七派那邊,是否有所回應?」

    「自從兩個多月前,那名叫七夜的伽羅于黑旺鎮大敗補天派莫言後,修羅門便發出消息要一統魔門六道。然而直到現在,卻只有暗香閣明確表示會加入修羅門。天魔殿隱世已久,補天派則因莫言的關系,自然不會答應。至于極意門和天邪宗,則現在還未有消息傳出。不過…….」長孫勝北頓了頓,說道︰「很奇怪,極意門方面竟然在近日傳來解散的消息。」

    長孫洪烈突然眼楮亮起,一拍桌子喝道︰「好個陸謙,縱使莫言大敗,仍敢放手挑戰。可惜此地無酒,否則老子非要為你喝上三杯!」

    長孫勝北先是一愣,他皺眉思索,片刻後卻已經把握到父親的想法。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ndy741236985 發表於 2015-2-20 04:45 PM

九鼎天下 第一百二十六章 白首不離

先是淄博摘星山一役,補天派莫言大敗,伽羅七夜的名字一夜間傳遍了大江南北。然而也就在這夜之後,這魔君如同平空消失般,再不復見。

    然而七夜剛敗莫言,不日修羅門既傳出一統魔門的消息,更暗示七夜和修羅門有著密切的關系。這消息如同一顆重磅炸彈,深深地震撼了正邪兩道的千百修士。

    接著,百年來幾無消息傳出的魔門六道,在兩月中頻頻動作。先是暗香閣發出消息,表示會加入修羅門。跟著補天派亦傳出消息,卻是要與修羅門為敵。而六道為尊的天魔殿,多年不見于世,卻是沒有絲毫消息傳出。

    至于天邪宗,在蓬萊玩了那麼一手後卻也銷聲匿跡。最後剩下的極意門,雖沒有表明任何立場,卻突然宣布解散,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兩月下來,魔門六道猶如進入戰國時代。而正道七派,對此卻仍無消息傳出,仿佛打定注意要隔岸觀火一般。如此一來,其它小宗小派自然更加沒有話事權,自然也樂得看熱鬧。

    目前敗逃的莫言去向不明,有人猜測他躲到四大名門的安氏中去,雖是毫無證據的猜度,卻也並非沒有絲毫道理。

    補天派一直被認為是魔門中的正道,這一派的人行事亦正亦邪,他們的做為遵循著補天之不全的派義,並沒有明顯的立場。

    而百年前,補天派當時一金姓女徒,和安氏少主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關系。因此補天派雖為魔門,卻和安家關系曖昧。如今莫言重傷大敗,修羅門必不肯放過他,而整個修真界里,也只有安氏有實力、有資格庇護于他。

    自然,實情如何,卻只有當事人知道。

    而魔門的內亂,連帶的產生了深遠影響。正道七派雖然沒有放出任何消息,可四大名門和南北兩閥卻在私底下有所動作。

    除安氏外,其余三姓名門在近日結成聯盟,卻是為防有朝一日,修羅門真個一統魔門後,這股勢力必定橫掃華夏大地,到時他們才有抵御的資本。正道七派根基穩固,門人弟子眾多,若魔門來攻,一時半刻也吃不下這塊硬骨頭。

    可其它世俗勢力就沒有這麼雄厚的實力了,即使四大名門傳承千年,但和正道七派相較,無論底蘊還是實力都無法相提並論,所以才有結盟抗敵之舉。

    而北方的獨孤閥雖沒有加入結盟的行列,可近兩個月內,獨孤氏卻瘋狂吸收門客力量。再者,根據長孫家的情報網,晚得到獨孤氏的重要人物,頻頻和一些神秘人物接觸的事實,這一切都顯示了獨孤氏亦在為未來的局勢做鋪墊和準備。

    至于長孫家,在看到這種種情況後,由長孫洪烈親自決定,放棄在未來五年內和安氏為敵的計劃。並讓長孫勝北勝蓬萊一事,努力通過安逸軒和安家修好,以聯手面對那無法預測的艱險前景。

    為此,長孫家主動退出一些和安氏有爭執的投資項目,可謂犧牲不少。

    而種種一切,都建立在莫言被一舉殺敗的大前提下,顯然目前魔門之中,並沒有人能夠抗衡那魔君七夜。除非百年前魔主司離重生,否則在天魔殿隱世的如今,修羅門統一六道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在這種情況之下,長孫勝北從父親嘴中聽到極意門陸謙要挑戰七夜之事,才會感到萬分驚訝。

    但他身為長孫家極力栽培的杰出子弟,心思敏捷,卻是片刻間便想通其中關鍵。

    關鍵處在于莫言的只敗不死。

    便如同信海大師所言,這是莫言留給魔門其它人的一個信號,他要告訴六道眾人,七夜並非無法戰勝。當然,若莫言戰死,那六道諸人只得死了這條心,可現在情況卻是大不一樣。

    而且七夜的失蹤也給眾人帶來豐富的聯想,甚至有人斷言七夜必定也受了傷,故須覓地療傷。可堪玩味的是,對于七夜失蹤之事,修羅門一直沒有消息傳出,于是更加重了眾人疑心,故此直到現在,才有一個暗香閣加入。

    可長孫勝北想不明白的是,即便如此,陸謙又憑什麼去挑戰那魔君。莫非他自認比威名在外的莫言實力更強?

    像是看透兒子的想法,長孫洪烈哈哈笑道︰「我雖未見過這個極意門門主,卻敢斷言,放眼整個魔門,除了莫言外,最有資格挑戰七夜的,當屬陸謙!」

    長孫勝北皺著眉頭,他知道自己父親性格豪烈,但卻不是魯莽之人,更加不會隨便評價一個人。故而,他搖頭說道︰「我不理解。父親你憑什麼對陸謙做出如此高的評價?」

    「勝北,你道那個曾不讓如何?」長孫洪烈卻不答反問道。

    長孫勝北點頭道︰「這漢子確實不錯,當初在將軍府內那一式驚才絕艷的霸煌槍,勝北現在仍記憶猶新。當時我做了個比較,若和應戰的狄征換個位置,面對他那一槍,勝北亦感頭痛。」

    「這不就得了。」長孫洪烈沉聲道︰「單從陸謙能夠教出一個這樣的徒弟,就知道他手底有多硬!」

    他又問道︰「關于曾不讓這個人,你調查得如何?」

    長孫勝北笑道︰「這人相當有趣,據我調查,曾不讓是東北沈陽人氏,父母雙亡,獨有一弟。十年前,其弟被不知名的人物殺死,隨後曾不讓就失蹤。直到最近蓬萊一事,我也才知道有他這號人物出現。而調查中,發現曾不讓殺了陸謙的大弟子,突然反出師門。根據收集到的種種信息,勝北做了一個大膽的判斷。」

    「當年殺死曾不讓之弟的,該是那陸謙的弟子。這曾不讓也不知道怎麼做,竟能夠拜入極意門。藝成之後又殺了陸謙的徒弟報仇,可奇怪的是,極意門竟然沒有為此清理門戶,致使曾不讓現在仍快快樂樂地活著。」

    「這不難理解,魔門向來遵循弱肉強食的原則。縱觀魔門歷史,六道之中輾傾相扎之事從來沒有停止過,但這恰恰也是魔門人數較正道為少,卻能夠屹立不倒的原因所在。」長孫洪烈淡淡說道。

    他抬起頭,視線落在長孫勝北身上,欣然道︰「不過我的好兒子,卻不遜色于任何人,這點我很有信心。」

    得父親贊賞,長孫勝北心下歡喜,臉上卻不表露一分,仍低頭道︰「勝北要學習的東西還有許多。」

    「你勝在年輕。」長孫洪烈又道︰「今天就到這里有為止吧,我有些累了。勝北記得,眼下最緊要的是爭取和安家聯盟,其它無關緊要的東西,當放則放。還有,像狄征、曾不讓這樣的人才,你當努力爭取,他們將會成為你最強的助力。」

    長孫勝北點頭應諾,隨之告辭,恭敬退下。來到大門前,他始抬頭朝父親看了一眼,只覺那道身影顯得格外蒼老,心中暗嘆。

    卻在他要離開之既,長孫洪烈要叫住了他。

    「勝北,你是我最中意的兒子。你大哥天擎剛烈有余,機變不足。完玉天資過人,可惜終是女子。只有你武智兼備,才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接班人。所以為父不得不提醒你,勝北你當以長孫家大局為重,至于兒女私情。你若要女人,這世上多了去,又何必和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牽扯不清。」

    長孫勝北低下頭,關于幽兒,他知道父親一直不贊同兩人相愛。而這次,卻是長孫洪烈第一次坦言要他和幽兒分開。長孫勝北心中暗嘆,卻朗聲道︰「勝北什麼事都可以依父親的,唯有這事…….」

    「不行!」

    這兩字說得斬釘截鐵,聽得長孫洪烈搖頭嘆息。

    他終還是擺擺手,道︰「你去吧。關于這事,為父只說一遍,此後亦不會再提,只希望勝北將來不要後悔。」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長孫勝北淡淡道︰「我和幽兒之事,勝北自有分寸。若將來有什麼事,勝北一力承擔,絕不拖累本家,父親放心。」

    說罷,長孫勝北這才轉身離去。

    看著兒子的背影,長孫洪烈搖頭輕道︰「痴兒…….」

    長孫勝北回到自己的書房後,又陸續接見了家族內一些成員,主要是布置長孫家接下來的動作。一連串事務忙活下來,便已日薄西山。他捏了捏太陽穴,只有在這沒有外人的時候,他才會顯出少見的疲態。

    要駕馭一個家族並非易事,長孫家自然不可能只他這麼一個子弟。除了他們親兄妹三人外,尚有表親若干,其下又各有年輕子弟,無不對長孫家主之位虎視眈眈。所以長孫勝北不能犯錯,一犯錯,便如前些日子蓬萊之市,多方遭族內旁親非議。

    只是這事被長孫洪烈壓了下來,再加上長孫勝北赫赫功績在前,否則那些表親哪有如此好說話。因此在旁人跟前,他都必須表現出精力旺盛,才智出眾的模樣才行。

    這時敲門聲響起,長孫勝北立刻換上另一副模樣,淡淡道︰「進來。」

    門推開,劉管事快步而進,神情嚴肅,似有事發生。

    來到長孫勝北身邊,劉管事低聲道︰「出事了,二公子。我們的人和貨在長白山附近失蹤了!」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ndy741236985 發表於 2015-2-20 04:47 PM

第一百二十七章 再上征途

「怎麼可能,知道這事的除了你我外,便只有父親。外人是絕對不知道我們這次的行動,劉管事,你可有調查清楚。」長孫勝北急道。

    劉管事臉色陰沉,說道︰「屬下已經調查數遍,確認無誤。五天前我們的人由白城出發,經松原、過長春,于昨日路過吉林。本該在今天到達通化,卻遲遲未有消息。我立刻讓吉林附近的人去追查,發現他們繞道長白山腳,但卻就此沒了音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長孫勝北不由坐下,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這是一個秘密的計劃,兩人嘴中所謂的「貨」並非普通貨物,而是人。這人,卻是獨孤氏中的成員。

