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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buto_555 發表於 2016-7-12 10:30 AM

吾道長不孤 -【走進修仙】《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linporsche 於 2018-11-14 12:12 AM 編輯

【書名】:走進修仙

【作者】:吾道長不孤

【內容簡介】:

    普通版:

    當一個科研人員穿越到借科學方法探求天地的世界……

    王崎:我們的口號是——學好數理化,修仙問道都不怕!

    CCTV10版:

    《天演圖錄》為何與進化論有關?飄渺無定雲劍和概率雲又有何關係?修真人士如何建造修真原子彈?量子力學怎樣在修真中得到體現?萬年前的絕世強者、今天的戒指老爺爺為何被評價為「誤人子弟」「沒用」?量子尊師薄耳、不准道人海森寶、太一天尊艾慈曇又與大科學家波爾、海森堡、愛因斯坦究竟有何聯繫?讓我們跟隨主持人,哦不,主角王崎一起進入今天的《走進修仙》,探索科學修仙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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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buto_555 發表於 2016-7-12 10:32 AM

第一卷 這個世界,好像有點不一樣啊

    為什麼這個聰明的年輕人談吐像個逗逼呢——沃爾夫岡·泡利

第一章 我是個穿越者,有個戒指老爺爺

    四月中旬,正是暮春時節。是夜,月明星稀。

    少年王崎正藉著月光在院子裡打坐。

    此時,月上中天,皎潔的月光灑到院子裡,映出院子裡的景象。這是一個大宅子的後院,約莫有十來個平方,卻是疏於打理,三徑就荒,松菊不存。地上有一些新翻出來的土,一些寸許寬的淺淺土溝顯然是剛剛才挖的。只不過,這院子的主人挖土可不是為了種花。藉著月光可以看出,土溝裡面還有一層薄薄的硃砂,而整個土溝構成了一幅詭異的圖案。在圖案的結點甚至還有大塊玉石。

    這是基礎聚靈陣,神州大陸低階修士常用的陣法,延續了七萬年的經典款,不過並非是如何了不得的大陣,只是個簡單的初級陣,能小幅度聚攏天地靈氣,對於剛剛能感受到天地靈氣的王崎而言剛好夠用。

    由於聚靈陣的效果,王崎以閉眼就可以看到周圍駁雜的靈氣。

    將一絲天地靈氣永久性地奪入己身,煉成獨屬於自己的法力,這就是修仙的第一步,也是奪天地造化的第一步。

    絲絲縷縷靈氣自然流入王崎體內。不多時,王崎體內的靈氣濃度就達到頂點。

    驀地,王崎手訣變幻,仰起頭長大嘴,如同吞天的蛤蟆一般,長吸一口氣。這一口氣,彷彿是將一斤冰鎮過的烈酒吸入腹中,雖清涼提神,卻有另種醇厚的力量散入全身!王崎心神歸一,試圖操縱這股靈氣,同時一躍而起,如果演練過千百次般打起一套拳法。

    這拳不是一般的拳法。若是好勇鬥狠、用作打架上,只怕還不如混混無賴的莊稼把式,但是少年卻是知道的,這路拳法與其說是拳法,還不如說是導引之術,是練氣的。

    拳法不僅帶動了王崎全身,更帶動了體內引入的靈氣,靈氣在拳法的帶動下,不情願地在王崎的經脈裡流轉,一點點地被轉化性質。漸漸的,靈氣流開始服從王崎的指揮!

    一套拳打完,王崎對那靈氣已經如指臂使,內視中靈氣亦不復最初駁雜之色,而是純透黑色。

    這就是法力!

    修仙境界劃分由低至高依次是旋照、開光、辟榖、練氣、築基、結丹、元嬰、分神、合體、大乘。

    其中,旋照開光辟榖三境合稱「靈身」,乃是改變身基,為修行鋪路的一步。這一步,修煉者身子骨漸漸強大起來,若是不受刀兵之災可活滿一百二十歲。但是,由於沒有法力,只能算修仙的體驗版或試玩版。

    而練氣期的標誌,正是修出法力。王崎在內視當中感知到體內出現了黑色氣流,這標誌著他踏上了修仙的大道,長生可期。

    王崎本來是個歡脫性子,感知到體內那一縷法力之後,他露出了一絲興奮神情,當即指揮那股力量玩耍起來。可是玩了片刻,他的表情就變得一臉嫌棄。

    這時,王崎手上戴著的一枚玉戒微不可查的震動兩下,一股冰冷的感覺從接力中伸出,刺向他的頭部。然後,王崎腦海中才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法力加護,氣力自成,力可比蠻牛,速可比奔馬。你還有什麼不滿嗎?」

    王崎撇撇嘴:「苦修三年就這本事,覺得有些虧啊……我買藥材、硃砂花的錢不知道可以買多少耕牛多少馬了。另外,若是用機械接水流之力,十頭牛也比不過啊。」

    老者勃然:「小鬼你說什麼呢!那些外力也可以和仙道相提並論?別忘了仙道之力每一分都是自己的!」

    「馴養牲口的每一個竅門,還有機關設計,皆是前人智慧積澱,難不成智慧也算外力?」

    「你小子哪來這麼多歪理?」

    見戒指當中的老者這般態度,王崎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倒在地上,隨口說道:「沒勁。」

    這大概就是科技文明和仙道文明最大的認知差距?

    少年有些無奈的想著。

    從地球穿越到這個世界已經十四年了,和他也早已接受了穿越的事實,不復最初幾年那樣絕望。只是,前世的思維方式還是有些改不過來。

    王崎前世來自一個叫做地球的地方,只因一點意外,魂魄穿越到神州一名嬰兒身上。王崎這一世算不上太順利。他父親先天不足,早早去了,母親則死於難產,全憑祖父撫養長大。祖父有感孫子身世,取一個「崎」自作名。王家算是地主,家境殷實,雖然家中沒了壯勞力,但日子過得也還從容。只是,不入仙道,終免不了一捧黃土。王老漢與孫兒享了幾年天倫,就無病無災的走了。

    但是,事情的轉機就在王崎祖父下葬的那一日。他在為祖父造墳時,竟從土中挖出一枚戒指——王崎作為穿越者應有的外掛。

    當天晚上,他就做了個夢。夢裡,他與一個黑袍老人相對而坐。

    「你說,你叫真闡子,是古時一個宗門的掌門,在一次滅門之禍中身軀元嬰俱滅,殘魂躲在這戒指中苟延殘喘,現在要收我入門。以期有朝一日我能助你重鑄身軀?」

    王崎當時問這句話的時候一臉的難以置信。黑袍老者很滿意王崎的表情。只是他並不知道,王崎在意的與他所想的根本就是兩回事。

    臥槽這是穿越者標配之一的戒指老爺爺不是說最近幾年都不流行了嗎這到底是哪個撲街作者設計的狗血情節……

    這幾句話在王崎心裡翻騰了好久。

    總之,王崎的求仙之路就這麼開始了。

    修仙伊始,王崎就有點懷疑自己是撲街作品的主角。靈身階段最是能甄別人類天賦。天賦稍差,需借丹藥之力才能提升上去,再次者若無長輩灌頂相助須得花數十年水磨工夫。

    可王崎呢?從修煉開始就未曾嗑過一顆丹藥,修為竟能與真闡子口中上古大派真傳弟子相媲美。

    難道現在已經不流行凡人修仙流了嗎?如果我自身天賦逆天而且還有個戒指老爺爺,那麼現在怎麼想也應該有個未婚妻打上門退婚才對啊!但自王家往上數十八代都沒發達過,想來也不會有哪個有點身家的二流家族大小姐和自己定親。指腹為婚?呵呵,自己沒見過面的母親就是買來的童養媳,怎麼可能有好到可以一起出賣後代未來的好姬友?

    但不管王崎怎麼腹謗自己俗套且毫無新意的人生,他的修仙路就這麼順風順水的開始了。

    戒指當中的老者嘆息:「明明有絕世天賦,為何就是不肯用功呢?」

    老者微怒:「修成仙道,可與天地同壽,可隻手搬山填海,可人前顯聖手萬人敬仰。你若天性慈悲愛做好人則可一念萬家生佛,若好殺則可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總之天地之間任你縱橫……」

    「嘁。」少年對老者的說法嗤之以鼻:「我曾見過你們修士無法置信的事情……」|

    ……戰艦在獵戶座的邊緣起火燃燒;C射線在星門附近的黑暗中閃耀,所有這些瞬間都將湮沒在時間的洪流裡,就像雨中的淚水……王崎在心底默念《銀翼殺手》的台詞。

    老者反而被氣樂了:「老夫曾登頂崑崙,遊覽天馬,順天江而下又逆大江而上,也曾入過青冥,也曾潛過九幽,甚至遠赴外海。這天底下有什麼景像我沒見過?」

    真是土老帽一般的發言啊……王崎想著。這就相當於地球人蹬過珠穆朗瑪,游過桂林,順長江而下又逆著黃河而上,最後做了一趟飛機再加上潛一次馬里亞納海溝嗎?稍微有點錢有點體力就可以玩一玩的東西。

    老頭,你想要與我談論知識?你想與我談論歷練?我曾在最遙遠的星球之間涉險旅行,我曾目睹過黑太陽的誕生,我曾見證過所有存在於現實世界中的黑暗能量……好吧這是黑暗聖堂澤拉圖,但我至少見過遊戲CG不是?

    王崎在心裡狂吐沒人聽得懂的梗,不久沒覺得沒意思了,怔怔的看著月亮。

    戒指當中的老者見王崎這幅樣子,嘆了口氣:「明明有絕世天賦,為何就是不肯努力呢?」

    「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兩個詞就是『努力』和『加油』。」王崎淡淡的說道:「我只願意做我喜歡做的事情。如果不是能夠長生,我才懶得修仙。」

    老者哼了一聲:「你都十幾歲的人了,怎麼還和孩子一樣成天只想著玩?在這修為高了什麼東西玩不得?」

    王崎針鋒相對:「你知道我喜歡玩什麼?」

    老者說道:「你倒是說說,你究竟喜歡什麼?除了插科打諢,也沒見你平常有什麼愛好。」

    王崎被問得一怔。他望向滿月,陷入沉思

    「這還用問嗎?」末了,王崎望著天,笑道:「活著,可不就要圖個精彩嗎?」

    ——————————————————————

    不遠處,一個紅衣的少女正望向王崎所在的方向,低聲說道:「意料之外的情況,這裡有一隻蛀蟲晉陞練氣了,師兄。」

    虛空中,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小心點,你現在在做的事情涉及一位傳說當中的大能,不可掉以輕心。」

    少女身子抖了抖,然後說道:「我們是一路人吧?」

    「說不好。」男子頓了頓,又問道:「你說得蛀蟲,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古法餘孽。」

    男子沉吟了片刻:「根據你的發現……你先回來。我們換個溫和點的辦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buto_555 發表於 2016-7-12 10:33 AM

第二章 你是天道請來打我們臉的逗比嗎?

    王崎在地上躺了片刻,然後站起身來,說道:「得去準備一下,過幾日就出門去尋找那什麼『機緣』,開始殺人奪寶有德者居之的人生啦!」

    真闡子突然開口:「慢。」

    「怎麼了?」

    「你還是沒有一個修家的自覺。」真闡子說道:「法力需要錘煉,需要揣摩。你法力精進之後,可以先放鬆一下,但放縱之後必須再打坐片刻,感悟心法。」

    王崎嘆了口氣,重新坐回聚靈陣裡面。感悟真闡子留在他體內的心法。

    絕世心法不立文字,只有一段感悟。王崎順著腦海之中晦澀難明的意志,指揮法力,在這一過程當中揣摩法力特性。

    感知到體內法力隨著自身意志遊走,或是變寒變熱後,王崎在心中搖頭笑笑。

    還真是不科學的力量啊。

    收工之後,王崎閉眼體味了一下身體變化。睜開眼後,他生出一種沒由來的虛幻感:「老頭,我這算成功了?」

    按照腦海中功法的描述,自己居然是完美破關……

    「有何不妥?」

    「是不是太順利了?」王崎撓著腦袋,有些疑惑。

    不是說小說主角破境一定會拼掉半條性命無數積蓄然後要在堪堪失敗之際突然逆轉最好還得有點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巧合修成功法中的隱藏成就嗎!

    破境這麼容易,寫成小說一定是仆街貨吧!

    問明緣由後,真闡子險險氣了個魂飛魄散。他在完全腦內大吼:「荒謬!荒謬!你居然還以市井謠言為道標來衡量自己修仙成就?破第一境尚且要拚命,這樣的資質如何勘破那最後一關?你時至今日還把修仙當兒戲嗎!」

    王崎搖頭:「不是兒戲啊,遊戲好麼!遊戲!這種集血腥暴力的東西分級上絕對得禁止讓小孩子玩好麼。」

    真闡子:「……罷,罷,你小子以後少與老夫講話。」

    接下來,王崎又花了好三個時辰來調整破境後的狀態,穩固修為。收功起身後,他突然想起一事。

    「對了老頭,修仙者有沒有什麼好的隱藏氣息和修為進境的法度?」

    「你要這個作甚?」

    王崎理所當然的說:「隱藏修為扮豬吃虎打臉可是爽點所在!」

    真闡子立馬後悔了。他覺得同這個腦子有坑的小子較真實在是他兩萬年人生的一大污點:「這只戒指自帶最最上等的斂息術,以你初入練氣的層次雖不足以發揮其種種神異之處,但瞞過一般的練氣築基的小修絕對夠了。」

    「那有刷錢的技能不?」

    「刷錢?」

    「什麼憑空煉器啊,百分百成功率的煉丹術啊……」

    真闡子好近萬年沒體會想吐血的感覺了:「有這種技能老夫萬年之前就統一仙道了!」

    「哈?」王崎撇撇嘴,語氣中透出萬分嫌棄:「真不給力。」

    真闡子沉默了一陣,無奈的說:「煉丹法煉器法我都給你了,自己學去吧。

    王崎滿意地點點頭,扳著手指頭算道:「也行,又滿足一個爽點了。」

    「小子,你做這些事到底意義何在?」

    「為了有趣啊!」

    「修為頂天,君臨仙道,萬世敬仰,亦是一種趣味,怎不見你追求?」

    王崎本來已經開始收拾收拾家中器物為出門做準備。聞言,他停下手頭活計,把戒指舉到臉前:「萬世?後世之事有豈是我在意就能改變的?後人再敬仰我可有一文錢的好處?再者。君臨此世?老頭,你不覺得,此間世界當真無聊嗎?」

    「無聊?」

    「不過一潭死水。按你說的,八萬年前誕生第一個築基修家,之後過了一萬年出現了第一個飛昇仙家。四萬年前,仙道發展到極致,之後就因靈氣枯竭資源減少而漸漸衰弱?」

    「不假。老夫身軀元神盡毀,以無法感應天地靈氣。不過依萬年前靈氣衰弱速度,現在只怕早已進入末法時代,整個天地連個大乘宗師都看不到了……」

    「那麼再過四萬年,仙道豈不是必滅?手下管著一群注定要斷子絕孫的傢伙,想想都覺得沒意思啊沒意思。」

    真闡子沉默不語。他自身就是大乘境界的大修,自然比誰都明白仙道自身的弊端。修士修真,講究的就是要奪天地造化鑄就「真真之我」。一個修士奪的靈元之於整個天地固然是一瓢之於弱水三千,但天地再大也禁不住徒子徒孫無窮匱也的開採。

    「這個世界早晚被仙家採伐一空,我管不了天下,也不怎麼想管——你也知道,我最討厭麻煩事了。所以,天地怎樣、別人怎樣,統統與我無關,我但求精彩一世。」

    說完,王崎不再理會沉默中的真闡子,開始準備日後出行的事情。

    修仙,講究一個法財侶地。自己所佔的,唯有「法」而已。其他三樣可不是這個荒村可以提供給王崎的。

    由於靈身階段的修行主宰在於打熬身子,並不會產生任何神異之處,如果煉氣期修仙者發生衝突那就妥妥是個死,而且真闡子也言明,靈身境界的修持最好靠自己一步步走,不要借助任何丹藥,故而王崎一直沒有外出尋覓所謂的「機緣」。不過,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既然算是一去不回,家裡宅子田地都沒用了……那就便宜點賣給鄉親們……嗯嗯,三畝地就算……老宅可以賣給……」

    突然,玉戒劇震。王崎簡直覺得握住的是個開了震動的手機:「老頭老頭。這麼突然調成震動了?」

    「有一道修者氣息,築基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路,快快把法力注入戒指中,我幫你藏好。」

    真闡子雖然已經隕落萬年,只餘下一縷殘魂,但據他自己說,他萬年前乃是大派掌門,天下有數的高手,修為更是早已臻至大乘期巔峰,只要度過天劫就能飛仙天外,逍遙宇宙間。此時縱是只餘一縷殘魂,力量不再,也有種種不可思議之能。

    王崎沒有半分猶豫,將全部法力注入到玉戒當中。一股涼意從玉戒中湧出,瀰漫王崎全身。然後,王崎身體神采盡數內斂,如同枯木頑石。

    「等一下!老頭你應該不知道當世仙道的任何信息吧?我覺得是不是問一問的好?」

    「現在還不是對方是好是歹,若對方存了歹意,你貿然出去豈非送死?呆好了!」

    真闡子的聲音居然有幾分凝重。在他的靈識裡,那道足有築基期強度的法力氣息本來是向著村中央飛去,然而三百丈之外卻突然一折,飛向這邊。

    三百丈,據真闡子所知,就是築基期靈識範圍的極限了,還得是那種專門修持過神唸法度的。

    被發現了?不應該啊。真闡子雖然只是殘魂,但探知法力的靈識還是能延伸十餘里,對方一進入這個境界範圍自己就發出示警,待到王崎啟動戒指時對方還在二里開外。築基期靈識延伸二里?這完全就是無視天理了!

