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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5056 發表於 2017-1-24 08:19 PM

十文字青-【灰與幻想的格林姆迦爾.八】

本帖最後由 dr.nokia 於 2017-1-25 02:49 AM 編輯

【封面圖】:


【內容簡介】: 成功回到格林姆迦爾的哈爾希洛一行人,正在找路回歐魯達那,過程中被捲入黑鷲團與隱之鄉紛爭,兩名夥伴被黑鷲團抓走,哈爾希洛在「颱風」洛庫斯隊的幫助下,前往救援。

【原日文書名】:灰と幻想のグリムガル level.8 そして僕らは明日を待つ

【原所屬文庫】:OVERLAP文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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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5056 發表於 2017-1-24 08:27 PM

第一章 千里霧中

那條路彎彎曲曲的,總是很暗。走著走著,有時候路會窄得讓人質疑這難道是到盡頭了嗎,提燈也只能照亮眼前的一小塊地方。無論是時不時碰到的岩面,還是傳達到腳底的感覺,都硬得讓人不舒服。

越往前走越感到絶望,就像喘口氣都能把西望的火苗吹熄那樣。就算這樣一步一步謹慎地往前走,到底有沒有回報都不知道。這選擇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呢?

剛來的時候這裡還很熱,不過很久之前就變冷了。雖然沒有水分很乾燥,但不知為什麼會有一股沼澤地的味道。

「喂,啪路啤洛...」

「什麼啊,蘭達洛諾之助」

「你啊,別在我帥氣的名字後面加東西。小心我揍你」

「你別亂改我的名字的話,可以考慮一下」

「區區一個啤呀路啤喲洛啉還敢剝奪我的固有權利----話說回來,這真沒問題吧...?」

「沒問題」立刻回答後,輕輕咬了下嘴唇。

有問題啊。

當然有問題了。

我怎麼可能知道會不會出問題啊。

這條路是連接著達倫加爾和格林姆加爾的。但根據呢?有。雲助先生的證言。

雲助先生是在舊納南卡王國和舊依修瑪爾王國的交界附近一處霧很濃的地方迷路的,然後通過一個洞穴來到達倫加爾的。他是原義勇兵,對於哈爾西洛他們來說是大前輩。那樣的人沒有必要故意撒謊。他是能信任的。

就算沒有說謊,也可能會記錯。就算雲助先生說的是真的,所說的洞穴和這條路絶對一致的保證在哪呢?

這條真是路嗎?

如果錯了----不對,話說回來怎麼判斷這條路是錯的?

能走的都被封死,那時候也只能認錯了。

對。走到不能走為止。

真的是那樣嗎?

如果這樣走到筋疲力盡,卻走不出去的話?在沒有餘力往回走之前,適當找個地方放棄不是很好嗎?具體是何時呢?究竟什麼時候說比較好...?

突然在意起來,轉過身抬起頭。舉起提燈,看不到頂,就像是落在深淵一樣。

不對。

這裡,和連接格林姆加爾的奇蹟洞和黃昏世界的路,和從黃昏世界到達倫加爾的路都不一樣。

歸根到底,這裡沒有小精怪。拉拉說過,小精怪有從這個世界到達那個世界的能力,更貼切地說有能力發現世界和世界的縫隙並逃進去的能力。這條路,沒有小精怪。

所以果然,是不對的。

可能是吧。

也可能不是。

不知道。

來到這條路,不知道過了多久。與其說對時間感已經很模糊,不如說已經完全沒有了。在達倫加爾度過的每一天都像很久以前的事一樣。

再說格林姆加爾,我們真的有在那裡待過嗎?格林姆加爾真的存在嗎?只是意識上有而已嗎?

連有沒有都不確定的地方,不可能回得去。

不論是向前走,還是往回走,都一樣。

已經出不去了。

到筋疲力盡之前只能一直徘徊。

我騙他們了。

還有自己。

後悔、自我厭惡、自責、無力、絶望等等一起壓了過來,從背後爬了上來,纏住頸,扯住腳,很重啊,但又不知為何能忍著向前走。腳都停不下來。

明明大家都在,卻好像就一個人。明明有光,卻什麼都看不到。在黑暗中,一個人被丟下來了。

已經夠了吧?

放棄吧。

很不公平啊----為什麼就我自己?

比如說蘭達,他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多麼輕鬆。不滿意的話你來下決定啊。負起責任啊。來試試這重擔啊。原本又不是我想做的。如果能不做我還真不幹。別開玩笑。誰都行,乾脆,誰來換一下。

「那樣好嗎?」聽到聲音,回過了頭。

和梅莉對望上了。「....怎麼了?」

「剛剛...」把到嘴巴上的話吞回去了。

誰都沒有說話。聽錯了。好像是聽到了不應該聽到的聲音。還用說,不可能聽到的。

因為,那是----馬納多的聲音啊。

馬納多不在了。哪裡都不在了。除了哈爾西洛的記憶中。

不過,剛剛,如果馬納多這麼問呢?

那樣好嗎?

如果被馬納多這麼問,哈爾西洛應該怎麼回答呢?

如果對方是馬納多,可能會開始依賴他。拜託了。求你了,回來和我換吧。馬納多稍稍有些為難地笑著,「就算我想換,也換不了啊。你不是知道的嗎,哈爾西洛」應該會這麼說的。

「我雖然不能說些大話...」

怪了。

真的,怪了。

聽到莫古索的聲音了。

「如果真的不願意...很辛苦的話,不幹就好。說出來,大家一定會明白的。只是...」

「哈爾西洛,那樣好嗎?」馬納多再問了一次。

「...如果累了...」聽到席赫爾的聲音,覺得自己很是清醒的。

腳總算還能繼續走動。

哈爾西洛說「沒有,不累」頭輕輕地往旁邊轉了下,想看看大家都怎麼樣。

看來大家都相互照看著。

那樣好嗎?

----怎麼說呢?不太好...?大家怎麼想呢?

如果突然說‘隊長我不幹了,請誰誰來吧’,這樣大家都很困擾吧。然後會‘好了啦,你繼續當吧’,這種節奏?

算了,還是做吧。反正大家都沒幹勁。所以,還是做吧。

不管會變成什麼樣我都不管的啊?

要是發生嚴重後果,‘到底要讓這種傢伙當隊長當到什麼時候啊’,那是你們的錯。

不單單是隊長啊。

哈爾西洛只是一個人。

要是做隊長的哈爾西洛失手了,那也是全部人的問題。

「...那就是哈爾西洛君的真心嗎?」

是啊,莫古索。肯定,我就這程度了。覺悟什麼的,根本沒有。自從馬納多先走一步,至今有很多時候都可以爆發的了。連自己心理準備還沒做好都不知道。隨波逐流,情勢所逼,眼前不幹不行的工夫都總算扛了下來。我就只能做到這了。

馬納多可不一樣了。雖然共處的時間不長,但覺得只要是跟著馬納多,無論去哪裡都沒問題。馬納多會把我們帶去比這裡好的地方。總覺得馬納多會引領我們。

「這隊伍變得不錯了啊」馬納多說。

現在想起來了,那時候馬納多看到了什麼。接下來要走的路,馬納多在之前就已經想好了。站在隊伍前面,比誰都看得遠。視點比水平方向還要高。

哈爾西洛什麼都看不到。本來就沒想去看。未來的事情想都不去想。明天,不,今天接下來要怎麼辦?會發生什麼?哈爾西洛,不,大家都不知道。不想去期待。不想抱有西望。

不想失望。

不想受打擊。

目標不高就好。只西望能應付就好。

要是還不順利,那就隨機應變吧。到了最後的最後只要放下責任就行。沒辦法啊,反正不成大器。

「那樣好嗎?」馬納多再重複了一次。----不對。

不對,不是這樣。

馬納多已經不會再給我說什麼了。就算想,也說不了了。馬納多不會給我指示方向了。莫古索也不會在前面揮著劍了。他們二人不會激勵哈爾西洛了。不會再鼓舞了。

因為他們不在這裡了。

已經死了。

哈爾西洛停下腳步,同伴們也會停下來。深呼吸。雖然說不上什麼,但氣味跟剛剛有點不一樣。空氣有些濕。

「跨不過的牆還是有的。在活著的時候,總有些事,是沒有辦法的。不能輕易地說肯定有辦法」

哈爾西洛當然做不了馬納多。就算是這樣,也想跟大家一起看看沒看過的風景。像馬納多一樣,去哪都把大家帶著。不是因為不得不這樣,而是那是自己的西望,用哈爾西洛的方法來做下去。

正是為了這樣,一點一點地積累。

首先,無論發生什麼都不逃。這職責,不會推給別人。就先把這決定下來吧。

「雖然這麼說,但是,這個可以跨過去。我們也是經歷了很多的。這還算不上嚴峻。大家都在,我一點也不擔心。」

「還真會說。虧你這麼囂張」蘭達‘嘿’地笑了一下。「嘛,要是發生什麼有我在,總會有辦法的」

「最讓人不安的因素...」席赫爾小聲地說。

「什麼!?信不信我揉你!長著一對讓人想揉的奶!」

「...不管怎麼說,這慾望尺度太大了」

「閉嘴啤呀路啤喲洛噥!我啊!說白了,積太多了!」

「太直了吧,蘭達君...」

「吵死了!那麼庫扎小弟,啪路啤洛,你們又怎麼樣!?健全男子像這樣和女的共同生活,忍不住的東西給忍過來了準備要爆發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不這樣的男人還能說是正常!?」

「...是這樣的嗎?」梅莉一邊望瞭望哈爾西洛和庫扎庫,一邊問了很難回答的問題。

「這個嘛……「哈爾西洛和庫扎庫四目相對。庫扎庫雖然搖著頭、但又不明確表示出這動作代表什麼。哈爾西洛則是扭著頭看著下面。「……我到沒有啊、那種事情到沒有特別想。

這裡面或許有個體差,也不是都是那樣,畢竟人有不同嘛...

「嗯--」夢兒交叉著手,一邊臉鼓樂起來。「吶吶,積著,是哪裡的什麼積著呢?」

「誒--那,那是...」

「還有呢,那些積著快要爆炸的什麼,乾脆讓它放出來不就行了嗎?夢兒是這麼想的」

「夢兒...」席赫爾流露出傷心的表情,扯了扯夢兒的衣袖。

夢兒「哦?」地,好像又不是在裝的樣子,很煩惱。

梅莉閉著眼好像在想什麼。是在困惑麼?

庫扎庫不知道為什麼望著上面。好像是在扮事不關己。太狡猾了。

「呵呵呵呵....」蘭達開始陰險地笑了起來。「...嗑嗑嗑。呼呼呼呼呼!對啊,夢兒。你說得太對了。積下來了放出來就好了!這才是唯一的,完美的解決方法。」

「就是啊。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夢兒才那麼說嘛」

「但是--!就算要出來,也不是灑灑地,啪...這樣就行的」

「嗯?是嗎?」

「啊啊。是啊。所以這裡,就姑且拿你忍耐一下。你說的啊。揉一下你的奶。讓我揉一下你的奶。讓我一邊揉一邊----」

「深黑...」席赫爾呼喚了其名字,就像從看不到的世界開門出來那樣出現了,全身螺旋狀纏繞著黑色的絲的人形。

元素深黑,坐在了席赫爾的肩上。

「...喂,喂」蘭達坐不住了。「等,等一下,啊?別這樣,席赫爾」

「別叫我的名字,太骯髒了...深黑」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知、知道了,對,對了,那是誤會啊,笑笑笑笑笑笑笑笑笑話來的,開個小玩笑!這應該能明白的吧」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對不起...!」蘭達立馬跪下叩頭,「真---的!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再犯了,我發誓!請相信我!懇請原諒...!」

徒有其表的大動作下跪讓席赫爾把矛頭給收回去了,蘭達最好心存感激吧。還有最好是能反省一下。看來是不可能了。嗯。不可能。

不管怎樣,應該快了。

空氣變潮濕了。雖然很微弱,但是在流動。而且是從前進的方向來的。雖然不想太樂觀,但也沒有悲觀的必要。

無論怎樣,很快都會有答案了。

向前走吧。

向前走就能明白。

「...霧」梅莉自言自語地說。

「應該是了」蘭達同意之後,又一段沉默。「----喂----!?為什麼誰都不說話!?‘對啊’‘真的呢’說一下啊!無論怎麼想,都要準備說了!要找麻煩嗎?我也會受傷的啊!?不對,應該不會吧」

「...難道不會嗎」哈爾西洛嘆了口氣。有點羨慕這種韌性。

霧。

的確,在路上飄著的是叫作霧或者是靄或者是霞的東西。好像是根據可視範圍區分的吧。霞好像是專用在立春時候的詞吧。不管怎麼說,飄著無數的小水滴,看上去白白的。越往前走,雖然只是一點點,但越來越濃了。

大前輩的雲助先生,以前就是從格林姆加爾的舊納南卡王國和舊依修瑪爾王國的交界一處霧很濃的地方迷路的。穿過那裡發現的洞穴來到達倫加爾的火龍山。

坡度有些陡了。

坡路的盡頭是一遍白光。

簡直像是月亮一樣,哈爾西洛想。達倫加爾裡面沒有太陽沒有月亮,格林姆加爾的月亮是紅色的。

有點白色的月亮。

在哪看到過呢?雖然不清楚,但是肯定記得。在黑色的夜空中浮著白色的滿月。果然是,----原來的世界嗎?

「...這不是出口嗎?」對於蘭達來說這是很謹慎地發言了。

「慢慢走過去」哈爾西洛知道自己的眼看上去很疲倦。當然了,不會有一點睡意。不只是這樣,全感覺都處在覺醒狀態。

好想快點去。但是,不能急。不能慌亂。平下心,冷靜地先前走。看了看夥伴們的樣子。大家都很緊張。還有些興奮。會不會太僵硬了?

我想這也沒辦法。這次實在是沒辦法了。因為----或許能回去啊。

不如說已經回去了。

把提燈熄了,不需要燈光了。

白色。多麼濃的霧啊。即使是這樣,還是很耀眼。眼都發痛了。

包含著水氣的冷風,大口地吸進肺部。和達倫加爾的空氣有明顯的區別。味道、香味、無論什麼都不同。全身的細胞都像甦醒了一樣,在歡喜地跳動。實際上不會。也不是該高興地時候。

出口就在眼前了。再走三米。路有些傾斜,現在的步幅大約是四十釐米。大約七八步就倒出口了。

到了第六步吸了一口氣,沒呼出來。第七步。----第八步,終於到外面了。

一遍白茫茫。

真的什麼都看不到。

再一次,歡喜不起來,不得不這麼認為了。這種情況下不管是所在的地方,就算是地形都把握不了。

「我們,終於回來了吧...」夢兒的聲音帶有濕氣應該不是霧的原因吧。席赫爾「哈...」地大大呼了一口氣。梅莉抱著夢兒和席赫爾的肩膀。

一邊捶著自己胸口一邊「----嘻」地打起精神的庫扎庫稍稍笑了笑。

蘭達在左看看右看看。

是因為天空很陰,還是霧很厚,雖然不知道太陽在哪裡,但是這麼亮應該是白天了。

「這裡,是舊納南卡王國和舊依修瑪爾王國的交界附近...估計」然而很容易就沒主見了。哈爾西洛很惱火。很想矯正自己的這個缺點。一定要改。「...準確的地點不知道。但是,向南面走時沒錯的。...誒,夢兒?」

「呼嗯?哦哦。那個,只要太陽出來就能明白。還有,月亮啊,和星星。木樁的話,看年輪的邊幅,大概能知道。」

「太陽,看不到啊...」庫扎庫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周圍。「別說木樁,就只看到樹啊」

就跟庫扎庫說的一樣,樹有很多。有直有彎的,都是不太粗但很高的。地面長滿了像蕨草那樣的植物。稍微走了下,地面很泥濘但並不是軟得特別嚴重。

「很難走...」席赫爾抱怨地說。

「切」蘭達就在這點上噴了。「雖然不知道你的奶有多重,就這點問題別發牢騷了。」

「剛剛」梅莉無表情地把短杖舉起來。「下跪還不夠是吧?」

「----!所、所以說,開玩笑嘛、開玩笑!真是嘛!在什麼時候都不能忘記的是幽默幽默!人際關係的潤滑油潤滑油!也就是說我!」

雖然很想吐槽這笨蛋,不過沒完沒了,越是吐槽越是得意。

先把蘭達放一邊,雖然離出口沒走多遠,但地面起伏很大。沒看到有木樁。不管是人類還是其它種族,都不會在這種地方砍樹吧。那麼是不是要先砍倒一棵看看?如果用手頭上的武器,雖然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蘭達的安息劍和庫扎庫的黑刃之劍是武器,不適合砍伐。夢兒的彎刀砍下樹枝還可以,但是要砍樹就有些困難了。

「就不能用魔法幾下弄到嗎?除了有奶外,一點用都沒...」蘭達小聲地說著。席赫爾好像沒聽到,真是不知悔改。

究竟是砍樹還是怎麼樣呢。雖說是個小決定,但卻意外地迷失了。在左右為難的時候,夢兒「有件事」地給了些提醒。「師傅說,看樹的年輪,雖然能知道大概方位,但角度?會很低,然後夢兒說從下面彎上來不行嗎,師傅說不是這樣,是指不太準確。」

要成為果斷的隊長還真難。雖然這麼說,但這是目標。「首先----」哈爾西洛先這樣開口了。如果不說話,大家肯定會不安。找些話說吧。一邊說一邊想。「要回去奧爾塔納。這是最主要的目標,但是路途很遠。可能會有,六七百公里...」

自己這麼一說,有些頭暈了。

在奧爾塔納北面進入風草荒野,到精靈族居住的影森大概有三百公里。影森的北面是舊阿拉巴基亞王國,舊納南卡王國和舊依修瑪爾王國的位置是再上。

也就是說,這裡離奧爾塔納有五百公里、六百公里或者是七百公里。或者更多。

該怎麼移動呢?不認識路。再加上,這是敵人的地盤。怎麼看都很勉強。

不對不對。不行啊。放棄又能怎樣。

「...假如是七百公里,一天走二十公里的話要三十五天。我想一天二十公里還算比較現實吧,最低也要走上差不多的距離吧。需要水和食物。因為有霧所以視野不好,這是劣勢,但也有優勢,就算有敵人,也不容易發現我們。就算被發現了,逃跑的時候還可以利用上。方位嘛...這場霧要到什麼時候才散。要是一年到頭都是霧,這些樹也不會長這麼高。要是亂走,走錯方向就白費力氣了。首先,在出口附近等霧變薄了。等知道了方位再一起出發。我先出去偵查,會注意不會迷路的。一個人的話更安全,雖然大家可能都不放心,但先休息一下。」

「那個」夢兒舉起手。「夢兒,跟著哈爾君不行嗎?」

「別這樣了,你」蘭達小聲地插話。「可能會有危險的啊...」

「為什麼夢兒要蘭達你擔心呢?這樣啊,就是大家所謂的多管‘醋吃’。」

「笨、誰、誰擔心你啊,根、根本沒必要擔心你吧蠢貨。另、另外不是多管‘醋吃’,是多管閒事吧。是那個吧,你那麼說...」

「啊。夢兒,弄錯了啊。把醋吃起來,就跟吃醋差不多」

「注、注、注意點啊」

「為什麼要那麼動搖呢...」席赫爾身體發抖。「真噁心」

「真的」梅莉冷冷地瞥了蘭達一眼同意道。「這是大凶的節奏」

「還我人權...!我要哭了啊!嗚嗚嗚,被女人們欺負了!讓我揉揉奶!就是確認一下手感也行!」

到底是有多想揉啊。就算是慾求不滿也該有個量。沒問題吧。雖然有些害怕,但應該沒事。實際行動的膽量論蘭達是沒有的。

夢兒是獵人。她的知識和技術應該能幫上忙。眼和耳都很好,動作敏捷,應該不會礙手礙腳。

「好吧。那夢兒,一起來吧。其他人待機。」

「是」

哈爾西洛與夢兒一起出去偵查了。安全起見,一邊用小刀在樹皮上刻小印一邊走。這樣做,萬一迷失了方向也能跟著印回到大家身邊。

話說回來,這地超難走。忽高忽低,平坦的地方幾乎找不到。這樣即使是放晴了,也看不到多遠。實際上,就算霧變薄了,眼前隆起的地面和樹都可以把視線擋住。

「大概是中午和傍晚之間吧,現在的時間。總覺得是這樣」

「差不多吧。...我也是,有這種感覺」

哈爾西洛憑感覺從出口一直走了大概五百米。什麼都沒發現。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這樣的想法慢慢加深了。即使這樣夢兒還是在賣萌,所以雖然事態深刻但卻感覺不到重壓。

「我一直被夢兒幫啊...」

「呼哇?突然怎麼啦?」

「夢兒不在的話,我們的隊伍會相當陰沉」

「嗯。就算夢兒不在,蘭達也會很煩的」

「但是,沒有和蘭達硬碰硬也是全靠夢兒啊」

「蘭達啊...」夢兒突然停下腳步歪著頭。「為什麼會那麼喜歡揉胸部呢?男孩子喜歡揉女孩子的胸嗎?」

「嘛---」總的來說應該沒有不想揉的吧,但就一般來說想揉這麼回答的話,那樣會出不少問題的吧。應該不會?應該會吧。「...因人而異吧」

「哈爾君呢?」

「哈?我?不對,我...」

這是什麼。

怎麼辦?應該否定嗎?但是,這是正直的回答嗎?如果是,就是對夢兒說謊了?不想對重要的夥伴撒謊。但是,謊言很方便。不過。作為一個沒有有點的人,至少想對夥伴們誠實。

「...如果是,喜歡的人」

「哦。這樣啊,原來是這樣。那麼夢兒應該很喜歡揉席赫爾和梅莉的胸了。夢兒,最喜歡席赫爾和梅莉了。...嗯?」

「誒...?」

「如果是那樣,蘭達想揉夢兒的胸,就是說喜歡夢兒了?如果討厭夢兒的話,應該不想揉才對」

----夢兒。

你太恐怖了。

那麼輕易地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啊,這個人。

實際上哈爾西洛,很微妙地有想過究竟是不是這麼回事呢?蘭達對夢兒的態度有些怪。但是又沒有到確信的程度,連蘭達自己有沒有意識到,這方面也很微妙,這事還是不去碰吧,畢竟會很麻煩,所以裝作沒看見。畢竟哈爾西洛大概在這方面也沒經驗,所以可能是誤會了。

「...應該不會----討厭吧。當然了,竟然能討厭夢兒,我覺得那樣的人肯定有問題...不過,那傢伙的為人也有問題...」

「為什麼討厭夢兒的人的為人都有問題呢?」

「啊,因為,怎麼說呢,沒有讓人討厭的地方啊」

「原來如此。那麼,哈爾君也喜歡夢兒嗎?」

「嗯,喜歡啊。」這麼一說,咦,這意味著什麼呢、很糟糕嗎、會不會有誤會,心裡很是不安。

但是,看到表情放輕鬆後「原來這樣啊」的夢兒很開心,對不純潔的自己感到羞恥。對。對!對啊。是這樣的啊。對人的好意本來,是指是否喜歡對方的為人,而不是戀愛,更不是從性愛方面來劃分的。從這層面上,哈爾西洛無疑是喜歡夢兒的。可以挺起胸膛,光明正大地說出來。當然,是喜歡啊。

那是啊,因為是夢兒呀?理所當然的。肯定喜歡啦。雖然這麼說----

「夢兒也是」被滿臉笑容地這麼一說,心臟情不自禁地跳了一下。

「我喜歡哈爾君啊」

「...謝、謝謝」哈爾西洛撓著頭。「---這麼說,會很奇怪嗎....?」

「不知道啊。但是,把謝謝說出口,夢兒覺得是件好事。那樣,被感謝的人也會很開心。當然夢兒現在是超開心的。」

「是...是啊,如果不把想法說出來,是不能傳達到的。嗯...」

「就是啊,要是蘭達喜歡夢兒,直說不就好了?還一直惡作劇什麼的,說貧胸什麼的,光會這麼做」

「那傢伙啊,也許意外地很不老實...」

----話雖這麼說,夢兒說的喜歡蘭達說的喜歡是兩回事吧,假如蘭達很老實地說了出來但夢兒卻理解為另外一種意思這不會把事情變得很亂嗎,懸念還是太多了。果然還是維持現狀比較好。立刻就想當好人的這種性格看來有改善的餘地了。考慮一下吧,現在就不管了。畢竟不是做這個的時候。哈爾西洛把食指按在唇上。把身體靠在身邊的樹幹。夢兒立刻貼在哈爾西洛後面。----有聲音。

什麼聲音?

夢兒指了下左前方。哈爾西洛把視線往那邊看去。凝視著。因為有霧什麼都看不到。但是,朝著那個方向集中注意力,聲音比剛才更明顯了。是聲音?說話聲?在爭執?是野獸嗎?還是...?

要下決心了。當然不想冒險了。那應該馬上回去嗎?現階段連是不是危險都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先去瞭解清楚?心裡很想逃的。但這只是哈爾西洛的膽小而已。

聲音還能聽到。慢慢接近了?這應該是---說話聲。對。是說話聲。悲鳴和叫聲都不是。聽到是在說話。

「是人...」夢兒低聲自言自語。

同感。雖然從出現的地點上很難相信,但那大概是人類,男人的聲音。當然哈爾西洛很吃驚。嚇了一大跳嗎?還沒到這程度。雖然腎上腺持續上升,但總歸能保持冷靜。

哈爾西洛一揮手,‘跟著我’,給夢兒發出了暗示後走了出去。不到三十秒,感覺到刺來的氣息。是後面。

後面有什麼。

夢兒好像察覺不到。一回過頭,就會襲擊過來。有這預感。不過,不能束手待斃。對方肯定會發起攻勢的,要在那之前行動。

「夢兒、趴下!」哈爾西洛一邊叫一邊向右面轉身。夢兒正準備趴下,哈爾西洛換左手拿著小刀,右手一邊拔出錐狀短劍一邊跳過夢兒。

「等等等等...!」

人。是人類。上面穿著毛皮大衣,頭戴針織帽,右手拿著弓左手拿著箭。舉起了雙手。這個下巴長滿鬍子的男人,已經來到哈爾西洛他們身後不到三米的地方了。不敢相信,不如說,不想相信。這麼近都還沒察覺到。

哈爾西洛姑且還是拿著錐狀短劍擺好架勢,但是因為震驚,還沒整理好思緒,腦裡還是很亂。這種狀態下真的很難開打。

「等一下,啊?」鬍鬚男露出滿念笑容,把弓和箭都扔下了。「----看。什麼都不會做的。沒事的。打從一開始就不想開殺。但是很奇怪啊?在這種地方竟然有你們這樣的人在。也不像是村裡的人。雖然是這麼說,但我也一樣。」

「...嗯」夢兒還趴在地上,雙手抱著頭,抬起了頭。「我看,好像是獵人吧?」

「哦?小姐也是獵人嗎?嘛,我原來是,現在是戰士了。這麼說是義勇兵吧。」

「你也是...?」雖然哈爾西洛想鬆一口氣,但還是忍住了。不能大意。不能放鬆警惕。「是義勇兵嗎?」

「幹了也有十年以上了。多虧了這樣才成為大叔的。」

「那麼、應該是我們的前輩了...」

「能教你的,就只有能醉兩天的方法了」鬍鬚男無防備地大笑起來。「我叫克勞」

「克勞...難道----」

等等?

等等等等。

好像,知道?又聽說過的名字?只是偶然嗎?偶然一樣?但是,有可能是那個人。畢竟在這種地方。會來到這種地方的義勇兵不會有太多吧。

「...難道是,曉連隊的克勞先生嗎?」

「嗯?」克勞瞪著眼指了下自己。「我是名人嗎?」

「那個...我,我們姑且...也是曉連隊的」

「這身裝扮,是盜賊吧,你。...是哈爾西洛?」

「是。...誒?為什麼會知道?啊,這樣啊,是聽索馬說----」

克勞「噗」地笑噴了。「你們還活著啊!噗哈哈哈!」

「為,為什麼要笑!?那是很好笑的地方嗎!?」

「失禮了啊」夢兒還趴著。「是很值得高興的事,嗎?」

「高、高興!」克勞指著夢兒大笑起來。「值得高興!的確是這樣啊,噗哈哈哈!是啊,還活著真是太好啦,太好啦!這值得高興啊!還以為你們都掛了!咕哈哈哈哈!」

什麼話都說不出了。克勞按著肚子,連淚都流出來了。不管怎麼說是笑過了吧。什麼啊,這人。很難相處。老實說,有點生氣了。

「不,不好意思」克勞彎下腰撿起弓箭。「不過,還真是想不到。一般能遇到嗎。嘛,不是敵人太好啦,省了廝殺的時間。因為現在有點忙,所以不多說了,保重」

把箭放回箭筒,拿著弓揮了揮手,克勞正準備離開。雖然看腳步很自在,但速度出奇的快。很靜,幾乎沒有一點腳步聲。雖然看上去好像沒力氣一樣的後背,但是攻上去的話很容易就能躲開吧。不只那樣,應該會狠狠地受到反擊吧。這人,很厲害。「----喂。。。咦?誒?這麼說,就要走...了?別啊,請等一下。去哪?啊,喂?我們,迷路了!不知道怎麼回去!」

「啊嗯?」克勞回過頭,還笑著。「噗哈!迷路?迷路了啊、真假啊,騙人的吧!?回不去,這個行!你們真有趣!」

「...這有什麼好笑啊」

「噗」連夢兒都開始笑了。順便說一下,她還在趴著。「不知道為什麼,連夢兒都想笑了。噗呼,呼呼呼呼...」

「很好,知道了」克勞邊抽了下鼻涕邊揮手。「你們稍稍跟我走一趟。我教你們怎麼回去。剛剛說過,我現在很忙。有要收拾的事情。並不是需要你們幫忙,在一邊看著就好」

拒絶不了。

雖然克勞是個怪人,但是曉連隊啊。大概,應該是吧。這是難得的幸運啊。需要收拾些什麼呢?會不會很危險被?雖然感到不安,但是錯過這個機會有可能回不去了。

「我會幫忙的!」哈爾西洛拉著夢兒的手幫她站起來。「----如果能幫上忙的話...!」

「不用勉強」克勞笑著出發了。

速度還是那麼快,要跟上去很費勁。跑就好了,並不是這麼回事。立足點真的很差,要是踩錯地方差點就要麼摔倒,要麼滑倒。一不小心可能還會弄斷腿。正因為是盜賊的哈爾西洛和獵人的夢兒,才不會被拋離。緊跟著前進。沒有顧及周圍的餘力。

原本,聲音還是聽到的。

在霧的另一邊,有什麼----有誰在。

地面有塊突然隆起來的地方,繞過去之後發現前面有幾個人影。模模糊糊看不清,可能不是全部都是人。

不是可能,是確實,不是。

「停下」克勞舉起手阻止了哈爾西洛和夢兒。「哦哦。很努力嘛,莫尤基君。嘛,那傢伙和摩依拉在一起嘛。」

「摩依拉」

那個名字沒印象。莫尤基的話就知道。跟克勞一樣是曉連隊的。是洛克帶領的知名隊伍颱風洛克斯的一員。

莫尤基是哪個?

會動的影子又...六個?裡面的其中一個----

「啊...」

少了一個。

那個白色的影子,那大概是人類吧。那個人影往後一退然後用什麼武器突進,結果是別的影子倒下了。殺了嗎?

「我也上吧」克勞拿出了弓。----剛這樣想著,就已經射了一箭。

這也射,不早了點嗎?有好好瞄準嗎?

但是,好像射中了。影子又放倒了一個。

「別幹多餘的事行嗎!」有人叫道。應該是莫尤基的聲音吧。難道是對克勞說的嗎?克勞「是是」地放下弓。這可能才是多餘的啊,行嗎,這樣。

在哈爾西洛旁邊蹲下的夢兒佩服地「哬----」地嘆了口氣。喂...?你蹲著休息幹什麼呢?雖然好像真的什麼都不用做。

「我都計算好了」好像是是莫尤基的人說。

白色的影子快速地來回走動。其它三個影子,分三個方向朝可能是莫尤基的白色影子壓了過來。莫尤基逃了。不如說是往這邊,過來了。

即使是這樣,是哈爾西洛多心了嗎?那個人,不是很消極嗎...?只看到莫尤基在後退。那是要被抓住了,絶對逃不掉啊。應該去幫他嗎?但是他叫克勞別多事啊。說是算好了,什麼的。

「呼吶」夢兒漏出了奇怪的叫聲,哈爾西洛也「--噫...」地屏住呼吸。

莫尤基出其不意地,摔倒了。

只是,比起自然地摔倒,更像是自己坐下去...?

當然,其它的三個影子都向莫尤基殺來了。那是獸人嗎。拿著有弧度的單刃劍朝莫尤基當頭劈下的人影,體格上應該是獸人吧。其它兩人看上去像人類實際不明。

那個獸人的頭上,那傢伙突然出現了。----雖然看起來像這樣,但實際上不可能,應該事先藏在什麼地方。然後,他騎在了獸人的頭上,雙腳一邊纏住獸人的頸,從頭頂用像剪刀一樣的刀刃插進去,那傢伙‘咿呀呀呀呀’地發出了讓人不舒服的絶叫。因為在獸人身上降臨了如此災厄,其它的兩個都驚呆了。這也難怪會驚呆了。突然發出的什麼聲音,讓那兩個都不動了。

莫尤基站了起來。果然沒有摔倒,是自己坐下來的,不然的話發生那樣的事還會安然無事地站起來嗎?

接著莫尤基用細長的武器向一邊的敵人頭部刺去,拔出來。該怎麼說呢,動作並不是特別的華麗,不禁會讓人想‘這樣能幹掉嗎’。也讓人有點抓急。

因為,敵人還有一個。

別慢吞吞的,不立刻攻擊的話,----喂

喂、喂、喂!

所以嘛,不是說了嗎?不,雖然沒出聲,但跟我想的一樣。不快點就糟了。是因為隊友被幹掉而發飆了嗎,另外一個快速地向莫尤基撲了過去。

還有,剛剛注意到了,莫尤基是戴著眼鏡的。他左手扶了扶眼鏡,對迎面而來的敵人----沒有發出攻擊。

後退了。

相比跳開,往後退應該比較貼切。敏捷地向後蛇形移動。

敵人緊追著莫尤基。不行啊,慘了。快要肉搏了。還差一步----剛說完,不知道為何敵人摔倒了。

是被什麼捉住腳了嗎?竟然會那樣摔倒。對於莫尤基來說是很好的機會。當然了,他沒有放過。不如說,他好像早已預料到這種情況一樣,用細長的武器向敵人一刺。拔出來後,敵人就倒下了。

一邊用雙腳把獸人的頸折斷一邊用像剪刀的東西在獸人的頭蓋裡轉動的某某,好像也完工了。那傢伙離開了獸人的屍體站在莫尤基旁邊,雖然看上去像一位很隨便頭髮很長的女性,但應該不是人類吧。肩很平,背很駝,腰很細。應該是別的什麼。

「看來結束了」克勞向莫尤基走去。

哈爾西洛和夢兒對望一下,跟著克勞去了。夢兒也輕快地跟上了。

莫尤基比克勞穿得更輕。跟襯衣差不多的白色上衣,普通的褲子。平淡無奇的鞋子,不大的背袋,腰間繫著劍鞘。手拿著細劍。外表沒有什麼突出的地方。這才反而奇怪啊,有些害怕了。

而且,莫尤基突然想跟哈爾西洛握手了,他說。「初次見面,我是現役最強的暗黑騎士莫尤基。雖然不知道是誰,但請多指教。」

「請...」哈爾西洛也不得不握住了手。「多指教....那個,誒...我是哈爾西洛,曉連隊的...」

「果然」莫尤基鬆開手後,用右手的中指扶了扶眼鏡露出笑容「我猜就是。即使克勞是個無可救藥的笨蛋,也不會隨便在這種地方帶來個陌生人吧。看上去是年輕的男盜賊和女獵人,是哈爾西洛君,夢兒君吧。聽索馬說了,竟然能從黃昏世界生還過來啊。出乎意外,就你們兩個嗎?蘭達君、席赫爾君、梅莉君、庫扎庫君呢?死了嗎?」

「當然還活著」夢兒生氣地說----雖然是這麼說,但畢竟是夢兒嘛,沒有什麼魄力,不過還是很認真地面對莫尤基。皺起眉頭,鼓起臉,伸直背,把臉儘量靠近莫尤基。應該是夢兒式的威嚇吧。

「原來如此」莫尤基的表情沒有改變,突然,捉起夢兒的下顎,「這實在太好了。另外,這嘴我能吸一口嗎?」

「...吸」夢兒眨眼說。「嘴?嗯嗯...?」

「等等等等要幹什麼?」哈爾西洛連忙從莫尤基身邊拉開夢兒。「突然要幹什麼?別這樣好嗎?這什麼意思啊!?」

「什麼意思?說什麼奇怪的話」莫尤基歪著頭。「那裡有個女人,不是先要抱起來嗎?我可是現役最強的暗黑騎士啊?」

「的確是」克勞摸了摸下巴的鬍子。「雖然我不太清楚現役最強的暗黑騎士會怎樣,但能上的就應該上啊。可惜,我對小孩沒興趣。」

「我是異性愛者所以我的性取向是限定了,只要是女性基本上都沒問題。不管是多差的東西,各自的味道還是不一樣的。」

這些傢伙,難道,是些危險人物嗎?不是難道了,肯定是些危險人物。看來不應該扯上關係的。就算同樣身為曉連隊的成員也不想親近他們,但是不向他們問路的話要回去奧爾塔納可能要繞很多路。不止是這樣,如果不求他們的話可能還回不去。哈爾西洛一邊把夢兒擋在身後一邊想辦法。怎麼辦?怎麼辦?該怎麼辦?