    該人名為獨孤業,主管家族內的藥材生意,對其它產業也有所涉及。此人生性好賭,長孫勝北利用這點,以美色為誘,再試下騙局讓獨孤業入蠱,使其欠下巨額債資。這其中自然沒有長孫家的人親自參與,而等到獨孤業發現被騙,且幕後為長孫家主持時卻已經太遲了。

    長孫家又制造了種種偽證,這些照片或文件皆暗示了獨孤業和長孫家互有聯系,以此相威脅下,獨孤業始肯就範。

    這次正是由長孫家派出族內高手護送獨孤業來上海共商大事,長孫勝北想通過這個獨孤氏中的要員了解該家族的一些秘密情況,以制定種種計劃進而推翻這雄霸北方的大閥。

    對于長孫家而言,無論長孫洪烈還是長孫勝北,他們的版圖絕不僅僅滿足于南方。

    可這十拿九穩的計劃,卻不料在這個時候出了岔子,這倒是長孫勝北始料不及的。

    「看來我們還是小看了獨孤氏。」長孫勝北嘆息道,同時腦海里掠過一個邪笑青年的模樣。

    那是獨孤氏最杰出的子弟,心智不在長孫勝北之下,其恨辣處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人,名叫獨孤無心。

    長孫勝北立刻道︰「馬上派人去調查這件事,就算是人死了,也要給我把屍體帶回來。」

    劉管事說道︰「這個沒有問題,只是事情發生在吉林境內,長白山又是墨門的勢力所在。這種敏感的地方我們不能讓直系子弟前往,可若是本家的門客,卻缺乏能夠鎮得住場面的大將級人物。」

    「這確實棘手。」長孫勝北點頭,又道︰「劉管事有什麼建議?」

    「二公子不妨把狄征請來,此人修為已晉地品中階,且曾進入過燃燒的狀態。如今兩月過去,必有精進。若有他前往,即使和北方的修士發生沖突,我們也不至于吃虧。」劉管事進言道。

    「狄征?」長孫勝北擊掌道︰「就按你說的辦,我立刻聯系他,劉管事你同時做好準備,我們絕不能讓獨孤氏小瞧了!」

    劉管事點頭道︰「屬下曉得。」

    瑯海市,碧菀軒。

    狄征方入後院,便有巨龍撲至。只見這身長十幾米的龍獸虛浮鴿空,游動間快逾閃電,且聚氣成雲,不過眨眼便來到狄征身前。

    狄征嚇了一跳,立刻跳開。但這渾身披掛銀鱗的神龍卻似沒有敵意,它只是用金黃色的瞳孔打量著狄征,不知為何,狄征在它的眼楮里看到了淡淡的笑意。

    「銀須,回來!」

    遠處傳來小仙的聲音,神龍巨頭朝狄征輕點兩下後,倒游了回去,跟著鑽入後院那方蓮池中,消沒不見。

    菩葉雖然有本事,卻也不至于奢侈到在後院養一條神龍。何況龍這種奇獸,早不見于世。這條名為銀須的龍,事實上是小仙所能夠召喚的靈僕之一,正是那擅長操控水力的應龍。

    只是小仙之前為年奪去十年因果,境界倒退,修為不足以召喚應龍這種神獸。可現在看來,兩月勤修,小仙似是突破了道境,晉入地品。

    「咦,狄大哥怎麼來了?」看到了狄征,小仙打著招呼,並移步前來。

    狄征把自己送小菀來隨菩葉修行一事簡單道過,小仙聽罷,點頭道︰「你那女兒我也見過,真是乖巧精靈,而且筋骨又是上乘,怪不得二長老會收她為徒。」

    她又用手肘撞了撞狄征,道︰「說起來你老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放著這麼可愛的女兒不要跟人跑了。喂,要不要我幫你教訓教訓她。」

    這套說辭自是菩葉告訴小仙的,只是今天狄征聽來卻大有哭笑不得之感。同時心中暗嘆,小仙和小菀本為母女,如今近在咫尺,卻不得相認,真是造化弄人。

    小仙看狄征發愣,便用手在他眼前比劃數下,笑道︰「可是在想你那小情人?」

    狄征一愣,道︰「我哪來的小情人。」

    小仙皺了皺她那可愛的鼻子,曬道︰「還要抵賴,之前我可是在愛琴海那看到你們兩人挽臂親熱的模樣。說起來你那女友也挺漂亮,狄大哥什麼時候介紹我們認識認識?」

    狄征沒想到當日鏡妖之事,小仙竟然也在場,頓感頭痛。連忙把那天之事全盤托出,還對天發誓葉梓童已經知道真相,他大可不必再扮那美女老師的男朋友。

    小仙看他說得認真,撲哧一笑,說︰「狄大哥何必對我說得這麼詳細,別人要不知道,還以為我是你的妻子,而你則是偷腥的丈夫。」

    狄征無奈笑笑,心中卻是一酸。他好想對小仙說咱倆真是夫妻,卻怕嚇著她,這話卻是說不出口。

    一想到這,狄征就對那只年恨之入骨。他已決定修為一晉天位,第一時間就要找上那伽羅七夜,說什麼也要把他那頭可惡的年獸干掉,好讓小仙恢復原來的記憶。

    小仙看到模樣古怪,以為自己說錯了話,頓時幽幽道︰「我剛才是亂說的,狄大哥你別說在心上。小仙蒲柳之姿,怎能和大哥的妻子相提並論。」

    「不是不是,我可沒這麼想。」狄征連忙表白立場,想也沒想脫口說道︰「要是你真當我妻子,那才真個好呢。」

    他這一下子說出了心里話,頓覺痛快許多。不想小仙聽罷,卻杏眼通圓,氣呼呼道︰「你這人還真是會佔我便宜。」

    狄征見她真個生氣,一時不知道怎麼哄她,欲言又止,十分尷尬。

    反而小仙看他這個模樣,化嗔為笑,拉著狄征說︰「你過來陪我走上幾招,我便原諒你吧。」

    「這個倒沒問題,只是我怕傷了小仙你就不好了。」狄征老實說道。

    小仙曬道︰「別說得本小姐有多嬌氣似的,誰傷誰還不好說呢。別怪我沒提醒你,本小姐已經突破了道境,和你一樣都是地品高手了哦。」

    狄征笑笑,沒再說話。落在小仙眼中,卻像狄征小看了她似的,小仙從鼻孔里「哼」了一聲,手指一彈便發出一道白電。

    狄征沒想小仙說打就打,怪叫一聲跳開,跟著小仙的道術紛沓而至,逼得狄征左閃右躲,模樣狼狽。

    後院花園中奇光不斷,各種威力不大,卻速度飛快的下階道術從小仙手中連珠發出。她打得興起,直接召來地獄靈僕白骨助戰。只見後花園里白光赤焰交織,時而夾雜著白骨的怪嘯又或小仙的清 ,好不熱鬧。

    看著異彩紛呈的後花園,菩葉收回自己的目光,搖頭低嘆︰「這兩個家伙耍花槍也不看地方,這場架打下來,看來我的花園是保不住了。」

    狄征狼狽的坐在地上,雖沒受傷,但衣服卻深一塊淺一塊,卻是小仙道術的杰作。

    小仙的修為確實已經晉升到了地品,各種下階道術用來得心應手。若在實戰中,這種道術瞬發的速度,絕對會讓對手吃盡苦頭。而且隨著小仙的修為提升,連那弱得只能當炮灰的靈僕白骨也悄然發生了變化。

    在剛才的切磋里,這只白骨精的骨架不再像蓬萊時那般裂痕處處,那骨頭顯得更加光滑且堅硬了些。而且白骨手中銹跡大刀換成了一把長劍,盡管還是普通的貨色,可比起之前那把銹刀來還是要好上不少。

    最明顯的變化是白骨更加靈活了,而且靈智稍微提高了些,已經懂得利用手中的盾去擋狄征的紫天焰刀。自然那破木盾在狄征一擊下粉碎,那樣的盾牌還是半點防御性能都沒有,只能擺個樣子。

    無論如何,小仙的總體實力都得到了提升,這點確實讓狄征替她感到高興。

    比起狄征,小仙更是不堪。她身上倒沒狄征那麼狼狽,只是有狄征這麼個免費的活動靶子,小仙全力出手,打得無比暢快。眼下累得毫無形象,正一**坐在草地上休息,但對戰下來,她卻獲得許多寶貴的經驗,對她以為的修為自有裨益。

    讓狄征當了半天的免費陪練,小仙也過意不去,便對狄征說道︰「狄大哥,要不晚上我請你吃頓飯吧。」

    狄征用力點頭,正色道︰「要管吃飽。」

    「這個自然。」

    小仙點頭說道,兩人相視而笑。

    休息夠了,兩人打算在碧菀軒里先洗個澡,再換套衣服才去找吃的。狄征才剛站起來,手機就響了。還以為是老母催他回家吃飯,不料摸出手機,來電顯示上卻閃爍著長孫勝北的名字。

    來了!

    狄征暗道,他知道長孫勝北不會無故找上自己。而沖著蓬萊市時欠他的人情,狄征未接電話,卻已決定無論什麼要求,他都要替長孫勝北辦到。

    只要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狄征便沒有托脫的道理。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ndy741236985 發表於 2015-2-20 04:49 PM

第一百二十八章 相處不快

「啊,終于到了,我坐得腰都快斷掉了。」

    「真誇張,不就兩個鐘頭的飛機,至于把腰坐斷麼。」

    吉林市國際機場里,一雙男女引來旅客頻頻側目。時至寒冬,吉林位居北地,氣溫自是不高。這機場中雖有暖氣,但進出的旅客哪個不是大衣裹身。而這對男女卻著裝單薄,那男的也就罷了,相貌普通,卻也沒人多留意。倒是那女子長得國色天香,且穿著一身薄衣,自是引來注意。

    這兩人卻是狄征和小仙。

    昨天傍晚狄征接到長孫勝北的電話,卻是這高閥公子委托狄征前往吉林長白調查一樁失蹤事件。長孫勝北表示他亦會派出門客前往,卻需狄征同行協助。

    狄征在蓬萊市欠他一個人情,眼下這長孫公子又是高額委托,他自是沒有推脫的道理,便答應下來。不想小仙聽他要來吉林,便吵著要跟來,說是要報答狄征在將軍府時對她的援手之情。

    可看小仙收拾了滿滿一箱行李來看,狄征更懷疑她是打算順便到長白山旅游觀光來著。

    狄征自然不反對和她同往,于是兩人今天一大早,便搭乘了飛機從瑯海市飛了過來。

    兩人取了行李後,離開機場。機場外,天空蔚藍,冷風如霜,讓人不由精神一爽。嘻笑間,狄征找了輛出租車,便讓其駛向和長孫家門客匯合的地點。

    「狄大哥,這事你怎麼看?」車上,小仙問道。

    狄征聳肩道︰「有什麼好看的,不就人失蹤了,我們來充當一回搜索救援。找到人最好,找不到人也不是我們的責任。正好趁這次還是長孫勝北一個人情,我倒覺得挺合算的。」

    「我想才沒那麼簡單。」小仙搖頭道︰「你想長孫家是什麼來頭,他的人哪會平白無故失蹤在吉林境內。要我說,搞不好這一次我們要卷入南北的爭斗中,才沒你想像中那麼輕松呢。」

