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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sper1137 發表於 2016-5-3 09:07 AM

佐島勤 -【魔法科高校的劣等生.十九】師族會議篇〈下〉

本帖最後由 welsper1137 於 2016-5-3 11:37 AM 編輯

【封面圖】:

【內容簡介】:
在二零九七年,在全世界魔法師的注目下,在箱根某酒店展開的師族會議處理了數件衝擊性的案件。

一條家的下屆當主·一條將輝對四葉家下屆當主·司波深雪提出婚約。

强化針對人類主義者(反魔法師運動中的過激分子)的策略。

對七草家和周公瑾暗中交易的彈劾,還有『九島家的辭退』和『七寶家的加入』….。

展開了互相制衡力量的智略戰,出現了以往沒有出現過的亂波的師族會議,但總算在無事閉幕的一瞬間,不明的爆炸襲擊了會場。

透過控制屍体的魔法來進行自爆恐怖襲擊,實行這個殘酷的計划的黑幕顧杰,消除了自己的氣息,潛伏在日本。

這個自爆恐怖襲擊令社會輿論開始彈劾魔法師,在人類主義者勢力不斷增强當中,十師族決定要找出黑幕。

和克人、真由美、將輝一同合作的達也尋找顧杰的行蹤。

但是,抓到線索的達也前出現了意料之外的敵人。

那個敵人的身份,是USNA軍。

美軍最强的魔法師部隊,STARS的第二名。

班杰明·卡諾普斯少佐也參與的『顧杰』爭奪戰,在意想不到的情況下讓達也『極度憤怒』…..!

七草真由美,十文字克人的搜索,一條將輝的奮斗,然后…..。

在不同的人的想法交錯中,因為顧杰的『操作屍体魔法』,令不能發生的最差的事態出現——!!

【原日文書名】:魔法科高校の劣等生 (19) 師族會議編〈下〉
【原所屬文庫】:電撃文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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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sper1137 發表於 2016-5-3 09:11 AM

本帖最後由 welsper1137 於 2016-5-4 07:22 AM 編輯

11

和車站前往一高的大路交差相接的小路中,自稱是人類主義者而又不是的人,透過一般人無法入手的ANTI-KNIGHT,放出了阻礙施法的想子波。

施法障礙的噪音,令水波的表情開始扭曲。

按住胸口,然后向前彎身的水波。

細小的肩膀微微起伏,開始慌亂地喘息。

她那痛苦的身姿,令深雪清楚地想起了那個夏天的事。

在二零九二年八月十一日,因為大亞聯盟對衝繩的侵略而引起的事。

在本應避難了的國防軍基地中,被叛亂的士兵襲擊,那件事。

為了『阻止』其中一個人,而無法『阻止』全部的人,穗波被擊中,母親被擊中,深雪自己也被擊中而頻死,那時候的記憶。

三人也因達也的『再生』而得救,但是,穗波最后還是成為了不歸之人。

而和那個穗波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和她一樣暴露在使她痛苦的施法障礙中,一樣痛苦著。

看到那個身姿的深雪,一瞬間,腦中開始重播那一天的情景—。

『.......不能原諒』

深雪用蘊含著憤怒而顫抖的聲音低語。

——居然又讓『她』痛苦。

——居然又想奪走『她』。

——這次,一定要阻止。

——這次,一定要『阻止』所有人給你看。

在過去和現在重疊了的世界中,深雪喪失了現在的自己,被過去的后悔和憤怒唆使,深雪准備解放自己的力量。

『深雪大人,請住手!』

但是聽到在痛苦中仍然喊叫自己的水波,令深雪的魔法,主要的失控停下了。

『你打算違背達也大人的叮囑嗎!』

在失控了的深雪心中,浮現出達也的話。

——對已經被發表了是四葉家的下屆主的你,對魔法師以外的市民使用魔法會很麻煩——

被達也這樣叮囑,是昨天晚上的事,對深雪來說比任何事物都優先的達也,他的命令把『那天的情景』壓下,在她的心中回響。

深雪那能凍結精神,令身心都『停下』的魔法『悲嘆冥河』,因為達也的名字而在發動前一秒取消了。

『....小水波?』

深雪以因為噩夢而混入了不安的聲音和表情,叫出了水波的名字。

『.....我不要緊的,深雪大人』

水波勉强地露出笑容,然后安慰在危險的地步取回自我的主人。

因為施法障礙的影響而開始搖晃的障壁,放棄了『減速』,而集中在『遮斷』上,重整了。

男人們伸過來的手,因為透明的障壁而停下了,那原是柔弱少女在本能上會感到恐懼的暴力情景,但水波無視這一切,額頭一邊滲出汗水一邊以沒事了的表情看向深雪。

我沒事,所以不要做出什麼衝動的行為,水波的眼睛這樣跟深雪說。

深雪收回左手拿著的CAD。

『深雪前輩....?』

泉美一邊因為想子噪音而皺起臉,向深雪以驚訝的聲音搭話。

深雪不可能無法抵抗單單的施法障礙。

泉美毫無理由地相信著。

很遺憾的是泉美自己處于很難使用魔法的狀態,但如果是『敬愛的深雪前輩』的話,這種程度的雜魚,應該可以輕易地擊退才是。加入自己的期待,泉美抬頭看著深雪。

深雪以『放心吧』的眼神看向泉美,在那之后,她閉上眼睛把雙手放在胸口上。

深雪的身体,開始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那是自稱人類主義者的暴徒們無法看見的光。

那是只有持有魔法素質的人才能看見,非物質的光芒,想子光以深雪作為中心開始發散。

那股光芒並不是為了『發動什麼』而存在,在那當中沒有任何意思,深雪發出的光芒並沒有被賦予任何的性質,單單就是『純潔無瑕的想子光』。

沒有加上干涉力的想子無法干涉事像,也無法干涉魔法。這份光芒也不會妨礙水波的障壁,也無法傷害打算對她們施暴的男人。

在溫柔地包圍自己的光芒中,水波才察覺到,施法障礙的噪音所帶來的苦痛和緩下來了。

施法障礙本來只能妨礙魔法發動,而不是對魔法師造成傷害,但是對想子感受性高的魔法師來說,施法障礙和能夠引起頭痛或是眩暈的噪音擁有相同的效果。

不對,如果考慮到只是一股塞住魔法式發動通道的噪音,就只是純粹的噪音而已。

發動通道並不單只是鏈接著發動對象而已,同時亦連接著發動者,即是存在于魔法師潛意識下的魔法演算領域。

即使想子感受性並不是特別强,在發動魔法的一瞬間會打開通道,而無法避免被噪音影響。

像是使用著障壁魔法這類循環較短,必須不斷更新的(疑似)常駐型魔法的魔法師,特別容易受到施法障礙帶來的傷害。

而施法障礙的噪音所帶來的身心不適,水波感覺到開始不斷改善,雖然影響還持續著,但不舒服的程度降低了一半。

『深雪大人…..?』

水波再次觀察深雪的臉和姿態,帶來這個變化的人是她的主人。

沒有任何其他的頭緒了。

『深雪前輩太厲害了!是透過濃密的想子罩來減弱障礙波吧!』

泉美說出的感激之言,令水波也想通了,沒有干涉力的想子云是無法妨礙魔法的。

但是對同樣沒有帶有事像干涉力的施法障礙噪音來說,擁有著和厚厚的枕頭一樣的緩衝效果。

無賴的男人們也聽到了泉美的話。

『怎可能!沒可能有施法障礙不通用的魔法才對!』

人類主義者的領袖焦急地叫喊,不知道自己同時在暴露自身的無知。

在泉美和水波的耳中,他的話就只能用滑稽來形容,而兩人並沒有隱藏好這股感情。

不如說,根本不打算隱藏。

水波輕輕地笑了。

她的笑容是無意識的。

但相對的,泉美卻清清楚楚地笑出來了。

而那當中就包含了諷刺的意義在。

的確,施法障礙對大部分的魔法都有效。

但是,深雪現在展現的技巧,並不是魔法。

不對,散發出想子然后在体外控制的技术被包含在無系統魔法中,所以也能說那是魔法。

是魔法,也不是魔法的力量,妨礙了針對魔法的妨礙。

深雪正在展示多麼高度的技术,深雪是多麼出色的魔法師,那些不去理解魔法的邪教徒是不可能理解的。

而且,也有施法障礙沒辦法作用的魔法存在。

例如,把妨礙魔法發動的想子波直接分解其構造的魔法。

突然,ANTI-KNIGHT發出的想子噪音消失了。

不規則地發散著的想子波,變成了均等的想子波。

『兄長大人!』

深雪打開眼睛,轉身。

在那里的達也,猶如像是帶著面具般無表情,只是從雙眼中散發出光芒。

在那天,感覺到搜查陷入了膠著的達也,打算再次追跡恐怖襲擊的黑幕,顧杰,而前往鐮倉。

已經和克人聯絡過,說今天的會面會缺席。

原本的預定是前往位于鐮倉后方的座間,再次尋找有可能存在的線索。

如果要認真地找顧杰的話,更高效率的手段是存在的。

雖然只有一次,但達也的確『看到』了顧杰。

但是他並不是擁有千里眼的超能力者,他並不擅長找出和自己關聯性很低的存在。

不但距離很遠,而且還沒有多大的因緣。

和身為弟子的周公瑾敵對這件事,並無法加深顧杰和達也之間直接的關聯性。

真夜被襲擊這件事,對達也來說也沒有多大的意義。

如果因為這種程度的事就留下了因緣,他的視界會被大量情報阻擋。

為了要追跡『眼』只看過一次的人,就必須要把知覺集中在目標上。

這樣就必須把『眼』從其他監視對象身上移開。

即是說,要把『眼』從深雪身上移走。

對達也來說,顧杰沒有這種程度的價值。

但是,只要有任何與顧杰有關的東西留下,就能夠作為線索進行追跡。

但如果有這樣的線索,肯定早就被其他搜查人員找到了。

但現在的狀況,嚴峻到如何細小的線索都要追查下去。

但是,他在前往鐮倉的路上停下來並且回頭了。

往自家,不對,往學校。

他沒有知道未來的力量。

他的『眼』,只能看到現在和極度接近的過去....具体的來說是直到24小時前。

所以這只是純粹的直覺。

有人嘗試對深雪加害。

但是達也,並沒有任何無視這點的選項在。

和深雪的安全相比,顧杰的事怎樣也沒差。

他把摩托車的駕駛模式轉變為半自動,然后為了在什麼時候也能幫助深雪般,一邊把視界的一半轉為情報次元,一邊急速前往一高。

然后現在,達也看到了一堆暴漢包圍著深雪。

達也好好地把摩托車停好,然后拿下頭盔,慢慢地嘆了一口氣。

如果不這樣做來讓自己冷靜下來,有可能無法壓抑對那群無賴的殺意。

對深雪加害,這樣的意圖,是絕對不能原諒的,他們單單只是這樣想,就應該被消除掉。

已經判斷到是真的打算加害的話,達也不會猶豫,因為不留下證據地消去人類,對他來說是可能的事。

因為知道對方使用ANTI-KNIGHT,只會讓深雪感受到一點點的不適,所以才能讓心中的拉杆停下來。

令水波痛苦這個事實,並沒有到鏈接上殺意的程度。

即使是這樣,達也沒有任何興趣折磨比自己小的女生,更不用說那是接近家人的存在,他認為要消去折磨水波的施法障礙,而使用了分解魔法。

連依靠包著手腕的圓環狀CAD也不需要,『分解』是其中一個他能夠自由使用的魔法。

連魔法師瞄准的時候,多數會使用的『指著』『伸出手』之類的姿勢也不需要。

只是讓意識的焦點轉移,就能夠捕捉到魔法的目標。

术式解散。

能夠分解情報体構造的魔法,把妨礙魔法的想子波那復雜的構造消去了。

被破壞構造的障礙波,化為單調的波長,空虛地擴散,消失了。

『兄長大人!』

在人群中,聽到了呼喚自己的妹妹。

從人群的空隙中,看到了雙眼睜大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深雪。

為什麼會那麼驚訝呢,達也稍微覺得有點可笑。

明明無論是怎樣小的危機,只要是深雪,都會馬上趕過去才對。

但是他的意識,馬上就被憤怒占據了。

深雪的臉上,雖然只有一絲,但肯定是恐怖和不安的表情。

高中生的女孩,被陌生的男人們包圍了,不管有多少力量,懷有恐懼是當然的。

他看著人群,然后吸了一口氣。

『滾開!』
        
達也的口中,發出了尖銳的怒吼。

蘊含在這把聲音的意志力,讓男人們分開讓出一條路。

那並不是干涉精神的魔法。

比起自己强大無數倍的生物,他的咆哮令男人們的身体比起心更快地反應。

達也直直地快步走過去。

連分開男人們形成的牆壁,也沒有必要。

沒有任何人妨礙達也,連伸手也沒有。

『水波』

站在魔法障壁前,達也叫喚水波。

『是的,達也大人』

水波一邊維持障壁,一邊回答。

『能夠維持展開障壁的狀態移動嗎?』

『可以』

達也明明應該知道水波做得到才對,水波理解到那是達也關心自己狀態的詢問。

『是這樣啊。那麼你們三個,就這樣跟著我』

達也轉身。他左右都看了一眼,然后被視線推走的人類主義者,開始退后。

『在,在做什麼!障礙班,再來一次!』

被賦予ANTI-KNIGHT戒指的成員,不愧是在當中被選出的精英。

回應領袖的聲音,用被達也粉碎的氣力,使勁往ANTI-KNIGHT注入想子,放出施法障礙。

但是想子噪音成形后維持的時間,連半秒也不夠。

達也只是煩躁的回頭而已,連使用雙手的必要也沒有。

只是這樣就能讓施法障礙失效。

能夠妨礙任何魔法發動的想子波噪音。

那是不可能在偶然之下形成。

施法障礙的噪音是根據復雜的模式而制造出來的想子波模式。

只要有形狀,就無法逃過達也的『分解』,更不用說那是人造的情報体,能讓魔法師無力化的施法障礙,對達也來說不用說是必殺技,連牽制也算不上。

『怎麼會!?』

持有戒指的成員狼狽地喊出。

『不要退縮!再一次!』

狂徒們的領袖再次重復無意義的命令。

達也連頭也不回了。

妨礙魔法的噪音,作用時間連半秒也不到。

施法障礙並不是不斷放出噪音,而是把放出了的噪音在減弱前重復加强。

ANTI-KNIGHT擁有把注入的想子轉換為障礙波再發出的性質。

但是像是飛行道具般機械性地,無輔助下不斷注入想子的話,對普通的魔法師來說也是一件難事,施法障礙是被斷續地重復加强波動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對不習慣操作想子的非魔法師來說,要注入能夠產生有效的障礙波這件事,需要相當高的精神集中。

噪音在放出之前就被無效化。

這樣的事重復兩次,這些年輕人的能力還沒有到能夠馬上實行第三次的程度。

達也停下步伐,讓三人先走。

而那里已經是人類主義者形成的牆壁外了。

『水波』

『是,達也大人』

『辛苦你了。已經可以解開障壁了』

水波服從達也的話,解除了障壁魔法。

『深雪』

被達也叫出名字,深雪以不可思議的聲音回答『是的,兄長大人』。

『帶著兩人回學校吧』

『我知道了』

深雪對達也賢淑地行了一禮,然后觸碰了一下兩名后輩的背部,要求他們一同回去一高。

『在,在做什麼!同志們,不要讓邪教徒逃走啊!』

但那只會為他們帶來不幸的結果。

無視達也——避開他,人類主義者的群眾開始移動。

但是,他們並無法踏出超過第三步。

男人的數量總共是十五人,並不是所有人一同跑過來,移動的就只有三分之一,即是五人,然后現在仍然有三分之二的人站著。

讓三分之一的監禁及暴行罪未遂犯人(關于監禁可以說是現行犯)倒下,不用說是達也造成的,但是,那並不是他使用了魔法的結果。

第一個人在踏出第一步后,就被拳頭擊中了肋骨而昏迷。

第二個人在嘗試踏出第二步的時候,太陽穴就被手掌劈打了一下。

第三人在踏出第二步的瞬間,頭部被從后方抓住,然后整個人被扯倒。

第四人在准備踏出第三步的當中,下巴就被拳頭打飛。

第五人在踏出第三步的時候,手腕被抓著,然后在空中翻了一個圈倒在地上。

達也那像是流水般使出的技术,沒有任何人能夠再次站起來。

『你這混蛋!你以為使用這樣的暴力會被原諒嗎!』

暴漢的領袖,對達也喊出了自私的彈劾。

達也以敵意、挑釁和嘲笑構成的笑容回答。

『我只是正在防止女性遭到暴力對待。那些家伙打算襲擊一高女學生這件事,街道上的錄像鏡頭能夠證明』

達也特意看向位于街燈旁邊的錄像鏡頭,然后以加强了嘲笑的笑容看向人類主義者的領袖。

那個領袖的臉,紅得在遠方也能清楚分辨出的程度。

不用說,並不是反省自己的言行而感到羞恥。而是因為遭到激怒。

狂徒的眼中因為狂氣而令血絲增加,指著達也大叫。

『首先先干掉這家伙!這是神罰!』

喔喔!他的手下們氣勢滿滿地回應,不是,應該說是奇怪的吼叫嗎。

他們的肉体知道自己敵不過達也,才會退后。

但被狂信荼毒的心,令他們無法正確地認識到肉体發出的危險信號。

『認清自己的罪吧!』

站在最前的青年嘗試攻擊達也,那個青年的手中拿著已經伸展完的警棍。

青年揮下的右手,被達也的左手擊中了內側,握著伸縮警棍的手指被手刀擊中。

『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警棍從青年的手中飛走,他按著右手,然后向前屈伸發出苦叫。

達也的右手伸向青年的臉,連影子也看不到的拳擊,不對,速度反而很慢。

從側面,達也的拇指刺了青年耳下的地方。

苦叫停下來,然后青年的身体掉下去了。

『警告你們。如果再繼續攻擊的話,我手下留情不了』

看也不看倒在腳邊的青年,達也看著前方的人群這樣說。

那並不是在挑釁,是和話語內容一樣的警告。

在確保了深雪的安全后,達也冷靜下來了,他行使暴力的意圖消失了。

不過最重要的,他並不會因此而避忌使用暴力,被攻擊了的話,就會確實地無力化對手,這句話比較屬于為了在街道鏡頭記錄留下證據而說出的。

但是,接收這句話的人卻認為這是挑釁。

『不要說笑了!明明只是一介道具』

展露出狂態的人類主義者領袖,但是他的同伴們,卻偷偷地交換眼神,他們對這個地步的暴力感到的恐懼,超越了盲目的熱情。

但是他們仍然不打算退去。看來還沒有完全醒過來,並不是還沒從對魔法師用暴力就能夠被原諒這股狂氣中解放,而是正常的判斷力還沒有回復到能夠認識到自己在單純的暴力上是弱者這個事實。

這個膠著狀態對達也來說,大概,是有利的,他在來這里的途中,看到派出所前面被人群包圍著。

恐怕是為了拖延警察的腳步吧,但是差不多,到了警察趕到也不奇怪的時候了。

『警察很快就來了喔。不如逃走吧?對女性使用暴力未遂的變態犯罪者』

達也再一次,送出了警告,但是這次客觀的來看,也只會覺得是挑釁的說法。達也自己,感到沒有必要為了他們而改變說法。

狂徒,簡單地被激怒了。

『你這個臭小鬼!』

一邊發出奇怪的吼叫,領袖親自攻擊達也。

達也看到他從外衣口袋中拿出的東西后,眼睛變細了。

那是長度約是1250px的電流鞭子,並不是透過通電讓前端發電,而是把彈力好的薄金屬弄成的鞭子,沒有打開開關的狀態和皮帶有差不多的柔軟度,可以透過卷在手腕或是身体,在不引人注目下攜帶。

那是和艾莉卡老家開發的棍刀(能夠變化為小太刀的形狀記憶合金棍棒)同一個時期被警察采用的東西,還沒在市面販賣,如果和警察武器供應商沒有關系的話是無法入手的,或是說,從警察身上奪走的。

調查的話看來會有有趣的情報,心中的一角一邊想著這些事,達也避開了揮過來的鞭子,用踏步的動作來轉身,繞到『敵人』背后。

『這邊』

他在察覺到達也的行動前,達也已經先對青年搭話。

人類主義者的領袖慌張地轉身,恐怕是在想,什麼也不做就會被反擊吧,慌忙地揮著鞭子。

達也抬起手擋住鞭子,裝著是這樣,在碰到之前就揮下去了。

達也原本就站在鞭子揮不到的位子,以勉强的姿勢不斷重復大幅度揮動鞭子,在完結后,青年因為失去平衡而跌坐在地上。

達也失笑了,那絕對不是嘲笑,最少,達也沒有這個打算,只是對太過的笨拙,忍不住笑出來而已,雖然達也沒有打算繼續嘲笑他,但也沒有需要顧慮對方的自尊。

人類主義者把達也的失笑理解為嘲笑,也是無可奈何的。

『殺了你!』

但盡管是這樣,看來激怒過頭了,而且青年的殺意,並沒有只停留在話中,他把沒用的鞭子丟掉,然后把右手伸進大衣的口袋中。

在他的手從口袋拿出來的瞬間,達也的右腳以雷光般的速度移動了。

狂徒的右手並不是被踢開,而是直接被踩著。

達也那用力下劈的腳跟,把凶器從狂徒的手中擊落。

達也並沒有把右腳放下,而是直接往前。

被踢到臉,人類主義者的領袖向后倒下,就這樣動也不動是基于踢擊的衝擊,還是因為向后倒撞到了后腦。

但即使踢的地方有問題也好,警察也不會譴責達也吧。

狂徒手中掉下來的二連發小型手槍倒在地上,在二十一世紀末的現在仍然被命為『德加林』的小型手槍,的最新版。

不用說,那是一般市民攜帶也沒有任何反駁余地的違法行為。

看到地上的凶器呆著了的,不如說是人類主義者那邊,站著有意識的人,全部都擺出了一副『不會吧』的表情,看來他們沒有想過自己的領袖會帶著槍。

達也轉身看向狂徒的同伴。

他們已經失去了戰意,不單是這樣,看起來連逃走的力氣也沒有。

判斷已經收拾好事態,達也解除了戰斗態勢。

但是在那之后,他的表情馬上嚴肅地皺緊重回戰斗態勢。

『兄長大人!』

不用在路口那邊偷看這邊的深雪警告,他的魔法已經隨時准備發動。

人類主義者的領袖站起來了。

他應該是失去意識了才對,然后現在也看不出他意識回復了。

不過那些都是不關緊要的事。

達也作出反應的,並不是表面的異常。

在一臉空虛的人類主義者手前的,是活性化了的SB——即是精靈,不對,如此不詳的紫色火焰比起『精靈』,『惡靈』這個名字更加相稱。

『深雪,藏起來!』

『是的!』

比起達也的叫喚,那份激動讓深雪躲在轉角后。

達也伸出右手,在手掌中心放出了想子。

浮在狂徒手上的紫色火焰,被想子形成的强風吹散了。

术式解体,受到其中一個被譽為最强的對抗魔法影響,這是理所當然的結果。

『什麼!?』

但是,達也口出卻漏出了驚愕的聲音。

狂徒的手中,邪靈的火焰再次出現了。

被术式解体吹飛了魔法式的下一秒,再次發動同樣的魔法絕對不是不可能的事,术式解体純粹只是用高壓的想子流打擊而已。

那個效果在想子流放出結束后就會同時終結,並不能夠持續消除魔法。

但是為了再次發動魔法,术者是必須進行准備的,不管在速度上怎樣優秀也好,也無法省略建筑起魔法式的過程。

不需要啟動式的『超能力者』在沒有魔法式的話也無法改變事像。

但這個過程,卻無法從這個男人中看見。

(不是這家伙的力量。是第三者提供的精靈)

精靈,不對,邪靈是從其他术者,透過有意義的連接點來超越物理的距離,送到青年的手中。

即是說,反魔法主義者是古式魔法師的手下,說不定是在本人不知道的情況下被施法了,不如說那樣的可能性比較高。

達也再次吹飛邪靈的火焰——並沒有這樣做,視古式魔法師為恐怖襲擊的主謀者而對魔法師以暴力相待的人,是在古式魔法師的影響之下,這不可能是偶然。

達也視這股火焰為線索,用『眼』聚焦在施法者的本体上。

『魔,魔法師!?』

『領袖是……,邪教徒!?』

看到青年手上浮現的火球,他的同伴們愕然地開始呻吟。

這次的火焰就不只有達也看到了,青年召喚的——或是說被强行加上的SB化為可以看到的紫色火焰。

因為火焰的顏色變黑,混濁起來,所以看不到在那之下,他雙手究竟怎了,或許不只是看得到了,而是擁有作為『火焰』的實体。

『嗚….嗚啊啊啊!』

原應是他的同伴的年輕人們,像是小孩子般四處落跑。

達也並沒有追趕他們,不如說,沒必要追。

在下一秒,紫色火焰彈開了。

不是火焰化為小火球四處飛散,而是增值成十多個相同大小的炎彈,從青年的手上放出。

炎彈並沒有貫穿建筑物,不只是牆壁,連撞上窗戶玻璃的紫色火焰,也像是幻覺般毫無痕跡地消失了。
但是,路邊的樹被炎彈擊中后,變成了焦炭准備凋落。

不對,『變焦』這個形容,並不確切。

被紫色火焰碰到的地方,枯朽了,並不是被高熱燒焦,猶如是被奪走了生命力的傷痕。

那麼,人類碰到這些火焰會發生什麼事呢。

達也用术式解体擊落了飛往自己的炎彈,只擊落了瞄准了自己的,由于集中了太多的意識在尋找术者的身份上,而晚了一步把魔法無效化,這是他無法否認的。

最少只看結果的話,紫色火焰並不是瞄准然后才發射的,沒有被擊落的炎彈從達也的左右和頭上飛過,而其中一部分,擊中了青年的同伴——或是說手下。

響起了猶如是生命被終結般了誇張的悲鳴。

達也並沒有回頭,他的背后發生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人体的局部突然急劇的變干。

比起變干,不如說是紫色火焰碰到的部位正在急劇地老化。

雖然並沒有看到,但達也認識到這個魔法放置下去會很危險,雖然稍微感到有點太晚了,但他中斷反向探測术者,而是把意識切換到破壞术式上。

如果這個魔法是人類主義者的領袖自己放出的話,就只需讓他失去意識就可以。

但是這個青年被當成了魔法的發射台,而且,也無法奪走已經失神的人的意識,即使能夠奪走他的生命也好。

大概,那是最簡單直接的方法,也許能夠切換成操控屍体的魔法,但達也的殺人手段是讓人變成塵埃,並不會留下屍体。

但是到現在,不能選擇這個手段,因為怎樣也好,也會變成過度防御,也會給予傳媒多余的刺激。

(…..使用著紫色火焰魔法的术者,不透過那個男人作為中繼站就無法釋放SB)

如果能夠從隱藏的地方對這一帶釋放炎彈的話,就沒有必要只透過那個青年來作為發射台,因為利用狂徒來制造混戰狀態的話,就或許有可能給予達也一些傷害。

(有什麼,應該是有什麼理由讓他一定要使用那個男人才對)

——例如說,要作為中繼站,而刻下的印,之類的。

達也在這樣想的同時,讓『眼』聚焦。

(礙事)

再一次,用术式解体來吹飛青年手上的火焰。

紫色火焰的SB魔法馬上再次發動。

(——找到了)

刻印就在青年的手上。貫穿了手掌和手背,用想子畫出來的紋樣。

雖然只有一刻,但在火焰消失后,藏在下面的魔法中繼裝置就暴露在達也的『眼』中了。

那是混在皮膚顏色中的刺青,雖然和達也所知的刻印魔法在形狀上有點不同,但透過流入想子來發動魔法這個效果是一樣的。

這樣的工夫果然還是古式魔法比較優越的地方,懷著不合氣氛的感動,達也對刺青的一部分使用了『分解』。

雕在人手上,不可思議地復雜的刺青,那中心部分的色素消失,透過分解魔法來讓顏料從皮膚(真皮)上面分離。

用术式解体來擊落從正面飛過來的兩發炎彈,那是最后的炎彈,魔法中繼的印章,蘊含當中的想子模式被弄亂了,令SB無法從遠程控制。

恐怕刺青是負責遠程控制人類主義者的領袖吧,維持著坐在地上的姿勢讓上身起來,雙手像是放東西般向前伸直的青年,再次向后倒下。

青年再沒有起來,看來這次真正地讓他無力化了。

達也等了十秒,然后解除緊張。

從轉角中聽到警官喊出『全部人,不許動!』的聲音,在一切結束后才來根本沒用,他並沒有這樣想,至少,達也沒有。

他看到街道兩邊的樹后皺起眉頭,然后看到背后那些狂徒們的慘況后輕輕地嘆了口氣。

沒有卷入警察真的太好了這點,是達也真實的感想。

雖然被配屬于魔法科高校最近的派出所中的警官,全部都是累積了很多格斗訓練的魔法師,但第一高校車站派出所的警官,對SB魔法的防御,或是無效化魔法這點,仍然還有保留空間。

達也服從『不要動』的警告,站在現場。

現在,沒有必要移動,追蹤資料並不需要活動身体。

必要的情報在分解刺青=敵對魔法師的术式媒介的時候,已經讀取完畢了。

達也在情報的次元中追蹤著敵人。

雖然魔法的效果已經消失了,但和术者有直接接觸的魔法中繼人就倒在附近。

和魔法發動時間相差的時間接近,以及和發動魔法的媒体在空間上的接近,然后達也自己成為了魔法目標,因果上的接近。

有著那麼齊全的材料,而且還有關于术式的情報在手,要找到他的主人,即是魔法師本人的情報,對達也來說並不困難。

他會在這里,是對深雪的安全有不好的預感所帶來的結果,並沒有任何搜索顧杰的意圖,遭遇到線索完全是偶然。

所以,即使要附上多少風險也好,達也更加不能讓這個機會逃走。

現在,十師族搜索恐怖分子的進程陷入了膠著,四葉家也無法得到新的線索,內部開始產生焦慮。

即使是這樣說,也不是真夜催促,老實說的話,達也也沒有這種程度,或是說完全沒有被焦慮囚禁著。

真心的話,顧杰的事交給警察或是情報部就好了,對反魔法主義運動,也只認為是某種程度的無可奈何。

對無法使用魔法的人來說,的確魔法和槍械或是炸彈有著相同的威脅,這是無法否定的事實。

魔法師就是用魔法作為武裝的陌生人,什麼武器都沒有的市民會想把他們從自己身邊支開,也只能放棄承認那是人情或是一種無可奈何。

—直至剛才還是。

但如果反魔法主義者是為了灌輸這種恐怖和反感的敵對魔法師的手下,就無法無視了。

他們本人可能沒有成為了『魔法師的手下』的意識,但如果是這樣,也只是從『手下』變成了『道具』而已。最重要的是,不管是『手下』或是『道具』,處于敵對側這點在本質上是不會有錯。

在剛才,成為了魔法中繼裝置的人,他的手腕上卷著紅藍白三色的手帶。

那是身為和達也有過交接的反魔法主義國際組織『Blanche』的下屬組織,『EGALITE』成員的證據。

Blanche的背后有周公瑾在,周公瑾背后有顧杰在,這點達也在不同的地方得知了。

即是說,只看這個命令系統的話,可以說EGALITE的人從最初就是顧杰的棋子。

但是當中的成員接近末端,就和人類主義思想產生共鳴——不如說是洗腦——那應該是被加在組織中。

這個領袖喊出教義的時候,完全看不出是演技。

果然,是被騙了吧。

恐怕本人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刻下了能夠中繼邪靈的刺青,這樣想比較合適吧。

照著這樣下去,混在非武裝的示威隊伍,武裝了槍械或是魔法的暴漢襲擊深雪的話會很麻煩。

那是達也擔心的事,自己經常在深雪旁邊留意的話就沒必要擔心,但直至找到顧杰前也做不到,為了任務,和深雪個別行動的時間無論怎樣還是會出現。

不能為了遵從處理恐怖分子這個任務,而讓自己所愛之人暴露在恐怖分子的威脅下,不只限與恐怖分子,即使是犯罪組織,再誇張點即使是內戰也好,或是國家之間的戰爭也好。

戰爭和恐怖襲擊不同的是,在原則上是被禁止把非戰斗員當成直接的攻擊目標這點。

在近代,分辨戰斗員和非戰斗員的規則開始被定下,也能說恐怖襲擊和戰爭是不同的存在。

如果把是否遵守這條規則放在一邊。

但盡管是這樣,達也沒有停止追蹤顧杰這個選項。

即使他在這里收手,也不見得深雪的安全被完全地確保,結果他能夠做的,就是盡早找出顧杰,讓他閉嘴。

只能這樣做。

他把自己的意識分成兩半,一邊集中在龐大的情報海中,另一半則為了防止有人對深雪加害而留下。

那和魔法『操作情報的技术』一樣。

消除痕跡情報和情報操作,也會作為情報留下痕跡。

如果涂掉了『使役了SB』這個情報,這個墨跡在涂黑的背景中,也會留下不自然的濃淡度,消除事像痕跡的情報雖然稀薄,但絕對不是消失。

(…..找到了)

達也的『視界』出現了魔法師的情報。

(顧杰不在,嗎….)

達也『看到』的魔法師的情報,很遺憾地並不是在座間遭遇的顧杰,如果逆向探測出來的人是顧杰,在這里使用云消霧散,就可以收拾掉了,如此清楚地『看到』的話,就與物理的距離沒關系了。

(如果是這個程度的鮮明度,可以得到詳細的位置情報嗎?)

達也不斷讀取位于很遠地方的魔法師的情報。

名字是近江圓磨,作為魔法師的外號是『人偶師』,現在的位置是鐮倉的….。

(嘖!)

突然,他觀察著的情報体出現了大幅度的變化,為了避免『眼』收到傷害,反射性地切斷了鏈接。

達也把視界回復到肉眼上,和趕過來的警官之間的距離,和意識前往情報次元之前沒有多少變化,即是說過了一秒也沒有。

(即是說,在我破壞了魔法后馬上就殺了他嗎)

情報的改變是從生者變成死者,達也開始追跡魔法的時點,是紫色火焰魔法被破解后的十多秒。

恐怕是魔法師傳遞給旁邊的人說中繼點被破壞了的時點吧,達也在觀察著被殺害應該是偶然,但殺害這個行動應該是之前就決定了,內訌可以是其中一個原因,也可能是他知道這邊擁有逆向探測情報的技术,或是純粹的推測。

『真麻煩的對手….』

一邊舉高手對接近的警官表示無抵抗,達也在嘆息的同時低語。

可能已經是無法選擇手段的時候了。

達也這樣想。

在近江圓磨的家中,顧杰一邊看著剛剛下手的家主的屍体,終于因為沒有猶豫而咬緊了牙關。

他殺死了身為自己朋友的古式魔法師,是因為感受到法术逆向回來的氣息。

那和顧杰知道的所有术式也不一樣,但感覺到從釋出SB魔法的路徑中,有人以可怕的氣勢正在迫近的某人。

几乎是反射性地,殺死近江來關閉通道,但也沒有完全切斷敵人追蹤的自信。

反擊的术式應該是成功地遮斷了才對,但有可能被得知了這里,顧杰這樣想。

他感受到的是達也的『視線』,而顧杰並不知道那並沒有攻擊的效果和特化了得知的技术。

但是那對几乎在半個世紀中都在逃走和進行暗斗的顧杰來說,他察覺危險的能力,在一瞬間就直覺到情報次元被觀察了。——而且還附上對自己的敵意。

『本來的話,我想在要一晚的…..』

顧杰看往放著兩個人体的旁邊房間,然后低語。

他入手的素材,一邊則擁有過去曾經沒有遇見過般的高潛力。

甚至讓他覺得不想用完即棄的程度,再多一天的話,並不是死兵——並不是對死有覺悟的士兵,而是和文字上一樣的屍体士兵——就能改造成能夠長期使用的施法器。

『雖然很浪費…..但沉溺在自己的貪欲也很愚蠢』

顧杰搖頭把執著拋棄,然后拿著剛奪取了自己老朋友古式魔法師·近江圓磨性命,復雜地裝飾的短劍,走往旁邊房間。

(我那虛榮的性格有可能在會在某時摧毀我自己吧…..)