「這件事之後再說吧」莫尤基把細劍收回劍鞘。「現在有點忙。走吧,克勞,摩依拉」

(咿呀呀呀...)發出了很不情願的叫聲,那位好像是長髮女性但是正體不明的某某就是摩依拉吧。莫尤基好像是暗黑騎士吧,難道那是惡靈嗎?莫尤基和摩依拉匆忙地走了。

「你們也來吧」克勞抬了抬下巴,也跟著莫尤基和摩依拉了。

「...那個,我的同伴還沒」哈爾西洛還沒說完,克勞轉過身板著臉「待會再去找吧,我們現在很急。要丟下你們啦」

待會再去又不一定會更好,再說你們看上去又不急。雖然很想反駁,但看來對方是不會聽的,克勞要走了,莫尤基和摩依拉已經到霧裡面了。

「吶,哈爾君」夢兒扯了扯我的外套,「夢兒,雖然也想先回去比較好,但是,回去的路,不太懂...」

「跟上他們吧」哈爾西洛牽著夢兒的手追上克勞。夢兒這麼一說,雖然發現了一個致命的失誤,但比起霧裡面徘徊,有知曉地形、武功高強的曉連隊的前輩的幫助更有利。正因為如此,現在不能離開克勞他們。

哈爾西洛和夢兒都一邊行走一邊在樹上做標記,直到發現克勞跟蹤為止,但從那之後,一個標記都沒做。

「對不起。夢兒,我,都忘了做標記了」

「如果要那麼說」夢兒緊握哈爾西洛的手,「...夢兒也是啊,總覺得是自己的錯,哈爾君的一個壞習慣」

「...是嗎?我會注意的。但即使是我們兩個人的錯,這也是我的責任」

因為我是隊長啊。

不能說出聲,是因為害羞嗎?還是因為這重負承受不起呢?

話說回來,也不用牽著手吧?繼續牽著手是沒有必要的。只是,夢兒的手很用力,很難鬆開。如果能稍微支撐一下夢兒,這手不應該鬆開吧。老實說,雖然哈爾西洛的心很倔,但這鬆手的時機,真難把握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c5056 發表於 2017-1-24 08:28 PM

第二章 奇怪的二人

「好遲啊...!」蘭達突然睜開眼叫了起來。「----到底什麼時候才回來啊,偵察啊偵察,說什麼去偵察!怎麼說他們也太遲了吧!不是很奇怪嗎!肯定發生什麼事了!難道他們...在霧中孤身二人,突然血壓升高,終於...不會玩得很開心吧...!?」

「...呀」庫扎庫揮了揮手「不可能吧。畢竟是哈爾西洛,不會幹這種事。又不是你」

「所以怎麼每次都要把我算進去踩我一下!」

梅莉聽了嘆了口氣。「為什麼能把隊友想成這樣呢?不敢相信」

「是你不明白吧!?他們也算是男人和女人啊!本來夢兒說要跟著去就很怪了!偵察這小事讓哈爾西洛去幹不就好了嗎,一直都這樣?對,對了...難道夢兒那傢伙暗中對哈爾西洛---」

「夢兒好像對這個沒興趣吧...」席赫爾冷冷地說。「就算是,又有什麼問題呢...?」

「肯、肯定有...問題啦。因為,怎麼說呢,在隊伍裡面,那個...果然是吧?雖然不是嚴令禁止,但也不能太過開放。不然的話,紀律啊什麼的?對吧?喂、為什麼你們都那麼掃興?我可是在說很重要的事啊」

「是不是重要先放一邊,這是現在不得不討論的問題嗎?」梅莉還是冷冷地說。

「好,我知道了!」蘭達交叉著手挺起胸。「那麼久說說更重要的事吧。出去偵察的哈爾西洛和夢兒沒有回來。太遲了。我認為他們可能出事了,但我們這樣坐著不動好嗎?要等到什麼時候?太陽下山嗎?一個晚上?還是兩個、三個晚上?你們,覺得那樣好嗎?」

「...蘭達君,你覺得怎麼好呢?」

「聽好了席赫爾!」

「這種說法,讓人火大...」

「管你生不生氣,我一向都沒事!我的意見是,我覺得要去找他們!」

「要是和他們錯過了呢?」

「這問題很好梅莉醬」

「...想殺人了」

「嘛,這點小事別生氣!要浪費了這麼漂亮的臉蛋嗎?難得的美人啊?笑一笑?啦?」

「能不能別這樣?真的快要不能放過你了」

「知道,知道了。本來想讚你一下沒想到還發飆了,不玩了,真的不玩了。錯過啊。錯過的話,我也有想過,所以一半人留下來?這不就解決了嗎」

「嗯...」庫扎庫自言自語。「嘛,是有些擔心...」

「那是----」梅莉也確實,並不是完全不擔心他們兩人。「...我也一樣」

席赫爾低下頭摸著嘴唇。「但是,一半是...」

「首先,我會去」蘭達用拇指指著自己。「這是當然的吧,然後,庫扎庫應該留下來,這也是必然的。」

梅莉瞧了一下庫扎庫。那時剛好庫扎庫也望向梅莉,兩人變成了對望。只是,他們立刻又轉過頭去了。

「...我去吧」梅莉嘆了口氣往左右看了看。「讓你一個人去肯定會惹麻煩的,也不能讓席赫爾有危險」

「這前提是說和我一起就肯定會遇到危險嗎?」

「和你單獨相處就已經是危險了,回想一下自己的舉動好嗎?」

「的確我經常說想揉啊讓我揉這些話,但這種情形下肯定不是真的想這麼做啊,常識來的吧?」

「常識...?」席赫爾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整個世界最沒常識的人會說這話...?」

「總之,席赫爾我來保護吧」庫扎庫往旁邊看了一下,並不向席赫爾而是梅莉。「但是蘭達君,別走太遠了,你也迷路了就沒意義了」

「小心」席赫爾也就對梅莉會表現出這麼濃厚的關心。

「嗯」梅莉向席赫爾投以微笑。「席赫爾也是。...還有,庫扎庫」

「...每次每次都這麼含情脈脈真讓人作嘔啊...」蘭達一邊小聲吭著一邊走入霧中。梅莉什麼都沒說跟能上去。---嗯...?

為什麼,好像比平時要靠得更近?雖然口中這麼說,但實際上並沒有討厭我吧?不要的不要的,其實是喜歡?不可能。百分百不可能。肯定是因為霧很厚看不清,所以才靠那麼近吧。

「...實際上是不會掩飾吧」

「說什麼了?」

「沒什麼。----對了。這種時候,...黑暗啊,惡德之主啊,惡靈召喚」

召喚後出現了暗紫色的漩渦狀的雲---出來了。還真給我出來了。它披著紫色披風有著人形,空洞裡面長著兩隻邪惡的眼睛,下面張著大大的嘴巴。右手拿著一把只能叫做凶刃的刀,左手那這一根可怕的棍。雖然有兩條腿,但是浮了起來。體型跟人差不多。

「左迪亞君...!在達倫加爾那裡你變小那麼多!」雖然蘭達痛哭流涕地想抱住它,但它一閃就躲開了。「---為什麼啊....!?」

(咿嘿...咿嘿嘿嘿...蘭達....你真的、好煩...咿嘿嘿嘿)

「你可是相當於我的分身啊...!」

「好煩...咿嘿嘿嘿...」

「好可憐啊,左迪亞君」

「可別若無其事地同情它啊,梅莉!左迪亞君會這樣,是因為那個啊!也就是...不老實啊,表面上一直貶我,但其實是最喜歡我的...」

(蘭達...)

「什、什麼啊,左迪亞君,這麼認真」

(...其實我對你...)

「哦、哦」

(打從心底...)

「嗯、嗯」

(藐視你...最討厭了...咿嘿...)

「嗚哇--」

雖然是那麼說,但既然左迪亞君回應了召喚,來到身邊。左迪亞君肯定是愛著蘭達的。

最起碼有左迪亞君愛著。

「...對於暗黑騎士來說這就夠了,對吧?」

(咿嘿...自言自語嗎,蘭達....真寂寞啊...咿嘿嘿...)

「吵死了。吵死了啊!總之我是你的主人啊!還不學乖一點,不會再用你啦啊!」

「...咿嘿....好吧....」

左迪亞君這麼說完,就...‘嘭’的消失了。

「----啊?等...左迪亞君?好--好吧。再召喚就可以啦。黑暗啊,惡德之主啊,惡靈召喚。...咦?沒反應?為什麼...」

「終於連左迪亞君都拋棄你了啊」

梅莉的話刺痛了蘭達的心。終於,是什麼意思啊。連左迪亞君都,是什麼意思啊?----可惡...

蘭達消沉下來。

但很快,又復活了。

「噶哈哈!很好!沒有左迪亞君什麼事!耳根清淨!」

「...看起來好像要哭出來了啊」

「多心了吧。我會哭嗎。我,不可能哭吧。」

「想回來的時候就會回來的吧」

「梅莉---!別輕描淡寫地安慰我...!我會很容易迷上你的...!」

「以後無論發生什麼,都絶對不會再安慰你的」

「如果發生什麼再安慰我吧!?不會迷上你的!我發誓!求你了...!」

梅莉很棘手,再三哀求也沒用。暗黑騎士不需要安慰,其實沒什麼。那麼,要怎麼找到哈爾西洛和夢兒呢。

有些在意附近的樹有被刀刻過的痕跡。到了發現第二道痕跡的時候,精神起來了。

「這個奇怪的標記,肯定是哈爾西洛拿笨蛋弄的。很像那傢伙的做法」

「奇怪和笨蛋是多餘的吧。但是我也是這麼想的」

「既然是為了回來耍的小手段,那為什麼還不回來呢...?」

梅莉什麼都沒說,看來是同意蘭達的話了。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只能這麼想了,有點生氣了。

「...那個廢材,光看上去就那麼累了。連夢兒都帶走,結果是這樣。所以根本不能信用啊,那廢物」

「有那麼擔心夢兒嗎?」

「當、當然了。同、同伴來的啊。....沒其他意思,那種貧胸。」

總之只能跟著有記號的樹走了。哈爾西洛他們好像是一直線走的,這一點是不難找。

兩人應該偵察地很順利。但途中發生了什麼。

蘭達想到了最壞的結果,但很快打消了。總不能想一些無益的東西吧。

「...我可是很有效率的男人啊」

「霧---」

梅莉冷不防地說了一句。蘭達也注意到了。

突然霧開始變薄了。到剛剛為止最多也只能看到五、六米的地方,但找著找著就放明亮了。

能看到了。

幾十米,不對,不止。能看得更遠了。

地面凹凹凸凸,可能是因為樹生得很茂密吧,還不能看得太遠,掛在天空上純白色的、圓圓的東西----難道那是,太陽嗎?

「...眼好痛」

蘭達苦笑著眯起眼。不禁凝視著太陽。

梅莉回過頭。「來的方向是,那邊。太陽的位置是那裡的話----」

「只是這樣的話根本不可能知道方位的吧。要做個測量表才行吧。可惡。如果夢兒在,一下就...」蘭達扭過頭。「----嗯?」

「什麼?」

「不是,剛剛,好像有什麼動了」蘭達對著指了下左面。「在那邊。但是好像沒有什麼啊。是看錯了嗎?」

「就算是看錯了,提高警惕比較好」

「也是」蘭達舔了下嘴唇。不用說肯定會小心的。只是,蘭達可不是哈爾西洛那種膽小鬼啊。要是陷入危機,就會發揮出非一般的實力。暗黑騎士可是越到逆境越強的。「----稍微有點危險,對我來說還是小菜一碟」

「別那麼得意。要是粗心大意犯險了,我可不會救你」

「也是。那時候就儘管丟下我逃吧。我不會恨你的」梅莉什麼都沒有說。到底是可愛還是不可愛啊。總之,現在先追著記號吧。霧散了,路就自然好走了。這樣就能走快點,縮短距離。

「是不是太急了?」

「什麼?是我太快了跟不上嗎,梅莉小姐」

「你說誰...」

「喀喀喀」一邊笑著一邊回過頭往後看,梅莉有些氣喘了。蘭達自己也有些喘了。是不是太心急了。不能否定。蘭達停下腳步。「...那是,貓嗎?」

「哈?」

「在那啊」蘭達往右上用手示意了一下。「那裡」

地面弄起來,樹木參差不齊地長著。樹枝上有生物坐著。那是,貓嗎?茶色的毛髮,頭部的形狀怎麼看也像貓,也長著尾巴。前腿併排著,豎起耳朵坐著的姿勢都很像貓,但有哪裡不一樣。

「...好可愛」梅莉嘀咕了一句。貓耳動了一下。

貓迅速地翻過身,不見了。

「啊...」雖然梅莉朝貓消失的方向伸出手,但注意到蘭達的視線又收回來了。「----很、很可愛對吧?剛剛的動物,很像貓啊....」

「不管它可不可愛。雖然那很像貓,但不是吧?」

「這麼一講。...但是,又有什麼不可思議的地方呢。只是像貓那麼可愛的生物在這一帶棲息而已啊」

「可愛是那麼重要嗎...」

「並、並不是重不重要的問題,只是說,事實上,那很可愛----」梅莉的表情變僵硬了。這次不是見到類似貓的生物而是見到怪物了嗎。好像又不是。「...不僅是剛剛的那只。還有其它的。數不清...有很多」

「哈?」蘭達看了看四周,屏住呼吸。「...真的---有很多」

在那邊樹蔭裡的,就是所謂的鯖虎貓。【註:毛色分類】

樹上的,黑白相間額頭有個八字切開的是八割貓。

有純黑的。

有灰色的。

有白毛但髒髒的。

雖然不是每一隻,但有一部分的貓眼會發光,讓人毛骨悚然。果然---不是貓吧。終於明白了。

他們的頭很大。雖然頭相對的大,但身體只有小貓的大小。所以梅莉會覺得可愛。但是,手、還有腳,它們的手指和腳趾都跟貓不一樣。很長,長得可以捉住東西。這麼說來,有一些傢伙還捉著樹枝倒掛起來。

不只是兩三隻。這裡那裡,有超過十隻吧。不,剛剛還在。

不過消失了。

它們都一齊消失了。起雞皮了。

「...剛剛這,覺得正常嗎?」

「可能,不正常...吧」

「果然...」

蘭達覺得很奇怪。怎麼說呢,不一般。整個人都僵了,以前也有過這種事。

達倫加爾。哈爾西洛獨自探索沃倫單的時候,有兩個年輕的獸人來奇襲。那時候因為冷不防所以沒法自在施展。不對,應該不只那樣。因為猶豫了,到最後都很凌亂。結果,不僅庫扎庫,連夢兒都受傷了。雖然不想承認,但現在,知道理由了。----是因為哈爾西洛不在。

自己一個人的話還有辦法應付,但身邊的傢伙就像附帶的。雖然不是期望他們做什麼。嘛,那種情況下大家該做什麼都是知道的。雖然會把他們的行動都納入計算範圍,但主角始終是自己,其他人只是配角啊。如果他在的話,就會很順利。

但是,他一不在的話情況就有點不一樣了。

就像現在這瞬間,蘭達和梅莉兩人,他不在。梅莉是神官,雖然能夠自保,但不是轉職戰鬥的。而且是女人,只能守著她,一邊防禦就很難再分心戰鬥,然後結果不能打敗敵人,就會產生要輸的感覺----即使不想去這樣思考,但還是不禁會這樣想。真不像蘭達,竟然會猶豫。只是因為他不在這裡----哈爾西洛那傢伙。

「在的時候又煩,不在的話又...」蘭達拔出安息劍。「----梅莉,準備戰鬥吧。以防萬一,小心點」

「是敵人嗎?」梅莉拿起短杖。「那些像貓的生物?」

「不知道,希望不是....」蘭達搖了搖頭。在喪氣什麼。「不能輕敵。應該還不想讓斯卡爾赫爾【註:暗黑神】收你吧,露米阿利斯【註:光明神】的盲信者。」

「你也別讓斯卡爾赫爾給騙去死了。」

「很會說嘛」蘭達‘嘿’地笑了聲。要找回感覺,像平常一樣就行。

「是進?是退?」梅莉小聲地問。

別問我啊。

剛想反駁,但是忍住了。----我在生氣什麼?

是進、是退。

快點決定不就好了。就那麼簡單。況且哈爾西洛一直都是這麼決定的。哈爾西洛可以做的,蘭達不可能做不了。是的。

決定吧。

快點。

快點啊。

現在馬上決定。

正在煩惱的時候,梅莉「喂」地催促了。「怎麼辦?」

「別問我啊!你也想想!也不是說一定要我來決定!」

「別突然大叫啊。那,我來決定吧。回去。」

「要空手回去嗎!?我的自尊----」

傳來了打嗝聲。

這就是所謂的膽顫心驚。

聲音響了。是叫聲。

喔,喔喔。嗚喔...這樣的,既不是人,也不是貓,那是---狗?還是,狼...?

不管是哪樣,蘭達和梅莉背對背站著。

霧又開始濃了。

在哪裡?

是從哪裡...?

聽到腳步聲了。

從霧的另一邊,這邊也有,那邊也有。----從四面八方,有什麼黑影往這邊靠近。

果然,是狼。

是黑色的狼嗎。

在右上方,也就是在最初看到類似貓的生物的地方附近,‘咕’....地出現了,怎麼想都不是狼。不對,雖然看上去是狼,但是在太大了。跟熊一樣。而且,背後坐著什麼。黃綠色的皮膚,醜陋的臉。蘭達覺得是看錯了。但是,沒錯。

「竟然,是哥布林...?」...<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c5056 發表於 2017-1-24 08:29 PM

第三章  暗地裡的派別鬥爭

「...剛剛,有聽到什麼了嗎?」庫扎庫在出口附近豎起了耳。「是錯覺嗎?...不對,果然是聽到了」

「是嗎?」席赫爾來到庫扎庫旁邊蹲下,閉上眼睛右耳靠外。「...啊,真的,這是,----狗的遠吠...?」

「說是哪一類的話,也可能是狼吧」庫扎庫身體向後仰,儘可能地跟席赫爾保持距離。「---嘛,這裡是森林,是狼也不奇怪...」

這並不是針對席赫爾,現在只要是異性都不想靠太近。庫扎庫認為自己雖然比不上蘭達,但起碼沒有哈爾西洛那麼淡漠。要是變得怪怪的就不好了,隊伍裡面的女性陣容都沒有自覺不會防備的,自己不注意些不行啊。

「稍微有點在意啊。沒問題吧。不,雖然我覺得是沒問題的...」

「...等待,是很辛苦,的吧」

「是啊,但是,沒辦法啊,適才所用嘛」

「...嗯,我也是,要多鍛鍊了...」

「誒?席赫爾小姐嗎?要煉些肌肉出來?」

「沒、沒到那程度。我、很難長肌肉的。....都是些沒用的、脂肪」

「啊啊,不,沒用的----那個、我沒有別的意思。怎麼說呢。健康是最好的。也沒有必要硬要瘦下來。...咦?我是不是跳進坑裡了?誒...對不起?我好像說了些很失禮的話,沒有讓你不高興吧?」

「沒事。...不用、那麼為我操心。我啊,雖然看起來是這樣,但其實很胖的」席赫爾低下頭,露出了一絲苦笑。「...身體也就會長胖」

是一個自虐的話題嗎?該笑嗎?還是說,‘沒有這回事’呢?該怎麼做毫無頭緒。老實說,庫扎庫很不善長席赫爾的這種地方。

「....但是,很遠呢,奧爾塔納。即使這樣,這裡不是達倫加爾而是格林姆加爾,前進了很多啊...」

「那個...」

「是?」

「...很無聊吧...?剛剛的話題...對不起,只是想開個玩笑...我,基本不會說些笑話...」

誒誒。要在這折騰嗎?當真的?這裡一般不用理啊----雖然會這麼想,但要是這樣庫扎庫也只好接起來了。要是陌生人的話就沒什麼所謂,但對方是隊友啊。

「嗯。是沒什麼笑點。一說到體型就要纖細一點。就算很好笑,也要看看該不該笑,對吧?這種情況有吧。還有,席赫爾小姐一點也不胖,很明顯。...另外,我們大家都在那個世界裡掉肉了啊。畢竟很艱苦...」

「...也、也是嘛...」席赫爾往上看了看庫扎庫。「...謝謝你能說出來。真的,很感激...很開心,這麼說」

「啊,是嗎?那就好了」庫扎庫鬆了一口氣,「...稍微需要些勇氣。怕讓你不高興了。只是,該不該那麼客氣...」

「是夥伴、嘛?」

「是啊」

「但是。...至今還用敬語?」

「這是,怎麼說呢,大都是習慣吧?現在改用俗話,也有點那個。畢竟,大家還是我的前輩嘛」

「只是、靠不住的前輩」

「沒有那回事。我還經常依賴你們。雖然很模糊,但我覺得好像也有過哥哥和姐姐。只是想不起來。這樣的性格,自己覺得不太好。我是坦克啊,大家反而應該來依靠我的」

「至少,我覺得,我是依賴著庫扎庫君的...一直在保護我」

「我想要更全面地掩護你們。看,我,很高吧。手臂也很長。根據站位,我覺得應該可以把全部敵人都吸引過來的,我一直想應該這樣的---」

「不行」席赫爾突然,緊緊地捉住庫扎庫的手。「...不行。庫扎庫君,別這樣急...太要強了,不行」

「...要強、嗎?也沒有、這個意思啦...」

「絶對,有。...我覺得。既然庫扎庫君這麼老實地說了,那我也單刀直入吧...莫古索君就是因為太勉強自己了,所以...才會發生那種事。想不到也會有那一面...為了還沒有成熟的我們,努力過頭了。是我們,讓他這樣的。庫扎庫君,不想讓你重蹈覆轍...不能讓它再發生。並不是誰,要為大家削身...並不是要犧牲一個人,而是要大家互相補足,一起前進才行。...我是,這麼想的」

「...是---嗎。是...吧。不,我也沒有要著急的意思。畢竟我落後很多了。我現在是追趕著大家嘛---」這麼說著,庫扎庫注意到了。「...哈哈,我,的確是急了點。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心急。哈爾西洛,很厲害嘛。處事都很冷靜」

「哈爾西洛也是...心裡也應該會想很多吧。只是沒說出來。因為,是隊長。...我認為是說不出口,要是隊長都心煩意亂,猶豫不決,大家肯定會不安吧,肯定是這麼想的」

「也就是在勉強自己?」

「...並非很輕鬆吧。本來,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我們很沒用,所以哈爾西洛才不得不當起了隊長。並不是要推給他...但他應該不是會自願當統籌角色的類型...」

「應該...是把。哈爾西洛,不太喜歡顯眼。也就是所謂的沒有隊長這種感覺吧。那種風格,我其實很喜歡的。比起‘什麼都別說跟上來’這種,更容易相處。」

「我也是」席赫爾輕鬆地笑了。

啊,好可愛啊。---這麼一想,庫扎庫感覺到了一些罪惡感。

「...只是」席赫爾低著頭。「...讓他受難了。怎麼想,都是件壞差事。...如果能幫上忙就好了。但要怎麼做,卻不知道...」

「幫忙,嗎。我也不是這種貨色。...這麼說,哈爾西洛也一樣。但是,他確為了我們,去努力。」

「...如果有,能稍微減輕哈爾西洛君負擔的方法...」

庫扎庫交叉著手抬起頭,閉上眼。看來要認真想一想了。應該說一定要認真想一想了。就算沒有立刻想到好方法,只要有這個想法或許總有一天會冒出來的。

「不過,煩惱是件好事。特別是年輕人。因為有充分的時間去煩惱嘛,這也是年輕的特權。」

「啊啊。是這樣的啊,原來如此。」

「....誒?」席赫爾屏住呼吸。

「是?」庫扎庫睜開眼睛。

「嗯?」

好像、有誰在。

當然,是除了庫扎庫和席赫爾之外,還有一個人。

而且那個人不是哈爾西洛、夢兒、蘭達、還有梅莉。

在離夢兒和庫扎庫所在的出口不遠,那男人抱著放進劍鞘的劍或者是什麼蹲著。因為戴著眼鏡或者是防風護鏡那樣的東西,看不清樣貌。中分黑髮,口周圍長滿鬚根。好像不太年輕,應該是人類,穿著過長的上衣繫著腰帶,下面是像馬褲一樣的褲子,和奧爾塔納居民的服裝有很大區別。

「哦噢,不好意思。」防風護鏡男舉起一隻手笑了笑。「雖然我沒打算想偷聽,但你們一直都沒發覺我。我覺得一直默不作聲不是很好,所以不在意的話想來加入你們的談話。」

「不...」庫扎庫匆忙把席赫爾擋在身後,伸手去拿黑刃之劍。「----不可能不在意吧?無論如何。....又不認識你」

「也是吧。你說的對」防風護鏡男撓了下頭嘴彎了下去。「這麼講吧。如果我計劃要加害你們的話,早就下手了。雖然不想捉弄你們,但你們都沒防備啊。我單手都能擺平了」

不得不承認是這樣了。談得起勁,完全沒有警戒。明明席赫爾的保鏢就在這了,這狼狽。真丟臉。

話雖這麼說,但要正面與這個男的打起來,還不知能不能贏。

並不是庫扎庫不想拔劍,而是沒去拔。說得很明白了。要是拔了,後果可能很嚴重。

「...我們,是奧爾塔納的義勇兵。知道嗎?就這樣說」

「嗯。阿拉巴基亞邊境軍的義勇兵吧。我知道,也認識做義勇兵的朋友。」

「我是庫扎庫」庫扎庫自報姓名,席赫爾也在後面「...我是,席赫爾」地小聲說。

「我是卡茨哈爾」男人把防風護鏡推到額頭上,眯起眼。「我是鄉里人,這麼說明白嗎?我們只叫鄉,外面的人叫隱之鄉」

「...隱之鄉」席赫爾說著。好像心裡有底。

庫扎庫好像聽過,又好像沒聽過,很微妙。總之鄉里面都住著像卡茨哈爾這樣的人吧。

這麼說?

「咦?怎麼回事?」庫扎庫一副驚訝的樣子,「不太明哦...?」

「...應該不是敵對的。阿拉巴基亞王國的奧爾塔納和隱之鄉」席赫爾小聲地講解了。「...但是,也沒有那麼友好。...跟名字一樣,隱之鄉,究竟在哪,並不是很清楚...」

「所以才,叫做隱之鄉嗎?嘿...但是,卡茨哈爾先生,是那邊的人吧...那,這是怎麼回事呢?嗯...?」

「這麼放鬆真是好啊,你們」卡茨哈爾坐在地面,擦擦鼻子。雖然這麼評價庫扎庫和席赫爾的卡茨哈爾也顯得很放鬆,但是氣息讓人覺得他隨時都可以行動。不可思議的男人。「說起來,兩個義勇兵來到這種地方,有些奇怪。難道,你們,是從這個洞穴對面的世界回來的嗎?」

「....知道達倫加爾嗎?」席赫爾害怕地問。

「對達倫加爾這個名字沒印象。只是,這個洞穴連接著異世界,鄉里有一部分人是知道的。因為這個千之峽谷使我們的後院啊」

「千之峽谷...」庫扎庫盯著霧。猛地「----要是後院,也就是說會怎麼走?對吧?奧爾塔納在哪裡也知道吧」

「嗯、奧爾塔納的話,我也去過幾次」

「那麼,能帶上我們!啊,不,突然就拜託你,有點那個吧。也沒這義務」

「跟你說的一樣,沒義務。就目前情況而言。因為,大家第一次見面。不過,能認識都算是緣分,只要熟悉了也會有情義。」

「---這麼說?」

「我開門見山講吧」卡茨哈爾敲了敲頭。「實際上,我在找人。能幫一下我嗎?事情完了還可以帶你們去鄉里。你們,走了這麼遠路也累了吧?在鄉里休息一下怎麼樣」

「...我覺得,有些,可疑」席赫爾在庫扎庫耳邊說。「這才是,沒有義務卻這麼親切?何況,把我們帶去,鄉里的位置不就...」

「我聽到的啊」卡茨哈爾一邊拉了下耳垂一邊苦笑。「我聽力不錯。嘛,小心很正常。但是,你們有一點誤會了」

這男人能相信嗎?庫扎庫一點也判斷不了。

「...誤會」

「隱之鄉是外面人叫的,不是我們。剛剛說過吧。我們幾年一次,有時一年幾次地轉移,雖然很多鄉里人都排外,但並沒有阻止外來人進入。事實上,你們也認識索馬這義勇兵吧?他可是師從四武家並且被認可為武士的啊」

「誒...我們,姑且和索馬先生是,同伴...?同一個部隊的」

「哦,是嗎。那麼你們,應該很強吧」

庫扎庫不禁和席赫爾四目相投。----該怎麼說呢。

在庫扎庫張皇失措的時候,席赫爾開口了。「...要是那樣,就好了。我們,還是雛鳥...」

「很謙虛啊」卡茨哈爾笑著說。

這男人多多少少看穿了庫扎庫的技量,所以才開玩笑的嗎?有這種感覺。但是,沒感到惡意。因為庫扎庫實際上還不成熟,所以沒生氣。庫扎庫在明知卡茨哈爾能聽到下和席赫爾小聲的商量,然後決定先把事情說明白。

「----卡茨哈爾先生。我們,還有其他隊友。還有四個人,前面兩個出去偵察了,沒回來然後又出去兩個找他們。然後就留下我們了」

「如果是這樣」卡茨哈爾的表情稍微暗了起來。「按你們這麼說,可能你們的隊友也被捲進來了」

「這是,什麼回事」

「哎呀,該怎麼說起呢。概括起來,就是有一場騷動。我可愛的侄女也牽涉其中了,不能不理。要去找的,就是這侄女。---啊啊,急死人了。」卡茨哈爾重新戴好防風護鏡,站了起來。「你們,來吧。詳情一邊走一邊說。還是留在這裡等隊友呢。不管如何,我都要走了。」

「...跟著他可能比較好」既然席赫爾這麼說,---既然庫扎庫判斷不了,那麼當然沒有異議了。

卡茨哈爾、席赫爾、庫扎庫這一順序行走在霧中。變得很好走了。看來是卡茨哈爾選了些容易走的地方。不愧說這裡是後院的人啊。

「那個,卡茨哈爾先生。說起來,剛剛聽到了狼一樣的叫聲」

「大概是佛爾甘的野獸吧」卡茨哈爾沒有慢下來,一直往前走。

「他們很危險嗎?」

「有個叫作江波的獸人。佛爾甘是那個江波的一個手下。」

「誒?那個獸人的手下...?跟那些野獸有什麼關係?」

「別出聲」卡茨哈爾彎下腰握著劍柄。

席赫爾也低下頭屏住呼吸。看來庫扎庫也是一動不動地做好準備為好。

接下來的兩三分鐘都沒動過,慢慢難受起來了。但是,庫扎庫如果輕易動了,由於裝備的關係怎麼樣也會弄出聲音。都要忍到說行為止。

但是,還不行嗎。----不能這麼想,應該看看四周,想想要是發生什麼事的時候該怎麼行動,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

太天真了。不反省不行啊。這樣子永遠也不可能追上哈爾西洛他們的。但是有霧什麼都看不見,也什麼也聽不到,敵人來了除了保護席赫爾也沒其它可以做的了....還沒行啊。

「有喵喵在...」卡茨哈爾低聲說。

「...喵喵?」席赫爾問。

「啊啊。你們不知道吧。是動物。野生的喵喵不會出現在人面前。雖然鄉里的隱密眾也有養,但那不一樣。估計是佛爾甘養的吧」

聽著就好笑。喵喵。這發音很可愛啊。養的喵喵。不對,不是笑的場合。應該是很重要的話。庫扎庫假咳了一下。

「...但是,我沒看到那東西,也感覺不到它的氣息」

「只是有一點點,剛剛聽到叫聲了。喵喵的。已經不再附近了。好像察覺不到我們。我們走吧。」

卡茨哈爾這麼說,應該沒錯吧。果然有人這麼說會讓我安心起來。當然了,也很輕鬆。要自己想,不容易啊。哈爾西洛真厲害。

----真的,自覺後發現還真是對卡茨哈爾唯唯諾諾地跟著,對於習慣起來的自己相當無語。

「...我,真像條狗啊」

「是呢」在前面的席赫爾笑了。「...庫扎庫君,很像」

「啊,聽到了嗎?....是嗎。我,那麼像狗嗎。嗯。嘛,應該不像貓吧。席赫爾小姐喜歡狗還是貓呢?」

「....我,大概,選狗吧」

「咦?是嗎?」

「誒...啊,和、和庫扎庫君像狗,沒關係啦...」

「不,那個,我不會誤會的,沒事。席赫爾小姐,沒拔,我看成是男的吧。...話說,我們的女性陣容,大概都是這麼想的吧...」

「....應該,不會吧」

「發生什麼...?有些在意」

「...也是。說到這還當秘密,也會在意吧。...嘛,是那個啊。...我、跟梅莉小姐告白後,被拒絶了」

「...果然是啊」

「誒。注意到了...?」

「差不多,吧」

「真難說出口。不過是事實,沒辦法了。結果,就停留在夥伴關係了。」

「...很難把握啊。距離感什麼的。梅莉,很認真。不會拖泥帶水」

「已經過去了。讓它過去的。...只是有些擔心。因為,是和蘭達君在一起嘛...」

「聽著你們說話」卡茨哈爾一邊笑一邊做撓著身體的動作。「不管怎樣都會渾身發癢啊」

「對,對不起...」席赫爾縮了縮脖子。

「不用道歉。我啊,也有過那種時候。很久以前,很懷念。言歸正傳---」卡茨哈爾停下腳。蹲下摸了摸地面。「...這裡發生過什麼。這腳印是人類的。兩人、三人嗎。...是兩人。有兩個人,大概是被狼群圍住了。....沒有戰鬥痕跡。這之後,那兩人應該是自己走的。在西南面。跟著痕跡走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c5056 發表於 2017-1-24 08:30 PM

第四章  艱難任務

前面的路突然低了下來,霧就像漩渦一樣流動。在這附近開始聽到了激烈爭鬥的聲音。前面的莫尤基帶著惡靈摩依拉往霧中的低地衝了進去。

「哈哇!?」夢兒發出奇怪的聲音。「克羅濃【註:克勞】,去哪裡呢...?」

哈爾西洛也無語了。克勞不見了。消失了。剛剛還在跟前的。雖然很驚訝,但不立刻跟上莫尤基和摩依拉就會走散了。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和夢兒一起被留下來就真的糟糕了。

哈爾西洛和夢兒加快腳步。現在還能看到莫尤基和摩依拉的背影。好像走得越來越深入了?席赫爾他們應該會擔心吧。蘭達的話,----算了,蘭達別做多餘的事就謝天謝地了。可惡。難得重拾作為隊長的信心,本來打算儘量小心的,卻犯了這麼大的錯誤。沒臉見人了。真的,真的討厭起自己的平凡。

不管這個----已經,在開打了。

在開打了啊。

「嗚啊啊啊!嘿...!嘿呀...!誒...!嗚啊啊啊...!」

聽到了。刺破霧氣傳來了沙啞的男人的聲音。是人類。之外還有很多喊聲。

莫尤基停下來了。摩依拉獨自消失在霧中。

哈爾西洛和夢兒追上了莫尤基,停下來。凝視的話,雖然很模糊,但勉強能看到像人影的東西。看來是揮舞著很大的劍。估計是獸人吧,還是其它種族呢,紛紛地向疑似發出沙啞聲音的男人襲擊過去。雖然不清楚,但那是一對多啊。即使是一對多,發出沙啞聲音的人沒有後退。雖然這麼說,但畢竟是孤軍奮戰啊。

「...那個,莫尤基先生。那是,同伴嗎?不用去幫他...?」

「如果有必要當然去了。這還用你說,你是笨蛋嗎?」

「只是問問,需要那麼說話嗎...」

「就算是問,也先經過大腦吧,這不一樣的。總而言之,你因為覺得我是高手所以想聽我指示,來催我而已對吧?也就是說,你是笨蛋啊。但即使是笨蛋也有他的用處,當然我知道怎麼好好的用。怎麼樣,哈爾西洛君?」

「...以後我會先想再問的」

「這是最好的。我討厭被笨蛋提問擾亂了思考。」

「莫尤巾【註:莫尤基】,壞心眼」即使夢兒鼓起臉生氣給他看,莫尤基只是若無其事輕輕地笑了下。不過,莫尤基說的很對,不如說給他說中了。

經驗是莫尤基比較多。毫無疑問,實力也是。要想找到能贏的地方應該很難吧。所以才會覺得莫尤基比哈爾西洛厲害,哈爾西洛一定要服從莫尤基。畢竟這樣才自然啊。

莫尤基一刀見血地質疑起來了。你,那樣就好了嗎?如果哈爾西洛他們是只會搖著尾巴跟上來的狗,還能當誘餌或者棄卒用用,但除此之外別無用處了,莫尤基是這個意思吧。同樣是曉連隊的,又怎麼了?以為自己是同伴了嗎,是個麻煩啊。能不能作出合理的舉動,讓我瞧瞧啊。

雖然說的話很毒,但還是很親切嘛。先這樣想吧。‘好,讓你認可我’。打起精神的哈爾西洛雖然並不老實,但並不願意被當做誘餌或者棄卒來利用。即使現在比不上莫尤基,但該反省的還是要反省,該學的還是要學,該改的還是要改。要慢慢縮短跟他們的距離。----不可能吧?雖然很難實現,但可以挑戰試試。

思考,要好好思考一下。光是思考也是不行的。而且,思考需要材料。需要情報。用眼看,用耳聽,用皮膚感覺。

這裡在發生什麼事?莫尤基他們在幹什麼?和敵人戰鬥。什麼敵人?有獸人。但是估計,不僅僅是獸人。發出沙啞聲音的人在對付的敵人是?只有獸人嗎?果然還有其它種族?要弄清楚。

要知道更多。

「我,再走近點行嗎?不,我要走近點」哈爾西洛沒等回答就越過了莫尤基。

夢兒也跟著來了。

能看到了。

那男人很高大,左右揮舞的劍形狀很怪。什麼劍。那種,沒見過。

劍會有重心。只要按著劍的某個地方當天平一樣,能平衡的地方就是重心了。一般從護手到劍刃十到二十五釐米的地方就是重心,如果不是的話,劍就會非常難用。不如說,根本不能用。但是。

那個男人的劍刃有一點五米長,光是這點就已經超出正常範圍了,劍尖很寬。舉個例,就像切薄了的巨大蘑菇一樣。那樣的話重心應該離劍頂很近。結果,揮動速度就慢了。無論怎樣都得大動作地揮動,所以空檔很大。

男人將這個問題用劍以外的方法來解決。用踢的。

敵人靠過來了就一腳。那一腳威力很高。因為男人的體格跟獸人不相上下。要是哈爾西洛吃了那一腳飛出去,應該再也站不起來了。當然,如果吃了一下他的蘑菇劍,無論是盾也好盔甲也好逗防不過來吧。

靠近了會被踢,不靠近劍又砍過來。要是跟那樣的男人為敵,究竟要怎麼辦?

哈爾西洛只想到一個辦法。

逃跑。還有其它方法嗎?