    「安啦安啦,有什麼事我罩著。」狄征哈哈大笑,故作豪氣狀。

    小仙白了他一眼,卻也不再這件事上多作討論。

    匯合的地點在長白山附近的白河鎮上。

    白河是個古鎮,歷史悠久,早在唐代及遼金時期就有居民生息。清朝廷更是視長白山為發祥勝地,修神社、立牌文,嚴令封禁多達兩百余年。

    如今的古鎮早已作為吉林的旅游規劃重鎮來對待,在經過不斷的翻新和修繕後,古鎮不僅保留了許多歷史建築,還增設了賓館旅舍這樣的配套設施。

    只是長白山的旅游旺季多在初夏和初秋,所以狄征兩人到達古鎮時,鎮上並不熱鬧。甚至因為寒冬的關系顯得頗為冷清,連出租車的師傅也告訴他們,現在可不是來長白山旅游的好時候。

    狄征兩人自非旅游來,白河鎮雖不熱鬧,兩人卻也不在意。相反,人一少,古鎮更顯清幽,反合兩人胃口。特別是小仙,把行李丟給狄征,自己已經忍不住去逛那些當地的特色商店。

    拉著兩人的行李,狄征來到四福旅館。這旅館在全國所有旅游區皆設有分店,並以仿古式客棧的建築風格而聞名。而事實上,這四福旅館卻是長孫家名下的產業,但卻是長孫家通過第三方控股投資。即使有心人,也很難追查到旅館的幕後老板是長孫家。

    像這類旅館,通常都是長孫家布置在各地的耳目。平時無甚大作用,需要的時候,卻往往能發揮奇效。

    便如這次,長孫家發動門客力量來到白河,又入住在四福旅館里。有旅館做掩飾,絕少有人發現長孫家的人員悄悄潛入,以名引來不必要的誤會。

    狄征一進旅館,便見大堂里或站或坐近十人之多。當中一位中年男子,在看到狄征時雙目亮起,微笑迎至。

    「這位定是狄先生了。」他熱情地幫狄征接過行李,又讓旅館人員送去預定的房間。

    狄征謝過,又問︰「閣下是?」

    「我叫宋仁,師承‘石崇道’,是這次搜索行動的主要負責人。」中年男子又招了招手,便又有三人走了過來,和狄征簡單地打了個招呼。

    這幾人卻是宋仁的師弟,手長腳長的瘦高個叫毛意、拿著游戲機玩得正歡的年輕男子叫劉書恆、還有一個苦巴著臉、戴著厚厚一付近視眼鏡的叫連升。狄征和他們一一打過招呼,雖然幾人皆是不識,卻還是客套地說了幾句「久仰」。

    從蓬萊回來後,狄征倒是沒少惡補過這南北修真的門派常識。這石崇道也算小有名氣,這一門的人專修土決,修為較次的能遁土而行,而聽說修到高明處,御甲搬山亦不在話下。

    這次要進入長白山找人,既是山林地域,石崇道的法決倒能發揮奇效。可見長孫勝北在人員方面,亦是經過一番考究。

    宋仁還要再介紹接下來的幾人,卻聽一把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我以為二公子這次叫了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來,原來是那和魔門賊人稱兄道地的無名散修!」

    這話隱含敵意,聽得宋仁大皺眉頭。狄征生性隨和,卻也不計較,只是奇怪自己初來乍到,怎麼就被人用話擠兌了。

    他朝著說話的人看去,卻是個二十出頭的年青人。這人手里把玩著一把軍刀,半倚在大學的櫃台邊,看著狄征正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

    「這人叫張馳,是飛劍門霍易聯的關門弟子。聽說這人修為極高,連霍易聯也不是他的對手,可謂是青出于藍勝出藍!」宋仁正色道︰「蓬萊將軍府一事我亦有所聽聞,聽說當時霍老先生敗于一使霸煌槍的魔門男子手中。這張馳當時並未隨師同往,知道這事後,曾想找那魔門男子較量,以挽回師門顏面。但後來聽說那叫曾不讓的男子,卻和安家少主游歷去了,故這事不了了之。」

    狄征點頭,表示會意。當時將軍府上,他和曾不讓交手後惺惺相惜,雖談不上稱兄道地,卻也互有好感。這事當時人盡皆知,這張馳自也聽說,其師敗于曾不讓之手,所以現在看到他,才會出言不遜。

    「師弟,怎麼說話來著。」

    在張馳的對面沙發上,「呼」的站起來一個大胡子。這人生得惡相,但雙眼有神,對狄征拱手說道︰「本人魯達,我這師弟說話不知輕重,狄兄莫怪。」

    狄征看他長相粗豪,不料說話卻極有分寸,心生好感,搖手連道「無妨」。

    這魯達又介紹了一個女子,名叫霍可馨,卻是霍易聯的掌上明珠。人是長得極美,只是模樣過于嬌弱,像是溫室里的花朵。比起夏小仙、長孫完玉這種級數的美女來,卻遜色不少。

    而剩下的兩人,一者年逾花甲,手里拿著個銀算盤,名叫羅德興;另一人趴在桌上睡覺,滿身酒氣,卻喚凌越。這兩人皆出身于名不經傳的小門派,和狄征這散修的身份相去不遠。

    一一介紹完畢後,宋仁始道︰「這次受二公子之托,咱們這些人聚在一塊。宋某不才,被二公子委以隊長之責,還請大家關照配合。」

    這人說話謙遜有禮,倒讓那陰陽怪氣的張馳也找不到茬,其它人自是應聲呼合。

    宋仁又道︰「因為出事的地點是在長白山三聖峰附近,那地方已經不在尋常景觀之內,且深入長白山腹地,又是墨門的範圍內。如果沒有必要,失蹤人員當不會經過該地,恐怕事出有因。我們需要詳細搜索,但現在進山恐怕時間不早,入夜後搜尋起來難度極大,因此我建議今天大家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出發。大家以為如何?」

    眾人自無異議,當下宋仁又道︰「那狄先生請隨我來,房間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狄征忙道︰「我還有一位朋友未到,等她來了,還請宋大哥給另外安排個房間。」

    正說著,旅館大門打開,冷風涌入。買了幾大袋當地特產的小仙興奮地走了進來,一見狄征便道︰「狄大哥快看,我買了好多東西呢。」

    小仙一出現,大堂里幾個男人眼楮就亮了起來。連那霍可馨也不由朝小仙看了幾眼,卻冷冷在鼻孔里「哼」了聲,便別過臉去。

    狄征剛要給大家介紹,身邊輕風拂動,那張馳卻擠了上來。

    他看著小仙嘿嘿笑道︰「二公子真是善解人意,知道我們旅途寂寞,故送了個美女過來相陪。甚好甚好!」

    此話一出,小仙立時面容一冷。她剛要發作,眼中紫光大作。

    大堂的溫度驟然升高,眾人只覺紫光閃爍,再定楮看去時,一把流動著紫色光氣的長刀不知道什麼時候架在了張馳的脖子上。

    宋仁嚇了一跳,魯達也緊張地站了起來。而張馳,卻半眯著眼楮,順著光刀看向了狄征。

    狄征的臉色平靜,一雙眼楮去冷得嚇人。剛才那和氣的模樣早拋到了九宵雲外,現在的他一臉煞氣,冷冷在嘴中吐出兩個字。

    「道歉!」

    狄征不是喜歡計較的人,卻不代表他可以任人欺負。何況張馳對小仙出言不遜,于他而言,這是無法容忍的事。

    龍有逆鱗,小仙便是狄征的逆鱗,觸之必怒!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andy741236985 發表於 2015-2-20 04:49 PM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有情無情

宋仁臉色當真壞無可壞。

    他臨行前,那長孫家的劉客事曾知會他,屆時會有另一名高手同往協助。宋仁並沒有參加蓬萊的將軍府宴會,因此並不識得狄征。從劉管事嘴中,他知道狄征是個散修,盡管劉管事強調對方修為頗深,但宋仁並未放在心上。

    照他的想法,一個散修修為再高,也就和自己地品下階的境界不相上下吧。

    放眼整個修者界,在年青一輩當中,能夠修成地品境界便已經不同凡響。宋仁以地品下階的境界,在本門弟子中位居翹楚。故這次長孫家希望石崇道出力,宋仁才會被推舉出來,並以性格沉穩,被長孫家委以這次搜索行動的隊長之責。

    到了白河鎮,和其它人匯合後。宋仁遍觀眾人,也就飛劍門那流里流氣的張馳修為和自己在伯仲之間。其余人等,修為最高的當屬魯達,卻也只是道境大成的境界罷了。

    而見到狄征,宋仁觀他氣度內斂,卻也當得起劉管事的評價。只是狄征並沒有給宋仁以壓迫之感,故宋仁相信自己之前的判斷。

    可直到這時張馳出言不遜,狄征動怒,宋仁見他祭出的光刀,實為這人道力凝聚的表現。呈這把紫色光刀,道力凝聚如同實質,那卻是地品中階程度的修為方能夠辦到。

    然而可怕的卻非這把光刀,而是現在從狄征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

    等凡氣勢,皆為修真者精氣神高度集中後所成的產物,純粹是影響對手心靈的壓迫性異力。當修為晉入地品中階之後,氣勢才會揉入迸發者的身意,既各種情緒的表現。

    如今,從狄征的氣勢里,眾人無不感到怒意。

    除了這股怒意外,狄征這股氣勢亦相當古怪。張馳被狄征光刀架在脖子上,而對方的氣勢有九成是沖著他而來,所以張馳的感受亦是最深。

    在他的感覺中,狄征的氣勢便如同醞釀著一場風暴的雨雲。雨雲緩緩旋轉,其中悶雷聲聲,有沛不能御的狂暴能量正在攪動著。仿佛天雷隱藏于雨雲當中,若釋放出來,必定撕開裂地,神鬼皆驚!