泉美透過扮演失落的表情,把這個苦悶的想法從眼前的大人們隱藏,實際上也正在失落,所以要扮演也不困難。

『….那麼,除了櫻井使用了障壁魔法來自衛之外,就沒有使用其他魔法,對嗎?』

『是的』

對著一年B組,即是泉美班主任的問題,泉美以短巧的肯定來回答。

『對方使用了施法障礙是事實嗎?』

這個問題是八百坂副校長的。

『是的』

泉美以一樣短,但又妥當的答案來回答,但要一個人對應校長、副校長和兩個老師,對她來說並不輕松。
為什麼自己要留下如此胃疼的記憶,這股怨念拉著泉美的意識。

但是把自己趕入這個情況的人,就是泉美自己,因為有自覺,怒意和不快就以不完全燃燒的狀態繼續冒煙。

自己學校的女同學被年輕男性的集團惹事,而且還有可能發展成暴力事件的話,不會停留在副校長,而是校長自己親自對應也不奇怪,作為當事人被要求說明也是理所當然的。

問題是,為什麼只有自己一個承擔這個責任。

不對,泉美是知道理由的,這個情況是無可奈何的。

對方持有著稀少的軍需物資ANTI-KNIGHT,而且還為了暗殺而嘗試使用槍械。

從結果來說,本應是反魔法主義者的暴徒反而使用了魔法,帶來了人和物件的被害。

作為警察是不可能把如此深刻的事件簡單地在派出所聽取緣由就完結了。

不單是加害者,連被害者的泉美他們也被要求前往八王子警察署。

水波作為使用了障壁魔法的本人被警察要求同行,達也雖然是自衛,但作為使用了實力的人是無法拒絕事情聽取的。

深雪雖然沒有用魔法,但被檢測到放出了大量想子。

為了報告而回到學校,就只有泉美而已,泉美也理解這點,但是經常大家都這樣說,理由和感情是兩回事。

『七草』

在這之前都一直保持沉默的百山校長開口了。

『是』

泉美以緊張的聲音和表情回答,看著校長。

『暴徒們在認識到你和司波的身份后就轉移了目標,這點是確定嗎?』

被百山以銳利的眼神看著而感到壓力,泉美以沒有迷惑的語氣回答。

『是確實的,校長。他們看到我就說『是七草家的』,而看到司波會長就說出『一高的學生會長』,和同伴確認后,就走到我們那邊』

『即是說比起當初被惹事的一年級生,你們對他們來說優先順序更高』

『我也這樣想』

百山低語『呼唔….』,然后在和服的袖子中叉手思考。

泉美則不安地等待下一句話,但無法忍耐沉默的壓力的,反而是大人那邊。

『校長』

八百坂副校長以比起顧慮,不如說是恐懼地對百山搭話。

百山也沒有在意自己深思被阻礙,看向八百坂。

『副校長。從明天開始臨時停課。期間就由明天到二十三日星期六』

『校長,為什麼要突然停課』

對于唐突的決定,八百坂下意識地就這樣回答,八百坂馬上就以『糟糕了』的表情閉嘴,然后百山的口中並沒有漏出預期中的怒罵。

『理由?』

『啊,是的,那個….』

與此相對的,她以『這種程度的事也不知道嗎』的鄙視眼神看著八百坂。

『如果只是我校學生被無差別地襲擊,那就只是單純某些不平分子在亂來』

即使是這樣,百山也沒有煩厭說明,可能是因為,像是教育者般,喜歡教導別人。

『但是實際上,我校學生中是有被決定了是優先襲擊的目標在。並不是衝動引致的衝突,有組織的計划犯罪反而更有可能』

『組織犯罪,嗎…』

臉色青白的,不只是八百坂而已,一年B組的班主任和一年級的主任,不單只是圍著校長的大人,連泉美的臉也失去血色了。

『和單純的暴徒不一樣,所以可以預測之后的手段會不斷變得更激烈。最少,也有必要看看情況』

『是….我認為如你所說的一樣』

『手續就交給你了』

百山這樣命令八百坂,再次看向泉美。

『七草,辛苦你了』

雖然一點也聽不出是在慰勞自己,但泉美解釋成那是容許她離開的意思。

『不會,因為這是當然的』

感到想盡快解脫的泉美,沒有錯失這個機會。

『那麼校長,我先失禮了』

她禮貌地行了一禮,然后走向出口。

在警察署接受完事情聽取的達也三人他們回到自家的時候,時針已經過了七了。

因為是那樣的事之后,所以警察用巡邏車載他們回家了。

達也的摩托車,由交通科的白色摩托車警官駕回家了,雖然警官似乎察覺到了摩托車的引擎蓋和輪胎是防彈的,但因為知道達也的出身,就沒有詢問什麼了。

深雪和水波的私物則留在了學校的儲物櫃中,但就這樣放著也不會融化或是腐爛,所以就決定明天才回收了,三人今天都打算今天不再出門了,雖然透過魔法的逆向探測難得找到的,關于顧杰的線索就會白白浪費掉,但關于這一點,達也有一個想法。

總之達也和深雪今天是打算在家里好好地休息一番,但在玄關脫掉鞋子后,過了一陣子就收到了呼喚的信息。

從戰斗服兼駕駛服換成日常服裝的達也,以皺緊了臉的表情看著放大了的攜帶終端畫面,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而剛換好衣服晚了一點的深雪走到了旁邊。

『…..兄長大人。看你那苦惱的臉,是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嗎?』

『不是,也不是這樣』

抬頭回答深雪,然后用視線看向自己旁邊的座位。

深雪依照達也的邀請坐在旁邊,然后看著他傾向自己這邊的畫面。

『達也大人,深雪大人,我准備了茶』

在這時,在制服上穿著圍裙的水波拿著茶過來,盤子上的,是達也要求的濃厚煎茶,水波放下茶杯,然后用眼看向達也詢問有沒有其他需求。

『等我一下』

對水波這樣說,達也看向深雪。

深雪剛好讀完訊息里的文字,抬起頭。

『兄長大人,這是….不能拒絕吧』

『嗯』

達也輕輕地嘆息了一下,然后看向等待自己指示的水波。

『喝完這杯茶后,我和深雪要出門一下。晚餐會在外面吃,水波你就自己自由決定吧。先休息也沒關系』

深雪是感到兄長的說明不充分吧。

『是被十文字家新的當主招待了。我認為應該會晚一點回來』

在水波對達也的指示表現出反應前,她這樣加上一點。

『我清楚了』

最重要的是,不管有沒有詳細的說明,水波的答案也不會變,她對身為自己主子的兄妹恭敬地低頭。

雖然深雪說了是『被十文字家當主邀請』,但這個說明其實也不充足,達也帶著深雪拜訪的目的地中,不止是克人,真由美和將輝也在場。

場所則是平常會見用的餐廳。只從外表去看的話,只會覺得是稍微大一點的住宅而已,進入的時候深雪也露出了一點困惑。

達也缺席今天的會見這點,已經和克人事先聯絡過。,而時針也過了八字,平常的話則是會見之后的聚餐完結的時間。

而建基于這點上的邀請,克人、真由美和將輝,都以深刻的表情迎接達也和深雪。

『讓你們久等了』

『突然這樣真的不好意思。請坐下吧』

對達也形式上的道歉,克人則以真的懷著罪惡感的語氣回答,請達也和深雪坐下。

達也他們兩個到達的時候,等待著的克人他們三人,已經坐在桌子旁邊。

克人坐在桌子最里面的主持席,旁邊則是真由美和將輝按著順序坐著。

明明是法國料理的餐廳,卻是英美式的餐桌擺設,是指不要被太過仔細的利益囚禁的意思,還是從最初就沒有在意。

將此解釋為后者,達也讓深雪坐在真由美前方,然后自己則坐在將輝對面。

『司波,你沒受傷吧?』

剛坐下,將輝就詢問深雪有沒有受傷。

『嗯。從結果來說,什麼事也沒有。謝謝你的擔心』

而這樣回答的深雪對將輝微笑,將輝的臉一邊變紅,一邊以安心了的表情放松下來。

看來將輝是真心的擔心深雪,這樣解釋的克人和真由美,並沒有責備將輝那過度的熱心。

『司波,看來今天真的是災難的一天啊』

克人並沒有追究將輝,而是對達也搭話。

『對啊。完全是預料之外』

達也並不是勉强,而是率直地承認自己的預測太過天真了。

『居然不止持有槍械,還是用了魔法攻擊吧?』

真由美以憂慮的臉詢問。

『是反魔法主義者使用了魔法嗎?還是敵對的魔法師混在人類主義者里面?』

將輝直接詢問。

達也並不是回答將輝的問題,而是以向克人報告的形式開始說。

『作為魔法的中繼站被利用的是『Blanche』的下屬組織『EGALITE』的成員』

『Blanche?』

克人抬起眼眉表示意外。

『那個組織不是應該被驅逐出日本了嗎?』

『應該是殘黨潛伏在地下吧』

對著達也的回答,克人低語著『呼嗯…』然后交叉疊著雙手,是無法接受的表現吧。

『Blanche襲擊事件』的后續處理和十文字家有關。

看來克人以為已經把Blanche和EGALITE完全無力化了吧。

『達也,中繼站是?』

從去年四月開始,以一高作為舞台發生的事件絕對不是和真由美毫無關系,但看來她對其他事有興趣。

『主導著對一高生進行騷擾的EGALITE成員並不是魔法師。古式魔法師用那個男人作為中繼站,他們的說法則是當成『使魔』,遠距離操作魔法』

『這樣的事真的有可能嗎?』

那是真由美認真吃了一驚的樣子,設定中繼站來遠程操作魔法的技术並不只有古式魔法,但在現代魔法使用的例子的確很稀有,她不知道是無可奈何的。

『詳細的理論我會省略,但在中繼站上刻下魔法的刻印就可以透過那里發動魔法。從魔法的發動點中,如果是放出彈丸、熱力·音波之類的能量的魔法,就不是對攻擊對象來發動魔法,而是直接成為了攻擊手段。這次的中繼站是召喚出SB來進行無差別攻擊的术式』

『原來對手是古式魔法師啊?能夠知道身份嗎?』

在真由美發出『誒~』的感想同時,將輝這樣詢問。

雖然不能說出口,但達也認為這是最有用的詢問。

『有記錄下术式。現在,正在讓人調查』

總之達也先這樣蒙混過去了,即使這樣說,讓人調查也是事實,雖然知道名字和住所,但不是顧杰本人,所以只有這些並不夠。

名為近江圓磨的古式魔法師,究竟有著怎樣的背景,國內和誰有交情、曾經出入過哪里,屬于哪個組織。

類似這些對能夠找出顧杰行蹤有用的線索還沒有找到。

而且,顧杰肯定已經從近江的家里逃走了,和本人有關的殘留物有可能還在。

現在就期待這點讓亞夜子和夕歌調查著,對夕歌提出,是因為考慮到更擅長精神干涉系魔法的津久葉家在這次的事件中可能更適合負責追跡。

『术式的記錄?究竟是怎樣….』

CAD的啟動式程式是把魔法式的設計圖電子化后保存著,記錄魔法式的話,在現在的技术來說,絕對不是不可能。

但是那只是為了作為達到目的效果而構造魔法式的記錄而已,在戰斗中觀察並且分析其他人使用的魔法式,並且儲存為資料,這點已經超越了現代的魔法工學技术了,將輝感到疑惑是當然的。

『…..不,我太過無神經了。不好意思』

但將輝沒有等待達也的回答,馬上一邊低頭道歉,在魔法師的世界中,要求對方使用的魔法的詳細,是違反了禮儀的。

剛才的問題就抵觸了這點,將輝在被同席的他人譴責前就自己察覺到了。

『不要在意。但這件事能夠保密就幫大忙了』

『那是當然的。那麼司波,調查結果大概什麼時候會拿得到?』

達也笑著接受道歉,然后因為克人的話回去本題。

達也放下笑容,然后認真地看著克人。

『我認為要花上明天一整天。但只要一得到線索,就會通知各位前輩。不用說,一條也是』

『我知道了。那邊就交給四葉家吧』

對著克人的發言,真由美和將輝也沒有提出異議。

相對的,被克人眼神請求的真由美看向深雪。

『深雪,今天真的辛苦了。沒有受傷是最好的』

『非常感謝你的擔心』

深雪輕輕地低頭,然后等待下一句。

不用說,真由美的主旨是在別事上。

『雖然從妹妹那邊聽說了,但反魔法主義的人瞄准了深雪?』

妹妹,應該是泉美吧,由于好象沒有正確地傳達到狀況,深雪就作出修正。

『不對,正確點來說之前是纏上了其他學生,但察覺到我們就把目標轉變成我們了』

『果然,是知道了深雪的事吧』

真由美想說的,是指『是知道深雪是四葉家的下屆當主吧』這件事。

而深雪則婉轉地否定了這點。

『看來我是被認知成一高的學生會長』

和十師族有關系的意思,不如說當中出現了泉美被推測是七草家的直系的話吧,但她並沒有說出口。

『不管怎樣,人類主義者那些無賴們會不會盯上了司波?』

將輝從真由美旁邊插話。

『我們也這樣想』

猶如是防止深雪和達也反駁般,真由美馬上接下去。

『所以深雪,能不能讓我們把護衛配置在你身旁?』

真由美的提議,讓深雪迷惘。

『護衛,嗎?但是我的話….』

在差點說出,有兄長大人在我身邊前,深雪察覺到現在這句話並沒有用。

達也現在,為了搜索顧杰而在放學后和深雪分開行動,雖然物理上有距離也好,達也經常把『眼』放在深雪周圍,排除危險,但這和達也的力量有關,無法在其他家的人面前說。

在不能詳細說明達也的異能之下,就無法讓真由美他們接受吧。

今天,在深雪遭到危機的時候趕來這點,就更不用說了。

『那是,為了抓住襲擊深雪的對手嗎?』

為了幫助無言的深雪,達也說出的話,滲入了不快。

達也把視線循著克人、真由美、最后停在將輝上面。

『一條。 你打算,把深雪當成陷阱嗎?』

『不是!』

將輝激動地回答。

『我才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陷阱的話,就由我來當!』

雖然將輝的話完全沒有蒙混的意思,但達也的眼神仍然保持著銳利。

『你不否認陷阱這個計划本身呢』

將輝以『糟糕了!』的臉低語。

『那是吉祥寺那邊的想法』

因為說中了,所以將輝無法反駁。

『的確,是有著讓一條自己成為陷阱這個提議在』

在難受的空氣中,克人說出了真相。

『透過在四葉下屆當主的身邊加上護衛,來抓住恐怖分子,再找出顧杰的藏身處的線索這點,也是真的』

克人口中的『四葉下屆當主』不用說就是深雪,他並沒有否定或是推遲達也的彈劾。

『但是那並不是主要的目的。護衛是為了保護下屆當主的存在。司波,七草認為你應該專心在搜索上』

達也把眼從克人轉到真由美身上。

真由美則鼓起勁迎接達也的視線。

『…..我清楚了』

達也一邊這樣想,一邊把眼神柔和下來。

『但是,你說的提議請讓我辭退。護衛會由四葉家分配下來』

但是只有語氣是了斷直接地,拒絕了真由美的提議。

考慮到她的性格的話,在深雪身邊加上護衛,是真的發自內心的善意吧,但實際上派遣護衛的是真由美的父親,沒可能只是單單護衛就了事。

『是這樣啊….。考慮到深雪你的立場,也是當然的吧』

『不會,你的心意我懷著感謝收下了』

深雪對著真由美禮貌地行了一禮。

在真由美笑著搖頭后,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

『十文字前輩』

達也切開深雪和真由美交錯的視線向克人搭話。

克人以視線回應達也的聲音。

『實際上給了反魔法主義者他們留下傷痕的是我。如果是陷阱的話,我會不會更加適合?』

作出反駁的並不是克人而是真由美。

『哪有土狼會衝向獅子啊。雖然不得不以對獅子的攻擊作出反擊就是另外一回事』

『還有,為了爭奪食物的話也有可能會這樣吧』

克人無心地加上的一句,令真由美盯緊他的臉。

『十文字,雖然不會這樣吧,但你不會是真的想把深雪當成『誘餌』吧…..?』

『七草。雖然你說到好象其他人的事,但成為反魔法主義者目標的不單止是四葉的下屆當主。身為七草家長女的你,被盯上的可能性絕對不低』

被說中了弱點,令真由美愣住了。

『關于今天的事』

像是埋上真由美無言造成的空隙,深雪開口了。

『人類主義者盯上的不只是我。看到泉美后,我確實地聽到了他們說出『是七草家的』』

雖然深雪不是特意瞄准了能夠做出有效發言的機會,但並沒有浪費偶然的機會。

克人和達也,還有將輝的視線也集中在真由美上。

『……..誒,我?』

真由美焦慮地指著自己。

『七草。你的護衛又怎樣?』

『我沒事啦。自己的事,我自己有辦法處理』

克人狠狠地搖頭。

『看來護衛這件事,七草前輩也有必要吧』

『也對呢』

對著達也的話,克人這次則是用力地點頭。

『等待,我不是在說沒問題嗎』

『我不是在懷疑七草你的技术,但凡事都有万一』

『我又不是完全沒有護衛!』

『是嗎?我在大學里面倒沒有看到類似的身影啊….』

『總不能偷偷地把無關人士帶進校園內啊!』

看來避免了七草的護衛跟著深雪,一邊看著真由美和克人爭議的達也這樣想。

在達也他們的會面轉移到用餐的時候,九重八云迎來了意料之外的客人。

在本堂里面的房間,罕有地穿著法衣跪坐著的八云。

看來是自稱舍棄了世俗的他,也必須要注意世俗的對手。

是一個擁有異相的客人,因為高齡而導致肌肉下垂的肩膀很寬,從坐姿能夠看得出年輕的時候是一個身形强壯的人。

頭發則是和尚頭。

但是穿著的確是很高級的棕色西裝,這卻自然的配合,不只是純粹習慣了高級品的感覺,而是穿著度身訂造的高級西裝象征著的權勢從內側散發出來。

灰色的粗眉和橡果般的眼睛,雖然不是眉目秀麗的類型,但這是有風格的外觀,白色混濁的左眼給予對手異樣的壓迫感。

異相這個印象主要也是來自左眼。

『青波入道大人這般貴重的大人,能夠像是這樣來臨這個無名的寺院,究竟是吹了怎樣的風呢』

八云把過于高級的茶放在客人面前。

一副和尚相又穿著西裝的客人以普通的手勢拿起茶杯,然后喝了一口后放回去,那無視形式的合法,卻不會讓人感到不作法才是最不可思議。

『無名的寺院呢。太過謙遜會讓人討厭喔,九重八云』

『那真是失禮了』

以飄忽的態度回答的八云,被稱為『青波入道大人』的老人,右眼微微閉起。

『再說,如果是無名寺院的住持,怎會用這樣的口氣來和東道青波說話啊』

『喔呀,讓你感到不快了?』

『否。不如說讓人感到舒適』

這次,東道老人把剩下的茶一次過喝下去。

『相對的我有請求』

八云微微笑著,接下了茶杯。

把涼爐里面煮滾的水——因為這個里面的房間並沒有可以煮水的地方,所以在寒冬也會用涼爐——倒在茶杯中,然后拿起茶筅,以緩慢的語氣詢問。

『那麼大人,今天究竟因什麼事而前來呢?』

把抹茶和水搞拌起來,然后把茶筅拿起,不是把茶杯交給東道老人,而是推過去他那邊,八云抬起頭。

『在上個月才拜訪過一次,也不會是為了看貧僧的樣子而來吧』

八云說的『上個月』是指一月四日的事,達也和深雪來拜年的那天,作為預定外的客人插在他們前面拜訪的就是這個和尚貌的老人。

『九重八云,我想借用你的力量』

東道老人回答的答案極度清楚。

『究竟,貧僧只是是一介無力的和尚,真的能幫到入道大人嗎?』

『不要再隱藏了。被譽為是果心居士再臨的幻术,如果你是無力的話,這個世界就再沒有有力的术者了』

『相反地,也有人說果心居士只是單純的魔术師而已。而那個『果心居士的再臨』,對貧僧的技量來說是不是太過耀眼了?』

『那只是魔法仍然被看作夢的時代的俗話而已。這樣的蒙混是沒用的。你的實力我很清楚』

超越充滿自信,像是說出真理的語氣,令八云煩惱了。

『….那麼大人。借出力量是指?』

原本八云就清楚不可能蒙混那個東道老人,那個擁有白濁的左眼的老人是誰,八云那邊也十分清楚。

『名為顧杰的大陸妖术師太過囂張,看不下去。把死人當成人偶的魔法本身就已經很污穢了。把那樣的魔法無止境地使用的話,淨化會來不及』

『大人。關于神事的事你告訴我也愛莫能助啊』

『我沒有打算叫你幫忙淨化。我只是想你幫忙斷絕污穢的來源而已』

『即是說,處理掉那名叫顧杰的方术士?』

八云的嘆氣並不是演技。

『只需把他從日本里驅逐出去就可以。不問生死』

『但入道大人你手下的人,看起來沒有打算讓他逃走啊』

『四葉的人造就不是我手下了。現在的我只是單純的贊助人而已』

東道老人的發言,八云並沒有認真接受,的確這個老人曾經死第四研的擁有者,現在也是四葉家的贊助人,但並不是『單純的』。

然后,他並不止是四葉家的贊助人這點,八云也知道。

『如果貧僧對世俗出售的話,本山會很煩喔』

那並不是藉口,對八云來說是很羞恥的事,但這是事實。

最重要的是,以東道青波作為對手,埋怨也沒意義。

『比睿山的話已經跟他們說了』

因為這個老人,擁有著能夠把這個程度的事簡單地顛覆的內權。

『是這樣啊….』

對八云來說是罕見的事,但已經是連嘆息也做不到的心情了。

『雖然這樣說,我不會對你有太多的期望和要求。因為也不是這樣的立場』

『首先是具体的,說一下你的希望吧。能不能接受就是之后的事了』

能夠這樣回答,就只有八云了,例如雖然九島烈比東道老人年長,但從一開始就無法拒絕這樣的『拜托』吧。

『希望你成為司波達也的力量』

『………入道大人是他的支持者嗎』

『雖然只是偶然的作品,但那人是其中一個究極點。以后還要他繼續作出貢獻啊』

八云開始同情達也,因為他知道,東道老人口中的『作出貢獻』的意義,是作為實驗動物提供更多的資料。

東道青波的手很長,八云認為達也要從他手中逃出是很難的事。

但是那先放到一旁,八云並不認為達也面對現在的事情會苦戰。

『只是單單一個顧杰,我不認為他會為達也帶來什麼事啊』

『我並不是擔心司波達也會和顧杰對決』

『那麼你是擔心和STARS產生衝突嗎?』

USNA軍統合參謀本部直屬魔法師部隊STARS的干部潛入了日本這件事,八云是知道當中的目的。

不過並沒有調查他們的動機,但USNA軍的目的是透過自己雙手來暗殺顧杰。

USNA軍正在阻止顧杰被日本當局抓到。

恐怕,是有什麼隱情不想讓日本知道吧。

達也追上顧杰的話,STARS會再次站在他面前吧,這是很簡單就能夠預測出來的。

但是,即使是這樣,八云覺得也沒有到要借用自己力量的狀況。

『從純粹的戰斗力來說,STARS的No.2,班杰明·『卡諾普斯』·羅斯及不上司波達也啊。

『如果是不管一切的廝殺的話,就是』

『原來如此』

八云終于理解到東道老人在意什麼,他在意的是抵觸到『規則』這點,東道青波嘗試避免在除了暴力以外,在其他力量決定勝負的場合,把四葉的『作品』牽涉進來。

『我想拜托你的是,司波達也陷入了不便的狀況時,幫他處理』

『關于顧杰的搜索呢?』

『如果能夠處決的話就最好,但那邊我沒所謂。反正放在一邊,顧杰也會被STARS處理掉』

即是說,顧杰被STARS暗殺掉也沒所謂的意思。

十師族的面子也不會安定下來吧,從東道老人的角度來看,十師族被迫上了稍微有點麻煩的立場,可能對他來說也比較方便。

『如果只是這樣的事我就接受吧。對貧僧來說司波達也亦不是外人』

『感謝你。報酬就十張坐氈吧?』

這里說的『坐氈』是在紙幣交易中一般的隱喻,『坐氈』一張是一万張一万元,即是說一億元,坐氈十張即是代表十億元。

『不用不用。雖然我這樣,但我認為自己是舍棄世俗的人。金錢的報酬就不用了』

這次則是東道老人以認真的樣子搖頭。

『沒有比人情更加貴的東西,這是真理。最少我是這樣認為的。如果不想收下現金的話,我就是找一個合適的佛像送給你吧』

順帶一提,東道青波送來的佛像是純金造的。

『請求你不要送些難以處理的東西』

『你會因為難以處理而困擾?那聽起來又真的蠻有趣的,沒可能吧』

東道老人把雙手放在膝蓋上然后站起來,是和年紀相應的動作。

在下一刻,八云無聲地站起來。

『還是和以前一樣難喝的茶,但謝謝招待』

東道老人最后以定例對話道別,而八云則笑著打開了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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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sper1137 發表於 2016-5-3 09:13 AM

本帖最後由 welsper1137 於 2016-5-3 10:46 AM 編輯

12

達也和深雪在與克人、真由美和將輝的聚餐完結后,回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晚上十時了。

即使這樣,對高中生來說這還並不算是晚的時間,水波理所當然地還醒著。

『歡迎回來』

穿著工作服(即是,女仆服)的水波在玄關迎接達也和深雪。

『我回來了。有沒有來自誰的聯絡?』

對著達也的問題,水波露出了一點猶豫和少許困惑混合的表情。

『並沒有來自本家,黑羽大人或是津久葉大人的聯絡』

的確達也等待的是關于透過逆向探測得知的魔法師他的調查結果。

但從水波的語氣中,聽出了似乎有其他的聯絡事項在。

『在客廳告訴我吧』

『我清楚了』

達也、深雪、水波跟著次序進入客廳,然后對著坐在沙發上的達也和深雪,水波站著向他們報告在出門時收到的郵件的內容。

『是來自一高的緊急聯絡』

『緊急?』

『是的,深雪大人。雖然不是十分緊急的事,但有必要在今天內讓所有人知道,所以才會被當作是緊急聯絡』

『那麼,內容是?』

『從明天開始開始全体停課。期間是到二十三日星期六,但有說到可能會延長』

對達也疑問的回應,令兩兄妹都驚訝了。

『….真的很突然』

『….接著二高,今天再次發生了相似的事。也不是不能理解這個處置』

感覺到太過突然這點,達也和深雪也是一樣的,而達也透過加上合理的理由,來讓自己接受。

『原來如此….。但是,這次麻煩了呢』

深雪托著面頰,然后輕輕地嘆氣。

『怎麼了?』

被達也詢問后,深雪稍微有點害羞地,微妙地轉移了視線。

『因為回到學校途中發生的那個騷動,在那之后被警察直接送回家了....那個,我的私人物件仍在學校的儲物櫃中』

從深雪的樣子去看,達也察覺到這些私人物件中有著不想讓別人看到的東西在。

『那麼明天一起去拿吧』

深雪驚訝地看著達也。

『但是兄長大人,學校不是會被鎖住嗎?』

『只是為了取回私人物件,而讓我們進去一會儿而已。如果怎樣也不讓我們進去的話,那時候再放棄也不晚吧?』

深雪並沒有說出,那並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也對….呢』

在意這點看來是無誤的事實,深雪決定順從達也的意見。

在這天晚上,達也沒有再出門了,已經知道作出遠程攻擊的SB魔法從哪來,前往現場也是其中一個策略,但達也選擇了另一個手段。

『深雪,可以稍微借用一下時間嗎?』

在剛准備睡覺的零時前,達也敲了几下深雪房間的門。

『啊,好的。請稍等』

從門的另一邊中,傳來了焦急的聲音,感覺到慌慌張張地活動的氣息,稍等了一會就看到了深雪的臉。

『請進,兄長大人』

深雪的眼下稍微變紅了,是因為睡裙上只掛了一件睡袍的樣子讓她很害羞吧,但是她的睡袍並沒有扣上。

沒有時間嗎,應該不是吧。

達也穿著睡衣站在深雪前,然后毫無顧慮地走進去房間。

『請隨便坐』

『不,這里就可以了』

但是達也只是站在門旁,並沒有打算再前進。

『兄長大人?』

『深雪。雖然突然說些奇怪的事....』

『是?』

不像達也的婉轉說法,讓深雪微微傾頭。

『明天,可以早點起床嗎』

只是這樣的事,為什麼兄長大人說得那麼困難呢.....?深雪一邊這樣想,但當然回答是『YES』。

『好的。我沒所謂,但具体的大概是要几點起床才好呢?』

達也的回答,對深雪來說是意料之外的。

『我想你四時來一趟地下的實驗室』

『....真的蠻早呢』

『嗯,不好意思…』

『不會,請別在意!』

由于動搖而不小心說出了感想,但馬上把那句像是表示不滿的話抹消掉,是因為自己絕對不能對達也表示不滿而感到焦急,所以語氣比必要以上更强。

『是這樣啊』

看到這幕的達也輕輕地睜大眼睛,但是馬上就回到隱藏猶豫的表情。

『兄長大人,還有什麼請求嗎?什麼也可以說喔』

深雪一心想著少許也不想被討厭,向他訴說。

打開沒有帶子的睡袍,透過睡裙,沒有穿著內衣的胸部映照在達也的眼中。

達也為了不去看深雪肩膀以下的部位而提高視線,一邊忍耐著難受的氣氛一邊回答妹妹的問題。

『在來實驗室制取希望你洗澡。只是衝澡也沒關系,但總之希望你能潔淨一下身体才來』

『好的』

深雪的聲音提高了,本人是因為擔心讓達也聽到自己激烈的心跳而感到不安,但她並沒有注意到。

『衣服就睡袍跟內衣,不,穿著泳衣過來吧』

深雪感到了像是讓心髒破裂的衝擊。

『是的。那,那個,是CAD的調整…嗎?』

在指定了實驗室的時候就知道不是這樣,但深雪為了壓抑自己的興奮而作出詢問。

『不是』

達也一邊這樣說一邊移開了視線。

看到他的樣子,深雪張大了眼睛。

那個兄長大人,居然像是在害羞!?

『要做什麼,就那個時候告訴你。不好意思,但拜托你了』

維持著視線移開的狀態,達也快速說完后就離開了。

在門關上之后,深雪就跪在地上。

按著臉頰的雙手,傳來了熱度。

她一邊用力念著『一定要在三時起床』,一邊以無力的雙腳走向床。

睡過頭當然不用說,但一邊對自己念不能因為睡眠不足而露出難看的臉,讓自己强制睡著了。

雖然想太多感覺自己會失去意識,但想到因為興奮而無法睡著,結果上來說沒問題就好。

不在意睡眠時間就只有短短的三小時,深雪在剛好凌晨三時左右就醒來了,以防万一衝洗一下身体,穿著干淨的內衣,再穿上睡袍,綁緊了帶子。

雖然達也最終還是說『泳衣』,但感覺好像內衣比較好。

在鏡子前不斷整理頭發,深雪的頭發不會打結,只需刷一下就可以,但她卻用梳子梳了很多次。

化妝的道具雖然看了一下,但最后還是決定不化妝,是因為覺得達也不希望。

沐浴乳也選擇了無味的那種,身上沒有戴任何的裝飾。

『希望你潔淨身体』,達也的這句話,深雪這樣解釋。

在四時前一點,深雪前往了地下的實驗室,那是第一次測試飛行裝置的房間。

『我是深雪』

『進來吧』

深雪再一次深呼吸后,打開了實驗室的門,深雪下意識地停下來,但馬上就進去房間並且關上門。

她會停下來,是因為達也的穿著讓她感到驚訝,達也除了貼身的中褲式泳衣以外,什麼也沒穿。

走廊雖然也有暖氣,但房間里卻更加暖,肯定是為了穿著泳衣也不會冷而調整了吧。

深雪猶豫的時間,就只有一會儿。

她自己把睡袍的帶子解開,脫在地上。

這次則是達也倒了一口氣。他以為睡袍下面的是一件式,露出比較少的類型。

但實際上。

有很多蕾絲,即是說能夠看到肌膚的部分比較多,白色的胸罩和內褲。

如果要表現出性感就肯定是黑色或是紅色的設計,但白色的內衣卻表現出優雅。

不用說,深雪自身的氣質給予了很大影響。

『......兄長大人』

深雪羞恥地紅著臉——仔細看的話不只是臉,連脖子跟胸口都是薄紅色的——視線微妙地向下,對達也說。

『不管是什麼事,都請跟我說吧......』

就算在這里命令她『脫下所有內衣』,深雪也不會反抗吧,那是蘊含著這種覺悟的聲音。

『——在進入本題之前,我想你聽我說一下』

『——是』

大概在相距兩米之下,兩人相對著,站著,達也開始對深雪訴說。

『和你知道的一樣,我的『眼』並不是千里眼的東西。不能夠無意識地自動選出資料在投影在意識上,不在由因果律建構的的意識里進行選取的話就無法取得想要的資料』

『不是交給直覺,而是確實地讀取自己想要的情報,我認為是很棒的力量』

對著深雪的稱贊,達也並沒有表現出謙遜。

『的確,自己在意識選取情報可能會比交給無意識更穩妥。但是在必須要顧慮因果的系統樹之下,比起千里眼更需要資源』

『那是指魔法方面的資源嗎』

『注意力、集中力、力氣、多方面的思考力….雖然不是全部和魔法有關,但以『魔法方面的資源』來通稱也可以。不如說,那樣反而更容易分辨』

『好的,我會這樣理解』

被達也的話吸引了注意力,深雪在不知不覺間停止轉移視線了。

對著熱心地看著自己的深雪點頭,達也繼續說明。

『在這里開始就不是一般論,而是只和這次任務有關的事。我的目標,顧杰,已經在座間『視認』了。在那之后雖然沒有和他有關的情報,但不用新的因果關系,只是那時候得到的情報,就可以找到他的所在。但是,那是在有足夠的資源才能做到』

『是魔法方面的資源不足夠嗎?有什麼我可以幫到你的事嗎』

『不,把我所持的所有資源灌注下去的話,是可以在國內找到擁有特殊構造情報的人。而且並不需要到100%,在划分給精靈之視的資源中,再使用60到70%就足夠了』

聽到這點,深雪驚訝地皺起眉頭。

但是在五秒之內,就松了一口氣。

『難道說,是因為為了守護我而使用的超知覺資源嗎!?』

達也以苦悶的表情點頭。

『我經常把精靈之視的一半資源放在你身上』

不管距離有多遠,達也的魔法都能把逼近深雪的威脅消除掉。

能夠做到這樣的事,就只有達也經常『看』著深雪才能。

經常是指二十四小時。

但盡管是達也,都無法在睡著的時候使用魔法。

但是在熟睡中也好,他的無意識領域也會守護著,繼續『看』著。

如果深雪面臨危機,達也有自信不管睡得有多熟,都會馬上醒過來。不對,那並不是自信的問題,那是一個100%肯定會啟動的系統。

但是因此,本來可以做到的事也會因資源不足而做不到,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態。

『兄長大人,請你現在馬上解放放在我身上的資源吧!我就在這里。現在的話,沒有必要用精靈之眼看著我!』

深雪會這樣說,從她性格來說是當然的,因為自己而讓任務無法完成,就算不是深雪,也會作出同樣的主張吧。

『我做不到』

但是達也,卻搖頭了。

『為什麼?這里沒有敵人。這個房間是被厚牆圍繞的地下室,本來就是難以從外部被魔法干擾的地方。就算有魔法攻擊,實驗用的大量探測器馬上就會知道。這點我相信兄長大人你比我更清楚啊』

『在道理上完全是這樣』

好像在害羞般——看起來有點不好意思的達也,深雪懷著問號看著他,等待回答。

『雖然和你說的一樣....但在我感情上的問題,所以做不到』

深雪的呼吸停止了,她抱著的問號,全部變成了驚嘆號。

『深雪。要把『眼』從你移走這件事,我感到很不安。就算是百分之一秒也好,我把你身上的『眼』移走,想到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你會發生什麼事….我就快要瘋了』

『兄長大人....』

深雪用力地吸一口氣,然后有點辛苦地說出這句話。

達也唯一擁有的,真的感情,就是對妹妹深雪點愛情,這點深雪從母親那邊聽過。

但是如此强烈地,快要瘋掉般被愛著,深雪第一次從達也的口中聽到。

『在道理上我是清楚的。就算把『眼』移走了也好,因為你在身邊,發生什麼事也會馬上察覺到。而且把眼離開一秒,現在的你不弱,也不會因此受傷。已經,和衝繩那時候不同了。我也很清楚』

達也把視線從深雪身上移走,然后像是自嘲般嘆了口氣。

『但是,盡管道理我能夠接受,感情卻無法接受。放置顧杰的話,又會發生今天的事。從結果上來說,讓你暴露在暴力下的風險反而更高。我很清楚,為了打破這個狀況,要把精靈之視的能力集中,但這里,自己的感情卻阻礙了我』

達也用右手的拇指指向自己的心髒,然后像是不好意思地搖頭。

『我有一種,第一次知道感情這種東西究竟有多麻煩這件事』

深雪走到達也的前面,然后用雙手抱住了他的右手。

『有什麼....我可以做到的嗎』

達也和深雪四目相對。

達也的瞳孔,偷看進深雪的眼中。

『嗯,深雪,幫我一下吧』

『好的,什麼都好!』

在這時,深雪在一時間完全忘記了羞恥心。

因為這樣,反而是達也那邊有點害羞。

『為什麼無法把『眼』從你身上移開,我對自己詢問后,得到了一個答案』

被深雪的眼神催促,達也有點害羞地說出了結論。

『我大概,是害怕無法得到你安然無恙的實感』

『...但是兄長大人。深雪,就在這里啊』

連肉眼看到也沒有實感,達也這句話,深雪無法理解。

『肉眼看見的,就只是光和影而已』

但是,那卻是沒辦法的事。達也的『眼』正在看著什麼,就只有達也自己知道而已。

『平常的話,只能從肉眼看到的話,即使只是光影也不會感到不安。但是,因為我一直都用其他的『眼』看著你』

達也的超知覺,能夠讀取超越五感能夠取得的信號情報,對達也來說,深雪比起五感捕捉到的人、物或是風景,是更加濃密的,擁有著壓倒性存在的實体。

對達也來說,深雪以外的人,即使不是洞穴牆壁中反映的影子,也只是沒有厚度的顏色影像而已。

『只是肉眼看到的話,我得不到你是安全的實感。而這點正在妨礙著我解放資源』

達也用左手,放在深雪那覆蓋著自己右手的手上。

『所以深雪。讓我安心』

和達也的眼神吸引了的深雪,連自己點頭了也沒有意識到。

達也保持著泳衣的衣著,坐在了實驗室中央的地方,不是正坐也不是其他,只是以放松的姿勢隨便坐。

不對,『只是』這個字錯了。

在他交錯著的腿上,只穿著蕾絲內衣的深雪,把背后交給達也般坐著。

達也的手從左右兩邊圍著深雪的身体,右手握著深雪的左手,左手則握著深雪的右手。

猶如就是在說『絕對不會讓你逃走』般的姿勢。

深雪全身僵硬著並低著頭,她的皮膚不單是臉,全身滲出了一點薄紅色。

並不是『像是熟透了的番茄般的紅色』,是因為興奮和緊張以絕妙的比例保持著,怎樣看都覺得對健康不好。

『深雪』

達也在深雪的耳邊叫喚她,而吐息的熱力,令耳朵發癢。

『再放松一點看看』

深雪和達也說的話相反,反而更加用力握住了達也的手。

『做,做不到啦…..!』

深雪像是悲鳴般低語,成不了悲鳴的原因,是因為閉著氣發不出大的聲音。

握著的手,又大,又男子氣。

包圍著身体的手,堅硬又繃緊,很雄偉。

和達也胸膛貼著的背部,傳來了身為自己兄長又是婚約者的人,他的体溫。

激烈地跳動聲音,是來自達也的心髒,還是自己的心髒。深雪已經,分不清楚了。

『体溫上升了一點呢。冷靜點』

深雪害羞得快要死了,最少,雖然想用兩手藏起自己的臉,但左右手均處于被抓著的狀態。

因為背向著對方,所以看不到對方的臉,這成為了一絲的安慰。

但是,絕對不是討厭,不如說,能夠被這樣抱緊這件事,深雪很高興。

所以才多余地,感到害羞。

——又不是在做什麼色情的事——

深雪拼命地這樣對自己說,她雖然是真的是一個被過保護的女生,但到高中兩年級也有著和其他人一樣或是可能比較貧乏,總之是有一定的知識在。

以只穿著內衣的的姿態,和異性肌膚相親。

雖然是比較過激的狀況,但也只是這樣而已,純粹地,從后面被抱緊而已。

達也的手和深雪的手連接著。

深雪的手和達也的手連接著。

達也和深雪之間,甚至連類似愛撫的行為也沒有。

但明明是這樣,卻——

(感覺身体快要和心一樣融化了….)