    可是,築基期就看破了這枚戒指自帶的隱匿之法?決計不可能。在以前那個仙道昌盛的年代尚且不可能有人憑藉高不到兩個大境界就看破這戒指法術的修者,更何況是這末法時代?

    王崎只看見天邊一道白色流光向自己這邊飛來。真闡子沉聲道:「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由於忌憚迫近的修士,王崎沒有向真闡子回話。

    「吸氣……呼氣……吸氣……呼氣……很好,不要緊張……保持微笑……防松面部肌肉,保證露出六顆牙齒……保持口氣清新,額好吧這個貌似做不到。」

    王崎面向流光,露出了一個自以為迷人的標準微笑。

    「你究竟在幹什麼……」真闡子很是不解。

    「一個良好的第一印象。」王崎從齒縫裡擠出這句話。

    「蠢材!這時候應該裝作在幹活!」

    「屁!院子裡的聚靈陣都沒收,什麼都不知道才可疑吧!」

    就在這時,白色流光停駐在在王家老宅上方。劉洋散去,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顯露出身形。少女生得極為俏麗,一襲紅色衣裙,腳踩一柄紫色小劍。

    「御劍……」

    王崎露出一絲豔慕的神色。上輩子自己就曾無數次幻想過,自己有一天能足踏仙劍遨遊四方,這輩子雖然被人引入仙道,但是畢竟沒到築基,還不能御使器物。

    然而,少女下一句話就打碎了他的遐想。

    「下面那個,說你呢,剛剛突破練氣期的古法修,跟我走一趟!」

    「誒誒誒!姑娘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就不懂啊!」

    王崎矢口否認。

    少女露出輕蔑的笑容:「手上有件設計理念早就被淘汰的古寶就以為能夠瞞過今時修家?你這種完全屏蔽靈犀的行為實在太顯眼了好嗎。還有,你的功法都過時幾千年了。」

    啊?

    王崎目瞪口呆。

    臥槽劇本不對啊喂不是說好了末法時代嗎不是說好了功法越古老越正宗嗎修法還有過時一說臥槽臥槽臥槽……

    不僅王崎在心裡翻江倒海,真闡子也淡定不能。

    「這小妮子究竟是什麼人……身上究竟帶了何等可怕的異寶……」

    「不……我想我知道她是誰了……」王崎用著還不熟練的靈識對真闡子說道。

    「什麼?」

    「她絕對是天道哥派來打我們臉的逗比!」...<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buto_555 發表於 2016-7-12 10:33 AM

第三章 不准道人海森寶

    剛剛在和別人在家討論著「這個世界不行啦」「這一定是功法問題」,結果轉眼就被別人的乾貨,哦,不對,是送上門的乾貨本身駁斥得生活不能自理,這叫什麼?

    這就叫打臉啊喂!

    不是說主角打人臉是最大的爽點所在嗎!為什麼我會被打臉?

    難道我不是主角?

    王崎頓時陷入了對人生的懷疑。

    少女見王崎不回答,,微微皺眉,身上氣意陡然綻放。王崎只覺得眼前的少女突然變成了寒光四射的凶器,身上像是被壓了千鈞重量,動彈不得!

    「回神!」真闡子的聲音在王崎腦海中響起。王崎驀然驚醒,全力運轉起自己那少得可憐的法力,抵抗築基期高手的威壓。

    然而,這沒有任何意義,因為王崎如何掙扎,都不可能擺脫對方的攻擊。依著對方飛劍的速度,王崎估摸著對方吧自己剁成肉絲也就是分分鐘的事。

    「老頭,你現在……能上我身與她一戰不?」

    「異想天開。」

    好吧。王崎心念急轉,又露出八顆牙齒,擺出了一個標準笑容:「不知這位仙子有何貴幹?」

    「叫你來你就來!我若要殺你。早一劍在你身上刺了個透明窟窿了。」少女不由分說地伸掌一引,王崎頓覺天旋地轉,回過神來,衣領竟被少女提在手裡。

    王崎一臉諂媚:「您告訴我為什麼我心裡不是更安定些嗎?」

    少女歪了歪頭,饒有興致的看著他:「有區別?」

    真闡子在王崎的腦海中喊道:「這小妮子大概是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宗派弟子,小子,繼續套她的話。得到的信息越多,我們脫困的希望也越大!」

    王崎在意識裡對真闡子冷哼一聲,臉上卻保持笑容:「仙子啊,俗話說得好啊,對未知事物感到恐懼是人的共性,您啥都不說就把我抓走,您說我猜您是要拿我試藥呢還是還是試毒呢還是淨身入宮呢?」

    少女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哈哈,你這人倒還蠻有趣的。不過……『對未知事物的恐懼是人類的共性』,這好像是陽神閣的幾位大宗師在研究總結的東西啊,你是怎麼知道的?」

    王崎張了張嘴:「陽神閣?」

    「難道你是那種意外撿到古法修傳承然後在家閉門造車的類型?」

    王崎尷尬地撓了撓頭:「姑娘明見萬里,在下確實對今日仙道一無所知。」

    少女看了看天,說道:「時候也不早了,我還趕著回去呢。你只要記住一件事就行了:向你這樣的古法修持,今日仙道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說完,少女就拎著王崎,向來時的方向電射而出。

    然而,就在少女飛離王家大宅千丈的一剎那,異變突起!四道金色的光柱逆沖上天。無數電蛇在四根光柱之間飛騰,構成一個一里見方的巨大囚籠!

    電蛇幾乎就是擦著少女的衣角過去的。回頭望著這道險些把自己同少女困鎖住的浩大法術,王崎驚出一身冷汗。

    然而,真闡子所受的驚嚇猶在王崎之上:「四位大乘期修士!怎麼可能!」

    在萬年之前,也就是他那個時代,大乘期的大修士也未曾超過十人,這樣四位大乘期聯手的盛景他也是第一次見!

    真闡子曾以靈識掃瞄過整個大白村,這裡既不是靈氣豐沛的風水寶地,也不是直通黃泉的陰煞惡地,究竟有什麼值得四個大乘期的修士聯手的?

    真闡子的疑惑並沒有持續多久,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天地間。

    「海真人,出來吧,不必再躲了!」

    隨後,一聲蒼老的嘆息悠悠傳進所有人心裡:「為什麼?」

    「海老頭!?」王崎愣住了。這聲音聽起來分外熟悉,分明是村裡那個閒漢海老頭的!

    「海真人,我等敬你是飄渺宮的高人,不欲同你爭持。也請你想想你的師叔,量子尊師薄耳大師的立場!」

    「為什麼!」海老頭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歇斯底里:「我是助德皇鑄那滅世魔器,沒錯,可我成道之前,也是大德皇朝子民,飄渺弟子中亦有不少弟子乃德人,吾等何罪有之!而且,爾等手中所持的,又為何物?」

    「天劍之術,天劍之器,皆是為護世而存,絕非一人一國所有!」

    「荒謬!本座寧願一死也不要受你們這些小人指責!」

    一個溫和的女聲代替了之前說話的大乘修士:「海真人切莫如此說。仙盟尋你,絕不是為了將你正法……」

    海老頭打斷:「馬夫人,你乃女中豪傑,竟也會說這種蠢話?你所修功法究竟是個什麼德性你恐怕比我更清楚。你用術法神通救回再多人,也挽回不了馬大先生走火入魔之事!」

    「你……唉……」

    女性修士不再言語,另一個男性修士又上前來:「海真人,這只是您的偏見……」

    「能勞動天劍宮副宮主錢真人親至,本座還真是受寵若驚。」海老頭語氣充滿嘲諷,「可在這裡,你是最沒資格捉拿本座的。嘿嘿,『五師寂滅』,錢真人聽起這個綽號時,可有聽見被你殲於劍下的五軍怨魂在嚎哭?」

    此時,村子裡的鄉親已經被天上的異景驚醒,但王崎已經無暇顧及這些。剛才一連串對話聽得他冷汗涔涔。

    設定開始詭異了了喂!明明是仙俠世界怎麼會蹦出「量子」這種詞彙!玻爾?尼爾斯·玻爾!?他也和自己一起穿越過來了?額,好吧從時間上應該是自己跟著他……然後五師寂滅?前輩您和五師莫敵的錢老是啥關係!?

    海老頭見再無人問話,仰天長嘯:「看吧!看吧!爾等小人!來來來!今日,就讓我不准道人海森寶來領教領教傳說中的天劍!」

    說罷,一道黑影從大白村村西竄上半空。若是王崎眼力夠強,自能看出,他正是與自己在一個村子裡同住了十多年的海老頭。

    只是,此時的海老頭蒼老之色盡去,往日皺巴巴的老臉開始恢復青春,同時唯唯諾諾的氣質盡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不怒自威的氣勢!

    海森堡……

    縱使王崎兩世為人,也找不出一個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

    在不准道人飛至半空之後,光柱陡然拉成弧形,那道壁障竟變成一個球型牢籠,將四位大乘修士與不准道人困鎖在一處。

    在那盈塞一方天地的電光之中,不准道人海森堡終於看清了他的四個對手。

    為首的,是一個青年人,溫文爾雅,彷彿生來就不該存在於著殺戮場一般。但他的綽號卻異常血腥。此人正是天劍宮副宮主,「五師寂滅」錢學深。這個外號卻是來自於天劍宮立宮之初。有凡間帝皇派大軍來襲,遇奪得滅世重器,時錢宮主方修成天劍法度,竟將五支大軍一劍殲滅。

    而他身邊的女修,則是焚金谷的鐳射俠侶之一,鐳射女尊馬橘禮。馬氏夫婦皆是焚金谷真傳出身,他們合力以一種奇金修前所未有之法,以期能解決一些困擾整個仙道的疑難傷病。但這種修持極易傷身,更何況馬氏夫婦乃是自創法度,馬先生尚未成道便以身殉道。馬大先生死後,馬夫人以一己之力完成功法,為天下人所敬重。

    至於之前第一個開口的,則是飄渺宮修士,電旋雙劍之一的古慈。而最後一位高大男子,不准道人一見他,氣勢就無端弱了三分。

    「大……大師兄……」

    末了,海森寶喚到。

    此人竟是飄渺宮太上長老,號稱不容道人的,破理真人!

    不准道人與不容道人皆是量子尊師的師弟,索墨非真人的弟子。索真人一聲遊走於焚金谷與飄渺宮之間,後竟早夭。死前,索真人將一雙弟子託付於量子尊師薄耳真人。薄真人雖修為通天,但畢竟不善授徒。不准道人這一身業藝,倒有三成是不容道人代師所傳。

    不容道人人如其名,眼裡最最容不得沙子,一言不合即會咆哮相向。少時學藝,海道人沒少挨師兄的罵。後因海森寶帶領半個飄渺宮助大德鑄滅世重器,破理真人則入了天劍宮,師兄弟二人形同陌路,但在不准道人心中,大師兄永遠是那個會帶著自己打架會去砸了門派丹房會因自己不長進而罵娘的大師兄!

    破理深深的看了師弟一眼,一向暴脾氣的他未發一眼,而是緩緩將手伸向了背後。其他三位大乘修士亦是這個動作。

    海森寶亦不再言語。

    已經沒有廢話的必要了。

    ————————————————————————————

    被少女提著的王崎四肢亂蹬,連聲問少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少女卻不復剛才多話的樣子,變得冷冰冰的,不言不語。

    王崎哪裡還不明白少女其實與那四位大乘是一夥的!但他實在不明白,自己究竟為何捲入了這等大乘修士的算計之中。

    「喂喂這位仙子姐姐,你倒是回個話啊!你是同那四個大乘期的修士一邊的對吧?那些大人物到底想幹什麼啊?……」

    王崎也不嫌煩,一路問。少女則權當自己是個聾子。

    「應是今時的一種制度。」真闡子的聲音王崎在腦海裡響起:「那個叫仙盟的組織估計是想要把每一個修家都掌握在手裡,專門有築基修士尋找單獨的練氣修士,帶回去方便控制。這樣小丫頭出現就不會惹人懷疑。這小丫頭進來就是為了吸引那個姓海的的注意。在那海道人將注意力集中在小丫頭身上的剎那,那四個大修就可以乘機而入,布下天羅地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buto_555 發表於 2016-7-12 10:35 AM

第四章 越看越詭異的世界

    「應是今時的一種制度,那個叫仙盟的組織估計是想要把每一個修家都掌握在手裡,專門有築基修士尋找單獨的練氣修士,帶回去方便控制。這樣小丫頭出現就不會惹人懷疑。這小丫頭進來就是吸引那個姓海的道人的注意的。在那海道人將注意力集中在小丫頭身上的剎那,那四個大修就可以乘機而入,布下天羅地網。」

    王崎有些哭笑不得,在腦海中回答:「這特麼算哪門子無妄之災?而且前幾年你不是說,方圓十里都不會有修士的嗎?」

    「那海道人亦是大乘宗師,實力猶在老夫之上,一時失察也是正常。」真闡子辯解道。

    「那怎麼辦?」

    「就要看這仙盟是個什麼路數了。」

    王崎眼珠子一轉,看向少女:「仙子姐姐啊,你們這仙盟究竟是個什麼路數啊?」

    真闡子再次在王崎乃還裡吹鬍子瞪眼:「蠢材,哪有這樣直接問的!」

    如此直白到白痴的問題就是紅衣少女也淡定不能:「什麼叫『什麼路數』?」

    「仙盟到底是好是壞是善是惡,你總要給個准吧?」

    「這點你自不必擔心,到了地方你就自然知道了。」

    —————————————————————————————

    錚!

    錚!

    錚!

    錚!

    整齊如一的四道拔劍聲。

    天劍宮一方的四人齊齊將劍掣在手裡。

    海深堡則什麼都沒有做。

    儘管人數上佔盡優勢,但天劍宮的四人絲毫沒有大意。不准道人雖早年因性子迂腐死板而鑄成大錯,可一身修為是實打實的。

    最先發難的,是電旋劍古慈。古慈一劍刺出,便是瀰漫開去的劍氣雲霧。劍霧如同真正流雲瀰散,如夢似幻,但若是靈識稍稍觸及這霧氣,這份美麗便會化為犀利殺法做驚天一擊!

    這正是飄渺宮絕學,無定雲劍!

    馬夫人當機立斷,運劍搶攻。她的法力裡早已融入那種奇金之氣,平日裡善能懸壺濟世,但若馬夫人起了殺心,無需構築法術,奇金之氣就會要了敵人性命。

    錢宮主卻是全力激發天劍威能。他走的乃是以力破巧的路子,雖無諸般妙用卻基礎夯實,天劍一出即可破盡天下萬法!

    不容道人最後慢了半拍,但也揮起手中天劍。他縱身飛躍,劍光直指不准道人!他的劍法看似樸實無華,但搶攻中連變十餘招,竟無一招一樣!最奇怪的是,他招與招之間其實並不相容,卻又渾然天成的共存一處!

    這四個人,皆是天下一頂一的修士。這四個人聯手,怕是天仙也能削成蓑衣黃瓜。但面對這樣的攻勢,不准道人居然一動不動,彷彿遊刃有餘。

    就在殺劫臨身的一剎那,不准道人終於動了!

    —————————————————————————————

    突然,王崎發出一聲慘叫!

    王崎喊得十分痛苦,反把少女嚇了一跳:「喂喂,你怎麼了!」

    王崎不理顧不上少女,而是對著戒指大吼:「老頭!怎麼了?說話啊!」

    「怎麼回事?」少女完全摸不著頭腦。

    原來,剛才真闡子居然在他腦海裡大吼了一聲「不可能」,幾乎動搖了王崎的魂魄!之後,真闡子就魔障了一般,一直在反覆念叨「不可能」:「怎麼可能……不可能的……那是天仙級數的大力……不可能……」

    王崎幾乎以為真闡子殘魂在關注那些大乘期修士時受了什麼創傷,顧不得再隱藏了。

    「那枚指環當是封印了古時強者的殘魂。古法修第一次見到今法會怎樣你又不是不知道。」突然,另一個聲音插入進來。

    一個約二十四五歲樣子的青年男修御劍不知何時出現,與少女並行。少女見到青年,停下了劍光,晃晃手中的王崎,道:「幸不辱命。」

    王崎趕忙賠笑:「這位前輩又如何稱呼?」

    男子倒沒有拿架子:「萬法門門下,李子夜。這位是焚金谷的項琪項師妹,我二人皆是仙盟護安使。不止小兄弟如何稱呼?」

    「小子名叫王崎。李前輩剛剛所說的『古法』『今法』是怎麼回事?這老頭老在我腦子裡……啊啊啊!」

    話還未說完,真闡子就再次大吼:「這究竟什麼什麼身法!竟然……竟敢有這樣的身法!」

    真闡子世界觀受到衝擊,道心不穩之下,魂魄之力居然開始逸散!王崎首當其衝!

    ——————————————————————

    「哼。」

    不准道人冷哼一聲。

    在殺劫臨體的前一刻,他終於動了。

    只一瞬間,海森堡就將自己的成名絕學,叵測身法催動至極致。不准道人動的並不快,但卻竟無人同時同時窺破他的他的位置和速度!

    天機叵測,名不虛傳。

    只一瞬間,他就逸出馬夫人與天劍宮主的劍勢範圍。焚金谷修士不善武鬥,馬夫人立即後退三十丈,守在一邊,劍意壓覆全場,以防不准道人逃逸,同時全力播散奇金之氣。但天劍宮主卻又是一番氣象。錢學深本為流雲宗弟子,飛遁控劍皆是一絕,劍風席捲之下,全力發作的天劍裹挾著尋常天仙都難以駕馭的力量做出詭異的轉折。

    天劍宮副宮主獨創,錢氏劍軌術!