這樣看來,太恐怖了。男人沒有戴頭盔,露出光頭,長著一口鬍子,但為什麼要戴墨鏡呢。只有威壓感。怎麼看,都是危險人物。

男人「嘿!」地揮舞起巨大蘑菇劍,敵人就變死屍了。「嘿呀!啼呀!咜哩呀!」每次揮動都增加了屍體。趁著男人揮出巨大蘑菇劍的空檔進行突進的敵人「啊嘿!」地被踢開,立刻「噢啦!」地一刀兩斷。慢慢地屍體堆積起來。----雖然是有些誇張,但他的巨大蘑菇劍和豪爽的劍技、體術都厲害不得不讓人這麼說。

再加上,他利用著這場霧。對男人來說靠近的都是敵人,但對敵人來說並不完全是。要不是看不見,用數量從四面八方圍上十圈二十圈,人海戰術包圍起來敵人也會有壓力吧。

知道莫尤基為什麼不去幫忙了。要是想幫忙而不小心靠近了,可能會打亂那男人的節奏吧。那麼,不接近來掩護不就行了?

並沒有這想法。只是因為大意已經引起敵人注意了。

「夢兒...!」哈爾西洛架起錐狀短劍和帶護拳的小刀。

沒想到它們已經靠得這麼近了。來了,綠色的皮膚。獸人,有兩個。一個有著藍色的頭髮,另一個是紅色頭髮。穿著金屬製的盔甲。劍估計是單刃,有弧度,像刀...?

要是兩個一起上的話,肯定有躲不開的攻擊。首先要分開獸人們,哈爾西洛和夢兒一人一個。

哈爾西洛向藍髮獸人突擊,用兩把武器不停連擊。無論是斬是刺都重視速度。就算中了傷也不會太重。即使那樣也能保持先發制人。夢兒也「恰、恰!」地用短劍跟紅髮獸人互拼。哈爾西洛趁藍髮獸人採取被動防守的時候,跟夢兒背對背地調整了位置。這樣即使來了別的敵人,也不用擔心背後被偷襲。

莫尤基也好,摩依拉也好,克勞也好,誰來幫一下啊?

別期望什麼,狠狠地對自己說。這點程度,自己一個都幹不了要怎麼辦。就是因為想借別人的力量,在藍髮獸人開始轉守為攻的時候,有些膽怯了。

「----...!」

哇,糟了,很快。

獸人的刀突然瞄準喉嚨刺來,左手用小刀蠅拍【註:技能】。對方立刻抽回手從上面往下斜砍過來。這下用左手的小刀要趕不上了。右手用錐狀短劍蠅拍。沒能完全彈開。藍髮獸人刺了過來。因為左手快要頂不住了,所以右手用錐狀短劍蠅拍、蠅拍、蠅拍。----很強。

這個獸人。一擊比一擊重,而且靈活。並不是只會用蠻力,技術準確到位。簡直就像跟人類在作戰,不能小看獸人啊。只不過,這是哈爾西洛的感覺。雖然看起來不一樣,這傢伙是人類。

人類....?

不,不對。身體比人類要大體力要好,要是智力和手的靈活跟人一樣的話,綜合起來比人類還高等。

藍髮獸人不斷砍來的刀一邊用蠅拍,哈爾西洛一邊害怕起來。至今哈爾西洛可能誤會了。

一百五十年前不死之王出現了,帶領不死族、獸人、地精和哥布林成為了一大勢力。人類族的納南卡王國和依修瑪爾王國都滅亡了,也迫使阿拉巴基亞王國撤退到天龍山脈的南面。結果造成現在格林姆加爾的邊境獸人和不死族橫行。

不死之王應該是個很不得了的存在吧。不禁會這麼聯想。

正因為獸人聰明,比人類強,所以在邊境才有優勢。一次都沒有這麼想過嗎?

明確地說,沒有。

哈爾西洛結果,連真正的獸人都不瞭解。

「夢兒!」哈爾西洛用蠅拍化解了獸人從中到下的二連擊後,稍微看了下後面夢兒的情況。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明顯陷入苦戰了。

這樣下去,哈爾西洛和夢兒都會被殺。

重新意識到和莫尤基他們的力量差。我們是在太沒用了,反正贏不了,放棄嗎?沒有這種選項。辦法。想辦法吧。雖然哈爾西洛不知道真正的獸人,但對方也不知道哈爾西洛他們。「----二、一....!」

「嗯喵!」夢兒翻過身,同時,哈爾西洛往右一轉。----交換位置了。

藍髮獸人習慣了哈爾西洛的戰鬥方法,紅髮獸人掌握了夢兒的動作。但對手一換,任誰都會困惑。無論是人還是獸人都一樣。就在這期間連攻。當然,這邊也不熟悉對手,但因為維持現狀沒有贏面,只能冒險一搏了。

哈爾西洛全力貼近紅髮獸人,手打、膝碎、誤以為顎拔的假動作、再連上腳切、膝碎【註:連擊技能】。雖然哪一擊都很淺,但紅髮獸人吃了一套連擊後驚慌失措。

是現在了。

穿過腋下,繞到後面。用錐狀短劍背面打突【註:技能】。給了它不只一下,兩下,三下。雖然貫穿了盔甲,但是沒有造成致命傷。

紅髮獸人轉過身。

繼續繞到後面。背面打突三連。

紅髮獸人站不穩了,「噢咻...!」地打起精神支持住了。因為已經預料到了,哈爾西洛又馬上繞到它背後。紅髮獸人戴著頭盔。但是,眼和口的部分都是暴露出來的,紅髮也被擠出來。用帶護拳的小刀往嘴裡一插,錐狀短劍往右眼一刺。立刻拔出來,拉開距離。

紅髮獸人「喔噢...」地一邊呻吟一邊膝蓋著地,還沒倒下。

究竟有多硬啊。就算頻死,但還沒斷氣為止不知道還會做什麼。應該這麼想的。要下狠心。哈爾西洛把紅髮獸人踢到,往右眼把錐狀短劍扭了進去。「----不好意思了....!」

死吧。死吧。死吧。死吧。快死吧。

----紅髮獸人終於不動了,哈爾西洛望向夢兒。雖然夢兒用彎刀‘鏘鏘鏘’地擋開了藍髮獸人的劍,但看上去已經很累了。要立刻上去幫忙了----但是,不能急。哈爾西洛有適合哈爾西洛的方法。

首先讓呼吸平靜下來,準備好,把身體中多餘的力氣抽掉,消除氣息。就算霧沒有散,也能使頭腦清晰過來。視野立刻寬廣了。看到了。聽到了。感到了。意識從肉體剝離了,連同自己自身都能俯視這一帶的感覺。即使覺得跟巴爾巴拉老師所教的隱形有些不一樣,但這是哈爾西洛最佳狀態。----莫尤基,從剛剛的地方沒有動一步,好像是在看我表演一樣站著。我猜也是這回事了,但並沒有生氣。雖然可能不能讓他信服,但能做的先做了。不慌不忙,就像霧一樣。

哈爾西洛繞到和夢兒交戰的藍髮獸人身後。不僅藍髮獸人,連夢兒都沒察覺到哈爾西洛。雖然看不到那條線,但一點猶豫都沒有。把帶護拳的小刀放進鞘裡,用錐狀短劍背面打突。深深地插了進去,藍髮獸人一瞬間,停了下來。間不容髮,腕捕【註:技能】。捉住藍髮獸人的左手。攻其不備,這樣牢牢扣住手肘,不管體型差,就可以很簡單地摔倒它。用錐狀短劍往轉過身的獸人的左眼刺過去。

「喵呀...!」夢兒飛過來往藍髮獸人的右手腕把彎刀砸了進去。雖然不能切斷手腕,但讓刀飛出去了。

恐怕那個瞬間,藍髮獸人已經知道不行了。絶望傳了過來。雖然如此,但藍髮獸人還是拚命想站起來。

不准。

騎在獸人身上,拔出錐狀短劍再刺進去。拔出再刺。往藍髮獸人的臉刺了很多劍。刺穿特化的錐狀短劍的貫通力和殺傷力非同小可。到藍髮獸人斷氣,沒有花太多時間。

怎麼樣----雖然哈爾西洛沒這個意思,但還是回頭看了看莫尤基。

不在了。

「誒咿...!哦!嘿咿!哼...!哦哦啊!嚓啊啊...!」

光頭墨鏡男還是老樣子揮舞著巨大蘑菇劍砍向敵人,把敵人嚇跑,把敵人踢飛。

被光頭墨鏡男踢飛的獸人準備想站起來,----但沒有成功。在這之前,不知道什麼時候移動的莫尤基從後面用細劍把勁刺穿了。

「那麼」把劍抽出來,莫尤基用左手中指按了按眼鏡鏡橋。「差不多是時候了。數到八之前收拾好。一...」

形勢在眼前發生了激變。至今為止集中在光頭墨鏡那裡的敵人,分散開了。大約有一半敵人把目標轉向莫尤基了嘛。

其中一人倒下了。箭嗎?應該是克勞干的了。但是,其它敵人都準備撲向莫尤基。莫尤基沒有躲。不僅僅是這樣,還按著眼鏡框數「二」。在幹什麼啊、那個人。很危險。剛剛這麼想,從霧的深處摩伊拉突然出來了、把向莫尤基斬來的敵人(咿呀呀呀呀呀)拉到。幾乎是同時,別的敵人接連中了兩箭也倒下了。莫尤基一邊數「三」,一邊開始和頭髮有點白的獸人交劍。這時候,莫尤基向哈爾西洛投以視線。----什麼啊。結果還不是要用我嗎?沒所謂。

隱形走在霧中。哈爾西洛剛走到白髮獸人的背後,莫尤基「四」地繼續數,簡直好像對對方沒興趣那樣,搖搖晃晃地往左邊走。白髮獸人意想不到,估計是被激怒了,正準備攻向莫尤基。他的後面毫無防備。嘛,只能上了。扔下用蜘蛛殺【註:技能】準備努力解決掉白髮獸人的哈爾西洛,莫尤基悠然地把另外的敵人刺穿了。「---五,六」

真的,那是什麼人啊。

很快敵人的數量減少了。

趁著霧氣克勞用箭射殺。莫尤基作為誘餌讓摩依拉襲擊敵人。莫尤基也隨便殺了下。當然,光頭墨鏡還是繼續用巨大蘑菇劍斬殺敵人。

他們是怎麼殺敵的,哈爾西洛也是知道的。但是,事情會進展的這麼順利難道不奇怪嗎?好像在表演魔術。

「七」莫尤基現在還用快要摔倒似的腳步後退。那不是獸人,有四隻手的人形敵人往莫尤基突擊。它右側腹部中箭,另外一側摩依拉(咿呀呀呀呀...!)地撞了過去。敵人被摩依拉押在地上。(咿呀呀呀呀...!)

莫尤基瞥了正在用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方法殘殺敵人的摩依拉一眼,優雅地把細劍收回鞘。「八。結束。跟我計算一樣」

「嗚喲...」夢兒看了看周圍。

只有嘆氣的聲音。

哈爾西洛回過頭。

沒了。那麼多的敵人。至少在看到的範圍內,站著的連一個人,都沒有。

真的,莫尤基數了八下就結束了。

嘛,莫尤基自己數的數,快慢可以調,雖然有些狡猾,但是。

「嗯...」光頭墨鏡一邊低聲地哼著,一邊把巨大蘑菇劍插在地上,慢慢地往左右彎頭。「---是的」

「辛苦了」克勞突然從什麼地方出現了,拍著光頭墨鏡的肩膀。「卡吉塔」

被叫做卡吉塔的光頭墨鏡笑著無言地豎起了拇指。

摩依拉輕輕地像上升似地起來了。四隻手的敵人一動不動。而且,沒有原型了。雖說是敵人,但有必要把屍體弄壞到那個地步嗎?還是,那是惡靈的做法嗎?蘭達的左迪亞君也,遲早...?

想像出了不好的東西。

「...那個」哈爾西洛再一次,回過頭。「...這是---該怎麼說,有四隻手的敵人,為什麼...?」

「什麼,不知道嗎?」克勞裝得很驚訝的樣子說。「這是不死族啊。有四隻手的叫DoubleArm。自稱吧。好像就是四隻手的意思」

「這就是,不死族...」哈爾西洛吞了下口水。

給摩依拉幹掉的傢伙沒有原型了,找了一下其它類似的屍體,---有了。這個和那個,不是獸人的肯定都是不死族吧。

不死族並非不像人類。雖然大部分都是人型,但也有像DoubleArm那樣有四隻手的,又或者是有兩隻很長的手,極端地身長腿短的,屁股會變大的,大頭的。還有,皮膚幾乎沒有露出來的。披著布呀皮甲呀金屬呀,偶爾偷看一下皮膚,有黑的很厲害的,有泥色的,有灰色的,有青白色的。還有,跟獸人不一樣,它們傷口不流血,流出來的是噁心的褐色液體。

「嗚...」夢兒提心吊膽地走進不死族的屍體,蹲下。「...那個啊,夢兒,之前就有一件事覺得不可思議了」

「哦」克勞走到夢兒旁邊,‘嘿咻’地彎下腰。「問什麼都可以。雖然這麼講,但如果我是不知道的東西我會騙你的」

「要是說謊了,夢兒,這是騙你的,別信啊,要這麼說哦?」

「哇哈哈。知道了、知道了。好的好的。我會的」

「那個,不死族,是Un的Dead吧?」

「嗯?什麼、什麼?Un的Dead?什麼意思?」

「所以說嘛,Dead的Un啊。Un就是諳【註:發音】!的意思吧?」

「嗚哇哈。不,雖然很有趣哦?不懂什麼意思?話說,你很可愛啊。像只動物一樣。」

「生氣!夢兒,雖然是動物,可是人類啊!啊,所以是動物啊」

「嗚哈哈!你啊,是一家一隻的那種嗎?嗚哈哈哈」克勞像抱著夢兒的頭那樣摸著。「喂,莫尤基,卡吉塔,我能養嗎?」

「食物」莫尤基的眼鏡邪光一閃「每次都得自己喂哦」

卡吉塔豎起拇指。「是的」

「...也就是說」這樣沒完沒了,哈爾西洛全力地翻譯。「Dead是死,Un是否定,不死族應該是不會死的,是不是想這麼說」

「哈爾君,就是那個!」夢兒甩開克勞的手。「---真是的!頭髮不是都‘濕漉漉’了嘛!」【註:原文為黃詞くちゅくちゅ,讀庫秋庫秋,理應為亂糟糟ぐちゃぐちゃ】

「...夢兒。濕漉漉不是這個意思...」

「呼?‘庫啪庫啪’?‘噗庫噗庫’?【註:按劇情需要音譯】哈嗚,糊塗了」

「嘿嘿嘿....」克勞捂腹大笑。「糟了,肚子痛。你真是,好逗。是嗎是嗎。想說的是這個嗎?原來如此。也是啊,用漢字寫實不死族啊。但卻會死呢,這些傢伙」

----HanZi?

啊啊,是說漢字。對啊,用漢字寫的話---咦....?

說起漢字好像明白了些什麼。文字的意思。在格林姆加爾也有用。但是,有什麼....對,對了。漢字?

好像誰也沒說那是漢字吧?

幾種類型的文字中一種,表示意思的文字。好像是有什麼名字的,但沒聽說過。沒錯,即使是漢字。

「怎麼了,同學?」克勞叫了我一聲。看上去,克勞雖然不斷地笑著,但眼光很敏鋭。「有什麼在意的事嗎?說來聽聽」

「...沒有」哈爾西洛搖搖頭。「沒什麼」

「是嗎」克勞吐了口氣,朝不死族屍體那抬了抬下顎示意了一下。「算了。----不死族啊,有著叫命核的東西。只要破壞了我想就會倒下了吧。命核一般都會在頭裡,只要是頭沒事,可以收集屍體的部位復活。是群古怪的傢伙啊」

「我想?」哈爾西洛皺著眉頭。「...不確定嗎?那個、叫命核的存在」

「的確是。沒有發現過命核」莫尤基滔滔不絶地說。「不死族原本都是在不死之王的詛咒下生出來的種族。事實上,現在也是,只要人沒了生命跡象,放著不管就會觸發詛咒動起來。這不限於人,精靈、矮人、獸人、哥布林、地精、人馬、土精等主要的有智慧的生命。大家都知道只要死後三到五天就會變成殭屍,但就算變成殭屍也不能成為不死族。為什麼呢。有人說這是與不死之王從世間消失有關,但無論怎麼說,詛咒還存在。然後,不死族是在不死之王的時代,靠著這詛咒產生的。從這裡,我就猜想所謂的命核不在不死族裡面,而是基於什麼形態附在了不死族身上。只要這形態被破壞了,它們就不再是不死族了。換而言之-----」

「好長啊」卡吉塔把拇指倒立。「臭長的。」

莫尤基不滿地「---那麼,就到此為止了。說了很多話。不用說我的作戰計劃還在進行中。那麼,接著到下階段吧!」

「誒...」哈爾西洛和夢兒對望了一下。夢兒在發呆。說白了,哈爾西洛也一樣。「...接著....?」

「去嗎」克勞站了起來,伸伸腰彎彎手指。「還有兩場,對大叔來說很辛苦啊」

卡吉塔輕輕抗起巨大蘑菇劍。「是的」

「不對,卡吉塔你,雖然那樣子,但比我們還年輕很多吧?實際上很輕鬆吧。綽綽有餘不是嗎?」

卡吉塔無言地豎起拇指。

莫尤基帶著摩依拉已經走很遠了。

「還有,兩場...」哈爾西洛東倒西歪地走著。「....不、早點結束的話」

那樣好嗎?怎麼好?開始迷糊了。

霧還是很濃、很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cc5056 發表於 2017-1-24 08:31 PM

第五章 無法填補的巨大損失

至今為止很多次,不如說無數次這麼多,雖然都陷入了足夠讓人失去希望而變得自暴自棄的危機裡面,但最後都能跨越一切挺過來。覺得困難根本就像放屁一樣。相信自己的話肯定能把局面打開。有這樣的自信。----滿滿的!

他微笑著。剛剛的想法太有趣了。滿滿的。乾脆,叫出來吧!怎麼樣?有點微妙。如果大聲叫了,可能會被罵?可能不止是被罵吧?被罵,會是這麼簡單的問題嗎?

有霧。

他依然在霧裡面。

都是霧,不禁煩躁起來了。

哎呀哎呀。

能不能趁著起霧看不見逃跑呢?

不可能吧。不是別人是他啊,這有些困難吧。

因為,被綁起來了。

完全,綁得緊緊的...?

繩子咯吱咯吱地纏在他上半身。這難道就是那個,所謂的龜甲縛嗎。腳是自由的,有些意外,雙手繞到後面被鎖進手枷裡了,不能隨便動。手枷上連著的繩子牢牢地繫在旁邊的木桿上。因為站起來會很累,所以他乾脆坐在地上自我滿足起來。

頭盔被脫下來了,盔甲還穿在身上。在被綁住之前,為了以防萬一被粗暴地檢查了一次身體,身上的東西連同武器被收走了。那也是當然的。

檢查身體,嗎。

他,和她都被查了。

瞧了旁邊一眼。他和她的肩膀近得可以碰到一起。在他的旁邊,她正坐著低下頭。喂喂,別靠這麼近啊,你對我有意思嗎?嗯?怎麼了?在這地方,雖然可以閒聊,但沒有這麼做。做不了。可能會被罵。也許不止被罵這麼簡單。搞不好----要被殺...?

因為有霧不能看清,雖然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但不像是山丘上面。旁邊有個洞,當然跟之前的出口不是一個。

在這附近的不僅僅他和她,還有別的,有很多。

首先,對了。那個貌似很靈活、頭有點大象貓的生物,在他和她的身邊有很多。可以說把他和她圍起來了。在樹上的,在地上的,捲成一圈的,雖然各種各樣,但有被監視的感覺。怎麼說呢,確實是被監視著。這些生物不是野生的,立刻就知道了。

不只是像貓的生物,在洞穴附近的黑乎乎的狼群也是,被養熟的。

是那個哥布林。

那個哥布林坐在躺在洞邊的一頭大了一圈的特大黑狼的旁邊,溫柔地摸著它的頸,看來他就是這些貓和狼的主人了。根據觀察,只能這麼想了。

歸根到底,那個哥布林穿著皮革還是什麼有點長的衣服,臉是哥布林的臉,體型也是哥布林的體型,體格也是,雖然怎麼看都是個哥布林,但有些不同。應該說他冷靜,還是聰明,還是會散發出一陣哀愁的氣息呢。

不是普通的哥布林,那傢伙。是精英哥布林吧?

看就知道了。那也是...

「...對、對啊?」他用很小的聲音說。「別那麼失落,我們,還活著啊。活著就會有辦法。對吧...?」

「是呢」她看著地面,像是把話吐掉。「只要活著,還可以下跪」

「唔...」

黑暗的記憶立刻喚醒了。----下跪。

的確是,下跪....雖然是跪過!?被狼群圍住了,當時情況很糟糕啊!?在這麼突發的情況下,順著條件反射,這可是選項之一啊!?而且是首要選項吧!?

啊啊,跪下了!

跪下了!

是跪下了啊?

雖然是跪下了啊?

沒什麼不好吧?結果不是很好嗎?

「...所、所以才還活著嘛,我們。不至於被當場殺死。稍微感謝一下啊。我迅速的下跪把對手給震驚了。」

「是讓他無言,才是吧」

「...無論是什麼,不是得救了嗎?梅莉,樂天一點吧。」

「這種情況,樂天?」梅莉輕輕地嘆了口氣。「別,開玩笑了」

蘭達重新往旁邊看著梅莉。唉,不能樂天一點也是沒辦法,的嗎?

因為被綁起來了?

繩子有些綁進去了?有點色色的?有點,不如說非常色吧?

隨便一提,綁起蘭達和梅莉的都是那哥布林。身體檢查也是。梅莉被那哥布林亂摸了一遍。那時候雖然不是狀態,但現在想起來真的很羨慕。----不對!下流。明明只是一個哥布林!連蘭達也沒碰過!

「...在、看什麼?」被梅莉盯著。

「沒、沒看啊」蘭達把頭轉回前面。「...只是看了下。啊看了看了。看了不行嗎。切。....沒事吧?辛苦嗎、痛嗎...」

「變態」

「我,我!可是擔心你了...!」

「聲音」

「唔...」蘭達急急忙忙地閉上嘴看了看在周圍。

像貓的生物都在看這邊,黑狼也是。那個哥布林也是。

而且,其他的傢伙也是。

實際上,除了像貓的生物、黑狼、哥布林意外,這一邊有幾個綠皮膚的獸人。不是獸人,藏著皮膚的人形也有幾個。他們從洞裡出出入入,在那邊閒晃。

什麼來的,這些傢伙。是群什麼東西?

還有,為什麼不殺了蘭達他們呢。只要有心就能殺掉了。現在也能很簡單地殺掉。獸人不是人類的敵人嗎?在達姆羅的哥布林怎麼會跑到這裡?

蘭達又瞧了下梅莉。不會馬上殺掉嗎?是接下來才開始享受嗎?享受果然,是指那個吧。是那個嗎。‘嘅嘿嘿嘿、你們一個輪一個’那種?好像,梅莉,會很危險?好與其說像,不如說現在已經很危險了嗎?

是...啊。

什麼時候被殺都不奇怪,梅莉也是很清楚的。肯定會很慘,乾脆被殺掉算了,應該是在想這些吧。

是誰先呢?是蘭達先被殺死,然後再到梅莉?在活著的蘭達面前梅莉被....也可能會這樣發展,對精神應該有很大刺激吧。不想看、又想看。不對不對,不想看,不可能想看。蘭達緊緊地閉上眼。----好、好、好恐怖啊。

不是一般恐怖。不行不行不行這樣不行。救我,去救吧,請救我,求求你!

「...」發現梅莉屏住了呼吸。

蘭達睜開眼睛,掙得大大的。

從洞裡面,有誰出來了。是誰。那不是獸人。也不是哥布林。不是人形生物。是人形。因為----那是人類啊。

來了。走過來了。人類。硬硬的長髮在頭頂附近打了結。滿面鬍子。凹陷的雙頰。穿著像和服一樣的服裝,用腰帶繫著,左手伸進衣襟裡,右手...沒有?還是藏在了袖子裡?叼著細長的煙管。在抽著煙。男人只有一隻眼睛,左眼皮並不是單純閉著,上面有傷痕。

年過四十了吧。是個大叔啊。----只是?

怎麼回事?

人類和獸人、哥布林在一起?是同夥、嗎...?

「嗯...」大叔在蘭達和梅莉面前停下了。從衣襟伸出的左手擦著下巴。呵呵的聲音。腰間插著有點彎的劍。像是刀。「---不錯的女人。味道應該很好」

「要吃嗎!」蘭達不僅吐槽了。

大叔扯了下眉毛低頭看著蘭達。「這邊的小鬼很生猛」

「是看重新鮮嗎,可惡.....要、要被吃了嗎,我們...」

「....應該,不是吧?」

「煩死了,梅莉!另外,你為什麼能那麼冷靜!?」

「並不是、冷靜啊...」

「嘛,別吵」這大叔打了個呵欠。「的確,要對你們是煮了吃還是燒了吃是我們的自由。什麼時候,怎麼樣都行。要是洪薩心血來潮的話,也可以把你們拿去喂黑狼。都沒有那麼做,首先為自己的運氣開心一下不好嗎?」

哥布林一直愛撫著大黑狼一邊看著這裡。洪薩可能就是那個哥布林的名字吧。

蘭達看了看梅莉。梅莉低著頭,肩膀上下抽動。呼吸很亂。全身微微地顫抖。是在害怕嗎?當然了。

蘭達深呼吸,望著大叔的眼。雖然很慌,但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在害怕。這是身為暗黑騎士的自尊。

「殺吧。要是想殺,就快點殺。---但是,你們不會這麼做。是有什麼理由嗎?」

「並不是什麼理由」大叔,呼地吐出一口煙。「抓到的傢伙,不管什麼原因,都不能隨便殺,這是規矩。」

「規矩....?你們,是什麼人?」

「不知道嗎?我們的事」

「是的」蘭達舔了下嘴。----怎麼了。

不會馬上殺掉。大叔是這樣保證的。那麼,有什麼好害怕呢?一點也不怕,一點點都不怕。

「因為剛剛才從別的世界回來」

「別的世界啊」大叔的眼神變了。好像有興趣。很好很好。

「我多少也是知名的義勇兵。再從別的世界累積了經驗,轉了一兩圈再回來格林姆加爾的。想知道的話,我可以跟你說說那裡的一些旅行見聞。」

「...你是笨蛋嗎...」梅莉小聲地說了些什麼,不管了。

「那可是血肉沸騰的大冒險啊!接踵而來的超冒險!沒見過的土地,還有令人吃驚的生物,這裡的錢看都不看,語言也不通,之前的經驗沒有用,在那樣的世界裡生存下來!怎麼樣!?不聽絶對會後悔哦!?這樣好嗎!?不聽好嗎?要是我的話就會聽聽!?」

「是嘛」大叔歪著頭,又吐了一口煙。「免了」

「不是....吧」

「問你一件事」

「什、什麼都可以!不、不對!看你問什麼了!?與其說是可以回答你,不如說我很樂意...啊?」

「回答可是為你們好。你們,跟鄉里有什麼聯繫」【註:鄉、悟性和砂糖同音都是SaTo】

「SaTo...?」蘭達和梅莉四目交投。梅莉,不知道地搖了搖頭。雖然蘭達心裡沒數,但應該老實回答嗎?「...SaTo,啊」

往上看著大叔。雖然想從表情中讀出真意,但不行。看不出任何表情。大叔沒有表情。這裡只能靠直覺了。

「...SaTo,嗎。啊啊,知道啊?因為最有悟性的,是我啊。如果說我沒醒悟,那是騙人的。還有,我並不討厭砂糖?關於悟性和砂糖的關係我可以說一個晚上哦,但是還是留下次吧...」

「原來如此」大叔一邊用左手撓著頭一邊板起臉。「是裝作知道呢,還是想辦法隱瞞呢,不太清楚」

「呼...」蘭達閉上眼。是啊、是啊。這就是我想達到的目的。

「殺掉看來沒問題了」

「誒!?為什麼會變成那樣!?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啊!?」

「你,雖然很搞笑,但太煩了」

「我,會閉嘴的...?」

「女人」大叔彎著身,像舔著梅莉全身那樣看著。「人類的女人啊,在其他種族的眼中好像也可以接受。我們都是一群男人。別做無謂的反抗,可能還不至於被弄死。」

梅莉什麼都沒說。望著地面,咬著牙。想像了不久之後就會遭到的悲慘命運,可能什麼都說不出來。

蘭達也不是同情梅莉的時候。如果這樣下去,梅莉就會成為獸人和哥布林的性玩物,蘭達會在那前後被殺掉。畢竟是最凶的暗黑騎士蘭達大人,覺得不可能會這樣死在這種地方吧。老實說,沒什麼實感。要死了,要被殺掉了,這是騙人的吧。不可能被殺掉的。對。一定沒問題。

只是想認為沒事嗎?

真的要死的時候,可能會感到意外吧...?

死。

要死嗎?

騙人的吧。

不會死。還不能死。

還沒和女人做過啊....!

不對,因為不記得來格林姆加爾之前的事了,可能已經做過了。不過記不起跟沒做過事一回事。至少先做一次再死啊。不對不對。不想死。干,干翻了,然後活下去。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要是因為這點小事讓最凶暗黑騎士大人死了,可是人類損失啊。為了全體人類,我要活下去。----但是,該怎麼辦...?

「別給我添麻煩了」大叔這麼說完低聲笑笑,吹著煙管往洞穴走去。

蘭達後悔起來了。哎呀。

在大叔走之前,起碼讓我再表演一個,戲劇性、華麗、強力的下跪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c5056 發表於 2017-1-24 08:32 PM

第六章  表裡一體

「----還沒學乖」穿著神官服的平頭男伸出鋼棍。

頭髮染上其它顏色的獸人故意用刀砍向鋼棍。雖然在哈爾西洛的眼中是這樣子的,但不可能吧。平頭男體型小,獸人至少也有一米九。雖然獸人應該比較有力,但用刀砍斷鋼棍應該不可能吧。那一定是平頭男的手段。引誘對方攻擊自己希望的地方,然後利用對方的力氣反擊。

平頭男迴轉起鋼棍,往獸人側臉用力打去。但是,獸人果然肉很厚。雖然被那麼重的棍全力打臉,但只是搖晃了一下,沒有倒下。平頭男完全能追擊下去的,但卻沒有這麼做。

「讓我來...!」從霧中衝了出來,有些高瘦的男人往獸人身後襲擊過去。他拿著兩把武器。是二刀流。而且專挑背後的做法,是盜賊沒錯了。但那是,「----我不受歡迎、我沒有幸福、我很傷心、我沒被救贖、我沒有被大家表揚、我沒有後宮...這一切一切,都是你的錯...!」

動作柔軟至極,雖然是很快,但扭扭捏捏,亂七八糟,感到很噁心。把獸人撞倒後用刀不停地砸進去,但怨恨為什麼會這麼深呢。怎麼想都是獸人的錯,這不會怪錯人了...?

而且,在幹掉獸人後他輕輕地站起來,被濺得滿臉是血地自言自語。「...又一次犯罪了。神啊,我心目中的神,已經不見了...!」

不知道什麼意思。隨你便吧。不用說都已經很隨便了,盜賊走得像個怪人一樣消失在霧裡面了。平頭神官一邊用鋼棍輕鬆地應對著其他獸人,一邊加以反擊。

「茲格和逆波按計劃不理他們」莫尤基用右手中指按了下眼鏡鏡橋說,並且迅速地動身了。「我們去下一邊吧」

因為摩依拉是莫尤基的惡靈所以會默默地服從,但竟然連克勞也「是」地跟了上去。那個平頭神官茲格和盜賊逆波應該是同伴吧。既然是颱風洛克斯的一員,卻只是在遠處看著兩人戰鬥,聲也不吭一下就這麼不管了,這樣行嗎?

一隻巨大的手拍了下正在納悶的哈爾西洛的肩膀。一看,是光頭戴墨鏡的巨人卡吉塔笑著豎起拇指。----什麼,這是什麼意思?

「...啊,是的」只能這麼回答了。

卡吉塔扛著巨大蘑菇劍跟著克勞。他的步姿與其說是得意洋洋,不如說是堂堂正正。那種人應該不會煩惱不會困惑吧。那也不會嗎?究竟是嗎?

被夢兒捏了一下後背。「哈爾君,去嗎?」

「啊...嗯」

是啊。只能去了。----總覺得,一直都是這樣?這、可以嗎?

節奏亂七八糟了呀。我已經捉不準節奏了。我究竟有過自己的節奏嗎?哈爾西洛一邊和夢兒趕上卡吉塔,一邊‘真脆弱’地覺得很慚愧。如果是一直以來的那六個人,自己總有辦法指揮、統籌好,然後做出成績。像這樣有些其它因素摻和進來的話,到半路就不行了。很快就潰不成型了,接著該怎麼辦都不知道了。----為什麼...?

有什麼錯了?有什麼不夠?缺了些什麼?

如果說這一切都錯了,總覺得是在逃避。要是這麼說,一切都要完了。

很不甘心,不得不對自己生氣起來。不想這樣下去。

「夢兒...等一下」

「呼哇?」

「我,想和莫尤基先生談談」

「嗯。知道了。那麼、我會跟著卡吉碳的。」

卡吉塔回過頭豎起拇指。雖然他讓人搞不懂也不愛說話,但總感到會安心下來。

哈爾西洛小跑著超過了卡吉塔喝克勞,來到莫尤基旁邊。冷不防被摩依拉用空洞的眼睛望著。(咿呀呀呀呀...)

好可怕啊。

不,不能害怕。能學到的能吸收到的儘量吸收,然後變成自己的東西。

「...那個...莫尤基先生。這是---」

「無聊的問題我會無視的啊」口上是這麼說,這個叫莫尤基的人,可能挺愛管閒事的。該說是喜歡說話呢,還是僅僅想動動嘴巴呢?

「我,想過了,這....這作戰,一般應該是要集中戰力的,但是相反....是故意散開,把敵人龐大的戰力分散開,然後各個擊破,是這樣的目的嗎...?」

「要是我的話,是不可能選擇這麼荒唐的方法的」

「...我也是,就算是想到,也不會那樣做。因為這、風險太大了啊」

「但是,戰術並不僅僅像公式啊公理啊那樣,只要把合適的嵌進去答案就會出來的,而是通過無數條件變化出來的過程,還有結果。」

這是知道的。就算哈爾西洛他們要拿出成績,也要看對手是誰。什麼樣的敵人,怎麼樣的地方。是偷襲,還是被偷襲。根據眾多的條件,應對的方法不一樣。不得不改變。

「就是說,會變成這樣的作戰的條件已經湊齊了...是這樣嗎?」

「換句話說,這根本不是戰術」莫尤基沒有直接回答哈爾西洛的問題。「戰術的本質是有的。無論任何事,都會有這種情況。但也會有例外,結果只是要下判斷的時候也要考慮的要素之一而已。這不就是所謂的強大嗎?」

「誒?」

是離題了,還是有聯繫的?

「...嘛,雖然有點無聊,勝利就是說,並不是強大的人能取勝,而是能取勝的人強大。」

「這是真理啊。譬如我,現役最強的暗黑騎士,即使有著卓越的身體能力,卻沒有罕見的暗黑魔法才能。」

現役最強是一定要加上的嗎,哈爾西洛點了點頭。「...哈」

「就算有彈彈手指就把龍秒殺的猛人,要是在他睡覺的時候被偷襲,或者下毒,他也會很容易就死掉。事實上,有不少英雄就是這樣死的。----應該是這樣。可惜,我記不起原來世界的事,所以沒有具體的例子了。不死之王也會是這麼死的嗎?」

「...也就是說,力量是不需要的?」

「有的話當然更好。才能有它的用處。但是,並不是誰經過訓練都能一百米跑九秒吧?不過在這個世界裡,至少現在是沒有能計算到一秒以內的方法的。我記得原來的世界是有的」

「經常有交差呢,跟、原來的世界...」

「你不在意嗎?是的話就真傻。不過大部分人都是笨蛋。」

「雖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笨蛋....但老實說,我很在意」

「畢竟你也是曉連隊的嘛,我猜你也會」

被西瑪說過。

「我們,在找能回到原來世界的方法」

「索馬啊,是因為不死之王有復活的徵兆,為了攻入舊依修瑪爾王國不死之天嶺所以才組織起曉連隊的。先不管有沒有徵兆,相傳在不死之天嶺永眠【註:地點】沉睡的不死之王遲早要復活。畢竟詛咒還在嘛。然後到那時,不僅奧爾塔納,就連阿拉巴基亞王國都在劫難逃。我們不得不參戰吧。人類族的存亡,由我們一個一個的生死決定。如果可能的話,在此之前就決出勝負。儘早把不死之王滅掉。索馬就是為此集結力量的,表面上」

「....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回去原來的世界...?」

「因為不消滅不死之王的話局面可能會變得很嚴峻,所以雖然說表面上,但也不是做做看的。不管怎麼說,我不變強不行。把能保護的保護好,把想要的拿到手,把失去的找回來。」

雖然莫尤基不矮,但也不高。看上去高是因為他瘦吧。雖然有著最起碼的肌肉,但也不是大塊大塊那種。力氣不大,也不敏捷,就跟本人說的一樣,也沒有暗黑魔法的才能。

哈爾西洛如果有那想法,或許也能偷襲到莫尤基吧。雖然只是或許,但腕力和瞬發力,還有持久力,哈爾西洛都在莫尤基之上吧。

但是贏不了。就算繞到後面給他致命一擊,接著就會被逆轉了。不禁會這麼想。

而且,有摩依拉在。何況,莫尤基肯定知道哈爾西洛會瞄準後背。雖然如此,但只要預想到就能想出方法對應。莫尤基正因為看出自己不如哈爾西洛,所以會設下圈套吧。

什麼圈套?

不知道。也不願去想。

掉進不知道是什麼的陷阱,還能活著嗎?

無法估計。害怕地縮起來了。想不出東西。

那樣肯定會輸。

「誰都是預讀下一步的發展而行動的」

「...下一步,是嗎」

「我是預讀之後的一百步。----雖然想這麼說,但分支太多了現實是不可能的吧」

「誒...那麼,莫尤基先生應該能預讀十步左右、吧」

「經常是三步吧。即使是現役最強暗黑騎士的我,也就充其量那麼多了」

意外地少。----雖然這麼想,但哈爾西洛馬上重新思考了一遍。經常,莫尤基是這麼說的。也就是不只最初的三步,每走一步都會考慮接下來的三步。一直,不停地思考。

累啊,那樣好累吧。很辛苦,辛苦到要流鼻血。

要強到能贏,就只有做到那地步嗎?