明明什麼也想不到了,卻無法昏過去。

在這樣的深雪耳中,傳入了達也的低語。

『閉上眼睛,也能感到你肌膚的柔軟,你身体的溫暖。你現在確實地,在我的懷中』

『我在這里。在這里,被兄長大人保護著』

比思考更快,答案從嘴中溢出。

『所以,兄長大人』

『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

『請把你的所有力量,自由地使用吧』

那可能是一種,恍惚狀態。

那和降神中,巫女說出神託,相同性質的東西。

深雪的話,成為了達也『力量』的拉杆。

達也的『視線』,為了尋找答案而在情報之海中奔跑著。

回溯到因果的系統樹上,再向下探索,在一瞬間經歷了無數的錯誤——他終于,捕捉到敵人的身影。

箱根恐怖襲擊的主謀者,原大漢出身,能夠操縱屍体的無國籍古式魔法師,顧杰突然被像是刺的視線從睡眠中拉出來。

不知道是從哪被看著,不是這個房間中,也不是這個房間外。

不是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地方,猶如,就像是被另一個世界看著的視線。

顧杰比起確認對方的身份,先展開了遮蔽咒法的陣。

是步罡踏斗但實際上並不是為了看北斗七星,而是由昆侖方院改良了,只是得到結果的對抗魔法,這個术式是為了防止SB的入侵,對現代魔法的防御效果只有一部分。

並不知道隨著視線而來的攻擊究竟能夠反彈多少。

他在架起陣勢的下一秒,像是集中在一點上的子彈般的想子壓力,破壞了防衛陣。

顧杰慌張地,構筑起下一個防御术式。

就這樣暫時隱藏氣息的顧杰。

並沒有下一個攻擊。

視線的氣息消失了。

顧杰松了一口氣,然后確認一下自己受到的傷害,身体四周都沒有痛楚,但不給予然后感覺奪取生命的魔法要多少有多少。

但是不可思議的是,熟悉咒殺魔法的顧杰,盡管怎樣檢查也好,剛才的攻擊並沒有令他負上任何傷害,連延遲性或是條件發動型魔法的跡象也沒有。

雖然不知道被做了什麼讓人覺得惡心,但先把這點放在一旁,這個地方透過某個方法被得知了,他決定馬上進行移動。

從達也身体涌進來,那强烈的魔法氣息令深雪變回正常。

雖然差點再次成為了羞恥心的俘虜,但在這之前達也松開了手,放開了深雪。

深雪一邊注意著不讓達也感到不快,快速地站起來。

背后可以感覺到達也亦跟著站起,深雪反射性的不動。

但是預期中,或是說期待中的擁抱卻沒有來臨,達也的身体在深雪旁邊走過。

在門把前達也停下,對著看著自己背影的深雪,達也沒有回頭說了一句。

『謝謝你,深雪』

深雪全身閃過了一絲顫抖,那並不是因為寒冷。

『深雪我,有幫到忙嗎?』

深雪以蘊含著歡喜的聲音詢問。

『嗯,當然有』

達也仍然沒有回頭地回答,微微地笑了。

『詳細的事,在穿上衣服后再說吧』

深雪的臉通紅,兩手用力地抱著胸口。

達也仍然背向著,就這樣走出了實驗室。

雖然還只是五時,但現在完全沒有一絲睡意。

雖然身上有一點汗,但她決定聽完達也的話之后再洗澡,深雪並沒有換上校服而是家居服。

她到達飯廳后,看到穿著訓練服的達也正在等候。

『早安,深雪大人』

『早安,小水波』

並不只是達也,穿著女仆服的水波也在,是因為她作為專業人士的意識所致吧。

『請問茶就可以嗎』

『嗯,謝謝』

在坐在達也對面的深雪前,放了一杯剛衝好的煎茶,雖然是淡淡的味道,但讓意識瞬間清醒了。

『水波,這里已經沒事了。你去休息吧』

『我清楚了,達也大人』

水波一禮后走出了飯廳。

她沒有反抗,是因為達也的話並不是關心自己,而是他准備談一些她不能聽到的話題。

看到水波完全走出了飯廳,達也轉頭看向深雪。

『深雪』

『是的,兄長大人』

原本就挺直了的深雪的背,聽得更直了。

因為達也說話,讓剛才那肌膚相親的熱力,在她的意識鮮明地浮現了,比起害羞,緊張把深雪的身体和舌頭捆著了。

『剛才真的抱歉』

但是那顧慮自己,達也那眼神讓深雪的緊張馬上消失了。

『….能夠幫手兄長大人的忙,不對,沒有成為你的負累,深雪我很高興』

深雪看著達也的雙瞳,輕輕地搖頭,露出了開朗的笑容。

『那麼,兄長大人,結果怎樣?』

然后,為了不用達也想更多藉口,把話題轉移到任務上。

達也並沒有浪費深雪這份顧慮。

『確實地捕捉到了』

『那麼,已經了結了?』

雖然深雪沒有意識,但她也對殺人這件事沒有什麼感覺,不對,應該說對達也殺人這件事沒有感覺。

如果達也想殺誰的話,那個人就是必須要死的人。

她在不知不覺中,被這樣扭曲了的思想附身了。

『沒有,我沒有消除掉他』

如果已經抓到存在的情報,對達也來說,物理的距離就沒意義了。

不管是生物或是非生物,是不是人類也好,也能把目標化為灰燼,理解了深雪口中的『了解』,達也搖頭回答。

『我能夠詢問理由嗎』

深雪的問題,並不是批判達也的判斷。只是純粹地,感到了疑問而已,對顧杰加于同情的理由,深雪並不明白。

『這次任務的目的,並不是收拾掉敵人。而是為了向世間表示恐怖襲擊事件得到解決了』

達也的回答雖然是間接的,但對深雪來說是足夠的答案。

『如果在無人得知的情況下消除掉黑幕,達成任務的可能性就會變成零,這樣嗎?』

『就是這樣。叔母大人雖然說不問生死,但能夠活捉當然是最好。就算是殺死他也必須要展示出把他逼到絕路,留下屍体也是必要的』

『即是說,要在知道他是恐怖襲擊黑幕的形式下收拾掉呢』

達也點頭回應深雪。

被達也認同是正解這點讓深雪感到高興,但不自覺地突然張開了眼睛。

『這樣的話,不就沒有時間在這里做我的對手嗎?難得已經知道他的所在了。不是應該現在馬上前往捕捉對方嗎?』

對著焦急的深雪,達也露出了游余的笑容。

『沒問題。剛剛,已經刻上了印了』

『印….嗎?』

『對。是在處理周公瑾的時候學到的方法』

在京都追跡周公瑾的時候,達也無法獨自破解那個遁甲术。

能夠不讓他逃走,是因為在那之前,和周對決了並且戰敗的名倉所留下的血液,正確的來說是蘊含在血液中,名倉的『念』,讓周公瑾的所在暴露出來了。

對達也來說,他並沒有彈出自己血液的技术。

相對的,他以在對應寄生物的時候,學到的高耐久的想子塊攻擊了,並且開發了在几天中能夠變成能見信號彈的魔法技术。

透過這個魔法可以抓到地理上的坐標,如果接近到附近的話,在那之后就用八云教授的,操控『意氣』的技术來破解遁甲术。

『早座間的話的確沒有游余,但剛才確實地擊中了。已經不再需要投入更多的資源,就能夠找到顧杰的所在。』

所以達也才會這樣說。

已經抓到了。

深雪亦沒有懷疑這句話的理由。

達也和平常一樣前往九重寺修煉,並不是因為游余或是自信。

和對深雪說明的一樣,這次的任務只需要捕捉到主謀者就可以,並不是殺死他就足夠。

和搜索隊進行合作是必要的,但和有關者聯絡,現在還處于太早的時間帶。

直到適合行動的時間前,就到八云的寺院進行日常的鍛煉。

但是,在平常的交手結束后,卻是和平常有些不同的對話。

『達也,任務那邊如何?』

一邊喝著從本堂那邊的弟子拿過來的茶,八云以像是八卦般的語氣詢問。

『並不樂觀』

直到昨天之前,雖然是這樣,但為了省略詳細達也這樣回答。

『但是看起來你沒有一絲焦慮』

八云驚訝地,不度,而是有趣的詢問。

『因為,說到底也是其他人的事』

這次沒有說的話是『直到昨天前』。

在深雪被反魔法主義者襲擊的時點,抹殺和捕獲造成這件事的源頭,顧杰,就成為了達也自己的工作。

『其他人的事,呢….。但盡管是這樣你蠻認真的在處理呢』

『因為是任務。現在,還無法反抗』

無視笑著的八云,達也反問。

『但是真罕見呢。師傅居然會在意我的任務』

『也不是罕見吧。例如在『吸血鬼事件』或是『寄生人偶事件』的時候,也給予了不少的幫助對嗎?』

『即是說,這次也有著師傅無法無視的事在嗎』

『出家並不代表完全從世間的一切中解放。真是讓人不爽』

從八云那輕浮的表情中,完全看不到『讓人不爽』般的不快,最少達也看不出。

『那麼能夠請你幫忙搜索恐怖襲擊的黑幕,原大漢的古式魔法師顧杰嗎』

在這樣繼續說下去也有點不愉快,所以達也厚臉皮地拜托了一下,是以被拒絕作為前提,目的是為了加上挖苦。

『可以喔』

但是以几個字回答並且點頭,讓達也無法反應而絕句了。

『怎了?你是被什麼嚇到了嗎』

在這里反駁就輸了,這樣的事誰也知道。所以達也乖乖地舉起白旗。——雖然輸了。

『真的嚇到了。我沒想到短短几句你就會接受』

『最多也只是協助儿以。我只是幫一點忙而已』

露出不變的輕浮笑容,八云的真心究竟在想什麼,達也無法看透。

『那麼,我回去會想一下需要拜托你的事』

『可以啊。在我力量范圍內的話就幫忙吧。啊對了,不要再叫我教你什麼术哦』

『我很清楚』

容許八云的介入,被拿到承諾的是自己這邊,這時的達也仍然不清楚這點。

在修行完結后回到家的達也,和平常一樣穿著校服前往學校。

他也沒有忘記從今天開始到周末都是停課。

但昨天在警察那邊完成了事情聽取之后,直接回家,所以深雪和水波的私人物件仍然在學校。是為了去進行回收。

和一百年前不同,上學並不需要帶上筆記或是教科書之類的東西。

但是体育、實習和課外活動的其他衣服是必要的。

如果不在意細節的話,衣服之類的可以由學校提供由廉價既干淨的,但就算女生把制服交給公司也好,也沒有人會連內衣都由其他人提供。

除此之外,女生的場合下,也有各種其他東西需要帶著走。

因此,空手上學的大部分都是男生學生,女生則拿著大小不一的私人物件上學。

因為停課,所以學校的門關上了,但進入的手續很快就完成了。

有好好地穿著校服,也有學生證,還有正當的理由,這是理所當然的。

到達學校之前沒有被襲擊也沒有被示威阻礙,達也、深雪和水波,都認為應該很快就可以回家。

但是這個預測是錯的。

只是,校內出現了預料之外的人物。

『司波!』

『一條?』

在2A班的課室中,將輝一個人坐在桌子前面。

『…..是在上課嗎?』

雖然看著就知道,但深雪仍然不自覺地詢問了,因為在停課中的課室一個人靜靜地用著線上學習終端的身影實在太意外了。

『嗯,算是這樣』

將輝也自覺到現在自己的狀況在別人眼中很意外,所以苦笑著回答深雪的問題。

『三高今天也有課,所以…』

『這真是』

總之是露出了一點驚訝,但深雪也終于明白了達也對自己的說明了。

將輝為了在一高上三高的課,而被賦予了位子。

不是『學籍』,而是『位子』。理所當然的,停不停課也是以三高作為標准。

像是和應深雪的驚訝,將輝露出了苦笑。

『三高好像明天也開始停課,所以我打算在上午就完成課業』

這樣的話今天直接休息不久好了?這樣的詢問在喉嚨中停著,結果達也並沒有說出。

剛好在這時,將輝使用著的終端發出了注意的鈴聲。

將輝以『糟糕了』的臉把眼睛轉回終端上,而深雪也避免打擾到他般,輕輕地走向課室后方的儲物櫃,靜靜地拿出了自己的東西。

她經過將輝斜前方的時候以一禮道別,和達也一同離開了教室。

從一高回家的路上,也沒有遭遇任何事情。

達也比起不對勁,不如說感到了更多的無聊,但沒有在同一個地方連續兩日引起騷動,達也把這點想成了活動家的良知。

因為能夠集中在搜索行動中,所以也不應該這樣不滿,在基于將輝只能在下午活動之下,開始組織追跡顧杰的行動。

『達也,你已經抓到了主謀者的線索了?』

『是的。在先前,從本家那邊傳來了聯絡』

『是這樣啊….』

達也撒謊了,而在顯示屏的畫面中的真由美露出了復雜的表情。

她恐怕是在想,在七草家領域發生的事,卻被四葉家搶先一步而感到了羞恥吧。

實際上的話其實四葉家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進展,但達也當然沒有說出這點。

『箱根恐怖襲擊的主謀犯現在潛伏在平塚市』

『誒,平塚!?』

『敵人從最初就沒有移動過多少。只是在狹窄的范圍內移動了。我們認定引起如此大事的犯罪者不會停留在一處,所以被將了一軍』

『是這樣啊….』

真由美臉上露出的生氣,是針對自己,自己的父親還有兄長。

由兄長智一指揮的七草家搜索隊,現在正在由江東地區前往成田展開調查。

箱根、伊豆、三浦半島這些地區的調查結果,是判斷目標潛伏的可能性比較低。

但犯人卻潛伏著已經搜索過的區域。代表搜查網是如此粗略的。

真由美開始不相信,在十師族之間七草家能夠和四葉家並列的評價了。

『七草前輩,我可以繼續說下去嗎』

『對不起,什麼事?』

即使不去讀真由美的心,也能夠從表情中看出她的無力和不快。

但是達也並沒有安慰她,而是把她拉回應該處理的議題上。

『為了不給予他准備逃亡的時間,我認為應該盡早進行捕獲行動。但是解決箱根恐怖襲擊事件並不能只靠我們的手來解決。也必須要考慮到警察的矜持』

『也對呢。在首都旁邊發生了大規模炸彈恐怖襲擊。能不能夠逮捕犯人和警察的威信有著直接關系。如果只靠我們民間魔法師就解決了,和警察之間的感情恐怕可能會一點也不剩吧….』

即使抓到顧杰,導致和警察的關系惡化,最后的結果來說還是負面的。

七草家和魔法師以外的人有著很積極的態度,真由美馬上理解到達也想讓自己說什麼。

『所以,七草前輩。在逮捕顧杰的行動中能不能夠動用警察?』

聽到達也的委托,在顯示屏上的真由美皺起了眉頭。

『以怎樣的名目?雖然你應該知道,但只是因為四葉家判斷那是犯人的話,是無法取得逮捕狀的』

對著真由美的職責,達也眉毛動也不動地點頭。

『我很清楚。如果能夠透過正式手續來動用警察的話,就不會特意麻煩前輩出手。因為沒有能夠讓司法機關接受的物證,所以我才認為在關東圈對警察擁有很大影響力的七草家能夠動用警察』

明明知道這是明顯的挑撥,真由美卻不管這點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

『我會說一聲….但對警察的影響力的話,老實說我覺得達也的女性朋友比較大』

但即使是這樣,她並沒有犯下給予承諾的低級錯誤。

把艾莉卡强調為『女性朋友』,真由美展示了還有調戲對方的游余。

但最重要的是,以達也作為對手表示出這種游余完全沒有用。

『也對呢,如果前輩說對千葉家請求也沒關系的話,我就跟艾莉卡談談吧』

在這個場合,主要受到傷害的會是七草家的面子。

『算我拜托你了別這樣』

因為真由美的判斷而接受千葉家的干涉,因此引致被家人責備,她敵不過這點。所以她高聲制止是當然的。

『盡管你這樣說,我想今晚就下手』

『我知道了!在黃昏之前會准備好的!所以不要再欺負我了!』

『麻煩你了』

而達也對真由美那句『不要欺負我』,並沒有反對。

在和真由美談完后,以及與克人、將輝的視像對話結束后,達也正在想距離出門之前還有時間休息一下的當中,宣告著客人來臨的門鈴響起了。

來客是文彌和亞夜子。

『歡迎啊,亞夜子、文彌。但是今天你們不用上課嗎?』

選擇偶然外出會穿的那種正常服的深雪,在客廳迎接兩人的時候這樣詢問。

時間是下午四時而已,魔法科高中的上課時間在哪里也是一樣的,除去補課的話,星期一到星期五是到三時二十分才下課,是不足夠由第四高校來到這里的時間。

兩人——不單是文彌,連亞夜子也是——穿著在這個年紀來說比較不顯眼的服裝。

沒有拿著行李就代表他們是去了一趟酒店放下東西才過來的。

深雪會詢問『學校呢?』,不知道狀況的話是當然的問題。

『打擾你們了,深雪姐姐。從今天開始四高也開始停課』

『是這樣啊?我聽說三高今天也繼續上課啊』

對著達也的問題,文彌回答。

『是以追隨一高的決定這個形式,二高和四高從今天開始也停課。聽說其余的五間學校,從明天開始也會跟隨這個決定』

『真的變成了蠻誇張的事呢』

達也像是其他人的事般低語,但他自己成為當事人也是因為昨天的事。像是無關人士般評論本來就不對。

但在當場並沒有人進行指責,究竟是好還是不好就無人得知了。

深雪是一高的學生會長,所以本來的話是應該知道這件事的,但昨天對學校的報告全部交給了泉美,所以才沒有聽到這件事。

『一定問一下泉美還有沒有其他事呢』,深雪低語。

——如果泉美知道這件事,肯定會高興到亂舞。

達也連泉美的事也沒有想起,看著前面的兩人。

『那麼,可以告訴我你們特意來到這里的理由嗎?』

坐在達也對面的雙子姐弟用眼神交流一下后,決定了由誰回答。——並不是互相推卸。

『從達也哥哥那邊得到的情報中,那名古式魔法師的屍体已經確認了。近江圓磨是擁有『人偶師』這個稱號的古式魔法師,擅長的魔法是透過SB控制屍体的大陸流SB魔法。是和這次的目標,顧杰不同的操控屍体的高手』

『並不是直接操控屍体,而是讓SB附身再借此操控….。聽起來和顧杰的魔法不同呢。所以不是同門嗎?』

對著達也的問題,文彌連思考也沒有就點頭。

『近江是大概一百五十年前從大陸歸化的道士的子孫。比起大漢或是大亞聯盟的方术士,更確實地被傳授了术法,不如說,是偷偷地私下接受的』

『是在魔法的存在被公開時就已經規划了的魔法師子孫嗎』

他自己認為自己也算是繼承了傳統魔法的人,但在几百年前這個國家的魔法師眼中是新來到的人。

感到不快也不難想象,古怪由老舊的名字,可能是為了融入日本的术者們,表示好意吧。雖然他本人好像是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好像和陰陽系的古式魔法師關系特別不好』

『在這里再加上顧杰』

『恐怕是這樣』

『即使有一絲同情,也不能正當化』

雖然我沒有同情的意思,這樣低語的達也繼續詢問。

『有沒有其他協助者的情報?』

『分析了留在近江屍体內的殘留思念后,發現顧杰拿到了兩人的屍体。….但不好意思,屍体的身份無法辨別』

『黑羽和津久葉也不知道的話,恐怕是有一定高性能的魔法師』

『吉見和夕歌也說了和達也哥哥一樣的意見』

如果完全變成了屍体的話,魔法師和非魔法師也是一樣的。並不是只有魔法師的屍体能夠無效化魔法性的檢查。

但是如果能夠透過魔法來操作屍体生前的能力,彈開知覺系魔法的追跡也是很有可能的。

顧杰旗下的無頭龍,就擁有能夠把魔法師大腦變成發動特定魔法的輔助工具『魔法增幅裝置』的技术。

沒有任何根據顯示無法和顧杰做出相同的事。

而且在鐮倉,顧杰把魔法師的屍体改造成執行者后,在死后仍然繼續利用。

如果無法利用生前的能力的話,就沒有這個必要。改作死的同時進行自爆反而更有效率。

但說回來,達也這樣想,究竟透過什麼,才能使用屍体生前的能力呢。

魔法是精神的力量,這是普遍的說法。而否定這點的證據還沒有找到。

但是同時,『精神是什麼』,這個根本性的問題,還沒有答案。

現在的一切,都是推測或是假設。

而這些假設,几乎全部都有不同的方向,例如,對于『精神是由什麼組成的』這個問題,『是由靈子組成的』這個說法被廣泛地支持著。

另一方,『精神是在哪』這個問題中,則有很多種說法,『位于情報次元』、『位于精神的次元』、『在這個世界擁有著實体』、『並沒有常駐的地方而是經常流動著』,而每個假設都有著一定的支持者在。

如果死者能夠使用魔法,利用精神的力量的話,精神並不需要生命來支持。

不對,說到底究竟『生』和『死』在本質上有什麼不同。

無法把死了的人復蘇,達也是直接看過的,並不是直感,而是直觀。

他的固有魔法『再生』告訴了他這點。那是因為生和死之間有著明確的境界線在。

但是如果屍体能夠使用名為魔法的精神力量,就不是能夠把精神的產物,意思、記憶或是感情從屍体中引發出來嗎。

和生前擁有同一人格的屍体,在理論上是由可能的。那麼究竟和生者有什麼分別…..。

『兄長大人?』『達也?』『達也哥哥?』

『啊,抱歉』

深雪、亞夜子和文彌的聲音把達也拿想歪了的思考拉回來。看來達也深思了一段時間。

『不會,這邊才是,在你思考的當中打擾你,不好意思』

『不會。比起這些』

達也在變成和深雪的道歉戰爭之前轉移了話題。

『回到最初的問題,你們來到這邊的理由是什麼?雖然說通訊有可能被偷聽,但傳達調查結果不是你們的目的吧』

達也同時看著文彌和亞夜子。

『是在我出門的時候,擔當深雪的護衛嗎?』

文彌和亞夜子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亞夜子嘆了一口氣。

『達也,我覺得你的理解力太高了吧』

她所說的『理解力太高』並不是和詞典上『太過理解對方的立場和心情』,即是說人很好的意思。而是正在抗議『請不要什麼都看透』。

『我們在應該避開和十文字家或是七草家的合作行動之下,這次的作戰並沒有我們的出場。父親和夕歌也是』

的確這次的作戰,並沒有去到有必要暴露黑羽或是津久葉那高度的精神魔法的程度。

對四葉家來說,只需達也參加就能夠完成相應的義務。

『學校也休息到周末,所以我們就提名自己成為深雪姐姐的護衛。嘛,雖然說是護衛,深雪姐姐壓倒性地比我們强』

『所以,直到星期天前請多多指教了』

對著低頭的文彌和亞夜子,達也一邊苦笑一邊點頭。

『沒有,有你們跟著的話我就安心了。你們兩個直到周末前都住在酒店嗎?』

『是的,雖然是這樣,但能不能讓我們交替地住在這邊呢。寢室沒有必要准備』

文彌是在說他們打算在這個家進行不眠護衛。作為護衛的話,並不是奇怪的話。

『如果你們兩個能夠住在同一間房,直接住在這邊也沒關系』

以前的客房是水波的房間,但在母親還在世的時候,作為父母寢室的房間現在實際上是沒人使用的。

雙人床也是留在那,所以睡覺應該沒有問題,即使父親龍郎一時興起回來也好,把他趕去后妻的公寓就可以。因為達也的立場已經比龍郎更强。

『….姐姐,怎辦?』

不管是任務上海市私情上,住在這個家對文彌來說比較方便,而亞夜子也這樣想。但即使是這樣仍然詢問的原因,可能是考慮到姐姐在『睡在同一間房間』這點上可能抱有不快。

文彌的擔心並沒有落空,亞夜子果然微微地皺起臉。

雖然說是雙子,但對有一定年紀的女生來說,和異性住在同一間房間仍然有些猶豫。

注意到她的心情的深雪,打算提議讓亞夜子住在自己房間。

但是,亞夜子的答案卻比她快了一步。

『那我們就恭敬不如服從。達也,深雪姐姐,水波,請多多關照』

『這邊才是多多關照。水波,能夠去整理一下他們兩個的房間嗎』

『我清楚了』

從現在開始打掃的話,在時間上來說有點晚了。

但是水波沒有露出一絲不快,保持著禮儀回應達也的指示。

『那麼我們也去酒店取回行李吧』

亞夜子這樣說后,文彌同樣站起來。

『我馬上就要出門了。今天不回來的可能性比較高。深雪,之后就交給你了』

『是的,兄長大人』

『大人,祝你一路順利』

達也和深雪則在下一秒站起來。

『我打算在明天早上前了解這件事』

對著亞夜子的鼓勵,達也這樣回答。...<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welsper1137 發表於 2016-5-3 09:14 AM

本帖最後由 welsper1137 於 2016-5-3 11:06 AM 編輯

12

達也和深雪在與克人、真由美和將輝的聚餐完結后,回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晚上十時了。

即使這樣,對高中生來說這還並不算是晚的時間,水波理所當然地還醒著。

『歡迎回來』

穿著工作服(即是,女仆服)的水波在玄關迎接達也和深雪。

『我回來了。有沒有來自誰的聯絡?』

對著達也的問題,水波露出了一點猶豫和少許困惑混合的表情。

『並沒有來自本家,黑羽大人或是津久葉大人的聯絡』

的確達也等待的是關于透過逆向探測得知的魔法師他的調查結果。

但從水波的語氣中,聽出了似乎有其他的聯絡事項在。

『在客廳告訴我吧』

『我清楚了』

達也、深雪、水波跟著次序進入客廳,然后對著坐在沙發上的達也和深雪,水波站著向他們報告在出門時收到的郵件的內容。

『是來自一高的緊急聯絡』

『緊急?』

『是的,深雪大人。雖然不是十分緊急的事,但有必要在今天內讓所有人知道,所以才會被當作是緊急聯絡』

『那麼,內容是?』

『從明天開始開始全体停課。期間是到二十三日星期六,但有說到可能會延長』

對達也疑問的回應,令兩兄妹都驚訝了。

『….真的很突然』

『….接著二高,今天再次發生了相似的事。也不是不能理解這個處置』

感覺到太過突然這點,達也和深雪也是一樣的,而達也透過加上合理的理由,來讓自己接受。

『原來如此….。但是,這次麻煩了呢』

深雪托著面頰,然后輕輕地嘆氣。

『怎麼了?』

被達也詢問后,深雪稍微有點害羞地,微妙地轉移了視線。

『因為回到學校途中發生的那個騷動,在那之后被警察直接送回家了....那個,我的私人物件仍在學校的儲物櫃中』

從深雪的樣子去看,達也察覺到這些私人物件中有著不想讓別人看到的東西在。

『那麼明天一起去拿吧』

深雪驚訝地看著達也。

『但是兄長大人,學校不是會被鎖住嗎?』

『只是為了取回私人物件,而讓我們進去一會儿而已。如果怎樣也不讓我們進去的話,那時候再放棄也不晚吧?』

深雪並沒有說出,那並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也對….呢』

在意這點看來是無誤的事實,深雪決定順從達也的意見。

在這天晚上,達也沒有再出門了,已經知道作出遠程攻擊的SB魔法從哪來,前往現場也是其中一個策略,但達也選擇了另一個手段。

『深雪,可以稍微借用一下時間嗎?』

在剛准備睡覺的零時前,達也敲了几下深雪房間的門。

『啊,好的。請稍等』

從門的另一邊中,傳來了焦急的聲音,感覺到慌慌張張地活動的氣息,稍等了一會就看到了深雪的臉。

『請進,兄長大人』

深雪的眼下稍微變紅了,是因為睡裙上只掛了一件睡袍的樣子讓她很害羞吧,但是她的睡袍並沒有扣上。

沒有時間嗎,應該不是吧。

達也穿著睡衣站在深雪前,然后毫無顧慮地走進去房間。

『請隨便坐』

『不,這里就可以了』

但是達也只是站在門旁,並沒有打算再前進。

『兄長大人?』

『深雪。雖然突然說些奇怪的事....』

『是?』

不像達也的婉轉說法,讓深雪微微傾頭。

『明天,可以早點起床嗎』

只是這樣的事,為什麼兄長大人說得那麼困難呢.....?
深雪一邊這樣想,但當然回答是『YES』。

『好的。我沒所謂,但具体的大概是要几點起床才好呢?』

達也的回答,對深雪來說是意料之外的。

『我想你四時來一趟地下的實驗室』

『....真的蠻早呢』

『嗯,不好意思…』

『不會,請別在意!』

由于動搖而不小心說出了感想,但馬上把那句像是表示不滿的話抹消掉,是因為自己絕對不能對達也表示不滿而感到焦急,所以語氣比必要以上更强。

『是這樣啊』

看到這幕的達也輕輕地睜大眼睛,但是馬上就回到隱藏猶豫的表情。

『兄長大人,還有什麼請求嗎?什麼也可以說喔』

深雪一心想著少許也不想被討厭,向他訴說。

打開沒有帶子的睡袍,透過睡裙,沒有穿著內衣的胸部映照在達也的眼中。

達也為了不去看深雪肩膀以下的部位而提高視線,一邊忍耐著難受的氣氛一邊回答妹妹的問題。

『在來實驗室制取希望你洗澡。只是沖澡也沒關系,但總之希望你能潔淨一下身體才來』

『好的』

深雪的聲音提高了,本人是因為擔心讓達也聽到自己激烈的心跳而感到不安,但她並沒有注意到。

『衣服就睡袍跟內衣,不,穿著泳衣過來吧』

深雪感到了像是讓心髒破裂的衝擊。

『是的。那,那個,是CAD的調整…嗎?』

在指定了實驗室的時候就知道不是這樣,但深雪為了壓抑自己的興奮而作出詢問。

『不是』

達也一邊這樣說一邊移開了視線。

看到他的樣子,深雪張大了眼睛。

那個兄長大人,居然像是在害羞!?

『要做什麼,就那個時候告訴你。不好意思,但拜托你了』

維持著視線移開的狀態,達也快速說完后就離開了。

在門關上之后,深雪就跪在地上。

按著臉頰的雙手,傳來了熱度。

她一邊用力念著『一定要在三時起床』,一邊以無力的雙腳走向床。

睡過頭當然不用說,但一邊對自己念不能因為睡眠不足而露出難看的臉,讓自己强制睡著了。

雖然想太多感覺自己會失去意識,但想到因為興奮而無法睡著,結果上來說沒問題就好。

不在意睡眠時間就只有短短的三小時,深雪在剛好凌晨三時左右就醒來了,以防万一衝洗一下身體,穿著干淨的內衣,再穿上睡袍,綁緊了帶子。

雖然達也最終還是說『泳衣』,但感覺好像內衣比較好。

在鏡子前不斷整理頭發,深雪的頭發不會打結,只需刷一下就可以,但她卻用梳子梳了很多次。

化妝的道具雖然看了一下,但最后還是決定不化妝,是因為覺得達也不希望。

沐浴乳也選擇了無味的那種,身上沒有戴任何的裝飾。

『希望你潔淨身體』,達也的這句話,深雪這樣解釋。

在四時前一點,深雪前往了地下的實驗室,那是第一次測試飛行裝置的房間。

『我是深雪』

『進來吧』

深雪再一次深呼吸后,打開了實驗室的門,深雪下意識地停下來,但馬上就進去房間並且關上門。

她會停下來,是因為達也的穿著讓她感到驚訝,達也除了貼身的中褲式泳衣以外,什麼也沒穿。

走廊雖然也有暖氣,但房間里卻更加暖,肯定是為了穿著泳衣也不會冷而調整了吧。

深雪猶豫的時間,就只有一會儿。

她自己把睡袍的帶子解開,脫在地上。

這次則是達也倒了一口氣,他以為睡袍下面的是一件式,露出比較少的類型。

但實際上。

有很多蕾絲,即是說能夠看到肌膚的部分比較多,白色的胸罩和內褲。

如果要表現出性感就肯定是黑色或是紅色的設計,但白色的內衣卻表現出優雅。

不用說,深雪自身的氣質給予了很大影響。

『......兄長大人』

深雪羞恥地紅著臉——仔細看的話不只是臉,連脖子跟胸口都是薄紅色的——視線微妙地向下,對達也說。

『不管是什麼事,都請跟我說吧......』

就算在這里命令她『脫下所有內衣』,深雪也不會反抗吧,那是蘊含著這種覺悟的聲音。

『——在進入本題之前,我想你聽我說一下』

『——是』

大概在相距兩米之下,兩人相對著,站著,達也開始對深雪訴說。

『和你知道的一樣,我的『眼』並不是千里眼的東西。不能夠無意識地自動選出資料在投影在意識上,不在由因果律建構的的意識里進行選取的話就無法取得想要的資料』

『不是交給直覺,而是確實地讀取自己想要的情報,我認為是很棒的力量』

對著深雪的稱贊,達也並沒有表現出謙遜。

『的確,自己在意識選取情報可能會比交給無意識更穩妥。但是在必須要顧慮因果的系統樹之下,比起千里眼更需要資源』

『那是指魔法方面的資源嗎』

『注意力、集中力、力氣、多方面的思考力….雖然不是全部和魔法有關,但以『魔法方面的資源』來通稱也可以。不如說,那樣反而更容易分辨』

『好的,我會這樣理解』

被達也的話吸引了注意力,深雪在不知不覺間停止轉移視線了。

對著熱心地看著自己的深雪點頭,達也繼續說明。

『在這里開始就不是一般論,而是只和這次任務有關的事。我的目標,顧杰,已經在座間『視認』了。在那之后雖然沒有和他有關的情報,但不用新的因果關系,只是那時候得到的情報,就可以找到他的所在。但是,那是在有足夠的資源才能做到』

『是魔法方面的資源不足夠嗎?有什麼我可以幫到你的事嗎』

『不,把我所持的所有資源灌注下去的話,是可以在國內找到擁有特殊構造情報的人。而且並不需要到100%,在划分給精靈之視的資源中,再使用60到70%就足夠了』

聽到這點,深雪驚訝地皺起眉頭。

但是在五秒之內,就松了一口氣。

『難道說,是因為為了守護我而使用的超知覺資源嗎!?』

達也以苦悶的表情點頭。

『我經常把精靈之視的一半資源放在你身上』

不管距離有多遠,達也的魔法都能把逼近深雪的威脅消除掉。

能夠做到這樣的事,就只有達也經常『看』著深雪才能。

經常是指二十四小時。

但盡管是達也,都無法在睡著的時候使用魔法。

但是在熟睡中也好,他的無意識領域也會守護著,繼續『看』著。

如果深雪面臨危機,達也有自信不管睡得有多熟,都會馬上醒過來,不對,那並不是自信的問題,那是一個100%肯定會啟動的系統。

但是因此,本來可以做到的事也會因資源不足而做不到,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態。

『兄長大人,請你現在馬上解放放在我身上的資源吧!我就在這里。現在的話,沒有必要用精靈之眼看著我!』

深雪會這樣說,從她性格來說是當然的,因為自己而讓任務無法完成,就算不是深雪,也會作出同樣的主張吧。

『我做不到』

但是達也,卻搖頭了。

『為什麼?這里沒有敵人。這個房間是被厚牆圍繞的地下室,本來就是難以從外部被魔法干擾的地方。就算有魔法攻擊,實驗用的大量探測器馬上就會知道。這點我相信兄長大人你比我更清楚啊』

『在道理上完全是這樣』

好像在害羞般——看起來有點不好意思的達也,深雪懷著問號看著他,等待回答。

『雖然和你說的一樣....但在我感情上的問題,所以做不到』

深雪的呼吸停止了,她抱著的問號,全部變成了驚嘆號。

『深雪。要把『眼』從你移走這件事,我感到很不安。就算是百分之一秒也好,我把你身上的『眼』移走,想到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你會發生什麼事….我就快要瘋了』

『兄長大人....』

深雪用力地吸一口氣,然后有點辛苦地說出這句話。

達也唯一擁有的,真的感情,就是對妹妹深雪點愛情,這點深雪從母親那邊聽過。

但是如此强烈地,快要瘋掉般被愛著,深雪第一次從達也的口中聽到。

『在道理上我是清楚的。就算把『眼』移走了也好,因為你在身邊,發生什麼事也會馬上察覺到。而且把眼離開一秒,現在的你不弱,也不會因此受傷。已經,和衝繩那時候不同了。我也很清楚』

達也把視線從深雪身上移走,然后像是自嘲般嘆了口氣。

『但是,盡管道理我能夠接受,感情卻無法接受。放置顧杰的話,又會發生今天的事。從結果上來說,讓你暴露在暴力下的風險反而更高。我很清楚,為了打破這個狀況,要把精靈之視的能力集中,但這里,自己的感情卻阻礙了我』

達也用右手的拇指指向自己的心髒,然后像是不好意思地搖頭。

『我有一種,第一次知道感情這種東西究竟有多麻煩這件事』

深雪走到達也的前面,然后用雙手抱住了他的右手。

『有什麼....我可以做到的嗎』

達也和深雪四目相對。

達也的瞳孔,偷看進深雪的眼中。

『嗯,深雪,幫我一下吧』

『好的,什麼都好!』

在這時,深雪在一時間完全忘記了羞恥心。

因為這樣,反而是達也那邊有點害羞。

『為什麼無法把『眼』從你身上移開,我對自己詢問后,得到了一個答案』

被深雪的眼神催促,達也有點害羞地說出了結論。

『我大概,是害怕無法得到你安然無恙的實感』

『...但是兄長大人。深雪,就在這里啊』

連肉眼看到也沒有實感,達也這句話,深雪無法理解。

『肉眼看見的,就只是光和影而已』

但是,那卻是沒辦法的事,達也的『眼』正在看著什麼,就只有達也自己知道而已。

『平常的話,只能從肉眼看到的話,即使只是光影也不會感到不安。但是,因為我一直都用其他的『眼』看著你』

達也的超知覺,能夠讀取超越五感能夠取得的信號情報,對達也來說,深雪比起五感捕捉到的人、物或是風景,是更加濃密的,擁有著壓倒性存在的實体。

對達也來說,深雪以外的人,即使不是洞穴牆壁中反映的影子,也只是沒有厚度的顏色影像而已。

『只是肉眼看到的話,我得不到你是安全的實感。而這點正在妨礙著我解放資源』

達也用左手,放在深雪那覆蓋著自己右手的手上。

『所以深雪。讓我安心』

和達也的眼神吸引了的深雪,連自己點頭了也沒有意識到。

達也保持著泳衣的衣著,坐在了實驗室中央的地方,不是正坐也不是其他,只是以放松的姿勢隨便坐。

不對,『只是』這個字錯了。

在他交錯著的腿上,只穿著蕾絲內衣的深雪,把背后交給達也般坐著。

達也的手從左右兩邊圍著深雪的身体,右手握著深雪的左手,左手則握著深雪的右手。

猶如就是在說『絕對不會讓你逃走』般的姿勢。

深雪全身僵硬著並低著頭,她的皮膚不單是臉,全身滲出了一點薄紅色。

並不是『像是熟透了的番茄般的紅色』,是因為興奮和緊張以絕妙的比例保持著,怎樣看都覺得對健康不好。

『深雪』

達也在深雪的耳邊叫喚她,而吐息的熱力,令耳朵發癢。

『再放松一點看看』

深雪和達也說的話相反,反而更加用力握住了達也的手。

『做,做不到啦…..!』

深雪像是悲鳴般低語,成不了悲鳴的原因,是因為閉著氣發不出大的聲音。

握著的手,又大,又男子氣。

包圍著身体的手,堅硬又繃緊,很雄偉。

和達也胸膛貼著的背部,傳來了身為自己兄長又是婚約者的人,他的体溫。

激烈地跳動聲音,是來自達也的心髒,還是自己的心髒,深雪已經,分不清楚了。

『体溫上升了一點呢。冷靜點』

深雪害羞得快要死了,最少,雖然想用兩手藏起自己的臉,但左右手均處于被抓著的狀態。

因為背向著對方,所以看不到對方的臉,這成為了一絲的安慰。

但是,絕對不是討厭,不如說,能夠被這樣抱緊這件事,深雪很高興。

所以才多余地,感到害羞。

——又不是在做什麼色情的事——

深雪拼命地這樣對自己說,她雖然是真的是一個被過保護的女生,但到高中兩年級也有著和其他人一樣或是可能比較貧乏,總之是有一定的知識在。

以只穿著內衣的的姿態,和異性肌膚相親。

雖然是比較過激的狀況,但也只是這樣而已,純粹地,從后面被抱緊而已。

達也的手和深雪的手連接著。

深雪的手和達也的手連接著。

達也和深雪之間,甚至連類似愛撫的行為也沒有。

但明明是這樣,卻——

(感覺身体快要和心一樣融化了….)