    但,還不夠。

    以五師寂滅的眼力,還是遠遠不足以鎖定不准道人。

    馬夫人與錢宮主都明白,自己最大的作用就是以氣勢壓迫不准道人,讓他爭持之下氣勢始終處於弱勢,同時封住他的退路,至於重創這飄渺宮大修,還得看另外兩位飄渺修士。

    古慈縱劍,催動飄渺不定雲劍攻向不准道人,劍霧急速自旋,氣勢驚人。不准道人憑著身法,避過了劍云直擊,但終免不了瞟了劍云一眼。海森寶目光觸及劍云的一剎那,無定雲劍中隱藏的一般變化剎那間發動,劍云立即塌縮。不准道人眼中所見,只有電光一道!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

    不准道人不屑地冷笑,祭起本命法寶,大矩天圖!大矩天圖乍看之下不過一薄薄一張白紙,但此中所含大矩之陣,乃諸般飄渺妙法歸一之果,不准道人昔年就曾以此寶橫行無忌。波動天君薛定惡在將光華殿波紋玄氣與飄渺宮妙法合一之前,竟無人可破!

    古慈劍光一觸及大矩天圖,就刺入畫中,瀰漫成圖,變成了畫冊的一部分。古慈急忙撤劍後退。但不准道人無暇追擊,因為此時,他最最忌憚的不容道人劍勢已經咬住了他。

    一劍,兩劍,三劍……數到返璞歸真的劍光封死了海森寶所有行動路線。破理與海森寶終歸是師兄弟,彼此熟知對方所有戰法。不准道人不敢大意,以大矩天圖收了不容道人的劍光。他很清楚,必須速戰速決,因為師兄的劍,每過幾招就會提升一個能級,整套不容電劍使完,天下絕對無人可當!

    大矩天圖與破理天劍光華大放,師兄弟二人居然同時全力出手!

    ————————————————————————————

    王崎只感到眼前一黑,等回過神來,他已經被項琪交到李子夜手上。李子夜左手扶著他,右手則托著他戴戒指的那隻手,掌心光華大作。李子夜笑道:「前輩年事已高,當平心靜氣啊。」

    「哼。」真闡子聲音居然透著一股悻悻。

    「到底怎麼回事……誒誒!」

    等一下,好像有哪裡不對?

    這個姿勢……一個男人把另一個男人摟在懷裡,托著他戴戒指的手,說著什麼……

    王崎瞬間就得出了結論。

    他心膽俱寒,急忙掙起並後退幾步,大喊:「前輩你誤會了我不是那種人!」

    李子夜不解:「啊?小兄弟何意?在下可是有做錯什麼?」

    王崎決定決計不碰李子夜:「你先告訴我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項琪在一旁冷哼一聲:「你戒指裡那個老古董看到現今最頂尖的法度,嚇得心智失守,魂魄之力逸散罷了。」

    王崎這才發現,李子夜與項琪皆是降落到遠離村子的一處小樹林裡。那個碩大的光球依舊掛在天上,眾大乘的戰鬥顯然還沒有結束。

    李子夜哭笑不得:「項師妹,古法修家當中也不乏為今法鑄下根基的前輩,不可如此無禮。」

    「嘁,萬法門在今法之中傳承最久的,開宗祖師都是古法修,自然會這麼說。」

    王崎越聽越糊塗,只得看向戒指。既然已經被看破,他也不再掩飾真闡子的存在。

    「那些修士手中法劍所蘊含的力量,竟要勝於大乘修士飛昇時的雷劫!」真闡子顯然心有餘悸:「還有那道士的騰挪飛遁之術,竟如此可怕!老夫從沒進過如此法度,震驚之下,心神失守,魂魄之力外溢。衝入你體內罷了。」

    「等一下,老頭,也就是說,你相當於被那邊幾個幾道法術,就嚇得在我腦海裡不能自理了!」王崎大驚失色。

    真闡子饒是有千年的修養也禁不住這句話:「哼!今時修家所持之道古古怪怪,老夫一時不察,對往日所思所信起了疑心,道心反噬罷了!」

    「那麼,老頭,你坑我。」王崎突然收住笑容,咬牙切齒:「現在看來,我修了四五年的《大羅混沌天經》,根本就是垃圾功法啊!」

    真闡子到底是大乘宗師,心情漸漸平復下來:「萬年之前,《大羅混沌天經》確實是絕世功法,只是這萬年的發展太過詭異,超出老夫認知。」

    王崎低著頭,渾身顫抖。

    李子夜見狀,有些不忍:「王小弟你也不必太過失望,你既能煉出法力,就說明有了求仙的資本,每一個修家對仙盟而言都是有意義的……咦?」

    李子夜發出疑惑的聲音,因為他發現,完全根本就是全力憋笑。

    「唔呼呼呼……啊哈哈哈……我原本還以為這世界低級無趣又無聊……想不到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kabuto_555 發表於 2016-7-12 10:36 AM

第五章 核彈劍仙

    在旁人眼裡,王崎笑得實在詭異。項琪忍不住用胳膊肘捅捅李子夜:「李師兄,這小子莫不是瘋了吧?」

    李子夜看了看狂笑不止的王崎,苦笑:「我又不是陽神閣弟子,這神智方面有沒有毛病,我也說不準啊。」

    「這小子以往就老是說一些怪話。」真闡子插入二人對話中:「他向來覺得打坐練氣乃最最枯燥之事,若非為了得那最後的長生他是決計不做的,而若是遇上有趣之事,他必要探個究竟玩個痛快。他現在大抵是覺得今時法度比古時有趣得多。」

    真闡子並非不喜說話之人,只是擔心若是洩露了自己存在的秘密,其他修家會截殺王崎奪取玉戒。玉戒若是落入良善之人手中到還好,若是被惡人劫去,他真闡子可就真個萬劫不復了。但面前兩人早已知曉他的存在,他也不再矯情了。

    項琪面露嫌色:「果然修壞了腦子嗎?」

    「啊哈哈哈哈……老頭告訴我的那勞什子仙道……整一個臭狗屎來著……看似你來我往熱鬧不已,實則修家行事千篇一律……哈哈哈……」王崎樂不可支:「大體形容也就是在一個注定要干涸的池子裡一群蝦蟹魚蛙彼此爭食。日日求『撞機緣』的日子誰愛過誰過去。」

    真闡子怒道:「看來還得怪老夫之前與你說得太多了。再者,你怎知今時修家沒有爭機緣一說?」

    王崎指了指天邊的光球——那武威大乘修士的戰場:「仙盟是什麼玩意我不明白,但是聽名字大概就知道,定為多派聯合。而捨得拿四位大乘……」

    「嘁,還大乘。」項琪突然插嘴:「逍遙境天君可不是所謂古法大乘可以比擬的。」

    王崎大奇:「逍遙?今日境界分類都與古時不同了啊——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捨得用四位逍遙修士圍殺一位,就證明仙盟要麼沒有太強外敵,要麼當今逍遙修士已經不值錢。不過逍遙與過去體系裡的大乘對應,應該是當今修法的最高境界吧?」

    李子夜微笑點頭,肯定道:「確實如此。小兄弟倒是有些見地。」

    王崎繼續說道:「既然沒有外敵就團結在了一起,那麼只能說明,對於今日法門而言,協力的好處已經大於爭持。那幾位逍遙修士既然提到海老頭,咳,不准道人是因為犯了仙盟規矩躲藏於此,便說明仙盟至少在表面上存在有力而嚴格的制度。這便是說明,今日修士合作當是長期的,而非為了撈一筆而臨時存在的。」

    李子夜點頭稱是:「不錯。」

    「既然今日法門不如何著緊資源,那麼憑我長袖善舞,安安穩穩的修成仙也不是不可能吧?」

    真闡子冷笑:「你長袖善舞?快別糟蹋好詞了!你若長袖善舞,大白村上百號人哪至於視你為笑料?」

    項琪冷笑:「你倒是把今日修士當傻子,要養米蟲?」

    李子夜也搖頭:「今日法門也不是善於鑽營就能修——什麼?小心!」

    李子夜突然面色大變,右手猛拍背後所負劍匣:「天劍!出鞘!」

    之間一道劍光悄無聲息的從劍匣裡飛出,懸浮在李子夜頭頂,俄爾,光華大作!

    然後,那困鎖住不准道人的光球,如同一個肥皂泡一般,破碎了。

    幾道半透明的流光從光球破滅的光華中飛出,其中一道直接衝著王崎這邊來了!

    「去!」

    李子夜指決牽引,天劍發出如同太陽般耀眼的光芒,然後撞向那道流光!

    ————————————————————————

    真闡子一直在觀看這次逍遙之戰。

    既然他與不准道人在同一個村子住了五年而未曾發現對方,那麼不准道人的手段就一定比他高些,自己這幾年屢屢放出靈識乃至教授王崎修仙也一定被他看在眼裡。

    而出村的時候他大範圍放出靈識發現了後來的四位逍遙,那麼那四位也一定發現了他。

    所以,他乾脆不再掩飾,放心大膽地分出一部分心神,直接觀摩這逍遙之戰。

    而五位逍遙修士的反應也正如真闡子所料,他們暫時都沒有功夫來處理一個至多是半殘、無法干涉戰局的古法大乘。

    而就在剛才,他發現不准道人從那件他根本看不透的法寶放出了數個半透明的矩形薄片飛向光球,他就心知可能會出岔子,急忙示警身邊修為最高的李子夜。

    果不其然,不准道人的法術最終還是有一絲餘波溢出,化為數到流光,其中一道就落向了王崎這邊。

    「去!」

    天劍的光華已經無比刺眼,幾乎要灼傷王崎的雙眼了。但這聲勢巨大的一劍與那流光碰撞,居然是悄無聲息的。

    然後,李子夜的天劍上的光開始暈開,慢慢的擴散到整個天空。然後,一道裂紋無端出現在天上,慢慢蔓延開來。最後,在王崎驚異的目光中,那被染成金色的天空轟然破碎,顯現出……天空原本的顏色。

    「這……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打出一道屏障出來了?」

    王崎終於明白,並非是天空碎裂了,而是自己頭頂突然出現了一道半透明的薄膜,剛才碎的也是那道薄膜而非天空。

    項琪也看向李子夜,顯然她也很好奇這種級數神通。

    「大矩天圖,不准道人的本命法寶。」李子夜顯得心有餘悸:「多年之前,我萬法門前輩為將繁複之法門歸納為一個體系,而創出一門算學之法,名曰歸矩術,能將萬法歸於以矩陣。昔年,不准道人憑歸矩術解出一重天道。這一重天道與三階矩陣合一,能收煉萬法,將法力歸煉入那矩陣之中,恐怖至極!——也不知剛才戰鬥結局如何。」

    王崎一口老槽卡在胸口——臥槽這設定有點奇葩啊,這個世界的海森堡連矩陣力學都搞出來了?

    「那不准道人憑藉大矩天圖打破禁錮,逃了。那四個也追了上去。不過他騰挪之術著實詭異,另外四位完全無法再次圍住他。」

    李子夜點點頭:「確實,不准道人號稱著天上地下最為詭異的身法,縱是神仙來了也打不到他。」

    真闡子語氣有些失落:「你小子明明只有金丹級數法力,卻能發出化神級數的攻擊……也許我真的老了……」

    「金丹!」王崎發出一聲驚呼,他原以為這為和和氣氣不顯山不露水的男子最多與項琪一樣是築基修士,沒想到居然是金丹!

    照真闡子的說法,金丹修士已經可以算另一層次的生物,若駕臨塵世,就是皇帝老兒都得畢恭畢敬!王崎以己度人,覺得成就金丹之後不去塵世間好好體驗一把踩臉的樂趣實在說不過去,卻不曾想第一個遇上的金丹修士就這麼和氣。

    李子夜摸了摸頭上的冷汗:「老先生謬讚了,在下若是賭神通斗手段,拿下古法元嬰修士不難,但無論如何也沒有古法分神的爆發力,剛才那一擊全憑在下手中天劍方有此威能。」

    王崎倒抽一口涼氣,真闡子說過,金丹斬元嬰實乃痴心妄想,想不到在李子夜嘴裡拿下元嬰竟不是難事,這仙道的修法究竟發展到何等不可思議的程度了?

    「方才那幾個大乘……逍遙修士也提到了天劍,這天劍乃是一種制式法寶?」

    真闡子問道。在他印象裡,制式法寶一般不會是太好的東西。

    李子夜搖搖頭:「天劍的確是一種飛劍,但有些特殊,兩位若不嫌煩悶,我變從頭開始說起,可好?」

    真闡子道:「左右也是無事。」

    王崎對著詭異的世界亦是大有興趣,自然不會反對。

    「當初今法宗門與古法勢力大戰時,也有些古法修叛逃過來,其中修行尚淺道心不強之輩,我們儘可能的助他們改修今法,但其中有些精深之輩修法已固,我們不能殺了卻也不能放任他們壯大,便封他們去凡世做一方帝王,他們的後人也就成了今法仙道默許的非今法修士。」

    「而七百年前,有一王朝名曰大德,那一代德皇希氏乃一野心勃勃之輩。他不僅將皇室功法簡化後在士兵中推廣,還憑自身辯才與權術將高階修士納入麾下。其他各國紛紛效仿,結果一時間仙道竟失去了對凡塵的控制。」

    真闡子道:「修仙之史有八萬年,神州皇室就是最強宗門、王公貴胄皆為修家的時代不少,這種事倒也正常。」

    「但最後,德皇發動的一場戰爭竟席捲天下,不知為何,他居然能說動飄渺宮的不准道人海森寶、焚金谷的虛炎神尊敖海恩等等加入他那一方。」

    真闡子嘆到:「此人倒是不簡單,當為一代明主。」

    項琪搖頭:「後來他洩露了魔道邪修身份,原來他不知從哪得來了上古魔道秘籍,竟不惜攪亂天下,借亂世怨氣提升修為。」

    李子夜繼續道:「德皇心知僅憑自己抵不過今法任何一位逍遙,若魔修身份暴露,不准道人就第一個饒不了他。這德皇倒也了得,竟煽動不准道人等人為他鑄一柄滅世魔器!今法門宗之中,光華殿與飄渺宮算是異出而同歸的兩支,兩家法門基礎不同但到了高深處便可互通。故而兩派交流不少,那滅世魔器的根基乃是光華殿逍遙,太一天尊艾慈曇的遊戲之作!」

    「太一天尊早年處於無聊將自己功法衍生的一個小法術推演到極致。當時天尊還覺得這種法度過於剛烈,而只能停留理論層面。不料,核鏈法王費米最終還是破解了這招。但法王心中,這一法度一旦使出必會反噬自身,不過同歸於盡之法。而流雲宗的控劍之術給了這個法術發動的可能,摘星攬月馮布恩獨創的御劍術更是讓這一浩蕩法術如虎添翼。太一天尊遂急函美帝羅氏。為了天下蒼生,美帝糾集飄渺宮焚金谷萬法門流雲宗餘下修士成立天劍宮,與德皇對抗。」

    「天劍宮借美帝之力集合了天下所有資源,歷時數年,終早德皇一步,鑄成重器,足以發動太一天尊的滅世之術。天劍初出,即上窮碧落,下抵黃泉,如雷霆之震也,四封之內,無不賓服而聽從其命者矣。爾後,德皇身份敗露,不准道人等人身敗名裂,大戰落幕。」

    「不料,美帝羅氏突然走火入魔而死,奸相杜氏竊取大統,欲獨佔天劍。天劍宮識破其陰謀,廣邀天下修士問道天劍。杜氏派兵圍剿,後,一修士竟以一己之力殲滅美軍五師。時,人送外號,五師寂滅,便是剛才那位小錢宮主了。」

    真闡子嘆道:「倒也蕩氣迴腸……小子,這不是你最最感興趣的部分嗎?這麼從剛才開始就一言不發的?」

    王崎定定地看著李子夜頭頂的天劍。聽到真闡子的呼聲才回過神來:「李前輩……你這天劍……是叫『胖子』、『瘦子』還是『小男孩』?」

    「啊?」

    饒是以李子夜金丹修士的反應速度也沒法應對這種問題,當場愣住。但如果說李子夜是被雷到了,那麼王崎覺得自己感覺就是被傳說中的飛仙雷劫劈了三天三夜。

    這特麼就是仙俠版的曼哈頓計劃啊喂!你們真的明白你們手裡拿的是啥嗎你們這些核彈劍仙!...<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buto_555 發表於 2016-7-12 10:37 AM

第六章 今古傳奇·仙俠

    王崎覺得自己簡直無法壓抑自己心裡那一百萬匹奔騰的草泥馬了。

    所以,他向李子夜問到:「李前輩……你這天劍……是叫『胖子』、『瘦子』還是『小男孩』啊?」

    李子夜當場愣住。項琪則皺著眉,疑惑的問道:「這怎麼聽都不像飛劍的名字,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因為這是核彈的名字啊你們這些核彈劍仙!」

    「啊?」

    這回輪到項琪懵了。

    真闡子嘆了口氣:「這小子又在胡掐一些不知所云的東西了,不用理他。」

    項琪用試探性的口吻指著自己腦袋問:「是……這麼回事嗎?」

    王崎嚷嚷道:「喂喂自己不懂梗別拿懂梗的當神經病好麼?」

    真闡子:「……你就當是那樣吧。」

    「老頭你哪邊的啊?」

    項琪臉色都變了:「你們這些古法修持的……入道還需是瘋子嗎?好噁心!」

    真闡子忍不住在所有人靈識中咆哮:「至少老夫是正常人!」

    李子夜終於回過神來。他勸住了欲與真闡子吵一架的項琪,收回天劍:「好了項師妹,現在四位前輩都追擊不准道人去了,你覺得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王崎奇道:「什麼任務?」

    李子夜笑了笑:「說起來到與小兄弟你有些關係。飄渺宮探查入微的本事不凡,即使是同等境界的逍遙宗師也很難潛入飄渺宮宗師身周。而不准道人身法又是橫絕天下,不困將他鎖鎖於一處就根本拿不下他。仙盟的計劃是讓一個有仙盟直隸身份的低階修者靠近他,讓他注意力稍稍集中在這位低階修者身上。」

    王崎指了指項琪:「所以項仙子就是來吸引他注意力的?靠出賣色相吸引那個老頭子注意?」

    一道銳器破空之聲響起,項琪的飛劍突然出現在王崎面前,抵住他的脖子。

    項琪的聲音透著絲絲寒氣:「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啊哈哈哈我只是開個玩笑仙子何必認真呢?」

    李子夜苦笑:「我說你們啊……不過我們也確實很苦惱如何合理地進入村子又不讓不准道人起疑就是了。」

    項琪哼了一聲,召回飛劍。

    王崎摸著脖子,問到:「那為不讓項仙子扮演叛逃修士,慌不擇路進入村中然後李前輩再進去一把拿下?」

    李子夜搖頭:「我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有個問題。為了不讓不准道人發覺異常,也防止仙盟之中同情不准道人的那幾位洩露消息,我與項師妹二人都是臨時從附近調來的。但是,我是萬法門弟子啊。」

    真闡子問到:「這萬法門又有何不凡之處?」

    「萬法弟子最善算,能算的萬千法門。」李子夜說話是,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自豪:「萬法門弟子與人鬥法,要麼鬥不過,但凡鬥得過,那就絕對沒有容敵人逃竄的餘地。」

    項琪繼續道:「恰逢此時,天地靈氣流動出現一絲異動,李師兄算得應是大白村有古法修完成通天修持……等一下,古法是叫靈身來著吧?正好仙盟有專門引渡意外獲得古時傳承的古法修的制度,是以我就過去了。」

    真闡子又問:「那你是如何發現我那斂息之法的?」

    他倒不好意思再自稱妙法了。

    項琪嗤笑:「你那也能叫斂息?徹底隔絕內外使法力氣意不洩分毫?哼哼,你自以為裝的像頑石,可殊不知,哪怕是頑石朽木也會參與天地間靈氣的細微變動。你分割內外,便是將自己從這種變動中摘出,好似流水裡的石頭一般顯眼。」

    王崎睜大眼睛:「也就是說你和我說話其實只是順水推舟裝作不諳世事被我套情報,為的就是在那裡過停留一會?」

    項琪點點頭:「算你聰明。」

    尼瑪誰說異世界的古代人智商只有9啊!