對的。因為不是天才,也不是被選中的人,如果不做到那地步,是贏不了的。是強不了的。就是這麼回事吧。

這工作,要是輸了可能就沒命。不想死的話,管它辛苦還是累,只有做了。不然的話,雖然有隨隨便便也能贏的時候,但總有一天會輸了死掉。不想那樣的話,就只能重新鍛鍊了。

「那個,莫尤基先生」

「什麼嗎」

「謝謝,很有參考意義」

莫尤基只是哼地笑了笑,沒說什麼。

思考。至今為止,思考是有的。但是,有沒有思考到極限呢,憑心而言,有,是不能這麼說的。

‘但也盡到自己能力拚命思考了啊,這還不行嗎?’這樣的想法不是時不時出現嗎?

沒有到達極限,這是毫無疑問的。雖然有努力過,但到了最後的最後,總會存在全到橋頭自然直的僥倖心。都做到這地步了,夠了啊,不會被人說閒話的。

這樣的人,跟絞盡腦汁不停思考的人想比,差距自然就大了。

並不是能力的差距,而是有沒有把該做的事做到底的差距。就是這樣的差距,積累起來就會變得相當大。

「...另外」哈爾西洛並沒有期待能得到回答。「這些敵人,是誰呢?莫尤基先生你們,為什麼要和他們打」

「我們戰鬥的理由一句話概括」莫尤基竟然回答了。「就是好奇」

「好...奇?」哈爾西洛不明白。

就在莫名其妙的時候,情況發生了變化。霧仍然很厚。雖然看不見,但聽到聲音。莫尤基這次也是先看看情況,慢下了腳步。

這附近比較平坦,長著又細又直的黑色的樹。期間要穿過這些樹,自然就不好走了。

「克勞、卡吉塔」莫尤基沒有停下,揮了揮手示意。

哈爾西洛不禁想問指示了,不行。在這之前要先思考。回過頭,看到克勞向右、卡吉塔先左移動。夢兒一邊吸著手指一邊看著。克勞好像擅長隱蔽地射殺敵人,那就不能去干擾他了。跟卡吉塔保持一定距離掩護他。

哈爾西洛回到夢兒那,一起去追卡吉塔。

摩依拉跟著莫尤基一起向前。

卡吉塔望著哈爾西洛他們豎直拇指。是該無視嗎。哈爾西洛猶豫了一下,豎起拇指回應了。卡吉塔好像很滿足。

雖然看不到身影,但慢慢地聲音就容易分清了。有多個獸人。然後有人類的男性、和女性。一男一女嗎。只是,他們並沒有大聲說話,只是不時散發出鋭利的氣息。

「洛克...!」是故意的吧,莫尤基大喊。

立刻,「哦」地響起了很有氣勢的男人的回覆,「----看來跟預計的一樣!把他們都殺光....!」

「哦哦哦哦哦....!」

突然,卡吉塔發出了轟天動地的咆哮。不是一般的喊聲,是經過特殊的發聲法發出不像是人的聲音,讓聽到的人都驚恐萬分。是戰士的雄叫。【註:技能】第一次聽到這麼厲害的。哈爾西洛不禁捂著耳,夢兒搖搖晃晃地翻起白眼。----別過來啊。

敵人往這邊過來了。

當然了,就是為了這才雄叫的。

「夢兒,來我前面」

「...呢呀!」夢兒呼啦呼啦地搖著頭,拔出彎刀站到哈爾西洛前面。

哈爾西洛右手拿著錐狀短劍,左手拿著帶護拳的小刀,調整了呼吸,消除了氣息。隱形。雖然好像躲在夢兒後面很丟臉,但這種情況下沒所謂了。不要靠反應,要去思考,然後行動。所以這是必須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用蠅拍擋開,然後攻擊對手出現的空檔,身體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戰鬥方法。但是,哈爾西洛是盜賊。蠅拍只是緊急避難所用的技能。吸引敵人不是盜賊的工作。盜賊的技能都是奇襲戰法、盜賊作法、喧嘩殺法三大類。【註:技能樹】戰鬥的職能是輸出。

在霧的那邊衝出來一個獸人。

「嗯...!」卡吉塔用巨大蘑菇劍迎擊。想連同黑樹和獸人一起砍倒,但被躲開了。

兩個、三個獸人接著出現了,接近卡吉塔。沒問題嗎,雖然不會這麼認為。但這已經預料到了,卡吉塔也不想讓區區一個哈爾西洛擔心吧。而且,這邊也來了。作前方,那,不是獸人。是不死族。不是四隻手的DoubleArm。頸有點長,肩膀傾斜地有點怪,手臂很長。

哈爾西洛靜靜地調整了位置。在不死族和夢兒的直線的延長線上。在這裡,不死族就看不到哈爾西洛了,察覺不到哈爾西洛了。

夢兒跑了起來。不死族也衝了過來。該等一下嗎。不。下定決心,哈爾西洛行動了。保持著隱形,往夢兒的右側大大繞過去,慢慢接近不死族。

不死族還沒發現哈爾西洛。很快夢兒的彎刀就要和不死族的劍碰到一起了。在此之前,哈爾西洛繞到不死族身後。用錐狀短劍和小刀,劃十字似地向它的長頸斬去。接著夢兒再往它彎下的頭用彎刀砍去。「----恰...!」

被爆頭後,不死族失去了力量。簡直像壞掉的娃娃一樣。哈爾西洛無聲無息地回到夢兒後面。

「夢兒,去幫卡吉塔先生減掉一個敵人吧」

「好」夢兒往其中一個獸人快步走去。哈爾西洛化身為夢兒的影子。

獸人發現夢兒了。來了,只有一個。剩下的兩個粘住卡吉塔了。染著金色的頭髮,拿著刀。身高跟卡吉塔差不多。跟體格不同,身手敏捷。頭沒有忽上忽下是為了穩定重心吧。雖說是輕裝,但還是穿著到頸的護甲。腿和手都有防具,是護腿和手甲。能讓卡吉塔感到難對付,應該相當厲害。

想保持隱形從夢兒左側出去,一下就被金髮獸人感知到了。果真敏鋭。哈爾西洛立刻重新藏在夢兒後面了。接著,金髮獸人和夢兒展開激烈互砍。金髮獸人的刀比夢兒的彎刀要長。力量也是金髮獸人占優。感覺夢兒是一邊後退一邊防禦的。金髮獸人能在給夢兒施壓的情況下還有餘力留意哈爾西洛。

要快點支援夢兒了。不能亂來。思考。快點。別慌。思考。

「夢兒、退下...!」

「----!」夢兒斜著往左後方迅速地翻了個觔斗。

穴鼠。【註:技能】

哈爾西洛立刻上前。這樣金髮獸人不能追夢兒了。哈爾西洛儘力放出殺氣,準備強襲【註:技能】。「哦哦哦....!」

不用盡全力就沒效。最開始就要馬力全開。

金髮獸人,‘來吧’,散發出這樣的氣息。不會小看我。這對手很強。武器的長度不一樣,不進行肉搏的話很難打。哈爾西洛要撞上去那樣突進了。----這是假動作,右腳踢起了泥。鬼脅。【註:技能】就是要讓他看不見。雖然沒怎麼在實踐中用過,但泥確實地飛到獸人的面上。金髮獸人一點也沒怕,迅速用手防禦。哈爾西洛並沒有趁這機會衝過去,而是後退了。

「嗚嚕噶...!?」金髮獸人好像覺得意料之外了。而且,猶豫了。是不是圈套呢。實際是,的確是圈套。

哈爾西洛先後跑了四米,轉過身面對金髮獸人,橫著走。移動到和夢兒前後夾擊金髮獸人的位置上。哈爾西洛想對夢兒使眼色,但沒有這個必要了。夢兒收起彎刀,拿出小刀扔了過去。「----星貫【註:技能】喵....!」

金髮獸人快速地躲開了飛刀。哈爾西洛想趁機靠近金髮獸人的背後----但卻被察覺了,立刻退了回來。

這時候夢兒架起了弓箭。射出了箭。三連射。形成了一列。

金髮獸人輕輕躲開第一和第二箭,用刀把第三箭擋開。

接著,有一瞬間,他看不到哈爾西洛了。

當發覺到已經隱形來到很近的哈爾西洛時,就連那樣的金髮獸人也吃了一驚。哈爾西洛,覺得,就是現在----但沒有進攻。

又往後退拉開距離。

金髮獸人在失望的同時,也警戒起來。可能已經看穿哈爾西洛的想法了。就算看穿,也做不了什麼。至少,要迅速乾掉哈爾西洛和夢兒,已經不現實了。

我們是在拖延時間。當然了,能幹掉是最好的。但是絶對不勉強。

對於金髮獸人來說,就只有進入持久戰靠實力取勝,或者先把哈爾西洛和夢兒其中一個幹掉進行一對一,這兩個選擇了。當然,如果能選擇後者早就這麼做了。雖然金髮獸人比哈爾西洛、比夢兒都強,但是力量的差不是很大。金髮獸人當然也是知道的。

如果能讓他著急時最好的,但並沒有這麼簡單。金髮獸人下定了決心。最後贏就行了,不管花多少時間一定能贏的,慢慢進攻就行了。他的自信大概不會動搖吧。

事實上,這樣打下去,哈爾西洛和夢兒或許會因為看不到勝機而失敗。所以,金髮獸人是對的。哈爾西洛他們也在這種情況下採取了最好的辦法,要是雙方都沒犯錯,那麼勝利就歸該贏的那方了。

確信勝利卻又沒有大意的金髮獸人,左胸中了一箭。

「....哇?」夢兒吃了一驚。夢兒的箭還在手上。

射箭的不是夢兒。

金髮獸人低吟著搖晃了一下,努力地朝向箭射來的方向。接著他的右手又中了一箭。間不容髮,第三箭正中胸口了。很容易就穿過了盔甲。什麼強弓啊。金髮獸人單膝著地。

「竟然利用上我了」克勞從霧裡面出來了。背著弓,拿著單刃劍。是跟獸人們的刀很像的武器。「任性的傢伙」

金髮獸人站了起來,換左手拿著刀。即使不是慣用的手,但斬擊仍然迅速。但是,克勞輕易地擋開,往金髮獸人的頸上一割。

「利用、怎麼敢」哈爾西洛呼了口氣。「別這麼說」

「別期望什麼。我性格可是越期待我幹什麼越想無視你的那種」克勞把金髮獸人屍體上的箭回收後,輕輕地揮了下手又消失在霧裡面了。

「....哈爾君,知道克羅濃會來的嗎」

「最壞的打算是,要粘到卡吉塔先生把另外兩個幹掉過來幫忙為止....有這麼想過」哈爾西洛望向卡吉塔。就在剛剛,用巨大蘑菇劍斬掉了一個獸人,還有一個。不,是新來的。

雖然看不清楚,但從輪廓上看應該是獸人和不死族各一。催著夢兒,正準備對新來的進行妨礙的時候,獸人倒下了,不死族呆著不動。是克勞干的嗎?

「喝呀....!」卡吉塔大吼,壓向正面對著的獸人。

壓、壓到底。

論力氣一點也不比獸人差,完全在他之上。

剛剛停下腳的不死族剛要跑去支援獸人,但已經來不及了。卡吉塔的巨大蘑菇劍把獸人來回揮動得刀砍斷了。這瞬間,勝負已分。卡吉塔大膽地過去一腳把獸人踢倒,接著用巨大蘑菇劍招呼他。獸人的四分五裂散開了。

卡吉塔沒有放鬆,正準備攻擊不死族。不需要支援。哈爾西洛和夢兒相互點了頭,往前走了。

感到前面有什麼牽引著。

這前面有颱風洛克斯的隊長,洛克。克勞、莫尤基、卡吉塔、逆波、茲格。能帶領這些厲害人物的洛克,究竟是怎樣一個男人呢。不會輸給他們那樣的怪人?還是會意外地講常識?不過,老實講,有名的義勇兵,特別是那些隊伍和部隊的隊長,會沒有個性嗎?有常識的,估計就只有奧利翁的篠原先生了...?

像哈爾西洛這種人應該不會出名吧。原本,這麼平凡的人帶著的平凡隊伍加入曉連隊的時候,就已經很張揚了。而且,在黃昏世界遇難的時候,被認為已經全滅也不奇怪了吧?肯定,已經被忘掉了。但實際上還活著回來了,這樣不就會變成總所周知的話題嗎...?無論去哪裡都會被人說,被取笑?不回去奧爾塔納比較好吧...?

當然,還早呢。太早了。還能不能回去都不知道啊。現在先把精力放在平安無事回去這上面吧。為此,首先要贏下這場戰鬥。

嘛,不管怎麼給自己打氣,把想不出來的方法給拚命想出來,也還是有不能踏足的領域的。

「...在打」哈爾西洛停下來。

夢兒在哈爾西洛旁邊「呵喲...」地發出了怪聲。

一對一單挑。

人類的男性和四隻手的不死族,面對面決鬥。

那個四隻手很厲害,連哈爾西洛都能明白。首先,四刀流。每隻手拿著一把刀,自在地揮舞著。哈爾西洛自信一點辦法也想不出來就被幹掉。那不應該叫自信吧。

而且,明顯動作很快。有快有慢,沒有停下來的時候。那四隻手一點也不含糊,四把刀揮舞得相當流利。有些優美,更有些殘酷。面對著四隻手清流與怒濤般的攻擊,那人一揮劍擋開,迴避了。

不敢相信。

因為,那個毛髮都豎起來的男人----很矮小啊。

雖說有名的鐵拳隊‘單挑王’邁克斯也不是很高大,但起碼骨格也有哈爾西洛那麼大。

那人身高比哈爾西洛甚至蘭達都要矮,不就只有一米六吧。

聽說過以柔克剛。雖說高大並不一定就是強,但是體型也是一種很重要的武器啊。基本上,肉搏戰身體越矮就越不利。就連有一米七二的哈爾西洛,也希望能更高。雖說不用跟庫扎庫比,但來個一米八的多好。

四隻手大超過一米八五吧。比那人高二十多釐米。而且,手也多。算上武器,是他的四倍。

順帶一提,那人的劍並不長,雖然不能叫短劍,但也夠短的了。

那樣贏不了吧。

無論怎麼看,他都沒有勝算。

實際上,那人左跳右跳時而後退時而翻身,看上去為了防住四隻手的四把刀已經很吃力了。什麼時候被四隻手的刀砍中都不奇怪,已經是時間問題了。他勉強地支撐著。

哈爾西洛連口水都不敢嚥下。太恐怖了。要被幹掉。絶對,要被幹掉了。真不忍心看下去。不對...?

他,剛剛,做了什麼?是不是再拿出一把劍了?但是,只拿著一把啊。也就是說,換了剛剛拿著的劍嗎?好像是把一直在用的劍放回劍鞘了。這是為什麼?

雖然不清楚,但換劍之後他立刻展開攻勢。「哈哈哈哈!」邊笑邊使勁砍過去。四隻手立刻轉攻為守了。他的劍哈爾西洛看不見。不是因為距離,也不是因為有霧,而是單純太快了。他用肉眼追不上的速度揮舞著劍,一直線地前進。很強的突進能力。

剛這麼想,他又換劍了,這次來回攻擊四隻手的左右兩側。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能應付自如的四隻手也很厲害。而且,四隻手開始反擊了。然後他又換劍繼續突進了。四隻手沒有後退,用兩把刀交叉擋住他的劍,用剩下的兩把反擊。他爽快地扔下劍又抽出一把。

這攻防交替看得眼都花了。

起雞皮,氣都不敢喘一下。

明明不是光看的時候,眼睛卻離不開。

「咿誒誒...!」

----撕裂霧氣的強烈氣息。

因為沒預料到會有人闖進這種場合,哈爾西洛目瞪口呆了。這樣闖進他們的決鬥好嗎?

她恃而無恐地地闖了進來。長長的黑髮,那是人類女性。向著四隻手,她架著刀飛了過去。

「阿拉拉...!?」他回過頭叫了。四隻手沒有放過這機會。

四隻手的四把刀很快就逼近了他。他不得不向後一躍。

頭髮凌亂的女人斬向緊跟上去的四隻手。「---塔茲爾大人的仇...!覺悟吧....!咿誒誒...!」

震驚了。

她也不能被小看。

雙手拿刀接連放出一閃、二閃的突刺,雖說讓四隻手後退了,但總不能一直不停突刺。她終於停下手,---引四隻手反擊,接著反刺、瞄準腿反斬,被躲開後又繼續突刺、突刺,壓著突刺。

「阿拉拉!」男人撿起剛剛扔下的劍,又開始了對四隻手的進攻。「阿諾爾德由我來對付...!」

二對一。四隻手招架不住了。哈爾西洛眼中是這樣的。

「你是說我的水平打不贏是嗎...」女人沒有停下刀,生氣地說。「----就算我沒有這力量,我也要用自己的手把這傢伙...!」

阿拉拉是這女人的名字,阿諾爾德是四隻手的名字吧。阿拉拉說是為了幫塔茲爾報仇而去殺阿諾爾德的。塔茲爾是她親人還是誰嗎,看來是她很重要的人吧。阿諾爾德把塔茲爾給殺了,阿拉拉要報仇。毛髮豎起來的矮小男人,是洛克吧。洛克應該是基於什麼事才去幫她的。

「我和阿拉拉一起組隊啊,哈哈哈...!我好開心....!」

「別說笑....!」

「我沒開玩笑,我可是認真的...!」

「那樣更應該...!」

一邊對話,洛克和阿拉拉一邊配合著展開猛攻。兩人相繼從兩邊迅速地不斷進攻,阿諾爾德似乎沒有餘力了。只顧著防守,節奏明顯被打亂了。

「哈哈哈哈!」洛克繞到了阿諾爾德後面。「----難得我要跟它單挑....!」

阿諾爾德千鈞一髮之際擋開了洛克的劍。同時,阿拉拉從正面「咿誒誒...!」地刺來。阿諾爾德歪了下頭避開後用雙刀擋開她的刀。如果只是避開的話,阿拉拉肯定會放出突刺讓阿諾爾德受重傷吧。阿拉拉被擋開後失去了平衡,不過有洛克在。

阿諾爾德才轉過身,洛克就用連擊招呼他了。「---來來來...!」

阿諾爾德還沒站穩地接下了攻擊。看來四把刀也就只能擋住六、七下攻擊。接著就受傷了,阿諾爾德的一隻手被划到了。是動搖了嗎,阿諾爾德像被什麼絆倒似地翻倒了。就是現在。

能行了,就是那裡,幹掉它。

怎麼看都是絶好時機啊。雖然洛克正準備跳向阿諾爾德,但卻放棄了。並不單單是放棄,而是往後跳開了。「---阿拉拉...!」

「....!?」阿拉拉好像察覺到什麼了。沒有一直線往後退,而是往阿諾爾德的對角線跑開。太遲了,雖然不這麼覺得,即便阿拉拉的反應很快,但還是來不及。

阿諾爾德瞬間變成了龍捲風。

這不是比喻,突然一邊旋轉一邊跳起來的阿諾爾德,實際上就跟小型龍捲風一樣,斬到了阿拉拉的後背。阿拉拉頓時血肉橫飛,倒在了地面。要不是洛克立刻抱起阿拉拉跑開,恐怕阿拉拉就要吃阿諾爾德的四把刀了。

「撤退...!」洛克邊跑邊叫。「----阿拉拉受傷了,快走...!」

「喫呀呀呀呀呀」

宛如大地震裂沼氣噴發而出似的氣勢,這是叫聲嗎?

阿諾爾德向後一仰張開雙手。要來嗎?還是不來?肯定要上了啊。哈爾西洛抓住夢兒的手跑了起來。就算不捉住手,叫一聲也可以。雖然可以,但不知道為什麼聲音叫不出來。也覺得不叫出來比較好。現在什麼都別說先逃吧。先逃吧。儘可能的,儘快地遠離這裡,遠離那傢伙。不要回頭。有時間回頭還不如加快腳步。夢兒也同意哈爾西洛,兩人好像是在賽跑一樣,很快地看到了卡吉塔的身影了。卡吉塔也在逃跑,總之先追上他吧。要跑到哪裡呢,似乎要跑到地的盡頭。

不跑的話,就要死。

肯定會被殺死。

阿諾爾德,那個不死族,那四隻手很危險。哈爾西洛祈禱自己和夢兒沒被它發現。只要沒被它看見,哈爾西洛他們應該會沒事。要是被看見了,可能逃跑也沒用吧。不管怎麼反抗始終還是會被捉住砍掉吧。

喘著大氣,喉嚨、胸口、腹部都很痛。即使這樣也不想慢下來。根本不可能停下來休息吧。

「呼啊...」夢兒摔倒了。哈爾西洛馬上拉起她。

一看,卡吉塔停下來看著後面。望了下我們,豎起了大拇指。已經沒事了,應該是這意思吧。能相信嗎。雖然有些不安,但身體就像失魂落魄一樣,軟綿綿了,已經跑不動了。

雖然讓夢兒站了起來,但又當場累倒了。「...沒...沒追上來吧....」

身為隊長應該虛張聲勢吧,不過實在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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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5056 發表於 2017-1-24 08:53 PM

第七章  首選

乾脆,死掉算了。

有這種心情,並不是第一次。

最初一下子失去三個隊友的時候,有一段時間---有很長時間,每天每天,都想死。被後悔、自責、喪失感帶來的痛苦給翻弄,能逃避的方法只想到去死了。雖然想自殺,但卻很內疚。她的隊友可是犧牲性命讓她活下來了。正因為有這樣的隊友才活了下來,但現在卻要去死。應該繼續受苦,這才是正當的懲罰。因為有這樣的想法,雖然說可能死掉更好,但絶對不能死了,甚至還下定決心不能死去。

但是,這次不一樣。

可能真的死掉更好。不如說,為什麼要繼續活下去。

因為,她接下來的遭遇將會悲慘到不敢想像。雖說不敢想像,但卻又擅自的浮現出來。會被獸人幹些什麼呢。還要受那哥布林的污辱嗎。不要。

別開玩笑了。

死給你們看。

對了。咬舌死給你們看。

啊啊,但是,他們好像連死掉的女人都會污辱的。死掉之後會發生什麼事,管他呢。雖然這麼說,但難以忍受。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梅莉」

「誒?」梅莉抬起頭望著旁邊。

蘭達顯得很消瘦,滿頭是汗。死相,想起了這個詞。就算這樣,他還很好不是嗎。不禁這麼想了。

最多被殺掉而已。

我可不止這樣,會被狠狠地玩弄,身心俱傷,最後還會被殘忍的殺死。這就是梅莉的末路了。

很想大聲說出來。---你知道這感覺嗎...!?

當然,這只是遷怒於人。

梅莉拚命的平靜下來。「....什麼?」

「不...為什麼,剛剛很多次叫你,都不回答啊」

「...很多次?」

「聽不到嗎...?」

「沒有...」梅莉幾次地,搖了搖頭,眨了眨眼。「沒有。聽到是聽到。就算回答了,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不要這麼說吧...我,可是很在意你」

「不用你在意」

「是不是再勉強自己。這種樣子,不在意才奇怪吧」

「....我,並沒有----」

突然視界模糊了。

是眼淚啊。想哭出來了。

「沒事」梅莉緊緊閉上眼睛。「...我,沒事」

「是嗎」

「誒誒」

「真不可愛」

「說的沒錯」

「真的就只有外貌。性格太差了」

「唯獨你,就不想讓你這麼說」

「不對不對?天下的蘭達大人也有比不上梅莉的時候。這壞心眼真的學不來。多年熱戀,也會一朝冷卻,這頑固真讓人掃興極了。」

「儘管掃興吧。挺好的」

蘭達‘切’地咂舌了。並不只一次,兩次、三次地咂舌了,應該相當生氣吧。

但是,托他的福沒有那麼害怕了。雖然馬上又會害怕起來了吧,但比剛才更能冷靜思考了。恐懼,還真能把人削弱到這程度啊。如果現在,對方開出比起最壞打算要好一點的條件,就會輕易地屈服下來吧。梅莉沒有能守護住自尊的自信。

所以才會在無休止遭到悲慘對待之前,希望能幹乾脆脆地死掉。因為這樣比較痛快。

還是說,不管墮落到什麼地步,也要拚命活下去嗎?

無論如何,蘭達以外的隊友,應該是不會再見面的了。

夢兒,席赫爾,難得成為朋友了。

對不起庫扎庫了。

哈爾西洛---哈爾。

救我。

---只有這個,是不能說出來啊。也不能想。本來就已經無力了,這樣會更脆弱的。

不想給蘭達看到。不管被他們幹什麼,那慘狀不想讓蘭達,----讓同伴看到。但是,梅莉沒有選擇的權利。他們會為了讓你嘗到最大的屈辱和苦痛,而在蘭達面前把梅莉給姦污吧。應該有這個覺悟。

只能忍。不能哭喊,一定要忍下來。這女人再怎麼玩也不會更過癮了,讓他們產生這種想法。這是梅莉能做的唯一的抵抗了。如果是的話,只能這麼做了。

不要發抖,不要看下面。抬起頭。

在洞穴附近的哥布林撫摸著大黑狼。看不到那個中年男人。幾個獸人走來走去。還有不死族。有黑狼群,和像貓的生物。霧。白茫茫的霧。

全部,都刻在眼裡了。

在這裡,梅莉會死。估計是最悲慘的死法。但是,不會詛咒自己的這一生,也不會否定。這一點,無論發生什麼都是絶對的。

「蘭達」

「...啊?」

「謝謝你,擔心我」

「笨...別、別這樣。你---那樣...」

「你?」

「對、對不起,梅莉小姐...」

很可笑,雖然只有那麼一點點,但笑出來了。

真的,也想跟其他同伴道謝的。好好用自己的話,向大家傳達自己的感謝。還有,大家都很重要、最喜歡大家這件事。不過,這不能實現了。所以起碼,要跟蘭達說了。

老實說,蘭達大部分時候都很惹人生氣。作為人怎麼也喜歡不上他,他有缺點,但他也有優點這件事是知道的。雖然不喜歡,但這可是無可替補的同伴啊。

「有一件事想求你」

「哦?哦。...什、什麼」

「無論我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可憐我。雖然我想勇敢面對,但可能會屈服。要是那樣的話,可以儘管笑我,但不要可憐我。」

「知道了」蘭達立刻回答了。「我向暗黑神斯卡爾赫爾發誓。我不會可憐同伴的,無論什麼事。...梅莉」

「什麼?」

「別輕易放棄。我是不會放棄的。只要活著,是不會輸的」

「是呢」

梅莉怎麼也學不到蘭達的思考方式。但是,蘭達的決心應該尊重的。想要尊重的。希望蘭達能活下去。蘭達的話,不管求饒還是什麼,應該能活下來不是嗎?

姿勢坐好,挺起胸膛。繩子嵌進身體裡了,很辛苦。不成問題。這還算不上忍耐。把悲慘的想像趕走。一想起開心得事情,不禁想哭了。

不要。很想跟大家一起。

這就是最後了,不要啊。

即使是這樣的自己也能遇上這麼好的隊友,能同甘共苦,這就夠滿足了吧。

這不是毫無意義的一生。很幸福了。就算以一種悲慘的形式閉幕,和同伴一起度過的時間並非沒有價值的。

當黑狼和附近的像貓一樣的生物一齊看向同一個方向的那瞬間,梅莉有著‘終於要來了’的覺悟。發生著什麼事了?還是準備要發生什麼事?雖然梅莉不明白,但事情不簡單。這是毫無疑問的。

哥布林站起來了。大黑狼相反,趴下來了。其它的黑狼也陸續效仿著大黑狼。像貓的生物睜大眼睛輕輕地呼氣。好像很緊張。獸人和不死族彎下腰低下頭。

霧裡面出現了那個中年男人。帶著兩個人。

雖然還看不太清楚,但其中一個很高大。是獸人嗎?這麼說也太大了吧,不是巨人嗎?

還有一個是,人類,還是不死族。跟中年男人身高差不多,好像不是獸人了。

他們走了過來。直到能清楚他們的身份之前,並不認為兩個都是獸人。一個高達二米五左右,另一個有一米八吧。畢竟其中一個有著異於常人的巨大軀體,另外一個就顯得纖細了。獸人好像有這染髮的習慣。但那兩人不一樣,他們都有著鮮艷的黑髮。大概身材小的獸人年紀更大,並不是看上去很老,只是氣氛比較平靜。

梅莉覺得,黑狼和獸人、不死族所敬畏的,不是那個巨漢獸人,而是這個小獸人。

沒見過這種獸人。皮膚灰色,瞳孔是鮮艷的橙色,最特別的是那衣服。到處繪著銀花的濃紺地【註:和服】,那應該叫什麼,是和服嗎?總之做得很好看,寬舒的過膝裙,上衣外面套著有袖的衣服,用細帶繫住。並沒有穿靴,而是穿著草鞋。腰上插著很長的東西,應該是武器吧,不留心的話會發注意不到。雖然野獸和獸人都很敬畏他,但他確沒有散發著威壓感。

動作不緊不慢,雖然----對於獸人來說或許比較矮,但他卻異常地高大。

存在感的高大。

不對,應該說是寬大。

寬深,或許這樣形容比較貼切。

這樣重新看了一下,巨漢獸人是在模仿那小獸人吧。因為太崇拜小獸人,所以禁不住像模仿他的穿著和舉動。

那個小獸人才是,領袖啊。

獸人、不死族、哥布林、野獸還有人類所在的這一群體,都是圍繞著這個獸人為中心的。

發現中年男人和兩個獸人已經來到梅莉和蘭達面前了。

突然,響起了拍翅膀的聲音。梅莉吃了一驚,從被霧氣所封鎖的這個天空中,有什麼落下來了。

是鳥。並不是小鳥,而是猛禽。是鷲吧。

在它有力的翅膀裡有一根黑色的羽毛,落在了梅莉膝前。

黑色的大鷲停在小獸人肩膀上。雖然說小,但肩寬得能夠讓那麼大的鷲停下來。胸口很厚,手和頸也是。給人的映像是剛中有柔。

「江波」中年男人動了動下巴示意了一下,用聽不懂的話說了什麼。估計那是獸人的語言吧。

小獸人點了點頭。用橙色的雙眼看著梅莉。瞳孔就像會發光一樣。雖然是這種場合,但梅莉不禁覺得那是多麼美麗。白眼的部分也像嬰兒那樣青白。

獸人是不比人類差的有智慧的種族,這是知道的。但是,主觀已經認定這是野蠻和恐怖的生物。所以梅莉才會愕然。雖然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但如果是相近的話,那是高貴啊。這個獸人很有氣質和修養。話雖如此,如果期待他不會動粗,或許還早了一點。這純粹是希望,並不能光靠觀察就能知道的。

「我的名字是----」獸人開口了,但不敢相信是他的聲音。當然了,這可是人類的語言啊,怎麼說也太流暢了吧。而且,低沉中帶點沙啞,更有點溫暖,聽起來很舒服。「江波。首先問問,你們叫什麼」

「哈...」蘭達看看這邊看看那邊,抬頭看看剛剛自報姓名的獸人江波,又側頭看了下中年男人的眼。中年男人聳了聳肩,蘭達終於肯接受現實了。「...蘭、蘭達。我、我可是叫蘭達...的啊?」

「你呢」江波看向梅莉。

梅莉稍作呼吸,全身都麻痹了。要振作起來。「我叫,梅莉」

「蘭達、梅莉,你們是鄉里的人嗎?」

「....鄉、到底是什麼?」

「哦哦哦哦,梅莉,你,多餘些什麼...」蘭達一邊搖頭一邊‘可惡’地說。「----啊啊,是啊!鄉什麼的,根本不知道在說什麼。因為心裡沒數,所以我們肯定不是鄉里的人!那又怎麼了!」

「那麼,是阿拉巴基亞的義勇兵嗎。是貝雷的人嗎」

貝雷指的是自由都市貝雷。奧爾塔納和貝雷有交易往來。只是,貝雷雖然是人類族的都市國家,但卻與不死族和獸人有交易。也就是所謂的中立。

如果說是貝雷的人,江波可能會把梅莉和蘭達都放了。如果他相信的話,而且沒露餡。

「我們是義勇兵」梅莉盯著江波。「那、又如何?」

蘭達之前已經跟中年男人說過了。這話肯定已經轉告給江波。江波一定知道的。明知故問,等於是設了個圈套。竟然用這麼無聊的計謀,意外地很膚淺啊。----不是這樣嗎?

「高鷺」江波回過頭靜靜看著梅莉。「是這樣嗎」

「啊啊」中年男人高鷺回答。「翁薩確認過義勇兵團章。我覺得不可能拿著假貨,應該沒錯吧。跟鄉里的聯繫不明。何況這次來搗亂的是義勇兵,是有點古怪。」

「....古怪嗎,很意外啊!」蘭達哼了一聲。要不是手被綁在後面,早就得意地交叉起來了。「什麼啊?覺得我們是間諜嗎?先跟你說了,我可不會幹這麼陰濕的活。要干的話還不如和你單挑啊!」

「單挑、嗎...」高鷺一邊搖了搖叼著的煙管一邊笑。「你這貨色別說和我們的大將,就連我都贏不了」

「喂,別小看我哦,大叔...!」

蘭達面露青筋眉頭向上一拉,整個臉都扭曲了。這是打算威嚇嗎?他是笨蛋嗎?喘著粗氣。這笨蛋究竟在想什麼沾沾自喜呢?難道,什麼都沒想嗎?一般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是他的話,就有可能。畢竟是笨蛋啊。

「義勇兵團的超級巨星...!超新星之究極韋太天【註:佛教的神】!韋太天...!?算了,總之,我可是有著異次元破壞神稱號的特別劍士蘭達大人!會輸給大叔嗎!喂,能看清對手再說話嗎...!」

「...稍微,注意一下----」

「吵死了,你給我閉嘴!」蘭達向梅莉怒吼,接著繼續大聲說。「一大幫人捉到兩個人就開始得意起來...!連單挑都不敢的膽小鬼!說什麼連我都贏不了!能那麼說,也要等贏了再說啊!連做都不做光用嘴說,誰都會啦!那麼有信心的話,跟我打啊...!」

「的確是」江波表情不變地點了點頭。「高鷺。你說你能贏他的。跟他打吧」

「真是的,說錯話了...」高鷺回過頭看了看洞穴那邊。「翁薩,能叫喵喵解開繩嗎」

哥布林的翁薩吹了下口笛,像貓一樣的生物圍了上來,很快就把蘭達的繩子解開了。那生物,是叫喵喵嗎。連名字都這麼可愛。光是讓手動起來都已經很費力的感覺。----不對不對。現在不是被喵喵的可愛吸引的時候。

「好!」蘭達跳起來,頭左右擺動揮動起手腳。「----可別被我的超強實力嚇軟了。話說回來,不會他有武器,我是空手吧?要是空手打的話,我是沒問題的。我兩邊都可以。因為我是全能的啊」

很快三隻喵喵從洞裡面把蘭達的安息劍拿來了。黑喲黑喲地扛著劍的喵喵雖然真的很可愛,但想品嚐這可愛的心思梅莉是沒有的。不如說,她已經無語了。事態的發展已經不受梅莉影響了。這是蘭達的錯。因為蘭達是個笨蛋啊。這全是笨蛋蘭達的錯。

黑狼、喵喵、獸人、不死族、江波和巨漢獸人紛紛走開,為決鬥騰出了位置。梅莉默默地坐著。

或許,這是蘭達的策略嗎?不管怎麼說,蘭達自由了。連武器都拿回來了。也就是說,還有機會逃出去...?

蘭達瞧了一下梅莉,不禁覺得果然是這樣嗎----但是,真的就只是看了一眼,蘭達就向高鷺走去,拔出了安息劍。劍鞘隨地一扔。就只有一瞬間,竟然會那麼想,梅莉覺得自己很傻。

「來吧...!」蘭達用左手啪啪地打了下臉。「準備好了!隨便來吧,高鷺大叔...!」

「是認真還是自暴自棄啊,不太懂」高鷺咬著煙管,左手拔出背在身後的刀。「要麼,先讓一下你」

「好嗎?別後悔啊?」

「別客氣。我估計比你活久很多。需要的話我可以多讓你一下」

「薑還是老的辣嗎?」蘭達彎著腿架起劍。「嘛,讓我先攻就先謝謝你了。別一下就掛了啊。難得的機會,讓我開心一下吧」

「嘴挺厲害的」

「不光是那樣,很快就讓你明白」

難道---好像一直在幫他找理由,難道蘭達覺得自己能打贏高鷺嗎?通過決鬥取勝,讓他們進行一些讓步,嗎...?

高鷺左眼好像是受了傷看不見。而且,好像不是把右手藏起來。單眼,單手,而且中年。應該會有辦法吧。要是蘭達是這麼想的話----就蘭達而言有可能,但太膚淺了。

高鷺慢慢地舉起刀,刀尖對著蘭達。這時候蘭達一動不動。肯定是動不了。感到濕氣突然變冷了。不知為何高鷺的刀把注意力給吸過去了,沒法想其它事。蘭達如果跟梅莉一樣陷入那種狀態的話,已經結束了。勝負已分,不可能贏的。

「....我不會被迷惑的」蘭達自言自語。

緊接著,用射出系【註:技能】往高鷺的左側飛過去。在那裡用憎惡斬【註:技能】。高鷺輕輕躲開。蘭達繼續用射出系從高鷺的左側退回來,像畫8字一樣迅速地揮劍,死字斬【註:技能】。也讓高鷺優雅地避開了。蘭達不像以前,默不作聲地攻擊著。沒有停下腳,一直邊移動邊攻擊。

雖然不想稱讚蘭達,但轉來轉去看得眼花的戰術,對方一定會感到麻煩。一直這樣戰鬥過來的,蘭達鍛鍊出了非一般的體力。而且,並不是隨意亂動的,一直都往對方難以防守的角度處攻擊。跟梅莉剛剛入隊的時候比,簡直不是同一個人。蘭達是變強了。但是,一山還有一山高。

梅莉作為神官是一目瞭然的。至少現在,蘭達無論怎麼出手,都摸不到叫高鷺的這男人。

無論蘭達飛到右邊斬過去,還是跳到左邊刺過去,高鷺仍舊是面向前方,一步、或者兩步,動動身體就化解了。高鷺完全看透了蘭達不規則的動作。

不配作對手,這麼說也不為過。蘭達自己應該是最能感到力量差的。但蘭達仍舊在進攻。重複著不會吸取教訓的進攻。

別這樣了,梅莉很想這麼說。但是,放棄了又能怎麼辦呢?我不會放棄的,蘭達這麼對梅莉說了。‘我是不會放棄的’。這簡直就是,一旦放棄了一切都會結束的戰鬥。就算絶對贏不了,但為了不讓它結束只好一直戰鬥下去。所以,蘭達拼了命。不到筋疲力盡,或者被高鷺斬殺為止,蘭達是不會放棄的。

「...加油」梅莉勉強發出了聲音。「加油,蘭達!加油!」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蘭達應該不是在回應梅莉吧。估計注意力集中在戰鬥上,應該聽不到梅莉的聲音。但是,蘭達的動作、速度,有了段的提升。是錯覺嗎,梅莉是這麼看到的。

要是能再靠近幾裡面,劍就能伸得更遠。高鷺的迴避動作幅度更大了。剛剛為止還是很輕鬆地避開的,現在不一樣了。有時移動的速度突然加快。不像剛剛那樣留有餘力了。

「不只是那程度吧...!?還能繼續!一定能、做到的...!」

絶對不可能了。蘭達已經使出全力,超過界限了。就算知道,除了勉勵他梅莉什麼也做不到。對自己的性格很討厭。明明同伴的生命快要燃燒殆盡了,但自己卻怎麼也說不出溫柔的話。

「---就是現在....!」蘭達出其不意地後退了幾米。

排除系。【註:技能】

拉開距離,打算做什麼嗎?