明明什麼也想不到了,卻無法昏過去。

在這樣的深雪耳中,傳入了達也的低語。

『閉上眼睛,也能感到你肌膚的柔軟,你身体的溫暖。你現在確實地,在我的懷中』

『我在這里。在這里,被兄長大人保護著』

比思考更快,答案從嘴中溢出。

『所以,兄長大人』

『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

『請把你的所有力量,自由地使用吧』

那可能是一種,恍惚狀態。

那和降神中,巫女說出神託,相同性質的東西。

深雪的話,成為了達也『力量』的拉杆。

達也的『視線』,為了尋找答案而在情報之海中奔跑著。

回溯到因果的系統樹上,再向下探索,在一瞬間經歷了無數的錯誤——他終于,捕捉到敵人的身影。

箱根恐怖襲擊的主謀者,原大漢出身,能夠操縱屍体的無國籍古式魔法師,顧杰突然被像是刺的視線從睡眠中拉出來。

不知道是從哪被看著,不是這個房間中,也不是這個房間外。

不是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地方,猶如,就像是被另一個世界看著的視線。

顧杰比起確認對方的身份,先展開了遮蔽咒法的陣。

是步罡踏斗但實際上並不是為了看北斗七星,而是由昆侖方院改良了,只是得到結果的對抗魔法,這個术式是為了防止SB的入侵,對現代魔法的防御效果只有一部分。

並不知道隨著視線而來的攻擊究竟能夠反彈多少。

他在架起陣勢的下一秒,像是集中在一點上的子彈般的想子壓力,破壞了防衛陣。

顧杰慌張地,構筑起下一個防御术式。

就這樣暫時隱藏氣息的顧杰。

並沒有下一個攻擊。

視線的氣息消失了。

顧杰松了一口氣,然后確認一下自己受到的傷害,身体四周都沒有痛楚,但不給予然后感覺奪取生命的魔法要多少有多少。

但是不可思議的是,熟悉咒殺魔法的顧杰,盡管怎樣檢查也好,剛才的攻擊並沒有令他負上任何傷害,連延遲性或是條件發動型魔法的跡象也沒有。

雖然不知道被做了什麼讓人覺得惡心,但先把這點放在一旁,這個地方透過某個方法被得知了,他決定馬上進行移動。

從達也身体涌進來,那强烈的魔法氣息令深雪變回正常。

雖然差點再次成為了羞恥心的俘虜,但在這之前達也松開了手,放開了深雪。

深雪一邊注意著不讓達也感到不快,快速地站起來。

背后可以感覺到達也亦跟著站起,深雪反射性的不動。

但是預期中,或是說期待中的擁抱卻沒有來臨,達也的身体在深雪旁邊走過。

在門把前達也停下,對著看著自己背影的深雪,達也沒有回頭說了一句。

『謝謝你,深雪』

深雪全身閃過了一絲顫抖,那並不是因為寒冷。

『深雪我,有幫到忙嗎?』

深雪以蘊含著歡喜的聲音詢問。

『嗯,當然有』

達也仍然沒有回頭地回答,微微地笑了。

『詳細的事,在穿上衣服后再說吧』

深雪的臉通紅,兩手用力地抱著胸口。

達也仍然背向著,就這樣走出了實驗室。

雖然還只是五時,但現在完全沒有一絲睡意。

雖然身上有一點汗,但她決定聽完達也的話之后再洗澡,深雪並沒有換上校服而是家居服。

她到達飯廳后,看到穿著訓練服的達也正在等候。

『早安,深雪大人』

『早安,小水波』

並不只是達也,穿著女仆服的水波也在,是因為她作為專業人士的意識所致吧。

『請問茶就可以嗎』

『嗯,謝謝』

在坐在達也對面的深雪前,放了一杯剛衝好的煎茶,雖然是淡淡的味道,但讓意識瞬間清醒了。

『水波,這里已經沒事了。你去休息吧』

『我清楚了,達也大人』

水波一禮后走出了飯廳。

她沒有反抗,是因為達也的話並不是關心自己,而是他准備談一些她不能聽到的話題。

看到水波完全走出了飯廳,達也轉頭看向深雪。

『深雪』

『是的,兄長大人』

原本就挺直了的深雪的背,聽得更直了。

因為達也說話,讓剛才那肌膚相親的熱力,在她的意識鮮明地浮現了,比起害羞,緊張把深雪的身体和舌頭捆著了。

『剛才真的抱歉』

但是那顧慮自己,達也那眼神讓深雪的緊張馬上消失了。

『….能夠幫手兄長大人的忙,不對,沒有成為你的負累,深雪我很高興』

深雪看著達也的雙瞳,輕輕地搖頭,露出了開朗的笑容。

『那麼,兄長大人,結果怎樣?』

然后,為了不用達也想更多藉口,把話題轉移到任務上。

達也並沒有浪費深雪這份顧慮。

『確實地捕捉到了』

『那麼,已經了結了?』

雖然深雪沒有意識,但她也對殺人這件事沒有什麼感覺,不對,應該說對達也殺人這件事沒有感覺。

如果達也想殺誰的話,那個人就是必須要死的人。

她在不知不覺中,被這樣扭曲了的思想附身了。

『沒有,我沒有消除掉他』

如果已經抓到存在的情報,對達也來說,物理的距離就沒意義了。

不管是生物或是非生物,是不是人類也好,也能把目標化為灰燼,理解了深雪口中的『了解』,達也搖頭回答。

『我能夠詢問理由嗎』

深雪的問題,並不是批判達也的判斷,只是純粹地,感到了疑問而已,對顧杰加于同情的理由,深雪並不明白。

『這次任務的目的,並不是收拾掉敵人。而是為了向世間表示恐怖襲擊事件得到解決了』

達也的回答雖然是間接的,但對深雪來說是足夠的答案。

『如果在無人得知的情況下消除掉黑幕,達成任務的可能性就會變成零,這樣嗎?』

『就是這樣。叔母大人雖然說不問生死,但能夠活捉當然是最好。就算是殺死他也必須要展示出把他逼到絕路,留下屍体也是必要的』

『即是說,要在知道他是恐怖襲擊黑幕的形式下收拾掉呢』

達也點頭回應深雪。

被達也認同是正解這點讓深雪感到高興,但不自覺地突然張開了眼睛。

『這樣的話,不就沒有時間在這里做我的對手嗎?難得已經知道他的所在了。不是應該現在馬上前往捕捉對方嗎?』

對著焦急的深雪,達也露出了游余的笑容。

『沒問題。剛剛,已經刻上了印了』

『印….嗎?』

『對。是在處理周公瑾的時候學到的方法』

在京都追跡周公瑾的時候,達也無法獨自破解那個遁甲术。

能夠不讓他逃走,是因為在那之前,和周對決了並且戰敗的名倉所留下的血液,正確的來說是蘊含在血液中,名倉的『念』,讓周公瑾的所在暴露出來了。

對達也來說,他並沒有彈出自己血液的技术。

相對的,他以在對應寄生物的時候,學到的高耐久的想子塊攻擊了,並且開發了在几天中能夠變成能見信號彈的魔法技术。

透過這個魔法可以抓到地理上的坐標,如果接近到附近的話,在那之后就用八云教授的,操控『意氣』的技术來破解遁甲术。

『早座間的話的確沒有游余,但剛才確實地擊中了。已經不再需要投入更多的資源,就能夠找到顧杰的所在。』

所以達也才會這樣說。

已經抓到了。

深雪亦沒有懷疑這句話的理由。

達也和平常一樣前往九重寺修煉,並不是因為游余或是自信。

和對深雪說明的一樣,這次的任務只需要捕捉到主謀者就可以,並不是殺死他就足夠。

和搜索隊進行合作是必要的,但和有關者聯絡,現在還處于太早的時間帶。

直到適合行動的時間前,就到八云的寺院進行日常的鍛煉。

但是,在平常的交手結束后,卻是和平常有些不同的對話。

『達也,任務那邊如何?』

一邊喝著從本堂那邊的弟子拿過來的茶,八云以像是八卦般的語氣詢問。

『並不樂觀』

直到昨天之前,雖然是這樣,但為了省略詳細達也這樣回答。

『但是看起來你沒有一絲焦慮』

八云驚訝地,不度,而是有趣的詢問。

『因為,說到底也是其他人的事』

這次沒有說的話是『直到昨天前』。

在深雪被反魔法主義者襲擊的時點,抹殺和捕獲造成這件事的源頭,顧杰,就成為了達也自己的工作。

『其他人的事,呢….。但盡管是這樣你蠻認真的在處理呢』

『因為是任務。現在,還無法反抗』

無視笑著的八云,達也反問。

『但是真罕見呢。師傅居然會在意我的任務』

『也不是罕見吧。例如在『吸血鬼事件』或是『寄生人偶事件』的時候,也給予了不少的幫助對嗎?』

『即是說,這次也有著師傅無法無視的事在嗎』

『出家並不代表完全從世間的一切中解放。真是讓人不爽』

從八云那輕浮的表情中,完全看不到『讓人不爽』般的不快,最少達也看不出。

『那麼能夠請你幫忙搜索恐怖襲擊的黑幕,原大漢的古式魔法師顧杰嗎』

在這樣繼續說下去也有點不愉快,所以達也厚臉皮地拜托了一下,是以被拒絕作為前提,目的是為了加上挖苦。

『可以喔』

但是以几個字回答並且點頭,讓達也無法反應而絕句了。

『怎了?你是被什麼嚇到了嗎』

在這里反駁就輸了,這樣的事誰也知道,所以達也乖乖地舉起白旗,.....雖然輸了。

『真的嚇到了。我沒想到短短几句你就會接受』

『最多也只是協助儿以。我只是幫一點忙而已』

露出不變的輕浮笑容,八云的真心究竟在想什麼,達也無法看透。

『那麼,我回去會想一下需要拜托你的事』

『可以啊。在我力量范圍內的話就幫忙吧。啊...對了,不要再叫我教你什麼术哦』

『我很清楚』

容許八云的介入,被拿到承諾的是自己這邊,這時的達也仍然不清楚這點。

在修行完結后回到家的達也,和平常一樣穿著校服前往學校。

他也沒有忘記從今天開始到周末都是停課。

但昨天在警察那邊完成了事情聽取之后,直接回家,所以深雪和水波的私人物件仍然在學校,是為了去進行回收。

和一百年前不同,上學並不需要帶上筆記或是教科書之類的東西。

但是体育、實習和課外活動的其他衣服是必要的。

如果不在意細節的話,衣服之類的可以由學校提供由廉價既干淨的,但就算女生把制服交給公司也好,也沒有人會連內衣都由其他人提供。

除此之外,女生的場合下,也有各種其他東西需要帶著走。

因此,空手上學的大部分都是男生學生,女生則拿著大小不一的私人物件上學。

因為停課,所以學校的門關上了,但進入的手續很快就完成了。

有好好地穿著校服,也有學生證,還有正當的理由,這是理所當然的。

到達學校之前沒有被襲擊也沒有被示威阻礙,達也、深雪和水波,都認為應該很快就可以回家。

但是這個預測是錯的。

只是,校內出現了預料之外的人物。

『司波!』

『一條?』

在2A班的課室中,將輝一個人坐在桌子前面。

『…..是在上課嗎?』

雖然看著就知道,但深雪仍然不自覺地詢問了,因為在停課中的課室一個人靜靜地用著線上學習終端的身影實在太意外了。

『嗯,算是這樣』

將輝也自覺到現在自己的狀況在別人眼中很意外,所以苦笑著回答深雪的問題。

『三高今天也有課,所以…』

『這真是』

總之是露出了一點驚訝,但深雪也終于明白了達也對自己的說明了。

將輝為了在一高上三高的課,而被賦予了位子。

不是『學籍』,而是『位子』,理所當然的,停不停課也是以三高作為標准。

像是和應深雪的驚訝,將輝露出了苦笑。

『三高好像明天也開始停課,所以我打算在上午就完成課業』

這樣的話今天直接休息不久好了?這樣的詢問在喉嚨中停著,結果達也並沒有說出。

剛好在這時,將輝使用著的終端發出了注意的鈴聲。

將輝以『糟糕了』的臉把眼睛轉回終端上,而深雪也避免打擾到他般,輕輕地走向課室后方的儲物櫃,靜靜地拿出了自己的東西。

她經過將輝斜前方的時候以一禮道別,和達也一同離開了教室。

從一高回家的路上,也沒有遭遇任何事情。

達也比起不對勁,不如說感到了更多的無聊,但沒有在同一個地方連續兩日引起騷動,達也把這點想成了活動家的良知。

因為能夠集中在搜索行動中,所以也不應該這樣不滿,在基于將輝只能在下午活動之下,開始組織追跡顧杰的行動。

『達也,你已經抓到了主謀者的線索了?』

『是的。在先前,從本家那邊傳來了聯絡』

『是這樣啊….』

達也撒謊了,而在顯示屏的畫面中的真由美露出了復雜的表情。

她恐怕是在想,在七草家領域發生的事,卻被四葉家搶先一步而感到了羞恥吧。

實際上的話其實四葉家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進展,但達也當然沒有說出這點。

『箱根恐怖襲擊的主謀犯現在潛伏在平塚市』

『誒,平塚!?』

『敵人從最初就沒有移動過多少。只是在狹窄的范圍內移動了。我們認定引起如此大事的犯罪者不會停留在一處,所以被將了一軍』

『是這樣啊….』

真由美臉上露出的生氣,是針對自己,自己的父親還有兄長。

由兄長智一指揮的七草家搜索隊,現在正在由江東地區前往成田展開調查。

箱根、伊豆、三浦半島這些地區的調查結果,是判斷目標潛伏的可能性比較低。

但犯人卻潛伏著已經搜索過的區域,代表搜查網是如此粗略的。

真由美開始不相信,在十師族之間七草家能夠和四葉家並列的評價了。

『七草前輩,我可以繼續說下去嗎』

『對不起,什麼事?』

即使不去讀真由美的心,也能夠從表情中看出她的無力和不快。

但是達也並沒有安慰她,而是把她拉回應該處理的議題上。

『為了不給予他准備逃亡的時間,我認為應該盡早進行捕獲行動。但是解決箱根恐怖襲擊事件並不能只靠我們的手來解決。也必須要考慮到警察的矜持』

『也對呢。在首都旁邊發生了大規模炸彈恐怖襲擊。能不能夠逮捕犯人和警察的威信有著直接關系。如果只靠我們民間魔法師就解決了,和警察之間的感情恐怕可能會一點也不剩吧….』

即使抓到顧杰,導致和警察的關系惡化,最后的結果來說還是負面的。

七草家和魔法師以外的人有著很積極的態度,真由美馬上理解到達也想讓自己說什麼。

『所以,七草前輩。在逮捕顧杰的行動中能不能夠動用警察?』

聽到達也的委托,在顯示屏上的真由美皺起了眉頭。

『以怎樣的名目?雖然你應該知道,但只是因為四葉家判斷那是犯人的話,是無法取得逮捕狀的』

對著真由美的職責,達也眉毛動也不動地點頭。

『我很清楚。如果能夠透過正式手續來動用警察的話,就不會特意麻煩前輩出手。因為沒有能夠讓司法機關接受的物證,所以我才認為在關東圈對警察擁有很大影響力的七草家能夠動用警察』

明明知道這是明顯的挑撥,真由美卻不管這點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

『我會說一聲….但對警察的影響力的話,老實說我覺得達也的女性朋友比較大』

但即使是這樣,她並沒有犯下給予承諾的低級錯誤。

把艾莉卡强調為『女性朋友』,真由美展示了還有調戲對方的游余。

但最重要的是,以達也作為對手表示出這種游余完全沒有用。

『也對呢,如果前輩說對千葉家請求也沒關系的話,我就跟艾莉卡談談吧』

在這個場合,主要受到傷害的會是七草家的面子。

『算我拜托你了別這樣』

因為真由美的判斷而接受千葉家的干涉,因此引致被家人責備,她敵不過這點,所以她高聲制止是當然的。

『盡管你這樣說,我想今晚就下手』

『我知道了!在黃昏之前會准備好的!所以不要再欺負我了!』

『麻煩你了』

而達也對真由美那句『不要欺負我』,並沒有反對。

在和真由美談完后,以及與克人、將輝的視像對話結束后,達也正在想距離出門之前還有時間休息一下的當中,宣告著客人來臨的門鈴響起了。

來客是文彌和亞夜子。

『歡迎啊,亞夜子、文彌。但是今天你們不用上課嗎?』

選擇偶然外出會穿的那種正常服的深雪,在客廳迎接兩人的時候這樣詢問。

時間是下午四時而已,魔法科高中的上課時間在哪里也是一樣的,除去補課的話,星期一到星期五是到三時二十分才下課,是不足夠由第四高校來到這里的時間。

兩人——不單是文彌,連亞夜子也是——穿著在這個年紀來說比較不顯眼的服裝。

沒有拿著行李就代表他們是去了一趟酒店放下東西才過來的。

深雪會詢問『學校呢?』,不知道狀況的話是當然的問題。

『打擾你們了,深雪姐姐。從今天開始四高也開始停課』

『是這樣啊?我聽說三高今天也繼續上課啊』

對著達也的問題,文彌回答。

『是以追隨一高的決定這個形式,二高和四高從今天開始也停課。聽說其余的五間學校,從明天開始也會跟隨這個決定』

『真的變成了蠻誇張的事呢』

達也像是其他人的事般低語,但他自己成為當事人也是因為昨天的事,像是無關人士般評論本來就不對。

但在當場並沒有人進行指責,究竟是好還是不好就無人得知了。

深雪是一高的學生會長,所以本來的話是應該知道這件事的,但昨天對學校的報告全部交給了泉美,所以才沒有聽到這件事。

『一定問一下泉美還有沒有其他事呢』,深雪低語。

——如果泉美知道這件事,肯定會高興到亂舞。

達也連泉美的事也沒有想起,看著前面的兩人。

『那麼,可以告訴我你們特意來到這里的理由嗎?』

坐在達也對面的雙子姐弟用眼神交流一下后,決定了由誰回答,——並不是互相推卸。

『從達也哥哥那邊得到的情報中,那名古式魔法師的屍体已經確認了。近江圓磨是擁有『人偶師』這個稱號的古式魔法師,擅長的魔法是透過SB控制屍体的大陸流SB魔法。是和這次的目標,顧杰不同的操控屍体的高手』

『並不是直接操控屍体,而是讓SB附身再借此操控….。聽起來和顧杰的魔法不同呢。所以不是同門嗎?』

對著達也的問題,文彌連思考也沒有就點頭。

『近江是大概一百五十年前從大陸歸化的道士的子孫。比起大漢或是大亞聯盟的方术士,更確實地被傳授了术法,不如說,是偷偷地私下接受的』

『是在魔法的存在被公開時就已經規划了的魔法師子孫嗎』

他自己認為自己也算是繼承了傳統魔法的人,但在几百年前這個國家的魔法師眼中是新來到的人。

感到不快也不難想象,古怪由老舊的名字,可能是為了融入日本的术者們,表示好意吧,雖然他本人好像是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好像和陰陽系的古式魔法師關系特別不好』

『在這里再加上顧杰』

『恐怕是這樣』

『即使有一絲同情,也不能正當化』

雖然我沒有同情的意思,這樣低語的達也繼續詢問。

『有沒有其他協助者的情報?』

『分析了留在近江屍体內的殘留思念后,發現顧杰拿到了兩人的屍体。….但不好意思,屍体的身份無法辨別』

『黑羽和津久葉也不知道的話,恐怕是有一定高性能的魔法師』

『吉見和夕歌也說了和達也哥哥一樣的意見』

如果完全變成了屍体的話,魔法師和非魔法師也是一樣的,並不是只有魔法師的屍体能夠無效化魔法性的檢查。

但是如果能夠透過魔法來操作屍体生前的能力,彈開知覺系魔法的追跡也是很有可能的。

顧杰旗下的無頭龍,就擁有能夠把魔法師大腦變成發動特定魔法的輔助工具『魔法增幅裝置』的技术。

沒有任何根據顯示無法和顧杰做出相同的事。

而且在鐮倉,顧杰把魔法師的屍体改造成執行者后,在死后仍然繼續利用。

如果無法利用生前的能力的話,就沒有這個必要,改作死的同時進行自爆反而更有效率。

但說回來,達也這樣想,究竟透過什麼,才能使用屍体生前的能力呢。

魔法是精神的力量,這是普遍的說法,而否定這點的證據還沒有找到。

但是同時,『精神是什麼』,這個根本性的問題,還沒有答案。

現在的一切,都是推測或是假設。

而這些假設,几乎全部都有不同的方向,例如,對于『精神是由什麼組成的』這個問題,『是由靈子組成的』這個說法被廣泛地支持著。

另一方,『精神是在哪』這個問題中,則有很多種說法,『位于情報次元』、『位于精神的次元』、『在這個世界擁有著實体』、『並沒有常駐的地方而是經常流動著』,而每個假設都有著一定的支持者在。

如果死者能夠使用魔法,利用精神的力量的話,精神並不需要生命來支持。

不對,說到底究竟『生』和『死』在本質上有什麼不同。

無法把死了的人復蘇,達也是直接看過的,並不是直感,而是直觀。

他的固有魔法『再生』告訴了他這點。那是因為生和死之間有著明確的境界線在。

但是如果屍体能夠使用名為魔法的精神力量,就不是能夠把精神的產物,意思、記憶或是感情從屍体中引發出來嗎。

和生前擁有同一人格的屍体,在理論上是由可能的,那麼究竟和生者有什麼分別…..。

『兄長大人?』『達也?』『達也哥哥?』

『啊,抱歉』

深雪、亞夜子和文彌的聲音把達也拿想歪了的思考拉回來,看來達也深思了一段時間。

『不會,這邊才是,在你思考的當中打擾你,不好意思』

『不會。比起這些』

達也在變成和深雪的道歉戰爭之前轉移了話題。

『回到最初的問題,你們來到這邊的理由是什麼?雖然說通訊有可能被偷聽,但傳達調查結果不是你們的目的吧』

達也同時看著文彌和亞夜子。

『是在我出門的時候,擔當深雪的護衛嗎?』

文彌和亞夜子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亞夜子嘆了一口氣。

『達也,我覺得你的理解力太高了吧』

她所說的『理解力太高』並不是和詞典上『太過理解對方的立場和心情』,即是說人很好的意思,而是正在抗議『請不要什麼都看透』。

『我們在應該避開和十文字家或是七草家的合作行動之下,這次的作戰並沒有我們的出場。父親和夕歌也是』

的確這次的作戰,並沒有去到有必要暴露黑羽或是津久葉那高度的精神魔法的程度。

對四葉家來說,只需達也參加就能夠完成相應的義務。

『學校也休息到周末,所以我們就提名自己成為深雪姐姐的護衛。嘛,雖然說是護衛,深雪姐姐壓倒性地比我們强』

『所以,直到星期天前請多多指教了』

對著低頭的文彌和亞夜子,達也一邊苦笑一邊點頭。

『沒有,有你們跟著的話我就安心了。你們兩個直到周末前都住在酒店嗎?』

『是的,雖然是這樣,但能不能讓我們交替地住在這邊呢。寢室沒有必要准備』

文彌是在說他們打算在這個家進行不眠護衛,作為護衛的話,並不是奇怪的話。

『如果你們兩個能夠住在同一間房,直接住在這邊也沒關系』

以前的客房是水波的房間,但在母親還在世的時候,作為父母寢室的房間現在實際上是沒人使用的。

雙人床也是留在那,所以睡覺應該沒有問題,即使父親龍郎一時興起回來也好,把他趕去后妻的公寓就可以,因為達也的立場已經比龍郎更强。

『….姐姐,怎辦?』

不管是任務上海市私情上,住在這個家對文彌來說比較方便,而亞夜子也這樣想,但即使是這樣仍然詢問的原因,可能是考慮到姐姐在『睡在同一間房間』這點上可能抱有不快。

文彌的擔心並沒有落空,亞夜子果然微微地皺起臉。

雖然說是雙子,但對有一定年紀的女生來說,和異性住在同一間房間仍然有些猶豫。

注意到她的心情的深雪,打算提議讓亞夜子住在自己房間。

但是,亞夜子的答案卻比她快了一步。

『那我們就恭敬不如服從。達也,深雪姐姐,水波,請多多關照』

『這邊才是多多關照。水波,能夠去整理一下他們兩個的房間嗎』

『我清楚了』

從現在開始打掃的話,在時間上來說有點晚了。

但是水波沒有露出一絲不快,保持著禮儀回應達也的指示。

『那麼我們也去酒店取回行李吧』

亞夜子這樣說后,文彌同樣站起來。

『我馬上就要出門了。今天不回來的可能性比較高。深雪,之后就交給你了』

『是的,兄長大人』

『大人,祝你一路順利』

達也和深雪則在下一秒站起來。

『我打算在明天早上前了解這件事』

對著亞夜子的鼓勵,達也這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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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sper1137 發表於 2016-5-3 09:15 AM

本帖最後由 welsper1137 於 2016-5-3 11:11 AM 編輯

13

顧杰潛伏在平塚市的住宅區。

為了不讓目標發現自己被包圍,以及避免給予居民不安,以克人為首的顧杰捕獲隊的人數被限制到最少,秘密地進行包圍。

但是他們的行動已經被敵人察覺到了,並不是顧杰,而是被他的支援勢力發現。

『少佐。已經確認到十文字克人率領的魔法師和警察合作部隊正在平塚市開始行動。看來日本的魔法師也找到了黑顧潛伏的地方』

『連警察也帶著嗎。看來日本那邊也想逮捕黑顧』

作為USNA軍統合參謀本部直屬魔法師部隊STARS第一隊的隊長,被視為是接著總隊長安潔·天狼星,STARS的No.2,班杰明·卡諾普斯。

他現在位于偽裝成貨櫃的移動基地中聽著部下的報告,說出了像是自言自語的答案。

那並不是他本來的部下,STARS第一隊的隊員。

USNA軍在這次的作戰中除了卡諾普斯以外均沒有投入其他STARS的正式成員。

幫助恐怖分子的逃亡——正確的來說是妨礙捕獲——和暗殺。

因為作戰當中的非法性太高,為了不再給予去年逃亡兵處理作戰的證據,而被重視著。

在座間因為現場和共同基地很接近,所以成為了使用正式士兵的方便條件,但這里恐怕不能這樣做。

這次卡諾普斯率領的部下,是由擁有東亞人外表的人所組成,實際上是軍情部處屬下的破壞工作員集團。

性質上來說和STARDUST,和星星的末路,星塵一樣,全部人都是透過藥物來用壽命換取無盡能力的用完即棄强化士兵。

魔法師和非魔法師的比來大概一半一半,沒持有魔法技能的人當中,還有不單只受到生化學的强化措施的人,還有人接受了機械强化措施。

雖然性能及不上在娛樂特別節目中出現的全身機械人,但混在市民中進行破壞工作的能力不亞于魔法師。

沒有一絲守法精神或是道德倫理,因此長期不會遵從規律,非常難使用的戰斗集團,但拉諾普斯卻透過展示自己的力量,籍此完全控制他們。

『跟模擬演習一樣,阻止黑顧的逮捕行動』

對著待機的臨時部下,卡諾普斯給予了簡單的指令。

卡諾普斯的部隊,透過日本還沒有的技术一直掌握著顧杰的所在地。

顧杰藏身地附近的狀況,以及預測中的逃走路線,也完全地調查好了。

他們並沒有因為這里是外國而受限,不如說是逆轉了。

服從卡諾普斯的指示,非合法工作員的集團馬上開始行動。

卡諾普斯本人則為了在公海上待機而前往驅逐覽。

自從入國之后,顧杰几乎都是一個人獨身轉移著潛伏地,雖然提供藏身處的老朋友很可靠,但護衛或是負責制造混亂的手下不斷送來。

有關的人增加了的話,就會變得越容易泄漏情報。

顧杰在一直以來都把接觸的人壓抑在最小限度中,如果那個人快被查出來的話,透過馬上處理掉來躲避日本魔法師的追蹤。

對顧杰來說,『血盟的朋友』就只有這個程度的信賴性和價值而已。

但是終于演變成要逃出日本的話,顧杰也不能只靠自己了。

首先是出國的手段,秘密入國的船雖然留著,但那是一個陷阱。

實際上他也打算使用無頭龍殘黨持有的走私船,但是這卻比想象之中更難得到手。

無頭龍是顧杰支援理查德=孫所創造的組織,但在二零九五年的夏天,經過日本和USNA的共同作戰后曾經被毀滅了。(那時候,大亞聯盟默認了USNA和日本的行動)

在那之后,組織的殘黨把在卡利福尼亞大學就學中的理查德=孫的獨生女迎為首領,再次建立起組織。

問題就是在名為孫美鈴的這個女生身上,她作為新組織的中心人物,禁止任何與日本敵對的行為。

走私就在某個程度上當看不到,但無視自己命令私下進行毒品交易或是人口買賣的人,全部被毫不留情地肅清了。

雖然在組織中有不少人對于這種對日弱勢的態度懷有不滿,但對著在短時間內重新建立鞏固起一度被毀滅過的組織的年輕女首領,包含觀察狀況的人,極大部分的人都表示了恭順,顧杰一直無法找到幫助自己的人。

『黑顧大人,我是杜。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在上周找到的周旋人就是名為杜的這個人。

在座間被日本魔法師襲擊的時候,駕駛著逃亡用急救車的男人,順帶一提,『黑顧』是他在無頭龍使用的公式名字,而他自己本人也這樣命令大家稱呼。

『進來』

顧杰並沒有信任杜,在座間因為沒有時間才依靠了他,但由于時間太過剛好。

而且喬=杜這個名字也不對勁,『喬』是『約翰』的短寫,而『約翰·杜』通常是被用作發現身份不明屍体時候所使用的假名,在USNA居住的顧杰當然知道。

『大人,船已經准備好了』

『是這樣啊』

但是盡管是這樣,現在只有這個男人能用,顧杰在心情上就是被追到這個地步。

在今天的凌晨,突然看向自己的謎樣視線,顧杰對此的結論是,那是為了尋找自己,日本术者使用的探查魔法。

這是怎樣的魔法,究竟能夠找到多詳細的情報,全部是謎。

自己被日本的魔法師,恐怕是十師族中的某人捕捉到這點,顧杰是肯定的。

沒可能不焦躁。

自己就在敵陣的中心,這樣的話,就無法完成復仇而被殺死。

盡管多少有點風險,顧杰也決定要盡快從日本中逃離。

『馬上出發』

『讓我帶路吧』

行李已經整理好了。

原本在普通的意思上他並沒有行李,必須要拿著走的就只有錢和咒法道具而已。

咒法道具自己拿著,然后讓原警官拿著放進了多國紙幣和電子貨幣的袋子后,顧杰就跟著杜的背后。

晚上六時,布滿云的冬天天空已經完全一片漆黑,相對的,地上則滿溢著人工燈光。

由于在家工作的人比例上升,睡城這個字眼正在步向消失。

與此同時,因為高速交通網的發達令大都市的商業區比起前世紀以飛躍性的速度擴大。

例如『從平塚到涉谷購物』就和前世紀『到車站前去買點東西』的程度一樣,大都市商業區的外圍都市,比起以前不如說晚上早了到來。

但即使是這樣,在晚上六時仍然是人流高峰期的時間,在街道上進行戰斗實在太早了。

『顧杰開始行動了。有三名同行者』

對著七草家屬下的魔法師的報告,七草家長男·七草智一則說出『我知道了』然后點頭。

智一今年二十七歲,外表和父親弘一很相似(但是沒有戴著太陽眼鏡),魔法力比小自己三歲的弟弟孝次郎差,和真由美几乎同一等級。

處理事情的能力比弟弟和妹妹高,和父親那狡猾的智慧相反,被評論他營運組織的堅實程度已經超越了弘一,是一個認真的人,沒有像是弘一那樣的毒。

簡單來說就是那種『有能但不有趣』的類型,作為朋友交往的話可能缺乏魅力,但作為工作伙伴來說是可以信任的。

『十文字先生。要不要讓帶來的警官質問一下他們?』

今晚的作戰中,真由美並沒有參加。

在這件事上,七草家的負責人是智一,這個大規模作戰由他負責指揮七草家也是當然的,但真由美不在場,是因為智一討厭讓妹妹參加危險任務。

並不是因為愛著妹妹,而是因為不能讓女性做些危險事情這個理由,的確智一和弘一相比之下,良知高很多。

但是看來,他並沒有被賦予對這種暴力工作的直覺。

『….那會不會有點太過危險』

克人婉轉地否定了弘一的提議。

『我不認為對方會乖乖地服從警察指示。即使少數人襲擊,被反擊的話也會出現犧牲者,最終還是會變成街道戰。』

智一沒有說出突然投入所有戰力的行為,是因為顧慮在這之后有可能被批判十師族作出了越權行為,但是他並沒有想到,敵人擁有著超越己方想象的戰力的可能性和當場會產生的被害。

『十文字先生認為絕對要避開市街站嗎?』

『如果在等人少一點的話,我認為强攻是可行的』

克人承認了自己的計算錯了,他以為目標移動的時間會更晚一點。

『七草先生。敵人正在相模川河口附近的漁港,推測他正在往新港移動』

『海路,即是說他的目的是逃離?』

『是的。聽說恐怖襲擊黑幕的暗中入國也使用了小型貨物船。可能是透過沿海用的小型快艇,然后轉上去在海上停泊著的外國船』

『那麼不如把捕獲隊分為兩邊。一條先生和四葉先生請先繞到新港,十文字先生和我則帶著警察追著目標的車』

克人對智一的計划感到分配不當,達也沒有帶著四葉家的部下,將輝帶著的一條家手下已經在北方塞住退路而展開著。

『我想跟著一條先生和四葉先生。雖然這邊會變成七草先生的單方勢力,但如果這樣可以的話』

但是這對智一來說不是壞事,比起在目的地埋伏的組別,追擊組那邊抓到目標的可能性比較高,克人以外的所有人都是七草家的人,捕捉到恐怖分子的功勞几乎全部會變成七草家的東西,這也能大大地恢復七草家的名譽吧。

『……也對呢。我沒有異議』

『那麼就這樣』

克人拿出通信機,叫喚達也和將輝。

『日本的魔法師正在追著呢』

坐在原日本警官駕駛著的車后座,顧杰馬上察覺到跟蹤車輛的存在。

距離目的地已經不遠,不如說,很近。

只是改變進路是不可能甩掉跟蹤吧。

『不需要擔心』

讓准備的死兵迎擊嗎,顧杰這樣想著,坐在副手席的杜轉頭這樣說。

『追蹤是預測之中。已經准備了。一手』

他在這樣說后,下一秒。

他們的車后,發生了强烈的火焰,不單只有一次,而是不斷地發出爆炸聲。

『手榴彈….不是呢。也不是隨身導彈。是連發式的手榴彈火箭炮吧』

『如你所說。大人。但是,即使是突襲也能夠用障壁擋下所有爆炸,難道是傳聞中十文字的魔法師也直接參與了追蹤嗎』

『他們沒有掉頭哦。怎辦?』

和顧杰說的一樣,在火焰中絲毫無損的追蹤車加速衝出來。

『不許擔心』

但是杜的臉沒有一絲動搖。

在雙行車線的道路上,超越因為爆炸音而降速的車后穿越了路口,雖然從這里開始的路就脫離了中央管制,但現在駕駛著的車就不能脫離自動控制,這是常識。

另一邊,追著顧杰的車輛,明顯地違反了交通法,前方的車,相反方向的車都因為回避危險程式運作而停靠在路旁。

在行車線變空了后,追著顧杰的車直接加速想快速通過路口,但是在那前面,卻被無視了交通訊號的車塞住了。

如果這是貨車之類的話,追蹤車輛也會馬上停止,或是避開吧,但是在交叉點中突然停止的大型車輛,連車頭燈跟引擎也關掉停在那邊。

即使踩下悲鳴著的剎車器,追著顧杰的車和從旁邊突然走出來的車猛烈地相撞了。

追車顧杰的車的克人,在手榴彈被扔出來之后發現后方有可疑的箱型車跟著。

在分成四台車的追跡部隊中,克人位于最后的這點,可以說是万幸,克人的魔法障壁,沒有讓接著飛過來的手榴彈接近。

『七草先生,這已經是不能顧慮普通市民的情況了』

克人用通信機跟前方的智一說。

『后方的可疑車輛我來處理。請捕捉顧杰』

『我知道了。十文字先生,交給你了』

智一在切斷通訊的同時,克人命令駕駛『停下來』。

駕駛著克人所在的車輛的,是七草家的魔法師,即使在十文字家之下,也不是克人的部下。

但是駕駛聽到克人的話后馬上踩下了剎車。

克人打開門站在路上。

在后方不斷開炮的箱型車也剎車停下來了。

但克人並沒有察覺到伸出槍口的窗后並沒有人影在。

克人伸出了右手。

無聲飛過來的手榴彈,被在空中展開的對物耐熱障壁停下來了。

維持著伸出右手的姿勢,克人看向攻擊源頭的箱型車。

在下一瞬間,箱型車被壓扁了。

從斜上方被壓扁的車,手榴彈火箭炮也被夾著門中變形了。

沒有發生爆炸,是因為手榴彈已經發射完了,還是因為安全裝置很優秀,就無從得知,箱型車盡管橫倒在路上,也沒有著火。

克人在發動著連壁方陣的狀態使用跳躍的魔法跳到箱型車旁邊,然后確認內部。

里面沒有人在。

皺著眉頭看著箱型車內部的他,智一他們前進的方向發出了激烈衝突的聲音和破碎聲,震撼了他的鼓膜。

克人轉頭,然后用移動魔法跳過剛才乘搭的車,跑向發生事故的同伴旁。

智一乘搭著的車位于尖端,所以衝擊最大,但車內卻是完全無損。

雖然車体的安全設計不是沒有功勞,但果然這是智一在危機下保護了自己的結果。

但很遺憾的是,其他兩台車看來來不及,特別是警察的車損毀很大。

這邊反而因為保護乘客的設計而被救了一命,幸運的是和成為了障礙的車的体型差別並沒有多大。

『七草先生,你沒事吧?』

把頭伸向窗子的克人,智一露出自嘲的笑容回答。

『嗯,身体那邊並沒有什麼問題』

喀嚓喀嚓的聲音停下,然后車門終于打開了,智一沒有從里面出來,是因為從電動鎖切換成手動花了一些功夫。

『智一先生,能夠請你看一下警察們的狀況嗎』

克人確認智一點頭,然后自己則走向塞住路口的大型車輛。

成為了障礙的三台大型車以緊貼的狀態,塞住了路口,然后側面收到了衝擊,一台因為衝擊而倒下,一台則一邊旋轉彈走導致車胎爆裂,這邊這輛車則因為后座被壓進去而變小了。

克人以展開了連壁方陣的狀態看進幫助顧杰逃走的車的內部。

和箱型車一樣,三台車也沒有人在,也沒有駕駛。

妨礙的車,是機械車。

這種程度的准備,令克人感覺到可疑。

如果他有那麼高的組織力,就應該早就逃離日本才對。

『十文字先生』

智一的聲音,令克人把思考中斷然后回頭。

智一在他的后面。

『智一先生。情況如何』

被取了先手,克人詢問警察受傷的狀況。

『沒有致命傷。用治愈魔法緊急處理了一下,但有必要叫救護車來。無法全部人繼續追跡。而且車也變成了這樣』

智一像是沒臉子地看向已經無法再使用的車輛。

『請十文字先生繼續追跡吧。我會讓在內陸防止逃走的人和你合流』

七草家這樣就可以嗎,准備這樣說的時候,克人察覺到這是很冒犯的問題。

雖然因為現當主·弘一的背叛導致自己有點先入為主,但看來這也是偏見而已,七草智一是能夠更看重國家利益和日本魔法界利益的人。

『我認為應該沒有更多的奇襲,但七草先生請小心』

『十文字先生才是,請小心』

克人用魔法推開阻礙道路的機械車,然后回到了本身乘著的車。

乘著摩托車的達也和將輝,帶著兩台私家車到達了相模川河口的新港。

兩台私家車各自乘著五個魔法師,那是被認為能夠以一敵百的十文字家屬下的十個戰斗魔法師,作為戰力是足夠的。

達也和將輝並排著停下摩托車,然后站在港口的入口,被海堤包圍著的新港停泊著四艘漁船,全部都是沿岸用的小船。

『不知道會不會換一個港口』

『有可能』

像是回答將輝自言自語般的問題,達也禮貌地回答。

那令將輝有點意外和不好意思。

『司波,你能夠得知顧杰的位置嗎』

他直率地詢問達也。

『正在前往這邊』

達也並沒有打算一一指責,調戲男生(同性)有什麼好玩的。

『和預測一樣嗎』

讓他們前往這里的克人和智一的推測是正確的,將輝在這樣判斷的同時,開始因為興奮而顫抖。

達也究竟是以怎樣的手段捕捉到顧杰的位置,將輝並不知道,但是他並沒有懷疑達也的話,因為達也展露了讓將輝相信到這種地步的實績。

然后如果達也說的是正確的話,繞到恐怖分子的黑幕前面埋伏著,抓到他的功績將會是自己的——正確來說是自己和司波達也的——東西,這樣想著,將輝就感到興奮。

『還有多久?』

『馬上….、不對!』

達也大聲地說搭上了自己的機車。

『顧杰往西改變了進路!一條,我們追!』

『知道了!』

比起達也出發晚一秒,將輝引擎全開,因為是前后輪都有馬達,所以突然加速也不會導致前輪浮起,達也和將輝沿著海岸線往西前進,然后切入了公路。

前方有一台車在,不用達也說將輝也知道那是顧杰乘著的車。

他加速嘗試和達也並列。

但是在那之前,達也突然從電單車上跳下來。

將輝反射性地減速遠離達也的摩托車。

因為突然的剎車,加速器令摩托車的方向改變,但在自動平衡器的幫助下,摩托車的姿勢回復,和將輝想的一樣達也的摩托車從視界的正面飛過來。

達也的摩托車,因為來自上空的襲擊而被一刀兩斷。

和顧杰的預測相反,杜並沒有前往新港而是透過公路往西走。

『不是要去港口嗎』

『敵人也是這樣想吧。我們在第二個地方出海』

看來杜准備了顧杰意料之外的手段,顧杰也有擔心過港口被敵人埋伏,所以能夠避開這點的話他就沒有異議。

『….比起想象中對方的反應更快呢。是很好的知覺系魔法師也參與了嗎』

在進入了公路沒多久后,杜看到倒后鏡這樣說(順帶一提顧杰乘著的車是左右兩方都能夠駕駛的類型)。

顧杰回頭。

背后有兩台摩托車和兩台私家車正在追過來。

『拖延時間的怎了』

『真的非常抱歉,大人。還在前面一點』

顧杰並沒有發出什麼表示不可的聲音。

並不是毫無破綻的態度,能夠看到這個所有事都准備太好的男人的失誤,不如說讓他松了一口氣。

『這樣的話會被追到』

『請把駕駛轉向我這邊,我想辦法甩掉』

『不用,沒到這種程度』

顧杰對旁邊的死兵說話。

『去吧。把他們全部殺死』

后座的門被打開,顧杰讓他背著施加了术法的刀,然后拿著有機關的仗,死兵從車門跳出去。

他直接襲擊在前的摩托車,在空中拔出仗里面的東西,一閃,把摩托車一刀兩斷。

從摩托車跳下來的達也著地了。

沒有滾在地上是因為透過魔法控制了姿勢,他仍然看著被一刀兩斷的,自己的愛車。

正確的來說,是用刀斬開了愛車的非常識襲擊者。

屬于十文字家的魔法師搭乘的車追到了。

達也大聲喝止准備停車參戰的他們。

『一條!繼續去追顧杰!你們也請繼續進行追跡!』

拿起刀——恐怕,是刀劍型武裝CAD的敵人,把殺氣投向將輝。

但是那個敵人,在襲擊其他人前就往旁跳開,一把高速飛過去的刀子刺向他剛才站著的地方。

那並不是自然的掉落,而是透過移動魔法加速的曲線投擲,那是達也的攻擊。

『這里就交給我。走吧!』

『拜托你了!』

達也牽制著敵人。

將輝和十文字家部隊則繼續追著顧杰。

達也停止牽制,進入認真的戰斗態勢。

今天他拿著的是完全思考操作型CAD和兩手腕上的思考操作對應型的銀造手環。

衣服內有一把自動手槍。

上衣袋子中有兩把付著手指虎的小刀,當中的其中一把就插在路上。

達也用移動魔法把那把刀子移回手中,然后左手拿著,右手空著是為了在什麼時候都能夠拿出手槍。

恐怕是藏在仗中的,拿著沒刀鄂的刀的男人,直視著達也。

男人的臉朝向達也,在淡淡的街燈之下,敵人的樣子流露出來了。

而達也對這個臉有印象。

『千葉壽和警部!?』

蒼白的臉和像是面具般的無表情,但是這個臉容的確是艾莉卡的大哥,千葉壽和的東西。

『百家·千葉家長男,為何要幫助恐怖分子!?』

但沒有人回答。

回答並不是語言,而是敵對行動。

壽和的劍襲向達也。

最適切,所以最小又最快。

那徹底磨練過的劍技,即使以達也的体术,躲開已經是極限了。

達也為了避開連續技,大幅度向后跳躍拉開距離。

但是壽和卻只比達也慢了一秒就到眼前了。

這是達也看過的最高等級的攻擊速度。

但是並不是『沒有看過』,也不是對應不了的程度。

達也看向壽和放出了想子流。

把自我加速术式消除的术式解体。

壽和突擊的速度慢下來,但是,那只是一瞬間的事。

壽和的身体充滿著想子,以受到术式解体前一樣的速度襲向達也。

但是只是一瞬間的遲緩,就足以讓達也逃開。

達也打算再一次詢問『為何要幫助恐怖分子』,但發覺這是沒意義的。

讀取壽和的情報体。

(已經死了?不對)

壽和在路面以不斷跳躍前進,逼向達也。

達也則瞄准腳步使用了部分分解迎擊。

在達也放出魔法的瞬間,几乎同時地壽和向下劈。

無音的爆炸。放出來的閃光,是肉眼無法看到的非物理光線。

壽和全身放出了高壓的想子。

那是為了把所有瞄准自己的魔法無效化的,术式解体。

達也隱藏不了驚訝,但是那並不是因為壽和使用了术式解体。

千葉家的長男懂得使用术式解体這件事,達也沒有聽過,那並不只是達也吧,這樣的事到現在連傳言都沒有出現過。

但是這樣的話,只需要把這件事想成千葉家長男隱藏了自己的技能。

達也在使用『分解』,目標時腳跟,肩膀,刀身。

壽和的身体第三次放出了大量想子,這個分量足以令他自己的存在感開始變弱。

(存在情報變成了想子流?)