    李子夜道:「總之托小兄弟的福,我們算是完成任務了。項師妹,接下來我們是呆在此處等候諸位前輩回來再一起去仙盟總壇覆命,還是直接去最近的仙盟分壇。還有關於王崎小兄弟的事情。」

    項琪大眼睛溜溜的轉了兩圈:「依我看我們先在整這兒等一陣可好?」

    李子夜問到:「為何?」

    「我們即是來配合幾位前輩的,當以幾位前輩為主,自己回去總不大好。再者,大白村經歷此事,多半有些惶恐,我二人在此地盤桓幾日,權作安撫,也算功德一件。」

    李子夜笑了笑,拍拍項琪頭頂:「說實話。」

    項琪吐吐舌頭:「能與四位逍遙真君一起赴總壇,那是何等風光?況且再者偏僻之地呆久了,總有些懷念總壇繁華。」

    「那王崎小兄弟呢?」

    「照章辦事,了不起就是一年嘛。」

    王崎聽得與自己有關,再也坐不住,大叫:「喂!什麼叫『照章辦事』?什麼叫『了不起一年』?」

    李子夜解釋道:「仙盟章程,若是尋得古法修,當助他改修今法。築基期以下古法修,當在每年六月與人間求仙之人一同參加仙盟的神州門派統一入門試煉。正月十六各仙盟分壇及各門派駐地都會開設一些講壇傳授求仙之人要考校的法門。」

    王崎:「總覺得這個制度在哪裡見過……好詭異……」

    李子夜道:「如今已是暮春時分,於王崎小兄弟而言,時間怕是一天都耽擱不得……」

    項琪揮揮手:「李師兄,教他一些入門級的知識而已,你或我都能搞定。」

    李子夜想了想:「也是。小兄弟你意下如何?事先聲明,只是入門的學識,我與項師妹教導起來與那講壇的講師教起來,差的也不遠。」

    王崎沉吟半晌。若這仙盟組織的升仙試煉者如他所想,那他倒不怕什麼。考試複習而已,他前世很在行。不過……安撫村民……

    王崎點頭道:「那好吧。」

    李子夜點點頭:「依小兄弟看,我們二人在何處落腳合適?」

    王崎道:「在下祖上還是有些家業的,宅子還算寬敞,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我們客隨主便。」

    說罷,李子夜縱起遁術,用遁光托起王崎往大白村徐徐飛去,項琪架起劍光,緊隨其後。

    王崎問道:「對了,李前輩,你們老是說古法修、今法修的,這兩者有何不同?」

    李子夜笑了笑:「左右也是無事,我變給你講講好了。」

    「古法修持,講究『竊取天地精華』、『聖人乃偷天大賊』,旨在吸取天地間的靈氣,修築自己的小天地。今法修則不然,我們講究的是個『道法自然』,借天地之力。」

    「借?」王崎大惑:「若是借,則必有還……這是要散法力還與天地?」

    李子夜搖頭:「非也。方才項師妹不是與你說了嗎,天地萬物,其實都在參與天地靈氣的自然流動,你可知這自然流動從何而來?」

    王崎搖頭表示不知。

    項琪插嘴道:「天地呼吸。」

    「天地呼吸?」

    李子夜解釋道:「天地也會與天外發生靈元交換,若將天地比作一個人,這不是呼吸又是什麼?最簡單的例子,陽火之力、星辰之力皆是來自天外。」

    王崎點點頭,暗道:這個世界連「天地」、「天體」和「宇宙」的概念都出來了。

    「今法修持就是把自己融入那天地呼吸,借天地呼吸直接採擷那天外無盡的精純靈氣!而這個過程不僅不傷天地分毫,還能強化天地呼吸,讓這片天地更加強健。而反過來,天地之力壯大,我等採擷靈氣也就更為順利。」

    「而到了後面的境界,我等便可直接師法自然,鑄成完善的內天地,而非向古法那樣苦思一己之道。」

    王崎點點頭。修法就是要把自己修成「小天地」,離開外界大天地也可獨活,而且真正與天地同壽。若把天地比作一農婦,把靈氣比作雞蛋,那麼古法修持就是推倒農婦,將雞蛋整個奪過來,而今法修持就是借農婦的雞下自己的蛋……

    這麼聽起來都這麼猥瑣呢?

    就在王崎的思路飄向「多大事啊,我還以為搶我雞蛋」的農婦時,真闡子開口讚歎:「了不起,今法開創者真真了不起。開創今法的大能是誰?可曾飛仙?」

    李子夜搖搖頭:「所謂今法的開創者不是指一個人。老先生可曾聽過畢戈慈、季彌德這兩位古代修士?」

    真闡子語氣不大確定:「似乎是遠古時代兩位大乘宗師。」

    畢達哥拉斯和阿基米德嘛!王崎心道。一旦接受了這種荒誕的設定,這種對應關係簡直格外好猜。

    「元始天君畢戈慈、幾何魔君季彌德兩位都是古時大算家,這二位的道統在古時就被歸流於一處,這便是萬法門基業的由來。萬法門的心法被認為是今法正宗,幾乎所有今法門派的所有功法都有萬法門的影子。」

    「但是,萬法門雖然是最早研究出今法道路的門派,卻不是最早的今法門派。真正研究出今法雛形的幾個門派,卻是玄星觀與天靈嶺。」

    「玄星觀是西當今仙道最為強大的一派,善於在星光月華下吐納冥想。從玄心道人歌白大師創派伊始,玄星觀就一直能人輩出。歌白大師早年曾是當時的古修第一門派聖嬰教的一個低級護法,後來漸漸發現古修所修持的天道並非真正的天道,抑鬱一生後終於在晚年決定叛出聖嬰教,自創玄星觀來追尋至理。是以玄星觀創派之初深受古法修打壓迫害,諸如布路諾等初代弟子多殺身成道。」

    「另一邊逐步建立今法修持的門派則是靈獸山與萬花谷。這兩派本來就崇尚不傷天地生靈做修持,但也就只能保證采天地精華時不會傷及身邊生靈。而直至天擇神君達爾文出現。天擇神君達爾文乃是靈獸山的傳奇人物。與歌白大師類似,神君早年是聖嬰教外圍弟子,後發現古法之道不可取,遂反至靈獸山。」

    「由於當年萬法門人交遊甚廣,故能取法於靈獸山、萬花谷及玄星觀,改變自身修法,終成今法門派。因理念關係,今法門派與古法門派宗師爭執不斷。但當時,縱然今法再如何神妙,也抵不住古修人多勢眾。那一段時期,今法修士過得極為艱難。」

    項琪接著說道:「但之後今法就逢得了大造化。神州極西之島裂顛島出了一位不世天才,元力上人牛頓!元力上人本是古法中『修力』一脈……」

    真闡子:「就是那個不修道法,專練力量與武技的?」

    項琪點點頭:「對,但元力上人卻自覺不足,拜入萬法門,將修力之技提升到超乎技而近乎道的層次,自成一脈。相傳,元力上人得天地垂青,天地借一隻果子之手傳他三大天理,無所不包!」

    「憑三大天理,元力上人在神州中央開創『元力門』。元力上人的好友伯亦爾建立了焚金谷,其對頭,散修胡客則通過改造基礎功法,統一了靈獸山與萬花谷,成就今日的天靈嶺。晚些時候,出身貴胄的焚天候開爾文開前輩集結一眾豪客建立焚天府。」

    李子夜閉上眼睛,似乎對那個滿世皆敵、今法前輩一步步殺出一條血路的年代悠然神往:「元力上人及他那一代天才人物徹底扭轉了戰局,今法終於徹底壓倒古法,成為神州正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buto_555 發表於 2016-7-12 10:38 AM

第七章 這就是個笑話!

    李子夜與項琪一路上給王崎普及一些仙道常識,不多時就到了大白村。

    隨後,李子夜以真元傳音整個大白村,只道是仙盟緝拿叛逆,而他二人奉命駐守大白村,防止妖人返身襲擊。如此說法雖被王崎開玩笑道有吹牛之嫌,卻令大白村村民安心不少。

    為了安撫村民,二人還帶著王崎象徵性地在不准道人的居所裡轉了一圈。由於不准道人被仙盟通緝已久,早已養成什麼都帶在身上的習慣。除了一疊誰都看不懂的手稿外,這次抄家沒有任何收穫。

    在李子夜的指點下,王崎開始了今法的修行

    今法的境界劃分與古法有很大不同,首先,今法將境界分為四個大境界,分別為養生主、人世間、大宗師、逍遙游。

    第一個大境界的修持不生神通不練法力,而只能增強壽元,故稱養生主。

    養生主下又分三個境界,分別曰養心、學而、通天。養心期強魂魄增心識,為察覺天地呼吸而打基礎;學而期則是大量學習瞭解前人對天道規律的總結,為融入天地呼吸做準備;而通天期則是正式溝通天地呼吸。

    由於這三期的修持可以同時進行,所以也有人將之統稱為「通天」。養生主三境正好對應古法中的開光、旋照、辟榖。

    人世間亦分三個境界,練氣、築基、結丹。這一境界倒是與古法相差最少。練氣期借天地采天外靈氣練成法力;築基期以法力鑄就法基;結丹期在法基的基礎上凝結內丹。

    大宗師同樣分三個境界,元神、煉虛、涅槃。到了這個境界今法與古法的差異就非常明顯了。

    古法結丹期後要在金丹內孕育出新的法體雛形,被稱為元嬰。丹碎嬰成即為元嬰期。元嬰期之後,修者即不斷將元神與元嬰重合,可分神出竅,有無窮妙用,這便是分神期。合體期則是將大乘的元嬰與肉身合一,鑄無上法體。

    今法結丹之後,則是以金丹為中心,以自己以法基為基礎,將魂魄構築成一個依天道規律運轉的「小天地」,是為元神。

    元神中小天地與大天地相似到一定程度,就可以不再借助天地呼吸,直接從天外虛無中煉出法力,生生不息,是為煉虛。

    最後,小天地帶動肉體不斷昇華,是為涅槃。

    逍遙游下則只有一個境界,逍遙境,與古法大乘對應。至於這一境做何修持有何妙處,李子夜和項琪也是不知。

    李子夜說完之後,還送了王崎一個小書箱,比王崎前世的手提包也大不了多少。但李子夜說,裡面少說也有近百本基礎教材。這些教材不僅是學而期修持相關的,也是統一入門試煉裡要考的。

    王崎突然有了一種大一領課本的感覺。

    將書箱交給王崎後,李子夜沉吟了一下,補充到:「學而期與通天期的修持是最能檢驗一個人天賦的。資質平平者四年可成,若是一年破學而,那邊可算是天才了。四年開外,幾乎無望築基——當然事無絕對。聽聞焚天府有一位蘇姓元神宗師,當年五年破通天,乃是晚慧的典型。」

    王崎點頭,總結道:「這個勵志的故事告訴我們,千萬不能因為一點小挫折就放棄……」

    李子夜笑了笑:「你明白就再好不過了。因為古法靈身與今法通天修持矛盾很大,我也不知古法之道對你產生的影響有多深。你先去熟悉熟悉這些書籍,我下午再為你講授。特別是《破玄篇》《大道之算理》兩本。前一本是今法通天必修,後一本雖然艱深了一些,卻是大義微言,內裡含著許多今法的本質。」

    王崎點點頭。正要離去。李子夜叫住他:「對了,我會封住你體內的法力。古法練氣期之後,體內法力流動就會擾亂你體外的靈氣流動,不利於你感應天地呼吸。我想須得將你法力完全封住。這個過程是古法轉今法必須的,你不要介意。」

    ——————————————————————————————

    午時時分,李子夜盤腿坐在王家院子裡的一顆老樹上,任由暮春那帶點暑意的陽光照在自己身上。

    李子夜頂喜歡曬太陽的,在萬法門修行是,若是有算題解不出或是被大量反覆的計算算煩了,就會出來曬一曬太陽。

    師兄弟還因此嘲笑他,說他日後定會取個光華殿的女弟子,專為他製造陽光,房事都要對方放光助興。

    李子夜是個隨和之人,對這種玩笑只是一笑而過。

    此時,他腦子裡的並不是諸如「希氏二十三算」之流的高深算題,而是在回顧當年講師如何向自己傳授入門學識。

    對於王崎,他倒是挺欣賞的。這孩子並沒有普通人那樣,對力量的極度渴望,而是很純粹的將修行本身當成一件趣事。對於今法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好苗子。

    「李師兄!」

    這時,項琪的呼喚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李子夜低頭一看,只見項琪運法力托著大堆吃食跑了過來。

    李子夜搖搖頭:「項師妹啊,你身上帶了多少銀錢?」

    項琪一愣:「啊?」

    「你總不至於強要別人家酒菜吧。」

    項琪這才反應過來:「這些都是外面那些村民硬塞給我的啊。」

    李子夜疑惑的看了一眼項琪身周懸浮的食物。醋溜土豆絲的土豆絲切得很細,雖不如飯店大廚可也不是家常水準,豆角茄子之類素菜都是過了油的,小炒肉粉蒸肉選的都是上好的裡脊五花,更不要提那雞湯鴨湯。

    「塵世的生活水平已經提高到這個層次了?」

    李子夜有些疑惑。大白村人口、田地、周圍植被等等數字劃過他腦海。依大白村的財力,這一頓恐怕得是過年才有的水準。

    項琪笑道:「外面說村裡出了個仙人,得好好慶賀慶賀,沾沾仙氣——喂李師兄,我們要不要也沾點那勞什子『仙氣』?」

    這些村民倒是有些可愛。

    李子夜笑了笑,沒有拒絕。他從樹上跳下來,在項琪面前那對吃食裡捻起一條炸肉:「炸得挺酥的——倒是許久未曾吃過這農家手藝了。」

    「是吧是吧。」項琪樂滋滋地將食物就睡放到院子裡的石桌上。李子夜從廚房裡尋出兩幅碗筷。二人相對而坐,享用這桌上菜品。

    「王崎那傢伙在幹什麼?」

    項琪突然發問。

    李子夜隨口答到:「正把自己關在房裡溫書。話說我還以為你蠻討厭他的。」

    項琪哼道:「誰讓她是一個古法修呢?修持古法,終是害人害己。不過他本人雖然油嘴滑舌,但還蠻有趣的。」

    李子夜哦了一聲,換了個話題:「此間事了,項師妹你的門派試練算是圓滿完成了吧?」

    項琪點點頭:「任護安使一年,還做了件頗有分類的任務,算得圓滿。」

    「下一步有何打算?」

    「我的功值足夠兌換材料,煉製天序劍碟第四周天的前幾劍了。我想試試在築基期練成第四周天。」

    李子夜擊掌而讚:「好志氣!尋常焚金谷修士煉製天序劍碟都是先挑最易的幾劍煉製,你這路子,幾乎可以與當年天序劍尊孟介夫一較高下!」

    項琪搖搖頭:「孟劍尊的成就,豈是我比得上的?一百一十八道天序劍碟齊出我以不敢想像。更何況,焚金谷盛傳,劍尊已經開始煉就理論上不存在的『第八週天』!」

    李子夜嘆道:「前輩神通,果然遠非我等所能揣度!不過這也正說明項師妹前途不可限量。」

    說罷,李子夜斟了一杯村民自釀的米酒:「濁酒一杯,聊助師妹修行一日千里。」

    「那也比不得李師兄你。」項琪正色道:「李師兄乃萬法門天才弟子,未入金丹便證得『希氏二十三算』中的一算,入了金丹……」說單這裡,項琪停頓一下,瞟了一眼李子夜背後劍匣,略顯豔慕,繼續道:「……入了金丹便通過『天劍問心』。當年李師兄半年破通天,天下誰人不說李師兄你前途不可限量?」

    突然,一陣晦澀的法力波動出現在院子裡。

    李子夜面露喜色:「這是……破通天……」

    項琪語氣不大確定:「通天?」

    李子夜點點頭「通……」

    突然,他的笑容凝固了。

    這裡的修士只有三人,未破通天的更是只有一人。

    啪!