    這種感覺可比單純帶著憤怒的氣勢來得要可怕百倍,張馳只覺仿佛一頭凶獸正獰視自己,隨時要撲上來將他撕咬噬食。

    張馳大汗淋灕,一時片刻說不出話來。

    他卻不知,這股奇特的氣勢,卻是當時狄征和南寧謝遜對陣時,利用奔雷式的心法營造出充滿壓倒性的狂暴氣勢,直如九天之雷,抑而不發。那種風雨欲來山滿樓的可怕氣勢,連謝遜這修煉了一甲子的前輩高人也要受其影響,就更遑論只是踏入地品境界的張馳了。

    狄征深知打蛇打七寸的道理。

    他一出來,便引來了張馳的惡言擠兌,本來狄征也沒放在心上。然而這不長眼的家伙,卻對小仙出言不遜,這卻是狄征無法容忍的。所以他一出手,便用絕對氣勢壓制住張馳,務使他膽顫心驚。

    魯達對這師弟的口無遮攔一向頗有微辭,只是這張馳的修為在他之上,卻未曾給過他這個當師兄的有好臉色看。現在見張馳這般模樣,魯達心中竟有隱隱快意。

    旁邊的霍可馨本來對相貌平平的狄征可謂興趣缺缺,可看著他現在臉容冷峻的模樣,卻覺得他要比許多所謂的美男子要好看不少。特別是狄征一舉震住在場所有人,這份氣勢卻比長相凶惡的魯師兄尚要霸道數分,讓人心折。

    魯達心中雖有快意,可畢竟張馳是他的師弟,他不能袖手旁觀。這大漢充當起和事佬,對狄征說道︰「狄兄,我師弟冒犯了貴友,實是不該。我在這里替他向這位小姐道歉,你看大家也算自己人,是不是……」

    狄征「哼」了一聲,散去氣勢,收起光刀。他非是不知進退的人,也沒狂妄到一言不合,便拔刀立斬的程度。只是張馳對小仙的污言穢語觸怒了他,現在既然魯達替他道歉,狄征若再計較下去,便顯得胸襟窄小了。

    他這氣勢一散,張馳幾乎就要坐到地上。他整個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濕,可這人性情實在桀驁。張馳一手捉緊軍刀,似要反擊,但最終還是放松了下來。

    狄征看在眼中,才收起最後一絲戒備的炎力。他可不是大意的人,剛才表面雖然放松,卻暗中留意著張馳。見他捉緊軍刀,狄征早提防著。若張馳暴起攻擊,他必定要這人好看。

    「就是就是,大家都是自己人,別傷了和氣。」宋仁見一場風波終停,連忙圓場道。

    跟著,他連忙去找服務員開多個房間。卻見櫃台邊負責登記的女服務員早已昏迷過去,卻是不敵剛才狄征釋放的氣勢之故。宋仁只得把她喚醒,又著她不能把剛才之事說出去,才讓她開了個房間。

    宋仁本要親自帶狄征兩人到房間里,卻給狄征婉拒。狄征拖著兩人的行李,小仙默默跟在身後,兩人消失在大堂中。

    目前兩人離開,張馳始冷哼一聲,反手把軍刀插進身邊的梁柱,齊根而沒。

    他轉身走向大門,魯達喝道︰「你要去哪?」

    張馳惡恨恨看了魯達一眼,從嘴里迸出一句話︰「不用你管。」

    說罷,推門而出。

    魯達面色一冷,卻始終沒有說什麼,坐回原位去。

    宋仁看著這幾人,心中暗嘆自己這隊長果然不好當。

    旅館三樓。

    「嗯,是這間了。」狄征確實了房間號碼,便把手中的磁卡遞給小仙說︰「來,這個你拿著。」

    小仙接過,卻不進房。她剛才就一直默不吭聲,這時接過尚有狄征余溫的磁卡,才說道︰「狄大哥,你剛才…….真的生氣了?」

    狄征眼楮上翻,做了個無語的表情,隨後笑道︰「這還有假麼?」

    「為什麼?」

    為什麼?這還用問,你是我妻子啊。

    狄征好想這樣說,可話到嘴邊,卻變成︰「朋友受辱,我豈能饒他?」

    小仙看了看他,也不說話。打開了房間,一腳邁入門中,小仙回頭,突然問道︰「狄大哥,你喜歡我吧?」

    狄征萬沒想到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頓時不知所措,嘴里我啊你的支吾半天,卻說不出話。

    小仙突然一笑,說道︰「我也是很歡喜狄大哥的,有你這樣的大哥,我很安心。「

    說罷,她吐了吐舌頭。鑽進門內,隨手一推,大門合上,掩去那道秀麗的身影。

    大哥嗎?原來你,只當我是你的大哥啊…….

    狄征無來由心中一酸,胸中縱有千言萬語,最後卻化成一嘆。

    這一嘆,包括了太多的無奈。

    這一嘆,又有誰能夠明白他的心思?

    那曾經相愛的女子,如今卻只當他是可以依靠的兄長。這其中的無奈,誰懂?

    可即便如此,便如同當時狄征向菩葉說的那般,他也要守下去,哪怕路的盡頭,仍然只有他形單只影……

    又如何?

    多情總被無情傷,

    只有情故,雖死不悔!

    第二天一早,大伙在旅館大堂處集中。狄征來了一看,好家伙,宋仁準備了不少裝備。

    這一大幫子雖多都是修真者,體質強常人百倍。可這畢竟是要深入長白山腹地去搜索救人,而不是簡單地觀光旅游。面對大自然的偉能,即使是修真者,也渺小如蟻。所以必要的裝備還是得帶上的,除非位晉天位,否則誰也不敢托大。

    當然,對于狄征他們來說,許多裝備卻是不必要的,例如照明和火藥等物。但干糧和帳篷卻是必須的,他們可還遠沒到飲風吞霧的神仙境界,自然得吃秘飽睡得好才有精力去搜救失蹤的人員。

    宋仁把裝備分配妥當後,便領著眾人出發。經過昨天那麼一鬧後,顯然張馳老實了不少。只是這人沉著臉,低頭頭,陰沉得像一灘死水,分外讓人不舒服。

    倒是昨日那趴在桌子上大睡的凌越,今天去活躍不少。這人該是好吃,身上帶的東西倒不少,還請小仙吃了塊巧克力,人倒是很好相處。

    旅館外早停了兩輛越野車,樣式古老,但跑起來馬力十足。

    這白河鎮雖是和長白山距離近,可也是針對普通景點而言。狄征他們要去的是長白山腹地,即使這大清早出發,到達失蹤人員最後的出現地點,卻還需三幾天的車程。為了保持體力,代步工具自是必須。

    當下十一人分成了兩隊,分別由宋仁和魯達駕車,晃悠悠朝著長白雪山開去。

    兩車日出而行,日落而歇。

    歇息的時候,眾人便圍成一圈搭起帳篷,晚上無事便閑聊起各種逸事奇聞,又或互相探討修行上的問題。狄征從來沒有過這種體驗,倍感新奇。十來人相處算是融洽,除了張馳一直陰沉著臉外,倒也沒發生其它摩擦。

    而那飛劍門的霍可馨更是對狄征大感興趣,不時找了個借口坐到他的旁邊,撒嬌扮萌纏著狄征說話。把這情形看在眼中,魯達大感尷尬,知道那天狄征露了一手後,讓這向來眼高于頂的小師妹生出好感。至于張馳,看到這種情況,臉色便越加發冷了。

    可最尷尬的還是狄征,霍可馨年方十八,稚氣未退,聲音清脆甜美。容貌雖比不上小仙,可也是難得的美女。本來被這樣的女子纏著,換成任何男人應深覺受用才是,無奈狄征心里記掛著個小仙,故被她糾纏分外不覺得半分受用。

    這天晚上,夜營之時,狄征本和宋仁、魯達兩人討論著明日入山的路線。不料霍可馨走了過來,纏著狄征問他煉氣之道,弄得幾人好不尷尬。

    魯達方要支開這任性的小師妹,旁邊的小仙卻輕咳一聲,說了句「我去走走」,便離開眾人。

    狄征便要跟上,卻不想給霍可馨挽住的胳膊。這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弄得狄征頭大。魯達更是連連搖頭,本來這次飛劍門只他和張馳前往。這小師妹聽說他們要去長白雪山,卻硬要跟來。

    霍易聯老來得女,最是疼這小師妹,被纏了數次後心軟答應,霍可馨才跟著來。

    不料這小師妹雪山未到,倒發現了新大陸喜歡起狄征來。魯達看她那模樣,卻分不清是情絲暗種,還是鬧著玩。但無論哪一樣,都叫他這個當師兄的頭痛。

    狄征正想看找個什麼方法甩掉這個妮子,不料剛離去的小仙又走了回來。然而小仙的臉色凝重,她來到狄征幾人身邊,壓低了聲音道︰「有人在跟蹤我們!」

    此言一出,幾人立時面面相覷,卻沒想過自己一行才到長白,便給人盯上了。

    宋仁打了個手勢,讓狄征跟自己走,卻讓大家扮作沒事人,繼續在這里說說笑笑。霍可馨也知道事態嚴重,不敢再任性地纏著狄征,卻撅著嘴巴溜回營帳睡覺。

    狄征兩人悄悄退出了營區外,宋仁用手勢代替說話,兩人分別找了棵參天大樹,運起身法便往樹上攀去。他們動作謹慎小心,過程迅速卻沒發出聲音,借著夜色掩護,當真是神不知鬼不覺。

    身體藏在茂密的枝葉中,狄征朝下看去,百來米外便是他們的營區。除了霍家小姐外,其余外還留在營區帳外。狄征又朝右方看去,旁邊大樹上的宋仁對他做了個「ok」的手勢,示意從這個方向把營區盡收眼底。

    兩人就這麼躲在樹上玩反偵察,但過了半天,也沒甚動靜。宋仁先是耐不住,打了個手勢表示要下樹,狄征卻相信小仙的判斷,正要拒絕宋仁。便在這時,他借著月色,捕捉到營區東側三百米外的一片草叢,突然動了下。

    他立刻一指,宋仁點頭會意,兩人麻利地下了樹,又不動聲息地朝那個方向潛去。

    撥開草叢,狄征看到一條瘦小的身影蜷縮在一株老松後,看樣子正監視著他們的營區。宋仁拍拍他肩膀,用手指了指那人,又畫了個圈,再做出斬首的動作。狄征知道他是要繞到這神秘人物附近,到時和狄征兩人同時發難,好一舉擒敵。

    狄征點頭,宋仁便準備離開。不料他這身形方動,突然有一陣夜鶯的叫聲響起。遠處那人突然在地上打了個滾,立起橫掠,往南面林道的方向飛馳而去;狄征再看向鳥叫聲的方向,只見一道人影從樹上躍下,跟著掠向相反的方向,亦是轉眼不見。

    兩人唯有相視苦笑,他們忙活了半天,就待收網,不料人家亦有同伙把風,倒是大意了。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ndy741236985 發表於 2015-2-20 04:52 PM

第一百三十章 極罪山城

一顆拳頭大小的銅沙石打著滾,跌下近千丈的陡峭山崖,間中撞上橫出崖面的凸石怪木,到崖底時,已經粉身碎骨。

    銅沙石,是一種混合著大量銅沙的石材。它雖沒有蠻血岩那麼堅固,卻也是修羅界數一數二的堅石了。因為銅沙石里蘊含大量銅礦的原因,也多為修羅界里一些法系修羅對其進行分解提煉。以分化出純粹的銅,用以鑄造鎧甲、兵器又或建築的防御工事等用途。

    自然,能夠用得起銅這種礦物的,也只有修羅界那五名帝王才有這個資格。

    而西方十萬群山,銅沙石地質佔據大半。而這種質地的岩石同樣因為內含銅沙的緣故,致使岩石的吸水性極差,故而十萬大山水源極為貧乏,連生命力最頑強的吸血杉也難以在這個地方生存。