達也的驚愕變强,是因為那原是沒可能發生的事,使用存在情報和抹消自己存在相連著。

有意識的生物,以自力是不可能做到的,加上,存在記錄的情報体的想子量根本不足以使用术式解体。

達也以纏繞了『分解』的刀接下壽和的斬擊,不管是什麼素材,能夠把和刀面接觸的物質分解,能夠把刀切斷的魔法。

但是壽和的刀,卻耐得住達也的魔法。

(是把刀定義成單一存在嗎)

在達也發動魔法的領域中,即使刀面和壽和的刀接觸了的瞬間,為何分解無法作用的情報流進來。

那是千葉家的秘劍『斬鐵』,刀並不是鋼或是鐵塊,而是被定義為『刀』這個單一概念的存在,透過魔法式設定成沿著斬擊線移動的移動系魔法。

基于魔法而暫時定義成了單一概念存在,所以就找不到除此之外的構成要素。

發動失敗的魔法,本來就會馬上因為定義錯誤而消失,但是達也指定了極小的領域,持續使用分解魔法。

一秒。

鋼開始產生搖動。

兩秒。

刀和小刀接近。

三秒。

然后,沒有聲音。

達也的小刀斬斷了壽和的刀。

刀身是以鐵為主的,無數金屬分子的集合体,把此偽裝成『單一存在』的魔法,是不可能永久持續下去的。

本來『斬鐵』就是為了在一瞬間撕裂對方的魔法劍技,壽和的『斬鐵』比起達也的『分解』更快失效了。

刀身在毫無抵抗的情況下被兩斷,全力壓在刀上的壽和向前傾。

但是,達也卻沒有反擊的機會,壽和特意傾向達也的方向,讓達也沒有用拳頭或是小刀攻擊的時間。


壽和不斷揮動斷開的劍牽制達也。

達也則沒有勉强,不斷后退。

他的『眼』,反映出敵人的情報。

千葉壽和的存在感變得更薄弱了。

(難道說是把『生命能量』轉換成魔法力嗎?)

達也不知道這樣的技术,再說,『生命能量』在現代科學——包括魔法科學——是還沒被確認的存在。

但是這種能量的存在,主要在古式魔法的領域中,被當作是『毫無疑問存在著的東西』認識。

八云的口中也經常聽到,而在寄生物事件中,干比古則以『精氣』這個名稱稱呼。

魔物,並不是以血肉作為糧食,而是以精氣作為糧食。

如果顧杰擁有著能夠把生命能量轉變成魔法力來利用的技术,剛才的各種疑問就能夠解開了。

身為死者卻還沒死亡,這正是所謂正在邁向死亡的情報体。

如果生者是擁有生命能量的人,死者是失去生命能量的存在,殺死,即是把生者變成死者,就會出現生命能量的剩余。

這份剩下的生命能量灌注在死者中,再當作是魔法力來使用,『身為死者但有生命』『一邊失去生命變成完全的死者』的屍体就完成了。

壽和使用出本應無法使用的术式解体這個謎,也透過生命能量的變換來說明。

把它想成是存在情報的稀薄化或是『作為生命体的情報』不斷消失的過程就能夠理解。

不只是屍体,連生命本身也拿來玩弄的禁忌魔法。

達也認為魔法並沒有分神聖或是邪惡,說到底都只是人使用的『力量』帶來正邪的結果。

但是那只是人類的價值判斷,在那里並沒有絕對的正義或是邪惡,這就是他的想法。

但是他現在,違反著自己的宗旨,對顧杰的魔法感到了邪惡,不可能把人,把魔法師踐踏到這個地步。

執行者也好,魔法輔助器也令人不爽,但達也對這個魔法感到無條件的否定和拒絕。

達也,的確生氣了。

『千葉壽和!』

達也喊出了本應死了的劍士的名字。

『你有意識嗎!?你能夠理解我的話嗎!?』

壽和沒有回答。

無言地把斷開的刀丟走,拔出了背上的太刀。

『千葉壽和!這是你的名字。你自己是誰,表示出來的名字!』

看著這個行動,達也仍然叫喊壽和。

這是不像達也會做的事。

壽和用刀指向達也,明確地作出敵對行動,如果是平常的達也,已經是轉移到反擊的階段了。

即使對手是認識的人,被操縱了,要保護的話就會先完全無力化地方,這是達也的習慣。

但是達也現在,卻對著實際正常打算攻擊自己的人尋求對話,對方已經死了,明明知道回答的可能性是接近零。

壽和並沒有回答達也,或是說,無法回答。

與此相對的,壽和斬向達也。

銳利的斬擊並不是用刀接著,而是側身避開。

達也感覺到比起剛才的攻防,現在的游余比較多,壽和拿著太刀的身姿,給予達也一種不習慣的印象,反而這把强的太刀,看起來和壽和不太合。

千葉家的別名是『劍的魔法師』,而這個來自本家的長男,不可能會拿著和自己不適合的東西四處走,第三者,几乎確定是顧杰給予的吧。

雖然這樣說,從刀身的闊度並不像是大陸那種柳葉刀,比較像是南北朝之前常用的太刀,恐怕是國內協助者准備的東西吧。

達也對古刀並不熟悉,作為武器术的一環,被灌輸了打刀或是大太刀的用法,但關于武器的歷史或是美术價值就几乎沒有接觸過。

在這樣的達也眼中,壽和拿著的太刀的形狀很奇怪,刀身和普通一樣大幅杜彎起,猶如像用弧形的角度。

手柄是金屬制,兩斷各自空了一整個長方形的洞,從手柄來看的話就和平安時期末的『毛拔形太刀』很相似。

達也能夠觀察這把太刀也只到此為止,壽和在重整態勢和再次進行斬擊只用了一點時間。

即使達也除了魔法的視力以外,肉体視力也很優秀也好,他並不是刀劍鑒定的專家,他根本沒有心得和基准去分析一把刀。

用小刀接下水平地劈過來的太刀,雖然是衝力最强的部分,但達也利用刀身的反面,以小刀滑過后像是被推走般后退。

一邊透過光速詠唱使用慣性中和魔法來后退,達也推測這把太刀是一種魔法用具,並不是把現成的太刀改造,而是顧杰的協助者新造出來的吧,效果則是在傷口上再加上負面狀態吧。

如果能夠再好好地『看』的話,不管是發動什麼魔法都能夠分析,但是不幸地,他沒有這個地步的游余。

達也對太刀使用云消霧散,並不是針對在太刀上設定的魔法,而是以太刀它的構成物質作為目標,他不會冒上引致副作用的風險來特意觸碰未發動的魔法。

達也在放出魔法的瞬間,壽和把太刀放到臉前,並不是對魔法作出的反應,那樣的話會來不及,而是他的身体中記得對魔法師戰斗的技术吧。

太刀放出高壓的想子波,吹飛了云消霧散的魔法式。

魔法在系統上,是一定會露出魔法式的,即使是達也的魔法,也無法逃離這個命運。

擅長的魔法被無效化的達也,衝向了壽和。

在不知不覺間,不止是左手,連右手也拿著小刀。

達也的左手水平地劈過去。

在想子放出完畢后,小刀通過了太刀的底部。

刀身被斬剩刀鄂。

在吹飛云消霧散后的壽和,無法無效化分解魔法,在他体內被設定好的對抗魔法,無法追上能夠快速連續使用擅長魔法的達也的速度。

刀刃掉到地上,在下一秒,達也那穿著手指虎的右拳打中了壽和的胸口。

因為胸骨受到强烈打擊令壽和向后倒,達也的手雖然沒有傳來骨折的觸感,但如果是普通人的身体的話,這是直接昏倒也不會奇怪的打擊。

壽和的身体在向后倒的同時,整個身体轉了一圈再單膝著地,但看到他無法站起來,看來即使肉体已死也會受到傷害。

當達也仍然在迷惘要不要了結壽和(的屍体)時,顧杰乘答的車已經到達目的地了。

『在這前面的左手邊!』

杜指示出道路。

負責駕駛的人偶,稻恒服從指示讓車在防沙林當中穿插,然后衝出了沙灘。

『大人,請轉乘!』

杜焦急的理由,顧杰也理解。

追跡著的車,它們的頭燈在防沙林中逼近。

『在這里拖住敵人』

顧杰對稻恒的身体這樣命令,然后杜則跟著他后面,在沙灘的前方,有一輛箱型車大小的水陸兩用車等著。

顧杰的背后出現開槍聲。

那是成為了人偶的稻恒,對在沙灘出現的敵人開槍的聲音。


『少佐,黑顧被日本的追跡部隊追上了。請你給予迎擊的許可』

在公海上停泊著的驅逐覽在通過房總半島的時候,卡諾普斯收到了非合法工作部隊的指示要求。

對他來說,這是不好的展開,對卡諾普斯來說,想盡可能避免和日方發生大規模交戰。

在座間動用了士兵,政治上來說就已經很危險了。

這次的任務是不會在公式記錄出現的種類,給予他這個人物的巴藍斯,在万一的時候也會裝不知道吧。

如果協助顧杰逃亡的杜,他的身份暴露了的話就會演變成巨大的丑聞。

雖然是非合法工作人員,和USNA軍在官方上並沒有任何關系,但軍事,外交這些都沒有天真到能夠這樣瞞混過去。

幫助顧杰逃亡的各種工作暴露了的話,卡諾普斯也不能全身而退吧,STARS分隊長這個地位也肯定沒有任何幫助。

恐怕,身份會被抹消,被當成是已死之人,分配到非法任務里面吧。

能夠得到用于破壞工作上的高等魔法師,軍部高層恐怕也會很高興吧。

但即使是這樣,現在也沒有把顧杰交給日本魔法師,十師族這個選擇在。

『我許可你們使用實彈拖住他們』

『了解』

卡諾普斯把情報終端的通訊模式轉為索敵模式。

透過己方的識別信號,確認與驅逐覽之間的距離。

把紀德·黑顧(顧杰)誘導到公海上,然后抹殺,任務就完成了。

即使成功,恐怕也會變成不好的結果吧,卡諾普斯嘆了一口氣。

看到顧杰的車駛入防沙林的小路,將輝心中說了一句『好!』。

那條路的盡頭是沙灘,在公路上會顧慮到時候處理而猶豫,『爆裂』的使用,但這個時期,在寒冬的沙灘上的話,多少濺到一點也沒問題。

在沙灘的話就用不了大船,如果是空氣艇的話,也不會成為多少障礙。

但這樣的東西入侵,是不可能不被察覺到的,恐怕是打算乘答小型快艇衝出海岸,然后在那里換乘外國船把。

從下車到上傳需要時間,如果順利的話,盡管不破壞快艇,也能在換乘的途中捕捉到顧杰,將輝這樣想。

衝出防沙林后,第一個帶頭進入沙灘。

將輝在這里從摩托車上下來,他沒有興趣在沙地上駕駛公路摩托車,在從旁邊趕過自己的私家車后,將輝一邊用著移動魔法一邊奔跑。

顧杰用作逃亡的車,停在沙灘的正中央,而私家車則打算從旁通過。

突然響起的槍聲。

私家車的玻璃窗被輕易地打穿了。

連防彈玻璃也能輕易貫穿的槍擊,是透過魔法提高了貫穿力吧。

私家車在沙上滑倒,然后勉强地停下了移動。

后面跟著的私家車在那之前就踩下了剎車。

從兩台私家車上,有合共十名魔法師下來了,全部人都沒有找掩体,而是暴露在敵人眼前。

在顧杰使用的車后,有人進行彈雨槍擊。

但連防彈玻璃都能貫穿的子彈,卻被對物障壁擋下了。

(不愧是十文字家的魔法師)

將輝在心中感嘆。

但是他也沒有只是在看著發呆。

把涂成紅色的手槍型CAD從槍套中拔出。

對著顧杰的車發動『爆裂』。

車馬上著火了,那是乙醇的車這點,對敵人來說是災難,氣化了的乙醇燃料,在容器被破壞的時候所發生的火花點燃了。

從著火的車后,穿著西裝的青年從當中滾出來了,右手拿著手槍的武裝一体型CAD,剛才攻擊這邊的恐怕就是他。

把那個青年交給十文字家的人,將輝嘗試追趕顧杰。

十文字家的魔法師把青年——稻恒包圍了。

但是稻恒卻完全無視包圍自己的魔法師,繼續對將輝開槍。

子彈被將輝和稻恒之間的魔法師完全防下來。

在下一瞬間,稻恒把用對物障壁保護了將輝的魔法師變成肉醬了。

把手槍,像是刀一般伸出然后扣下了扳機。

伴隨著强烈的想子光,子彈被射出,然后不像是手槍子彈般强烈的槍聲響起了。

對物障壁被貫穿了。

十文字家的魔法師倒下,喉嚨空出了一個大洞,頭被碎屍万段了。

連確認也不用,即死。

那是用手槍使用劍技的技能。

將輝雖然不知道這個技术,但它的危險性一眼就理解了。

真紅的CAD指向稻恒,拉下了扳機。

從稻恒的身体出發出了强烈的想子光。

爆裂,被术式解体無效化了。

將輝驚愕了——但沒有停下。

他的心中,冷靜的部分正在組織魔法式。

在二零九五年的夏天,自從在秘碑解碼敗給達也后,將輝一直為再戰准備著,不斷重復演習,累積了面對怎樣的奇策也好都能夠對應的訓練。

在當中,就包含了對术式解体的對策。

如果魔法被术式解体無效化了的話,就馬上放出追擊的魔法,不給予對方攻擊的時間的話,就會變得無法防下這邊的魔法。

分析了大量釋放想子,术式解体的性質,吉祥寺就針對此想出了對策,將輝把這個對策洗練到能夠像是反射動作一樣。

只是被术式解体無效化了一次,這種程度不能停下將輝,將輝再次使用『爆裂』。

另一方面,顧杰在稻恒當中埋下的术式,並無法如此快速地聚集想子。

放出只有一半程度想子,沒可能停得下將輝的魔法。

稻恒的身体,伴隨著鮮血炸裂了。

血沫飛到將輝的附近,然后被沙吸收了。

將輝回頭。

這邊失去了一人,那邊也失去了一人。

顧杰和另一個人,正在嘗試進入箱型車。

不對,雖然看起來是箱型車,但那應該是水陸兩用車。

嘛,不管哪邊也沒關系了。

將輝用鮮紅的CAD指向車輛。

正正在准備扣下扳機的瞬間,將輝從背后被扑倒了。

在沙地上,被壓著。

而壓著他的人,是十文字家手下的己方。

為什麼,在詢問的前一秒。

槍聲,就不停地響起了。

護著將輝趴著的魔法師,他的對物障壁搖晃著。

那是遠遠超越手槍槍聲的,在橫濱事變也聽過的聲音。

對魔法師用快速步槍。

針對對物防御魔法而開發的大威力子彈,正在從后方及側面的防沙林,像是風暴般灌注下來。

從彈幕中,將輝預測敵人的數量比起這邊超過一倍。

不愧是有著鐵壁這個異名的十文字家當主帶來的精銳,連為了殺死魔法師而開發的快速步槍子彈也能擋住。

但是敵人的武器性能恐怕是最新銳等級的,而且偶然頭上還會飛來手榴彈,不能把魔法障壁集中在防沙林那邊。

連十文字家的魔法師,防御就已經用盡全力。

(如此高性能的裝備….難道,USNA軍是顧杰的靠山!?)

將輝的推理,不算正確也不算錯誤,顧杰雖然不是被USNA政府唆使發動恐怖襲擊,但正在攻擊將輝他們的的確是USNA軍。

顧杰坐著的箱型車,正在衝入海。

(果然是水陸兩用車)

將輝以趴著的姿勢,用CAD對著水陸兩用車。

但是,在這時候,敵人的槍擊卻集中地襲向這邊。

將輝把『爆裂』切換為對物障壁魔法,並不是像十文字家手下魔法師展開著的那種全方位保護類型,而是針對來自某個方向的步槍射擊。

把正在以拋物線飛過來的手榴彈交給十文字家魔法師,與此相對的,快速步槍子彈就由將輝擋下。

連狙擊海上的水陸兩用車的空余也沒有,將輝在暫時一段時間內,就只能夠集中在防御上。

跟著部下發出的信號,克人的私家車駛進了連接著沙灘的小道。

在路的盡頭傳來了槍聲,也聽得出當中混入了爆炸聲。

雖然說很少民居,但這里並不是無人的荒野,也有一定程度的車流。

雖然不知道是誰的所作所為,但這實在是太過大膽的戰斗行為。

克人的車也陷入了激烈的彈雨下。

但是對魔法師用的高速重量彈被察覺到戰斗的克人用對物防御魔法完全擋下了。

想扭曲車子的前進方向的手榴彈,也被克人的魔法擋下了。

克人讓人在防沙林中停下車,從私家車上獨自走下。

子彈襲向他——克人跟隨著彈道,飛過去了。

克人那巨大的身体,纏繞著球形的障壁飛起,不管碰上樹或是什麼,像是炮彈般一直線飛向發射地點。

步槍手陷入驚慌,慌張地用快速步槍亂掃射,但是完全被反射回來,他的臉頰被子彈擦過,在僵直了的時候被超硬的障壁襲擊了。

射手被克人的障壁打飛了,克人並沒有因此滿足。

對著撞上樹的射手,再用身体衝撞一次,不用說,是維持著障壁的狀態。

被夾在樹木和障壁中間的射手吐血。

確認那個男人完全失去意識的克人——完全沒有在意是失去意識,還是已經死了——尋找下一個目標。

看著倒在樹下的男人,他身上穿著的黑色戰斗服,只單看並沒有什麼能夠反映出他的身份,但他手上的武器並不是單純的犯罪組織能夠入手的東西。

如果這個敵人是外國軍隊的手下,現在的戰斗行為就是侵犯著日本的主權,從維持治安的角度也無法無視這一點。

克人比起捕獲顧杰,決定優先鎮壓這場槍擊戰。

槍擊變少了。

感覺到這點的將輝終于注意到在防沙林中的戰斗,强烈的魔法氣息正在四處飛扑,他對此有印象。

在二零九五年的夏天,在九校戰最后一天中看到的那壓倒性的勇姿。

(十文字正在戰斗嗎!)

克人在防沙林中,正在和瞄准自己的敵人戰斗著,並且成功地打倒對方。

將輝察覺到后,並沒有往海,而是奔往防沙林。

比起冒著被從后面擊中的風險去停下顧杰,倒不如在短時間內打倒阻礙者,然后沒有顧慮地繼續追跡比較確實。

把護盾集中在前方,在槍擊中突擊。

從体感上,子彈的密度比起一開始削弱了一半。

高威力的子彈壓迫著魔法障壁。

將輝的護盾雖然和魔法力相對,强度很高,但和在某程度上特化了障壁魔法的十文字家魔法師來比,就有一點不足。

在連射前,馬上躺在沙灘上,趴著對捕捉到的敵兵使用『爆裂』。

森林中出現了一絲怯懦的氣息,是因為看到了同伴慘死的樣子吧。

一條家的『爆裂』,其優越之處並不單在純粹的威力上,還有這削弱對方士氣的效果在。

看到己方士兵爆炸,血液四處分散的樣子,即使是習慣了戰場的人也難以直視,誰也不希望這樣死。

將輝感覺到,敵人的瞄准開始不准了。

會因為這種程度就嚇到的話就不要發起戰斗啊,將輝這樣想。

但是在另一面,將輝也看出敵人動搖是一個好機會。

『反擊!』

將輝完全沒有一絲恐懼地站起,吼叫。

喔喔!這樣的和應響起。

被强迫單方面防御的魔法師們,一起站起來向前走。

槍聲響起。

手榴彈的爆炸照亮了晚上的沙灘。

即使是這樣,十文字家的屬下也沒有停下。

將輝也在血沫飛舞中一邊殺敵一邊前進。

終于他們突入到防沙林中。

在森林中,克人正在確實地一個一個摧毀敵人。

也有丟下槍,用小刀作戰的敵人在。

那是正確答案。

在亂戰中,他們那不怕傷到同伴發出的槍擊,被魔法障壁反彈,反而給予了敵人傷害。

將輝和克人,還有十文字家的魔法師,用怒濤的氣勢鎮壓了USNA的非法部隊。

在馬上和驅逐覽合流的時間,卡諾普斯得知妨礙部隊全滅了。

他們那拖延時間的任務做得很好。

顧杰已經坐著水陸兩用車進入了在海灣待機的船,只要不是使用飛行魔法的話,日本那邊應該無法在領海內抓到顧杰才對。

即使說是全滅,但妨礙部隊的大半人都還活著。

對USNA軍來說,那是證明出關系的證人,他們拿著的武器,也會變成不利的物證。

卡諾普斯拿起簡單的發訊機,然后閉上眼睛低語。

願他們的靈魂得到安息,並沒有乞求原諒的話。

卡諾普斯睜開眼,然后按下真正讓妨礙部隊全滅的按鈕。

確認敵人的抵抗完全消失了后,將輝尋找克人的身影。

『十文字!』

『在這里,一條』

克人從樹影中出現,兩人意外地相距不遠。

克人在防刃護甲上穿著外套,而那件外套上不用說傷口,連塵埃也沒有,和穿著布滿沙塵的騎士外套的自己完全不同,將輝這樣想。

感覺到上衣的肮髒程度反映出自己和克人之間的力量差,將輝稍微有點失落。

『一條,怎了』

這個樣子在克人的眼中看起來像驚訝吧,對著詢問的話,將輝什麼也沒有般搖頭。

『沒有。比起這些。這些家伙要怎辦?我認為不能放置在這里』

『也對呢….』

克人思考了几秒。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恐怖分子,但讓他們做得那麼過分,也不能放走』

克人迷惘的是,在這里花費了時間的話有可能令顧杰完全逃走,這點。

『那麼,這些家伙的拘束就交給十文字家的大家?我們就去追顧杰吧』

將輝擔心的事也是一樣。

在這里他提議分開行動。

『雖然說是追嗎,但怎樣追?以我所見,顧杰已經逃走到海灣了』

『只有這個方法嗎….』

如果在海上受到和剛才一樣程度的攻擊,即使是克人也會死吧,將輝毫無置疑擋不下。

但是將輝那邊擁有比克人射程更長的攻擊手段。

如果找到顧杰乘答的船,馬上破壞機關內部就可以停下他。

即使誤射中了無關的船,考慮到逮捕顧杰的重要性也無可奈何。

可以當作是恐怖分子的所作所為,蒙混過去吧。

『我知道了。這邊就交給我吧』

克人這樣下了決定。

他那悠游不斷,令他連責怪自己判斷太遲也不能做到。

阻礙捕獲顧杰的敵人,最后使用了這樣的手段,誰也無法預測吧。

克人給予將輝出發的指示,的下一秒。

突然,倒在防沙林中的敵人燒起來了。

並不是比喻,而是和文字一樣,屍体和傷人的肉体起火了。

那是應用了人体起火魔法的自爆魔法。

不對,自爆這個表示並不正確,USNA軍的不正規部隊被下了收到來自外界的訊號就發動這個魔法的暗示。

而且,還是刻在屍体或是非魔法師的士兵也一起燒掉的深層意識中。

克人馬上展開了包圍自己和將輝的護盾。

跟著他,十文字家的魔法師們也慌張地展開了魔法障壁。

他們的行動絕對不是誇張,發出火的並不單只有敵病。

敵人使用過的武器,也因為某樣東西的高熱融化,然后某樣東西爆炸了。

武器的碎片敲擊魔法障壁。

能夠把人体化為焦炭的火焰,移動到防沙林上。

那並不只是一兩處那麼簡單。

『馬上消火!』

克人馬上下達指令。

無法追跡顧杰,防止火焰擴散變成了現在的最優先問題。

達也以時速六十公里在和海岸線平行的公路上奔跑。

他沒有使用飛行魔法。因為有著無法使用的理由。

在這次的作戰中,達也並沒有來自獨立魔裝大隊的支援,並不是請求支援而遭到拒絕。

以座間基地附近發生的戰斗作為開始,取得使用軍事機密魔法的許可,但那比起許可,更像是通融。

在這件事上,達也並沒有向獨立魔裝大隊尋求幫助。

大隊那邊,也沒有積極協助達也的行動,當然作為結果是,達也並沒有穿著活動裝甲。

沒有活動裝甲也能夠飛。

但是沒有裝甲的防御力就無法十分地對應敵人的攻擊,達也並不擅長對物障壁魔法,耐熱障壁魔法也是。

如果能夠察知敵人的攻擊,就能夠用分解魔法迎擊。

但是在無法知道來自任何角度或是來自任何距離的攻擊的飛行狀態中,是無法100%迎擊的。

原本,特化了特定魔法的達也在防御方面就有弱點。

自我修復魔法最多也只是為了負傷時而設,以重傷為前提的特攻,對達也來說真的免了。

顧杰已經到達了遠遠的海灣,以頗快的速度往東南南放前進著,繼續下去的話,到達公海只是時間的問題。

協助顧杰逃亡的勢力擁有很强的組織力,目前心中只有美軍是合符這點,雖然不知道美軍協助顧杰逃亡有什麼得益,但因為他們的介入,令這樣下去確實會讓顧杰逃走。

比起逃走,沒有后顧之憂的方法。

把魔法師的生命這樣玩弄的顧杰,絕對不能活下去。

最好的方法,是被警察逮捕后在監獄中暗殺掉。

但是作為其次的方法,就是把顧杰消除掉。

達也的目的地,是顧杰逃走的沙灘,他知道那里沒有目標。

他的想法是決定先和將輝他們合流。

達也到達目的地的時點,是消火剛好告一段落的時間。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被達也詢問,將輝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回答問題的是克人。

『敵人自爆了』

『明明沒有枯木,單單的自爆變成了這種程度的火災嗎?』

『看來是使用了人体起火魔法』

聽到被使用了的魔法種類,達也理解到看來敵人打算徹底地消除證據。

看來USNA有著做到這個地步都要阻止這邊捕捉到顧杰的理由在,雖然不想這樣想,但顧杰的恐怖襲擊真的是他們企圖的嗎。

『司波』

達也想到這點的時候,這次到克人提出了問題。

『一條認為用海上行走的魔法去追顧杰。你怎想』

最簡單,就是達也在這里消除顧杰。

但是,那是必須要藏起來的卡。

『能夠拜托沿岸警備隊幫忙嗎?』

將輝反對了達也的意見。

『現在才叫船過來會來不及吧』

『並不是追。顧杰的船現在在把大島和房總半島連起來的線附近。如果有在他們前進方向前的船在,這邊就能夠誘導』

究竟是怎樣抓到顧杰的位置,將輝雖然這樣想,但他沒有說出來。

恐怕應該抱有同一個疑問的克人,也因為禮儀而沒有詢問一切關于達也的魔法。

『跟智一先生聯絡看看吧』

克人接受達也的提議拿出情報終端。

猶豫像是配合時機般,克人的終端響起了。

熒幕表示出來的來電人是七草真由美。

克人讓達也和將輝也能聽到,而打開了喇叭然后接聽。

『七草嗎?怎了』

『我認為沒有什麼時間,所以直接說重點了喔』

真由美本應沒有參與這晚的捕獲作戰,但是看來她理解到這邊的狀況。

『我讓巡視船載上我,現在在你們附近。能夠看到嗎』

達也、克人、將輝也看向海,那里的確有一艘正在接近沙灘的巡視船。

『能夠讓它協助顧杰的追跡嗎』

『當然可以。達也也在那邊吧?』

克人回答是,真由美突然叫出了達也的名字。

『嗯,在這里』

雖然不是說預測到,但達也不慌不忙地回答。

『達也能夠知道顧杰的所在吧?那麼你能夠過來這邊嗎』

對達也來說,真由美的邀請是再好不過了。

『了解』

達也用兩個字回答。

『七草,我是一條。能夠順便載我嗎』

在旁邊的將輝,焦急地插話。

『當然可以。十文字你要怎辦?』

雖然是理所當然的,但將輝的請求馬上地被接受了。

『這邊變成了有點麻煩的狀態。我必須要留在這』

克人雖然非常想參加追跡,但被燒焦的屍体、壞掉的兵器、火災的痕跡不能放置在這里。

需要一個負責人對警察或是消防人員說明狀況。

『了解。達也、一條,我無法再靠近,所以能夠請你們過來這邊嗎』

『我清楚了』

達也和將輝,對著克人的終端一同回答。

兩人像是競爭般向著海,並排著跑向海上的巡視船。

透過水陸兩用車逃到海上的顧杰,連同車衝進了高速貨物船里。

現在剛剛在船長用的房間里休息。

對著敲門的聲音,顧杰短短地以一句『進來』回答。

『失禮了,大人』

打開門的,和預料一樣是杜。

顧杰看著他,現在才想著『原來是這樣的男人啊』。

年齡恐怕大概三十歲,身高一百七十厘米左右,黑色頭發、黑色瞳孔,被太陽曬出來的皮膚。

臉孔則毫無特征的平凡,的確,是難以留下印象的外表。

但是在上周開始已經看過無數次的臉,卻給人一種第一次見的錯覺,恐怕是因為自己被逼到這個地步吧。

顧杰,在心中這樣自嘲。

『大人,要一些飲料嗎』

杜手上拿著的,是紹興酒的瓶子,如果里面和外表一樣的話,盡管不是最高級,也屬于高級的了。

『給我一點吧』

顧杰點頭回答,而杜則放下瓶子,然后在櫃子中拿出小酒杯。

杜把酒杯放在顧杰前,然后注下紹興酒。

顧杰拿起杯子,然后放在杜的前方。

『辛苦你了。你先喝吧』

『那真的是我的光榮』

杜則沒有客氣或是猶豫,喝下酒杯內的酒。

雖然知道里面有毒,但杜仍然沒有皺眉頭地喝下,然后拿出新的杯子倒下紹興酒給顧杰。

顧杰則輕輕地嘗了一口。

『呼….真是好酒』

『非常謝謝你的稱贊』

顧杰把被子放在桌上,然后站著看向杜。

『那麼,現在狀況如何?』

『還有一個小時不夠就能夠逃出日本的領海。現在還沒有任何追兵』

『是這樣啊』

雖然態度沒有表露在表情,但顧杰的心情終于算是松一口氣了。

雖然還不能說完全安全,即使逃到公海,也不代表追跡會停下。

但是,終于從敵人手中逃走的安心感是確實的。

『在這之后怎辦。這艘船恐怕日本人已經查出了』

『對,我也這樣想。但是大人不需要麻煩,再轉上另外一艘船就可以』

『准備得真周全』

『這是我的光榮,大人。換乘后,就直接前往悉尼吧』

『不會轉停呢』

『是的,這樣會比較好….但如果你有想暫停的地方在』

『沒事,交給你了』

『我知道了。那麼有事就請馬上叫我吧』

杜走出房間。

顧杰拿起了桌子上留下的紹興酒瓶。

迎接從海跳上巡視船的達也,是真由美和八云。

『唷,達也。真晚呢』

『….師傅為什麼在這里?』

對著皺起眉頭詢問的達也,八云用平常的態度微笑。

『為什麼,剛才也不是說了嗎。我會協助你解決事件。已經忘記了嗎?』

『我想問的不是這點,而是為什麼師傅能夠乘上這艘船』

在詢問著八云的達也旁邊,和他一樣在海上船的將輝則詢問真由美。

『那個,七草。這邊的和尚是哪位?』

真由美露出了困惑的笑容回答將輝。

『那位是忍术使,九重八云先生。達也的師傅,說請讓他協助我們』

『正確來說並不是師傅。達也並不是忍者也不是和尚呢。只是作為体术的練習對手而已』

八云並沒有回答達也的問題,而是加入真由美和將輝的對話。

朝向八云那銳利的視線,猶豫像是責怪著自己般,真由美慌慌張張地回答。

『雖然被說今天什麼也不要做,但果然無法呆著….』

所以呢?達也用這樣的表情催促她繼續。

『以防万一乘著巡視船到平塚的新港后,八云先生就來到….他說知道達也在哪才讓他上來的。而且也知道那是達也的師傅….不可以嗎?』

對著真由美那害怕的詢問,達也把嘆息吞下去。

『…….並不是不可以』

『這樣就好』

被八云這樣說,有點不爽。

但是達也自重著,避免更多這個話題的對話,然后把意識轉移到現在該做的事。

『七草前輩。請馬上開始追跡吧』

『也對呢。達也,能夠請你指示航路嗎?』

『我知道了』

達也和真由美,跟在后的將輝和八云前往巡視船的船橋。

被叫到驅逐覽的戰斗指揮所的卡諾普斯,因為聽到正在進行作戰最終階段演習,而得知自己不希望的進展正在變成現實,所以皺起了臉。

『即是說,日本沿岸警備船正在追著顧杰乘著的貨船嗎?』

看到航海圖,顯示著相對速度和航路,卡諾普斯進行確認。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為了這次作戰,一名特意被分配過來,不屬于驅逐覽成員的工作人員再次對卡諾普斯進行說明。

『預測中,日本的警備船追到黑顧乘著的船,將會位于剛剛好進入公海的地點。但是因為日本那邊也有追蹤權,所以這邊的臨時檢查將會無法進行』

追蹤權,或是被稱為繼續追蹤權,是被國際條約承認,能夠追蹤逃到公海上,但在領海內犯法的犯人的權利。

不用說明,卡諾普斯也清楚。

『有必要更改最終階段的計划』

工作人員以此總結。

卡諾普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只能硬上了嗎….』

果然,還是無法這麼簡單就解決這件事。

能夠避免在日本領海內擊沉顧杰乘著的船就很好了,卡諾普斯這樣安慰自己。

『黑顧的船接近了的話就叫我吧。在這之前我在客室里面待機』

『我了解了,少佐』

把工作人員的聲音放在身后,卡諾普斯離開了戰斗指揮所。

『方向,維持現狀。應該馬上能夠看到才對的』

和達也說的一樣,巡視船的燈光中出現了一艘船。

真由美活用了准備的高速巡視船的速度,在黑顧趁著的船進入公海前就進入了視界了。

『船長,拜托你了!』

真由美還沒說完,巡視船的船長就馬上發出了要求對方停下的訊號。

對著顧杰乘著的船,用燈光和喇叭來發出停下的要求。

這樣追蹤權就成立了。

巡視船的船橋上,蔓延著一股安心的氣氛。

被復數的語言命令停船,這股聲音亦傳到了顧杰的耳中。

客室的門傳來了慌張的敲門聲。

『進來!』

顧杰的聲音中,浮現出他的焦急。

『大人,失禮了!』

打開門的杜也無法藏起狼狽。

『看來被日本的警備船抓到了。有多少艘?』

『一艘』

在不知道為什麼被這樣問的杜,反射性地回答。

『那麼,怎麼辦?』

『就這樣衝出公海吧』

『但是,對方的船比較快吧?』

對著顧杰的指責,杜不知道為何自信滿滿地回答。

『己方的船正在日本領海外待機著。船的操控會變得有點粗暴,所以請小心』

現在的顧杰已經沒有棋子了,他自己也沒有能夠擊沉警備船的攻擊力。

但是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手牌,如果沒有棋子的話,做就好了。

因為時間和道具也很不足夠,所以只能做出消耗品,但幸運的是只有一艘在追蹤,只要能夠逃離現況就應該過關。

顧杰看著喬.杜這個男人,在最初見面的時候就知道他擁有頗高的素質,看來是隱藏了實力,顧杰一眼就看出了。

然后,他現在確信了,他還隱藏了其他事。

『我知道了。交給你了,杜』

『我清楚了,大人』

杜深深地鞠躬,猶如像是把自己的手藏起來般。

顧杰發動了藏在杜身体中的术式。

杜的身体像是什麼病發作般强烈地顫抖著,然后杜的身体向前倒下。

橫倒著的杜,他的右手中藏著一把小型手槍。

『是為了暗殺我嗎。真是還做得蠻逼真的,但真的覺得我會無條件地信任不相識的人嗎』

猶豫像是諷刺死者的口中,顧杰給予屍体命令。

『起來,杜』

杜的身体一開始晃了几下,然后馬上利落地站起來了。

『能夠理解我的話嗎』

杜無言地點頭。

看著他,顧杰嘖了一下。

『變得無法說話了嗎』

雖然說是事前埋下的术式,但簡化的儀式果然還是准備不足嗎。

以精氣當作魔法的燃料,變化過程是無事地成功了,但某部分肉体的技能喪失了。

顧杰放棄詢問他的背后關系,然后命令他對付巡視船。

『杜啊。和日本的警備船一同沉沒吧』

果然還是無言地點頭,杜就走出了客室。

顧杰跟隨在后走出了客室,他已經完全掌握了這艘船,然后前往船橋。

卡諾普斯對敲門的聲音回答一句『進來』。

並不是驅逐覽的人員,而是作戰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把門關上,然后站在卡諾普斯面前。