高鷺只是看著不動。

「奧義...」蘭達雙手握著安息劍,全身晃動。「---八王子β淨化...不,剛剛的,不算,不算。更加帥的名字...千手觀音撲殺...不對等等,這個也有點....苦澀芬香...嗯?不對啊,這不向是必殺技的名字,誒....終極天空男孩...?」【註:技能翻譯出來是這意思了】

梅莉,徹底無語了。

技能名叫什麼都無所謂。不如說,根本不需要。歸根到底,蘭達就是蘭達,是個笨蛋。不管在哪裡,笨蛋就是笨蛋。

高鷺也發呆了---這,難道是蘭達的目的嗎...?

「咿呀...!」蘭達用射出系突擊高鷺。在間隙之外飛進來,發出渾身一擊。憤慨突。【註:技能】「---嘖誒...!」

高鷺站著不動。

避不開了。

這是。

高鷺第一次,用刀---

「喝」乾脆俐落地擋開了蘭達的劍。

「哇...!?」蘭達不僅被彈開,連站都站不穩了。

高鷺終於發起進攻了。

不如說,一刀就分出勝負了。是一刀嗎?

高鷺把刀當成自己的手一樣,纏住了蘭達的劍。

安息劍迴轉了五圈飛了出去,落在地上。

「很有活力」高鷺用刀尖指著蘭達的額頭。「----但是,就只有這個了。不過,十年之後我老了,你或許還有機會。現在是不可能的。」

結束了。

----結束了。

無言地。

梅莉脫力地苦笑了。果然像蘭達的作風。但是,蘭達也儘力了。對的。已經做得很好了。梅莉什麼也沒做,因為做不了,所以也不能埋怨。

「...你以為這就結束了嗎?」聽到蘭達聲音顫抖地這麼說,梅莉有點感動了。

還沒有結束。到這地步了,蘭達還沒放棄。笨蛋啊。

雖然是笨蛋,但很厲害。很偉大。作為同伴,雖說只有一點點,但很驕傲。眼淚快要流出來了。

要不是蘭達像光一樣快速地跪下,還真要哭出來了。

梅莉還以為是眼球掉出來了。沒經歷過這種不知所謂的衝擊。

「.....哈...?」

「我輸了...!請收我為徒...!要我拿鞋洗鞋磨鞋什麼都干,求求你...!喜歡厲害的男人嗎!?我超喜歡的!我,想變強!真的真的想變強!方法正在摸索中,一直找一直找終於找到了!高鷺老師,就是你啊!終於見面了...!怎麼說了,太強了。超乎想像我一點都沒辦法,迷上你了...!請收我為徒吧!跑腿的也可以!像這樣!求你了...!」

「喂,我沒要收徒弟的意思...」高鷺不滿地把刀扛在左肩,嘆了口氣。「何況,你知道嗎。我們沒有服侍任何一個王。但是,阿拉巴基亞的人是我們的敵人。不想友好相處。假如你做了我的弟子,雖然不可能,如果是那樣的話,你就是背叛阿拉巴基亞了啊。」

「沒問題!」

「...啊?」

「不對,老師,師傅、是不是有些誤會了?雖然我是隨波逐流成了義勇兵,但我一點也沒有為阿拉巴基亞王國獻身的想法。當我回過神就來到了格林姆加爾,做見習義勇兵的話可以解決生活費,而且也沒有其它門路可以選,這不是上當了嗎?我是這樣當上義勇兵的啊!」

「我原來也是義勇兵,這不是不能理解」

「哇!是原義勇兵嗎,老師!師傅!」

「我不是你老師也不是你師傅...」

「那樣的話,是怎麼成為江波大將的同伴的?我很想知道」

「說來話長...」高鷺輕輕地砸了下舌頭。「你很得瑟啊。我還真被你牽著走了,剛剛」

「是嘛!我可是很會說話!說話清楚!因為話多,所以經常煩到人!但是呢!我心可是熱的!靈魂新鮮!我想當高鷺老師弟子的意願可是百分百的!我真的很想變強啊...!這樣下去----無論是作為義勇兵還是人,都無法進步了....!我啊!靈機一動了啊!」

「...什麼靈機一動」

「那是、那是!這裡...!」蘭達看了看江波和巨漢獸人、哥布林和黑狼們。「----人類的高鷺老師會跟著江波大將!肯定有什麼理由的!但是比起那樣,這裡有著什麼...!說白了,我被那吸引了!如果成為你們的同伴,我好像就會明白些什麼嗎!要踏上成為史上最強天下無雙的路,不就是在這裡嗎...!?」

「也就是說,這麼回事。說了這麼多廢話,你想不當義勇兵,就算是當個打雜的,也想加入黑鷲團嗎」

「誒...黑鷲團...?」

「佛爾哥」江波這麼稱呼肩上的黑鷲。「這是我尊敬的朋友的名字。用人類的話就是黑鷲吧。所以就是黑鷲團了。」

「----就是這!」蘭達得意地說。「就是這!請讓我加入黑鷲團吧...!掃地洗衣服煮飯啊什麼雜務,我都可以干...!讓我慢慢從基層做上去!毅力和膽量和潛力和成長我都很有自信!我、是很認真的...!」

雖然蘭達多次用額頭敲著地面一直說自己是認真的,但這算是求饒,還是順口開河,梅莉分不清。不管是哪一種好像都有可能,但不管是哪一種,作為人,都是無法接受的。

是梅莉看錯了嗎。可能比想像中,蘭達更垃圾。

想哭出來,但這次的理由不一樣。

作為同伴,覺得蘭達很丟臉。也覺得被蘭達的行為所打動的自己,很丟臉。

「嘛,不管怎麼樣,如果是這件事----」高鷺把刀收回劍鞘。「決定的不是我,是江波。江波會下決定。我們大家都會服從。這就是黑鷲團的規矩。」

大黑鷲佛爾哥叫著拍動翅膀,從江波肩上飛起來。

江波走過來。身輕如風,靜靜地、迅速地來到蘭達面前。---蹲下了。

「蘭達」

「...哈---」蘭達挺直腰正坐起來。「是!」

「我不喜歡沒意義的殺生」

「是!誒...是!?」

「當然,要是敵人就會殺。也會搶。也會傷害。我們有些朋友有著特殊的嗜好。橫蠻殘暴,對我和黑鷲團有意見的人也有。我不否定。只是,我個人不喜歡無意義的殺生。」

「...是、是」

「要你是願意成為我們的夥伴,我是歡迎的」

「是。....嘿!?歡迎!?是讓我...加入你們嗎...?」

「只要你願意。現在,我們的夥伴是人類族的就只有高鷺,要是有第二個加入的話,這會很有趣。」

「好...好啊!?」

「但是」

「----但、但是...!?」

「那女的怎麼辦」江波往梅莉的方向----用橙色的眼睛看著梅莉。「那女的也跟你一樣能成為我們的夥伴嗎。她希望那樣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c5056 發表於 2017-1-24 08:54 PM

第八章  骨氣

鄉里面有四武家。首席是二義家,接著是四賀野家、我奈多家、美汐家。加上管理隱密眾的桂井家和繼承死靈術的棕櫚家,稱為六家。

有一名年輕男子。他雖然出身自美汐家,但繼承家位的都是女性,重視的是母系的血。男子無論是誰的孩子都不能擁有家名。只有跟授予家名的女性結婚,男子才會被認可,然後可以報上妻子家的家命。

他還未結婚。另外,他的母親並不是美汐家的家主,而且生在武家衡量其價值的用劍的才能,也沒有得到賞識。雖然很英俊,但正因為這秀麗的面貌卻被人看不起。對誰都溫柔的心,也只會助長了對他的嘲笑,幾乎沒有減輕過。

他叫做塔茲爾。

四武家首席二義家家主二義比和野的女兒二義阿拉拉,從懂事開始就為比她大一歲的塔茲爾著急。

四武家的人從小就是開始鍛鍊,而且比一般武家都要嚴格。同年的人一般都一起流汗,又或者流血。隱晦地說,塔茲爾被晾在一邊,按實際來說,他是被欺負了。

那樣被對待的話無論是誰都不會開心。變扭曲也不奇怪。但是塔茲爾不一樣。被捉弄、被侮辱、被排擠,他也不會扭曲。為了讓周圍的人認可,變得更努力地練習。很有禮貌,對比他年紀小的人也會低頭請教,絶對不會將不滿說出口。特別是和比人說話的時候,他肯定會望著對方的眼睛。謙虛而不自卑。不是表面做做看的,而是打從心底就是這麼純潔。

正因為那樣,讓阿拉拉很著急。雖然塔茲爾的確是個凡人,但比別人鍛鍊地更多,慢慢地也成為了不一般的武士。在阿拉拉眼中,對塔茲爾的輕蔑都是不公平的。但塔茲爾心甘情願地接受了下來。因為阿拉拉是二義家的女兒,所以不能為了他而去批評大家。但是,十四歲的時候,終於忍不住了,就去找叔叔相談。

「叔叔,美汐家裡不是有個叫塔茲爾的人嗎。比我大一歲。他為什麼會那樣啊。我急死了」

「急嗎?雖然這麼說,但他並不是一個值得遲早會成為二義家家主的你去在意的人啊」

「並不是在意,只是很生氣」

「那你為什麼會為他生氣?哈哈---」

阿拉拉的父親是來自我奈多家的,叔叔就是比他小八歲的弟弟,年紀超過三十了還是單身。年輕的時候東跑西躥,鬍子也不好好剃一下,對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奇怪眼鏡玩不惜手。跟有著武神異名、和二義家家主結婚的哥哥不一樣沒有才能,被稱為浮浪人的這個叔叔,阿拉拉很親他。老實說,爹親娘親還不如叔叔親。叔叔也很疼愛阿拉拉。

「原來如此啊,阿拉拉,你喜歡上那個小傢伙了?」

「在說什麼啊,叔叔!我是在說,即使大家對他都很不公平,但那人卻不去抗辯,我實在受不了他這麼軟弱了!」

「這是義憤啊。那麼你就去告誡那小傢伙讓他跟大家說。」

「作為家主的女兒,不能這麼做」

「呼嗯。家主的女兒想說的話都不能說嗎。還真是太死板了。你出生在二義家還真是辛苦了。」

「阿拉拉覺得自己是父母的孩子是件很自豪的事」

「是嗎是嗎,很好很好。」

「摸女孩子的頭是不行的!」

「我的錯、我的錯。不會再摸的了,請原諒叔叔的無心之失。要是被你討厭,我就活不下去了」

「我不可能討厭叔叔嘛!而且,也不是讓你不再摸。不是這樣的....」

在作為阿拉拉的父母親之前,母親河父親是四武家首席的家主和家代。不是作為母女,而是作為徒弟,而且,二義家的家主和家代是特別嚴格的師傅。阿拉拉不成為忠實和努力的徒弟是不行的。

雖然叔叔也是個很隨便的人,但很溫柔。阿拉拉還是小孩的時候經常抱她,而且到現在還摸頭摸背。雖然這樣會很害羞,但親情湧溢,是件很高興的事。只有叔叔,阿拉拉會把有事都跟他說。跟叔叔講過無數的心裡話。所以在十七歲的時候,和旅行回來的叔叔一起散步的時候,阿拉拉跟叔叔坦白了。

「叔叔,看來我,...喜歡上塔茲爾了」

「是嗎」叔叔宛然一笑。「恭喜啊。我的侄女終於,知道戀愛了。嗯。值得慶賀。」

「我和塔茲爾能白頭到老嗎!」

「突然跳這麼遠了?」

阿拉拉也知道這很困難。

首先是,塔茲爾的意思。雖然作為四武家的孩子一起修煉過,但阿拉拉單獨沒和塔茲爾說過話。就算結婚不一定要經過當事人雙方意願,但要是塔茲爾拒絶的話那就完了。要是阿拉拉提出結婚,塔茲爾也答應了,但二義家的家主和家代不同意,這也會有問題。不如說,這才是大問題。

雖然不好聽,但塔茲爾是美汐家牆角草。二義家的女兒阿拉拉,說實在的有著相當的權威。讓塔茲爾服從是很容易的事,但要是二義家的家主和家代都不贊成的話,這件事就進行不下去了。

婚事幾年前就已經有談過了。只要家主和家代點了點頭,無論阿拉拉想什麼說什麼,婚事在那時點就已經定下來了。候補有四賀野家的次男和三男,我奈多家的長男,美汐家的長男以上四人,基本都是難分伯仲,但在阿拉拉眼中都是大同小異。雖然年齡和體格多少會有些差異,四人身手都不錯,但阿拉拉跟他們打有贏有輸。沒有特別出眾的人。家主和家代雖然深思熟慮,但還是沒決定好女婿。

到發覺自己喜歡上塔茲爾為止,阿拉拉對自己的婚事都漠不關心。誰都沒所謂。只要聽話結了婚,生了孩子,把他養大,鍛鍊他。那就行了。

只是做好自己的工作。也覺得那是理所當然的。如果不戀愛的話,也不會多想也沒有煩惱。一旦開始煩惱的時候,根本坐不住了。

在和叔叔說了自己的心情後過了不久,阿拉拉把塔茲爾弄到沒有人的地方,就像要下挑戰書那樣把自己的想法直接傳達給他了。

「塔茲爾大人。我喜歡你。請和我結婚!」

「誒....」

塔茲爾茫然了好一陣子才開口,說要好好考慮一下等他七天。阿拉拉等了。雖然夜晚睡得很好,但整個上午被這件事影響練習無法集中,給家主和家代責備了。即使想打起精神,但頭腦一直浮現著‘要是得不到預期的回答怎麼辦’、‘要是過了七天還沒回答怎麼辦’,實在無可奈何。

塔茲爾過了七天後,造訪了二義家。以為是來見阿拉拉的,但並不是。他竟然求見阿拉拉的雙親----二義家家主和家代。什麼都不知道的家主和家代,正好有空所以見了他。

塔茲爾來到了家主和家代面前,突然跪下磕頭。

「請!請讓我和阿拉拉大人結婚...!」

很快,這件事不僅在二義家,連在鄉里都炸開了。最初,大家都以為是塔茲爾對阿拉拉有非分之想才搶先行動,但事實不是那樣。如果棄之不理的話塔茲爾就會變成眾矢之的,阿拉拉急忙跟家主和家代解釋。這是因為阿拉拉看上了塔茲爾,想要跟他結婚。塔茲爾經過了七天的仔細考慮,決定答應,所以才有禮貌地親自上門提親。

不管怎麼說,結婚都是家裡大事。更不用說阿拉拉是四武家首席的二義家女兒,一般都要先得到家主和家代的同意吧。真的很像塔茲爾的做法。禮貌也很到位。雖然他沒做錯,但可能先給阿拉拉說一聲比較好。

但是,這也對。包括這一點在內,阿拉拉都愛著塔茲爾。除了跟塔茲爾結婚其它什麼都不去想了。不要其他男人。本來就沒覺得除了塔茲爾以外還有好的男人。只有塔茲爾一個。只能是塔茲爾了。

家主和家代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阿拉拉促膝而訴。也低下頭了。懇求讓她和塔茲爾結婚。想拯救飽受鄉里人批評、被指指點點還被扔石頭、被親兄弟為難的塔茲爾,這種心情也是有的。塔茲爾不僅被孤立了,更被迫害了。武士裡面有很多氣血方剛的傢伙。這樣下去可能會出人命。

「----家主!不,母親!求你了!求你了!就當這是阿拉拉一生唯一的一次任性,請同意我和塔茲爾大人結婚...!」

「不行」

「就是想你再通融一下,所以我才求你的...!」

「不通融」

「這死腦筋!」

「說家主死腦筋是什麼意思!」

「說死腦筋死腦筋有什麼不對!」

「不理解我說的你才是死腦筋!面壁思過冷靜一下吧!」

跟家主爭論是阿拉拉有生以來第一次。阿拉拉被關進洞裡面了,被要求反省。在不透光的洞穴裡不吃不喝地度過了五天,終於被釋放了。阿拉拉非常憔悴,家主也可能會看在作為母親的份上聽女兒一次吧。不過阿拉拉的希望很快就被打得粉碎。

「...母親,請...聽我說,讓我和塔茲爾大人結婚吧...」

「不可能。看來還沒反省夠。繼續面壁」

騙人的吧,阿拉拉想。不管怎麼樣再被這樣關著會死的啊。但是,這不是騙人的,這是家主的命令,阿拉拉再次被扔進洞裡。

雖然第二次被關了三天就放出來了,但能活下來完全是靠著久經鍛鍊的精神和肉體,還有不知廉恥地舔著岩壁上滲出的水。不得不認為家主是認真的了。如果不聽話,就算是女兒死了也沒關係。或者說,要是想她死,會確信女兒也能服從的。

阿拉拉一點也不想做扯線木偶。雖然這麼說,但也不能被家主殺掉。死了就不能和塔茲爾一起了。要是阿拉拉自盡的話,塔茲爾會傷心的。可能會跟著殉情。那並不是阿拉拉的意願。

阿拉拉放棄正面向家主和家代懇求了。表面上為了研修劍技,暗地裡逃過別人耳目與塔茲爾幽會。雖說幽會,但兩人都不太會說話。只是說幾句,交換信件而已。因為家主命令隱密眾的喵喵監視她,所以就算這樣也很辛苦。讀完信就只能燒了。就算藏起來,也可能會被機警的喵喵發現。

家主遲早會和別人商量婚事的。那時候怎麼辦呢。要是需要,家主會不擇手段。就算拒絶,能徹底嗎?結果還不是按照家主的想法成事?

塔茲爾在這孤立無援的狀態下被捉弄,不斷被中傷,即使忍受著虐待般的對待,也沒有抱怨。而且,覺得這是沒有辦法的規矩,所以他‘自己誰也不恨,也不恨阿拉拉’地重複著這樣說。阿拉拉覺得那是他的心裡話。對他的尊敬更深,愛更濃了。把‘乾脆和他私奔’這想法跟叔叔透露了。

「你想那樣做的話,我不會阻止你。但你們對外面不熟悉,我有些擔心。不管到哪裡,我帶你們去吧」

「叔叔,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不過,要是事情敗露了,我恐怕要給你父母殺了。但為了你,我命都不顧了」

「我會相信的」

「哦,沒問題,沒問題」

半路中途被叔叔點燃了希望一樣,阿拉拉趁著幽會,跟塔茲爾說了私奔的事。塔茲爾的話,應該會同意的。但阿拉拉失望了。

「不行啊,阿拉拉。私奔這麼荒謬的事,我是不會同意的。就算沒事逃出去了,大家都會不幸的」

「....但是,塔茲爾。除了私奔,我們今生能結合的辦法是沒有的。相信很快家主就會把我配給別的男人了。就算我不願意,也沒不會理的...」

「實際上,我有一個辦法」

一聽,塔茲爾以前就有這個辦法了,而且為了實現它每天都起早貪黑地鍛鍊著。事實上,在阿拉拉被關進洞裡的時候比,塔茲爾身體闊了一圈,強壯了很多。

按照塔茲爾的說法,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沒有才能招致的。如果有能讓家主、家代、乃至所有人都認可的本事,就應該不會有人反對婚事的。果然作為武士,不變強是不行的。強大並不是擺給人看的,不通過證明其他人是不知道的。塔茲爾走錯路,弄錯順序了。要得到家主的認可,首先要成為能配得起阿拉拉的武士。在這之前求婚,本來就是個錯誤----

「但是,要得到大家的認可,究竟...?」

「當然,是殺掉強敵」

「難道」

「是的,阿拉拉。至今能讓我們鄉里震撼的敵人,就只有一個」

「要殺掉那個‘血渦’阿諾爾德....?」

鄉不會停留在一個地方。自從失去祖國,通過占卜選定吉時良日轉移成為了他們的習慣。再加上,大家利用上濃霧和千之峽谷錯綜複雜的地形,使得鄉很少遭到外敵的威脅。舊依修瑪爾王國領內的不死族,還有在舊納南卡王國領內建立的獸人新王國巴安基修,也沒對鄉里出手。

當然,這也是因為鄉里的人沒有放鬆警戒,每天不辭勞苦地切磋專研的結果。有備無患。鄉里一直都是做好準備的,曾經把祖國給滅掉的不死族和獸人正因為知道這樣,所以才不攻過來。

並不是鄉里大意了。在半年前的半夜裡,那個四隻手的不死族,靠著力量突破了防禦入侵到鄉里了。

死者七名,傷者二十三名。

揮舞著四把刀將武士們一個接一個地斬殺,連死靈術師製造的人造人也砍碎了幾個。很明顯,不死族在自己製造的血渦之中享受著殺戮。令人驚訝的是,那不死族是獨自前來的。一個人來到鄉里,奪走了很多生命,在造成更大損失之前,有名的四武家的武士們,還有隱密們都出動追擊,卻被它跑了。

不用說,這是鄉里最憎恨的一件事。無法阻止的悲劇,也是巨大的屈辱。

這個不死族的底細立刻被查出來了。是由獸人江波率領的多種族混合集團,黑鷲團的一員,名叫阿諾爾德。黑鷲團數一數二的戰爭狂。

黑鷲團的行動範圍很大,從舊依修瑪爾王國、舊納南卡王國,再到舊阿拉巴基亞王國。實際情況不太清楚,但知道是與各地的勢力一邊衝突一邊過著流浪生活的流民集團。

雖說如此,但他們不是流民那麼簡單。跟很多屠殺事件有關,其中還有足以稱作戰爭規模的戰鬥。雖然他們也有付出相應的犧牲,但名聲一直高漲。據說,聽到他們評價的新王國巴安基修的王來找江波當官,但好像被拒絶了。王的覺得丟臉了,懷恨在心,派軍隊討伐他們。但是黑鷲經過奮鬥消滅了幾倍於他們的巴安基修部隊。結果讓王權也墜落了。

奇怪的是,阿諾爾德獨自到鄉里了。根據隱密的報告,黑鷲團在距離鄉十公里外的地方駐紮下來了。但是,他們沒跟著阿諾爾德攻進鄉里。好像沒把鄉放在眼裡似的。

是報仇,還是靜觀呢。

六家的家主、家代集合起來開會,有了結論。

加強防備,在進行相應的偷襲報復後,監視黑鷲團的行動。

立刻派出由武士、隱密和死靈術師組成了復仇部隊,但黑鷲團像是看穿了一樣分散開,很難捕捉。要是被對方察覺到攻擊,可能會反過來攻擊鄉里。就算加強了防備,但派出復仇部隊就意味著鄉里的戰鬥力會減少。而且也要考慮復仇部隊遭到埋伏的可能性。

鄉所選擇的道路並不平坦,好幾次都面臨危機。六家的家主和家代,雖說都有著解決危機的經驗。

但是,家主和家代包括鄉里的人,都不熟悉戰爭。以前他們的祖國,勇敢地和不死之王帶領的大軍作戰,並且戰敗滅亡了。因此,他們會迴避戰爭。他們的體制也是為了這樣而設立的。這是鄉里的主要方針。

六家的家主和家代決定收回覆仇部隊並且加強戒備,採取臨戰態勢。雖然有人批評那是軟弱的行為,但是大家都服從了。

黑鷲團沒有特別動作。雖然他們的確在千之峽谷,但好像有意避開鄉里一樣很安靜。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快半年。

黑鷲團是不是沒有這打算呢。但是也不能掉以輕心。阿諾爾德來鄉里搗亂,是阿拉拉第二次被關進洞不久後發生的。鄉里人都很神經質,塔茲爾也有可能變成鄉里人發洩的對象。

要是塔茲爾成功殺掉阿諾爾德,誰也不能無視他的成就吧。但是,可能戰爭也會因此打起。

再怎麼說,阿拉拉也是二義家的女兒。阿拉拉雖然會有這樣的疑慮,但用這種理由去說服塔茲爾卻猶豫了。不能說是他的錯。不想傷害塔茲爾的自尊。

「果然還是和我私奔吧,塔茲爾。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其它什麼都不需要。把一切拋棄也不會可惜。」

「不想讓你拋棄一切啊,阿拉拉。特別是,家主和家代都很擔心你。要是私奔了傷了父母的心,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那些人,只會考慮家裡和鄉里的事」

「不對。這是不對的,阿拉拉。家主和家代都是為人父母。只是他們作為四武家首席,有時候不得不忍痛割肉。這要明白啊。」

被責備了,被氣勢壓倒了。也被塔茲爾的想法和毅勇感動了。

即使如此,也不想讓他去。無論怎麼專研,塔茲爾也成為不了劍豪。也許能成為熟練的劍術指導,但再往上就不行了。出生在二義家有著不錯天賦的阿拉拉,對塔茲爾才能的界限基本沒看錯。要不是有奇蹟,單憑塔茲爾是不可能打贏‘血渦’阿諾爾德的。

即使是知道的,阿拉拉沒有阻止他。不對,是無法阻止他。

武士在拚命做一件事。就算無謀,就算勉強,也不能打垮武士的意志。正因為愛著他,只有這是不能做的。正因為武士是這樣的人,家主和家代有時才會嚴令制止。要是沒有當權者的制約,武士是停不下來的。

某日,塔茲爾一個人離開鄉里,再也沒有回來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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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在某人心裡生火

「----這就是阿拉拉和阿諾爾德的故事」

洛克一邊說一邊坐立不安地走來走去,很忙的樣子。還有,頭髮都豎起來了。是怎麼豎起來的呢,就像用髮膠固定起來那樣。不得不給人一種能量過剩的映像。

洛克的頸上纏著一隻口很長的虎毛生物,還真沒有被甩下來。那生物叫米爾米,在格林姆加爾很常見。看來是洛克養的,叫做格茲。

「應該是為了報仇吧。這仇肯定想報了,畢竟心愛的男人被殺了。你們應該也明白嗎?哈爾西洛、夢兒?」

「...哈」哈爾西洛皺起眉頭,吐了口氣。「嘛...」

「嗯...」夢兒鼓起一邊臉,歪著頭。

雖然霧薄了很多,但天變暗了。慢慢地黑下來了。

只是,不久之前,到處都有小小的綠光飄著。這些是從傍晚到半夜一直飛著發光的叫盧拉卡的小蟲。看上去很魔幻,很美。但一想起‘那又怎麼樣’又寂寞起來了。

寂寞。---不如說,哈爾西洛很心急。

洛克抱著受傷的阿拉拉,其他人也全力逃了,最後在這裡合流了。雖然哈爾西洛不知道這是哪,但應該是事先商量好的應急避難點。

光頭男卡吉塔把巨大蘑菇劍插在地上,盤腿坐著。從剛剛起就一動不動了。是坐著睡了嗎?因為戴著墨鏡不清楚。

現役最強的暗黑騎士莫尤基盤著腿坐在地面突出來的地方,用杯在喝著什麼。雖然沒有問題,但會不會太放鬆了呢。不禁令人感到他在度過著優雅時光。惡靈摩依拉不在身邊。時不時(咿呀呀呀呀....)地聽到微弱的聲音,好像是藏在哪裡了。

盜賊逆波不是道為什麼俯臥在地上。沒事吧。雖然有些在意,但大家都沒理他應該沒事。而且,那人有點問題。正因為本來就有點問題,所以不會沒事。

平頭神官茲格在治療阿拉拉後,打坐冥想起來。這之後就一直閉著眼睛了。

順帶一提,原獵人克勞不在這裡。有些事一個人離開了。

「...沒有殺掉塔茲爾大人的仇敵」阿拉拉坐在倒木上唸著,很後悔。「....都是我的錯。要不是因為我受傷了...」

「別灰心,阿拉拉」洛克蹲在阿拉拉麵前。「還有機會,我們會製造機會的。好吧?」

「丘!」米爾米的格茲叫了一下。像是跟主人一起鼓勵阿拉拉一樣。

「感謝你」阿拉拉吐了口氣抬起頭。「一直在麻煩你,洛克。這恩義該怎麼回報呢...」

「別傻了,阿拉拉。不用這麼想,我們只是做喜歡的事」

「可是...」

「都說了!首先把精力集中在討伐阿諾爾德吧。莫尤基會想到辦法的。我們會按他的方法辦事。要是失敗了,再做到成功為止就行了嘛。不是很簡單嗎?」

「你這麼一說,感覺是真的。」

「實際上,困難的事情一樣都沒有。要給我們洛克斯吧。」

「...但是」阿拉拉又看著地面,用右手握著左手。「你們沒有這樣幫我報仇的理由啊...」

哈爾西洛和夢兒對望著。----就是這個啊。問題就是這裡。

阿拉拉的愛人想要殺死鄉里的仇敵阿諾爾德,但卻被反殺了。阿拉拉想幫愛人報仇。到這裡是明白的。但是,洛克下面的洛克斯呢?他們是義勇兵。當然不是鄉里的人了。不是沒聯繫嗎?

「阿拉拉。阿拉拉。喂,阿拉拉!」洛克突然站起來張開雙手。格茲快要掉下來了,但還是挺住了。「說什麼客氣話啊!理由當然有了!有很多啊!」

「雖然你這麼說,但和你們,認識的時間也不長...」

「那又怎麼啦!?跟時間沒關係!」

「如果那時候,我沒把事情告訴你,也不會把你們捲進來...」

「我們一點也沒覺得被捲進來了啊!是嗎,莫尤基!?」

「不,我覺得有」

「什麼!?」

「並不只是這次。只要跟著你們行動,我每次都會被捲進不得了的事情裡面」

「哈!正因為喜歡這樣,才在洛克斯吧?」

「當然了。把時間浪費在無聊的事情上,人生可不太長啊」

卡吉塔豎起拇指。「是啊」

「...嗚嗚...」逆波一邊呻吟一邊掙扎著。看上去很辛苦...

茲格微笑著繼續冥想。是領悟著什麼嗎...

這---能吐槽的地方很多。不如說,只能吐槽了嗎?

戰鬥的理由只有一個,好奇。莫尤基曾經這麼說過。哈。原來如此。

這些人,全部都很古怪。

怪人集團。

早就這麼覺得了。因為不是哈爾西洛那樣的凡人,所以不可能是正常人。何況,在平凡的哈爾西洛看來是否正常,他們根本沒必要理會。不平凡的人肯定有優秀的地方。正因為有優秀的地方,所以才不會停留在平凡的地方上。還是,因為超越了平凡的領域,所以才顯得優秀呢?又或者,超越不了的話,就只能停留在平凡呢?哈爾西洛不明白。就算不知道,也沒所謂。沒必要去理解這些怪人的性質和行動原理,----要不是因為某種原因不得不和洛克斯一起行動的話。

「那個...」夢兒在勉強自己接受一樣自言自語。「結果,是那個吧?洛克君你們,覺得剛剛認識的阿拉拉需要幫助才幫她的,不是好人嗎?」

「嗯?我們?是好人?」洛克看著夢兒皺著眉頭。這表情看上去好像壞人啊。「----哈?什麼啊。在笑我們嗎?」

「說你們是好人啊,根本不是在笑你們」

「那個啊,夢兒。好人,不是表揚人的詞語。也就是說,不知所謂的傢伙的意思。」

「夢兒不是這個意思啦」

「是嗎。但我們不是好人哦。看不出來嗎?」

「嗯。看不出來」

「哈哈哈。是吧?我們不會為正義公平道德什麼的戰鬥的」

「那麼,洛克君你們在為什麼戰鬥?」

「各種各樣。現在是---」洛克得意地把手放在心口。「為了愛」

哈爾西洛吃了一驚。「...愛?」

「是愛啊,愛」

有什麼不同嗎?不是一樣的嗎?不是吧。哈爾西洛感到暈了。不明白了。「....誒?愛是...對某人的那種?」

「當然是阿拉拉了」

「----不...但是...?」哈爾西洛望了下洛克又望了下阿拉拉。雖然洛克光明磊落,但阿拉拉是害羞還是困惑呢,又低下了頭。「不過,阿拉拉...小姐有愛人了...?但她的愛人又那樣了,所以...」

「那有關係嗎?」

「...沒有...嗎?我,在這方面,沒什麼經驗。不太清楚,但是----」

「剛見面的時候,阿拉拉拿著刀,在霧裡面突然跳出斬來了」

「那、那是!」阿拉拉像小女孩那樣撅起最。「....我、我有點凌亂。滿腦子都在想幫塔茲爾大人報仇,也不理叔叔制止離開鄉里。覺得會動的都是敵人...」

「很漂亮啊」洛克滿面笑容。「一頭散髮,來勢洶洶,卻在哭。我不行了。一眼就被迷上了。這女人為什麼在哭?發生什麼事了?我能為她做什麼?不禁這麼想了」

「心、急如焚」卡吉塔沙啞地說。

「沒錯」洛克拳頭對著卡吉塔。「被愛燒身的我已經無人能擋了。在燒盡為止都停不下來了」

「是著迷了啊」莫尤基幹脆地說。「而且每次每次,都是對力不從心的人。不能睡的女人到底哪裡好啊。我是不能理解的」

「你就這地方太沒趣了,莫尤基。有回報的愛不是愛。只是慾望吧?我的愛啊。是不斷地給出去的。我愛上阿拉拉了。愛著她。所以,想要實現阿拉拉的願望。為了這個我什麼都做。這樣,不是很燃嗎?不是很開心嗎?對吧?哈爾西洛?明白嗎?」

「不,不明白」

「還不明白啊!?」

「我,沒有多少,戀愛經驗...」

「也就是,童貞啊!」

「...值得你這麼驚訝嗎?」

「童貞是...」夢兒好像明白似的哼哼地點著頭,是真的知道嗎?因為是夢兒,所以不會誤會什麼了吧。

「還真是童貞啊」洛克咂舌。「童貞嗎。童貞...」

「能不能別說那麼多次...」

「哈爾西洛」卡吉塔望著哈爾西洛豎起拇指。「新手的運氣」

「...什麼意思」

「哈哈哈!」逆波突然忍不住笑了出來。「真好笑!?童貞童貞薔薇蓋提!做了皇帝就是薔薇童帝【註:與童貞同音】!看來會早泄哈哈哈哈!」

「...更不知道什麼意思」

「是啊」洛克用手指輕撫著格茲的喉嚨點頭。「剛剛的我也不知道。逆波有些神經病,別惹他比較好,哈爾西洛,夢兒。會做出什麼我預想不到。」

「...還真能和這種人在一起啊」

「很有趣不是嗎?」

「我很不容易啊」莫尤基換左手拿著杯,右手中指按著眼鏡鏡橋。「因為要把這人算進戰術裡面」

「所以才會很有趣啊?」

「我不否定」

也就是這麼回事。動機是洛克的一見鍾情。再加上,報仇很有意思,所以洛克斯在幫阿拉拉。真的是,好奇啊。

「----那麼,加入曉連隊,也是有趣?是嗎...?」

「也有這原因」洛克眯著眼嘴角往兩邊翹起來。「還有其它理由,哈爾西洛。但不告訴你」

「誒。為什麼...?」

「因為這更有趣啊?不告訴你。---哦?」比洛克還快,格茲往右邊轉過頭。「克勞嗎?」

一看,在盧拉卡的光中有一個人影出現在黑暗的對面。人影在走過來。在揮著手。是克勞。

「那個洞穴裡,你的同伴」像累壞了一樣克勞在哈爾西洛身邊坐下,一開口就這麼說。「都不在了」

「怎麼會---」哈爾西洛說不出話了。「...會不會、是弄錯地方」

「不會。為什麼呢?通往異世界的洞穴我是知道位置的。還有,那裡曾經有人呆過的痕跡」

「...嗚」夢兒一副為難的樣子用食指頂著兩邊的太陽穴。「...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發生什麼...?」

「因為你們沒有立刻回去,所以出來找你們了吧?然後,遇到麻煩了吧。很常見的」

「說得真輕鬆...」

「因為你們犯傻忘記怎麼走了,我一個人又安全又輕鬆,所以特意替你們過去看了。結果,還徒勞無功。」

「...對不起。是...是啊。謝謝你,克勞先生」

「哦。先記在帳上,記得連本帶利一起還啊?」

先不管欠了他一個人情,但在出口的地方同伴們都不見了實在是震驚了。一下子,無法思考了。不,無法思考也要去想。果然要自己去一次嗎。去找他們四個。但是,已經很黑。而且,敵人。可能會有敵人。雖然哈爾西洛覺得黑鷲團什麼的沒所謂,但對方不是這麼想的吧。嘛,我也殺了他們的人,要是被發現了,對方要攻過來也不能抱怨什麼。

「喂喂?」被搭話了,回過神來往那邊看去,逆波已經在身邊扭捏著。「什麼心情?什麼心情?喂,現在什麼心情?傷心?還是痛苦?透不過氣?要哭嗎?要吐嗎?究竟怎麼樣?」

「總之,你很吵...?」

「呀!呀哈哈哈!好笑!肚子痛了...」

「什麼啊,這人...」

「啊啊,他?」克勞開心地說。「只是有點人格分裂」

「很過分哦!?」逆波盯上克勞了。「克勞,唯獨不想讓你這人渣說!小看別人的人!我啊!我不會小看人,但是會小看神!噬神者!好帥...!哈哈哈...!」

無視吧。嗯,無視。把他無視掉,思考。要去思考。

「那麼」莫尤基站起來。「依我看,這一帶很快就會讓黑鷲團找到。走吧」

「好」洛克往了下大家。「走了,阿拉拉。你們也是」

看來這個你們也包括了哈爾西洛和夢兒。被丟下會很麻煩,也只好走了。只能一邊走一邊想了。

「哈爾君...」夢兒扯著哈爾西洛的外衣。應該很不安吧。「大家,都去哪呢」

「沒事的,肯定」自己這麼說,是安慰,還是自己也相信呢?不太清楚。「那邊有蘭達在。那傢伙,很難死的」

「...也是」夢兒鬆開手。----剛這麼想,這次楸著哈爾西洛的袖口。夢兒很想這樣嗎,既然知道了,不回應不行。哈爾西洛握著夢兒的手。夢兒立刻緊緊地握住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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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為何