    群山林立,如刀指天,生命在這里將遭受極為嚴苛的挑戰。

    和這里比起來,中淵之地已經算是福地天堂了。

    對于深入西方群山長達兩月的黑刀來說,這點他深有體會。

    兩月前,他殺敗極罪城的奎狼後,便不再返回中淵之地,而是徑自朝著正西方前行。黑刀想干什麼,陰風不清楚,也不敢問。燭龍只知道主僕這一路走來,遇到的修羅或陀羅少得可憐,這點在中淵之地里是不可想象的。

    若黑刀在中淵之地里這麼橫著走,不知道得經過多少野生天羅的勢力圈,哪有像現在這般輕松。

    只是這麼一路走來,阻力雖少,但食物卻成了個大問題。無論黑刀和陰風自然不是以血肉為食,靈核才是他們的食物。低等生靈的靈核盡管不能提升他們的修為,卻可以補充主僕自然消耗的妖力體能。

    但西方群山里生靈稀少,兩個月下來,主僕獵殺過數名野生修羅,還有兩頭狼鷹而已。其中,兩頭狼鷹身上的皮毛被黑刀剝了下來,用獸牙為針,肉筋為線,縫成一件黑色披風包裹住黑刀大半個身體。

    此刻,黑刀帶著燭龍站在一方刀山峰底,俯視著下方如同惡獸蜇伏于大地的起伏山巒。這是西方十萬大山里難得一見的連綿山脈,黑刀這兩月所見,皆是高峰如刀,卻各不相連,如同一把把尖刀從地面刺起的怪山奇峰。

    像眼下這般連綿起伏的山脈極為少見,而西方大帝牙虎的極罪城,便座落在這山脈崖壁邊上。

    黑刀雖已經有心理準備,可看到這方山城時,仍被震撼得無以復加。

    這遠遠看去像是如獅如豹般的巨獸趴伏在大地上的雄偉山巒,幾乎整片山脈已經被打通改造。

    古拙而巨大的宮殿、用方石鋪成的校場、連接于各處側立于崖壁外的長階石道、還有各種惡獸的雕像裝飾其上,構成了一幅以山壁為畫卷,呈現于其上的立體畫面。

    然而這只是山城的外貌,黑刀目光展至極限,視線穿越數千米的距離,看透那些懸立在山壁外的各式建築之中,于山體內還有更加復雜的構造。這是一個建立于山體內的恢宏王國,黑刀無法想像,那需要多少年、運用多少力量才能夠建成這麼個氣勢驚人的山中偉城。

    極罪城已是如此,卻不知道那聳立于中淵之地的中心,高踞這世界最高點的永夜宮又會是如般光景。

    一時間,黑刀心神皆醉。

    風繼續吹著。

    黑刀心中的激蕩漸漸平復,他銳眼掃過下方山城,淡淡道︰「陰風,好好看著。這里,將是我們另一個起點。」

    燭龍正趴在地上打盹,它側著頭,卻是聽不明白黑刀的話。

    黑刀無意解釋,長嘯一聲,從山頂躍下。

    他身上披風揚起,黑刀閃電般抓住披風裾角。披風立刻吃風鼓起,這狼鷹的皮毛甚是堅韌,風吹不裂。它充當了緩沖的作用,黑刀下墜速度立減,便這麼晃悠悠飄下數百丈後,黑刀放開披風,便穩穩當當地落到了山腳。

    燭龍可沒黑風這麼便利,陰風只能利用六肢利爪,深深扣入岩石當中,跟著像一條巨大的壁虎,慢慢從崖上游下。

    黑刀卻不等它,舉步朝山城那巨大的城門走去。極罪城的城門高五百丈,寬百丈。通體為銅所鑄,銅門外表更有根根尖刺突起。這些尖刺大如樹身,可抵御任何沖擊。

    等陰風終于從崖上爬下來時,黑刀已經來到大門邊上。

    天羅舉起右臂,骨骼化的手臂立刻拉長變形,閃爍著攝魂紅光、同時交纏著一縷幽藍電芒的骨刃再現。黑刀什麼也沒說,骨刃閃電劈下。

    當!!!

    再嘹亮不過的鳴叫響徹天地,直上雲宵。

    銅鑄的大門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印痕,如同猙獰的傷口。

    黑刀後退,負手而立。

    不過片刻,山城中傳出潮水般的怒吼聲,跟著是不絕于耳的腳步聲響起。那銅門在下一刻,緩緩打開。

    銅門擦過地面,發出難聽的聲音。隨著它不斷打開,黑刀看到了門內的光景。

    門內是個山中校場,巨大、恢弘。

    由平整劃一的方形石板鋪成的校場上,兩邊的山壁無數的爐鼎正飛騰著烈焰,它們把校場照得如同白晝。校場上,黑壓壓一片修羅眼露凶光,滿含敵意地看著門外的黑刀。

    它們從面具中發出沖天的怒叫,跟著便如同潮水似的向黑刀涌來。

    地動山搖!

    燭龍眼中閃過懼色,卻見黑刀對城中涌出的修羅大軍視若無睹,竟直直沖了進去。

    黑刀長嘯,骨刃上紅藍二光大作。

    一個閃爍,黑刀消失了。

    修羅大軍頓時失去了目標,不知所措。

    再出現時,黑刀已經進入銅門,來到山中校場上。

    跟著,才有尖銳的破空聲響起。只見一道藍色電光從門外直掠向校場,標示出黑刀前行的路。

    而在這條「路」上,電光所過之處,修羅飛跌拋起,人人被斬成兩截,甚至更多。落地時,近百名修羅變成了一地碎屍。血肉模糊,肝腦涂地,異常慘烈!

    黑刀微微喘了口氣,迅速平復著使用「一閃」後帶來的妖力震蕩。

    校場內鴉雀無聲,山城修羅雖多,卻是被黑刀這一手給震住。

    跟著,鼓掌聲突然響起。

    立在黑刀身前的修羅突然往兩邊退開,只見通道中,有背負著一把赤色巨劍的天羅緩緩走來。這天羅背後的赤劍,不斷散發出朦朧如霞的紅光。紅光籠罩著天羅,飛轉升騰,看去便像是包裹在一團火焰當中。

    這名天羅,臉上的面具從額頭中心開裂,一直延伸到嘴邊才斜伸往耳側。整張面具崩解了近三分之一的程度,露出一只血紅的眼楮,還有高聳的鼻子。

    但更讓黑刀在意的是,這天羅豐胸翹臀,卻是名女性天羅。這女天羅的身上,只有極少的布料包住胸臀,其余的身體則暴露在空氣中。那修長有力的雙腿,邁著優雅的步伐瞬間已經來到黑刀的跟前。

    「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氣,竟敢用這種方法打開我罪城的大門。看在這點的份上,告訴我你的名字吧,陌生的天羅。然後,就死在我觜火的劍下好了。」女天羅淡淡說道。

    黑刀直視著她,答非所問道︰「我要見牙虎!」

    天羅觜火的眼楮里閃過訝色,聲音變冷︰「牙虎大人豈是你說見就見,我倒是很好奇,你哪里來的自信,讓你可說出這等狂言?」

    一直藏在披風里的左手揚起,黑刀重重往地上一揮。斷了半段刀尖的青色斬馬刀插進地面,刀柄猶自搖崗不定。

    「這是…….」觜火瞳孔一縮,訝叫道︰「奎狼的死嵐?你就是殺死他的家伙?」

    黑刀不答,只是冷冷地看著她。

    觜火一聲尖叫︰「好膽,殺我山城七宿之一,還敢大搖大擺送上門來,你還真當我山城無人不成?」

    叫聲中,觜火反手握劍。卻見她手指方握巨劍,當既有沉郁的咆哮在山中響起。

    圍在旁邊的修羅們立刻退開。

    觜火五指收攏,握緊巨劍。立時,那縹緲如霞的紅光立刻大作,轟一聲竟化成了火焰。烈焰飛騰燃燒,空間溫度不斷提升,讓人幾疑置身于洪爐之內。

    黑刀離得最近,他身上的披風邊緣已經開始收卷,並騰起帶著腥臭的白煙。他心內暗自詫異,不曾想這女天羅的靈魂武器,卻是天生操縱烈焰的奇兵。

    火焰猛得升騰,映得校場一片血紅。卻見紅光烈焰盤旋在觜火的身後,最終形成一頭高五丈的巨猴模樣。這燃燒著烈焰的巨猴,銅鈴般的眼楮盯著黑刀,跟著張嘴發出尖利的咆哮!

    焰氣翻涌飛騰,一道流火呈半月形掠向黑刀。卻來到黑刀腳力時自然分往兩邊掠開,然而不小心被這道火焰觸到的普通修羅,卻立刻全身燃燒了起來。

    幾名走避不及的修羅就這麼被點燃,這股火焰異常霸道,不過眨眼,修羅當即血肉燒融,剩下一具具骷髏仍在地上燃燒不休。

    黑刀暗中皺眉,又見觜火放低了身體,卻是出手在既。

    便在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在山中響起︰「觜火,帶他來見我!」

    女天羅顯然一愣,觜火雖是不解,卻緩緩放開了劍柄。她指尖一離巨劍,纏繞著她的火焰以及身後的火猴便如同泡沫般消失,又復收攏成紅色霞光淡淡繚繞在觜火的劍上。

    黑刀收回骨刃,腳尖輕挑,奎狼的斬馬刀落到手上。他深深朝這把刀看了眼,知道這是牙虎肯見他的原因,也是等下談判的資本。

    禍斗七宿少了一名,而這空缺,今天便由他黑刀補上吧!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akura001212 發表於 2015-3-3 02:25 PM

第一百三十一章 西方牙虎

西方十萬大山里,牙虎便是神,是唯一的聲音。

    他的命令沒有任何天羅敢違抗,包括觜火在內。她眼帶不甘朝黑刀看了眼,卻從嘴里發出三短兩長的嘯聲。

    修羅們如潮水退開,讓出一片巨大的空地。觜火也不帶路,站在一邊好整以暇。

    黑刀納悶間,突覺地面輕輕震動了一下。跟著震動由輕而劇,越來越頻繁。到得最後,只聞一聲象鳴自校場深處傳來。黑刀舉目看去,便見一頭龐然巨物緩緩走了過來。

    這是一頭巨象,足有十來丈高,移動間便如同一座小山。

    巨象全身的骨骼漆黑無比,卻有紅色的晶紋遍布其上,便似這陀羅的血管。但最奇特的,卻是這巨象的肚子。黑刀看去,只見這巨象的肚子似被人剖空,只有人腿粗的肋骨垂下合攏,形成一個骨牢般的空間。

    這是牢象,身體巨大卻幾乎沒有任何殺傷力的陀羅。它們行動緩慢,卻一步十米,在強者為尊的修羅界里,這種奇特的陀羅沒有一絲作戰的手段。但它們卻有著像骨牢般的肚子,自然構成骨牢的肋骨太過稀疏,是不可能關得住任何罪犯。