    項琪身下的石凳發出清脆的炸裂聲。

    啪!

    李子夜不知不覺中捏斷了手中的筷子。

    啪啪啪!

    龜裂不斷出現在他們身周的石塊、地板上。

    這是修士心神劇震,控制不住自身法力導致法力外洩的結果!

    「有史以來……最快破境的是誰來著……」

    項琪突然覺得自己有點不會說話了。

    「元力上人,半月破通天。」李子夜幾乎是用夢囈的語氣說道:「太一天尊,不准道人也差不多……波動天君……」

    一個個在今法的歷史裡留下足跡的絕世天才的名字劃過李子夜的腦海,可是,無論誰和王崎比都還顯得不夠格!

    破通天的難點就在於融入天地呼吸。這需要對天地運轉的本質規律——也就是天道,有大致的瞭解,要在心中形成「道」的基本概念。

    這就需要學習眾多智者總結的「道」。

    這個過程是一個長期的積累,一年破通天,已經是大門派內門弟子的標準。而近日問到逍遙的眾位大修中,天賦最最高的,也需月餘!

    王崎第一次接觸今法是今日早上,得到李子夜的贈書到現在,最多也就吃個飯的功夫。

    頓飯破通天?

    這已經不能算傳說了。

    這、這……這他娘根本就是個笑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buto_555 發表於 2016-7-12 10:40 AM

第八章 通天

    王崎並不知道,屋外兩人已經震驚到幾乎法基崩碎。

    片刻之前,他從李子夜那裡拿到書箱,回到房裡就迫不及待的將書箱裡的書全部倒出來。李子夜的書箱果真神奇,片刻之後,王崎的房間裡就堆滿了向小山一樣的書。

    王崎首先找出了李子夜特別提到的兩本書,《破玄篇》和《大道之算理》。

    《破玄篇》是一門觀想法,按古法的原理來說就是「借假修真」的法門。在心中觀想一具體事物,如真火,如祥雲,如龍虎。漸漸的,魂魄就會帶上觀想之物的特性。

    不過,按照李子夜的說法,這屬於胡說八道。思維影響魂魄,思考能夠帶動魂魄壯大,僅此而已。思考的內容不是關鍵,關鍵在於「思考」本事。

    《破玄篇》就是這樣一個另類的觀想法。它居然要修修持者直接觀想大道、思考大道,壯大神魂。這書開篇明義,第一句話就是:「求道,首在破玄,眼不見玄則見道。」

    王崎吹了個口哨。不知怎的,他對這個說法非常有好感。

    「破玄、破玄……這說法好像在哪聽到過……」

    「《天變式》」王崎這時發現一本標題似乎還挺有意思的書,忍不住翻看起來。

    「凡式中含天,法隨天變者,為天之變式……」

    入門就學這麼高等級的東西?

    王崎皺眉。今法與古法差異確實巨大。根據真闡子的說法,參悟「天道」是分神期修士才會做的修持。而這天變式,居然是要在修行伊始就窮究天之變化?

    然而,和《天變式》放在一起的一本書卻讓王崎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對。

    《天元式》。

    或許在土生土長的神州人眼裡,這個應該是某個練氣功法的名字。但是,王崎卻知道,在中國古代,所謂的「天元」,就是現代數學當中的「方程」!

    「如果《天變式》的『天』是指天元……」

    王崎翻動書頁,驗證心中的猜想。

    「果然!這天變式,就是在研究兩個集合下的數之間的對應關係!換而言之,就是地球上所說的函數!」

    王崎的呼吸突然粗重了幾分。他終於想起了一個他已經遺忘……不,是刻意忽略了十餘年的問題。

    隨著書頁的翻動,《天變式》上記載的一個又一個經典的函數圖像彷彿化作精怪,不斷在他耳邊大聲嚷嚷著,讓他無法忽視這個問題。

    王崎丟下《天變式》,跌跌撞撞地走到書桌前,取出宣紙和毛筆,用顫抖的手磨好墨,想了想,又扔開筆,伸出雙手,右手豎起一根食指,左手豎起食指和中指。

    「小子!你瘋了!」

    真闡子在王崎意識裡大呼,但王崎充耳不聞。他開始做一件真闡子無法理解的事——數自己的手指。

    「1,2,3……從左手開始數也是1,2,3…,1+2=2+1,加法交換律,成立。」

    接著,他又豎起左手小指。

    「1,2,3,4……從右手開始數也是1,2,3,4。1+1+2=1+(1+2),加法結合律成立。」

    接著,他用毛筆在紙上點出一個2×3和一個3×2的矩陣。

    「都是六個點,乘法交換律成立。」

    呼……呼……

    王崎的呼吸變得好像鐵匠鋪裡的風箱一樣粗濁,但他依舊在紙上驗證著一條又一條來自前世、來自地球的數學規律。

    加減乘除規律與地球一致。

    分數的概念……成立……數字零的定義……零不能作為分母……2、3、5、7、11、13……質數表還在……因式分解……一致……

    自然數定義與地球一致……皮亞諾公理成立……

    二點成線、三點成面……同一平面內過直線外一點有且只有一條直線與該直線平行……三角形內角和……

    歐幾里得幾何成立。

    如果曲率變化……過直線外一點……

    羅氏幾何、黎曼幾何成立。

    統統都是成立的!

    王崎的腦子嗡了一下,但是他還是拿起筆,在紙上隨手畫了數個或相交或包含或獨立的圈圈。

    「如果把這些圈看成集合的話……或、且、非,成立。最基本的邏輯結構成立,那麼更進一步的邏輯……」

    前世所幾下的無數命題浮現在王崎腦海中。

    聯結詞……與地球一致。

    矛盾律,同一律,排中律,充足理由律……成立……

    演繹法……成立!

    啪!王崎手中的筆掉到了桌子上。但王崎本人渾然不覺。他只覺得腦袋裡被人塞進了一個馬蜂窩,意識整個亂成一團。而整個世界,彷彿就只剩桌子上的幾張紙對他咆哮著!

    「這個世界……」

    王崎喃喃地說著,竟站立不住,腿一軟跪倒在地。

    「王崎!王崎!」

    真闡子的靈體在戒指裡咆哮著。這幾天發生的事在他眼中一件比一件詭異,他第一次感覺到,萬年的時光是如此可怕。而眼前王崎發瘋般的舉動,則讓他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再是萬年前那個無所不能的大乘修士了!

    突然,王崎肩膀顫抖起來。

    「唔呼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王崎笑得縮成一團,拚命捶地。

    這個世界,是可知的。

    這個世界,是可探究的。

    這個世界,是可以征服的!

    王崎幾乎笑得喘不過氣來了,十四年前他心裡破碎的東西、十四年前就被他拋棄的東西就在正被他一點點拾起。

    這是這個世界沒人知道的事,甚至連王崎自己都快忘了。

    王崎的前世,是地球哥本哈根大學大學的高材生,數學與物理雙學位,而且還成為了尼爾斯·波爾研究所的助理。如果不是因為突然接到父母病危的通知,他幾乎注定成為一代學者!

    後來,由於國內的研究環境與國外截然不同,而他「助理」的資歷也未能讓國內研究機構重視,他才離開了研究行業。

    然後,他穿越了。曾經擁有的一切都在一夜之間失去,所相信的都在一夜之間被粉碎。

    最初的幾年,他幾乎每一天都在哭喊,都在唾罵。

    哭他自己,罵這蒼天!

    他一度詛咒自己所學過的一切,詛咒這樣的命運。他也一度痛恨前世今生所在的看不到任何合理性的兩個世界。

    而現在,帶到他終於心情平復,能夠接受這個世界的一切之後,王崎第一次醒悟過來了。

    這個世界,同樣是存在客觀規律的!

    這裡存在種種不可思議的事物,但並非是超自然的,並非是不合理的。

    這裡,只不過是地球人類的科學還沒涉足的新天地!

    這個世界,是可以一步步解析,一步步征服的!

    而解析的手段、征服的手段……

    王崎一躍而起,瘋了一般地在那一堆書籍裡翻找著。

    《天演錄》……進化論,成立。

    《元力之道入門》……三大天理……經典力學三大定律,成立。

    《寒熱論》……寒熱元道,焚天三法……熱力學第零定律、熱力學三大定律,成立。

    《焚金法初解》……化學反應存在。

    《天序表》……元素週期表與地球高度相似。

    《流法初解》……流體力學,成立。

    ……

    一條條來自王崎前世的知識在他腦海裡重現。意識的變化立刻就反應到了體內那一點點微弱的法力上。

    真闡子驚異的發現,王崎居然繞開了李子夜的封印,體內法力開始流轉,身上的法力波動越來越晦澀也越來越詭異!

    真闡子安靜了下來。他與王崎相處數年,早就清楚這小子雖然看起有點瘋癲但實際上心裡比誰都明白。由於今法是他所不瞭解的,所以,萬年前的大能最終選擇了沉默。

    今法養生主的修持中,養心期強魂魄增心識,學而期則是大量學習瞭解前人對天道規律的總結。

    真闡子在數年之前就察覺到,王崎的魂魄之力是常人的兩倍以上,幾乎接近古法裡築基期修士的程度。所以他的靈魂早已過了養心期的標準。

    這就是穿越帶來的優勢。

    而學而期的學識要求……

    「哇哈哈哈不過是高中理科的程度而已啊!」

    王崎狂笑著,不斷在腦海中回憶前世所學,同時開始感應所謂的天地呼吸!

    然後,王崎的法力波動與天地間的靈氣流動水到渠成一般地融合到了一處。強烈了數倍的氣息驟然從王崎體內綻放開去。奔流的法力在王崎體內來回衝刷,王崎只覺得一股暖流不斷在體內淌著,自己體內每個細胞都處在歡愉之中。

    法力!

    王崎並不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感覺了,因此他很快就歸攏心神,主動引導新生的法力,將之導入丹田。

    「沒想到啊,我最大的金手指居然來自於前世!」王崎心中暗嘆。今法毫無疑問是以探究自然規律為基礎的,也就是說,前世就是科研工作者的自己在這方面有莫大的優勢。

    待到王崎收功之後,真闡子才用不確定的語氣問:「練氣期?」

    王崎正處於春風得意的狀態,巴不得有人來問,當即炫耀:「哈哈,想不到吧老頭,我修今時法度才是絕世天才!之前幾年跟你混真是白瞎了。」

    真闡子沒有反駁,而是嘆了口氣:「今日老夫方知光陰可畏……嘿,半日入練氣……」

    這時,書房大門被一腳踢開,項琪化作一道紅影撲到王崎面前,一雙素手帶著顫抖在他身上摸來摸去。

    王崎大駭:「我去!什麼情況?仙子你住手咱不是隨便的人!別別……喂我說您別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嗚嗚!」

    王崎的話終於讓項琪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項琪大窘,一把摀住了王崎的嘴。

    築基修士膂力何其巨大,項琪這一捂,差點擊碎了王崎的下頜骨!

    臥槽殺人滅口啊!王崎呼吸困難,心底只剩這個念頭,當即拚死掙扎。

    這時,李子夜跟了過來,哭笑不得地移開項琪的手:「項師妹,你再這樣下去,這位天才可算是生生被你扼殺了啊。」

    項琪恨恨地看了王崎一眼:「小子,你在亂說話試試。」

    李子夜手指點住王崎眉心,度了些許法力助王崎療傷,順便探查他的修行進度。

    王崎頓覺毛骨悚然,顧不上喘一口氣:「我勒個去……這是……要三個人玩……的節奏……仙子你太重口小弟——啊!啊啊!殺人滅——啊!」

    李子夜望著被臉頰通紅的項琪捶打的少年,搖頭道:「不玩火便不致自焚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buto_555 發表於 2016-7-12 10:41 AM

第九章 少年意氣,以及蠢蠢欲動的惡搞之魂

    「靈氣本質論……能量的指數……嘖嘖,幸好這裡沒有什麼『認知世界破碎凝固』之類的設定,不然豈非一步錯步步錯。魯莽了魯莽了。」

    王家老宅的屋頂上,王崎放下一本書,臉上帶著幾分慶幸的表情——當然,還有幾分沾沾自喜。看他表情,有哪裡有半分後悔的樣子?

    是夜,月明星稀。一彎上弦月斜掛在天邊,映得天地如同帶霜一般。大白村的村民平日裡這個時候大多都已入睡。但今日,這個小村子卻依稀有些燈火。村子中央的祠堂邊上更是隱約可見有些村民聚在一塊慶祝。

    咱村也要出仙人了!

    鄉民淳樸,只覺這怕是村裡一等一的喜事,竟是當節日來過了。祠堂裡的教村裡孩子蒙學的老秀才幾乎是想立碑紀念。

    王崎並沒有參與村子裡的慶祝。他雖兩世為人,上一世卻只知學問、將實驗室當淨土,這一世又渾渾噩噩虛度數年,被人視為痴傻之人,實在是不習慣那麼多人聚在一處熱鬧。

    不過,雖不能融入其中,遠處看看,也算同樂。

    王崎帶著這樣的心思,抱了一壇村子裡自釀的米酒,獨坐於王家老宅的屋頂上。

    少年口中雖嘟囔著「魯莽」,卻不見任何後怕之色,反而不停的自斟自飲。他這樣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上午他融會了前世知識,迅速勘破通天境,著實嚇到了李子夜和項琪。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問題。

    這個世界,是有靈氣的。

    而「靈氣」這一物理量,在前世的世界是根本不存在的!

    今法修持,是以對世界本質規律——也就是今法所說的「道」的認識為前提,如果對道的理解有偏差,修習上乘功法不僅事倍功半,還有可能走火入魔,身死道消。

    不過,幸好這只是杞人憂天。

    實際上,他白天時候誤解了李子夜的話,也誤解了今法的通天境。

    通天境所謂的入門,並非是依靠學識破境,更重要的,是從這些學識之中,悟出前人求道的心念。

    若是換成地球上的說法,那麼這個「求道之意」並非王崎之前以為的「高中文憑」,而是「科學精神」!

    求知,求真。

    天地無窮,大道飄渺,但是,吾輩卻可以靠自己,一步步解出那世間至理。

    王崎前世,科技昌明,除了個別腦抽之人,這道心意根本就是潛移默化的刻在每一個人心中的。

    而王崎由於穿越之事,從根本上懷疑起了「科學」,才導致明珠蒙塵。而他藉由此世高人數理與邏輯上的研究,才意識到自己心念上的問題。而他知識上的積累,則早已超過了破通天的要求。

    一般修者破境,非得揣摩練氣期功法,取巧去吐納天地呼吸。王崎的破境,乃是心中的一線明悟直接反應到法力上,如同水滿自溢一般自然而然地破境。

    這是無數天才苦求不得的圓滿破境!

    想到這裡,王崎忍不住又抿了一杯酒,口裡嘖嘖有聲:「到底還是魯莽了,不過,多虧了老頭你啊,這時候意外有用嘛!」

    王崎這一聲魯莽,卻是針對另一件事。

    早上他在驗證前世所學的數理與邏輯時,曾在草稿紙上寫下了若干算式。

    而用的,卻是他最為熟悉的地球上的運算符號。

    要知道,神州大地算符自成一體,沒有地球的方程式裡常見的諸多字母,更沒有阿拉伯數字。

    上午他破境實在來的太快,著實嚇到了李子夜和項琪。而驚嚇過後,二人卻展現出了仙盟執行者的素質。

    的確,頓飯破境是不大可能,可是,如果他原本就具備破境的條件呢?

    比如——住在他家附近的,犯禁的逍遙修士?

    王崎看出二人有這種懷疑後也嚇了一跳。鑑於不准道人現在基本上屬於人人喊打的境地。若是被人看做與他有關,估計以後上街都得平白多撈幾個白眼,更別說從今法仙道裡撈到什麼好處了!

    然後,項琪眼尖,發現了王崎的草稿。李子夜雖然看不懂那些公式卻敏銳地察覺到,這些鬼畫符根本就是登堂入奧的算學手法!