『少佐,喬瑟夫·杜,這名工作人員的生命訊號消失了』

卡諾普斯抬起眉頭詢問。

『暗殺失敗了?』

『很遺憾,我認為這個可能性很高』

工作人員叫停了准備走出船橋的卡諾普斯。

『少佐。從顧杰乘著的船中,之前用作往海上逃走的水陸兩用車正在往日本的警備船出發』

『放著不管吧。那邊應該日本的警備船會自己擊沉掉吧』

卡諾普斯拿起放在門旁的日本刀形武裝裝置,然后為了親手終結這件事,前往了甲板。

巡視船的船在看到對方沒有減速的意思,就命令進行威嚇射擊。

『瞄准,不明船附近….請等待!從敵船那邊,有一艘小型艇正在往這邊前進!』

對射擊管理員最快作出反應的是真由美。

『達也!』

『不對,顧杰並不在上』

想到顧杰可能用小型艇逃走的不單只有真由美,因為達也亦這樣懷疑過所以才馬上回答得了。

那麼小型艇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答案,馬上出現了。

『小型艇,正在衝向我們這邊!』

『武裝呢!艇的種類是什麼!?』

對著船長的疑問,射擊管理員以自己也不敢相信的聲音回答。

『種類是水陸兩用車!很快!那速度是什麼啊!?』

對著水陸兩用車本應無法到達的速度,管理員無言了。

『那是透過魔法加速!』

以肯定的語氣,將輝一邊說著,把鮮紅的CAD指向水陸兩用車。

將輝的身体散發出想子光。

發動『爆裂』。

看來是利用了氫氣的引擎,燃料並沒有出現爆炸,在火焰出現前,氣体的氫氣就擴散了。

在現在這個場合來說,代表著乘著水陸兩用車的魔法師,背負著的負擔也不少。

從正在下沉的水陸兩用車跳出來的人影,像是在海上滑著般快速接近這邊。

『對逃亡船進行威嚇設計。那個人就交給我們處理』

對著船長這樣說的是真由美,她的啟動式已經載入完畢了。

『瞄准!』

『瞄准,不明船周邊!』

『射擊准備完成!』

『發射!』

裝著曳光彈的機關槍的槍擊掠過顧杰乘著的船。

那和真由美發動魔法,几乎是同時。

『魔彈射手』

真由美做出來的子彈,並不一定是要干冰。

冰彈雖然也能夠同樣操作,但最能夠發揮真由美力量的,老實說其實是在能夠容易找到子彈材料的豐富的水上,在海上或是湖上的情況。

從海水中能夠直接作出冰粒,往被認為是海上的魔法師——的人影——的方向,全方位地飛過去。

被濃密的彈幕攻擊,那個人影沉入海中。

『不明船,逃離了領海范圍』

『沒所謂。就這樣繞到他前面』

因為船長的指示,巡視船和顧杰的船之間的距離縮短了。

雖然真由美看來很在意沉入海中的魔法師,但並沒有說出進行救援,顧杰的捕獲,是她自己的請求。

在快要追到顧杰的船的時候,雷達員們像是悲鳴般大叫。

『船長!USNA的驅逐覽正在開始接近這邊!』

『什麼!?』

連船長也無意識地驚訝地叫出來了。

USNA軍所屬的驅逐覽艇停泊在剛剛好領海外的位置這點,在開始追蹤的時候就已經把握了。

這邊也相對地表示了身份,雖然和逃走船的航路相交著這點讓人在意,但因為沒有表示敵對行為,所以也無法說什麼。

而那居然突然地動了。

能夠解釋為協助這邊捕獲不明船,也能夠解釋為妨礙這邊的航行。

船橋上的人開始慌慌張張地行動,通訊負責人也馬上開始對驅逐覽進行呼喚。

『目標,到達了公海了』

『半速前進』

因為覽長的命令,驅逐覽開始行動。

方向是西南方,右方是顧杰乘著的船,而在那稍微后一點的是日本的沿岸警備艇。

有著强力引擎的USNA軍驅逐覽,在不知不覺間接近到顧杰的高速貨物船附近。

站在甲板尖端的卡諾普斯,把日本刀形態的武裝裝置的刀鞘拿掉,然后看著貨物船。

走到客室內的顧杰,把除船長的所有人變成了人偶。

雖然船長他的抵抗和沒有一樣,但也不代表是一瞬間就能夠變成人偶。

在顧杰的术式完成前,一直都沒有警戒船附近,讓船繼續前進。

而顧杰察覺到驅逐覽接近的時候,已經是快要衝突的狀態了。

『停下船!』

『全速后退!』

只是把船橋的船員,他們的自由意識奪取而已,被命令的事,能夠發揮和以前一樣的能力完成。

因為船長的命令,貨物船停下了。

然后貨物船的速度不斷減少,不斷接近零。

驅逐覽的方向沒有改變。

想著看來避免了衝突的顧杰,在下一瞬間,被强大的魔法氣息壓倒,停止思考了。

卡諾普斯為了發動『分子切割器』而舉高了武裝裝置。

顧杰所在的地方,反映在眼鏡型的透明顯示器上,那是工作人員,喬瑟夫·杜用生命交換留下的發訊機。

僅次于STARS第一隊隊長,安潔·天狼星少佐的USNA No.2實力者,班杰明·卡諾普斯少佐,發動出分子切割器的最大威力,看著貨物船內的顧杰揮下去。

『全速后退!』

巡視船也為了避免和驅逐覽發射衝突而下了一樣的命令。

在驅逐覽進路,和顧杰的船擦過。

在那似乎,達也感知到强力的魔法發動的氣息。

魔法的發動對象大概全長七百米,細而長的板狀空間。

那是極大規模的領域魔法。

魔法的種類是反轉分子結合力的术式『分子切割器』。

(是想連同顧杰把船一同砍掉嗎!?)

這股威力,如果運用在分子切割力上,連屍体都不會留下,會和船一同化為海中的碎片吧。

如果他這樣做的話,自己一直以來的努力不就全化為泡沫了。

如果只是消除的話,今天早上就可以完成了。

達也認為應該無效化分子切割器,而准備使用术式解散。

和平常一樣的習慣,把有右手伸直。

但八云卻抓著他的手。

達也看向八云,云馬上搖頭。

達也當中,出現了一瞬間的猶豫。

就是那一瞬間,分子切割器發動,巨大的刀向下劈。

顧杰乘著的船,連一點抵抗也無法做到斷開兩邊了。

與此同時,達也在顧杰身上刻下的想子標志消失了。

顧杰作為人的存在消失了。

『什麼….剛才的是?』

『是分子切割器….嗎?』

真由美和將輝也呆著自言自語。

達也用銳利的目光瞪著八云。

但是,八云用同樣强烈的眼神回看,然后就把當場詢問理由的想法放下了。

船長透過通訊機的麥克風怒吼。

而驅逐覽的覽長,則以冷靜的聲音回答。

那艘船是我們一直追著的。

擊沉是因為對方無視停船訊號,是沒辦法的行為,對方進行這樣的主張。

『那艘船不是打算停下嗎!』

『從我覽中,看不出』

『不要胡扯了!』

『有不滿的話請用外交通道表示』

驅逐覽這樣表示,然后就把方向轉向東。

咬緊牙關看著他們離開的,不單只有巡視船的人員而已。

達也、將輝和真由美,也懷著不甘和空虛,看著驅逐覽和顧杰沉下的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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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sper1137 發表於 2016-5-3 09:16 AM

本帖最後由 welsper1137 於 2016-5-3 11:21 AM 編輯

14

因為失去了愛車,達也就請八云順便載自己回家。

雖然無人化的公共交通工具二十四小時都運作者,但身上帶著太多被抓到會很麻煩的東西。

坐在后座左方的達也,在上車之后的一段時間都沒有說話,坐在旁邊的八云也沒打算自己先開口。

達也對八云搭話的時候,大概已經過了一半路程了。

『師傅,你還醒著嗎』

『醒著喔』

閉上眼睛一動不動的八云,睜開眼看向達也。

達也仍然保持著向前的視線,並沒有看八云。

『剛才究竟為什麼,要阻礙我』

『是你准備無效化美軍魔法的那時嗎?』

『是的』

達也的聲音並沒有一絲激動,但他的聲音像是和無盡的黑暗重疊了。

『我倒想問你,為什麼會想做出如此輕率的行動』

八云以反問回答達也。

即是說,是因為你太輕率所以阻止了你。

『即使殺死了顧杰,無法公開那家伙就是恐怖襲擊黑幕的話,就不能當是協助了逮捕行動。這樣的話,透過司法程序來處理就是最好的。如果能夠阻止分子切割器,就能夠以最好的形式解決事件』

達也像是因為遺憾而吸了一口氣。

『但是實際上,連顧杰的屍体也無法回收,就和恐怖襲擊的真相一同被埋葬了』

『解決這件事對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

八云的反駁說中了達也的痛處。

連慌忙的反駁也說不出的達也,八云繼續說下去。

『我們先假設你在那里成功無效化了美軍No.2的魔法師,班杰明·卡諾普斯的分子切割器吧』

達也睜大眼睛看向八云,驚訝的地方有兩個。

第一點,STARS的No.2班杰明·卡諾普斯居然會因為這種局部的事件而出動。

雖然對十師族是大事,但那並不是會對USNA國家利益產生影響的問題。

還是說,對USNA來說必須要隱藏起來的背景就在這件事背后。

另一點是,八云是透過什麼得知卡諾普斯的事。

的確這樣的大規模魔法,想成是出自STARSNo.2的實力的話,就能夠說得通了。

但是只是『如果是卡諾普斯的話就能夠說得通』的意思。

只看到那個魔法,是無法特定出使用的魔法師就是班杰明·卡諾普斯的。

要得知卡諾普斯的參與,是必須在之前知道才會得知。

八云肯定看得出達也的驚訝,但他並沒有對此作出反應。

『你在去年,也和STARS的總隊長安潔·天狼星衝突過。無效化卡諾普斯的魔法的話,美軍肯定會認為是你做的吧。你並不是以前那個無名的魔法師。你已經是被指名為四葉家下屆當主的丈夫,四葉的魔法師了』

八云的眼光,變得更銳利了。

達也察覺到自己處于弱勢了。

『四葉的身份,大概比你想象中更加沉重。那時候如果你『分解』了卡諾普斯的分子切割器的話,美軍會認定你是敵人吧。作為威脅美國霸權的存在,應該會開始計划暗殺你才對』

八云看著達也的雙眼,宣告了結果。

『那也代表,深雪的安全將會暴露在危險下。你在那時,有想到這個地步嗎?在我眼中,看不出』

達也到家的時間已經過了第二天,上午兩時的事了。

大家應該也睡著了吧,這樣想著的達也無線解除了保安措施,然后靜靜地打開了玄關的大門。

『兄長大人,歡迎回來』

在那里的,是跪坐著的深雪。

『啊,嗯。我回來了』

因為意料之外的迎接,令達也無意識地口吃了。

無法移開雙眼般優雅的舉止,在一禮后,深雪抬起頭露出微笑。

『應該很累吧?先去洗個澡如何。還是先用膳呢?還是』

『謝謝。我先去入浴吧。用膳只需准備一些輕食就可以了』

深雪是不可能說出『還是,要我?』這種下流的開玩笑吧,但感覺到不對勁的達也決定中斷妹妹的話。

『我清楚了』

這樣回答的,是在深雪說到一半時出現的水波。

露出了有點不滿的表情,是因為被深雪搶先一步迎接了吧。

而醒著的不止兩人而已。

『達也哥哥,辛苦你了』

『達也,弄到那麼晚辛苦了』

連今天暫住在家的文彌和亞夜子也從客廳走出來了。

『大家,那麼晚還醒著嗎….?』

對著無奈地詢問的達也,深雪不知道為什麼,挺起胸膛。

不對,實際上不是真的挺起了,而是不知道為什麼有這樣的氣場。

『明明兄長大人在努力地完成任務,沒可能只有我自己在睡覺』

『深雪姐姐,那聽起來好像妻子才會說的話喔』

因為亞夜子的吐槽而臉紅的卻是文彌。

深雪很高興地微笑。

對她們說『快點去睡』也沒用吧,達也這樣判斷后,然后決定快點前往浴室。

把武器和戰斗用服裝分開放在一邊,然后在細心地除去上面的血和塵埃,達也穿著毛衣和家居褲進入了飯廳。

深雪、文彌和亞夜子坐在飯廳的椅子上,水波則站在深雪的旁邊。

達也坐下后,水波馬上捧著三文治過來。

考慮到已經是深夜的水波,一邊放下裝著香草茶的杯子,一邊詢問『這樣足夠嗎』,達也點頭回答『很夠了』。

然后,看了一圈盯著自己臉的三人。

『任務失敗了』

喝了一口香草茶,在拿起三文治前,達也這樣告訴三人,不對,包含水波就是四人。

除了達也以外的所有人都靜下來了。

在他們靜下來的時候,達也吃了一兩塊三文治。

『那個,兄長大人。你說失敗,即是顧杰逃走…..』

讓他逃走了嗎,深雪並沒有說到最后。

達也吃下最后的三文治,然后看向深雪。

『不是。已經確認顧杰死了』

聽到達也的回答,深雪露出了松一口氣的表情,文彌和亞夜子也放松了因為緊張而緊繃的臉。

『是因為抵抗太過激烈,沒辦法才殺掉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並不算失敗吧?的確讓他活著服刑才是最好的,但叔母大人的任務中是說『不問生死』吧….』

『不對,並不是那樣』

深雪以不安的眼光看著搖頭的達也,文彌和亞夜子,也露出了不能理解的表情。

『顧杰是被USNA的魔法師殺死了。屍体也沒有留下。所以,並無法向世間表示『這個男人就是恐怖襲擊的主謀者』。對市民來說,仍然無法得知恐怖襲擊的主謀者是誰』

『但是,恐怖襲擊的黑幕顧杰這個原大漢的魔法師,已經死了吧?那麼事件不就解決了嗎?』

對著亞夜子的意見,達也再一次搖頭。

『顧杰是恐怖襲擊的主謀者,並沒有任何客觀的證據去證明。我們雖然知道顧杰是黑幕,但世間並沒有方法得知。即使能夠決定顧杰是主犯,但沒有屍体的話,『或許還活著』的不安是無法消除的』

啊,露出了這個表情的亞夜子,和咬緊嘴唇的文彌。

從像是對照般的雙子姐弟身上,達也把視線轉移到深雪那邊。

『這次任務的目的,是對世間表示恐怖襲擊事件透過我們魔法師的手解決了。只要市民的不安還留著,就一定是失敗的』

沉重的靜默充斥了飯廳。

達也喝下剩余的香草茶,然后把茶杯放在桌上,像是被杯子放下的聲音引誘般,深雪再次開口。

『即使世間的人仍然不安,但我知道這件事已經解決了。我知道,兄長大人的力量把顧杰逼進了死路。而且….』

深雪用强烈的眼光看著達也。

『兄長大人安全地回來了。我覺得這點,比起其他一切都更讓我高興』

深雪對達也露出了美麗的笑容。

像是花一樣,像是寶石一樣,這些比喻都無法形容,只能夠說是『美麗』的笑容。

『兄長大人,辛苦你了』

深雪安慰達也。

在那之后,達也和深雪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了。

水波也把餐具交給HAR,離開了飯廳。

被達也說因為他在所以沒必要輪流不睡覺當席,一邊對自己的存在意義感到質疑,在被給予的房間中,文彌和亞夜子各自躺在兩張床上。

『….文彌,還醒著嗎?』

在文彌快要睡著的時候,亞夜子對他搭話。

『….還醒著喔。怎麼了姐姐』

不在意自己的入睡被阻礙了,文彌的聲音沒有一絲不快。

『嗯….雖然也不是有什麼事』

『睡不著嗎?』

回應文彌的發問,只有一抹苦笑。

『這樣說起來,這樣兩人一起睡也久違了呢』

眾所周知,兩人從以前開始就是關系很好的姐弟。

不單只是表面,實際上文彌和亞夜子的關系真的很好,到現在還容許對方說些難聽的話,是因為兩人的心互相地信任著。

像是這樣在同一間房間睡覺是在小學生那時候吧。

作為有一定年齡的男女來說,如果說完全沒有抵抗的話會是謊言吧。

但即使是這樣,兩人並列著在床上,文彌和亞夜子亦不在意性別,感覺好像回到了小時候的時候。

『對啊。和文彌住同一個房間,老實說聽到這句的時候真的有點反抗,但現在我覺得反而應該要感謝達也了』

這次則是文彌露出了微微的苦笑。

『說起達也哥哥,罕見地有點失落….。但多得深雪好像取回動力了。不愧是她,我真的這樣想過。在那種地方,真的比起兄妹更覺得他們像未婚夫妻』

『真的,敵不過呢…..』

聽到文彌的話,亞夜子並沒有以平常的大小姐語氣,而是用普通女孩的語氣低語了。

『文彌也看到吧?深雪姐姐那個笑容。我真的無法那樣笑啊』

如果那句是嫉妒的話,文彌也會笑著瞞混過去吧。

但姐姐的話是發自內心的,文彌也想不到回答的話。

『雖然原本臉蛋就很漂亮了….但如果只有這點也露不出如此美麗的笑容吧。感覺上,深雪姐姐對達也究竟有多麼一心一意地想著….對達也說出這句比起一百万句甜言蜜語更有力量的話語』

亞夜子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猶如為了讓文彌聽不到般,輕輕的。

但是,文彌並沒有聽漏這絲寂寞的嘆息。

『所以,達也才會取回元氣吧』

亞夜子閉上口。

在變成沉默的靜寂前,文彌回答。

『深雪是美人這點我也很清楚,但姐姐的也沒有差多少啊』

『….雖然不太感覺到你是在稱贊我』

『不是啦。客觀的來看,姐姐也是美人啊』

『…..你那高高在上視線的評論,是我的錯覺嗎?』

『沒有這種事。在四高,想和姐姐你交往的男生要多少有多少啊』

『…..還要繼續說嗎?這樣的話我也說一句吧,小雅美』

文彌停下呼吸的聲音,也傳到亞夜子的耳中。

亞夜子偷偷地笑了,然后愉快地說下去。

『客觀的來看,小雅美也是美少女啊?因為,只看過你男裝的人也傳出了,如果小雅美是女生的話,這樣的傳言啊』

『不是男裝!』

『雖然我沒有這種興趣,但特別喜歡男生之間特別親密的故事的女生們,我在她們身上聽過很多關于小雅美的事哦。文彌和,某個人很相襯』

『我沒有這樣的趣味!』

在晚上鬧出騷動會帶來困擾,不知道是不是心中還有這種最低限度的顧慮,文彌壓低聲量叫喊,然后就背向亞夜子了。

『晚安!』

文彌在床上卷成一團。

亞夜子在一個人偷笑完后,就以包含著對文彌的感謝的聲音說『晚安』。

顧杰的捕獲,捕殺失敗了之后的第二天早上。

二零九七年二月二十日,達也和八云及他的弟子們,拜訪了千葉家。

為了把千葉壽和的屍体交給他們。

用『爆裂』破壞了稻恒屍体的將輝雖然也說了想去,但八云對他說『我們並不是為了去道歉,而是說明事情經過』而讓他放棄了。

對深雪則解釋為處理后事,也吩咐說跟文彌、亞夜子和水波留在家中。

現在大概在開心地玩游戲吧,也可能在愉快地一起做點心,.....也有可能是一個男生文彌被三個女生游玩著。

關于訪問這件事,今天早上就已經和千葉家聯絡了,在那時候大概傳達了整件事。

迎接放著壽和屍体的千葉家,被沉郁的空氣包圍著。

『這次真的非常令人傷心,請節哀』

並不是作為僧侶,而是一般人,從車上下來的八云對迎接的人訴說。

『愚子真的給你們帶了很大麻煩,非常抱歉』

深深地低頭的是千葉家當主,也是壽和父親的千葉丈一郎。

年齡大概是五十歲左右,但是讓人完全感覺不到肉体衰老的壯士。

但是,果然失去了儿子還是免不了失落,比起實際上,他的身体看起來小了一寸。

八云的弟子把壽和的屍体搬出來,雖然臉仍然隱藏著,但看到身体就能夠分辨出身份,一名身穿黑色和服的女性開始哭泣。

如果達也的記憶是正確的話,那是壽和的姐姐早苗。

在迎接的人中,還有其他達也見過的臉,雖然是作為千葉家高徒而有名的豪杰們,但他們的眼中也流出了眼淚。

但並沒有千葉壽和的弟弟,『千葉的麒麟儿』千葉修次的身影在。

其實有過兄弟之間關系不好的傳言在,但總不會因為這種理由而不出現吧,恐怕是因為研修或是其他事而無法回家吧。

達也最后看向的,是站在迎接的人最先端的艾莉卡,真心的話其實不想見到她,但也不能移開目光。

今天來到這里,和艾莉卡說話就是最大的目的。

『請進來吧』

丈一郎的背后,負責從八云弟子手中接下壽和屍体的門人跟著,在那之后,八云,達也順序進入了主屋。

屍体則運往壽和自己的房間,現在則讓他躺在布團上,他的房間,作為單身男士意外地整齊。

不對,這樣形容有點不對,桌子,衣櫃,還有刀架上的一把刀,在六疊的和室中,只有這些東西放著。

八云和他的弟子也沒有輕率地進入,供養前往了千葉家的檀那寺。

再說,八云的弟子們根本沒有進入屋子,現在在箱型車那邊等候著。

八云和達也在會面室和丈一郎對著坐,坐著的並不是沙發,而是坐氈。

八云和達也不會因為正坐而辛苦所以還好,但對沒有坐在坐氈上的現代人來說,這個家庭的禮儀肯定會很辛苦。

『這次真的麻煩你們了。再次,奉上歉意和感謝』

丈一郎把雙手放在坐氈旁,然后深深地低頭,坐在旁邊的艾莉卡也一樣。

千葉家那邊,只有艾莉卡陪席。

八云和達也都知道丈一郎和妻子死別過,修次不在這點已經確認了。

早苗則還留在壽和的房間中,肯定還在哭泣吧,和一些眼淚也沒有的艾莉卡成了對比。

艾莉卡穿著一高的制服,也和穿著喪服的早苗成了對比。

雖然說制服是正裝所以沒問題,但在家里的喪事中穿著綠色外衣和白色長裙實在有點違和感,順帶一提,達也穿著黑色西裝。

『由于是在頗為特殊的狀況與你的儿子相見,所以我認為說明一下千葉大人發生的事比較好。所以才這樣來打擾你們』

八云這樣回答后,丈一郎再次,今次是輕輕地低頭。

『請務必告訴我。老實說,我現在非常混亂』

『我能夠明白』

八云以此作為前置,然后開始說明千葉壽和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被認為是箱根恐怖襲擊主謀的原大漢古式魔法師抓住,然后變成了人偶。

昨天晚上,在追跡疑犯的時候,壽和襲擊了追跡隊。

和追跡隊的成員達也交戰,壽和和達也交戰的時候,已經死了。

『....花了一晚的時間進行了解咒的儀式,所以我認為應該沒有留下邪术的影響』

八云在說明完后,丈一郎閉上眼睛。

然后能夠看得出他放在膝蓋上的拳頭正在顫抖。

『....真的從頭到尾,都帶給你們麻煩了』

然后終于打開眼睛的丈一郎,並沒有露出動搖的痕跡給達也他們看到。

在談完后,八云和他的弟子收到了茶,丈一郎也嘗試對達也搭話,但艾莉卡先把達也帶到道場了。

丈一郎並沒有怪責女儿那可以被看作是無禮的行動,是因為察覺到達也本人也有話和艾莉卡說吧。

道場里面沒有人,壽和變成那樣,中止了練習也是當然的。

艾莉卡走到道場的中間,然后坐在地板上。

達也亦坐在她的對面。

『把哥哥帶回來,真的非常謝謝你』

艾莉卡突然深深地低頭道謝。

然后在達也回應之前,她就抬起頭直直看著達也的瞳孔。

『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一些事』

言語措詞和平常一樣,但是,那凜然的聲音和以前不同。

『那操縱和把哥哥變成人偶的魔法師,抓到了嗎?』

笨蛋哥哥,這個稱呼蘊含著怒意,這點反而更顯出她的悲傷。

『死了。屍体沒法回收』

『是這樣啊…』

艾莉卡咬緊了牙關。

沒有聽到磨牙的聲音,對達也來說反而是不可思議。

『那麼』

艾莉卡痛苦地,勉强自己說出一句話。

『我報仇的對象,會是達也你啊』

『也對呢』

對著艾莉卡那任性的話,達也一句話接受了。

因為終結千葉壽和的人,毫無疑問是自己,達也這樣想。

達也點頭,令艾莉卡陷入了動搖。

『…..達也的魔法,沒辦法做什麼嗎?』

艾莉卡知道達也的『再生』有代價。

也知道沒有資格對達也提出這種產生龐大負擔的要求。

亦理解壽和是因為自己的失策而交出了自己的性命。

但即使是這樣,艾莉卡仍然詢問。

『我無法讓死者復生』

達也那回答的聲音,非常平淡。

那當中並沒有一切的罪惡感。

達也沒必要懷有罪惡感,但艾莉卡仍然因為達也那無情的態度而陷入憤怒。

『司波達也!和我決斗!』

艾莉卡嘗試站起來,單邊膝蓋站起來了。

她的身体,被達也的踢擊擊退了。

艾莉卡撞上了牆壁。

艾莉卡單手扶著牆壁站起,然后拿起掛在附近的木刀,指著道場中央。

達也以普通站著的姿勢看著艾莉卡。

艾莉卡拿著木刀認真地擺出架勢。

像是等著這時般,達也開始向前走。

往艾莉卡那邊,不在意速度,以不快不慢的步速。

『呀啊!』

艾莉卡舉起了木刀。

達也的步伐並沒有停下。

艾莉卡揮下了木刀,那劍戟純粹是用盡力量的一擊,並沒有平常的敏銳。

達也單手抓著揮下的木刀,然后固定她的手腕,用身体旋轉的力量,把艾莉卡連同木刀翻過去了。

無法承受的艾莉卡放開木刀。

摔在地上,然后准備站起來的艾莉卡眼前,一把木刀指著她。

達也把從艾莉卡身上奪來的木刀朝向了她。

『我輸了』

認輸的艾莉卡眼中涌出了眼淚,她用手撐在地上,然后趴著開始哭泣。

直至艾莉卡哭完為止,達也都站在她面前。

在那之間,誰也沒有進來。

『....女孩子在哭,最起碼也給我一條手帕吧』

達也一邊苦笑把手帕遞給艾莉卡。

『不用還我了』

『那就真的謝謝!』

艾莉卡用手帕擦去眼淚、鼻水,但看起來還不足夠,用制服的手袖擦了几下眼睛。

『....哪有像你這樣的?如果是真刀的話手就割開了』

艾莉卡突然地開始埋怨,對達也用手抓著木刀刀身開始不服。

『那是木刀』

看著勝負已分后丟到地上的木刀,達也苦笑。

『咳….居然突然就踢過來!』

『已經開始決斗了不是嗎』

『咳呶...』

艾莉卡不甘地低吟,而那個樣子,是平常的她。

她用哭腫了的眼,像是俯身的東西不見了般清爽的眼神,詢問達也。

『達也。笨蛋哥哥,很强嗎?』

『嗯。千葉壽和,即使變成了人偶,也很强』

『是這樣啊....。得到達也的稱贊什麼的,對笨蛋哥哥來說是過多的悼詞呢』

艾莉卡這樣說著轉身。

她並沒有因為對達也提出決斗而道歉。

達也亦沒有打算要求她道歉。

被丈一郎和他的高徒們目送離開千葉家的八云,對同樣坐在箱型車的達也露出了惡作劇的笑容。

『我還以為你的臉頰會留下紅葉呢』

『被特意打的話艾莉卡也不會服氣啊』

『原來如此。即使是女生也是武家的血脈嗎』

八云在一個人發出『庫庫庫…』像是壞人般的笑聲后。

『今天之后你打算做什麼?』

然后詢問達也。

『先回一趟家,然后再去本家報告』

『特意?不用電話?』

『嗯。我覺得直接去被斥責一趟就算了』

『雖然我覺得不會被斥責啦….』

八云從四葉家的贊助商東道青波接到了『希望你監視司波達也並且讓他不會做出過火的行動』的委托。

昨天的事情中,為了達也和深雪不再被USNA定為目標而介入,但那也是東道委托的范圍內。

簡單來說,這是依照贊助人的意向步向的結果,當中沒有被斥責的要素在。

但是,達也並不知道這件事。

即使知道東道青波這個贊助人的存在也好,也沒有見過,而且也不知道他的臉。

八云的話,就只能這麼模糊。

『其實我也認為叔母不太在意。但是這種事,形式比較重要』

『由自己這邊作出道歉,這樣的感覺嗎。你也真的辛苦了』

達也什麼也沒有說用苦笑回答。

和八云相比的確辛苦很多,達也反射性地這樣想,但說出來反而多余。

『不跟風間報告嗎?』

『今天去本家來回就已經極限了,明天會去的』

『是這樣啊。辛苦了』

在那之后沒有什麼特別的對話,達也在自己家下車了。

雖然達也跟八云說會去本家,但實際上他去的是橫濱的魔法協會關東支部。

在打電話過去本家確認訪問的事宜的時候,被告訴說真夜在魔法協會,所以請過去那邊找她。

達也讓水波看家,然后和深雪、文彌、亞夜子三人一同前往了橫濱的High Hills Tower。

雖然是這樣,但並不是達也希望他們一起去,而是無法拒絕他們(主要對深雪)的要求。

到達魔法協會關東支部的四人,被迎接到最豪華的會面室,看來在這之后,好象有透過視像通訊進行的師族會議。

除了真夜外,弘一、克人和七寶拓已都來了,但因為女士優先讓真夜拿到了這個房間的使用權。

『啊啦,你們都來了喔。歡迎』

看到以達也作為帶頭的四人,真夜這樣歡迎,坐在沙發上的她背后,和平常一樣,葉山以完美的姿勢站著。

達也在被邀請坐下前,就先在真夜面前深深鞠躬。

『母親大人』

達也意識到這是魔法協會,所以用表面的家庭關系對真夜說話。

『這次的事件,已失敗結束,真的非常抱歉』

真夜用笑容接受了達也的道歉。

『昨天的事情我已經聽說過了。我認為那是無可奈何的,所以達也不用介意』

『謝謝』

達也一禮后,這樣就結束.....才不會,世界並不會對達也這麼好。

『雖然無法回收顧杰屍体很遺憾….但已經死了是確實的吧?』

『是的』

不用在意,先給予寬容后,真夜究竟想說什麼。

達也把警戒心藏起來點頭。

『究竟是怎樣確認顧杰的死亡呢?因為待會有可能會出現這樣的問題,所以我想先問一下』

這是沒必要保密的事。

『因為曾經被周公瑾的鬼門遁甲迷惑了,從這教訓中我開發了追跡用的魔法』

『但如果是這樣,直至昨天前看起來都陷入了苦戰啊』

真夜難道在想自己沒盡全力,達也這樣想。

『使用條件有限,所以昨天才終于投入到任務中』

的確在某種意義上是沒盡全力,但是那是因為有比任務更重要的事。

因為這不是藉口而是真心話,所以他的聲音中完全沒有后悔。

『條件?怎樣的?』

但是,這個問題卻無法回答,盡管是達也,也無法超然地毫無表情回答『不抱著深雪的話就無法使用』。

『.....那是感覺上的東西,所以很難說明』

達也知道會被懷疑,但仍然這樣蒙混過去。

『啊啦,真罕見呢。嘛沒關系。就當作是這樣吧』

真夜愉快地笑著,她的視線並不是看著達也,而是看向斜后方臉蛋通紅的深雪。

可能從深雪的表情中,察覺到達也隱藏起來的條件。

『可以讓我在問一件事嗎』

『什麼都可以』

直到剛才的真夜,還明顯地享受著逼進達也的過程。

但是在這里,真夜的笑容中卻混入了冰冷的刀刃。

『千葉壽和有那麼强嗎?』

『.....有那麼是指?那的確是强敵』

『不是喔。只有在白刃戰才有攻擊手段,而且還是不拿著自己專用的特殊武裝裝置就無法發揮真正實力的對手,達也好象花了蠻多時間在上呢』

達也的背上冒出了冷汗。

的確在那時,如果對壽和沒有抱著多余的同情心,一定可以更快擊斃對方。

如果沒有被無用的好奇心迷惑的話,就不會花上多余的時間吧。

如果因此而被指責讓顧杰逃走了的話,很難完全去否定。

『可能並沒有發揮到真正實力,但千葉壽和的屍体,被顧杰設下了一時讓魔法力增大的术式。雖然只是推測,但我認為沒有錯』

為了瞞混過去,達也說出了沒打算報告的事。

『讓魔法力一時增大?』

真夜的眼神變得銳利。

『無頭龍的魔法增幅裝置原本就是基于顧杰那操作屍体的咒术而開發的....是類似的技术嗎』

達也雖然感到自己的失策,但現在無法裝傻。

『我認為不一樣。因為沒有看到需要外部的裝置』

『那麼你認為是怎樣的呢?』

『.....那是假設了生命能量的存在,然后透過殺死對象來抽出,再灌注在屍体內,最后變成操作想子的控制力,我認為是這樣的术式』

『生命能量呢....。真有趣啊。那麼,這個魔法是刻在了屍体的心髒上,再發動嗎?所以達也才消去了千葉壽和的心髒吧?』

『——謝謝你的明察』

『在鐮倉沒有觀測到這個魔法,是因為達也先把『執行者』的心髒直接分解了吧』

『有可能』

達也沒有察覺到這個可能性,但被這樣說好像真的有可能。

『魔法增幅器是加工腦袋的魔法裝置。達也你遭遇的是以心髒作為媒介的魔法力增幅术式。我們在研究魔法上一直只研究精神,但原來肉体也蘊含著加深對魔法的理解的鑰匙呢….』

真夜的瞳孔中冒出了妖艷的光芒,那正正就是瘋狂科學家的眼神。

達也像是祈禱般想著,人体實驗就免了吧。

不知道他的祈禱實現了,還是感到了可疑,真夜突然就變回正常了。

『啊啊,對不起。請不要在意。達也、深雪、文彌和亞夜子,都坐下吧』

真夜請四人坐下,然后回頭對葉山說話。

『葉山,請准備茶給他們』

『我清楚了』

在這之前和雕像一樣的葉山,恭敬地一禮后回答。

在達也接受真夜的詢問的時候,其他三人處于難以呼吸的狀態。

而兩人之間的緊張感消失后,深雪他們在一邊喝葉山提供的紅茶,一邊取回了生存的實感。

但是,要放松還太早。

『可能你們已經察覺了,但在這之后,有著線上的師族會議』

這件事本身並不意外,不單是達也,其余的三人也察覺到。

線上師族會議是透過十師族透過自己家的通訊線路或是前往最近的魔法協會來進行的。

一條家和二木家比較接近京都的本部,東北、四國、九州雖然也有支部,但沒關東支部宏偉,不過也是能夠進行線上會議的支部。

如果只有弘一和克人的話,就可能是為了處理昨天的后事而聚集,但連七寶拓已也在的話,想成是臨時的師族會議也是很自然的。

『待會等三矢出現了,就馬上會開始吧』

『除了處理顧杰以外,還有其他問題嗎?』

對著達也的詢問,真夜稍微有點煩厭地嘆氣。

『反魔法主義運動正在不斷激化不是嗎。因為在這之前一直對魔法師作出攻擊的是過激派市民,所以放著也沒關系....』

真夜偷偷地看了達也一眼。

『但實際上攻擊魔法師的是『Blanche』的下部組織,厭惡著魔法師的過激派卻使用著魔法....什麼也不知道的人會認為是魔法師之間的內部斗爭吧。如果把一般市民也卷進去的話,我們魔法師的立場會不斷惡化吧』

達也無意識地低吟了一下。

真夜說的肯定是前天,達也在一高附近擊退了的Egalite的殘黨一事。

那個男人並不是魔法師,只是被利用為魔法的中繼點而已。

但是卻無法證明。

連說明也接近不可能了。

因為顧杰的死亡,箱根恐怖襲擊事件完結了。

但是他所散播的惡意之種,確實地開花,嘗試結出新的果實。...<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welsper1137 發表於 2016-5-3 09:17 AM