    但用它來搭乘人員,用以長途運輸,卻是不錯的交通工具。只是這種修羅界特有的交通工具,一般都由五帝四王所蒙養,在野外卻非常少見。

    黑刀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稀有的陀羅,不由多打量了幾眼。

    「跟我來吧。」觜火做了個手勢,讓黑刀跟上她。

    黑刀發出一聲長嘯,門外的陰風立刻飛爬而來。觜火皺了皺眉頭,道︰「這是你的下僕?」

    黑刀點頭不語,女天羅搖了搖頭,卻也不說什麼。她徑自走向牢象,黑刀拍拍陰風的腦袋,主僕也跟了上去。

    這巨象的骨牢中已經鋪上了柔軟的皮毛,觜火鑽了上去,舒服地躺在上面。黑刀帶著燭龍也鑽了進去,陰風盤起身體,黑刀靠在它的身邊盤膝而坐。

    兩人一龍坐好後,牢象上負責駕馭的修羅一聲發喊,巨象當既發出象鳴,轉動笨重的身體往校場深處走去。

    校場的盡頭是個巨大的洞穴,牢象鑽了進去,于是黑刀看到了畢生難忘的場景。

    從骨牢里看出去,整個山脈幾乎被挖空,若非有如同天擎般的巨大石柱林立支撐,這山腹怕早就倒塌多年了。

    被挖空的山腹,空間巨大得難以想像,呈現在黑刀眼中的畫面,便如同一個神跡。

    牢象現在正行走于一條寬達十丈的石道上,而像這樣的石道,星羅密布般橫亙于整個山腹間,把山中各處建築連接在了一起。石道的兩旁均置鼎爐,爐中烈焰飛騰,照亮著整條石道。

    而放眼望去,便如同漆黑的宇宙,無數星河交錯相連般壯觀。

    這山腹里有各式建築。

    祭台、廣場、兵營、神廟無處不在。它們構建成極罪城龐大的建築群,按照某種特殊的排列,被設置在這山腹各處。然而最巨大的建築,當屬山腹正中那簡單,卻氣勢驚人的宮殿。

    宮殿聳立在地底下千丈見方的廣場上,這山腹里無數的石道,卻最終如同千江匯海般皆通往那下方的廣場。而這巨大的廣場上沒有其余的建築,除了它!

    外形如同長形石盒,沒有多余的裝飾,只有十二根須百人合抱的巨大石柱撐起殿頂。這宮殿的簡樸處,和山城其它建築有些格格不入。然而它佇立在那巨型廣場的中心,便如同開天闢地以來,它便已經存在至今。

    它,就是宇宙的中心!

    黑刀呼吸微微有些急促,極罪城的宏偉處遠遠超過他的想像。而那地底巨大的宮殿,更是帶給他從所未有的壓迫力。那便如一個人獨自面對整個宇宙時,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和無助。

    一時間,黑刀說不出話來。

    「很震撼吧,當時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也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觜火躺在骨牢底部松軟的毛皮上,一手支著下巴,看著下方的宮殿,眼楮里閃爍著迷醉的表情。她身材高挑,側身而臥,雙峰飽滿,呼之欲出。那細腰豐臀,又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再延伸到那雙修長的長腿上,其醉人風光,一點也不遜色于山腹下那宏偉宮殿。

    黑刀半眯著眼楮,視線從觜火身上掃過。

    修羅界中自然也會有女性的修羅、天羅。只是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里,女性較男性要少得多。只因女性修羅、天羅無論在力量還是體能上,都遠較男性不及。她們更多的是依附于強大的存在,用她們的**去換取生存的空間。

    而像觜火般,以一名女性天羅的身份位居禍斗七宿之一絕無僅有。至于五帝四王中,更只有南方冥鳳一名女性伽羅,由此可見,觜火能夠在極罪城里取得一席之位,當不是弱者。

    發現黑刀的目光在自己身體上瀏覽,觜火非便不怒,反而向他展露一個更迷人的姿勢。

    她趴在毛皮上,朝黑刀爬去。一雙玉峰擠出深深的溝壑,能夠把生靈的心神都吸引了過去。觜火爬到黑刀的旁邊,伸出手輕輕摸上黑刀的面具,只聽她媚聲說道︰「怎麼樣,我好看吧,想不想得到我的身體?」

    黑刀不動,冷冷視之。

    觜火的手收了回來,輕輕放在自己的胸前說道︰「只要你付得起那個代價的話,我可以讓你嘗到這世界最大的歡樂。要不要試試,來自中淵之地的天羅?」

    「我更有興趣是你的核,不如你開個價吧。」黑刀淡淡道。

    觜火背後的巨劍猛然紅光大作,似又要化成火焰,卻最終平息了下去。女天羅哼了一聲,坐起身來,又躺回自己原先的地方去,再不說一句話。

    黑刀也閉上眼楮,藏在披風里的手,不經意地輕輕震動了一下。

    女人嗎?

    他腦海中突然浮現起夏小仙的模樣,那身材遠沒觜火這般驚心動魄的人類女子,卻遠比眼前這女性天羅更能牽動他的心。當年,他會承受夏小仙召喚自己的資格,應該不只是對方具有女媧神力的資格而已吧?

    只是這個問題,直到現在黑刀也沒有答案。

    而想起小仙,他記得之前這個女人曾發來溝通的念波,只是當時黑刀疲于趕路,又或忙于捕食,根本沒空去回應。這時想起,黑刀尋思著是不是有空的時候,得主動和她聯系。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牢象終于走完這似乎沒有盡頭的石道,來到了巨大的廣場上。黑刀睜開眼,看著廣場中央的宮殿不斷接近,一股無形的壓力也漸漸涌來。

    黑刀敏銳地感覺到那股壓力來自于大殿之內,越接近大殿,這股壓力便越清晰。那如同殿中蜇伏著一頭上古巨獸,它正吐出腥臭的氣息,張大了嘴巴準備吃掉每個送上門去的生靈。

    第一次,黑刀生出自己是否應該往見牙虎的懷疑。

    但這懷疑便如同潮水般,迅速掠過他的心湖,又消失不見。

    黑刀的眼中射出堅定的光芒,來到這里已經不容他反悔。

    不是生,便是死!

    牢象來到殿前,發出低鳴,四腳屈起,放低了身體。

    觜火首先鑽了出去,跟著是黑刀和陰風。燭龍不安地看著那黑乎乎的大殿入口,陰風也感受到那殿內巨大的壓迫力。它微微往後退卻,下意識地不肯接近大殿。

    黑刀拍了拍它的頭,示意它留在殿外,陰風始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

    觜火走在前面,踏上那白皙的階石。黑刀跟了上去,兩人拾階而上,來到殿前,有高達五丈的銅鑄虎像分立兩側。

    這兩尊銅虎神態惟妙惟肖,如同活物。它們大頭上的眼珠,皆看向殿前,平空生出龐大的壓力。

    殿里黑漆漆一片,以黑刀的眼力也無法穿透這層黑暗。它如同宇宙的深處,能夠吸收一切的光。

    觜火率先走進大殿中,黑刀深吸一口氣,也跟著扎入那殿中的黑暗里。

    短暫的不適後,黑刀瞳孔不由一縮。

    殿里殿外竟然是兩個世界。

    這大殿之內,一片漆黑。然而在黑刀的腳下,卻有銀色的光河在流淌,如同橫亙于宇宙的銀河,筆直地延伸向前方。

    光河的銀輝,升騰而起,映照出不遠處的兩排石柱。石柱上刻有日月星晨,也不知道裝嵌著什麼晶石,竟反射著光河的銀芒,閃爍不定。

    觜火帶著黑刀沿光河筆直而行,約走百步後,那黑暗的盡頭處竟有紅雲流轉。等走近了,黑刀才看清楚,那竟是一片燃燒不休的火雲,就仿佛是太陽表面般,透出耀眼的赤色光芒。這片火海也來自于地底,光河源自于它,仿佛自上古時便已如此,恆久不變。

    就在這片火海赤光之下,黑刀看到了牙虎。

    這西方的大帝,遙遙端坐于這宮殿里唯一的王座之上。

    那是由白骨搭建而成的王座,不知道是陀羅還是修羅的森森白骨組成了座基和王座。王座的扶手處,斗大的骷髏頭獰視著前方的虛空。那骷髏的眼眶空洞里,有紅色的火焰跳躍著,映照出黑刀的身影。

    王座上,端坐的便是統治著西方十萬大山的帝王…….牙虎!

    牙虎外貌如同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一頭灰色的亂發張狂地披散于雙肩,那粗獷容貌掛著殘忍的笑容,一道猙獰的傷痕自左目起,斜伸至右邊的臉龐,也不知道是誰人之賜。

    由不知名的朱紅獸牙串成的項鏈安靜地躺在牙虎的胸前,他**著上身,露出岩石般線條分明的肌肉。身上一道黑色的披風垂至王座之後,殿中無風,披風卻不斷搖曳,仿佛牙虎的身後有黑色的火焰在燃燒。

    高大的西方帝王坐在白骨王座之上,四名身材火暴,著裝暴露的女性修羅或坐在地上、或偎依在牙虎懷中。用手、舌頭和長腿摩擦著牙虎的身體,取悅著這山城的王。

    牙虎的前方,有五人分兩邊負手而立。觜火上前,補上右邊一個空位,頓滿六人之數。除了觜火外,其余五人皆為男性,形相各異,卻無不例個的妖力張揚,顯是高手。

    黑刀不用想也知道,這六人便是剩下的禍斗七宿。

    「來自中淵之地的天羅啊,你該不會只是來參觀我的極罪城吧?」

    王座之上,西方的帝王終開口問道。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akura001212 發表於 2015-3-3 02:25 PM

第一百三十二章 長白妖蹤

   低沉的聲音,在耳邊回轉。黑刀抬起頭,視線越過兩人間的距離,直視著王座上那帝王的雙眼。

    「我想加入極罪城。」黑刀平靜說道,仿佛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牙虎不語。

    其它六宿,除了觜火外,個個嘲笑了起來。

    當中,便有身披暗金色鎧甲的高大天羅哄笑道︰「你以為我們極罪城是什麼,想加入就隨便加入?你這面具只開了兩條縫的小小天羅,憑什麼?」

    「金婁說得極是,極罪城可不收留廢物。」

    被稱為金婁的天羅對面,一個身材削瘦,手臂奇長,形如猿猴的天羅應聲附合。

    觜火閉著嘴巴,只有她知道黑刀確實有這個資格。

    面對其它五宿的非議,黑刀連眼皮也沒有跳一下。披風下的手突然揚起,青光閃爍,斷了半截的斬馬刀被黑刀插進地面。他一腳踩在刀上,環視眾人,冷冷道︰「就憑這個。」

    「那是……」

    「死嵐?」

    倒吸涼氣的聲音響起,皆因他們認出這斬馬刀是曾經的同僚武器。奎狼戰死的消息早在一個多月前就傳回了極罪城,上至牙虎,下至普通的修羅,沒有人相信禍斗七宿的其中一員,竟在微不足道的捕殺行動中被殺。

    這是不可能的事!

    但這事終是發生,于是極罪城中又開始猜測殺死奎狼的會是什麼人物?最終得出的答案,應是來自永夜宮的十方天羅。也只有他們,才有穩吃奎狼的實力。

    可憑他們想像力再豐富,也不曾想到,這眼前面具僅有兩條裂隙的天羅,竟然拿出了奎狼的武器。換言之,奎狼竟是死在這名不經傳的無名天羅手中?