    就在李子夜二人愈發生疑時,真闡子開口圓了這個慌:「這是老夫傳與他的古時算學。嘿,老夫真不曾想過,算學之道竟能修仙。」

    萬法門創派之基乃是原始天君、幾何魔君兩位古時的傳承,而後才有青出於藍的一法衍萬法、一法破萬法。因此,李子夜並未太過懷疑真闡子的說法。

    而這一說法也稍稍打消了他們對王崎天賦的懷疑——原來這小子之前已經有了算理的基礎,這麼想來,他的資質勉強還在人類可承受範圍之內。

    「看來以後得養成隨手銷毀稿紙的習慣啊。」

    王崎眯著眼睛,望著遠處的燈火,似是喃喃自語。

    此時,月近中天,聚在祖祠附近的人們卻依舊不肯散去,喧嘩之聲依稀能夠傳到王崎耳中。

    「這個世界,倒是有些意思啊。」

    王崎這麼說著,抿了一口酒。

    然後,又抿了一口。

    半晌,再抿一口。

    七八杯酒下肚之後,屋頂上傳出了王崎略顯尷尬的聲音:「老頭你不是應該接個茬嗎?我一個人自言自語很尷尬的啊!」

    真闡子聲音有些悶:「哦?」

    「我說那麼多不就是等你搭個腔嗎?至少我謝謝你的時候你應該吱個聲吧?」

    「哦。」

    聽到戒指裡傳出的回應如此輕描淡寫,王崎大驚失色:「我勒個去,前輩你誰?這戒指裡一開始就有兩個魂魄是吧?傳我《大羅混沌天經》的那個老頭你認識不?看上去很孤高其實挺愛說話的那個……」

    真闡子不滿道:「什麼叫『看上去挺孤高其實挺愛說話』?」

    王崎一本正經地回答:「你平時不挺愛說話的嗎?尤其是我說『這玩意有點意思』,你就一定會問『有什麼意思』,並且試圖扭曲我的人生觀價值觀。」

    真闡子想反駁什麼,最終卻只是嘆了口氣:「老夫老了。」

    王崎嗤之以鼻:「萬年老不死,今天才發現?」

    真闡子初期地沒有怒斥這個「目無尊長」的小子。

    「才發現。老夫雖自稱『老夫』,不過是自持身份罷了。往日,老夫自持天資不凡,加上身負上古傳承,覺得困入此戒不過是暫借淺水棲蛟龍罷了,若得一絲機遇,當能重新威震天下。」

    「可今日,老夫才發現,萬年時光是如此可怕。上古傳承?向日吾視之如性命,今時人棄之如敝履啊!天資?老夫總以為天地終究是會因代代修家采氣而枯萎,仙道必然一代不如一代,可實際呢?後人早就生生斬出一條通天大道!老夫連自創一法的勇氣都沒有!」

    真闡子愈發激動,言辭間竟隱隱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老夫就算可以重塑肉身,重回天地間,又有何意義?」

    「哈?」王崎幾乎是用鼻腔在表達自己的不屑:「所以說啊,老頭你以前活得沒什麼意思。」

    真闡子怒道:「那你說,什麼才能叫有意思?」

    王崎躺倒在屋頂上,戴著戒指的又說高高舉起,正對夜空。他看著戒指,問到:「先問一句,你以前修的是一根筋不?就是打死都覺得自己是對的。」

    「若對自身知道無絕對自信,如何成道!」

    王崎大笑:「那你這幾天接連看到毀你三觀之事,落得道心失守,純屬活該啊!」

    真闡子無從反駁,只得在靈識裡哼了一聲。

    王崎道:「世界之所以有意思,就是因為它大到永遠有新玩意去玩啊!自己臆想一個無限大的模糊概念,然後騙自己說這就是道,最後自己還真信了——你不被嚇死才是沒天理了!」

    真闡子怒極反笑:「說得你好像真懂一樣。」

    王崎望著天,笑了幾聲,沒說話。

    可惜不能用那段經歷教你做人啊,老頭。

    有些事情,王崎決定要永遠埋在心底。即使是已經與他綁在一條繩上的真闡子,也絕對不能告訴。

    在穿越的時候,王崎的第一反應就是——#%#。咳咳,總之就是一句髒話。

    在他看來,穿越簡直就是命運惡意滿滿的安排。

    沒錯我在這個世界是懷才不遇,是不得志。可是,那是我的世界!我的!那裡有我的朋友、家人,有我的追求、理想,有我存在的價值!

    然後,這些都他媽在一夜之間被抹平了?

    去你媽的!

    還有,那我花了二十年,學的究竟是什麼?這他媽的符合哪一條科學了!?假的?假的!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如果世界根本不講合理性……那還有什麼意思?

    而在這場穿越中,王崎唯一覺得幸運的,就是他有真心待他的家人,將他從崩潰邊緣拉回來;他有十多年的時間,可以慢慢冷靜下來。還有就是昨天,他能夠借助這個世界智者的研究,重新認識世界。

    但這一破一立,反而讓王崎的心靈無比強大!

    「我確實不懂什麼是道,老頭。但是,既然那些創立今法的大能已經確定了求道的路,那麼,我王崎定能一點點的,求得那無上天道!」

    少年的話,擲地有聲。

    真闡子沉默了一陣。少年自信的樣子,讓他不禁想起萬餘年前。自己初窺仙道的樣子。

    那是的自己,也是自信滿滿,自信定能踏出那最後一步吧?

    萬年的時光真就這麼可怕,不僅讓自己夢寐以求的最後一步變成了一個笑話,更磨平了自己心中那一點意氣?若是少年時代的自己,縱是一覺醒來變換了一幅新天地,也只會覺得心中豪氣萬丈吧。

    「呵呵呵,我真的老了吧……」

    王崎笑道:「這就對了啊!老頭,你以後就多學學我,學學什麼叫有趣!」

    「怎麼說?」

    「現在,就現在,我腦子裡有趣的東西正忍不住往外湧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kabuto_555 發表於 2016-7-12 10:43 AM

第十章 驚變

    王崎幾乎要被自己腦子裡不斷湧出的念頭樂瘋了。

    這世界對於自己來說基本上就是白紙一張,也就是說——可以開發的玩法還有很多啊!

    咳咳,這麼說似乎有一絲絲猥瑣啊。不過,自己在地球上所學所見,就算不能照搬,也完全可以作為他山之石,帶動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發展。

    真闡子對王崎的話居然饒有興趣:「哦?說來聽聽?」

    王崎坐起身來,想了想:「有些梗你一定聽不懂……嘖嘖,說什麼好呢……」

    真闡子只覺得啼笑皆非:這小子的腦子究竟怎麼長的?

    王崎突然做賊似的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問到:「老頭,那個李子夜沒有用靈識監視我們吧?還有那個項琪。」

    真闡子不明所以:「姓李的小子離開半個時辰了,北邊有一個金丹修士路過,應該是今法修,不知道是他朋友還是職責所在。他們已經超出我靈識的範圍了。姓項的丫頭貪杯,醉了,已經睡下了。」

    「那就沒問題了。」王崎解釋:「有些話說出去影響有些不好啊。」

    「你小子到底想搞什麼?鬼鬼祟祟的。」

    王崎奸笑著,活脫脫一幅小人得志的樣子:「接下來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天經地緯之才吧!」

    「首先,你應該瞭解了吧?基礎就是師法天地運轉的道理!可是李子夜他既沒有給我功法,也沒用教我太高深了理論啊。」

    真闡子突然懷疑,自己面前這個小子是不是真瘋了:「這不是很正常嗎?有何問題?」

    王崎嗤笑道:「在你看來沒問題,在我看來問題大了!今法修者之間對資源的要求很少,又有一個仙盟壓著,你覺得門戶之見有必要存在嗎?尤其是這不是修煉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的古法,所有今法都有同一個根基。這決定了在這一體系裡,數名庸才合力總要強過一個天才!」

    真闡子疑道:「難道你覺得自己能打破這自來有之的東西?」

    王崎嘿然:「這種風氣扭轉不是一天兩天的。按李子夜的說法,我的天分必能得到某個門派重視。我可以先建議門派或者利用天才弟子的影響力,要求……」

    王崎以自己前世的學術制度為主,現代教育制度,侃侃而談。真闡子起初心裡還帶了三分不屑,可是越聽越是心驚——只要王崎對今法體系的理解沒有偏差,那麼,這些幾乎可以肯定能對今時法度產生巨大的影響!

    這小子究竟是哪來的這麼多鬼點子?

    然而,千百年的經歷與萬年的思考,卻讓隱隱真闡子捕捉到另外一個可疑之處。

    今法仙道為什麼沒有發展出這樣的、或者類似的機制?

    王崎並不知道真闡子在想什麼,心裡也是暗暗得意:老頭你你要是見到這玩意就嚇住了,那要是我說出「全民修仙」的點子,你還不得嚇死?或者我要告訴你我頭腦中的科學知識科學理論……算了反正你肯定聽不懂。

    要不是這些東西憋在心裡實在難受,我才不想對牛彈琴咧。唉,知音難尋,知音難尋啊!

    突然出現的法力波動打斷了二人談話。一道歪歪斜斜的遁光從屋子裡射出,搖擺不定的飄向王崎。王崎撇撇嘴,淡定的挪了挪位置,避免被撞到。

    項琪面色緋紅,目光迷離,身子還沒坐穩就伸手抓住王崎身邊的小酒罈。王崎皺眉:「項仙子,你是不是喝多了……」

    項琪楞楞看向王崎,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呵呵呵,別這麼客氣啦!以你的天分,今年一定可以進入仙盟大派,叫師姐!」

    王崎只感覺一陣毛骨悚然——臥槽我認識的那個暴力女哪有這麼可愛!老是臭著一張臉的才是那個項琪吧!

    還有,修士也會喝醉?還是和農民自釀的米酒?

    「這小丫頭刻意沒有用法力解酒。」真闡子適時地解釋道。

    王崎疑惑地低聲問道:「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嗎?」

    「一醉方休而已。元嬰期之前——哦,對於這丫頭來說是元神期——元神期之前,修士的肉身不會產生質的變化,不用法力解酒的話,完全可以飲酒作樂或者借酒澆愁。」

    「這樣子一點也不愁啊……臥槽這貨純粹就是一時興起喝高了?」

    真闡子道:「仙路清苦,仙門弟子偶爾放縱一二也是常有之事。」

    項琪遲遲不見王崎回答自己,有些不耐,猛地一拍王崎肩膀:「喂!想什麼呢!叫師姐!」

    築基期修士氣力何其強大,這一拍幾乎拍折了王崎胳膊。王崎心裡暗嘆,果然還是熟悉的暴力女!他不著痕跡的活動活動肩膀,同時斟酌語氣問道:「項……師姐?我這麼叫你真的合適?」

    項琪像個小孩子似的蹬了蹬腳:「怎麼?我看起來很老?我告訴你,仙盟的標準明明白白,每三十年劃分一代……」

    「原來您已經……啊哈哈今晚的陽光真好。」

    王崎幾乎就要將心算得出的、項琪的年齡區間脫口而出了——可惜還是在對方包含煞氣的目光下嚥了回去。

    「切,就知道你心裡轉什麼念頭,告訴你,不算養生主的修持,師姐我修行至今還沒超過十年哦,十年!」

    真闡子嘆到:「十年就有能從練氣期突破到築基期,在老夫那個時代也是絕世天才啊!」

    項琪拎起酒罈直接灌了一口:「以前你修持古法,師姐我對你態度不大好,不用在意啊。等你以後修為高了,就會明白了。總之,你以後在仙盟被欺負,報我的名字……嗝……」

    應該是「不要在意」而不是「不用在意」吧!而且喝醉後性格反差好大,等下會不會被殺人滅口啊……

    正在王崎與心中吐槽欲殊死搏鬥時,項琪自嘲的笑道:「就算你從小學習古算學,能自行悟出求道之意,也算驚才絕豔……王崎,和你們這群怪胎算在同一代,師姐我壓力很大啊,知道不?」

    說著,少女連拍王崎肩膀,差點把後者訂進房頂。

    王崎奇道:「『我們』?師姐你似乎是個很了不起的修士吧?」

    「嗝,我想想啊……」項琪眯起眼睛,回憶著:「焚金谷真傳弟子,大小排得上號……」

    「那還壓力什麼……」

    「架不住天才人多啊!」項琪揮舞著胳膊,從少年嚷道:「你看看李師兄,我們這一代最早一批……」

    真闡子驚道:「三十年金丹!?」

    項琪似乎真的不喜歡古法修,語氣不耐:「人世間這個階段,也就是練氣期築基期和金丹期,今法修持速度遠遠高於古法——剛才說到哪兒了?哦,別看李師兄那樣,其實還算不得頂尖。」

    王崎來興趣了:「有意思啊!師姐你倒是說說我們這一代有多少天才唄!」

    「還是拿李師兄說事好了……」

    感覺好不厚道啊。王崎在心裡吐槽——看看人李子夜,白衣翩翩要風度有風度要實力有實力到了這兒居然成了某種天分的度量單位……某某的天分有一「李子夜」。臥槽這個厲害啦!天分足足有三李子夜啊!

    這樣一想還挺帶感……咳咳,失禮啊!

    「萬法門現在修為最高的是萬法門本代的大師兄,『蒼生有解』高繼揚。論算學,他壓李師兄一頭不止。但是,萬法門的後起之秀陳由佳,雖暫時聲名不顯,但據李師兄透露,萬法門諸多前輩比起高師兄更看好她!你想想這個小姑娘天分多可怕!」

    「天靈嶺研究生靈,對天賦檢測算是術業有專攻,這幾年根本就是人才輩出。天靈嶺的一支集茵谷,其首席艾傾蘭艾師姐,人稱『妖女』。這個稱呼並非是貶損她德行,而是嘆她才華!同屬天靈嶺的古生崖,當代首席『造化靈秀』薛不凡,金丹未成就能參悟《天演圖錄》,將天衍功這一絕世心法推演到第八重——這在之前被認為是人世間階段的極致!」

    「天靈嶺的另外幾個大支靈獸山、天生峰、陽神閣歲暫時未立首席,但是……」

    萬法門、集茵谷、古生崖、元力門、奔雷閣、光華殿、神機閣、流雲宗……

    高繼揚、陳由佳、艾傾蘭、薛不凡、倪勁松……

    項琪興致高昂,侃侃而談。

    王崎同樣興奮不已——這個世界……真的格外有意思啊!

    不過,奇怪啊,這個世界的發展史不是和地球的科學史有個惡搞一般的對應關係嗎?這些名字根本就非常陌生啊?

    王崎心裡閃過一絲疑惑。科研工作者的素質讓他意識到,既然這個世界是存在邏輯的,那麼那個詭異的聯繫就一定有他的原理。

    不過少年旋即就搖了搖頭。自己腦子裡的理論全是來自於上個世界,未必適用於神州,現在當務之急是要盡快弄清楚這個神州仙道的現有理論。

    見王崎似乎在走神,少女有些不滿:「喂喂,跟你說話呢!對師姐要放尊重些!」

    「哦哦。」王崎回過神來:「說到哪了?」

    項琪突然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李師兄那傢伙的夢中女神啊……嘖嘖……」

    臥槽這種驚天大八卦聽了絕對會被滅口的吧!?

    「飄渺宮當代首座弟子,在築基期就掌握了半式飄渺無定雲劍,戰鬥力簡直逆天啊,當年築基初期就擊敗築基大圓滿的李師兄。這位萬法門弟子當時驚為天人,一見鍾情……」

    突然,王崎手中玉戒巨震。

    「老頭,怎麼開震動了?」

    真闡子語氣急促:「麻煩來了,快點用法力化解那丫頭體內酒氣!」

    王崎第一次見真闡子如此嚴肅,右手迅速抵住少女後背大穴,輸入法力,同時問到:「怎麼了?」

    「有修士來了。元嬰期,貨真價實的古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buto_555 發表於 2016-7-12 10:45 AM

第十一章 戰

    「元嬰期?古法!」

    酒醒之後聽聞王崎說法,少女臉色大變:「居然撞上了古法修餘孽!」

    自元力上人那一代人出世,今法的體系、仙道的框架都完整的建立了起來,今法修士變開始壓倒古法修士。之後,仙道逐步剷除了竊天地養自身的古法。到了太一天尊、不准道人的時代,古法幾近泯滅於神州。

    當然,「幾近」的意思就是,總有那麼幾個。

    現存的古法修要麼是今法大興之前就已經有元嬰修為、想改也改不了的老怪物,要麼就是悟性低劣,不能參悟自然修持今法,卻偏偏根骨適合古法的。不同於今法修士幾近不假外物,古法修對靈氣、資源都有極高的要求。為了成仙,古法修從來都是不顧一切的掠奪於天地。這種行為自然是借天地修行的今法修所厭惡的,因此古法修在今日處境如同過街老鼠一般。

    相對的,古法修士對於今法修士也是萬分仇視。

    「可惡……」項琪咬著下唇,焦急萬分:「來不及了……」

    「什麼——啊啊啊!」

    數道橙色流光從遠處襲來。王崎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法術,但是卻清楚的感知到哪法術上的森然殺意!

    ——那些傢伙……是要殺死……

    法術上傳來的恐怖壓力壓迫得王崎幾乎無法思考。項琪清吒一身,雙手張開,在神州患處一道弧線。數枚銀色劍碟如蝴蝶般飛出,在半空中盤旋。

    焚金谷真傳劍術——天序劍碟!

    項琪的劍勢圈住了王崎,使他免受敵人氣勢壓迫。然後,十餘枚劍碟狂舞,化作數到白色弧線。劍光與法術交匯的瞬間,項琪身子晃了一晃,然後,劍碟列陣卸開了這一波攻擊!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轉眼間,大白村內數到火光衝天而起!被項琪卸開的法術席捲了整個村子。

    元嬰期修士的法術又豈是易與,就這一波攻勢,就夷平了大白村大半房屋,風中滿是倖存者的哀嚎。

    王崎呆呆地看著周圍的一片火海。

    自己穿越後第一個認同的故鄉,就這麼沒了?

    「這他媽的叫什麼……」

    「這就是事實!」真闡子淡淡地打斷了王崎的驚呼:「這就是修仙之路上最殘酷的一面。」

    項琪盯著遠處襲來的敵人,用從齒縫裡擠出的聲音說道:「抱歉。」

    「可惡……」王崎怒火攻心:「昨天你們來抓海老頭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麼會這樣!」

    項琪手上指決不停變換,操縱劍碟:「古法修從來都不在意自己之外的任何事物——除了資源。」

    「這……」

    「如果早點知道說不定還能帶你逃走,大意了。沒想到這地方居然會有古法修。」

    真闡子辯解一句:「老夫現在就是個殘魂,靈識覆蓋範圍沒以前那麼大。」

    王崎急到:「那現在怎麼辦?」

    項琪咬著嘴唇:「元嬰期……我的飛遁之術稀鬆平常,十有八九逃不掉。反擊或有一線生機。」

    王崎大急:「姐姐啊別說傻話了,就算今法原強於古法,你一個築基期了不起打個金丹期好麼!元嬰期跨等級跨得太兇殘了!」

    項琪掏出一把符篆,塞到王崎手裡:「紅色爆破銀色護身綠色療傷橙色激發潛力,等下顧好你自己——這一戰是沒法照顧你了。」

    說罷,項琪整個人化作一道流光,沖上半空:「何方妖人,在此作祟?」

    正在這時,另一道遁光飛至,懸浮在不遠處。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尖嘯:「仙盟護安使,嘿,好大口氣!」

    新來的那個古法修以法力帶動聲音,震得王崎耳鳴目眩。真闡子大喝:「快把法力灌注進那丫頭給的銀色符篆裡!」王崎連忙按真闡子所言,激發一張銀色符篆。符篆在他手裡爆成一團銀色光霧,護住他周身。

    符篆,是法力封入符紙,借符紙上法篆激發法術的器物。由於預先封存了法力,所以只需很少法力就可以激發一個強大法術。

    「元嬰期修士居然如此恐怖……」王崎咬牙切齒:「老頭,現在……情況怎麼樣?那個女人有勝算嗎?」

    真闡子嘆了口氣:「剛才那陣聲音怕是能震死這裡所有凡人了。那個元嬰期修士只不過初入元嬰,氣息駁雜不純,只是個地攤貨色。今法的法力回覆與法力總量上高於同級古法,那個丫頭法基不凡,又有一手好劍術,應當能抵擋一段時間。不過,現在還是關心一下自己吧!」

    「現在怎麼辦?」

    「逃!什麼都不要管!那個傢伙還帶了三個築基期手下,那丫頭最多擋下那個元嬰期本人,趕緊逃!」

    真闡子告訴王崎對方人數時,天上也沒閒著。赤色的遁光裹住了來襲之人,使項琪看不清對手長相。但元嬰期修士的威壓卻告訴她,這必是一場苦戰!