頭暈了。在黑暗中七零八落地搖晃著無數光點,讓人噁心。每當給什麼絆倒了或者是踩進坑裡要摔倒的時候,庫扎庫都扶著我。沒有再一一道歉了。因為沒有多餘的力氣了。已經沒辦法了,跑不動了。很早之前就已經這麼覺得。乾脆,把我扔下吧。即使這麼說,庫扎庫和卡茨哈爾都不會把席赫爾扔下吧。所以,還是不說了。

「卡茨哈爾先生...!」庫扎庫叫了下走在前面的卡茨哈爾。「----這要怎麼辦....!?能逃出去嗎...!?」

「不知道」卡茨哈爾節奏沒有亂。「到鄉里還有段距離,要看你們了」

「----可惡!就因為我太多口了,給喵喵發現....!」

「說這個也沒用。嘛,找你們來的是我。沒注意到靠他們太近了,這是我的疏忽。」

「話說,為什麼還能這麼遊刃有餘...!?」

「急也沒用」

喵喵。不僅是後面,左右都有喵喵在。就算有叫做盧拉卡的光蟲飛著,周圍也很黑。雖然看不到喵喵的身影,但聽到它們的聲音。喵...喵...喵...喵地,那邊和這邊都有。它們很近還是很遠呢。有多少隻呢?席赫爾一點也不知道。卡茨哈爾說,被養熟的喵喵有時也會像折磨一樣把目標逼得走投無路。的確,席赫爾他們被追得走投無路了。至少,對於席赫爾和庫扎庫來說是這樣。

「嘛」卡茨哈爾一邊跑著一邊若無其事地說。「現在,追我們的只有喵喵。這樣下去,還有辦法跑到鄉里。打起精神來」

打起精神。是有這打算的。盡最大努力。但是,萬事都有界限。要是真到了筋疲力盡、一籌莫展的地步,就會以最壞的方式拖累庫扎庫和卡茨哈爾了。----不如說。

突然,腳像失去感覺一樣沒有力氣,已經不能再邁出一步了。席赫爾用杖支撐著身體。雖然還不至於摔倒,但已經跑不動了。走也不行。界限,終於到了。

「席赫爾小姐...!?」庫扎庫停下腳步。「怎麼了,停下來...」

「哎呀哎呀」卡茨哈爾轉過身走來,背對著席赫爾蹲下。「來吧。我背你,上來嗎」

「...但、但是,這,怎麼好意思...」

「席赫爾小姐,讓他背你吧!要是發生什麼事,我會擋住的!」

「那就快點吧。我這姿勢腰會痛」

「...不、不好意思了。那麼,失、失禮了...!」

卡茨哈爾的背後比想像中寬廣,很有安定感。就算背著稍微有些重的席赫爾,腳步也沒有亂掉,可能他比看起來更可靠。

「不好意思,能再貼緊一點嗎」

「...是、是」

「嗯。慶幸,慶幸。」

「...誒?」

「不,和你沒關係。別在意。但是,要是這樣的話一開始就應該背你了。嗯呼....。當然,開玩笑了。想緩和一下氣氛而已。」

雖然很可靠,但總覺的有些危險。說起危險,喵喵們怎麼了。席赫爾結果還是扯後腿了,估計情況不會比剛才更好吧。一般來想應該會更差。

從哪裡傳來了狼的遠吠了。

「---剛剛是....!?」庫扎庫沒有停下腳步回過頭。

「不好了」卡茨哈爾低下聲音說,迅速地左右張望。左面平坦,右面有隆起的地方。前後很窄。「這裡位置不好。我們先去好一點的地方,然後再開打。我會殺出一條血路,你們就逃吧。」

「不行,沒理由讓卡茨哈爾先生做到這地步!」

「要是你們比我老,我就會讓你們為我犧牲了。看著比自己年輕的人死,感覺不好啊。沒什麼,我不是那麼容易被幹掉的傢伙。論次數的話我可是有不少經歷的」

「....我,反正,也跑不了多遠」席赫爾咬著牙。難得被人背著,氣息卻還沒調整過來。「...一起,上吧。只能上了。...我用魔法,掩護你」

「我想裝酷啊。沒辦法了」

很快來到了一處多樹的平地上,卡茨哈爾放下席赫爾,拔出刀。庫扎庫架起黑刃之劍和盾,擋在席赫爾面前。

這一帶盧拉卡很少。...喵...喵...喵...喵。從叫聲聽來,喵喵們已經很近了。狼群也吠了起來。

「深黑...」席赫爾集中精神呼喚著名字。從不可視世界打開的門出現了,元素深黑。全身螺旋狀纏繞著黑色的絲的人形。深黑搖搖晃晃地從空中走向席赫爾,坐在她肩上。

卡茨哈爾向深黑瞥了一眼「哦」地感嘆說。「沒見過的魔法啊」

「席赫爾小姐自創的魔法啊」庫扎庫留意著周圍的動靜,深呼吸。「...喵喵會直接攻過來嗎」

「那些傢伙不怎麼會打。要是同族被粗暴對待了,就會團結在一起無視命令。所以,養喵喵的人不會讓喵喵去戰鬥的。」

「那麼,來的是---」庫扎庫剛想說立刻又閉上嘴了。

有聲音。腳步聲。要衝過來了。是從左邊來。狼,黑色的狼。席赫爾命令深黑去迎擊,思考停下來了。趕不上。

卡茨哈爾用獨特的步法平穩地來到左面。在黑狼跳起來的瞬間,卡茨哈爾一揮刀砍下。漂亮地把黑狼的頭砍下來了。卡茨哈爾用同樣的步法回到原來位置。「接著還有」

「嗚啦...!」庫扎庫用盾擋開了什麼。是別的黑狼撞過來嗎。

「用眼追的話會趕不上的」卡茨哈爾再次揮出了刀。好像中了。「不要看,用感覺」

做不到。席赫爾是魔法師。不對,就因為是魔法師所以做不到嗎,別天真了。----在後面,過來了。沒有回頭直接命令了。「----去吧...!」

跟席赫爾在工會裡面學的魔法不一樣,深黑並不只是一直線飛去。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進行誘導。黑狼。並沒有看到從暗處跳過來的黑狼。卡茨哈爾的話很有用。不是去看,而是用感覺。有什麼‘哇’地壓過來了,席赫爾只是命令深黑撞向那東西。深黑守護住席赫爾了。黑狼‘啊嗯’地發出慘叫倒下了。席赫爾馬上又叫出深黑了。「----來吧,深黑...!」

「對不起,席赫爾小姐...!」庫扎庫用劍和盾把黑狼撥開,一邊威嚇,一邊保護著席赫爾。「數量,很多啊...!?」

「比實際上多,這時候要這樣想」卡茨哈爾一成不變地用那步法移動揮刀,並實實在在地斬到了黑狼的頭。雖然不華麗,但在魔法師的席赫爾眼中是個高手。「---要停了」

跟卡茨哈爾說的一樣,突然黑狼沒有衝過來了,在稍微遠的地方呻吟著。席赫爾不禁鬆了口氣。

「就是現在!」卡茨哈爾跑起來了。「跟上來...!」

「----席赫爾小姐...!」「是、是...!」

不顧一切。這麼做是對的嗎,是錯的嗎?沒有思考的時間。席赫爾追上卡茨哈爾。卡茨哈爾斬掉了一頭黑狼突破了包圍。就這麼跑起來。像被吸引一樣,黑狼們圍上卡茨哈爾。卡茨哈爾左右回到趕跑黑狼,把路打開。庫扎庫和席赫爾順著路跑。庫扎庫也把兩、三頭狼用劍和盾擋開了。並非席赫爾想藏著深黑不用,而是不是用的時候了。很快就喘不過氣了。心臟砰砰地要裂了。已經,快不行了。----卡茨哈爾突然停下了。

庫扎庫和席赫爾慣性地跑過了卡茨哈爾。快停不下來的時候往右一拐,卡茨哈爾把刀鋒從中段稍微向下,與黑狼們對視著。黑狼們一邊警戒著卡茨哈爾一邊左右散開,再次包圍了席赫爾他們。

「...看來又要重複一次了」庫扎庫呻吟著。「不可以發愣。但是,只能上了吧」

雖然席赫爾想說什麼,但發不出聲音。

卡茨哈爾開始往後退了,庫扎庫和席赫爾也跟著後移了。的確,有些發愣了。這種事要重複多少次,才能到鄉里呢。....喵....喵....喵...。喵喵在叫了。在這裡,在這裡,到哪追到哪地發出威脅。

以前的席赫爾,或許已經心灰意冷了。現在雖然也快了,但還能堅持一陣。最壞的打算是,讓卡茨哈爾和庫扎庫先走,就算留下自己一個人也不會放棄。雖然不覺得變強了,但變強的心是有的。

「....沒事」席赫爾說。「一定要,見到大家....很想見他們」

「是」庫扎庫稍微笑了笑。「不可能在這地方倒下的」

「就是這意氣」卡茨哈爾翻過身再次跑起來。「----上了...!」

席赫爾和庫扎庫準備跟上。但是,卡茨哈爾突然停下來了。不得不停下來了。

在前面站著什麼很大的東西擋著去路。並不是一開始就在的。那樣的話,卡茨哈爾也不會往那邊去了。一瞬間,席赫爾還以為是獅子或者老虎。不對。從輪廓來看,那應該是狼吧。但是,比狼要大很多。而且,後面背著----有什麼騎著?

「哎呀....」卡茨哈爾用左手敲了下額頭。「馴獸師要出來了嗎。很可惜,逃不過去了」

「不光是馴獸師」響起了男人的聲音。後面,也就是,剛剛席赫爾他們被包圍的地方。

轉過身,在黑狼群中出現了一個人影。不只是一個。

有幾個。----但是,人類....?

「我也在。可疑份子,當做消遣幹掉你們」

不會錯。是人類,男人的聲音。光這樣已經夠震撼了,但是更、更震撼的還在後頭。

人影往這邊來了。前面的果然是人類,他帶著五、六個獸人。但是,有身材更小的人在。

「...怎麼...會...」庫扎庫顫抖了。「...怎麼回事,這是...」

席赫爾眨了下眼,搖了下頭。「...為什麼」

「喂,蘭達」剛剛的男人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有機會讓你大展身手了。雖然不是說要你證明什麼,但是同伴的話,打架也會捧場吧」

「當然了」身材小的男人放下頭盔的護面,拔出安息劍。「我不討厭打架啊。看著吧,高鷺大叔。保證很快讓你想收我做徒弟了」

「....蘭達君」

感到地面激烈的搖晃著。肯定這是有什麼誤會了。這是,在整人嗎?對啊。因為是蘭達嘛,所以肯定在整人了。讓席赫爾他們大吃一驚,然後作成笑話吧。----不然。

「...認識的嗎---」卡茨哈爾問席赫爾和庫扎庫,幾乎同時對面,好像叫高鷺大叔的男人也問蘭達「認識的嗎?」

「....比起認識----」庫扎庫咬著牙。席赫爾只能點了下頭。

「是啊」蘭達哼地笑了。「但是,沒關係。我已經是黑鷲團的一員了。無論對手是誰,對我們出手的都要擊垮。不能被小看了」

「別只有嘴巴啊」高鷺的左手伸進衣襟裡,右手---好像沒有了。

「很快就知道了」蘭達左右扭了下頸。「覺悟吧。你們,都得死」

還不敢相信。

蘭達跳過來了。射出系。

卡茨哈爾猶豫著是否該迎戰好,後退了。蘭達往幾乎還木立不動的庫扎庫猛烈地斬過去。庫扎庫立刻擺出盾牌防守。「----嗚啊...!?」

「來啊!」蘭達沒有停下繼續斬擊。「四肢發達的...」

「嘖!哦!啊!吶....」庫扎庫光用盾防住就已經盡全力了。不對,已經中了幾下。只是因為庫扎庫穿著盔甲,所以沒什麼事。「----蘭、蘭達君!等、等一下...」

「叫等就等的笨蛋在哪啊!」蘭達用射出系一下子來到庫扎庫的右側,雙手拿著安息劍大力一揮。「啊啊...!」

庫扎庫左手拿著盾,從右面來的攻擊,盾牌是擋不下的。要是用劍擋開,庫扎庫會趕不上。庫扎庫用右手擋住了。「----哇...!?」

手也是有裝甲覆蓋的,所以不會被斬到。但是,把庫扎庫的劍打掉了,看來應該很有效。卡茨哈爾立刻插進來了,蘭達用排除系往後跳開了。----得救了。要不是有卡茨哈爾掩護,下次的攻擊庫扎庫可能會被殺死。

被本該是同伴的,蘭達。

「....深黑」席赫爾對坐在肩上的深黑下了命令。但是,要下什麼命令呢。

「讓開」高鷺用左手拔出背著的刀。「也讓我玩玩。雖然只有三人,但裡面好像有個厲害的傢伙。儘管掙扎吧?」

獸人們也都拿起武器了。

「不用大叔出場」蘭達彎下身,放低姿勢。「這些傢伙我來。---特別是,庫扎庫,席赫爾。看在你們兩個份上,讓我給你們個痛快吧。」

「你的人情...!」庫扎庫把劍撿起來叉開雙腳站住。看來右手很痛。還能勉強動起來。「我不要!蘭達君,你,發生什麼事了....!」

席赫爾吃了一驚。「....梅莉呢?」

蘭達猛地震了一下。也就在那時候。突然,喵喵們喵喵喵喵地吵起來了。巨狼背上的跨著的人形生物在叫什麼。高鷺「啊啊?」地望了下周圍。「新來人了...?」

喵喵們迅速散了。雖然看不到,但根據聲音和氣息可以知道。黑狼們也失去冷靜了,但巨狼大聲吠了一下,都乖下來了。高鷺生氣地說著意義不明的話。獸人們開始鞏固起防守了。

「喂」卡茨哈爾沒有望席赫爾就說了。「趁現在跑吧」

「但是...!」庫扎庫踢了下地面。「---可惡!什麼回事啊!」

真是這樣。蘭達竟然變成敵人了,怎麼會這樣,不由得流出了眼淚。

「蘭達君...!」席赫爾抽泣著。在哭之前,就只有這個不問清楚不行。「梅莉....!?梅莉怎麼了...!?」

庫扎庫嚇了一跳回過頭。蘭達什麼都沒說。是因為不能說,還是沒有說的餘力呢?

「阿阿阿諾爾德....!在哪裡...!?」

響起了很大的聲音。並沒有多遠,很近。

巨狼飛跳起來改變了方向。有什麼、---有誰,在準備襲擊巨狼。黑狼們一起動起來了。是想幫巨狼嗎?

「哦...?」高鷺用刀擋下了什麼。是箭嗎。「----有狙擊手。受傷就不好了,結束....!」

結束,是撤退的信號嗎?撤退。無視席赫爾他們撤退了。巨狼、黑狼群、獸人們、高鷺,還有,蘭達。

「等等...蘭達君...!」席赫爾不禁想追上去,被卡茨哈爾制止了。「---別!雖然我不清楚,但現在...!」

「可、可是...!梅莉...!」

「喂!蘭達君...!」庫扎庫跑了幾步,又馬上停下來了。「...!沒辦法、那傢伙!死蘭達!跑得還很快嘛...!」

席赫爾站不穩了。當場蹲下了,肩上的深黑嘭地消失了。這種事。這種事,實在是。過分。太過分了。

「啊...!」庫扎庫出聲了。

看上去,在敵人隊列後面的蘭達,被從旁邊衝出來的誰撲上去---兩人扭成一團,一個在上面一個在下面,互換著,咕嚕咕嚕地翻轉。高鷺注意到後把刀舉高,比起想把兩人分開,更像是想把兩人一起殺掉。這樣砍下來真的要死了,兩人都條件反射地跳開。

蘭達迅速跑走了。

高鷺也走了。

只有一個人留了下來。

「...哈爾西洛君」

雖然天黑,但不可能看錯。那是哈爾西洛。

哈爾西洛單膝著地,看著敵人的身影。

發生什麼事了。想不到。就算想也不認為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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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夜深

...整理吧。整理一下。

莫尤基催著我們走。坐在洛克身上的米爾米格茲以及洛克斯們,二義家的女兒二義阿拉拉、哈爾西洛、夢兒,都朝莫尤基指示的方向走去。過了一會,察覺到異變了。看來黑鷲團在和誰交戰中。雖然敵人的敵人未必是自己人,但阿拉拉和洛克斯的目的是報仇,目標是黑鷲團的阿諾爾德。如果敵人裡面有阿諾爾德,可能可以偷襲他。對於哈爾西洛和夢兒,有別的理由。要是被黑鷲團攻擊的,是蘭達他們呢?這可能性不低。那麼,不救他們不行。

哈爾西洛和同樣是盜賊的逆波還有原獵人克勞一起先走一步。被喵喵發現的是逆波。不如說,逆波在想什麼呢,看到喵喵了竟然想去捉它。結果,被喵喵發現吵起來了。只是,逆波引開了敵人注意,讓克勞和哈爾西洛成功接近敵人了。有三個人類被狼和獸人追著。雖然有一個不認識,但其他兩個知道。是席赫爾和庫扎庫。他們沒事,太好了。但是,為什麼只有兩個人?另外兩個呢?疑問很快就解答一半了。不,不能說解答吧。

在敵人隊伍裡面有人類。竟然有兩個人。而且,其中一個是蘭達。

之後的事,老實說,記憶錯綜複雜。不能按順序想起來。

洛克他們向黑鷲團展開攻擊,眼下席赫爾和庫扎庫沒事了,記得這麼想過。席赫爾和庫扎庫跟蘭達說了些什麼。哈爾西洛追上蘭達了。飛撲過去,纏住它。‘你在幹什麼’、‘在想什麼’、‘回去吧’等等,能說的都說了。

之後,---‘梅莉,梅莉怎麼了’。

單手的男人揮刀斬過來了。如果不躲開,就會跟蘭達一起被劈成兩半了。這麼意識到。那男人估計是認真的,只能分開了。

蘭達最後扔下的話記得很清楚。

「那女人是我的東西!想要回去的話就試試來搶吧...!」

真的,什麼回事啊。這是什麼意思...?

那女人是指梅莉吧。這沒錯。我的東西?試試來搶吧?在說什麼,那傢伙?笨蛋嗎?是笨蛋。這是知道的。但是,沒想到他是那種笨蛋。把梅莉叫作‘我的東西’,還投靠敵人了。在這種情況下,投靠,是正確的說法嗎,哈爾西洛還不清楚,但是背叛了。這麼覺得。蘭達背叛了哈爾西洛他們。

因為蘭達,雖然和席赫爾、庫扎庫再回了,但是想高興都高興不起來。就算知道和他們一起的是阿拉拉的叔叔,也只是‘嘿’地這麼覺得了。

雖說莫尤基好像在計劃什麼,洛克斯和阿拉拉、還有她叔叔也一起向鄉里走去,但分開行動這個選項沒有浮現出來。----何況、都已經跟上他們了。

跨過數個陷阱和防護柵,向看守的人說了密語,進到了鄉里,出現了十個拿刀的男女,把阿拉拉帶走了。洛克好像要大鬧一場,但被阿拉拉制止了。阿拉拉的叔叔卡茨哈爾說她可能是去見她父母。與其說是去見,不如說是被強行拉走的,不過她是名家的繼承人,應該會有各種各樣的情況吧。

洛克斯和哈爾西洛他們,被帶到了在鄉里角落的卡茨哈爾的家。雖說被帶去了,但卡茨哈爾的家是一間連地板都沒鋪就地而建的小屋,裡面最多只能容納五到六人。這情況是應該讓給前輩嗎,其實自己也不想住進去,於是哈爾西洛他們四人就在外面過夜了。露營在達倫加爾過慣了。雖然不是能好好睡一覺的場合,但到天亮之前都不想動了。而且,就算動,該怎麼動呢。

卡茨哈爾說木柴隨便用,就讓夢兒生火了。有火很好。這樣四人圍在一起,總算能清醒一點了。

哈爾西洛的右面是夢兒和席赫爾相互挨著,兩人都顯得很憔悴。左面是庫扎庫,為什麼是正坐呢,雙手緊緊地放在膝蓋上。

「....庫扎庫」

「唉」

「...唉、是...?」

「對不‘提’」

「....在哭嗎?」

「沒有哭。沒理由哭啊...哭了又能怎麼辦」

「是、啊...」

「什麼事」

「不---為什麼,要正坐呢」

「...不由自主?」

「是嗎」

不行啊。---不行啊。一放鬆,頭就空了。明明不想辦法不行,但什麼也想不出。說是要想?想什麼?蘭達背叛了。梅莉是否安全不知道。不對,‘是我的東西’蘭達這麼說了。這就是,還活著。希望是這樣。覺得她還活著,這樣沒問題吧...?

不管有沒有事,梅莉沒有被殺。所以,不用蘭達說,也會去搶回來。救出來。

蘭達好像加入黑鷲團了。梅莉是被黑鷲團捉住了吧。希望沒有遭到什麼對待。....會怎麼樣呢?不能太樂觀啊。為什麼會有高鷺這樣的人類呢,黑鷲團的首領應該是叫做江波的獸人。他們好像是以獸人和不死族為中心的多種族混合集團。不用說,獸人和不死族是人類的敵人。但是,高鷺和蘭達也在裡面。雖然不解,但不覺得他們會小心翼翼地對待梅莉。應該說,粗暴才是正常的。這是哈爾西洛的偏見吧。不如說,希望是這樣。他們意外地紳士,沒有傷害梅莉,也沒有做奇怪的行為。要不是這樣就麻煩了。

「沒事吧啊」夢兒嘟嚷了一下。「...梅莉醬」

「嗯...」席赫爾來回摸著夢兒的背部和肩部,雖然是想安慰她吧,但本人卻一副哭出來的臉。「....我是、這麼相信的」

「什麼啊啊啊」庫扎庫錘了下地面。「蘭達!那個傢伙,竟然胡來,可惡!明明...不覺得他是這種人...!」

是啊---真的,是那樣。

並沒有確信這是錯的,也沒有否定的根據,哈爾西洛還沒斷定蘭達是真的背叛了。就算是背叛了,是不是有什麼原因讓他不得不這麼做呢?----梅莉。很在意梅莉的事。擔心是理所當然的,而且蘭達的說法也太引人注意了。

首先是‘那女人是我的東西’這表達。字面上是,‘梅莉是我的女人’,這個意思。很難想像他們會相思相愛。蘭達單方面說梅莉是自己的女人。為什麼蘭達會這樣對梅莉?梅莉很漂亮,實際上也很溫柔,蘭達暗中對她有意思也不奇怪。但是,像那樣的舉動一次都沒見過。應該跟哈爾西洛想的一樣,梅莉屬於蘭達的嗜好之外。更進一步地說,夢兒比梅莉更適合蘭達的嗜好。不如說,實際上他挺喜歡夢兒的吧。蘭達意外地就只會動嘴巴而已。想跟女人做這種事啊做那種事啊,只是嘴上說說並沒有付諸行動。

蘭達會說出‘那女人是我的東西’跟他不像。再加上,‘想要回去的話就試試來搶吧’。有些奇怪。蘭達為什麼故意那樣說?是對哈爾西洛的嘲諷嗎?雖然經常有這種事,但有些奇怪。是哪裡奇怪呢?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蘭達說梅莉是自己的東西,而且,想要回去就試試來搶。之前我是這麼問的。‘梅莉怎麼啦’。然後那傢伙就這麼回答了」哈爾西洛輕輕咬著嘴唇。「----有一點是肯定的。梅莉還活著。不然的話也做不了自己的東西,更不用說去搶」

「蘭達君...」席赫爾把話擠出。「想、這麼告訴...?」

「不知道」哈爾西洛搖了下頭。「還不清楚。但是,有可能。可能性有截然不同的兩種。蘭達背叛了。那是有原因才裝成背叛的樣子。不管哪種情況,在那種情形下,不可能老實說‘梅莉沒事’‘不用擔心’這樣的話。因為蘭達是他們的人了。但是啊,想要回去就試試來搶,這有些奇怪。因為,有必要特意那麼說嗎?要是說‘已經是我的東西了不會還回去的’‘放棄吧’這樣還能理解。但是,‘試試來搶吧’....或許真的是來搶。可能是‘梅莉在自己那裡,快救她出去’這意思。歸根究底,這只是可能性。」

「那個啊」夢兒靠著席赫爾。「...夢兒啊。覺得蘭達是個無可救藥的傢伙,雖然現在也是這麼想的。但是,背叛大家,這種事,不是不像蘭達的作風嗎...?」

「不對,誰知道呢...」庫扎庫仍然用雙手按著膝蓋。「至少,他是認真的。他的攻擊都想置我於死地。要不是哈爾西洛他們來了,我們,可能就糟糕了。幸好哈爾西洛他們剛好在附近,我們才得救了。要不是那樣,蘭達那混帳,我和、席赫爾也要...」

「嘛....」哈爾西洛撓了下脖子。「那傢伙、一旦下了決心就會做到底...」

「就因為他的決心我要被幹掉了,頂不順啊。對吧?」

「嗯。那是...」

「...是」席赫爾舉起手。雖然並沒有規定發言前一定要舉手徵求同意,但是哈爾西洛‘請吧’地隨她了。席赫爾點了頭,輕輕咳了一下。「....如果想也想不出答案,就暫且保留意見吧。蘭達君的想法,也只有蘭達君知道...比起那個,以後要怎麼辦。我們,應該優先做些什麼...這個,我覺得更重要」

「這樣說,肯定是梅莉醬啦」

「...對啊」

「是啊」哈爾西洛吐了口氣,看了看席赫爾。席赫爾嘴角稍微鬆下來,很可靠。沒有才能又不成熟的哈爾西洛,雖說要思考思考想出辦法,但沒有必要自己一個絞盡腦汁。有時借用同伴的智慧也是可以的。

何況,知道自己沒有才能又不成熟的話,就應該更依賴隊友。要是自己什麼都能幹,就已經不是沒有才能又不成熟了。又幹不好,一味自己鑽牛角尖,有什麼意義呢?這單純是自我滿足啊。

席赫爾雖然有些內向,但會比別人更謹慎,更仔細觀察周圍,想得更深。觀察力和分別力都要優於哈爾西洛。哈爾西洛應該更依賴席赫爾的。

「要去救梅莉。這是最優先的。現在,蘭達的事,就放這下面吧。梅莉大概被黑鷲團捉了。單憑我們的話不太現實。如果要得到以阿諾爾德為目標的洛克斯他們的幫助,我們也要去幫他們。」

席赫爾皺著眉頭低頭思考,注意到哈爾西洛的視線,微微笑了下。「...我也覺得,只能那樣。讓洛克斯,攻擊黑鷲團。....要是能趁這機會,救出梅莉...」

「是讓洛克斯,當誘餌嗎?」

「庫扎庫」哈爾西洛低聲說。「這、太露骨了...」

「啊,是嗎」庫扎庫瞥了下小屋。「...但是,也就是這麼回事吧」

「不對,那樣是不行的。洛克斯是曉連隊的同伴。想要得到幫助,一定要低頭求他們。當然,也要送禮」

「阿拉蘭【註:阿拉拉】怎麼樣呢?」夢兒望向阿拉拉被帶走的方向。

「...很森嚴的、氣氛」席赫爾摸了下嘴唇。

對啊。要是阿拉拉因為擅自去找黑鷲團打架受到處分,例如被監禁了,那麼報仇的事又會怎麼樣呢?要是中止的話,就麻煩了。但是,這方面哈爾西洛也無可奈何。總之先一邊做好打算一邊看看事態發展吧。----誰的肚子在叫了。

「哦」夢兒瞪著眼鏡,按著自己的肚子。「嚇了一跳。竟然會叫得這麼大聲。不覺得像有東西住在裡面嗎?」

「....啊」庫扎庫低下頭。「...肚子、餓了啊。雖然也想睡...」

「是活著的證明啊...」席赫爾也好像很辛苦。

哈爾西洛看著夜空嘆了口氣。----蘭達。能相信你嗎?腦裡只浮現出憎惡的表情。果然還是不去信比較好嗎...?

不管如何,要想辦法弄些食物了。剛準備站起來,卡茨哈爾從小屋裡出來了。抱著裝滿什麼東西的篩。

「你們,不餓嗎。寒舍沒有什麼能招待你們,吃一下這個吧」

庫扎庫合起雙手拜卡茨哈爾。「謝謝!」

哈爾西洛和席赫爾互相望著。好嗎?好吧。餓了什麼都做不了。

卡茨哈爾拿來的食物,是蕃薯還是什麼的餅、不知什麼的肉乾、苦中帶甘不知什麼的糰子,反正沒有一樣知道是什麼,但並不難吃。雖然算不上好吃,但應該很有營養。卡茨哈爾還專門拿桶幫我們打了水。真是個熱情的男人。而且,還蹲在一邊開心地看著哈爾西洛他們吃喝的樣子。

「...那個,謝謝了」

「沒事沒事」

「誒...阿拉拉小姐呢?實際上,會怎麼樣」

「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情」

「但是,阿拉拉小姐的叔叔也就是---」

「我只是一個浮浪人。在鄉里,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希望能在侄女把事情鬧大之前阻止她,但還是趕不上。這後面的事,我什麼也做不了」

「怎麼會...」

「嘛,就算是我哥、還有二義家的家主,也不會無情刀把自己親生女兒逼死吧。只要活著就有辦法。對吧?」

「...也是」

「幸好我是浮浪人,隨時可以捨棄這裡」

啊啊,是這麼回事嗎。----這個人大概,已經下定決心了。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打算去幫侄女、去支持她。所以才能表現得這麼輕鬆。

「那些人」卡茨哈爾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小屋,應該是指洛克斯吧。「明天一早就準備行動了。你們要是想跟著他們,就先睡一下吧」

「是」

「哎呀,腰痛啊」卡茨哈爾站起來擦著腰。「管他家裡還是什麼,都是那麼麻煩。我們大家都是,出生、相遇、分開、然後死去。哥哥和嫂子,也是很可憐啊。反正也輪不到我這麼說」

夢兒已經挨著席赫爾的肩膀睡著了。席赫爾也很想睡了。哈爾西洛把夢兒放平後,席赫爾也在旁邊躺下了。

「....謝謝。哈爾西洛君」

「我才是」

「肯定....絶對,沒事的」

「嗯」

庫扎庫蜷縮起來,閉上眼,好像是很努力地嘗試去睡著。實在沒有辦法不想著梅莉的事,看來是很難入睡了。哈爾西洛內心這麼說----我知道的,因為這份心情,我和你一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c5056 發表於 2017-1-24 08:58 PM

第十二章  第一次的感覺

營火,突然想起這個詞了。不知道怎麼,總覺得以前見過這樣的情形。大概,自己也身處其中。

篝火不只一處。這裡那裡都有幾個。熱鬧得有點吵亂。

一邊互相斟酒,獸人們一邊在說著什麼。時不時笑出來。搭肩膀。雖然有推撞,但充其量只是玩玩而已。看起來很粗暴是因為他們身體大,做的事情都跟人類差不多。

雖然很吃驚,但不死族也會吃喝。獸人之間、不死族之間聚在一起的傢伙有是有,但不多。大部分的獸人和不死族都互相混在一起有說有笑,喝酒吃肉。雖然哥布林的翁薩被大黑狼、黑狼們、喵喵們圍在一處角落,但從未拒絶拿酒過來的獸人和不死族。會說一陣話,也會哈哈笑。

雖然為數不多,但除了不死族和獸人外還有其它種族。半人馬。耳朵尖尖有著灰色皮膚的那些事精靈嗎。矮人也有幾個。有比人類矮一半的傢伙,也有與人類相差甚遠、出現過在達倫加爾的傢伙。大家都在吵鬧,雖然不能說都能友好相處,但都沒發生爭執。

蘭達離開爽朗的同伴們,一邊喝著裝在木杯里加了香草的蜂蜜酒一邊走著。有兩、三隻喵喵在遠處望著。是在監視著蘭達。是馴獸師翁薩自發派喵喵去監視蘭達的呢,還是,高鷺這些高層指使的呢?不知道。蘭達還沒有被信任。當然了。

「喂」蘭達停下腳,往下看著低著頭的女人的後腦。「...喂啊。起碼應一下我啊」

在爽朗的同伴們的篝火不遠處,女人一動不動。雖然手還是被嵌在手枷裡,但沒有被綁到後面了。鎖鏈連著木樁,雖說不能來回走動,但起碼能站起來。可是女人始終保持著橫坐的姿勢,幾乎一點也不動。

在女人的膝邊放著水筒和裝有食物的盤子。但每一樣都好像沒動過。

「至少要喝點水啊,梅莉。會死的啊」

梅莉微微地搖了下頭。

蘭達嘆了口氣。「...真固執啊。也該放棄了吧。只要變成我的女人,可以給你鬆綁啊」

「....死掉更好」像蚊叫一樣的聲音。

「是嗎。那,就這麼死掉吧。」

「...叛徒」

「不管你說什麼,我不痛不癢」

蘭達轉過身。該怎麼跟大家打好關係呢。怎麼才能融入進去呢。大部分都不懂人類的語言。首先這是問題。嘛,在達倫加爾和依多村的人都能打成一片了。只要提起精神,咚地撞進去,哇地亂來的話,怎麼也會有辦法的。

「....精神,還真提不起來」

要去找高鷺嗎。不過高鷺正在和獸人和不死族開心地喝著。高鷺身邊的是半人馬、矮人、精靈和一些小傢伙。身為人類,好像被大家仰慕著。雖然不到父親的級別,但感覺像是大家的兄長。

不知道怎麼的,不想加入高鷺的小圈子。比平時消極啊。覺得這樣的自己不像自己。

突然看到,有幾個不死族遠遠地圍住了梅莉。梅莉低著頭。那些傢伙,想做什麼。雖然想馬上飛過去,但忍住了。

是她的錯啊。這,不是嗎?想活下去的話,不想遭到悲慘對待的話,成為江波的同伴不就行了。男人堆裡有一個女人。這狀況很異常啊。就算這樣江波肯定也會,‘這也很有趣’地說些什麼就接受的。只要江波點頭,這些傢伙全部,都會服從。

‘一點也沒想過要成為黑鷲團一員’,她明說了。笨蛋啊。眼睜睜錯過機會了,太笨了。蘭達生氣了。那麼,就隨你便了。被幹,變得破爛不堪,被殺死,最後被丟一邊。我不管了。雖然這麼想,但卻說漏嘴了。----我以前就想讓她做自己的女人了。所以,請暫時別讓大家碰她。如果,她怎麼也不願意做我的東西,那時候喜歡怎樣就怎樣吧。我也不會有依戀。

姑且,是同伴。要是什麼辦法都不想就拋棄她,果然會內疚的吧。反正就算這麼提出也不會被接受的吧,但能說的先說了。

出乎意料之外。江波想都不想,‘可以’地回答了。‘女人就放到你放棄為止吧’。然後,‘別碰人類的女人’地下了命令。

江波的命令啊。那些不死族也不至於把梅莉吃了吧。嘛,可能是捉弄她吧。----捉弄?怎麼樣的...?做這種那種事...?

「不、不是很好看嗎」蘭達勉強地笑著。「....自作自受的傢伙。難得我想去幫她。不懂得知恩的死女人...」

提心吊膽地看著,不死族們離開梅莉了。蘭達雖然鬆了口氣,但對這樣的自己很生氣。為什麼要對那個死女人又喜又憂呢。別說笑。

突然響起了爆笑的聲音。看過去,巨漢獸人讓高鷺坐在肩上,‘喂、別、別這樣’地讓高鷺手忙腳亂。

那個比一般獸人要大的獸人,好像是格得阿嘎加。從服裝武器到行為舉止,雖然很明顯都在模仿江波,但在這一點上不一樣。比別人玩得更瘋,雖然沒有笑著,但很天真。那樣看上去,可能意外的年輕。

看來很開心。很想加入進去。不,絶對不是想跟他們一起瘋,但總覺得加入他們比較好。----可是,下不了決心。

江波在小丘上坐著,喝著酒。可能是偶然吧,就他一個。蘭達「...好」地鼓起勇氣走近江波。雖然覺得是一個人,但又好像不是。蘭達吃了一驚。在小丘的腳下,有誰在蹲坐著。

在寬鬆的衣袖裡面伸出四隻手,雖然是赤膊,但全身乃至面部都綁著黑色的皮帶,皮膚沒有露出來。皮帶的空隙形成的窺視口就像個裂口一樣。雙眼沒有生氣。死魚一樣的眼。因為是不死族所以是當然的----是嗎?但是,看過這麼多,其它的不死族並不是這樣,可以說他的眼早就死了。

「你、你好。阿諾爾德先生」

聽說是大人物,姑且,打個招呼,但沒回應。無視啊。一邊發抖一邊從阿諾爾德身邊走過,吹來了一陣冷濕的風。

「...哦...」

難道,是聲音...?是嗎?阿諾爾德先生,回應我了...?

蘭達「哈哈...」地笑著再次「你、你好」地回應登上了小丘,坐在江波旁邊。----好嚇人啊,剛剛。

不,也沒有吧?