    如同矮冬瓜般,卻全身覆蓋著土黃色重甲的胖個子天羅排眾而出。他現出兩把洋溢著黃光的流星錘,用嘶啞的聲音說道︰「殺死我們七宿之一的家伙,也敢自己送上門來?既然你想送死,我胃土成全你!」

    暴喝,胖天羅拖行著流星錘朝黑刀奔去。

    黑刀連眼角也沒看他一眼,仍舊盯著牙虎,淡淡道︰「這就是極罪城的器量?」

    下一刻,胃土肥胖的身體突然飛了出去。

    而本該坐在王座上的牙虎,不知什麼時候來到黑刀的跟前。

    大殿里轟隆一聲,胃土撞上巨柱摔了下去,生死未知。

    沒有人朝他的方向看上一眼,剩余的五宿,視線均集中在那高大的身影上。

    在牙虎充滿力量的身軀前,黑刀的身影顯得那麼脆弱,就算下一刻突然暴斃在這大殿之上,眾人也不會覺得奇怪。

    因為,西方的帝王,現在很生氣。

    可牙虎生氣的時候,偏偏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這種極端的矛盾表現,除了極為熟悉他的禍斗七宿外,並沒人知道。所以當看到牙虎露出笑容的時候,眾人只覺黑刀死定了。

    「你很不錯,殺了我的人,還敢說出什麼這就是極罪城的器量這樣的話。」牙虎的眼楮,緩緩在黑刀的身上掃過。然而他心中微訝,這小小的天羅,在他的威壓下,氣息竟然波瀾不起,穩定如初。

    黑刀一動不動,緩緩說道︰「修羅界本來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你的屬下技不如人,死掉又當如何?」

    「弱肉強食,嘿,說得好!」牙虎微微彎下身子,幾乎要貼到黑刀的臉上,笑問︰「有趣的天羅,你叫什麼名字?」

    觜火眼皮跳了下,其它五宿也知道牙虎動手在既。他們跟隨牙虎多年,深知這西方帝王最受不了像黑刀般狂妄的語氣。在這個極罪城里,只有他一人有狂的資格。所以無論黑刀武力如何,牙虎都容不下他。

    黑刀卻答非所問︰「我的名字無關重要,你只要知道,讓我成為七宿之一,我可助你拿下中淵之地既可。」

    黑刀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殿上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楚無比。

    牙虎先是一愣,然後哈哈狂笑起來。他似是聽到這世間最不可思議的笑話,笑得臉都皺到了一起,笑得連要殺黑刀的心思也暫時忘記了。

    大殿里卻無其它人敢笑,牙虎笑的時候你若敢笑,等于找死。

    好不容易才停下了笑聲,牙虎突然伸手按在黑刀的腦袋上,聲音驟冷︰「你這個笑話一點也不有趣。」

    只要他想,黑刀的腦袋並不比蠻血岩堅硬上多少,牙虎隨時可教他肝腦涂地。

    黑刀連一根手指也未曾動下。

    「那麼我告訴你另一個笑話好了,你那種入侵方法,根本拿不下中淵之地。」

    大殿氣溫一冷。

    觜火不可思議地看著黑刀,心想這天羅莫非瘋了,竟然在激怒牙虎。

    牙虎全身骨骼身軀輕響,說道︰「哦,那你有什麼辦法?」

    「只要極罪城的勢力一進入中淵之地,無論你們掩飾得再好,永夜宮也會很快發現。」黑刀抬頭,透過對方的指縫直視牙虎,一字一句道︰「但,如果是中淵之地野生的天羅彼此爭奪著領地的話,永夜宮會是怎樣的態度?」

    手,一點點地離開了黑刀的頭。

    牙虎的臉上露出沉思,片刻後,他回到了高高的白骨王座上。托著下巴,西方的帝王淡淡說道︰「那樣的話,你就有資格成為我禍斗七宿的一員了。」

    「大人!」

    「這怎麼可以?」

    頓時,除了觜火外,其余四宿盡站出反對。

    「閉嘴!」

    牙虎猛然大喝,聲如炸雷,震得眾人耳膜嗡嗡直響。

    「你們幾個的腦袋加起來都不頂人家一個有用,他能想出這樣的辦法,就有資格被我牙虎器重!」牙虎冰冷的眼神在殿上眾人間掠過,最後落到黑刀的身上,聲音由冰冷轉為溫和︰「假扮成中淵之地野生勢力的方法,確實能夠不引起永夜宮的注意。就按你說的做吧,觜火,今天起你負責協助他。無名的天羅,你需要什麼,戰士、天羅、甚至是禍斗七宿的力量也罷,只管向觜火說好了。」

    「只要你能夠替我打下中淵之地,除了這個王座,我什麼都能夠給你!」

    牙虎的話回蕩在大殿之中,包括觜火在內,禍斗七宿的成員皆低下頭去,好掩飾他們眼中震駭莫名的光。

    「我叫黑刀,非是無名。」

    丟下這句話,黑刀轉身便走。

    沒有人知道,他後背早被冷汗打濕。

    觜火猶豫了片刻,便要跟上。

    「觜火。」牙虎輕輕喚道,看著黑刀消失在殿中後,他叮囑道︰「他若有異動,你可立刻誅殺,不用向我匯報。」

    觜火輕輕一震,恭聲道︰「是,大人。」

    這才是牙虎。

    西方的帝王,從未真正相信過任何一人。

    除了他自己。

    黑刀走出大殿,正趴在邊上打瞌睡的陰風立時有感。燭龍睜開眼楮,大搖其尾朝黑刀奔去。

    黑刀摸了摸燭龍的頭,淡淡道︰「陰風,是時候去取回本該屬于我們的一切了!」

    燭龍大點其頭,但事實上,陰風聽不懂。

    人間,長白山。

    天色早亮、晨光如紗。遠山含黛,秀麗無雙。

    一棵老松下,草叢處突然動了動,兩道人影鑽了出來,卻是狄征和宋仁。

    兩人互視,點頭。宋仁打了個手勢,狄征跟著他鑽入長白山腳的原始森林內。

    除了他們外,其余的人已經一早離開。昨天的營地上,只停留著兩輛汽車。從這里往深山里走,汽車已經不能通行,所以它們被留了下來,而搜救隊的人卻早已離開。

    狄征兩人之所以留下,卻是為了觀察昨晚那暗中監視他們的神秘人物。只是他們蹲守近兩個鐘頭,卻連個鬼影也見不著,仿佛昨晚只是個意外。

    那當然不會是意外,顯然是有心人注意到他們這支隊伍。

    敵暗我明,形勢對狄征一行不利。只是沒想到,對方極有耐心,在昨晚被他們發覺後,便撤出他們的感應範圍之外,如同人間蒸發了般。

    雖不見敵蹤,但這份無形的壓力,卻顯得更加沉重了。

    隊伍在前方三公里處等著狄征他們,狄征兩人很快和隊伍匯合。魯達看到兩人回來,便問道︰「有什麼發現沒?」

    宋仁搖頭,道︰「對方太狡猾,我和狄兄白蹲了兩個鐘頭,毫無所得。」

    「那怎麼辦?」霍可馨平時在家中嬌生慣養,哪經歷過這樣的事,小臉發白。

    狄征插話道︰「全力前行。既然發現不了對方的蹤跡,那我們只能甩掉他們。」

    宋仁點頭︰「這不失是個辦法。」

    于是由他決定,眾人展開身法,朝長孫家子弟失蹤的出事地點全力飛奔。如此一來,眾人修為高低立現分曉。

    一行十一人,狄征和宋仁的速度最快。小仙、張馳、魯達次之。而最不堪的,卻是霍可馨,她不僅速度慢,氣息更不及其它人悠長。不過疾馳數里,她已經氣喘吁吁。最後還是狄征和宋仁架著她,才沒把隊伍推進的速度拖下去。

    「停!」

    不過短短個來鐘頭,眾人便已經在原始森林中推進十余里地。長白雪山已經隱隱在望,這里已經是出事地點的範圍內,從現在開始,眾人要細心搜索,而不能放腳飛奔了。

    稍事休息後,宋仁讓眾人散開,盡量不放過任何線索。

    很快,凌越便找到了一個背囊。它被扔在大樹下的草叢里,里面還有一些干糧。眾人圍了上去,宋仁臉色難看。這帶著干糧的背囊被丟在這里,說明當時事態必定十分嚴重,否則失蹤者不會丟下口糧來減輕負重,以爭取逃脫的機會。

    可從最後失蹤的情況看來,這些人生還的機會估計不大。

    「啊!有鬼!」

    突然,霍可馨一聲尖叫響起。狄征看去,只見這飛劍門的大小姐面無血色地朝大家跑來。

    霍可馨剛才趕路累得不行,大家搜索周圍情況的時候,她便挑了處陰涼的地方坐下休息。這時卻不知怎麼的跑了過來,魯達連接扶住這個小師妹,問道︰「可馨,你沒事吧。」

    「有鬼。」霍可馨神情緊張,不斷用手輕拍自己胸口,比劃著說︰「那東西就躲在我休息的樹上,瘦瘦巴巴的,還帶著個可怕的面具。」

    她在自己臉上比劃著,以增強自己的說服力,霍可馨最後總結道︰「那面具下還有一雙可怕的紅眼楮。它一看到我,嗖一下就不見了,肯定是鬼!沒錯,一定是這山里的惡鬼。」

    魯達安慰著她,眾人聽得一臉霧水,不知道霍可馨看到的是什麼,亦或是這少女的幻覺罷了。

    唯有狄征和小仙卻皺緊了眉頭,皆因從霍可馨的描述來看,那所謂的惡鬼,和修羅的形象卻無比接近。

    小仙已經失去雲南山腹的那段記憶,狄征可是記得清楚。當時修羅通道打開的時候,有幾只修羅跑了出來。

    莫非剛才霍可馨看到的便是其中一只修羅?若是如此,長孫家的人之所以會逃進長白山,恐怕也和修羅脫不開干系了。只是,為什麼修羅會出現在這里?