    項琪完全沒有送出符篆時的焦急,而是帶著譏諷的笑容,說:「現在還有敢露面的古法修?腦子有病?」

    「呵呵,小丫頭口氣不小。本座早就查明了,現在這裡只有兩個修士!本座就是來殺你的,焚金谷真傳項琪!」

    見對方居然喝破自己身份,項琪微微有些吃驚:「你怎麼知道的?」

    「那個萬法門真傳自有其他人收拾。哈,那裡還有一個練氣期的。嘿嘿,既然修了你等的妖法,也得死!阿大阿二阿三!殺了他!」

    「喏!」

    遁光中分出三道人影墜向地面,赫然是三個築基初期修士。項琪大喝:「休想!」劍訣一引,分出兩道劍碟去襲殺那三人。今法比古法強很多,而項琪是今法修中的佼佼者。若是在平日,這種成色的築基期古法修輕易就能斬殺。

    但是,現在丟面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元嬰期修士!

    那元嬰期修士怪嘯一身,數到赤色光芒打來。項琪無奈之下,撤回劍碟,列成「天序劍陣」,抵擋對方攻擊。

    「以築基期抵擋元嬰期……」真闡子看著半空中的大戰,驚嘆道:「今時法度端是神奇。」

    王崎激發了一張橙色符篆,加速向外逃去:「等我們逃過這一劫在研究吧老頭!」

    「村子後面有個小溝,地形複雜,去那兒。」真闡子以自己豐富的鬥戰經驗指點王崎。

    王崎畢竟是練氣期的修仙者,而且進過古法靈身修持的練體,身體素質遠超普通人。在符篆力量的加持下,他如脫兔一般像村口狂奔,速度不下於煉氣後期駕馭法器衝刺!

    「跳!」

    真闡子突然大吼,王崎立刻向前一躍。然後,他感覺背後像是被鈍器重重拍擊,身周光霧劇震,眼前的景色飛速後退。

    被攻擊了!

    王崎迅速反應過來,在半空中調整好姿勢,接著這衝擊力向前飛跑,同時抽出另一張銀色符篆。

    「這一張符還能撐兩擊,別浪費!那丫頭總共就給你三張。還有,療傷用的就一張、爆破三張、激發潛力的還有一張——跳!」

    王崎再次借助後背來的衝擊力向前衝了一段距離,堪堪抵達村口。這時,他身後傳來一聲怒喝:「哪裡逃!」只見一隻小錘裹著藍光繞到他前面,給他迎頭痛擊!

    「媽呀!」王崎急忙停住腳步,藉著慣性順勢往地上一撲。小錘擦著他頭皮擊空,同時破去了他身周殘存的光霧。王崎沒有猶豫,就地一滾,滾向路邊。一道劍氣擦著他胳膊刺入泥土。避開致命一擊之後王崎沒有停下,繼續想路邊滾去。村口路邊就是一個陡坡,坡底下就是一片林子。逃進林子才有一線生機!

    終於,王崎感到身子底下一空,整個人向下墜落!

    「老頭!幫我催發戒指斂息!」

    王崎在心底裡怒吼。

    真闡子很滿意這個判斷。要是王崎進了樹林之後還要使用泛著銀光還有明顯法力波動的符篆,那麼逃到這裡就一點用都沒有了。

    ——雖然這小子行事有些古怪,但是絕對不笨!

    儘管有草木減緩下墜力道,但王崎落地的瞬間還是眼前一黑,幾乎吐出血來!他顧不得喘氣,一把扯下身上白色外袍,狠狠扔出去,自己則想另一邊逃走。

    數息後,幾道劍光將王崎脫下的外袍打得粉碎。

    此時,王崎穿著麻色襯衣,縮在一處灌木叢裡,全力運轉真闡子傳授的斂息術。

    三個築基期修士不知自己打碎了什麼,按落法器,下來查看。

    一個築基期修士氣得哇哇亂叫:「媽的,這小子奸詐!」

    「老二,靜心,戒躁!」另一個修士說道:「情況不對!我的靈識感覺不到那小子!」

    「應是斂息術。」最後一人補充。

    這種把自身與天地完全隔絕的斂息術瞞不過任何一個融身天地的今法修,卻正好是古法修的剋星。

    三人在附近翻找一番,但王崎藏得及其隱蔽,三人又不熟悉地形,沒有發現任何線索。那個老二大怒之下飛上半空尋找。三人中的老大和老三唯恐放走了王崎,也沒多做停留。

    王崎鬆了口氣,在靈識中詢問:「接下來怎麼辦?」

    「金丹期之前,修士能調集的靈氣有限,沒有特殊的法術或法器就不可能大規模毀林逼你出去。不要妄動,等那姓李的回來或者項丫頭和那元嬰期修士分出勝負。」

    王崎咬咬牙:「就只能乾等?」

    真闡子嗤笑:「不然呢?你現在法力或許能勝過古法練氣後期,但沒有法術傍身也沒有法器,誰也打不過啊!小子,你求逍遙快活不錯,可沒有戰力護身,這份快活絕不能長久。這就是世道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buto_555 發表於 2016-7-12 10:46 AM

第十二章 我早該知道你丫就一坑貨!

    「不然呢?你現在法力或許能勝過古法練氣後期,但沒有法術傍身也沒有法器,誰也打不過啊!小子,你求逍遙快活不錯,可沒有戰力護身,這份快活絕不能長久。這就是世道啊!」

    王崎在靈識裡吼道:「老頭你要說教也得分場合啊!現在還沒脫險呢!」

    可惡……

    王崎握緊了拳頭。

    「那三個走遠了一點,趁現在,沿著灌木和草叢移動。」

    「哪邊?」

    「儘量遠離那個元嬰期修士和項丫頭的戰場。」

    由於害怕被那三個築基期修士發現,王崎只敢用手肘和腰腹的力量一點點得蠕動,練了數年的身法完全沒有用武之地。山地多石塊、荊棘,一幅很快就磨破了,手也劃開了幾個口子。

    「這樣下去不行啊,怕是沒等逃出去,手上和腹部的皮肉就磨爛了!」

    王崎心中焦急萬分。作為現代人,他非常清楚失血和劇痛都會影響精神,分散注意力。這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是致命的。但是,形式使然,他不得不繼續飲鴆止渴。

    「啊啊啊啊可惡啊!」

    頭頂傳來氣急敗壞的怒喝。接著,無數道劍氣向地面攢刺而下。王崎看著不斷有劍氣落地,大驚失色,急忙抽出一張銀色符篆。

    真闡子喝到:「別急!那個人的劍法是近身戰用的,這樣遠距離臨空下擊,劍氣與劍氣之間間隙極大,打不中你!」

    王崎咬牙,強行壓制住激發符篆的衝動。劍氣在林間肆虐不斷削落數枝、劈碎石塊、犁開泥土。其中有幾劍就落在離王崎身子不遠的地方,嚇得王崎冷汗涔涔。

    過了好一陣,劍氣攻擊才停下來。

    真闡子判斷:「以我們這類古法修的標準,這那小子只怕是耗了近半法力——不過這揭發有些眼熟啊。」

    「你見過的劍法多了——好想給他們來個狠的。老頭,攻擊性的符篆有用嗎?」

    「老夫不認識這種符篆。以上面封存的法力來看,擊殺沒有法術護體的築基初期綽綽有餘。不過,無法確定這種符篆是需要近距離激發還是可以遠擊,亦是需要瞄準還是激發後可操控。你現在用,就是賭命!」

    王崎嘿然:「近距離激發或可以遠擊、需要瞄準或可操控……要解救危局就得保證這符是既可以遠擊又可以操控的,概率大概是四分之一啊。」

    「賭嗎?」

    「賭毛啊!除非不賭必死的局面,否則一切勝率在九成以下的賭命行為都是耍**。」

    「那你打算怎麼辦?」

    王崎咬咬牙:「等吧。現在前面被劍氣削出一塊空地,移動的話很容易被發現。」

    真闡子道:「我建議你最好不要把希望放在哪個丫頭身上,她快撐不住了。」

    「什麼!?」

    「如果沒有轉機,她最多再撐盞茶功夫。」

    ——————————————————————————

    項琪確實快撐不住了。

    天序劍碟在今法諸多劍術中號稱「變化第一」,卻是晚成之法。這套劍法共分七個周天,前三週天只是入門,第四周天才開始生出種種神奇變化、殺伐重術!

    而項琪,第三週天尚未圓滿。

    銀色劍碟在項琪身周環繞,不斷卸開對方法術攻擊,但這不會太長久。剛開始,少女還能在防禦的同時找到進攻的機會,但現在,在這暴風雨一般的狂轟濫炸中她只能緊縮劍陣。

    「撐不住了吧,小丫頭?」

    古法修幸災樂禍地嘲笑。他已經看透了對面這個少女的實力。築基中期,如果是古法修,等閒金丹後期也未必打得過。

    但是,自己可是古法的元嬰初期!

    一絲殘忍的笑容浮現在他的臉上。他幼時便被測出有修仙資質,根骨極佳。然而,由於實在太差,他甚至連養生主都突破不了,落得人人嘲笑的田地,最後不得已才投靠古法修。正是因為如此,他憎恨每一個能修持今法的修士,尤其是項琪這般悟性非凡的。虐殺他們、看著他們帶著痛苦的表情死去,能讓他產生一種畸形的愉悅。

    比我有天分的,都該死!

    想到這裡,他手上的攻勢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項琪的防禦已經搖搖欲墜,元嬰期修士的每一擊都在震盪她的法基,感覺彷彿一記重拳打在內臟上。一縷鮮血從項琪嘴角溢出,觸目驚心。她很清楚,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

    就在這時,一道驚天劍意從遠方疾飛而至!

    「轉機來了。」真闡子領受到哪一分劍意,淡淡的說。

    「什麼?」王崎不明所以。在在場的眾人當中,他實力最差,對這種事感覺最為魯鈍。這個時候,就連在搜捕他的三個築基期都停下了動作,茫然地望著遠處。

    「那個姓李的小子回來了……不對,他身邊還有一個古法修,元嬰巔峰!那個修士在阻撓李小子回援!」

    王崎問道:「來得及嗎?」

    「不知道。以氣勢而論,這個古法修放在我們那個時代絕對是精英中的精英。」由於見識到了項琪以築基後期力抗元嬰初期的戰績,對於李子夜金丹中期就與古法元嬰後期纏鬥也不太驚訝了:「那個元嬰修士修的功法……等等,這,這是?」

    真闡子語氣竟帶著一絲驚慌。

    ———————————————————————————————

    可惡!果然出事了!

    李子夜看到大白村方向傳來的火光時,就覺得不妙了。

    大白村地處神州東南腹地,應該是古法修最少的地方,他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倒霉到一遇就遇上一個元嬰後期的。當他感知到大白村方向出事時,他才音樂感覺到,自己怕是陷入了一個早就布好的陰謀裡。

    「別逃!吃我一招!」

    與李子夜戰鬥的,是一個看上去不到三十歲的白袍青年,長相冷峻,使一把重劍。只見他暴喝一聲,揮舞手中重劍化作無數重劍影想李子夜襲來。

    這一擊,是上古傳承的絕世功法——《皇極裂天道》衍生的劍法,至強至霸,剛猛無鑄!李子夜不敢託大,靈識如水湧出,包裹戰場。萬法門心法《爻定算經》全力運轉,計算對方劍招,然後運起手中天劍,向劍影刺去。

    叮!天劍至輕至靈的一刺,正好在對方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時擊中劍勢的破綻!天劍之威同時爆發,發出一股大力。冷峻青年吃了這一擊,感覺手中法寶重劍幾乎脫手而出!

    好強!

    這樣的讚歎居然是一個元嬰期修士對著一個金丹期修士發出的。這在古法的時代似乎不可思議,但是,現在,今法修幾乎人人可以越級擊殺古法修,而即使是像冷峻青年這樣古法修中的佼佼者,甚至很難擊敗同級別的的今法修!

    李子夜天劍連刺,瞬間破去冷峻青年的劍勢。冷峻青年如何敢用身體硬接號稱今法最強兵器的天劍,急忙後退。

    但是,逼退了敵人卻並不能讓李子夜稍感心安。因為敵人這一阻,他的遁法又緩了一下。而他已經清楚的感知到,項琪的處境岌岌可危!

    與項琪戰鬥的古法修似乎也明白,只要在李子夜到來之前斬殺項琪,對他而言就是勝利。甚至如果他與那冷峻青年匯合,再讓那三個手下去佈置一下陣法,殺掉李子夜也不是不可能!

    項琪同樣看出了關鍵,強提一口氣,準備發動透支潛力的秘術。

    李子夜厲嘯一聲,以身合劍,整個人化作一道劍光,向那元嬰初期修士疾掠而去!

    王崎的斂息術瞞不過他卻正好對付古法修,現在看起來還能撐一段時間,但是項琪還有那個元嬰初期的死活,卻是關係到整個戰局的勝敗。

    冷峻青年哪裡肯讓他去支援項琪,仗劍疾衝準備攔下這個大敵。突然,他愣了一下,身法一緩,居然與李子夜擦肩而過。李子夜沒有遭受預想之中的攔截,有些意外卻來不及細想,快速向項琪那邊衝去。那個元嬰初期的古法修則大驚失色,因為冷峻青年這麼做無疑是將他賣給了李子夜。

    而這個瞬間,王崎感覺到手上的黑玉戒指微微發熱。幾乎就在同一時刻,真闡子在他腦海裡大聲咆哮:「跑!快跑!想李子夜那邊!他是皇極裂天道弟子!皇極裂天道!」

    李子夜並不知道真闡子的異狀,他很快就將那個元嬰初期修士納入了自己的攻擊範圍,然後天劍全力斬下!一道金色劍氣呼嘯著撕裂大氣,撲向那個元嬰初期的古法修。

    那人正在全力攻擊項琪,哪裡來得及防禦?身周護體靈光在那道劍氣面前就行泡沫般一觸即潰,暴虐的劍氣立即撕裂了他的肉身。項琪抓住機會,將一口元氣噴到三枚劍碟上,三枚劍碟電射而出,伴隨著噗噗噗三聲響,打穿了對方胸膛。

    看到這一幕,項琪再也支持不住,嘔出一口血來,軟軟地倒下。

    李子夜鬆了口氣,轉過身準備與冷峻青年好好做過一場。然而,他卻看到了讓他目呲盡裂的一幕——

    那個冷峻青年直接衝向了王崎所在的方向!

    王崎現在的表情很是憤怒。他見已經無法躲避元嬰初期的追捕,大喝:「混蛋!我早該明白你丫就一坑貨!」...<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buto_555 發表於 2016-7-12 11:11 AM

第十三章 死局與生機

    冷峻青年葉昶此刻興奮的幾乎無法自己了。他看著被自己提在手裡的練氣期修士,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貪慾。

    剛才,自己和那個金丹期的萬法門修士交鋒的時候,突然感到一直貼身戴著的法器微微發熱!這件法器是仿製掌門手中一件半仙器的仿製品。門中相傳,這件半仙器是皇極裂天道祖師萬年前從另一個門派手中搶來的,是一整套寶物中的一件。他手裡的這件仿製品沒有多少作用,卻能感應其他寶物的下落。

    半仙器啊!

    不同於可以隨著修為不斷強化的本命法寶,一件法器威力是固定的,很難提升。法器共分符器、重器、寶器、真器、玄器、仙器六個級別,符器多為練氣期、築基期修士使用,金丹期擁有重器便可算是富裕,寶器足以讓元嬰期修士拚命爭奪,分神、合體修士才能擁有真器,大乘修士也只能得到玄器。至於仙器?那是飛昇之後的仙人才能擁有的東西。葉昶身為現在的古法修第一人、皇極裂天道掌門裂天道主的親傳弟子,也不過有一件極品寶器而已!

    而現在,他葉昶,馬上就能得到一件半仙器了!

    想到這裡,他的目光有熾烈的幾分。在捉住這個練氣期小修士的時候就已經探明,他雖然轉修了今法,但身體依舊有靈身修持的痕跡,而且功法正好是師傅說的那個被滅門派的功法一致!而這小子幾乎瞞過了自己的靈識,如果不是法器感應,他還發現不了這個練氣期小修,這說明對方傳承也極為優秀!

    待會只要慢慢炮製這小子,既可以得到仙器線索,又能得到一門古法傳承!這般運氣,簡直天眷!

    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擺脫後面這個萬法門弟子!

    「把人留下!」

    李子夜縱劍疾馳,死死咬在後面。他心裡也是暗暗吃驚。今法全面強於古法,今法金丹斬殺古法元嬰都稱不上「苦戰」。然而,這個古法元嬰修士居然能與掌握著天劍的自己抗衡,必定是古法修中的核心人物。這種人物專門生擒王崎,一定有古怪!