對啊,沒什麼好怕的。那是不死族阿諾爾德流的反應。阿諾爾德的回答。不就是這麼點事嗎?蘭達只是,有些吃驚而已。

假咳了一聲,接著,要怎麼跟江波搭話呢。還在想,「有喝嗎」江波靜靜地問。

「有、有啊」蘭達慌忙喝了一口蜂蜜酒。「...啊。誒...那個,不去跟大家一起嗎?」

「我有架子」

「....嘿?」

「我太會控制自己了」

自己不是死勁往前衝的類型,是這意思嗎。但是,真正有架子的人不會這麼稱呼自己吧?而且,江波微笑著。有時還會發出低沉的笑聲。看上去,看著同伴喝酒、暢談、玩耍的景色,他從心底裡開心得不得了。

「我和阿諾爾德很像」

「...啊。是、是嗎...?」

你跟阿諾爾德不一樣吧,心裡不禁這麼想。總覺得要是這麼放下阿諾爾德他一直都會是一個人。所以江波才,‘知道的知道的因為我也一樣’地故意來到他附近,不是嗎?雖然蘭達是絶對不會這樣做的,但知道會這樣多管閒事的人。挺不喜歡這種類型。想獨處的傢伙就讓他孤立吧。就算因為孤獨而感到痛苦,也是自作自受。

很意外江波是個很細的男人。

怎麼說,很失望。不像看上去那樣,其實很普通。

但是,不能射人先射馬,首先要把人給射下來了之後怎麼都好辦。雜魚就不管了,要巴結的是江波。

「...誒。不加入看看。大家,都會很高興的、吧?估計會這樣」

「不想讓大家掃興」

「不會吧,那樣,掃興什麼的。不會吧。只要江波先生來了,大家都會盛大、狂歡起來不是嗎?」

「我跟阿諾爾德適合這樣。同伴們也都知道的」

「...啊」蘭達覺得自己皺起眉頭了。「...難道是我,多嘴了嗎...?」

「不用那麼在意」江波聲音很柔和。「你也是我同伴」

「不,我,只是個新人...」

「同伴就是同伴」

「雖然...也是...」

蘭達用左手擦了下臉。奇怪。

要是阿諾爾德是大人物的話,江波怎麼想也在它之上啊。再稍微,再囂張一點也可以啊。就算他舉止傲慢不遜也可以忍下來,不如說那樣更容易接受。

但是,怎麼樣呢。江波說的話都很老實,感覺不到距離。甚至感覺到溫暖。

「...話說回來,為什麼人類的語言,說得那麼流暢?」

「我是被人養大的」

「哈...人、嗎....」震驚了。「---誒!?人!?」

「是啊」

「人,就是人類...嗎?」

「當然,是這樣。在我懂事的時候就跟那個男人一起了。名字不知道。到死也沒說出來。我連自己是獸人的自覺都沒有。那時候一點疑問也沒有地以為自己跟他是一樣的」

連名字都沒有告知,也就是本性、經歷還有關於那人的一切,都沒有告知。總之,他帶著江波在格林姆加爾中到處去。江波記得在十幾年間,從北之凍土到南之天龍山脈,從東之青海到西邊寬廣的鏽海,兩個人一直旅行。

雖然他沒有說自己的事,但並沒有沉默寡言。有空的時候就把各地的傳說、故事、語言、歷史告訴江波。他會各種語言。不管是山、沙漠、荒野、還是大城市,無論到哪都沒事,但是會很小心。他知曉很多避開危險、跨過危機的方法。當然,江波也學會了。不然的話,根本跟不上那人。會變成一個人。

和他一起旅遊。對江波來說那就是生活。只要跟著他,相信就會一直旅行下去。

某日,他說頭痛躺下後,就再也沒起來了。注意到的時候心臟已經不跳了。

該怎麼安葬死者,江波是知道的。並且做了。

然後,剩下自己了。

「....是....嗎。跟他學了,人類的語言」

「我大概把他的一切繼承下來了」

「那人是誰呢」蘭達察覺到自己不知什麼時候用對等的口吻問了。但是,沒有去更正的意思,也不覺得該去更正。「...有各種各樣的傢伙啊。有很多傢伙,用我想像不到的方法活著」

「你的道路也是,別人走不了的」

「這麼說也是」

「無論是誰生活和死的方式都是不一樣的」

「....同伴,今天,也死了不少吧」

「我有悼念他們。我剛剛,敬他們了」

「但大家,好像一點也不傷心」

「我們的死是平等的。就算沒有生命的不死族,失去形也是會滅亡的。有什麼值得傷心的」

「但是」蘭達低下頭。---這是,什麼啊。

很想將心聲說出來。不如說,只能說出心聲了。

不,不對。

不是心聲的都不想說。

「....朋友啊同伴啊,不能再見的話,不寂寞嗎」

「離別是肯定會到來的」

「就算是那樣,現在不想分開...難道就是任性嗎」

「很多獸人是這麼想的。我們是背負著死的宿命出生的。遲早一死,我們的肉體將會回歸塵土,又輪迴再生。」

「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我不明白世界的構造」

「嘿。還有你不知道的東西啊...總覺得,你什麼都知道」

「不知道的事就是不知道。在有生之年能知道的東西很少。這對誰來說都一樣」

「江波」

「什麼」

「....女人的事,讓你聽了我無理的要求,不好意思。我...」

「喝吧」江波舉起杯笑著。

這樣的我,很奇怪。

看著江波的笑容,胸口一緊,淚水要出來了,什麼意思。

這是---戀愛...?

不對不對。不是那樣,當然不是了。要是戀愛還得了。但是,被感情的激流撼動了。這是事實。

蘭達抬起木杯,把蜂蜜酒一飲而盡。「...好甜啊,這酒」

「不合口味嗎」

「不是討厭啦。很快就會適應的,遲早會感到好喝吧」

「是嗎」

「....嘿....」下面吹來帶有濕氣的聲音。

一看,是阿諾爾德往這邊轉身抬頭,準備扔什麼上來。有塞的容器。蘭達不禁伸出手,阿諾爾德‘咻’地扔出容器。好不容易接住了。輕輕搖了搖,響著沙噗沙噗的聲音。

「喝...」阿諾爾德這麼說,喝,並且做了做動作。

「啊?這,讓我?喝?

「啊...是...」

「那麼,就喝一點吧」

蘭達拔出塞子,把容器裡的東西往木杯倒出來。蜂蜜酒是渾濁的琥珀色,這是白色。含在口裡,有股酸味,但沒有那麼難受。很辣,但很快就消失。「...嗯。好喝」

阿諾爾德「嘻...」地發出了詭異的聲音。可能在笑吧。

蘭達自然地也回了一笑。「...謝了,阿諾爾德」

「...不客氣...」

「嘿...」蘭達低下頭,小聲說。「...沒辦法了。可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c5056 發表於 2017-1-24 09:23 PM

第十三章  把沒做出來的覺悟做出來

天亮後,鄉里被朝霧籠罩著。這麼濃的霧很不正常,連自己伸出的手也看不到。

要是到了早上,還以為能看到鄉里的全貌。不得了。就連在旁邊的小屋也看不見,要不是背後被踢了一腳連洛克也沒留意到。

「走了,哈爾西洛,跟上來」

「....誒?去、哪?」

「你們,不是想去救被黑鷲團捉住的同伴嗎?我們要去討伐阿諾爾德。雖然還不到利害一致,但就憑你們是不可能救出隊友的。我們人手也不夠。所以,來幫我們吧。那樣,我們也可以幫你們。」

沒有異議。雖然這正是所期待的,但阿拉拉還沒有回來,也沒有聽說處分的事,要去做什麼?姑且好像只需要哈爾西洛一個人,於是讓格茲坐在肩上的洛克、現役最強暗黑騎士莫尤基、平頭神官茲格、哈爾西洛還有卡茨哈爾五人加一隻,走進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霧中。

鄉里的路高低落差很大。雖然地面被踏出一條小道,但因為有霧幾乎看不到建築物,也沒看到人影。但是,過了一陣感到一些氣息了。大概是喵喵。那些又像貓又像猴子的生物在霧裡監視著這邊。而且,不只一兩隻,有很多。

很快就知道了。哈爾西洛猜對了。這建築物要比卡茨哈爾的小屋高一倍,寬和深要大三倍以上吧。牆壁和屋頂都粘著毛皮。還有,喵喵。幾扇窗邊,屋外,還有屋頂上,都有喵喵。到處都是喵喵。數目有很多。全部喵喵都看著哈爾西洛他們,很恐怖。

「....是喵、喵喵家...嗎?」

「是棕櫚家的瑟多拉住的地方」卡茨哈爾回答。「你們在這等等。未經允許不能再往前走了,要是發生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先去說明來意」

「會是牛鬼,還是蛇神呢」洛克默默地笑著。

莫尤基用右手中指按著眼鏡鏡橋,沒說話。今天早上基本上什麼都沒說。該怎麼說呢,看上去明顯心情不好。

「起來經常是這樣子」茲格在哈爾西洛耳邊悄悄說。「雖然經常說些很囂張的話,但其實像個小孩子啊」

「茲格」莫尤基發出嚇人的聲音。「我聽得很清楚」

「估計是了」茲格若無其事地點點頭。「我故意讓你聽到的,不然的話,就變成在背後說你了。」

莫尤基砸了下舌頭,洛克哢哢笑起來。

卡茨哈爾走近並非喵喵家的棕櫚瑟多拉的家。途中喵喵的視線集中在卡茨哈爾身上。哈爾西洛覺得被那樣盯著不禁想要停下來吧。卡茨哈爾沒有在意,繼續往前走。但是,沒有到達門口。在這之前門從裡面打開,誰出來了。----人類?是嗎....?那就是棕櫚瑟多拉?

包括臉,肌膚全都沒有露出來。用紅藍相間的布等覆蓋著。身高和哈爾西洛差不多。但是,看上去更大。實際上,真的很大。是什麼大的話,是手。雙手又長又粗。上面用金屬保護著。棕櫚瑟多拉,究竟是什麼人...?

「哦哦」卡茨哈爾後退了半步。「恩巴嗎」

看來不是棕櫚瑟多拉了。恩巴靜靜地往右彎了兩次頭,往左彎了三次頭。什麼啊,好嚇人....?

「恩巴」卡茨哈爾再往後退了半步。「實際上,有事找瑟多拉商量」

「要找我啊---」上面窗口有誰出現了。

那人也像恩巴一樣用紅藍相間的布等藏著肌膚。只是,眼的地方有很大的縫隙,露出雙眼。聽聲音,是女的。

「什麼啊,浮浪人。反正不是什麼好事了。」

「怎麼這麼說,瑟多拉。你小的時候還經常陪你玩的啊」

「看來你到現在都還是一點用都沒有的閒人。正常人都不會跟小孩玩上癮的」

「嗯。無法反駁」

「瑟多拉」洛克搭話了。一下就直呼其名嗎。「有事要拜託你」

「不行」瑟多拉把頭收回去了。

「你很沒禮貌啊,洛克」莫尤基很厭煩地嘆了口氣,用手指撥開前髮,往上面窗口望去。「那邊漂亮的小姐。請再讓我一睹你美麗的容姿可以嗎。一瞬間也可以。然後,讓我獻上讚美的詩歌」

哇,這是什麼,好噁心。但是出人意料,瑟多拉又再出現在窗口邊上。「....什麼來的啊,那些外面來的人。腦裡生蟲了是嗎?」

莫尤基小聲地說「看吧,上鈎了」,帶著笑容看向瑟多拉。「棕櫚瑟多拉。我叫莫尤基。是為了和你相遇前來的現役最強暗黑騎士。」

「奇怪的傢伙...」

「喜歡一般人嗎?雖說不這麼見得」

「恩巴,幹掉那傢伙」

誒...還沒反應過來,恩巴就開始攻擊莫尤基了。被那樣的拳頭打到,免不了即死。只是,莫尤基像是早有準備一樣,流利地躲過恩巴的右手。恩巴接著揮出左手,洛克逼上去了。避開了恩巴的左手往懷裡一靠,還以為要做什麼,竟然----洛克雙手抱起了恩巴的身體,立著馬步把它舉了起來。「哦啦...!」

扔了出去。恩巴雖然不是很大,但比起矮小的洛克是高大了不少。那個厚度和寬度,應該比他重一倍以上吧。那樣的恩巴,就這麼被洛克輕鬆地扔了出去。這什麼力氣啊。

恩巴摔下來,又馬上起來了。然後再次準備向洛克撲上去,「停下」被瑟多拉制止了。「...恩巴,現在的你,只會被那傢伙弄壞。這是不能讓你更強的我的能力問題,原諒我。」

「不,沒打算弄壞它啊?」格茲爬上‘嘻嘻’地笑了笑的洛克的肩上。「人造人啊。跟蘋果的間邁一樣」

「...蘋果。你是索馬的朋友嗎」

「我在他部隊裡面。知道什麼是部隊嗎?」

「雖然不知道,但基本能理解。----恩巴,接住我」瑟多拉說完,恩巴往窗下跑去。瑟多拉從窗口悠然一躍,靠恩巴的左肩落地了。「先聽聽你們的事吧。但我要確認一下,是跟阿拉拉有關的嗎?」

瑟多拉好像是跟阿拉拉同歲,也是小時候的夥伴。她是六家之一,繼承死靈術的棕櫚家的三女,跟四武家首席二義家的女兒阿拉拉有過交集。只是,阿拉拉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而瑟多拉還有兩個姐姐。再加上雖然出生在操縱死靈術的家系裏,但她卻沉迷於隱密的技能。這一看就知道了,是喵喵啊。她已經迷上在鄉里主要由隱密眾飼養的喵喵了。

雖然作為死靈術師仍然堅持人造人的製作,但沉迷於喵喵的養育和繁殖的瑟多拉,成為了棕櫚家的污點,被討厭了。雖然哈爾西洛覺得那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根據情況而定也會受到規矩啊、常識啊、規範等等各種各樣的制約吧。

一方是二義家的女兒,一方是棕櫚家的污點。以前的阿拉拉和瑟多拉是相反的兩人。所以一定會疏遠的,實際上卻又並非是這樣。

「雖說總覺得她會走錯路,但跟軟弱的塔茲爾相愛的阿拉拉也真夠笨的。要是她是個乖乖繼承二義家的女人,也不會在意我這種人」

「....我也是啊」卡茨哈爾聳了下肩說。「應該更像個浮浪人,不應該去理阿拉拉的。可能是我給她不好的影響了」

「說的沒錯。浮浪人。你是萬惡根源」

「別這麼說嘛。我可是有反省的」

「已經太遲了。跟黑鷲團的傢伙私鬥,可能會給鄉里帶進火花,這可不是面壁就能解決的。會被斷髮然後驅逐吧」

「斷髮...」洛克瞪大眼。「是把頭髮切掉的意思吧!?那是,多長?不會,是光頭吧!?」

「到這地方吧」卡茨哈爾指指肩膀附近。「鄉里的女孩過了六歲頭髮就會變長。就是說頭髮短的女人不是鄉里的人」

「....差不多平肩嗎」洛克自言自語。「那樣也挺適合她。嘛,阿拉拉的話怎樣都合適」

不管怎樣,阿拉拉都快要到這地步的了,到底是出於什麼才來找死靈術師的馴喵師瑟多拉呢?哈爾西洛大概看出眉目了。而且跟他想的一樣。

「會斷髮是我意想不到的。我就估計會被驅逐而已。不管怎樣,我們要幫塔茲爾報仇。因此瑟多拉,需要你的幫忙。黑鷲團裡面有個叫翁薩的馴獸師,也養了很多喵喵。喵喵就要用喵喵對付。所以只能拜託你了」

的確,這些叫做喵喵的生物很麻煩。戰鬥力雖然不明,但很敏捷,會藏起來,也會悄悄移動。當發現敵人肯定會通知主人,這應該是錯不了的。撒網,是這麼回事吧。對面用喵喵張開警戒網,我們就只能強行突破了。

就是說,就算知道黑鷲團在哪裡,要找到阿諾爾德的位置很難,更不用說要知道梅莉被關在什麼地方了。

當然,要悄悄救出梅莉,就幾乎不可能了。

「黑鷲團的喵喵有多少隻?」讀不出瑟多拉的表情,口氣也還是那樣強。

「十來二十隻吧...」洛克舉起雙手歪著頭。「完全不知道」

「我養了一百二十四隻喵喵,能用的有八十二隻」

「對方應該就只有三十隻吧」卡茨哈爾摸著下巴說。「因為是我的感覺,所以可能不太靠譜」

「正是,根本不能靠你」瑟多拉‘呼’地哼了一下。「但是,應該也不會超過一倍吧。那樣的話用我的喵喵就可以封住它們」

「能幫我們嗎」洛克露出高興的表情。

「不行」

「不是吧。剛剛是要答應的趨勢啊」

「錯覺吧。而且,這麼做對我有什麼好處?對你們也是。姑且不說浮浪人,為什麼外來人會幫阿拉拉報這種沒有意義的仇?」

「我迷上她了啊」

「...什麼?」

「我迷上阿拉拉了。為了迷上的女人去拚命是很正常的吧」

「如果這麼做了女人就會迷上你?別浪費精力了」

「哈?為什麼阿拉拉會因為這樣迷上我呢?塔茲爾才死去沒多久。不可能的啊」

「我越來越糊塗了。那麼,是為什麼」

「不是說迷上她了嘛。我只是為了所愛的女人去實現她的願望。其它的都沒所謂」

「我知道了。你是個笨蛋。不,你們全部人都是笨蛋吧」

「別把我跟他們混在一起」莫尤基指著洛克。「他可能是笨蛋,但我絶對不是。」

「對」洛克伸直腰摟著莫尤基的肩膀。「我可能是笨蛋,但同伴們都很高興跟我一起鬧。對吧,莫尤基?」

「...能走開嗎。我最討厭跟同性粘在一起了。」

「從某個意義上,我們可能比洛克還嚴重」茲格的微笑因為太安穩了反而覺得有些可怕。

「不管怎麼說」瑟多拉輕輕嘆了口氣。「就算你們有理由,但是我沒有。阿拉拉被鄉里驅逐,自由自在地活著不就好了。報仇什麼的太無聊了。跟那笨蛋說,快點忘了塔茲爾的事吧----」

「交、交易」

哇....

不由自主地插嘴了。

哈爾西洛望瞭望洛克、莫尤基、茲格還有卡茨哈爾。誰也沒制止。沒辦法了。只能說到最後。「...能,交易嗎。你要是能幫我們,我們付出相應的報酬。那樣,瑟多拉小姐也會有好處」

「你們能給我我想要的東西?」

「那...雖然不太清楚。但具體還是要看那是什麼...」

「簡單說,就是材料」

「材料----?什麼樣的...?」

「人造人啊」瑟多拉摸著恩巴的頭。「是用屍體的部位連接起來的。雖然聽說生前的是最好的,但就算是臨死之前的也沒所謂。我還沒有試過,但似乎有方法應用從活著的人拿出的部位」

「...也就是說,----把身體的一部分交給你嗎?」

「一隻手」瑟多拉高傲地冷冷打量了哈爾西洛全身。那是甄別商品的目光啊。「不,終歸是試驗用的,一隻眼就便宜你吧。對啊。眼球不錯嘛。有試驗意義」

「順帶一提」茲格冷靜地說。無論是眼還是手,被拿走了用光魔法師不能再生的。咒醫也沒辦法。」

「那不是常識嗎」莫尤基用右手中指按著眼鏡鏡橋慢慢嘆了口氣。「----沒辦法了。只能放棄喵喵吧。雖然次要目標要更困難了,但對主要目標是不變的」

「是嗎」洛克皺起眉頭。「可惜啊」

次要----次要目標。那是、哈爾西洛他們的目的,也就是,把梅莉救出來這樣事嗎?

那可能就像莫尤基說的一樣。如果能用喵喵擾亂的話,哈爾西洛可以隱形潛入敵人陣地,然後救出梅莉逃跑,可以用這種方法。要突破對方的喵喵網,瑟多拉的喵喵絶對是必要的。

哈爾西洛拔出帶護拳的匕首【註:估計是筆誤,一直以來都是小刀】。雖然想插進自己的眼裡,但沒有能弄好的自信。瑟多拉坐在恩巴的肩上。

「那個,不好意思」哈爾西洛靠近恩巴,用手柄對著伸出匕首。「---用這個,能行嗎?自己做鑰匙失手了,會很浪費。我會儘量不動。如果可以的話,就用左眼吧。我,右眼比較好使。要是能乾脆一點,就好了。」

瑟多拉眯起眼。「要交易嗎?」

「是。是的。還有,茲格先生。結束後,請幫我治療」

「可以」茲格果然還是笑著。這人,是徹底覺悟了。

「....好嗎,你?」卡茨哈爾有些坐立不安。

「雖然不好,畢竟不是雙眼,一隻眼的話還好吧。這事關夥伴的生命。就算一點點,也想提高一下概率。我不想因為,不去做能做的事情而後悔」

洛克和莫尤基對望著。這傢伙是笨蛋啊,這麼想的吧。

----笨蛋,嗎。怎麼說呢。不管怎麼樣,該說的都說了。為了成就目的,有可以做的事。所以,要去做。哈爾西洛並不冷靜。也沒有深思熟慮。因為要是去想就會變得害怕,所以才不去想那麼多。

「把那收起來吧」瑟多拉從恩巴的肩上輕輕地下來,拔出腰間的細身短刀。「我用慣自己的東西。真的可以吧」

「請」哈爾西洛往鞘收回匕首,假咳了一下。「....從高度上,放低身比較好嗎。還是,蹲下比較好?」

「坐下吧」

「是。那麼...」

哈爾西洛屈膝正坐。並沒有太緊張。也不慌張。那也直到瑟多拉彎下身,用左手手指撐開哈爾西洛的左眼為止。哦哦哦哦糟了。真的。真的做啊。會痛嗎。會痛吧。短刀的刀鋒逼近了。快點結束吧。給我趕快結束啊。哈爾西洛屏住呼吸了。接著,冰冷的刀刃伸進眼球和眼窩的空隙,比起痛更感到強烈的異物感。接下來肯定會痛了。不禁渾身用力了。那是刀尖刮開哪裡了吧。呲....伴隨著痛感小聲地響了。快點快點做吧做吧。----咦?為什麼?

瑟多拉收回短刀。「...過後再做吧」

「誒...?」哈爾西洛眨著眼。左眼很痛,淚水都出來了。

「你有事要做吧。材料的話,你先做完我再要吧」瑟多拉轉過身。「黑鷲團的喵喵我來控。安心吧。我的喵喵們不會輸的」

「啊...」哈爾西洛閉上左眼,手按在眼皮上。好痛啊。「...謝謝你」

「我有報酬,不用謝」恩巴跟著瑟多拉進了屋裡。

茲格拍拍哈爾西洛肩膀。「要醫生嗎?」

「拜託了...」

「簡直跟我想的一樣」雖然莫尤基開心地說著,但絶對,是騙人的吧。

「不管怎麼說萬事大吉」洛克朝哈爾西洛眨了下眼。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要眨下眼向他回應,但左眼還沒有治療,想眨也眨不了。也不想這樣做。

卡茨哈爾把防風護鏡提上額頭,交叉著手。「----接下來,是阿拉拉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c5056 發表於 2017-1-24 09:25 PM

第十四章  用這隻手,把你

從結果上來看,不得不說當初想得太天真了。

在霧中,四個男人抬著轎子前進。雖說是轎子,其實只是一塊長方形木板底下繫著兩根木棍這麼簡單。木板上坐著穿著簡陋的女人。倒不如說她是被迫這麼坐著的。女人雙手被綁在身後,從頸部到胸部再到腰部,連大腿都被繩子緊緊綁在木棒上。那樣一點也動不了。要是不小心動了,頸就會被勒住。

雖然她挺直腰正坐,但低下頭。頭髮很短,連肩都不到,最多只到耳朵下面。

雖然藏身在高處的樹陰裡偷看著的哈爾西洛無法而知,但應該忍得很辛苦。不管怎麼說,連情況都不清楚的哈爾西洛最初看見的時候,‘被切得比想像中還要短’地吃了一驚。就算頭髮能再長出來,但她的懲罰應該不只是被放逐,被鄉里驅逐這麼簡單。

轎子往西邊走去。

從派出喵喵的瑟多拉那裡得知,那邊是黑鷲團的所在地。擔著轎子的男人們,當然也是知道的吧。

順帶一提,從無人送行的轎子出鄉里的那一刻起,鄉里就進入備戰狀態。並不是要殺出去,而是鞏固起防守。要來就來吧,擺出這副架勢。一邊警戒著黑鷲團的襲擊,一邊擺出自己沒有先發制人的意思。早前,某個群體去攻擊黑鷲團了,雖然裡面有鄉里的人,但那絶對不是鄉里的意思,跟鄉里一點關係也沒有。鄉里是要這樣表態吧。

阿拉拉已經不是二義阿拉拉了。被二義家驅逐的她,如今只是阿拉拉。這代家主的妹妹有兩個女兒,好像讓長女作為新的二義家的繼承人了。聽了這話後,哈爾西洛無言了。這事就這麼簡單嗎?畢竟是四武家首席的二義家繼承人,這個不行就換那個,總不會這麼輕率吧,何況那是家主的親生女兒呀,最後不會護著她嗎?懲罰不會那麼重吧?不禁這麼想像了。

都錯了。

鄉里打算扔下阿拉拉一個人。這幾乎是死罪了。

我們打算在阿拉拉被放出來後調整態勢,瞄準阿諾爾德,並救出梅莉。但是,因為阿拉拉變成這種情況,完全出乎意料。

抬著阿拉拉的轎子要去哪。該不會,是直接把阿拉拉交給黑鷲團吧。鄉里人應該也有尊嚴,不會奉承起黑鷲團。----雖然這麼想,但哈爾西洛什麼都沒說。

總之,鄉里的領導人二義家家主,為了鄉里的利益,拋棄了自己的女兒。雖然可以罵她冷血無情,但是如果因為憐惜自己女兒,而讓鄉里陷入危機,這可不是被罵罵就完的事。不管真心是什麼,作為家主可能不得不這樣做。

「糟了」哈爾西洛所在的地方看不到轎子了。「----已經跟黑鷲團很近了...」

接下來有兩種截然不同的展開。

一種,跟黑鷲團接觸之前,男人們把轎子扔下。這情況只要迅速保護好阿拉拉就可以。

但是另一種,也就是轎子跟黑鷲團接觸了,這會變得很複雜。雖然不覺得會這樣,但鄉里事先通過某些手段跟黑鷲團說好,把阿拉拉交出去的話,事情會更麻煩。

哈爾西洛在高處快步往西走了。

這裡是轎子所經過的路的北邊。黑鷲團是駐紮在西北邊地勢較平的一帶,轎子好像是往那邊走。轎子速度很慢,不用急也能繞到前面。

不禁想起梅莉的事。還有,蘭達。----蘭達這傢伙。

現在算了。不想了。

霧變濃了。雖然看不清,但左邊好像有什麼在動。是喵喵嗎?還是錯覺?

哈爾西洛並沒有停下來,反而加快了。

微微聽到了狼的遠吠了。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為什麼一切都這麼不順利呢。真得很想發牢騷。但沒有聽的人,還是算了吧。

高處就到這裡了。還沒看到轎子。哈爾西洛下了斜坡。果然感到了些氣息。是被喵喵發現,跟蹤了嗎?該確認嗎?不,這裡還是趕路吧。往西邊。腳步聲響起一點也沒關係。往西邊。千之峽谷的地面都是濕土和易滑的岩石混在一起,而且地勢不平。長滿青苔的枯木橫七豎八地倒著,所到之處都有像裂縫一樣深不見底的坑。雖然異常地難走,但很快適應了。往西邊。----看到了,是轎子。

不知道什麼時候超過了。轎子往哈爾西洛這邊過來了。

霧依然還沒放晴。雖然視界不到一百米,但隱約能看到藍空。太陽的位置也清楚。是上午十點左右吧。

根據事先印在腦海裡大概的地圖,這裡一公里外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峽谷地形。往山谷前進的話就到黑鷲團的駐紮地。轎子究竟會不會在峽谷前停下呢。哈爾西洛一邊希望他們會停下,一邊小心不被發現地往西邊走去。

啊啊,但是----這,不是錯覺。恐怖,已經被喵喵監視著。

在前面,意外地聽到‘嘎’的小小的叫聲,心跳不禁加速起來。什麼?喵喵?提心吊膽地往前走,看到黑呼呼的喵喵按著虎毛喵喵咬著喉嚨。虎毛喵喵雖然掙扎了,但力氣不夠。黑喵喵看著這邊。雖然體格看起來差不多,但黑喵喵明顯更有餘力。

很快虎毛喵喵就斷氣了,黑喵喵一邊搖著尾巴一邊不出聲地叫了。空鳴,好像在示意是自己人。是瑟多拉的喵喵嗎。本來,似乎也有會用空鳴騙人的喵喵。只要是養喵喵的都能看出來。但哈爾西洛不行。黑喵喵消失在霧裡面了。總之只好認為是自己人了。

轎子還在向前。不會停嗎?不行。根本沒停下的跡象。

「哈爾西洛」被後面小聲地叫了名字。別突然嚇人啊。

一看,是克勞。在蹲下招手,走近他後他悄悄地說。

「好事跟壞事,想聽哪個?」

「....那麼,好事吧」

「好事的話」克勞露出奸笑。「沒有」

「那就別這麼說啊...。壞事呢?」

「黑鷲團嗅到鄉里送東西過來了。有動作」

「....嘛,是有這個感覺」

「在峽谷入口全員,就緒了。一旦搶到東西,你們就可以去奪寶了」

「不好意思....謝謝了」

克勞輕輕拍了下哈爾西洛肩膀,用手勢示意,走了。哈爾西洛點點頭。要開始了。由於阿拉拉受到比想像中更嚴厲的處分,沒時間做好充分準備了。雖然不安,但只能幹了。

跟著克勞。有些緊張。要儘量放鬆啊。就算沒有餘力,也不能走到哪算到哪。想到想不出為止,然後選擇最好的辦法。

覺得時間突然變快了。快到峽谷了。

峽谷北邊跟南邊是陡峭的斜坡,中間寬二十米的地方就是谷底。因為無論是北邊跟南邊還是斜坡都長滿樹,有很多可以藏身的地方。

洛克、莫尤基、卡吉塔、逆波已經在北邊,夢兒、席赫爾、庫扎庫、卡茨哈爾已經在南邊就位。瑟多拉和恩巴在哪裡指揮著喵喵。克勞當然是跟著洛克斯,哈爾西洛就往夢兒他們那走去。

夢兒最早發現了哈爾西洛,揮著手。接著席赫爾、庫扎庫還有卡茨哈爾也發現哈爾西洛了。哈爾西洛在同伴身邊蹲下。

「估計,要在這附近救出阿拉拉」

「喵」夢兒下巴一縮,咬著下唇。

「...是」庫扎庫為了不讓盔甲發出聲音,一動不動。頭盔戴好了,手也拿著盾。

「...我們」席赫爾小聲地說。「救出阿拉拉之後,就到梅莉?」

「嗯,洛克斯會跟阿拉拉一起跟黑鷲團開戰,然後一邊支援他們,一邊找梅莉。」

「根據情況...可能我們來當誘餌,讓哈爾西洛君一個區比較好」

「是啊。到那時,就拜託了,席赫爾」

並沒有問什麼,席赫爾點點頭。「...知道了」

當然,要是問了肯定回答。但是,正因為沒有所以感到很放心。雖然不太想依賴席赫爾,也不想光依賴她,但如果隊伍裡面沒有這樣的人是有很大區別的。

狼吠了。不太遠了。

轎子勉強能看見。---停下了,離峽谷一百米處。

「嗯...」卡茨哈爾用手指擦了擦防風護鏡。

轎子又前進了。他們如果剛剛就放下轎子,我們會輕鬆很多。但是事情不會那麼順利的。

無論是洛克斯還是哈爾西洛他們,對鄉里來說都是不速之客。應該不能再進入鄉里吧。雖然這麼說,但也要儘力迴避跟鄉里作對的行為。要是鄉里派出追兵的話,他們可是知曉千之峽谷的人,不單單是麻煩這種程度就可以形容。所以,雖然令人著急,但不能襲擊轎子救出阿拉拉。

只能等。

等到發生變化。

「來了」夢兒自言自語。野獸。從峽谷的另一邊出來了。是狼嗎。是黑狼群。

洛克斯還沒動。卡茨哈爾手已經握著刀柄了。

心急如焚。胸口像是被擠爆一樣。

黑狼們陸續吠起來。先頭部隊已經跟轎子只有二、三十米了。

他們終於放下轎子了。各自操起武器,開始後退。

「已經夠了」卡茨哈爾衝出去了。雖然覺得是早了一點,但卡茨哈爾已經是擔心得忍不住了。沒辦法了。

一人行動了,只能跟上。哈爾西洛一揮手示意,庫扎庫先飛了出去,接著是夢兒。哈爾西洛保護著席赫爾,暫時先當後衛。

洛克斯也跟著哈爾西洛他們,先頭的是卡吉塔。

「哦哦哦哦哦哦....!」

特大的雄叫。黑狼群紛紛停下來,一齊望向北邊斜坡。這時候,洛克斯除了卡吉塔,都已經分散開不見影了。

卡茨哈爾一直線衝向轎子。「----你們...!」朝著還沒轉過身去的男人們怒吼。「黑鷲團要來了,快跑...!」

「浮浪人...!」其中一個男人轉過身。「----下次再見到你,就殺了你...!」

其他三人也跟著跑了。

「不會,我還沒淪落到會被你們殺掉這地步」卡茨哈爾跑到轎子邊,切斷了捆住阿拉拉的繩子。「----阿拉拉,沒事嗎」

「誒誒,叔叔!為了我,對不起...!」

「當然!這可是為了我可愛的侄女...!」卡茨哈爾幫阿拉拉站起來,把另一把刀交給了她。「----事到如今不貫徹到底,就只會後悔。把塔茲爾的仇給報了,阿拉拉。沒有留戀了,再重新愛上別人吧」

「重新愛上別人什麼的...!」阿拉拉拔出刀。「不需要!親手報仇,為塔茲爾大人自保貞操...!這就是我的願望...!」

雖然洛克說不需要回報,這可能沒所謂,但要是聽到阿拉拉這麼斬釘截鐵地說,即使事不關己也覺得洛克挺可憐的。

黑狼群登上北邊斜坡攻擊卡吉塔了。後續呢?

有,來了。獸人。不死族。從谷底那邊紛紛過來了。

「出來吧,阿諾爾德...!」阿拉拉清脆地喊,雖然架著刀,但好像行動不便。是衣服的問題。

剛見面的時候衣著跟卡茨哈爾差不多外面穿著馬褲,但現在穿的是用衣帶繫著的長到腳的貼身和服。就跟看上去一樣很不方便,阿拉拉突然‘嘿!’地用刀把下襬打豎切開。「---這樣就行...!」

雖然是能方便不少,但裡面沒穿褲子會不會太沒防備了。不過,算了。

哈爾西洛從南邊斜坡往西下去。過來一陣風。突然霧變濃了。一下子視界只有十米了。

夢兒拉開弓。

前面有什麼。是獸人嗎。

「光啊,露米阿利斯啊」庫扎庫豎著黑刃之劍,在護手中央附近描畫著六芒星。「請給與我的刀刃加護之光」

期間黑刃之劍發出了光。這是聖騎士的光魔法,光刃。借助露米阿利斯的光,聖騎士可以讓刻有六芒星的劍更鋒利。不僅近距離直視會覺得頭暈,還有一個,重要的效果。

讓劍發光,會很顯眼。

「嗚喔喔...!」庫扎庫舉起光劍衝進去,敵人湊過來了。就像飛蛾撲火一樣。不要勉強,想這麼說。但是,又吞回去了。那是庫扎庫的職責。只有重裝的庫扎庫才能拖住大量的敵人。哈爾西洛他們有別的任務。那當然不是為庫扎庫助威了。

總之,有三個獸人。都往庫扎庫殺去了。

「....!」庫扎庫用盾撥開獸人的刀。「哢!」地盾打【註:技能】擋開了。拚命揮劍讓獸人退下。「----那樣的話...!」

不管哪個獸人身高都不矮於庫扎庫,體格則是完全在他之上。這樣的傢伙們想靠近圍毆庫扎庫。雖然很快就被壓下去了,但庫扎庫還是堅持著。而且,並沒有勉強。庫扎庫瞬間看破攻擊的強度和角度,並準確地判斷著應該用盾格擋,還是避開,又或者是直接吃了。由於是三對一,庫扎庫並沒有反擊的機會,反過來說只要徹底防守就行了。如果只需要防守,那麼庫扎庫是知道怎麼貫徹到底的。要打破充滿信心堂堂防禦的對手,無論是多麼厲害的人也不容易。

「...深黑」席赫爾停下來互換元素深黑了。

哈爾西洛往庫扎庫左邊,夢兒往右邊前進。雖然不想留下席赫爾一人,但只有四人也沒辦法了。但是,沒問題。庫扎庫無論如何都會拉住敵人。

夢兒近距離放了一箭。因為有霧不能準確射擊遠處的敵人,所以這麼近就不會射不中。應該是命中了其中一個獸人。是射中哪裡就不由而知。哈爾西洛就做哈爾西洛該做的,一邊隱形一邊繞往獸人們後面。庫扎庫在吸引他們注意,夢兒也被他們注意到了。正因為這樣,他們沒有留意到哈爾西洛。

敵人的增援?現在沒看到。

哈爾西洛來到獸人背後了。雖然他們穿的盔甲看上去又薄又輕,但是保護著頸部。質量估計不錯。都配備著護膝護肘,護腿手甲等防具,頭盔是露出臉的那種,但能穩穩地保護頭部。身高比哈爾西洛高二十釐米以上,身體很強壯。這樣就能推斷出來了。----思考。思考。思考。很快地得出結論。

背面打擊秒殺不了。蜘蛛殺失敗的可能性很高。那麼。

哈爾西洛對右邊,也就是庫扎庫左邊的獸人A的後背一記飛腿。獸人A不禁向前摔倒,庫扎庫「----啦....!」地盾打。中間的獸人B想去幫同伴擋著。庫扎庫沒有追著不放。獸人A重新站起來,轉過身去找哈爾西洛。那時候,哈爾西洛已經盯上左邊,也就是庫扎庫右邊的獸人C了。

儘管獸人C的左手中了夢兒的箭,但仍舊雙手握刀砍向夢兒。就算殺不死也沒所謂。背面打擊。錐狀短劍刺不穿獸人C的盔甲。不過本來,就沒打算刺穿它。獸人C無法無視哈爾西洛了,轉過身。趁著這機會,夢兒「喵...!」地近身射擊。接當【註:技能】。不,不只一箭。立刻接著第二箭。連射。是接當跟連射的合體技嗎。一箭射不中,另一箭被盔甲彈開了。但是,足夠讓獸人C慌亂了。一旦看到對方退縮,勇敢的夢兒就更會捉住機會。箭。夢兒沒有用弓,直接拿著箭踏進去,刺在獸人C的右腿上。細槍【註:技能】。雖然好像是應急技能,但用在追擊上,也像夢兒的作風。

對發出呻吟聲的獸人C,哈爾西洛不會讓他逃跑,更不會讓他攻擊到夢兒。對獸人C的左手使用腕捕【註:技能】。廢了他左肘關節後,一掃腳。雖然獸人C想通過立馬步來保持姿勢,但因為右腿中了箭,馬步立不起來了。反過來握著錐狀短劍往單膝著地、身體向後仰的獸人C左眼一刺。夢兒拔出彎刀,將獸人C右手拿著的刀打掉。扭動著錐狀短劍。稍微拔出一點,再扭進去。

拔出來,再刺進去,但獸人仍然活著。哈爾西洛「夢兒,去支援庫扎庫...!」叫出聲後,給了獸人C致命一擊。

貌似敵人的增援還沒來,但不能大意。庫扎庫「呲啊!」地用盾擋住獸人B的刀,強突【註:技能】獸人A。獸人A用刀支開了。庫扎庫這次又對獸人B用懲罰之一擊【註:技能】。同時,對於衝過來的獸人A用盾打撥開。夢兒「呼吶...!」地攻擊被撥開的獸人A。從前方倒掛跳起發出大膽又強烈的一擊。猛虎【註:技能】。獸人A反射般地往旁邊一跳躲開了。

「去吧...!」席赫爾命令深黑飛出去。獸人A想扭身回去。但是,深黑轉彎了。命中。深黑就像被吸進去一樣,進入了獸人A的體內。抽搐。獸人A「噗呼...」口噴飛沫。要摔倒了。

不會像莫尤基‘跟算好的一樣’那麼說。事先並沒有溝通過,也只是期望席赫爾會這麼做而已。十分巧合。

還沒完,一邊告誡自己,一邊捕捉獸人A的後背。蜘蛛殺。席赫爾的深黑很有效,獸人A反應遲鈍了很多。俐落地用錐狀短劍從右眼往腦裡貫穿。不只那樣。用盡全力扭緊獸人A的頸,連同自己一起倒在地上。無論肉體怎麼強壯,被偷襲到弱點還是會變脆的。獸人A使不出力氣了。在斷氣之前,哈爾西洛從獸人A上跳開。

「啊...!」庫扎庫一邊用盾擋住獸人B的刀,另一邊雖然伸出了劍,但並沒有傷到獸人B。在獸人A和C都倒下的現在,轉守為攻也不奇怪,但庫扎庫還是保持防禦。老老實實地做好自己的本分,毫無疑問這是庫扎庫的優點。這也是信賴哈爾西洛他們的證據。

席赫爾拉開距離了。增援?沒有。哈爾西洛向夢兒使了眼色。雖然也有庫扎庫、哈爾西洛、夢兒從三面攻擊這方法,但現在用另外一個辦法。哈爾西洛迅速跑到夢兒背後。

夢兒逼近獸人B背後。獸人B馬上察覺打斜往後跳開,想正面對著庫扎庫和夢兒。

哈爾西洛彎下身從夢兒的影子裡跳出來。往外面。往外面。

庫扎庫和夢兒不斷靠近獸人B。獸人B後退了。不得不後退了,因為看不到哈爾西洛了。

走到獸人B的正後方,哈爾西洛鬆了口氣。對方還沒發覺到哈爾西洛。哈爾西洛緊盯著他的背影。感覺到一瞬間就把對方的情況都把握到手。雖然只是錯覺,但正如有人說眼神比嘴巴更會說話,哈爾西洛則提倡背後比嘴巴更會說話。至少,接下來該做什麼一目瞭然了。

獸人B把重心集中在右腳,橫著右肘把刀架在面的右邊。哈爾西洛把錐狀短劍砸進他的右手後,獸人B往後仰身。一副‘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的表情。

雖然右手指沒有被切斷,但除了拇指外都廢了。獸人B換左手握刀。獸人B也只能做到這了。

「噶啦...!」庫扎庫用盾撞了過來,獸人B被撞倒了。想站起來的獸人B左手被盾按著,刀被封住了。黑刃之劍馬上往面上反覆刺去,獸人B已經無計可施了。總算能告一段落,但看來並沒有這個閒情。

「哈爾西洛君....!」席赫爾叫起來。來了嗎,增援。

是那個嗎?