    一連串的問題,讓狄征幾乎想破了腦袋,卻沒有答案。

    在原地休息片刻後,宋仁帶隊,一行繼續開拔。他們離去後不久,森林中突然飛起一群林鳥。又過片刻,一只沾滿了泥巴的腳踏在狄征他們剛才所在的草地上。

    跟著,有戴著獸骨手鏈的手在地上抓了幾把,再收了回去。手掌落到一張面具前,他像是辨別著當中的氣味,然後從面具下發出急促、沒有意義的低叫。

    面具下,那雙眼楮中的眸子越見用腥紅了。

    「累死了,我們休息下吧。」

    日上中天,已是中午時分,狄征一行已經來到雪山腳下。再往里走,便是蒼茫一片的大雪山了。如今正是寒冬,雖是日間,長白山的溫度仍是極低。哈出一口氣,便見淡薄的冰霧飄蕩開去,再幽幽地消散于空氣里。

    凌越一**坐到地上,宋仁見大家也累了,便同意休息。

    他們一路搜來,發現了不少東西。像繩索、外套、還有一些野外設備。其間,張馳還發現了一把手槍。只是這把手槍,槍身嚴重變形,狄征比劃了下,像是被人以巨力直接握壞掉。這更加重了眾人的心理負擔。

    張馳坐在一旁休息,看著狄征和宋仁、魯達兩人在商量什麼,分外不爽。

    他素來心高氣傲,本身的修為在同門中又是最高,從來眼高于頂。卻不想在白河鎮上,被狄征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唬得自己說不出話來,自然在心中是極恨狄征的。

    無奈狄征的修為擺在那,張馳知道自己遠非他的對手,也只能把他恨在心里。這會看自己那小師妹朝著狄征湊過去,張馳冷哼一聲,把手下的軍刀便這麼用力插進雪地里。

    叮。

    一聲輕響,軍刀便刺到了金屬物,這雪地下又哪來的金屬?

    張馳暫時忘記了狄征,他疑惑地用手撥開軍刀所在的地面,漸漸的,一小角暗金色的金屬露了出來。張馳加快了速度,不多時,一個小巧的dv機安靜地出現在他的眼皮底下。

    光滑的金屬表面上,反照出張馳那愕然的臉孔。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akura001212 發表於 2015-3-3 02:26 PM

第一百三十三章 墨門七子

    「你們來看看這個。」

    眾人正休息著,卻聽張馳陰沉的聲音傳了過來。宋仁立起,便見這飛劍門的青年高手正擺弄著一個東西。此物的金屬外殼,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狄征也跟著站起,和宋仁、魯達兩人一起走了過去。

    張馳的手中是個dv機,機器的電源還未完全消散,在張馳的擺弄下,dv機啟動了起來。狄征三人圍在張馳的身後,卻見機器啟動後的畫面中,在張馳的操作下顯示出幾個視頻文件。其中最近的一個文件是三天前,而三天前,正是長孫家成員失去聯系的那一天。

    「快打開看看。」宋仁沉聲道。

    不用他吩咐,張馳已經打開這個文件。

    畫面里,短暫的搖晃後,出現一張驚惶的臉孔。這是個中年人,留著八字胡,樣貌穩重,但眼楮里卻閃爍著驚恐的光。

    「為什麼,為什麼…….它為什麼要攻擊我們?」

    短暫的話語後,是一連串沒有意義的呼吸和呢喃聲,那是人受到極度驚嚇後的自然表現。長孫家的成員自非普通人,能夠讓他們的家族成員如此驚慌失措,卻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事物。

    那畫面里的中年男子深深幾個呼吸之後,才繼續說道︰「我們知道回不去了,但家族肯定會派出搜救人員。如果你們正在看這個視頻的話,請馬上離開。這里太危險了,那攻擊、並把我們逼向長白山腹地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生靈……」

    「至少在家族的記錄中,並沒有這樣的妖物存在。它有著接近人類的身體,但臉上戴著面具,而體能和妖力卻極為強悍。那奇怪的武器之下,我們這些人根本無一合之將。太危險了…….」畫面中的男子正敘述著被攻擊的經過,突然有奇怪的嘯聲和機槍的怒吼響起,跟著畫面劇烈震動,並變得模糊起來。

    畫面中不斷響起人類的大吼和慘叫,還有金鐵交鳴之聲陸續響起。然而畫面震動個不休,卻讓狄征幾人無法看清發生了何事,等畫面再清晰起來時已經是幾分鐘後的事。從視頻窗口看去,當時dv機已經掉到了地上,畫面里至少有三分之一的窗口被雪泥掩埋。

    然而狄征幾人,卻從畫面里看到一個奇怪的身影。

    像人,但手腳卻遠比正常人要舒長得多。由于視角是由下往上,而這道身影又背著攝像頭,所以大家看不到這道身影真正的模樣。只看到它細長的手臂正倒提著一個人,然後往往朝長白山深處走去。

    走了數步,它停下,猛然回頭。于是畫面里,眾人看到了兩點紅光。

    紅光突沒,那奇怪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離去。遠處,還有人類驚惶的聲音遙遙傳來,聲音里充滿了凶多吉少的味道。

    再過幾分鐘,畫面自動關閉,就此消失。

    放下dv機,眾人面面相覷。

    「那是什麼?妖怪嗎?」張馳愕然問道。

    宋仁和魯達兩人都一臉惑色,顯然那攻擊長孫家成員的東西,已經超出他們的認知之外。只有狄征的臉色沉重無比,他看向小仙,緩緩點了點頭。

    「是修羅。」狄征沉聲道。

    「修羅?」這時,凌越幾人也圍了上來,顯然他們這些年青一輩並沒有聽說過修羅這種事物。

    「天分三界,又化六道。六道者,天、人、修羅、畜生、餓鬼及地獄。這修羅,便是來自修羅界的生靈。」小仙走上前,娓娓道出修羅的來歷,同時皺眉道︰「只是六道雖是平行的世界,卻沒有開放性的通道存在,這只修羅卻是怎麼來到人間的?」

    這個問題只有狄征才知道,只是他不能說,以免引來更大的變數,只得裝聾作啞。

    「不管它是什麼,但從視頻來看,當時還有人員逃往雪山深處,恐怕我們還得繼續深入才行。」宋仁環視眾人,緩緩說道。

    除了狄征和小仙外,其它人臉上都露出不自然的表情。

    宋仁知道他們不願意繼續深入,那未知的妖物雖未現身,但從畫面判斷,這東西的實力不弱。否則長孫家的成員也不會被逼上絕路,而這些人雖說比長孫家普通的成員要強些,可心里還是難免生出懼怕之意。

    就連張馳這等膽大妄為的人,這時也不發表意見。

    這時,一聲輕咳響起。

    聲音不似隊伍中任何一人所有,立時引起大家注意。包括狄征在內,朝前看去,不知何時,卻有一個白衣青年男子站得筆直。

    這人白衣白褲,和這長白雪山相得輝映。男子甚是年青,臉上掛著溫和的微笑,眼神卻銳利如劍,顯為極有主見的人,且心志堅定,不易動搖之輩。

    他手上拄著一方長形黑盒,也不知道其中有何物,卻有古拙的氣息淡淡散出,非是凡物。

    狄征皺緊了眉頭。

    雖說剛才眾人為dv機中的事物所分心,但觀這人能夠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們跟前,當非庸手。

    「我說,你們最好還是別再往前進了,就此離去吧。」白衣男子微笑道,語氣輕松自然,如同知交好友。

    張馳悶哼一聲,冷冷道︰「你又是什麼人?這長白山難道是你家的,憑什麼讓我們離開?」

    白衣男子側著頭,一臉無奈。

    「我只是無名小共一個,這長白山也確實不是我家的。但我還是要你們離開,這也是為了你們好。我這人一向沒有什麼分寸,要真動起手來,我怕會傷到你們。」

    他說得真誠無比,偏是這樣,卻越發讓人覺得他狂妄無比。除了狄征和小仙外,其它人的師門雖不是大門大派,卻也小有名氣,哪受得了這樣的話,連宋仁這樣穩重的人,臉色也微微一變。

    「那正好,我出手也沒有什麼分寸,就讓咱們好好玩玩。」張馳冷哼一聲,把dv機塞給宋仁,上前一步。

    他之前為狄征所挫,心里正堵著慌。現在被這白衣青年話語激怒,立時頭腦一熱,運起了體內道力。

    那之前讓張馳拿在手中把玩的軍刀離手而起,張馳雙手一震,幾道銀光閃爍,卻又有六把飛刀從張馳腰後刀套里飛出,呈圓形排列懸浮于半空。

    白衣青年的嘴角仍透著笑意,這抹微笑落在張馳眼中越見刺眼。

    「去!」

    張馳暴喝,七刀激射,快逾奔馬。只見幾道銀光疾刺而去,掠起尖銳音浪,卻也頗有幾分氣勢。

    腳尖輕挑黑盒,長盒彈起,來到白衣青年胸前。

    他一手輕按在長盒中間,五指用力一轉,黑盒立刻旋轉起來,轉如墨盤。

    叮叮叮——

    脆響連連,張馳射向青年的飛刀皆為黑盒磕開。張馳也不氣餒,運起心決,七把小刀環繞一圈,連成直線再射向白衣青年。

    飛行間,小刀柄柄加速。刀尖撞擊在前方小刀的刀柄上,速度層層遞增。到排列在最前方的那把軍刀全面承受六刀激撞之力,立時通體透出奪目銀輝,竟在刀體外隱現銀光刀氣,發出風雷之聲激射白衣青年。

    狄征看得暗暗點頭,只此一手,便看到這張馳在飛劍的技巧上,實在霍易聯之上,難怪如此不可一世。

    然而這一手落在白衣青年眼中,對方眼中波瀾不起。那長形黑盒里卻突然溢出黑光,白衣青手一手虛引,掄起黑盒掃在射來的軍刀上。

    當的一聲,震得周圍白雪隱隱晃動。

    黑銀二色奇光激撞,張馳軍刀的刀氣被撞得潰散,而那軍刀更是旋轉飛跌了出去。

    白衣青年眼色一冷,輕拍黑盒喝道︰「天璣,出鞘!」

    長盒黑光暴漲,一道黑色劍光沖天而起,在藍天白雲間顯得格外顯眼。

    白衣青手手捏劍決,朝張馳一指。那沖天而起的黑光中頓時發出一聲劍鳴,下一刻,黑光掠出一道拋物線,直直朝張馳射去。

    黑光不斷盛放,這時眾人都看得清楚,那黑色的光芒里,包裹著一把造型古樸的長劍。長劍發出龍呤般的劍鳴,帶著濃郁的黑芒破空而至,聲勢駭人。

    張馳感受最深。

    身邊雖有近十人,張馳卻生出整個世界只余他一人獨自面對這滔天劍光。那充滿古意橫絕的黑色劍光,讓張馳心為之奪。

    便在張馳雙眼盡為黑光所遮掩的時候,一道奪目紫芒橫空出世,擋在張馳之前。

    紫電橫掃,正中黑潮。

    轟!

    炸雷般的悶響傳出,兩色奇光周圍的白雪皆被震得揚上半空,爆成雪末,再悠悠飄下。

    包括張馳在內,幾乎所有人都給震得摔倒在地上,除了兩道仍屹立如山的身影。

    其中一人自是那白衣青年,只是他收起了微笑,眼神微有訝意,卻映照出了狄征的身影。

    狄征頭皮發炸,他剛才看似隨手一斬,卻是用上了奔雷式。

    盡管為了保證命中率,而讓狄征使出的奔雷式並不完整,但在狄征的想像中,應該足以蕩開對方的黑潮古劍才是。不想兩光相拼,卻斗了個勢均力敵,實大出狄征意料之外。

    白衣青年手指虛引,黑光散去,那名為天璣的古劍倒飛而回,落入他的掌中。

    他收起笑容,朝狄征正色道︰「本人為墨門七子之一,天璣劍梁青澤。敢問先生高姓大名,師承何門?」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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