    葉昶雙手法決變換,數到法術泛著金色流光衝向李子夜,但李子夜輕晃身體,那數到殺招居然被他一一避過。

    「不愧是萬法門弟子,普通攻擊根本打不中。」葉昶暗暗著惱。萬法門乃是今法大派,門下弟子最善「一法破萬法」與「一法衍萬法」,再簡單的武技在他們手裡也能發揮不可思議的作用,再神奇的法術在他們眼裡也只是破綻重重。只怕自己一出手,李子夜就已經看破自己的招數了。

    李子夜突然加速,運劍疾刺。葉昶咬咬牙,激發了三枚符篆。三道法術成品字排列呼嘯著撲向李子夜。李子夜變刺為斬,吐氣開聲,大喝一聲:「破!」天劍發出刺眼金光,伴隨強大威能斬向三道符篆激發的法術。這一擊正好擊在法術運轉的關鍵部分,三道法術竟生生讓他破去!

    但這一下,也讓葉昶有機會拉開三十丈左右的距離。

    此刻,王崎只能看著葉、李二人交鋒,整個身子都動彈不得。他的每一塊肌肉每一寸經脈都被葉昶施法制住,別說想辦法掙脫,就是眨一下眼睛都辦不到。他整個人就這麼硬挺挺的被葉昶裹在遁光裡。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王崎的心臟彷彿被塞進了幾斤鉛塊,直往下沉。

    不管他如何在靈識裡呼喊,真闡子都不作回應。這種情況還是自真闡子引他踏足仙途後的第一次。

    「可惡!可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崎在心中狂吼。他實在想不通,自己到底是為什麼被捲進這一場高階修士的爭鬥。

    「靜心。焦慮無益於你脫困。」

    突然,真闡子平淡的聲音出現在王崎腦海。

    王崎大怒:「老頭,解釋一下!」

    真闡子直入主題:「這個傢伙是為了這枚戒指來的。他乃皇極裂天道真傳弟子,皇極裂天道正是萬年前滅我羅浮玄清宮的門派。這枚戒指關係重大。」

    「喂喂,這一層你可從沒跟我提過啊。」王崎幾乎被氣笑了——如果他還能笑一下的話。

    真闡子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情緒:「老夫本想你正是踏足仙道再說。先不說這個,現在老夫是偷偷將一絲魂魄伸入你體內,這種法門對我殘魂之軀消耗太大。廢話少說。太玄裂天道和羅浮玄清宮爭鬥千年,對彼此的法術都有瞭解。老夫現在傳你一門沖禁法門,只要練成,就可以在這傢伙不備的情況下,讓你調運一絲法力。」

    「一絲法力?有什麼……莫非你的意思是讓我激發手裡的符篆?」

    王崎心思通透,立刻猜出真闡子的用意。

    「沒錯,李子夜和這傢伙爭持不下,你只需找到時機,激發還在你手中攥著的幾枚符篆。不過,你與他實力差距太大,一旦他察覺,你有沖禁秘法也是白搭。另外,老夫絕不能讓皇極裂天道發現自己的存在,所以這一次,我不會探出靈識,世紀得你自己把握。」

    「老夫力量所剩無幾了,法術與你!這法術雖然繁複,卻是現在唯一的生機,你必須快些掌握!」

    王崎還沒做出任何反應,就感覺腦袋一痛,一道法術直接浮現在他腦海中。

    然而,看到這份法術時,王崎險些罵出來。

    「這,這居然要同時操縱三十七股法力在不停經脈裡以各自獨立的方式運轉!老頭,**這麼不去叫我直接去死啊!」

    一心多用對於修士來說不算什麼太大的本事,但讓一個練氣期修士心神三十七用,確實是強人所難。

    「不行,這麼短的時間里根本學不會,就算記熟了路線,也無法讓三十七道法力各自運行。」

    「除非……能讓三十七道法力按照同一個規律運轉!」

    「可是,這三十七道路線差別太大……等一下,這種問題如果化為數學問題,似乎……是要描述一個由三十七個質點構成的系統……」

    突然,完全腦子中靈光一閃。

    「是了!希爾伯特空間!這道法術並不涉及什麼複雜變化,唯一的難點在於三十七道法力的運轉!用希爾伯特空間算法,用一個函數概括這個系統!」

    希爾伯特空間,是歐幾里得空間的一個推廣,卻不僅限三維。

    簡單來說,如果要描繪一個點的在三維空間的運動軌跡,那麼就需要三個向量建立的三維坐標系。如果想把兩個點當成一個來描繪,那就需要六個向量建立六維坐標系。推而廣之,三個點就需要九維,四個點就需要十二維……

    「三十七道路徑,需要一百一十一維希爾伯特空間!不能被維度數嚇到,在數學領域,描繪一百一十一維空間裡的一個點,比描繪三維空間裡三十七個點構成的系統要簡單許多!」

    「希爾伯特空間是我前世就用熟了的。而且,前世量子物理描繪一個點就需要六個向量,現在只描繪三維而已。經過養生主的修持,我的魂魄比前世強了數倍,計算力自然也更強!」

    「心算一百一十一維希爾伯特空間,不是不可能!」

    做好決定之後,王崎收斂心神,開始計算。

    「設丹田……不,羶中穴為原點開始計算……」

    就在王崎開始計算的時候,李子夜又發起了一輪攻勢。

    「不行,不能再退了!再退,秘密據點就有可能暴露。」葉昶揮出數重光障,卻被李子夜一劍一層迅速破開。

    「這小子一劍破萬法太難纏……得想個辦法!」

    葉昶重劍劍勢在李子夜天劍下左支右拙,難以為繼。葉昶不得已,只得一拍胸口,一口元氣噴在重劍之上,用威力暴漲的劍氣逼退李子夜。

    李子夜還要往前衝,葉昶突然停下,運氣把王崎攝到手裡,大喝:「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捏死這小子!」

    王崎心臟停了一拍,連計算都止住了。

    開什麼玩笑!這種情況完全就是在計算之外啊!

    雖然通過幾天的相處,王崎隱隱有些佩服李子夜的為人,可是他還沒有傻到任務李子夜會為了一個練氣期修士犧牲自己!

    李子夜暫停攻勢,笑了笑:「怎麼,你以為我會為了一個練氣期小修士放過你這個元嬰期的大魚?」

    葉昶冷笑:「你們今法修士什麼德性我不知道,你自己還不清楚?一個二個練壞了腦子,偏偏去信那套假仁假義的東西,還自詡什麼『護世之心』。」

    李子夜聳聳肩:「好吧,你贏了。」

    葉昶獰笑:「那麼,放下手中的天劍。」

    李子夜苦笑一聲,將天劍往上方一拋,天劍自動化為銀色匹練收歸劍匣。然後,李子夜摘下了一直不離身的劍匣,拋向葉昶。

    這傢伙,傻嗎?

    王崎震驚萬分。不能否認,世上確實存在無私之人,可也必須得承認,這種人無論在他前世還是今世的世界都是寥寥無幾的。碰到的第一個金丹修士就是這種人?這機率夠中幾次彩票?...<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buto_555 發表於 2016-7-12 03:22 PM

第十四章 慘烈

    李子夜苦笑一聲,將天劍往上方一拋,天劍自動化為銀色匹練收歸劍匣。然後,李子夜摘下了一直不離身的劍匣,拋向葉昶。

    葉昶掏出幾道符篆激發,符篆化為幾道金光,套在劍匣之上,將之封印。做完這些後,葉昶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哈哈大笑:「你們這些假仁假義的今法修啊……吃我一記!」

    說著,一道殺伐重術轟向李子夜。

    李子夜失去了天劍的助力,遁法慢了不少,但是,他彷彿未卜先知一般向斜後方退了七步。葉昶這一記必殺竟與他擦肩而過,在地上轟出一個巨大坑洞!

    葉昶一皺眉:「誰讓你躲的,信不信我……」

    李子夜嘆了口氣:「事先說明一點,拋棄天劍是我的底線。如果想讓我自縛雙手讓你殺,那麼做不到。」

    葉昶面色猙獰:「你不顧這小子性命了嗎?」

    「我又不傻。你殺了我,這位小兄弟還是救不回來,那我為什麼要站著讓你殺?」李子夜輕笑:「既然你是生擒他,那麼他對你必然有用,如果不是陷入死局,你應該不會輕易殺他。」

    「那又怎樣?」

    李子夜繼續道:「如果我們正面鬥法,我似乎略強於你。依古法修的個性,在『打倒我』這件事對你個人沒有益處的情況下,你更傾向於逃而非戰。但是你現在突然停下來,就代表情況變成了『不擊敗我,你就有**煩了』。你們的據點之類的地方,在附近?」

    被道破心事,葉昶有些焦躁:「你到底什麼意思?」

    李子夜笑了笑:「如果這位小兄弟死在我面前,我大概會內疚一陣子,不大好。但是放任他跟你去,他要麼死要麼生不如死,最壞的情況是變成古法修——這麼說可能有些對不起他,不過依我的立場來看,我不能允許這種事發生。我不能看著你擄走他,有得盡力去救,那我能怎麼辦呢?」

    「我管你怎麼辦!」葉昶大喝一聲,想縱起遁法離去。李子夜天劍被封印,遁法絕對不可能像剛才那樣迅疾!

    這是,李子夜悠悠的聲音傳來:「提示一下,閣下在天劍上施展的封印,破解不難——別忘瞭解封也是萬法門的專長。我剛才能斬了三個築基期修士再來追你,現在破了封印再追也是一樣。」

    葉昶生生止住腳步。今法的法術比古法複雜得多,他實在無法肯定李子夜解封天劍需要多久——一息,還是兩息?剛才李子夜有條不紊地斬殺自己三個築基手下然後再來追趕自己的情況歷歷在目,這點時間根本不夠自己甩掉李子夜。

    這位元嬰期修士的聲音居然帶了一絲顫抖:「你究竟想怎樣?」

    「你還不明白現在的情況嗎?如果你逃走,那麼我就可以解封天劍追上去,到時候你們古法修的秘密一定會暴露。而且,最壞的情況下,我會親手殺死王崎。這樣我確實會內疚一陣子,但總好過讓你達成目的——當然啦,這個局面相比你我都不願意看到。如果你夠狠在這裡直接殺死王崎,那麼沒有人質掣肘,我可以完全發揮天劍的力量,斬你不難。」

    葉昶再也受不了李子夜成竹在胸的樣子,吼道:「你究竟想怎樣?」

    蠢材!

    王崎在心裡鄙視了禁錮自己的元嬰修士一把。李子夜現在的做法就是排除掉這個傢伙其他的選擇,把事情引入自己想要的局面。現在這個元嬰期修士不能殺自己,也不能逃跑,那麼久只有……

    李子夜雙手一攤:「如你所見,現在你要破局,唯一的辦法就是在這裡擊敗沒有天劍的我,同時還得在決出勝負之前保住那位小兄弟的性命。」

    王崎已然明白了李子夜的意圖,暫時放下心來,開始全力推演真闡子拿到沖禁法門。

    葉昶臉色變了幾變,最後怒吼一聲,手中放出數到法術打向李子夜。

    天劍不在手中,李子夜一法破萬法的功夫受到了極大的限制。然而,他卻渾然不懼,展開身法晃過攻擊向葉昶撲去,一雙肉掌被他運用到極致,生出無窮變化,掌力罩向葉昶瘦身所有破綻。

    一法衍萬法!

    葉昶也非善與之輩。他用法力縛住王崎,雙手則揮舞起重劍,與李子夜鬥在一處。

    就在兩位修士鬥在一處之時,王崎的推演也進入到關鍵階段。

    「比想像中簡單……似乎不涉及更加複雜的變化……」

    「這個向量,可以消去……」

    「式子略複雜……由於法力運轉是以周天為單位,所以這個函數存在週期……驗算一下……滿足狄利克雷條件,可以用傅里葉變換簡化……」

    王崎全身心都沉浸在運算中,沒有發現,自己體內的一點點暖流,開始如蝸牛般在經脈裡緩緩前進,自行運轉。

    葉昶封禁王崎的法術是皇極裂天道的秘傳法術,旨在應最最霸道的法力,隔斷別人體內法力的流轉,達成完全封禁的效果。但是,被硬生生截斷的法力並非消失,只是被封印而已。而真闡子的沖禁法門,就是利用被封印遺漏的殘存法力,繞過封印重新構建一個周天循環。由於被封禁者法力被寸寸截斷,一小股法力根本不能走完周天,所以必須三十七股法力同時運轉。

    而經過養生主修持的今法修,心中所思可以直接反映到自身的修行上。王崎在計算的同時,身體裡道道法力就開始自行按照他計算的軌跡運轉。

    「快一點……這裡可以分解成……這裡可以表示成……在快一點……」

    隨著王崎的運算,法力的流轉開始加速,馬上從蝸牛般爬行變成涓涓細流,最後合成一股!

    這相當於王崎一成的法力!

    「這裡……最後的簡化……算完了!咦,我的法力……」

    完成計算的王崎驚訝的發現,自己已經可以動用一部分法力了!

    「我明明還沒有……算了,來不及細想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脫身!」

    王崎立即將注意力轉向了李子夜與葉昶的戰鬥。

    現在,王崎依舊被葉昶法力裹挾著,懸浮在他背後半尺處。而葉昶與李子夜的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李子夜身上已經添了數道傷口,湧出的血液幾乎把他的紅衣染白。而葉昶也不好過,他連續被葉昶擊中體內法力流轉的樞紐穴竅,體內法力翻湧,幾乎傷及元嬰。李子夜固然因為拋棄天劍而使速度下降一個檔次,但葉昶也因為法力紊亂而使招式失了章法,重劍劍招難以為繼。

    「中!」李子夜再次向前衝刺兩步,穿過葉昶攻勢,葉昶重劍欲回防大半奈何這大開大合的兵刃於貼身短打中幾乎沒有作用。李子夜雙手如穿花蝴蝶一般,帶著讓人炫目的殘影,連連擊打在葉昶護身氣勁薄弱處!

    勁力透過護身氣勁釘進穴竅,葉昶吃痛,身子竟抖了一下。王崎大喜,幾乎要激發手中符篆。

    「等等!情況還沒有明確下來,不能冒進!」謹慎的本能卻讓王崎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果然,葉昶並沒有被這一輪攻擊擊敗,而是棄了重劍,雙手指決變化,法力從周身穴竅迸發,生生震退了李子夜!

    「李子夜師從萬法門,術法與數學息息相關。他好像提起過,萬法門作戰最重計算,在他進攻的時候發難有可能打亂他的節奏,這樣有可能兩個人一起死在這裡。這個險不能冒。」

    「所以,真正出手,得等到李子夜出於下風,或者這貨無望勝利,準備殺我的時候!」

    心中定計之後,完全又開始計算,如何讓自己僅有的一擊效果最大化。

    「還好在躲避那三個築基期修士的時候,為了不至於放錯符,我專門把攻擊用的符篆放到右手,其他的則由左手拿著。」

    「現在無法確定攻擊性符篆與防護性符篆有沒有衝突,所以就當最壞情況,也就是有衝突來計算。如果同時激發所有符篆,有可能自己的攻擊被自己的護罩削弱一重,或者護罩乾脆當下攻擊,如果是前者的話,會讓我沒有任何防備的暴露在一個元嬰期修士面前,如果是後者,那我甚至有可能只是給自己加上一層在元嬰期看來可有可無的防禦,不能撼動他對我的禁錮。」

    「但是,三張爆破性符篆疊加的力量,有可能把我直接炸死。」

    「不過,如果不拚命,就有可能送命。這個險,可以冒。」

    「況且,只要及時在激發右手符篆之後激發左手符篆,可以在很大程度上規避這個風險。」

    就在王崎決定了行動方式的時候,局面突然出現了變化:李子夜畢竟只是金丹,法力終究是弱了一線,身法慢了一步。他剛剛一直是差之毫釐避過葉昶的巨劍,慢了這一步的後果,就是他被葉昶重劍種種掃中,整個身體倒飛出去,鮮血狂噴!

    葉昶也是戰鬥經驗豐富的修士,沒有冒進,亦沒有停下來嘲諷敵人,而是緊跟過去,換了一種穩紮穩打的做法,進一步擴大戰果。他明白,李子夜這樣的傷勢只會在游鬥中漸漸惡化!

    「不好!」王崎大驚,幾欲發動符篆。開始他又忍住了。因為現在李子夜還沒重新站穩腳跟,抓不住翻盤的契機,貿然發動只會讓機會白白流失。

    李子夜並沒有讓王崎失望。他嘔著血,重新撐起守勢。雖然李子夜現在在狂暴的劍勢中守得風雨飄搖,但去每每與不可思議之處化解葉昶攻勢!葉昶並不急躁。現在他的要做的就是讓李子夜無暇施法破去封禁取回天劍。

    現在這個今法修頹勢已經難以逆轉,不能給他機會狗急跳牆,把我和這個練氣期的小子一同斬殺!

    葉昶見一時半會不能建功,轉而打擊李子夜的精神。他冷笑道:「哼哼,小子,剛才的能耐哪去了?」

    李子夜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先嘔出一口淤血。他隨口吐掉口中血沫,一般當下對方的攻擊一邊苦笑:「確實……李某,托,大了。」

    葉昶大笑。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這回居然有機會殺死這位被授予天劍的今法精英修士!他一開始接到的任務確實是在那個雜牌古法元嬰的協助下擊殺項琪和李子夜。開始,當他發現情報有誤、李子夜居然被授予天劍時,他就認定這個任務失敗了。沒想打,現在他居然有翻盤的機會!

    殺死天劍授予者,門派究竟會給多少獎勵?

    就在葉昶認為大局已定,思緒不禁滑向別處時,一股微弱的法力波動出現在戰場上!

    就是現在!

    王崎用剩餘法力中的一半,狠狠激發了又手中三枚符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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