本帖最後由 welsper1137 於 2016-5-3 11:14 AM 編輯

15

『關于箱根恐怖襲擊事件的報告就這樣。我認為國防軍必須重視這次被USNA軍輕易介入國內事件』

『.....那是作為十師族的考慮嗎?』

『不是。那是我自己的想法,中佐』

『我知道了。特尉的發言我認為很重要。我會向旅團長進言的』

『是。那麼我就先失禮了』

國防陸軍一零一旅團,魔裝大隊隊長·風間玄信中佐,坐著目送部下,非公開戰略級魔法師,大黑龍也特尉,本名·司波達也離開后,手指交錯著閉上眼睛。

平常應該在魔法科高中上課的達也今天拜訪了獨立魔裝大隊的本部,在前天晚上,總算是看到主謀者死亡的一幕,絕對不是解決了,為了進行箱根恐怖事件的詳細報告。

在達也去捕獲潛伏于位于座間基地附近,接受國防軍工作的醫院的恐怖襲擊事件主犯時,曾經向風間要求許可使用軍事機密魔法,所以他認為有必要再次報告吧。

其實捕獲恐怖分子並不是軍方的任務,所以其實不用特意來報告,但能夠直接從當時人口中聽到,風間也覺得幫大忙了。

這件事對達也來說並不是軍方的任務。

但是獨立魔裝大隊和這件事並不算完全無關,風間他們為了找出潛伏在國內,協助國外敵對勢力的支援者,而秘密地干涉了警察的搜查。

USNA軍的介入,風間一早就把握了。

因為達也預告在座間發生的戰斗,所以作出監視是當然的。

USNA的正規部隊只有在那時出動過,在那之后則由不正規工作員接手這點,多少也把握到。

獨立魔裝大隊協助達也搜查的話,有可能會更快解決箱根恐怖襲擊事件。

甚至能阻止顧杰逃到公海上,最少也能夠留下屍体吧。

最重要的——不用犧牲兩名有為的警察,就能夠解決吧。

不能說是風間的判斷,全部都是『如果』的世界。

在現實中,風間他們並沒有積極地嘗試解決事件,恐怖襲擊的主謀者被USNA的魔法師葬送了,千葉壽和警部和他的助手也在搜查中死亡。

還成為了侮辱死者邪法的犧牲者。

風間感到糾結,是因為千葉警部和稻恒警部的悲劇,他們並不是毫無責任。

即使風間他們不干涉,兩名警官也會前往死靈术(操縱屍体术)的魔法師那里,然后中計吧。

但那也只是假設。

事實上,國防軍以誘導的方式引導千葉警官前往邪术使的家,即使風間不在意,他的副官也會在意吧。

因為藤林中尉一直擔心千葉警官的安危,主張要積極介入解決事件。

藤林中尉受到了打擊,受到了自己意料之上,意料之外的衝擊。

她從隊長風間中佐的手中,拿到了大黑特尉帶來的箱根恐怖襲擊事件的口頭報告和錄音檔。

大黑特尉,即使達也的語氣是合理的,然后整理得很好,直接輸入音聲辨認程式也能夠變成報告書的程度。

單單說是文書化的難易度,是應該很快就完成的。

但是她連一個字也無法打出來,后悔著自己先聽完報告的決定。

如果什麼也不想去做,或許可能裝出在工作的樣子吧。

無法再次聽完錄音檔案,沒有再聽一次的勇氣。

即使不這樣做,達也的聲音無法離開腦海。

千葉警部被顧杰奪取性命后,被弄成人偶和我發生戰斗。

我認為千葉警部是在顧杰的協助者,一名名為近江圓磨的古式魔法師的家中遇害。

藤林對近江圓磨這個名字有印象,已經無法忘記吧,因為引領千葉壽和警部到近江家的,就是她。

旅團長佐伯,提出利用箱根恐怖襲擊事件的搜查,讓警察前往尋找有可能和原大漢魔法師開發機關·昆侖方院殘黨有關的魔法師,透過反應來特定出協助者。

藤林服從風間的指示,把可疑人士的清單散布給情報屋,然后再跟蹤。

最重要的是,千葉壽和會中標完全是偶然。

那並不是藤林特意選的。

不如說,藤林還告訴壽和『有傳言說,近江圓磨和大漢出身的魔法師有關系』。

而無法活用這個意見,則是壽和的責任。

她很清楚這點。

藤林無法忘記的原因,是因為她和壽和之間,曾經有過個人的交流。

在二零九五年秋天,橫濱事變勃發前夕。

藤林為了討伐入侵南關東的大亞聯盟破壞工作人員,曾經和壽和一同戰斗過。

但結果,還是無法阻止大亞聯盟的入侵,但成功逮捕了大部分工作人員和協助人士。

藤林和壽和,因為慶祝而一起喝過酒。

在慶祝之前,他們兩個也因為搜查而連夜一同外出。

那份記憶,現在還殘留在意識的一角。

明明在最近還不記得,但和壽和再會后卻突然想起來了。

藤林和壽和並不是戀人關系。

也沒有男女之間的關系。

客觀的事實來說,只是曾經兩三次工作上合作過而約會過而已,只是比起陌生人更親密一點的關系而已。

對方應該也是這樣才對,藤林這樣想。

壽和甚至連她升為中尉也不知道。

說到底也只是大人之間的應酬,肯定只是裝著有感覺而已。

這樣想著,本身就是藤林意識著壽和的證據,但她仍然沒有察覺。

藤林雖然是聰明的女性,但戀愛的經驗很少。

作為古式魔法名門,藤林家的大小姐,有著雙親決定的婚約者在。

和像是青梅竹馬的男性定下婚約則是中學前。

比起現在更認真的,學生時代的她,因為自己已經有著婚約者在,所以完全沒有打算和其他男性交往。

同齡的青梅竹馬比起戀人,不如說更像家人,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感覺到戀愛的起伏。

但是,那個人是真的會變成家人,所以藤林就自然地接受了。

婚約者是一名沉穩的男性,進入防衛大學后再加入國防軍。

藤林並沒有阻止他。

作為魔法師的名門,為國家奉獻一切是當然的價值觀。

最多也只是『跟你不相稱,不如辭職?』笑著開玩笑而已。

婚約者選擇的進路是技术兵,不會去前線但地位不低,也有這樣的考慮。

婚約者專門的是索敵魔法系統,第一個任地就是沖繩。

他在那里死了。

二零九二年,大亞聯盟對衝繩的偷襲,在防衛戰中,戰死了。

明明在三個月后,就打算結婚了。

藤林很后悔,為什麼,不真心阻止他成為軍人。

在這之前仍然走在研究者的路上,藤林突然變成了制服軍人,要說明她的心理有點難。

是為了向奪走了自己婚約者的敵人報仇嗎。

是為了承繼婚約者的工作嗎。

是為了透過讓自己站在和婚約者相同的立場,來安慰自己嗎。

還是,為了向奪走婚約者的軍隊,從內部進行復仇嗎。

怎樣說也好——藤林無法忘記死去的婚約者。

她在那之后和几名男性交往過,但並沒有持續很久。

在近年,老家不斷勸說她去相親,但也以任務作為理由拒絕了。

國防軍基本上全部都是男性,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感覺及不上太過優秀的她,所以沒有男性原因接近。

看到她的能力也不放棄,也不是因為她是名門大小姐而接近的人.....千葉壽和是很久沒碰過的存在。

除去戰死了的婚約者,可以說是第一個吧。

——啊啊,正因此吧。

藤林這樣想。

察覺到了。

所以她才會這麼動搖。

昨天在報告中就得知壽和死了。

但那時候還能夠保持平穩,是因為沒有他已經死了的實感。

和第一次聽到婚約者戰死,那時候一樣。

實感到婚約者的死亡,是在去衝繩參加共同葬禮的時候,在戰死者的遺照中看到他的相片。

和那一樣,聽到達也說出來的話后,自己終于實感到他的死亡。

藤林這樣想。

然后才會如此的動搖著。

心中亂七八糟。

自己總是晚一步,藤林這樣想。

晚了一步去阻止婚約者成為軍人。

晚了一步阻止千葉壽和接近近江圓磨。

察覺到自己感情的時候,對方總是已經去世了。

——晚了一步察覺到自己愛著婚約者。

——晚了一步察覺自己對千葉壽和懷有好感以上的感情。

藤林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眼淚涌不出來。

沒有悲傷,就只有后悔。

藤林看向終端,然后開始寫報告書。...<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welsper1137 發表於 2016-5-3 09:35 AM

本帖最後由 welsper1137 於 2016-5-3 11:36 AM 編輯

一條日記

二零九七年二月十日(日)

我現在正在位于東京寫著這篇日記。

並不是在酒店,而是在一條家的別宅。

身為十師族必須要在東京有一個家,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理由,老爸就在十年前建了這棟房子。

那時候我的童心雖然覺得『會不會有點浪費啊』,但實際上,卻沒有浪費。

雖然基本上沒怎用過。

再說,東京什麼的,現在的話能夠輕松地來回。

而且也很少會有需要住在東京的事情,特別自從在五年前的佐渡入侵事件之后,老爸變得少離開勢力范圍了。

老爸和老媽同時不在家的狀況,現在几乎不會出現了。

如果只有老爸一個人去東京的話,住酒店會方便很多吧。

只要讓魔法協會周旋一下的話,保安措施也應該十分充足。

所以,我曾經認真地向老爸提議說賣掉東京的家。

但老爸的回答是『即使要賣,也有太多東西必須處理掉,會很費時間』。

真是的,正因為你因為一時興起,才會因為事后處理而感到困擾。

但是,未來真的是無法預測的啊,這樣的我,居然要在這個家,即使這里,東京的別宅生活一段時間。

但是,我對在東京生活沒有任何不滿。

雖然考慮到來到這里的理由會有點不適當,但我有點興奮。

我暫時變成一個人住的原因,是因為作為十師族·一條家的長男,被賦予了任務。

而那個任務,就是為了抓到那個卑鄙的恐怖襲擊主謀犯。

這個月的五號,對師族會議會場的箱根某酒店,發動了炸彈恐怖襲擊,這件事的受害者中,死者高達22名,傷者則到達34人。

那是以十師族作為目標,牽涉了如此多無關人士的凶惡犯罪,絕對不能原諒犯人,就算不被命令,也不可能只會呆在一邊看。

不如說,我倒很感謝這個任務,被師族會議選中很光榮,我打算全力集中在這個任務上。

在恐怖襲擊那天就收到了任務,但終于有了一種認真開始任務的感覺。

在這麼重要的任務前,這樣的想法果然是不適當的吧。

所以只有在這里,我才會說出真心話,在別人面前絕對不能露出這樣的感情。

我由明天開始就將會在第一高校上學,多得前田校長拜托了一高的校長。

我和那個人,終于能夠在同一個校舍中渡過校園生活。

即使只有短短一個月,我卻十分期待。



二零九七年二月十一日(一)

這會不會是夢呢?

我居然能夠和那個人同班!

冷靜下來.....冷靜啊,我。

那麼。

今天是在第一高校生活的第一天。

並不是轉校或是插班,是因為有些復雜的情況,不如說,特殊處理吧。

老爸在當初,是打算向前田校長拜托把任務時期的缺席當作是公假。

因為搜索地區大概是在關東南部的伊豆地區,所以無法到三高上課。

如果只有一兩天的話應該還可以,但要連續一兩個禮拜這樣做實在是太勉强了。

而實際上,老爸的確向校長拜托了,但是,卻無法這麼順利。

那也是當然的,說到底十師族由不是公職,所以當然的,師族會議的決定所給予的工作並不是公務。

如果把缺席的理由當作是公假的話,十師族的有關者就能夠隨便地休假了。

那個校長,是絕對不可能認同這樣的事,但是前田校長並不是一個只有嚴厲的人。

雖然這樣說好像有點囂張,但我們三高生的校長,雖然嚴厲,但卻是一個充滿人情味的人。

她雖然有著把高中生誤當成新兵的習慣,但卻很會照顧別人,因為老師的不足,而無法接受實技指導的普通科的學生,也以野外活動作為名目,親自做出指導。

這次也因為我這一個學生而費了很大周章,我想這大概跟我作為十師族直系的身份或是和父親的交情沒關。

前田校長理解到我的任務是很重要的事,所以為了讓我不用擔心多余的事,而低頭拜托了一高的百山校長吧。

我作為特例,在一高接受三高的課業,現在的課業並不是老師站在台上教授,而是透過各自擁有的終端,因應學生各自的進度而進行的。

雖然說是自己的進度,但當然有下限,如果無法進行到一年級決定好的范圍,那一科就將會不合格。

就算是魔法科高校也好,座學中也有分魔法專門科目和一般教養科目。

所以雖然實習和實驗是做不到,但座學的話不用到學校也能夠接受,在理論上來說。

但是在這里會出現一個問題,和魔法有關的科目資料中,包含著向外界保密的資料。

學生為了家課而帶回家的資料,也有著嚴厲的限制在而無法在普通網絡看到。

喬治曾經試過破解資料保護的程式,結果無法破解還被副校長知道,被訓了一頓,所以那當中的東西是高中生無法破解的。

在這個問題上,前田校長則著目在魔法科高校和魔法大學之間封閉式的網絡。

魔法大學和各個魔法科高校之間,用著一條閉鎖式的網絡來交換資料,也是為了讓魔法科高校能夠連接上去,閱讀魔法大學的文獻而設。

前田校長和百山校長商量后,准備了能夠透過魔法大學,從一高連接上三高講義用的伺服器鏈接,這樣我就可以在一高上三高的課了。

實習和實驗則在春假的時候進行補習,雖然休假沒了,但也是無可奈何的,那是為了不讓我落后而設的特別措施,所以也不能要求太多。

這樣說起來,承百山先生的好意,能夠讓我參加第一高校的實習和實驗。

雖然不會被算在修課中,但能夠參加其他學校的課堂是很罕見的貴重機會。

不單只是對前天校長,對百山先生的感謝也難以道盡。

簡單來說就是因為這樣,我並不是轉校到一高,誒,那個,說是入校嗎?變成了這樣。

啊啊,因為很麻煩,就當作是轉校吧。

恐怕也沒有人在私人日記中吐槽自己吧。

在早上,到教員室打招呼后,就被副校長帶到校長室了。

在那之后,並不是被班主任,而是被副校長帶路到課室,雖然是之后才知道的事,但一高並沒有由班主任主導的早會在。

三高的普通科雖然也沒有,但專科在每天早上班主任會前來處理事務。

雖然同樣是魔法科高校,但果然會因為學校而有不同的習慣啊。

被帶到的班別是2年A班,驚訝的是,是因為那個人在。

司波深雪。

在那前陣子,被決定為四葉家下屆當主的才色兼備少女,也是我的,女神。

對三高的朋友這樣說的話肯定會被嘲笑吧,但那個人對我來說,真的毫無疑問是降到地面的女神。

美少女?雖然自己也是這樣說,但這麼污穢的形容是沒辦法形容她的。

如果我有詩詞的天賦,,恐怕會花上一生來向她奉上相應的詩句吧。

這樣笨的自己真的可恨。

如果有人知道我的感情,可能會有人這樣說吧。

不是美少女而是女神的話,才不會想交往這種可怕的事吧?之類的。

就是這樣。

最初我就這樣想了。

但是我也是健全的男高中生,也想要戀人,但認識了這樣的人,面對其他的女生肯定無法滿足吧。

而且有女神當自己戀人什麼的,不就會有很重的背德感嗎,有一種,作為藏起天女的羽衣的那個男生的感覺。

真危險,無意識地開始興奮了。

總之,進入到教室后,看到那個人后我就驚訝了,因為興奮讓血液涌上臉,我自己也知道自己因為緊張而臉紅了。

但是盡管臉紅了,也絕對不能因此而不好好自我介紹。

盡管這是錯的,只有她,我絕對不想在那個人面前露出這樣的丑態。

所以我,稍微作弊了一下。

一條家的成員,作為舊第一研的魔法師,被賦予了能夠直接干涉生物身体來無力化對方的魔法。

一色家則是對神經的干涉,但是作為額外的,也有一花家的例子,能夠操縱對方的干涉是禁忌。

一之倉家則是對体溫的干涉。

然后我們一條家,是對体液的干涉,『爆裂』連機械也能破壞,這是預料之外的副產物。

那個魔法原本是為了氣化敵人体液的魔法,能夠干涉体液的魔法種類,並不一定是氣化魔法。

也有著控制血流的魔法存在,透過這個魔法來不讓多余的血液流到臉上了,應該臉色是沒變的。

即使這樣說,即使興奮壓下來,並不代表緊張也消失了,為了在自我介紹的時候不會咬到嘴,讓舌頭不打結也花了很大功夫。

不知道是因為只注意到這點,現在什麼也不記得了。

我沒有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吧?

在那之后,班中的大家沒有用奇怪的眼光看著我,應該沒事吧。

不如說,我覺得大家很友好地歡迎我了,一高和三高是競爭對,雖然我也有想過可能不被歡迎,但看來壞的那方落空了。

比較遺憾的,是沒有和那個人說多少話,也可能是因為我沒有主動搭話,是理所當然的。

我才不是不服氣哦。

在剛轉入去就不斷做些追女生的行為,會留下不好的印象才控制著的。

我也不想被人當作是和搭訕混蛋一樣的人。

因為這樣,今天則混進去A班的男生圈子了。

領袖是森崎駿,是『高速發動』的森崎家長男。

雖然九校戰的戰績有著一定等級,但在實戰中聽說蠻厲害的。

聽說在去年的夏天,和內閣府情報管理局的人交手還擊退了他們。

好像是說保護了因為某些內情而差點被帶走的美國女大學生造成的結果。

聽到這件事的時候,還因為感到『這家伙蠻有骨氣的嘛』而激動了一下,真虧他沒有因為妨礙公務執行被逮捕,也這樣想。

森崎在一年級的時候就成為了風紀委員,他的朋友像是自己的事般自滿地說著。

但森崎不知道為何微妙地厭惡著,那究竟是為什麼呢?

風紀委員會的系統和三高一樣,其實我也在入學后馬上被選為三高的風紀委員。

即使遠遠不及學生會長,但被選為風紀委員是一件名譽的事才對。

這樣說起來,聽說一高的新生代表會被學生會邀請,在三高則會被風紀委員會邀請。

可能是因為一高的風紀委員會沒有三高那樣高的地位吧。

因為三高的暴力分子很多,所以風紀委員會也必須要强大,不然校內會變得一團糟。

這樣想的話,可能是三高的風紀委員會才是異例。

和森崎他們一起吃午飯,然后打聽了不少關于一高的事,現在的一高,要說的話就是女性比較高地位。

特別在二年級生中,這個傾向特別强,一邊開玩笑地被忠告了一句『小心不要被女生們看上哦』。

在那時候,也請二年級生中的實力者告訴我了。

作為學生會長的司波果然是完全是格外,但除此之外,還有同樣在A班被稱為『影子的風紀委員長』的北山。

『麻煩的問題發射器』B組的明智,D組的里美,F組的千葉,提出了類似的名字。

真厲害的清一色女生。

應該說是果然嗎,都是在九校戰中聽過的名字,雖然千葉是例外,但也有必要注意她。

雖然只有在京都的時候一同行動過兩天,但只是這樣就知道她不是好人,大意的話有可能會被做什麼,真可怕。

但是所謂的『影子的風紀委員長』究竟是什麼?

風紀委員長應該是吉田啊。

吉田是有實力的人這點,不單只是在九校戰,在京都的事件中也沒有懷疑的余地。

能夠差遣那個吉田的『影子的風紀委員長』,難道說,最應該注意的人可能是北山嗎。

從那乖巧的外表去看,真的有點意外。

說起意外的話,司波那家伙在一年級的時候居然是二科生。

二科生的話,在三高的稱呼是普通科生吧?

即是那家伙,在沒有指導導師的狀態下在一年級的九校戰出場,讓我們苦戰了一番。

在高校入學后,有沒有指導導師的影響很大,只是三個月就已經有很大的差距。

但是只限于那家伙,拋離了我們一段很遠的距離。
最少,在魔法的運用方法的相關知識上確實地凌駕了喬治。

那家伙,究竟在四葉接受了怎樣的教育?

雖然要認同他有點不適,但不知不覺地開始冒出冷汗了。

在任務那邊,今天也第一次正式見面了。

雖然是第一次正式見面,但外表是一早就知道的,是指在這次任務中第一次會面。

這次的任務由十文字家的新當主·十文字克人作為領袖,七草家的長男·七草智一則是輔助。

在十文字家和七草家兩個系統下進行搜索的形式,我被分配在十文字之下。

但是這個做法,有著風險在。

十文字家方和七草家方各自自己進行搜查的時候,有可能會出現重復或是出現漏洞。

老實說,我很擔心,但是這點,誰也應該想得到才對啊。

在東京,是以和十文字與七草家的長女真由美直接會面,大家互相交換情報和進展,這樣的形式。

司波也會作為四葉家的代表參加這個會面,然后今天司波邀請過我今天要不要參加會面。

雖然被那家伙照顧,心情有點復雜,但沒有拒絕的選項在。

我回答,務必要讓我參加,然后你覺得那家伙說了什麼?

居然是『把手機拿出來,我把地圖傳給你』!

以為他會說『一起去吧』的我真的是笨蛋,但其實也沒可能是那樣吧。

對著剛到達東京的人,居然說給你地圖,你自己來吧,那當然,有導航是沒問題。

但是在人情上,好像有點奇怪。

那家伙果然是不討人喜歡的類型。

雖然這樣想好像有點不對,但聽到那家伙說出『我今天不會參與會面后的聚餐』后,真的放松了一點。

那樣的家伙居然是那個人的哥哥,不對,表哥居然是婚約者,怎樣想也不對吧。



二零九七年二月十二日(二)

今天的第一節,是二年A班的魔法實習,課題則是『定義魔法終結的條件』。

主要就是把魔法的作用時間定義為變數,內容就是把白色膠球的顏色順序變為紅、綠、藍,在三十秒內完成十組。

只要其中一次的時間設定錯了,最終就會變成時間不足或是剩下多余的時間。

聽到后,我就想『這不是很簡單嗎』。

當然,終結條件是一個巧妙的魔法,來源自在使用復數魔法作出攻擊,或是防御對方的魔法的時候,自己無法發揮出本來的效果。

我認為我很清楚定義終結條件的重要性。

但是反過來說『一定要好好地定義終結條件』是在使用連續使用復數魔法的使用,必須注意的基本事項,三高的話則是一年級的時候就必須學會的內容。

的確,並沒有試過有要求到如此細致控制的實習,但我認為太過細致反而就遠離了實戰。

在轉校前,于三高做的實習,是對位于牆壁另一邊的敵人用魔法作出攻擊,這里實戰的練習。

相對于此,一高的課題我只覺得是一種競爭著小技巧的東西。

但那卻是天大的錯誤。

實習是兩人一組,指導老師說讓我們自由分組,我就想和那個人一組。

但是我是外人,包含我的話,二年A班的人數會使雙數,我應該最后會和某個人一組吧。

這樣想著的我偷看一下,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任何人邀請那個人一組。

這樣可以嗎?

可以吧?

我這樣想,一邊擔心著對那個人說『能夠請妳和我一組嗎』。

那個人則笑著點頭接受。

到這里為止一切都很美好。

那個人從第一次開始就全部都剛好三十秒結束,連0.1秒的誤差也沒有,因此,我就越來越輕視這個課題了。

我認真地開始課題,一邊聽著那個人的倒數,卻剩下0.7秒。

這個實習的合格線是誤差上下一秒,0.7秒可能是誤差范圍內,但那是在沒有人幫忙倒數的條件下。

司波她在沒有任何人的幫忙下,剛剛好三十秒完成了。

旁邊傳來了『剛好三十秒。真厲害啊,穗香』的聲音。

我在不斷變得失落的同時,感到了强烈的焦慮。

在第一節完后總算是達成了在『沒有輔助的情況下,誤差在一秒內』的條件,但從打擊中恢復卻花了我一個上午。

而且還是無法完全忘記,我現在還對那個天真地以為三高比一高教學進展更快的自己感到厭惡。

今天也有好事,所以消沉也只到這個程度就沒了。

居然,那個人邀請我一同用膳,雖然邀請我的是光井,但那個人也說了『請務必要來』!

雖然也有感覺是自己讓她勉强說出這句話,但誰管得那麼多,那個人對我笑著說『當然,請務必要來』!無法錄下來真的很遺憾。

跟著那個人到食堂后,眼熟的臉用怪異的表情看著我。那是去年,在京都一同行動過的人。

吉田、西城還有千葉,一起的時間明明很短,記憶卻不可思議地清晰,特別是千葉的印象很强烈。

而那個千葉則第一個說出『奇怪』,我和司波一起真的那麼奇怪嗎?

但是司波的事而理應最不想看到我的那家伙卻同意我的參與,而令人難受的視線也消失了。

那家伙沒有拒絕這點其實並不會奇怪,那家伙並不是那種會拒絕任何要求的男人。

比起這些,吉田和西城,還有那個現在還罕見地帶著眼鏡的乖巧女生,連千葉也順應那家伙說的話,這點才意外。

我還以為那家伙是被同級生疏遠的那類型。

我的位置位于那個人前面,無法控制地心跳不斷加快的我,為了保持平常的臉色花了一番努力。

大概這個群体,是平常一起用膳的組合,在這里我是外人,我認為為了不讓氣氛變壞,必須由我自己提出更多話題。

但是,看到那個人的臉無法保持平常心也是一點,為了不浪費一分一秒,能夠看到那個人的正面的機會,令我沒有提出話題的游余。

對著這樣的我,千葉詢問了任務的進展。

我差點就把味噌湯噴出來了,是絕對不可以在那個人面前做出這麼失禮的事,我拼命地吞下了口中的東西。

但說回來,在這種誰也能偷聽的地方詢問,究竟是怎樣大條的女人啊。

是不清楚事件的重要性嗎?

看起來不像是頭腦不好的類型啊。

但是我認為這是一個機會,那個人和那家伙也沒有制止千葉,即是說在這些人面前說起關于任務的事,只要不說得太過分就可以。

那對剛轉校來,沒有任何共通話題的我來說是可以開始對話的契機吧。

但說起來那家伙,突然就插嘴。

而且還說我是『特別優秀的魔法師』?

就就是在想什麼啊,像是看透了一切般的。

而且在那之后更變成了奇怪的展開,那個人居然說『羨慕』我,我真的思考停止了。

是在稱贊我嗎?純粹的社交對話嗎?還是真心嫉妒嗎?即使到現在,我還是搞不清楚。

說起那家伙,因為光井不斷熱烈地搭話而變得無法繼續下去了。

光井喜歡那家伙嗎?

我雖然清楚戀愛並不是理由,但怎樣想也應該停下來吧。

但多得她,我就能夠不被那家伙阻礙向那個人搭話,雖然很遺憾我不太記得我們談過些什麼,但應該縮短了一些距離才對的。

我應該感謝那家伙吧。

還是應該,像是『看你那樣子』般宣揚自己的勝利嗎。

有一種,兩邊都不對的感覺。



二零九七年二月十三日(三)

和那個人在同一個教室上學后,我可能因此變得太大意了。

我沒打算忘記自己的任務,但我有反省自己是不是不夠認真。

今晚的會面中,那家伙報告的成果,讓我這樣想。

昨天晚上,那家伙好像進展和目標擦身而過的程度。

雖然結果上而言沒有抓到,代表什麼也沒有。

如果我是沒有參與恐怖襲擊事件搜查的第三者的話,就會這樣想吧。

但是和一點關于恐怖分子的線索也找不到的我相比,那家伙找到了黑幕的藏身處。

來到東京只有三天,並不是藉口,我也不想當成是藉口。

因為我連從哪里著手也不知道。

學校今天也過得很愉快,能夠看到那個人的笑容真的很幸福。

自覺到因為這些就滿足,就有種被潑了冷水的感覺。

好想馬上就離開家,去尋找目標,但是在黑暗中四處奔走,也只會徒增疲累而已,我還留著能夠理解這個道理的判斷力。

總之,先想一下我能夠做什麼吧,老爸說一條家的人力怎樣用也可以。

明明地盤也要監視人員,還把不少的人分配過來這邊。

明天去事件現場看看吧,七草家、十文字家和四葉家也詳細調查過吧,最重要的是警察應該完全調查了才對的。

即使是這樣,明天去現場看看的話,或許會看到些什麼。

我認為現在並不是去上學的時候。

但是,那是對幫我轉入一高的前田校長的背叛。

明天到放學前還是乖乖地上學吧,然后放學后馬上,前往調查吧。

我來東京,是因為接受了任務。



二零九七年二月十四日(四)

我抱著昨晚的決心,打算午餐也一個人去吃。

那是因為如果那個人邀請我的話,我很清楚決心肯定會變成猶豫,所以在那之前就前往食堂,在第三節終結后我就馬上站起來。

和我預料一樣,那是司波能夠邀請我之前就能夠離開課室的時間點。

如果,沒有人阻礙我的話。

在走到課室的最前排后,突然有兩個女生站在我面前,然后對我搭話說『一條』。

那是誰啊,在想起名字前,那兩個人就把用絲帶包好的小盒子塞到我手上。

伴隨著單方的『這個,請你收下!』台詞。

兩人連給予我回答的時間也沒有,就一邊尖叫走出了課室。

我肯定是一臉不知所措吧,漂亮的包裝和細致地圍起來的絲帶,那個小箱只會是禮物吧,是連誤解也無法誤解的東西。

但是究竟是怎樣的禮物,像是笨蛋的我當時無法理解。

在我發呆的時候,手中的禮物盒增加到七個。

每個都是女生送給我的,她們口中說出了『這個偷跑的』,『我也要』,但果然我還什麼也理解不到。

把我拉回現實的,是那個人的聲音。

從后方傳來一句蘊含著笑聲的,真受歡迎呢,令我感受到强烈的后悔。

我害怕地回頭。

那個人的笑容,今天也很耀眼。

但是我的心中,卻充滿了焦慮,但仍然還沒自覺到,自己在焦急什麼。

我好像自言自語了几句,大概是『究竟』或是『為什麼』之類的話吧。

北山以無奈的臉看著我,大概是因為這點吧。

她告訴了我,『今天是情人節』。

在我耳中,那句話就猶豫閻羅王的審判般。

這樣說起來,今天是二月十四日。

因為腦里都是任務的事所以沒有察覺到,但今天不就是情人節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些花俏的箱子里面除了情人節巧克力以外,還能有什麼,到那時候我才理解到。

在他人眼中,是怎樣看這個雙手全是東西的我。

從那個人眼中,是怎樣看的啊。

我肯定背上全是冷汗吧。

那個人說出的,看來還會繼續增加呢,在耳中就像是宣告終結的天使吹響的喇叭。

在那之后,我在昨天的決心,空虛地在我和司波他們一起前往食堂的時候消散了。

不對,帶我去的是光井吧?

雖然成不了任何安慰,情人節巧克力,當然是放在課室里。

我也是男生,如果連一個情人節巧克力也拿不到當然會傷心。

就算是義理巧克力,拿到就放心了。

但是今天不同,在本命的單戀對象面前,收到其他女生的巧克力,就有種被針刺的感覺。

我真的想快點忘記。

但去到食堂的桌子后,千葉卻再次對我的傷口曬鹽。

她問,拿到了多少個巧克力?

真是多余的關心。

她說,在今天說起巧克力的話我認為除了情人節巧克力以外就沒了吧?

對啊可惡,如你所說的一樣。

她說,我賭是雙位數的什麼的?

即使我對千葉懷有輕輕的殺意也好,但考慮到情況的游余我還有很多。

我很清楚,她只有一點點惡意,對男生來說,情人節是一種徽章,被說拿到很多,普通的話是沒有惡意的。

但是今天的我是例外。

被煩著詢問,回答了一句『多少個也沒所謂吧』是我的真心。

我在心中默念,快給我離開這個話題啦。

但是,世界卻對我很無情。

北山和光井暴露了我拿到的巧克力數量。

啊啊,我知道的,那是我的被害妄想,肯定是自我意識過剩吧。

但是我在那時候,害怕看到那個人的臉。

在搜索恐怖分子的會面結束后,直到午夜前都四處奔走著,那是因為無法忘記關于情人節那尷尬的記憶。

不過說到底,也只是無謂的掙扎而已。

搜索那邊也完全沒有成果。

唉....

明天會睡眠不足這點是確定了的吧。



二零九七年二月十五日(五)

我們魔法師,在恐怖襲擊事件發生后,最害怕的事終于出現了。

不對,應該說是開始了吧。

示威人士和警備人員發生衝突了。

丟石頭和亂斗,雖然只有一次,但只要走歪了的話,很簡單就能預測到暴力的目標將會有警官移到魔法師身上。

襲擊魔法科高校生的事態也不是荒唐的妄想,我開始擔心三高的朋友們。

為了把壞的預感從意識中移開,我把新聞中報道的逮捕者數目拿出來當話題,二十四名究竟是多是少,純粹在看電視是無法知道的。

自從佐渡入侵事件,北陸就隱藏著和國防軍敵對的示威和宣傳的影子,最近也聽到出現了逮捕者的事。

那家伙的回答是『在最近來說感覺多了』。

果然狀況正在惡化嗎。

在司波的推測,電視上能夠看到的示威人數大概二百人,這樣說起,的確是大概那個程度吧。

那麼總數應該是兩倍,或是更多,有可能是五百人規模的示威。

下午的一高被消沉的氣氛包圍著,昨天那明朗的氣氛就像是謊言一樣。

如果這是三高的話,我對同班同學注入活力也是有可能的。

即使我不這樣說,能夠說出『如果示威人士襲擊我們的話就反擊吧!』的人也不少吧,但是在一高,看來這樣的人並沒有多少。

在平常的會面結束后,我打電話給喬治,果然還是在意三高的情況。

和預測一樣,下午的三高果然開始騷動了。

喬治笑著說課外活動受傷的人數比平常多。

真是血氣旺盛的家伙們,但是,那是我所熟悉的三高,令我放心了。

不如說被擔心的是我,喬治婉轉地問我是不是任務進行得不順利。

這種時候,視像通話就很不方便了,因為無法隱藏。

但也可以說剛好,雖然只來到東京一個禮拜沒到,但的確我感到無路可走,開始變得不知道要做什麼才好。

我就提起心肝,向喬治商量關于現況,喬治在深思了一會后,然后給予了我意想不到的意見。

他建議我停止四處進行搜查活動,說起來的話的確,在七草家和十文字家的地盤,關東地區進行搜索活動,也沒可能敵得過他們。

並不是不服輸,而是能夠利用的人力差太遠了。

在座間差點追到目標,司波的成果讓我感到了焦急,連這樣的事也沒有注意到,我也真的是沒有什麼游余了。

雖然不想找藉口,但在不習慣的環境下真的會令狀態變差。

喬治說我的出場是在找到目標后,人手和線索的搜索交給七草家和十文字家就可以,找到后進行追跡逮捕才是我的工作。

喬治的想法是應該分清楚自己的定位。

那麼在找到目標前我應該做什麼,根本沒有來東京一個人住的必要。

雖然無法完全接受喬治的意見,但心情算是好一點了。

肯定喬治也是因為這樣才對我說『停止搜索活動』吧,真實的,真是可靠的伙伴。



二零九七年二月十六日(六)

我大概在黃昏的時候才知道二高的事。

情人節的衝擊被昨天的壞消息覆蓋,在昨晚和喬治談完后終于放松了的我,取回了享受那個人在的日常生活的游余。

連那個人和其他同學的談話,也令人感到舒適。

我也蠻享受這樣的轉校生活,任務那邊也從老爸的部下那邊聽說了調查的途中和經過,我只需要在適當的時候出動就可以。

在這時,我卻得知了二高生被人類主義者襲擊了的消息。

我沒打算小看事態,但是狀況的惡化速度比起我預期中快很多。

真的沒想過,那些敵視魔法師的家伙居然真的連裝也不裝,直接作出暴力行為。

不對,即使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我也以為會是更后才會發生的。

被反魔法主義者襲擊的二高生好像受了頗重的傷。

雖然沒有留下后遺症還好。

我也頗擔心七草,因為她是原一高的學生會長,一高生也有可能被口中說著人間主義的人定為目標。

我很擔心這點。

如果要瞄准的話,反魔法主義者比起三高一定會選擇一高吧。

雖然說遠離都市中心,但襲擊位于東京的一高會更顯眼吧。

即使是怎樣强大的魔法師,肉体也只是普通的人類。

被趁其不備襲擊的話,有可能會出現最差的結果。

雖然很擔心那個人,但老家那邊還好嗎?不過有老爸看著應該不會發生太誇張的事。



二零九七年二月十七日(日)

今天的上午,一直留在家和老爸派來幫忙搜索的部下一同分析至今獲得的情報。

因為有很多都是在我不在的時候得到的,所以在此進行說明是為了避免出現誤會。

話題的中心,是關于預測恐怖分子的逃走路線。

恐怖分子偷渡的時候使用的貨船現在位于沼津港這點,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但是那恐怕是圈套吧,逃離日本的時候,是不會用吧。

大家也是有相同的意見。

但就算是這樣,他應該不打算繼續潛伏在日本才對。

怎樣說他還是會逃離日本。

這點也和大家想的一樣。

那麼,逃離手段就只有空路或是海陸,如果是空路的話,是會變裝潛入飛機。

還是自己預備了小型飛機。

如果是海路的話,將會在哪出航。

相模灣岸還是房總半島。

秘密北上在新澙逃到大陸也是有可能的。

雖然能夠預測出不同的路徑,但沒有足夠的人手去監視所有的路徑。

我們果然是不是應該等到七草家或是十文字家抓到目標的行蹤才行動,這種消極的主張占了大部分。

是因為那是正確的,還是因為我還年輕,呆等是一種痛苦。

在下午從石廊崎沿著海岸線騎車騎到犬吠崎。

雖然只是路過是沒可能找到什麼的,但我只是純粹想看一下地形而已。

最重要的是,心情順暢了很多,是一個很好的轉換情緒行動。

但是即使情緒轉變了,找不到入手的地方這點是不變的。

真心說的話其實不太想把他卷入家事,但我在晚飯后,打電話給喬治了。

在這方面的商量對象,果然還是喬治最可靠。

喬治的意見是,讓恐怖分子出手才是突破現況的最合適手段。

即是說,圈套。

就像是恐怖分子利用沼津的貨船來設下圈套般,這邊則是我們准備讓恐怖分子上吊的圈套。

問題是,使用誰作為圈套,喬治以『雖然我覺得會被反對』作為前置,提出了司波,七草和七草妹妹的名字。

女性比較適合成為圈套,這個道理我明白。

但是讓那個人白白暴露在危險下,當然會反對啊。

喬治反對我自己成為圈套。

那很危險,雖然喬治這樣說,但不危險的圈套是不存在的。

這樣回答后,喬治說他會開始想一下詳細的計划。

拜托你了喔,參謀。



二零九七年二月十八日(一)

沒想到那個人真的被襲擊了!

沒有誇張,我在聽到這件事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的心髒會停下來。

告訴我司波被襲擊了的是七草。

因為這件事,所以今天的會面司波也會來,是關于這點的聯絡。

七草的妹妹也一同被盯上了,但兩人也沒有受到一絲傷害,在那時已經打聽了。

但是直至在會面的現場,法國菜餐廳里看到那個人無事的樣子前,我都一直冷靜不下來。

看到司波和那家伙一起出現的時候,我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卻感到微微的刺痛。

而那是什麼,我馬上就自覺到了。

那是嫉妒。

我為了把那不見得人餓的感情藏起,而向司波詢問她的安好。

我的確嫉妒了,但擔心那個人的這份心情是發自內心的。

看到那個人笑著告訴我沒事,我全身的緊張就好像消失了。

事件發生的時候,我已經離開學校了。

老爸的手下打算和曾經是周公瑾手下的情報販子見面,所以我也跟著一起去,並不是期待著會拿得到線索。

我是在想,容易地就作出行動,會不會跟更容易被黑幕看上。

除了這點就沒什麼事要寫下來了。

只是我在司波被襲擊的時候,並不在能夠去救她的地方。

而這點的話,那家伙應該也是一樣的。

司波比起我更早離開學校,前往了搜索才對。

但是,司波卻為了拯救被暴徒襲擊的那個人而出現了。

為什麼能夠做到這樣的事,我並沒有向那家伙詢問。

與此相對的,我詢問了襲擊者的身份。

對手是反魔法主義國際組織的成員,而且不單擁有Anti-knight,還拿著槍,並且居然還能使用魔法。

不對,如果只是針對使用魔法這點,襲擊司波他們的那個人只是被古式魔法師當作是魔法的發射台來利用而已。

如果那家伙說的是正確的話。

而對著詢問操作者是誰的我,那家伙說讀取了魔法的記錄,正在讓本家調查中。

這是有可能做得到的事嗎?

四葉有著這樣的技术嗎?

我在驚訝的同時,心中的某個地方安心下來了。

在執行任務上,那家伙領先于我的原因是多得了四葉家的秘密技术。

這樣想的話,就能夠確定我沒有輸給那家伙,不用因為我比那家伙差而焦慮。

我想著這樣狡猾的事。

究竟是怎樣讀取魔法的記錄,對著這樣詢問的我,那家伙並沒有回答。

那是當然的,同樣身為是十師族的同伴,也是競爭對手。

如果價值高的技术讓其他的魔法師也能使用般公開了的話,家族的評價也會提升。

而在魔法界的勢力也會增加,而隱藏了的話,肯定是因為有必須要隱藏的理由,不可能因為簡單被詢問就回答。

但是那家伙沒有回答的原因,我卻感覺到不單是因此而已,有種我的狡猾被看穿了的感覺。

可能是我想太多了,肯定是想太多了吧,但是我,為了讓那家伙不用回答,我先道歉了。

雖然不像我,但為了不讓自己在暴露出更多的丑態,我打算之后貫徹聆聽者的工作。

但是那家伙,卻因為七草那讓護衛跟著那個人的建議,詢問我是不是打算讓那個人成為圈套?

是對著我。

不對!才不會這樣做!圈套的話我自己來做!

我大聲地否定了那家伙的問題。

以我作為圈套引出恐怖分子這件事,是在司波他們來之前談的,所以十文字也幫了我一下。

雖然那家伙好像不是真心地懷疑我,但被這樣說,這件事本身就讓我很不爽。

就算是開玩笑也好,被這樣懷疑,我也沒有那麼差吧。

那全都是因為任務沒有進展吧。

我決定,就算只有一條家自己,也要進行圈套作戰。

因為這個決意,難得能和那個人一同享用晚餐,真是遺憾,但是現在,完成任務是最優先的。

那麼明天放學后就馬上去跟喬治商談計划吧。

雖然真心想現在就打電話過去,但今天已經太晚了。



二零九七年二月十九日(二)

我累了。

已經過了半夜了,日記明天再寫吧。



二零九七年二月二十日(三)

從今天開始到星期六都會休校。

一高也從昨天開始就休校了,不過三高今天也開始休校,所以早上一直呆在家里。

任務也在昨天總算是完結了,雖然很遺憾地不能說是完成或是收拾好了,但我已經沒有必要再留在東京了。

在一高大概過了一個禮拜左右。

和那個人在同一個課室上課連十天也不足夠,雖然還是會有一點遺憾,但我一高人留在東京是為了完成十師族的責任。

任務完結后回去金澤才對,今天老爸應該會叫我回去吧,在等待的期間來總結一下昨天的事吧。

昨天的上午,我在一高的2年A班的課室,對著終端上課。

只有我一個。

一高從昨天就開始休校,但我仍然是三高的學生,只是讓我使用一高的終端而已,所以在理論上,我必須要繼續上課。

怎樣說校舍也沒開門吧,如果關著就好了,一邊祈求著它關門的我,被2A班的指導老師帶我進去了。

看來就算學生休校,老師好像並不是這樣。

我因為老師的好意,在只有我的課室中上課。

『小小的親切,就是很大的照顧』,雖然是這樣說,但我認為這是『大大的親切,巨大的照顧』吧。

雖然在上課的途中,能夠遇到取回遺留的東西的那個人是很高興。

在下午的時候,三高也決定休校了。

在終端收到通知后,我馬上回家,然后打算聯絡應該和我一樣回到家的喬治。

但是不幸地,喬治卻不在家。

也不是能夠和在外的人談的話題,我留言后就等待他打回來。

大概兩時過一點就收到電話了。

但是打來的,卻不是喬治。

是司波達也,那家伙。

那家伙的話讓我沒有震驚,並不是因為有預感。

那家伙說的事,是他找到恐怖分子的所在地,決定進行捕獲作戰。

那家伙沒有問我『你要參加嗎?』或是『一起來吧』之類的話。

只是告訴了我集合時間和地方。

對我來說,那已經夠了。

這樣說回來,四葉家究竟怎樣才得到情報。

雖然我知道那是不能問的,所以沒有問,但我在那時候,第一次感覺到四葉家那被譽為『不能觸碰的禁忌』的威脅。

下午六時,作戰開始了。

一開始,我是被要求率領一條家的手下,然后負責塞住前往北方的退路。

但是我想親身追著目標。

最終,我就像是讓人服從我的任性般,加入了十文字家的別動隊。

那家伙也在同一隊中。

干勁比起天更高了。

身為目標的古式魔法師所乘答的車,和推測一樣前往著我們埋伏的方向。

但是那駕車卻沒有轉往港口的方向,而是往西前進。

我們馬上追趕目標,但在走出港口的時候就被恐怖分子的手下埋伏了。

對著因為害怕和這家伙戰斗而讓目標逃走的我,司波說由他接手,叫我先走。

我不會說我沒有迷惘過。

把這個情況推給那家伙,然后我自己獨占功勞真的好嗎。

但是必須要趕緊這點是確實的。

我把伏兵交給司波,然后繼續追擊目標。

捕捉到恐怖分子的所在地的,是那家伙的魔法,但幸好目標的車馬上就找到了。

肯定是看到追趕著的我們才不斷加速吧。

目標乘著的車,在途中轉往沙灘。

在那里,我們又再一次遭到埋伏了。

使用對魔法師用高速步槍,來自背后的激烈槍擊。

那不可能是普通的恐怖分子能夠擁有的戰力,在這個時點,我開始懷疑箱根恐怖襲擊是不是大亞聯合的破壞工作。

戰斗雖然很激烈,但多得十文字趕到才總算壓制了敵人。

在這樣想的時候,這次則是敵人自爆了。

完全被拖住了,我差點就放棄追跡了。

不對,只有還有力的話我打算繼續追上,但目標已經逃到海上了。

已經會不會追不上了,我在那時候開始這樣想。

然而,在這時候,因為捕獲作戰『很危險』而被除外的七草卻乘著高速巡視船登場了。

真像是電影般的展開。

但是因為自己安排很好而譴責,就是傲慢吧。

我們搭上巡視船,然后把目標逼到差一步而已。

但是我們卻無法捕捉到恐怖分子。

目標乘著的船,在我們眼前被擊沉了。

被巨大的魔法刀,一刀兩斷了。

那是分子切割器?

為什麼USNA魔法部隊的王牌會在這里出現?

那時候的我,完全無法理解狀況。

不對,我現在也還沒有搞清楚。

總之,到最后的最后,我們的任務失敗了。

目標雖然確定是死了,但無法確認屍体,所以也不可能透過警察向傳媒發表。

結果,對外仍然未能解決,箱根恐怖襲擊就這樣閉幕了。

主犯死了。

但是事件卻未解決。

想想的話,參加追跡的我,連目標長相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叫顧杰,原大漢的古式魔法師,而且還擅長操縱屍体的魔法。

知道的就只有斷片般的情報,對方的整体形象也說不出來。

如果有人問我,顧杰這個古式魔法師是不是真的存在,是不是肯定是恐怖襲擊的黑幕,我無法自信滿滿地回答。

這樣的話,是無法讓傳媒接受的。

我被無盡的徒勞感襲擊。

就算睡到早上九點,我的徒勞感仍然無法消失。

今天不用上學真的太好了,今天整天,就拿來好好休息吧。

黃昏時,老爸打電話來了,和預測相反,他叫我先別回來。

因為可能還有事后處理在,叫我那時候處理掉。

不要開玩笑了!

這樣的事,在必要的時候老爸來東京就可以搞定啊,又不是住在世界的另一邊。

而且休校只維持到這個星期,問他學校那邊怎辦后,他叫我和預定一樣逗留到三月頭。

究竟在想什麼啊?

老爸是想讓我做什麼啊?

我不知道,因為太累令我腦袋無法好好運作。

明天再和老爸談談吧。



二零九七年二月二十一日(四)

因為昨天太累,所以對老爸抱怨就留到之后。

真是失敗。

今天打電話過去,他卻不斷强調昨天已經完結了這個話題。

這是,那個吧。

比起正在企圖什麼,肯定是嫌因為事后處理很麻煩吧。

只要我還在東京,他不會打算從金澤那邊動身吧。

的確像這次的失敗,根本不會有干勁去完成事后處理。

但是我也是一樣啊!真是的,只會自己說自話。

而且老爸那家伙,還丟了一個炸彈給我。

星期六茜會過來住,星期天就在帶她到東京四處走走吧,什麼?

我也不知道觀光名勝在哪啊!



二零九七年二月二十二日(五)

雖然好像沒必要再在這種日記上寫,但我有兩個妹妹。

比較年長的妹妹是茜,年幼的叫琉璃,因為老媽家那邊的習慣,女生會被取一些有關系的名字。

我認為我們兄妹之間的關系不太好。

雖然喬治說『關系十分好』,但我自己不這樣想。

以前明明那麼可愛的,現在也認為無論發生事也要保護好她們。

但是那兩個家伙,明明臉長得那麼可愛,性格卻完全不可愛。

琉璃不怎麼跟我說話,雖然原本性格就有這個傾向,但最近無論我對她說什麼她也一副我不知道的臉。

偶然開口說出的話,居然是會讓人想對她說『你就閉嘴吧』般的毒舌,根本沒可能對話。

相反的,茜很多話,總之就是很吵,見面的話就會用厭惡的口氣,明明沒有拜托她卻拿著茶、咖啡或是零食亂入到我的房間,然后對我說『真色』、『真惡心』、『真墮落』之類的粗言穢語。

三高的某個朋友很開心地對我說『傲嬌呢』,但那是因為他們沒有在現實遭遇過才會笑吧。

再說,茜根本不會對我撒嬌,我也沒有被妹妹撒嬌而開心的興趣。

那個很吵的妹妹,明天會來這里。

多得她,我今天的時間都拿來調查這附近的觀光名勝了。

那是因為,如果不好好准備,茜肯定會鬧出大騷動來。

雖然我沒有脆弱到因為茜的暴言而被傷害,但總之我不想惹出麻煩事。

但是,觀光名勝這些查起上來真的沒完沒了。

就算只調查推薦的路線,數字超過三位了。

這種時候如果有當地居民的推薦就好了。

打電話給那個人來請教一下,也有這樣的想法。

但是我沒這個膽量,因為這種無聊的小事而去打擾那個人,我實在不敢。

如果想笑我就笑吧,勇氣和蠻勇始終不同。

那家伙就更不用說了,我才不想因為這樣的事而欠下他人情。

吉田或是西城的話好像比較容易商量,但他們知道能讓女中學生開心的觀光路線嗎?

在考慮了各種人選后,我拜托的人是七草,不是長男的智一,而是真由美。

她的話,直到昨天前每天都有見面,而且感覺她會知道一些能讓茜開心的地方。

七草的確給予了分量剛好的有用情報。

但是我現在,有點后悔拜托了她。

因為突然打電話給她有點太過親近,所以我用短訊告訴了她事情。

因為妹妹突然來東京,明後兩天我必須要幫她帶路,我想你給予我一些建議關于帶她去哪才好。

大概是這樣的短訊,用禮儀包裝好后送出。

連三十分鐘也不到,回復就來了,雖然這麼快回應幫大忙了,但魔法大學和附屬高校不同應該還在上課中才對啊,我這樣想。

而我懷抱的疑問,並不是奇怪的事。

回復的訊息中寫著『因為上午很多人為了事后處理而到訪,所以我沒有去大學上課,下午都沒有預定,所以我很高興收到你的訊息』,因為我有復制取出來再貼上,所以應該沒有錯。

七草是這麼親切的人嗎?我首先因為這點而煩惱。

然后讀下去后,寫著我很希望能夠幫到你,我想聽聽詳細內容,能夠見面嗎,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你來一下我家,這樣的內容。

我去七草家?

真是突然呢,雖然我這樣想,但馬上重新考慮了一下。

想起來,我明明人在東京,卻沒有去過七草家或是十文字家打招呼。

作為一條家的長男,這樣有點不妥。

老爸打算讓茜的丈夫承繼一條家,所以我的立場並不是繼承者,但在某種意義上,我的確是作為一條家的代表來到東京。

同樣作為十師族,而且還是處于在別人家地盤打擾的狀態。

更重要的是,雖然以失敗結束,但我們是曾經在重要的任務中共斗過的同伴。

我就順著這個邀請,打算去七草家打招呼。

雖然我想著要不要穿西裝,但結果還是穿著三高的制服,不是駕著摩托車,而是透過公共交通工具前往七草家。

而途中當然好好地買了價值不菲的禮物,因為那只是一種形式,所以也沒有在意品味。

價值是很重要的,從袋子就看得出。

因為我有先通知一下到達時間,所以到達的時候七草出來迎接我了。

當主弘一也在家,所以先讓我跟他打招呼,原來如此,的確給人一種不能大意的印象。

但是和老爸說的一樣,看不出他是那種隨便就會出賣同伴的人。

比起無節操,看起來更像是比較優先自己的規矩的類型,雖然可能我還沒有看人的眼光。

長男智一不在,七草,不對,在這里有點難分辨,所以稱呼她為真由美吧。

從她口中得知,她的兩個哥哥都是分開住在其他地方的。

在和弘一打完招呼后,我被帶到其他的會客室,雖然我老家也很大,但七草家可能還在這之上。

如果說是建筑面積的話,我家應該比較大,但要是說地板面積的話,大概輸給了七草家。

和弘一打招呼的會客室放著沙發組合,但真由美帶我去的會客室則放著桌子和椅子,看來是能夠用膳的地方。

大概,是想開茶會之類的吧,妹妹們,大概也會在這里開茶會吧。

在和弘一打招呼的時候,准備了桌子上的東西吧,真由美好像習慣了般准備了紅茶和零點,然后熱忱地詢問茜的年齡和興趣。

最初我認為她是一個很親切的人,但隨著時間過去,我就清楚了。

這個人,是不是純粹因為無聊沒事做啊?我是不是為了幫她消磨時間才被叫來啊?

這個會客室里放著一個大型熒幕在,在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它顯示著有名的風景畫,好像是雷諾瓦的吧。

標題我就不記得了,但那是河上有一艘船浮著的畫。

我使用那個顯示屏体驗了一種叫『虛擬約會』的東西,透過手上的終端決定路線,然后在選擇項中決定對話和行動,實際上就和在街上一樣,看得到景色的服務。

用這種東西預習的話,真正去的時候不就沒有新鮮感了嗎,雖然我這樣想,但看來在女生中很受歡迎。

嘛的確,不僅是觀光名勝,連和實景接近的CG也有,能夠避免『和想像中不同』的事態吧。

但是,只是想看畫面的話就沒有選擇項吧,我只是陪著妹妹去觀光,又不是和誰去約會,我想要的不是約會的意見啊。

但是我卻在選擇項上,不斷選到錯的答案,怎樣想我也在被耍吧,那個。

回頭一看,真由美就在訊息上寫著『因為很閑啊,真開心』,和文字上一樣,果然是用我來消磨時間。

在途中,真由美的妹妹們也加入,令選擇錯誤的頻率更高了。

我還以為我會崩潰,不對,在第三第四次的時候我已經崩潰了吧。

不知道應不應該說多得她,和茜觀光的路線總算是決定了。

我在道謝后立刻了七草家,精神上已經是一灘泥了。

有一種想用盡全力胡鬧的感覺。

這樣說回來,真由美的妹妹們,好像是叫香澄和泉美吧?

她們看向我的眼神,和評價錢一樣差不多的眼神是怎麼一回事啊?



二零九七年二月二十三日(六)

今天有一個令我很高興的驚喜。

來了東京的不止是茜,連喬治也一起過來玩了。

明明連兩個禮拜也沒有,卻有種很久沒見的感覺。

茜用非常不爽的眼神看著陷入重逢的喜悅的我們,但比起兄妹情,友情更重要啊,笨妹妹。

茜雖然說了一些『不潔』、『變態』莫名其妙的話,但我沒有管她。

如果只是茜的話我打算隨便帶她去一間餐廳喝杯茶就算了,但對于遠途而來的親友,不能招待不周。

我帶著喬治,還有茜去了一間1869年創業的壽喜燒的老鋪。

味道和期待一樣,喬治也很高興,雖然只有茜一邊抱怨著『我還打算請你們吃我做的料理』,但你在家會做料理什麼的,不就只是用自動調理器嗎。

回到家后,我們談了很多的事。

在這里沒辦法寫完,連寫的時間也不夠了。

★        

二零九七年二月二十四日(日)

因為也被老爸吩咐了,雖然很麻煩,但我今天打算讓真由美幫忙為茜帶路觀光。

但是因為茜的所作所為,讓這個預定被逼取消了。

那個妹妹莫名其妙地鼓起勁說著什麼『今天一定要把親手做的料理』,早上就呆在廚房里。

是從早上喔?多得她讓廚房無法使用,今天的早餐就只有牛油涂吐司而已。

茜的手作料理在午前終于完成了,因為調味料之類的,管理人都有幫忙補充,所以我才不用幫忙出去跑腿。

味道,很普通,雖然不會難吃,但也不會讓人覺得美味。

因為啊,茜做的是咖哩飯,而且咖哩還是市販那種即食的。

如果只要好好地下手腳的話就會是專業的味道,這種事,只有真的會做料理的人才做得到吧。

有一句話叫,只要撒上咖哩粉什麼都能吃,我覺得是因為咖哩本身的味道就很强烈,所以根本吃不出一些細微的差別。

可能是顧慮到我妹妹的心情,喬治也說了『很好吃』,而茜聽到也滿足了,所以也沒所謂了。

因為午前的時間全部被茜的料理用掉了,所以出門的目的地必須要減少。

白白浪費了被七草姊妹玩弄中所計划出來的行程。

我在想了一輪后,得出一個結論就是,跟著行程去,到了回家的時間就帶他們去車站就好。

叫茜和喬治收拾好東西后,笨妹居然不滿地反問『為什麼』。

那當然是因為,等你們兩個人回去后再叫人把行李送回去啊,我才想問為什麼要這樣反問。

但是茜原來根本就不是打算來觀光的。

『如果真的要玩的話,在春假或是暑假找朋友一起去不就好了』。

這次來這邊,原來是為了確認是否能招待朋友來。

老爸.....

因為這樣的誤解,我在七草家被當作是玩具啊。

我在心中一邊埋怨,茜那家伙居然說出『比起這些,我有一個想見的人』。

這樣的事在來之前就告訴我啊,也要顧慮一下別人的預定啊。

我心中的這份游余只維持到茜說出了『想見的人』的名字。

茜想見的人,居然是司波。

我回絕了無數次,也告訴她沒可能。

但是茜卻無法接受,糾纏著我叫我最少聯絡一下,最后還補上一句,你是有廢物到連電話也打不到嗎。

好吧,你說到這樣的話我就打給你看。

我這樣的回答,完全中了茜的下懷。

無法退縮的我,在茜和喬治面前打電話給司波。

而接下電話的,是一個穿著女仆服的少女。

那個臉容我有印象,好像是一高學生會的一年級生吧,不會吧,號碼弄錯了嗎?

對著焦慮的我,她回答了『是的,這里是司波家』。

因為沒有弄錯而安心的我,一邊報上『我是一條』,一邊陷入了疑惑。

難道那家伙,有了司波還讓后輩COSPLAY,玩弄她嗎?

冷靜地想想的話,那時候的我有些不對勁,從第三者的角度去看,懷有這樣的疑惑是因為他有這種危險的興趣吧。

司波是四葉家的下屆當主,家里有女仆根本不奇怪。

把她想為是正職而不是COSPLAYER才正確無數倍吧。

想和那個人談談,對著我這樣的要求,女仆少女沒有詢問理由就把電話接駁過去了。

從喇叭中傳出『我是司波。一條,五天不見了呢』那個人的聲音。

我馬上陷入了感動,那個人居然還記得最后和我見面的那天。

雖然顯示屏沒有畫面很遺憾,但打去個人住宅的時候並不算罕有。

特別是女生的場合,討厭被異性看到自己在房間穿成怎樣的傾向比較强。

但即使只有聲音,那個人就已經有著十分的魅力,我拼命地維持著快要被牽走的意識。

對著我那因為剛剛來到東京的妹妹想見你一面,雖然那麼突然很對不起,但能夠見面一下嗎,這厚臉皮的請求,那個人爽快地同意了。

雖然那家伙要同席是條件,但我覺得那也是沒辦法的。

就算我們之間沒有這樣的事發生也好,年輕女性隨便接受一個人出去和男生見面的邀請,在常識上也有問題。

見面的地方不是雙方的家,而是接近一高的咖啡室。

是一間叫Einebrise的店鋪,考慮到現代的公共交通系統的速度,如果是在東京內的話哪里都會在誤差的范圍內。

五日不見的那個人,仍然閃閃發亮的。

只有她的身邊,能夠感到不同的氣質,茜看到那個人后,也無言了。

而她的自我介紹也斷斷續續的,我不覺得這很好笑。

那個人的魅力已經超越了性別的牆壁。

喬治也對司波提出了話題,是我錯覺嗎,司波那家伙也很享受和喬治的對話。

好像是在說什麼『不同系統的同一現象』跟『啟動式的軟体化』之類的細微話題,不過喬治也很享受就好了。

多得喬治當了那家伙的談話對手,我能夠和那個人說話。

過了一個小時后就和那個人離別,帶他們到涉谷原宿界隈的地區走走后,我們就先回家了。

雖然我有說行李叫人幫忙寄過去,但看來他們想自己帶著走。

因為他們說不用送了,所以我把茜交托給喬治后就在玄關跟他們道別了。

在那時,我聽了一下她對那個人的想法,但茜的反應卻有一點奇怪。

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可怕,妹妹這樣說,詢問她是司波嗎,茜搖頭了,看來是那家伙。

在我眼中,那家伙對茜的態度也很紳士,那家伙的外表雖然給人一種銳利的感覺,但在老家比起他更凶狠的人多得是啊。

司波的臉應該沒有恐怖到會嚇到茜才對。

我問她,哪里可怕。

茜搖頭說她不知道,雖然不知道,但那個人很可怕,哥哥,要小心。

茜這樣說后,就回去老家了。



二零九七年二月二十五日(一)

今天學校再次開學了。

反魔法主義運動不斷變得激進,就算點火的恐怖分子死了,對那些騷動的人完全沒關系。

在學校休校的期間,一些小摩擦擴展到全國了。

但是在很久不見的同學臉上,能夠看得出休學前的不安變少了。

大概,是習慣了吧,一直處于危險的狀態下,人類就是會習慣下來。

那也代表回避危機的感覺變弱了,其實十分危險,但一直心跳不停的話會受不了吧。

麻痹危機感,可能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心所做的對應行為。

總之,二年A班取回了生氣,恐怕其他班都是這樣吧。

我因為任務已經完成了,所以也沒必要早早放學回家,在家里一個呆著也不健康。

仍然逗留在這邊的我開始考慮放學后的時間怎樣處理。

今天首先拜托風紀委員會讓我從旁看一下他們的活動,因為我也是三高的風紀委員啊。

在回金澤之前打算怎樣也要看一次。

在午膳的時候,對著提出希望能夠見習的我,風紀委員長吉田短短兩個字同意了。

接著吉田后,北山提出『那麼我也一起去吧?』。

我想起轉校第一天從森崎那聽到的話。

二年級女生要注意的人物。

當中的老大,『影子的風紀委員長』。

北山在我眼中是一個很乖巧又寧靜的女生,除了偶然會伴隨著真心吐槽外,看不出她會做出一些傷害別人的事。

究竟為什麼森崎會這樣警戒她,有一種想知道的興致,同時,腦袋里的本能開始響起警報了。

難道說她看穿了我的迷惘,吉田向北山提議,今天由他照顧我,想把看更跟北山換一下。

北山爽快地點頭,難道說,是為了特意讓吉田這樣說嗎?

雖然我覺得自己想太多了,但如果是真的話,『影子的風紀委員長』這個稱號我開始明白了。

我在那時注意到一起用膳的成員中少了一個人。

我無意地詢問,千葉今天休息嗎。

除了司波以外的六個人的氣氛馬上變僵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是不能詢問的而焦急的我,司波短巧地用一句『頭七會休息』回答我。

我在那時才記起千葉家的長男在搜查恐怖襲擊事件的時候殉職了。

放學后,吉田帶我去看了一下一高風紀委員的活動,首先驚訝的,是活動記錄記得很清楚。

詢問后得知,身為委員長的吉田會親自完成報告,還說會議的記錄也是吉田自己記錄的,寫字速度快好像是吉田的特技。

我詢問他是不是速記后,他當場示范了一次給我看。

在大本的筆記上,用筆快速地寫了一大段字,雖然我讀不出來,但我能夠看得出那是草書。

現在居然還有人學書法,真的令我很驚訝,因為太過驚訝,那時候的我失去了自制吧。

不自覺地詢問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特技。

吉田以稍微有點困擾的臉,回答我說做咒符那是必須的。

這樣說起來,這家伙是古式魔法師啊,那麼現在還會用咒符來施展魔法嗎,我記得九校戰中他使用了一個形狀古怪的CAD啊。

我那希望能夠看到吉田他本身使用魔法的風格的願望,馬上就實現了,小体育館里面好像發生了亂斗。

一高生也血氣旺盛呢,聽說和實際看真的差很遠。

可能是經常發生的事吧,吉田的制止和警告只是形式上的東西,他肯定知道只靠口是無法讓他們安分下來吧。

吉田沒有拿出咒符,與此相對,他從左袖中拿出了一個類似是扇子般的東西。

仔細看的話,那是把金屬制的頁面和骨干纏繞成扇子狀的東西。

吉田用左手翻開了一張頁面,然后右手則舉出了食指和中指,輕輕地觸碰頁面。

空氣中,有一種什麼在動的氣息,感覺到一點水氣掠過臉后,發覺正在吵架的學生已經被霧包圍了。

當中傳來了好冷的悲鳴,嘛,因為現在是寒冬的二月啊。

但是不單只是這樣,那股霧蘊含著很高濃度的想子。

那樣的話就很難看得出啟動式吧,雖然沒去到施法障礙那樣完全妨礙,但不適用比平常多的大量想子的話,很難使用CAD來發動魔法吧。

吉田再一次進行警告,這次則加上一個發電的威脅。

吵架馬上就停下來了。

真是看到了很有趣的東西啊。

在巡視完后,我詢問了一下他為什麼會用名字來跟某人互相用名字稱呼。

雖然只是稍微有點在意,但吉田細心地說明了。

因為和吉田的私隱有關,所以這里就不寫下了。

只是,得知那家伙也有關心朋友的地方,真的有點意外。



二零九七年二月二十六日(二)

今天的放學后,則請人讓我觀看學生會的工作。

那個人和那家伙一起工作的學生會,有點復雜的心情。

在學生會里,同班的光井,那個穿著女仆服的一年級生,還有真由美的妹妹也在。

原來穿著女仆服的一年級生叫櫻井,真由美的妹妹則是泉美。

司波當然也在,不過那家伙看來也很認真處理工作。

不如說,那個打字速度是什麼鬼?

雖然看起來只用了鍵盤,但我的眼睛追不上手指的速度啊,難道說有『打字用的自我加速魔法』存在嗎。

除了定例事物以外,今天要處理的事還有畢業禮和准備在那之后的派對。

三高也一樣才對,那家伙好像是負責事務上的工作,而派對的統籌則由司波、光井還有泉美負責。

我也被司波詢問意見,所以我提供了三高現在計划中的情報,能夠讓她高興就好了。

在談話的時候,感覺到泉美好像用著評價的眼神看著我。

可能是我自我意識過剩吧。

我應該不是自戀狂。

在外面開始變暗的時候,在學生會室的里門中,真由美另一個妹妹香澄在那走出來了。

雖然在之前打擾七草家的時候就有注意到,但這兩人果然是一卵性的雙胞胎。

因為發型和氣質差很遠,所以很難確定,但看著穿著相同制服的兩人就很清楚了。

香澄也偶然會用評價般的眼光看著我。

那究竟是為什麼啊?

在那之后,和吉田、西城、北山、千葉會合,然后一起去了星期天曾經在那和司波見面的Einebrise,看來大家是那間店的常客。

我迷惘著要不要對千葉說在午膳的時候糾結的懺悔。

但是結果,我還是沒有說,從千葉身上,感覺到一股不要觸碰這個話題的氣氛。

比起喜事,我仍然喪事更難處理。



二零九七年二月二十七日(三)

我的轉校期只到下個禮拜六,假日就只剩下下個星期天而已。

這樣就好了嗎?

任務完成了,而老爸說的事后處理,也被認為沒必要了。

本來的話馬上回去金澤也可以.....

所以才會更加地想,這樣什麼也不做會不會后悔。

今天的午膳,女性成員之間的話題是假日要不要去哪玩。

那個人回答『最近總是去逛街,但以前也蠻常去看電影呢』,好像是有一個喜歡看電影的姐姐在。

現在,正在寫日記的顯示屏左邊,顯示著門票的網站,在接下來的星期天會上映的電影全部都列好了。

那麼,怎麼辦呢。

從剛才開始,我就一直詢問自己。

這樣什麼也不做真的好嗎?

這樣不會后悔嗎?

這樣的機會,應該沒有第二次了喔?

對,這樣迷惘下去也沒用。

被拒絕的話,放棄就好。

我觸碰顯示屏,然后按下輸入鍵。

顯示著門票已經下載到我的個人倉庫的訊息彈出。

雖然是借老爸的口說,但一早已經提出婚約了,已經沒辦法回頭了啊我。

但是,真的不想失敗啊。



二零九七年二月二十八日(四)

今天最后的課完結了。

那家伙和平常一樣,來迎接司波。

我叫住了打算前往學生會的那個人。

走廊里有很多學生在,在那個人旁邊,有那家伙在。

但是我沒有特意打算和那個人獨處,避開那家伙偷偷地邀請,有總輸了的感覺。

我用手機表示出門票,然后邀請她在接下來的星期天一起去看電影。

那個人驚訝后,用有點困擾的臉看向司波。

司波則直接問我『是約會嗎?』。

我則頑强地回答『對啊』。

那家伙的回答是『我不能讓你們兩個人獨處』。

嘛,以那家伙的立場來說也對的。

但是下一句卻是意料之外的。

那家伙說,如果帶著櫻井去看的話,就容許她去。

我馬上回答沒關系,然后再一次邀請司波。

那個人在有點困惑后,就笑著點頭了。

以耀眼的笑容,接受了約會的邀請!

老實說,我還以為那家伙會阻止司波,那家伙的心中,有著不想束搏司波的想法在。

但是他也知道不可能讓我和司波兩人獨處。

怎樣說都是自己的婚約者,更不用說是看上了自己的婚約者的混帳男人。

意外的是,他居然沒有說要求同行。

那家伙選了櫻井為同行者。

當然,如果是她的話我會高興很多,即使不能兩人獨處,比起男性的電燈泡好多了。

那家伙為什麼,會給予我如此好的條件?

是因為游余嗎?

怎樣也好,如果那家伙是這樣想的話,我只需要用盡全力奪走她而已。

別跟我之后才來抱怨啊!



二零九七年三月一日(五)

今天開始就三月了,還有一個月就是高中三年級了。

今天的午膳話題是關于畢業后的進路。

我打算進入魔法大學。

其他人也全部打算進入魔法大學,西城好像是想考進防衛大學,他貌似是想成為警察的機動隊員。

客觀的來說,只有我沒有遭遇讓我喪失魔法力的事故,是不可能進不去魔法大學吧,那個人的實力還在我之上,肯定考的上吧。

成為大學生的話,這次則能夠在四年間和那個人在同一個校園里生活。

那對我來說,可能會變成艱辛的回憶,現狀來看,那個人還是其他男人的婚約者啊。

但是現在,和那個人的一起的校園生活真的很開心。



二零九七年三月二日(六)

我自白吧。

今天從早上開始,我就陷入了混亂。

明天就是約會當天了喔?

自己原來是如此新手,我真的不知道。

我會因為明天要穿什麼而煩惱什麼的,真的無法想象。

總之,門票准備好了,櫻井的也准備好了。

軍費也很足夠。

導航也設定好了,沒必要把會合地點到電影院的路線記起來。

為了不睡過頭,鬧鐘也設定好了。

准備好了,毫無錯漏地。

好,睡吧。

醒著也只會不安而已。



二零九七年三月三日(日)

沒可能會犯下睡過頭而遲到的低級錯誤,我在鬧鐘響起前就醒了。

好好地睡了一覺后的頭腦卻意外地清晰,難道我是粗神經嗎?

在好好地洗了澡后,把下巴的胡子剃掉,然后大概重復檢查了十次后,再用吹風機把頭發定型好,穿起昨天用了三個小時才選出來的衣服,我就前往了會合的地方。

連在橫濱事變的時候,也沒有這麼緊張。

我在四十分鐘前就到達了會合的地方。

嘛.....這是正常的吧?

等待的時間也沒有感到難受,一邊想象那個人的外出服,一瞬間就到了會合的時間了。

那個人在約定好的三分鐘前出現了。

在那個人的身姿出現在視界的一瞬間,世界好像變了。

對我來說,毫無疑問地世界的樣子不同了。

四周的色彩變得鮮明了。

在世界的中心,有那個人在。

我連呼吸也忘記了,看著那個人。

在茶色的大衣下,能夠看得出里面穿著灰色的長裙。

被厚絲囘襪包著的雙腳,輕巧地踩在高跟鞋上。

和羊毛制的圍巾跟大衣相襯的茶色手袋,整体比較成熟的衣著中,毛鬆鬆的耳機變成了可愛的飾品。

那個人走到站著不動的我面前,然后問『讓你久等了嗎?』。

我以快把頭甩出去的勁不斷搖頭。

我自己也覺得有點孩子氣。

但是我沒有后悔,因為那個人笑了。

為了那個人的笑容,不管是小丑或是什麼我都願意做。

稍微沒那麼緊張的我,注意到站在那個人斜后方的櫻井。

櫻井則穿著短一點的外衣,高領的衛衣,緊身牛仔褲,波鞋還有皮革的手袋和毛帽,和司波相比有點男孩風的裝扮。

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有點像戰斗風格,是我的錯覺嗎?

因為時間剛剛好,所以我們就馬上前往了電影院。

因為是預約席所以也沒必要焦急。

我們只買了飲品后就進入了播映館。

雖然是當然的,但里面的暖氣很强,我和櫻井只是把風衣拉開,而司波則優雅地脫下大衣。

在大衣下,則是高級的灰色連身裙。

呼吸也停下來,這是第几次呢。對著看的入迷的我,那個人露出了有點困擾的笑容,然后優雅地坐下。

而座位順序則是我,司波,櫻井。

在上個世紀的電影院,好像狹乍得能夠碰到旁邊的人的肩膀。

戀人牽著手看著電影,不知道是真還是假的,好像是常見的事。

但是現在的電影院,首先絕對沒可能會碰到旁邊的人。

像是包圍著人般的筒形座椅,是為了傳達震動或是動態的重要道具。

當然可以因應個人喜好調整或是關閉效果,但連雙肩都抱著的構造不會變,甚至連專為上流人士提供的作為也有。

理所當然的是,我和司波不可能發生互相碰到肩膀或是手指碰到般的意外,有點羨慕以前的人啊。

我選擇的電影是現在正在非常受歡迎的愛情電影,對電影完全沒有興趣的我,選擇了愛情故事類別中現在最受歡迎的電影。

而這部電影是出自好萊屋最有名的制片人。

舞台是在1990年代的紐約,在連超能力的存在也還沒被公開的時代,一個隱藏著自己那强力的念力的少女,和一名平凡的少年相遇並且墮入愛河的故事。

播映院內的的燈光暗下,然后一百八十度的半圓形畫面上出現了光。

左右三十度為了增加沒入感而播放著輔助的影像,所以觀眾只需看著熒幕就可以,久違來到電影院的我佩服地說出『喔喔』。

我雖然想著世界設定太過難理解,但不愧是在全世界都成為了熱潮的電影,當中的內容的確不賴。

不依靠誇張的特殊效果,3D影像中細致地描繪了夾雜在秘密和戀愛而痛苦的少女,還有無法得知少女內心的少年,各自的感情。

盡管結局是悲劇,但看完的確會有一種舒暢的心情。

司波看起來也很滿足,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那個人笑著對我說『真的很有趣呢』。

直到這里一切都還很好。

但是在電影院的出口,卻看到了那家伙在。

不單只是那家伙而已,連平常一起吃午飯,還有真由美的雙胞胎妹妹們都在那里等著我們。

司波以驚訝的臉說出『兄長大人』。

她好像還無意識地稱呼那家伙為『兄長大人』。

但如果那個人還是稱呼司波為『兄長大人』的話,我覺得我還有機會。

但是那時候的我,沒有想這種事的游余在.....

沒有顧慮到那是在司波面前,我下意識地就對他們怒吼『你們在做什麼啊!』。

不可愛的是,除了光井和柴田以外,其他人擺著一副不在意的臉,千葉甚至開心地笑著。

那家伙居然還堂堂正正地回答『我來接回深雪了』!那家伙許可的就只有看電影而已。

不要開玩笑了!的確我只是作出『要不要一起去看電影』的邀請,但這種場合不可能看完電影就會說『再見』吧!在那之后還可以一起去喝茶或是一起四處逛逛啊!

結果,在那之后變成了和大家一起玩。

那個人用著沒有一絲抱歉的笑容看著我,我真的無法拒絕。

就連這樣的笑容,那個人也是閃閃發亮的。

老實說的確很開心?但是有什麼不對吧?

性格惡劣的不單只是那家伙。

連那家伙周圍的,包括女生,性格都很惡劣。

我在今天,這樣確信了。



二零九七年三月九日(六)

今天我的一高轉校生活就完結了。

看了一個這個禮拜的日記,其實星期一到星期天也沒寫什麼大事。

星期天的無力感一直還滯留著。

真是沒臉。

今天,午飯的同伴幫我辦了一個小型送別會。

他們先叫我回家換一下衣服,我在照著做后,則被帶到保齡球館這個復古的游玩場所。

絕對禁止使用魔法,雖然是不用說的規則,我第一次嘗試了玩保齡球。

因為第一次,所以結果非常不堪。

嘛....因為不只是我,所以這點就沒問題。

穿著高領長衛衣和羊毛褲子的司波,每次都會因為球掉進去坑而害羞地笑著。

而這樣的她非常可愛,要按下拍照的衝動真的蠻辛苦。

千葉好像是有經驗的人,在女生中取得了非常高的分數。

然后那家伙,真的是什麼時候都很可恨。

明明說自己只是第二次玩,那麼高的分數是怎麼一回事啊!我真的想對他說,我的送別會可以顧慮一下我嗎。

只是因為有一個人取得了特別高的分數,不只是西城和千葉,連吉田和北山也被吸引過去,我在旁邊想『看看你那樣子』。

在那之后,我被帶去唱卡拉OK。

司波的歌聲,真的很美妙。

那家伙比起我更不擅長唱歌,讓我有點安心。



二零九七年三月十日(日)

今天我打算先去一趟魔法協會關東支部,然后再回老家。

只是這個預定,我沒有跟任何人說。

但卻在最接近魔法協會的車站,那個人卻在那里。

由于太過意外,所以我第一句就問她『你一個人嗎』。

司波則笑著看了一下背后。

而在視線的盡頭,稍微有點距離的地方,那家伙卻靠著柱子站在那。

咳!居然還裝帥!

但是給我的鹽,就讓我直接用了,我這樣想。

在交換了几句沒意義的話后,我鼓起勇氣這樣說。

在這一個月期間,能夠在同一個教室渡過真的很幸福。

那個人睜大眼睛,然后,露出了像是開花般的笑容。

那個人也這樣回答。

我也過得很開心,還有機會的話,真的想一起再渡過校園生活呢。

即使是客套話也沒關系。

在那時候,那個人和我,那個人和那家伙之間的關系也沒所謂了。

我在心中發誓,絕對要和那個人在同一個校園里渡過大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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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sper1137 發表於 2016-5-3 09:36 AM

本帖最後由 welsper1137 於 2016-5-3 11:37 AM 編輯

后記

『師族會議篇』這樣就完結了,不知道能否滿足你們呢。

接著『古都內亂篇』中的周公瑾,這次因為顧杰的下台,下一章開始敵人則會完全一變。

下個敵人是誰,雖然可能已經有人察覺到了,不過還請大家繼續閱讀下去吧...。

但是先預告一點點,到此為止還是己方的人物將會變成敵人,並且會和直到現在只是出現過名字的大人物不斷發生大規模的魔法戰斗,請期待。

啊,深雪變成達也敵人這種展開是不會出現的,這里就請大家安心。

負責的編輯這次指摘了我說,這次的主人公和平常的不一樣,雖然我自己多少也這樣想。

但我不覺得角色去到了歪掉的程度...,但大家是怎樣想的呢。

說起角色歪掉的話,也有著針對一條將輝這樣就好了嗎的指摘,我認為像個青少年就足夠了。

老實說,雖然很羞恥,但我是在不清楚『心髒起源說』之下寫了這本書的。

雖然在Google搜尋這個名詞,的確會有答案,但這種只有名稱的假設是否存在我就不知道了。

因為內髒移植而導致性格或是趣味改變,我只有在電視看過,但內髒的情報也會傳達給腦袋,所以內髒變更會對腦造成影響這點我認為是有可能的....

雖然感覺很深奧,但我想看一下相關的書籍。

順帶一提,作為個人的願望,我希望精神並不是由腦內的電子訊號產生,而是作為靈魂存在。

伴隨著十九卷的發行,終于能夠傳遞新的動畫情報給大家,作為作者,能夠把作品電影化真的很大件事,但難得收到這樣的邀請,我會和工作人員一起完成一部有趣的作品。

這邊也請大家期待,內容則是原創故事。

下卷是短篇集,預定內容是在電擊文庫雜志連載的,圍繞著二零九六年九校戰的故事,還有寫好的短篇小說。

只是,會否稱為『二十卷』則是未知數,大概,會以『13.5』或是『Side B』來命名吧。

非常感謝大家看到這里。

下章則會是達也他們進入最終學年,『魔法科高校的劣等生』也終于突入高潮了。

下卷的短篇集,還有新章『動亂的序章篇』(暫定)也請大家多多指教。

(佐島勤)...<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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