在霧的另一邊,有什麼大塊頭衝過來了。

「...巨人?」哈爾西洛想起黃昏世界的白色巨人。體格看上去有那麼大。

實際上雖然沒有那麼大,但感到不妙了。

克勞說過,把東西搶回來後,就讓我們去奪寶。哈爾西洛他們的目的不是和黑鷲團戰鬥。那大塊頭往這邊過來了,但可能的話還真不想跟他打。

「來」哈爾西洛低聲說,往西南方向走去。隊友們默默跟上了。

一邊登上峽谷的南邊斜坡,一邊留意著那傢伙的動向。‘很好’,雖然哈爾西洛很想鬆一口氣,但忍下來了。大塊頭沒有改變方向。應該不是盯上哈爾西洛他們。雖然這麼說,但要是看到獸人們的屍體,可能會開始尋找犯人。要快點離開了。

雖然隔著霧不清楚戰況,但肯定到處都在廝殺。優勢?還是劣勢呢?要是洛克斯和阿拉拉,還有卡茨哈爾被幹掉或者逃跑了,哈爾西洛他們就會被留下來。那樣會很糟糕。

能不能找到梅莉呢,也有這問題。就算找到,能不能救出來呢。無論怎麼後悔,對看錯阿拉拉的處分這點實在失策。太失策了。

斜坡越來越陡了。再往上爬就很困難了。

「幾乎什麼都看不到...」庫扎庫嘟嚷了一下。

哈爾西洛想說什麼,但沒出說來。

唦啦唦啦...從上面有些小石頭滾下來了。

哈爾西洛往上面一看,立刻「---上面...!」地叫起來。該怎麼辦,老實說,一點頭緒也沒有。

雖然沒有剛剛的大塊頭那麼大,但這也夠大了。是那傢伙。巨狼。縱身一躍,從斜坡跑下來了。在巨狼背後的是,哥布林。叫翁薩的哥布林馴獸師。

「走開...!」庫扎庫立刻張開雙手想推開席赫爾和夢兒。

不,太無謀了。

哈爾西洛想過去阻止,但遲了。

巨狼「喔...!」地邊叫著邊衝向庫扎庫。庫扎庫並沒有被撞飛。是抗住了嗎?不只是抗住了。還想頂下來,就算知道自己頂不下去,身體已經扭起來了。「---呲啊啊啊...!」

巨狼跟庫扎庫都往旁邊一倒,接著滑下去。翁薩像拉繮繩一樣抓著巨狼的頸脖子。是要讓巨狼起來吧。但是,庫扎庫並沒有讓他成功。翻滾著。

巨狼和庫扎庫纏在一起從南邊斜坡滾了下去。

很快翁薩也被甩出去了。馬上跳起來,追著巨狼和庫扎庫。

「庫扎庫...!」哈爾西洛二跳三跳地追在翁薩後面。「---夢兒,去席赫爾那...!」

庫扎庫。庫扎庫。庫扎庫。可惡。沒有動。什麼也沒做。被庫扎庫救了。翁薩「喔喔喔喔喔...!」發出怪聲。那是,什麼。不妙的感覺。是在叫誰嗎。巨狼跟庫扎庫終於停下了。巨狼搖了頭。庫扎庫呢?看不見。在哪裡。墊在下面嗎?從巨狼下面爬出來了。庫扎庫。在動,他還活著!還沒。高興得太早了。巨狼逼近庫扎庫了。庫扎庫「吶...!」一邊怒吼一邊掙扎著。翁薩差一點就要到巨狼和庫扎庫那裡了。到了。

「呼吶...!」是夢兒。夢兒的聲音。是箭。箭飛出去了。擦過了翁薩的肩膀。翁薩沒有回頭,逃進了附近的樹陰。很好,很好。趁現在。

哈爾西洛比起跑乾脆跳起來了。一跳就下去二三米,再跳,再跳。雖然很危險,很害怕,但比起跑要快很多。終於超過翁薩了。就這樣撲向巨狼。「----放開庫扎庫...!」

哈爾西洛跳上巨狼的背後,用錐狀短劍往頸刺去。不斷地刺去。巨狼發出悶聲,開始亂動,想把哈爾西洛甩出去,但失敗了。會放開你嗎?巨狼是改變想法要先對付哈爾西洛嗎,它站起身跑起來了。什麼、什麼、什麼?誒?為什麼要往樹撞過去!?頭有問題嗎?撞上了。「---啊...!?」

哈爾西洛在撞上前跳離了巨狼,翻滾在地面上了。巨狼用背撞上樹,但好像沒什麼事。哈爾西洛站起來的時候,已經朝這邊張開利齒了。用錐狀短劍也造成不了多大傷害。估計是毛皮很厚的原因,傷得不深。

庫扎庫趴在地上,並沒有站起來。是受傷了嗎。不可能一點事都沒有。傷到什麼程度了?翁薩呢...?

不行。還不到那種時候。

巨狼衝了過來。

現在不是想其它東西的時候。到發覺的時候,已經身不由己地動了。

巨狼從哈爾西洛身上跨過。

為什麼哈爾西洛會躺在地上呢?雖然不清楚,但好像是自己摔倒的。

幸虧這樣,躲過去了。

但是,巨狼立刻換了方向,正準備再次撲上來。哈爾西洛也想立刻站起來,---但沒辦法?

下次躲不開了。

要被殺了。

並不是放棄了。頸。保護頸吧。要是被咬到就完了。比起亂逃,防禦起來不受致命傷比較好。先保命。只要不是被秒殺。無論怎麼樣,這是絶對的。

巨狼來了。

來了。

很近。

它的右眼中箭了。還以為,是夢兒。巨狼縮著頭害怕了,一邊搖頭一邊「咕咹...!」地吠。

「我不是在照顧後輩啊」

是克勞嗎。

原獵人的戰士在意想不到那麼近的地方。在離哈爾西洛五米的岩塊處現身了。克勞射出了第二箭。「---別誤會了,同學」

巨狼的頭馬上朝左移動了一下。因為這個,箭射到巨狼肩上了。雖然不知道有造成什麼傷害,但箭穩穩地刺進去了。這弓很真厲害。

響起了口笛的聲音,巨狼翻過身。吹口笛的是翁薩。準備逃嗎。

「庫扎庫...!?」哈爾西洛朝庫扎庫看去。

「...還算」庫扎庫跪著站起來,對著這邊。「沒問題」

「不先幹掉那傢伙」克勞往翁薩射出一箭。

翁薩往旁邊一跳避開,立刻乘上巨狼的後背。克勞雖然接著放箭,但翁薩低下頭避開了。「喔喔喔喔喔....!」

還是那怪聲。---什麼啊?

哈爾西洛跑到庫扎庫身邊。庫扎庫自己站起來,朝南邊斜坡往上看。哈爾西洛也看向那邊。夢兒和席赫爾下來了。

「這得意洋洋的臭哥布林」克勞往弓架上箭。拉開弦。中途停下手,望著天空。「...啊?」

聽到拍翅膀的聲音。是鳥嗎?很近,在靠近。大型昆蟲?鳥?還是,蝙蝠?有很多。哈爾西洛彎起身「嗚喔喔!?」地一邊叫一邊揮舞雙手。雖然不知道是什麼,這些傢伙,撞過來了。朝手、背、胸、後腦、還有臉上,紛紛撞過來。

雖然不是很清楚,但看到了。不是鳥。也不是昆蟲。果然還是跟蝙蝠很像,但不是。蜥蜴嗎?張著翅膀的蜥蜴。大概兩個手掌那麼大----龍?簡直就像小型模型一樣,但很明顯不是模型了。會動,又會飛。在攻擊哈爾西洛他們。只是,這麼輕快地飛來飛去,身體應該很輕。就算被撞上了,也就有一點痛而已,沒什麼大礙。但是很煩人。

「---什麼來的啊...!」哈爾西洛用錐狀短劍斬開小型飛龍的翅膀。小型飛龍叫了一聲落在地上。現在,雖然不是仔細觀察的時候----給逃了。

一大群小型飛龍四散逃跑。

巨狼已經不見了。那些小型飛龍是翁薩叫來,做煙霧彈的嗎。剛剛被斬開翅膀的小型飛龍搖搖晃晃地走著,雖然很想踢飛它,但算了。

「....慌了....」庫扎庫撥開頭盔的護面,嘆了口氣。

「讓他跑了嗎」克勞邊笑邊咂舌。「----哦。是卡吉塔」

的確聽到「哦啊!」「啊啦!」「嘿!」等沙啞又雄壯的喊聲。但是,「喔喔喔...!」「咂啊啊...!」「噶啊啊...!」這低沉的地鳴聲又是誰的呢?不覺得是人類的聲音。那麼說,就是敵人了。卡吉塔在附近跟敵人戰鬥。恐怕,是很強的對手。

「庫扎庫君....!」席赫爾走近庫扎庫。走到半路要摔下來了。庫扎庫用盾牌抱住她。夢兒在席赫爾身邊架起弓,四處張望。

「你們,暫時還不要離我太遠比較好」克勞這麼說完,消失在霧的另一邊了。

需要時間把思緒整理一下。但是知道,沒有那種時間。

從西邊有什麼來了。是敵人吧。從東邊也有。這裡,很快就會成為交戰的中心。

「不要走散...!」哈爾西洛跑到庫扎庫那裡。「----暫時先在這裡支援洛克斯...!」

在霧中隱約看見的那是,卡吉塔嗎。「嘿...!」地揮出巨大蘑菇劍,接著是剛剛看到的大塊頭,應該是獸人吧,「----呼呼呼...!」地用大刀擋住了。雖說卡吉塔很高,但那個獸人起碼比他高一到兩個頭,不對,應該更高。雖然估計不到三米,但也應該有兩米半。就這樣----

「咕啊啊啊...!」巨大獸人打斜自下往上斬出的巨刀,應該有著無與倫比的威力。不管怎麼想都應該避開吧,但卡吉塔用巨大蘑菇劍嘗試去接住這一下。「---哈誒....!」

不可能接住的。卡吉塔飛了起來。----不如說。

是往這邊飛過來了。

怎麼辦?要接住他嗎?不,接不住的吧。雖然這麼說,但應該避開嗎。

是凶是吉呢?卡吉塔‘咚’地摔在哈爾西洛面前。

大字地躺著。墨鏡也歪了。

「...卡吉塔、先生...?」哈爾西洛提心吊膽地問。

巨大獸人慢吞吞地跑過來。

「哈、哈爾西洛君、快跑...!?」席赫爾叫起來。

巨大獸人舉起巨刀。騙人的吧?能趕上嗎?從那裡到這裡?能打到?可能會打到。因為巨大獸人太大了,距離感很模糊。沒辦法,只好逃了。

「呼...!」卡吉塔用驚人的腳力、腹肌力、背筋力不自然地一邊屈膝站起來,一邊橫著巨大蘑菇劍,擋住了巨大獸人的巨刀。這次,接住了。不僅這樣,卡吉塔壓了回去,使得巨大獸人後退了幾步。

踏進去,打斜自上而下斬去。

巨大獸人沒有用巨刀接住,而是「呱...!」地支開了。意想不到地熟練。

卡吉塔輕輕迴轉巨大蘑菇劍,雙刃相交,進入拉鋸狀態。

「嗯嗯嗯呼....!喔喔...!」

「咕嗚嗚...!哦哦哦哦...!」

「呲誒啊啊...!嗯...!嘿啊...!」

卡吉塔用力把巨大獸人推開,迅速地調整好墨鏡的位置,架低巨大蘑菇劍。「----你....叫什麼名字....?」

「我,格得阿嘎加...!你...?」【註:中間是名字,其它為獸語】

「我叫卡吉塔」

「很、開心...」

「哈哈哈。我也是」

什麼,他們...?

明明在說不一樣的語言,這樣也能對話...?

還是別跟他們扯上了。不應該去管的。嘛,沒有去管的理由,何況他們好像很開心,還是讓他們隨心所欲吧。我們這邊也有要做的事情。

從西邊,獸人和不死族,陸續登場了。從東邊來的---那是阿拉拉嗎。卡茨哈爾也在。而且,洛克也在。米爾米的格茲迅速跟在洛克身後。三人加一隻不斷地往西邊的谷底突進。平頭的茲格有些慢。接著是,莫尤基。沒有看見盜賊逆波。茲格和莫尤基被獸人還是不死族追著。不,那可是莫尤基啊,並沒有停下來應戰,只是一味拖著敵人。

還沒從南邊斜坡下來的哈爾西洛他們,也遇上敵人了。兩個獸人,兩個不死族。四對四嗎。很勉強。但是,現在不能逃了。提起精神,只能上了。「----庫扎庫,前面,交給你了...!席赫爾、夢兒...!」

「是...!」

「是...!深黑...!」

「喵...!」

夢兒射出一箭。深黑飛出去了。庫扎庫擋在前面。哈爾西洛在窺視機會,能秒殺就一擊解決。要是能秒殺的話。很快就混戰起來了。雖然腦裡已經很混亂了,但不能想入非非。看清楚周圍。有霧看不清。並不只是哈爾西洛,敵人也一樣。並不只是對一邊不利,對雙方都是。儘力讓視野開闊。冷靜下來。前面有庫扎庫擋著,但不能就這樣掉以輕心。相信他吧。不僅哈爾西洛,席赫爾也注意著周圍情況。夢兒也會隨機應變。不用什麼都要自己一個承擔。何況也承擔不了。當然,做要做到最好。不管自己,還是同伴,大家一起,把能做的都要做了。

不用勉強把敵人打倒。要活下去。首先要防守。堅持下來。然後,粘上對手。做對面不喜歡的事情。

不能停留在一個地方,要走動。沒有必要和敵人正面衝突。阿拉拉、卡茨哈爾和洛克正在攻擊的敵群,對他們側面和背後突襲。稍微打一下,然後馬上走開找下一個目標。

要讀懂形勢。洛克斯和阿拉拉他們壓著敵人前進的話,要馬上跟著。要是他們停下來,絶對不能衝在前面。基本上邊打邊退,攪亂敵人。不要想著給與敵人實際打擊。倒不如說,什麼都不要去想。

有好幾次被敵人逼得無路可走,光是護著席赫爾就已經很吃力了。但無論怎麼害怕,都不會手忙腳亂。洛克斯里面,有最擅長攻其不意的克勞在。逆波也是。雖然不是期望他們每一次都會幫忙,但他們肯定不會放過絶好的機會。無論是誰,一旦發現自己占優勢,那一刻就會有危險。就算再小心翼翼,那種時候也會自然露出破綻。要是看到一點點機會,克勞就會用那把鋼弓把敵人準確地秒掉,逆波則會抱著怨恨不顧死活地奇襲敵人殘殺掉。

慢慢清晰了。洛克斯沒有該有的連攜,節奏都是各自隨心所欲。洛克也好卡吉塔也好都自顧自地戰鬥。莫尤基也在一邊晃著。只有作為神官的茲格,會看著全體情況,去去這邊去去那邊。克勞和逆波為了奇襲敵人大部分時間都不見身影。

哈爾西洛的隊伍,大家同為一個單元。只要少一個人,戰鬥力就會低很多。根據不同情況可能還會陷入機能不全的困境。

洛克斯那邊就不一樣了。他們每個人都是獨立單元。作為司令塔的莫尤基眼中,包括自己和惡靈摩依拉,最大可以使用七個單元來組合作戰方案。

哈爾西洛他們,要是單元增加了選項也會增加吧。範圍要大很多。

能增加嗎?

首先是梅莉。不能少了梅莉,無論如何也要搶回來。

還有----蘭達。

要是蘭達在。

不,蘭達背叛了。雖然原因不明,但大概是快要被殺然後下跪讓他加入黑鷲團這套路吧。蘭達是敵人。現在還沒遇上他,但可能接下來,會突然作為敵人出現在面前。或許,已經被洛克斯殺掉了吧。就算會變成那樣,也沒辦法。

但是,他真的背叛了嗎...?

就算是那種人,畢竟從剛到格林姆加爾就開始認識,雖然可能是不願意那樣去想,但還有什麼牽掛嗎。還有什麼在意的地方嗎?

不是考慮蘭達的事的時候。可現在有這餘力,讓人不禁想起他來了。

洛克在前面使勁推進。敵人的抵抗弱了。哈爾西洛他們路上幾乎不用與敵人交手。

雖然霧沒用薄下來,但感到明亮很多。有點耀眼的程度。來到了很開闊的地方,終於穿過谷底了。

「哈哈哈...!」洛克響起了明亮的笑聲。能那樣笑起來,沒人能比上他。讓人覺得沒有不可能的事情。只要跟著洛克,什麼事都有辦法做到。並不是被推著走,而是被拉著。洛克所散發出的這種推進力,恐怕是一種領導力吧。雖然覺得前面危險,但讓人不由得要去。哈爾西洛邊跑邊回頭。移動的時候哈爾西洛都會走在前面,遇到敵人就會馬上和庫扎庫換位置。庫扎庫和夢兒,意外地腳步都很輕快。只有在兩人中間的席赫爾,像左顧右盼地‘這樣好嗎’‘沒有什麼問題嗎’地煩惱起來。

「梅莉就在這前面...!」哈爾西洛跟隊友們說。「打起精神,能到哪走到哪...!」

「----哈喵!」「是!」「是...!」

洛克、阿拉拉、卡茨哈爾他們三個在哈爾西洛他們的左前方。卡吉塔貌似還在什麼地方跟格得阿嘎加打。茲格跟在洛克他們後面。看不到莫尤基。克勞和逆波藏在霧裡面了嗎。

哈爾西洛他們也是,誰都沒有和敵人交手。明明敵人還在。類似獸人和不死族的身影到處都有。

這,是陷阱嗎...?

傳來不穩的巨狼的遠吠。

前面有座小丘。

丘上站著誰。

三人,加一頭。因為背上還有一個,四人。

然後小丘底下,有很多。

洛克、阿拉拉、卡茨哈爾跟茲格陸續停下。

哈爾西洛他們也不得不停下來了。

莫尤基慢慢走著跟上來了。細劍放在鞘裡面。右手中指按著眼鏡鏡橋。「跟我計算的一樣」

真的嗎...

雖然覺得是騙人的,但就算是真的,計算出來的結果,盡然是這情況...

「哦哦哦...!」

從後面飛來了什麼大東西。哦,不是卡吉塔先生嘛。

卡吉塔摔在茲格旁邊。果然,還是大字啊。雖然好像沒死,但也沒動。

巨大獸人格得阿嘎加扛著巨刀走過來了。後面跟著嘻嘻嘩嘩的獸人和不死族。還有黑狼們。還有其它種族的傢伙,雖然不多但也混在裡面。

不管怎麼看,洛克斯、阿拉拉、卡茨哈爾還有哈爾西洛他們,被前後包抄了。

而且,克勞和逆波不在這裡,只有十人加一匹。

對面可不只十倍那麼少。雖然隔著霧看不清,但估計有幾百人吧。

小丘上的四人加一頭,從右邊開始,翁薩和它的巨狼、單手單眼的中年人類高鷺、接著是肩膀上停著大黑鷲的小獸人,不死族的四隻手阿諾爾德。

在底下的站好隊列的黑鷲團裡面,有認識的面孔。不,面孔看不見。只看到戴著的頭盔,但是,肯定沒錯。

那傢伙交叉著手,挺起胸。比誰都要囂張。這麼快就借黑鷲團的意氣得意起來了。

「...蘭達!」庫扎庫走上來指著蘭達。「真虧你敢在我們面前出來...!雖然早就知道你厚顏無恥!但沒想到這程度...!」

蘭達無言地聳了聳肩。不反駁嗎。

哈爾西洛咬緊牙。----那樣,根本不像你啊,蘭達。

雖然貪婪、隨便、亂來、笨蛋、像個痴呆一樣,還唯利是圖,自信滿滿,口不饒人,廢話連篇,光是有你就覺得麻煩,但無論本性怎麼壞,畢竟是個令人討厭的暗黑騎士啊,這裡不應該展現一下自己的惡德嗎。

虧你是個,暗黑騎士。

「生氣...!」夢兒跺著腳。「蘭達什麼的,最討厭...!」

「...夢兒...」席赫爾伸手摸著夢兒後背。夢兒含著淚。

「那麼?」高鷺慢慢看了一週。「你們,找我們麻煩,到底想幹什麼。只是想找架打嗎?那樣的話,就奉陪。我們也不討厭。要干的話就徹底一點。在這裡把你們都打垮,全殺掉」

「我不是來跟你打架的」洛克一邊笑一邊用劍鋒對著。「阿諾爾德...!我要跟你單挑----」

「不...!」阿拉拉飛出來,走到洛克前面。「---洛克!雖然感謝你能帶我到這裡,但果然這,就這個!是不能拜託你來做的....!‘血渦阿諾爾德’!要是你還是個注重名譽的劍士的話,就跟我決鬥吧...!」

哈爾西洛看到卡茨哈爾看著地面無力地搖著頭。卡吉塔還沒有起來。克勞呢?逆波呢?自從黑喵喵幹掉虎毛喵喵以來,就感覺不到喵喵的氣息了。瑟多拉貌似壓制了黑鷲團的喵喵們吧。

管你單挑還是什麼快打吧。對於哈爾西洛來說,很想儘快離開這裡。去找梅莉,去救她。要是四人都能離開的話最好,但很難吧。至少,讓哈爾西洛一個去也好,有辦法悄悄離開這裡嗎。黑鷲團前後都有,但左右沒有。算好時機,應該還行?對。時機。時機很重要。但是,哈爾西洛一個人,就算能逃出去,假如能把梅莉給救出來,那其他同伴呢?其他三個怎麼辦?是要放棄梅莉,以四人生還為目標嗎?要是這樣,為什麼還要來這裡。跟為什麼要來這裡沒有關係,是要選擇當前最佳選項嗎?哈爾西洛可是隊伍的隊長啊。

為什麼會這樣?這已經不是什麼失誤的問題了。飛來橫禍就是這個意思。就算自己不去以身犯險,但不知不覺間已經走投無路了。這經常會有。就算嘆氣也沒辦法。在當前情況下,該怎麼做。或者是,情況要惡化下去的話,要稍微往好的方向作改變。為了這,要思考,再行動。

「為什麼」小獸人用流利的人類語言說。這有點出乎意料。那就是江波。黑鷲團的首領,江波嗎。「----鄉里的女人啊。你是為什麼,要跟我的夥伴阿諾爾德決鬥呢?」

「曾經有一個男人,我很仰慕他。他也愛著我。但是,我們被分開了。他被鄉里人看不起。他打算獲得名譽,讓我們的愛能得到鄉里面認可。」

「趁著夜色,的確曾經有人單身接近阿諾爾德,跟他挑戰」

「啊啊...塔茲爾大人...」.

「一刀就掛了」高鷺哼地笑了。「雖然我沒看到,但過後聽說,就像拍死一隻蒼蠅一樣容易,那個男人被阿諾爾德斬死了」

「....他,沒有回來。」

「那肯定了。要是對手老練,我們的不死族還會把他的手啊腳啊換上自己的。如果是雜魚的話,身體一點用也沒有」

「在愚弄我嗎...!」

「我只是在說事實。那麼?是反過來埋怨起阿諾爾德,為了要跟他決鬥,才鬧起來的嗎?」

「不是反過來埋怨...!先亂來的是阿諾爾德。因此塔茲爾大人才,去討伐鄉里的怨敵阿諾爾德...」

「說起來好像有過,那種事吧。嘛,阿諾爾德那傢伙有時候會嗜血做出些奇怪的事。像是發作一樣。那時候我們也阻止不了。那傢伙會一點自控,不會對同伴出手。只能放他不管了。應該是沒有惡意的,原諒他吧」

「能、能原諒嗎...!」

「這也有道理」

那個叫高鷺的男人,在胡鬧嗎,還是當真的?現在捉不準。但無論如何,對於高鷺來說,已經怒火衝冠的阿拉拉就像個玩具一樣。高鷺並沒有應付阿拉拉,而是在玩她。跟她說的一樣,在愚弄她。

「夠了,阿拉拉」洛克靜靜地說。

就這一句,氣氛發生了變化。

洛克背對著哈爾西洛,雖然看不見,但應該沒有笑了。本來就豎起來的頭髮,豎得更直了。

「別人----」

洛克踏出了一步。哈爾西洛起雞皮了。

「不管是人類還是什麼,別人----」

洛克生氣了。

「賭上性命,堂堂正正地要求決鬥,是這個態度嗎?」

洛克每上前一步,哈爾西洛的胃就會畏縮五毫米。竟然會有那種感覺。

「太小氣了,黑鷲圖。就連獸人哥布林還有人類都有,我還以為你們是群有趣的傢伙。看錯你們了。這不是雜渣嗎」

黑鷲團大部分都聽不懂人語吧。還是,知道自己被侮辱了嗎?黑鷲團突然發出殺氣吵起來了。

「煩死了...!」

一發怒吼。洛克讓黑鷲團靜下來了。

洛克朝著小丘走過去。無論是阿拉拉,還是誰都阻止不了。格茲也站起來目送洛克。小丘底下的黑鷲團,就像中了定身術一樣一動不動。

「來啊」洛克在小丘前幾米處停下招手。「你們全部一起上。我一個也不留全打飛。知道嗎?我很生氣。讓我生氣,別以為能輕易了事。我是個很溫厚的人。一旦發火了,沒把事情解決是停不下來的。是我死,還是你們全滅。我並不喜歡殺戮。但我會殺死你們。讓你們看看我認真的樣子。本來,我來這裡也是這麼打算的。沒有想要活著回去。要是怕死還能活下去嗎。要是害怕,能開心的事都開心不起來啊。我會讓你們看看。我燃燒生命發出的光輝。也讓我看看你們的。活著,戰鬥,然後死在這。讓我開心一下吧。要是打得無聊的話我可不放過你們。試著殺我看看啊。要是有這能力的話。我會殺死你們。殺、殺、殺死你們。差不多開始吧?準備好了嗎?想死的是誰?誰能讓我開心一下?誰都可以。我最喜歡能讓我開心的傢伙。敵人?還是自己人?沒關係。怎麼了?為什麼誰都不出來?不會,都怕了吧?你們,有那麼無聊嗎?打起精神啊。生存方式和死亡方式,讓我看看啊...!」

「我...跟你...打」

那是,聲音----嗎?

阿諾爾德從小丘飛下來。動作讓人感覺不到重量。看上去,就像死神降臨一樣。

洛克沒有動。阿諾爾德走進洛克。

雙方距離不到一米了。五十釐米、----不,差不多三十釐米的地方,阿諾爾德停下了。

「第二次了」洛克的聲音終於帶了些笑意。「來吧。阿諾爾德。跟之前的我不一樣了,小心點。我身心都處在最佳狀態」

「我...會殺死...你」

「哦。試試看」

開始了。用不一樣的語言對話,為什麼能明白?

高鷺用左手拍了下額頭,嘆氣了口氣。「....要開始嗎」

「...那、那個...」阿拉拉茫然地伸出手。「我、呢...?」

「我乾脆說吧,阿拉拉」洛克望著阿諾爾德說。「這人很厲害。你一個人贏不了。雖然你覺得輸掉被殺死無所謂。但我不願因。塔茲爾的仇讓我來報吧。交給我」

阿拉拉沒有糾纏下去,垂頭喪氣。雖然哈爾西洛只能猜測,但阿拉拉可能早就清楚自己跟阿諾爾德實力的差距。就算打不贏,把能做的事做了,打算就這樣跟隨塔茲爾而去吧。要是那樣的話,跟自殺沒什麼區別。但阿拉拉的心境出現了變化,決死的覺悟可能動搖了。如果不想死了,就不會跟阿諾爾德戰鬥。那是多麼危險的傢伙,哈爾西洛也是知道的。

大黑鷲飛離了江波肩上。

快要開始了。

什麼時候開始都不奇怪了。

----但是,這。

難道,不是機會嗎...?

洛克跟阿諾爾德的單挑開始的話,大家的注意力都會集中起來吧。期間可以從這裡悄悄走開。可能行。不,一定行。要乾了。

接下來是時機。要在何時行動。要跟大家商量嗎?大家一起去嗎?一個人去嗎?還是一聲不吭地去呢?

江波彎下腰,豎起單膝坐下了。

大黑鷲看著看著就飛到霧裡面不見了。

誰都屏住呼吸等待著那個時刻的到來。

誰會先發制人。無論怎麼說,他們離得太近了。

哈爾西洛猶豫了。現在,動起來可以嗎?怎麼說呢?還早?

看了看蘭達。雖然戴著頭盔,但護面撥上去了。似乎在看著洛克和阿諾爾德。要是蘭達真的背叛了,可能會窺視哈爾西洛的行為。要是察覺到什麼,可能會通知江波或者是誰。那樣就糟了。----

開始了。

是阿諾爾德。

那個不死族有四隻手。後退的同時,左右手各拔出一把刀砍了過去。

洛克沒有後退。用劍鏘鏘地擋開。

突進。

阿諾爾德再拔出兩把刀,停下腳。

四把刀跟一把劍,像纏在一起那樣互相碰撞。

洛克和阿諾爾德的腳就像生根一樣沒有從那裡移開。一味對打著。

那是、什麼。為什麼能做到那種事?特別是,洛克。對方可是四刀流啊,為什麼能用一把劍化解了。

很快。

無論是四把刀還是一把劍,速度越來越快了。

害怕。

那樣,遲早會有破綻。無論是誰只要慢了一點,真的只要一點失誤,這個均衡就會被打破。

而且,要說是誰的話,是洛克吧。一般看來,連續不斷地從四個方向發出的攻擊,不可能一直都能夠順利擋開。

看吧。

事情發展卻出乎意料了。

阿諾爾德的一把刀,斷了飛出去。

只剩下三把刀,阿諾爾德順勢往左邊移動了。洛克把劍收回劍鞘,把出另外一把劍。

步步緊逼地、攻擊。

面對洛克的連擊,阿諾爾德用三刀防禦。一邊防禦,像是避開洛克的鋒芒那樣,往左邊不斷移動。

洛克意外地停下了,又換了一把劍。「----今天的我,很精神啊。你呢,阿諾爾德?也該認真起來吧」

哈爾西洛回過神來。----不知不覺看得入神了。意料之外。

洛克,太厲害了吧?

老實說,哈爾西洛認為他們不分上下,甚至還覺得阿諾爾德會占上風。正如本人說的,洛克是最佳狀態,是因為這嗎?這、能贏...?

洛克會贏?不會很快就分出勝負了吧?

要是那樣的話----會變成怎樣?

是的,我們贏了,順便把你們捉住的梅莉也交出來吧,如果這樣要求,他們會聽嗎?這也想得太美了吧。如果像洛克一樣要求決鬥,要是贏了就交出來,那樣的話,根據情況還有可能。但是,誰去決鬥?哈爾西洛?跟誰?蘭達說過,那女人是我的東西。那麼就是,跟蘭達...?

「KYYYYYY」

思考被強制中斷了。被那可怕的聲音。阿諾爾德張開雙手弓著身子。來了。來了來了來了....!

阿諾爾德一邊旋轉一邊跳起來。像化作龍捲風一樣。

那大概,是阿諾爾德認真起來了。沒辦法了。那根本防不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應該逃的。

但是,洛克果然沒有後退。恰恰相反,他踏進去了。響起了厲害的聲音,阿諾爾德被壓回去了。面對阿諾爾德的龍捲迴旋斬,洛克是怎麼應對的呢?擋開嗎?哈爾西洛麼有看清,也不知道。心底為之一驚。震驚接踵而來。

就算被壓回去,阿諾爾德還是繼續旋轉...!

繼續逼近洛克。

「哈哈...!」

洛克笑了出來。

碎了。

----刀。

洛克再次把阿諾爾德壓回去了,不只那樣,打碎了一把刀。

「我來了」

接著,洛克換了一把劍,逼近了阿諾爾德。雖然他一直以來都是用右手拿劍的,但這次他用雙手握了。

「嗚啦嗚啦嗚啦嗚啦嗚啦...!」

用肉眼無法捕捉的斬擊。而且,每一劍都很用力。

阿諾爾德被壓制住了。也可以說是被封住了。原來是這樣。

是刀。洛克的劍瞄準阿諾爾德的刀。阿諾爾德每次要揮出刀,洛克就用劍打上去。阿諾爾德連旋轉都做不出,畢竟不是做這的時候了。

洛克雖然帶著兩把劍,但每次只用一把。只是,兩把劍長短和厚度都不一樣。時不時互換著用,讓對手難以應對。雖然這裡有些犯規,但接下來的都是直接攻擊了。洛克並沒有華麗的技巧。無論攻擊和防禦,都很乾脆。為什麼會強到那程度?

雖然體型小,但體能很高。雖然這沒錯,但歸根究底應該是他的眼。洛克的眼很利。動態視力很出色。

不光光是狀態好。洛克跟阿諾爾德打過一次。那時候,就一直看著阿諾爾德。

洛克已經看穿阿諾爾德了。

所以,狀態才會好。

只要打上兩次,洛克就有信心打贏。可能當初就打算先輕輕交手一次,第二次才跟他決一勝負。

第三把刀斷了。

還有一把。

阿諾爾德的動作有一瞬間,停下了。是領悟到要輸所以發呆了嗎?還是圈套呢?

不管怎麼樣,洛克並沒有急著去給他最後一擊。雙手舉起劍,放鬆全身。在激鬥之中竟然會這樣放鬆,實在不一般。這是能隨心所欲控制身心的表現。

阿諾爾德一刀砍來了。

洛克馬上擋開。

但接著,哈爾西洛驚訝了。

阿諾爾德其中一隻右手拿著刀,用沒有拿東西的兩隻左手向洛克打去。要是那樣----

很自然的。

洛克對阿諾爾德的兩隻左手向上斬去。有一隻左手,沒能斬飛。

洛克的劍把阿諾爾德的一隻左手斬斷,深深斬進另一隻左手裡面。沒能斬斷。

阿諾爾德可能是為了奪走洛克的劍而犧牲掉左手的。實際上,阿諾爾德用沒拿刀的右手伸向洛克。但是,在被搶去之前洛克就鬆開手拔出另一把劍了。「----想要就給你吧」

洛克的劍打掉了阿諾爾德的刀。

阿諾爾德的左肩被輕輕斬到了。

一隻右手幾乎被斬裂了。

阿諾爾德搖搖晃晃地退下了。洛克往阿諾爾德退下的地方邁進。

「呲啊呲啊呲啊呲啊呲啊...!」

單方面的。

阿諾爾德逃了。亂躥。沒有背向洛克,是因為,做不到吧。

「---嗚哦」耳邊傳來了小小的聲音。差點被嚇死了。很想表揚沒有被嚇得跳起來的自己。不,還沒有到值得表揚的程度吧。

有誰在背後。

雖然,沒有貼在一起,但也相當近了。

竟然這樣都還沒察覺到。是看洛克和阿諾爾德單挑看入迷了。哈爾西洛明明還有事情要做,多麼愚蠢啊。

是誰的聲音,心裡有數了。

哈爾西洛仍然面先前方,說。「...逆波先生?」

「我來當你替身。不要青春一去不回。那是,很毒的詛咒。讓血變渾就不好了。要是有回頭是岸的時間,就心懷大志吧。反正還是會心碎...」

「什麼意思啊...」

但是,已經理解到他想做的事。逆波,是想說‘去找梅莉’。自己會作為哈爾西洛的替身。----替身?

「....不。我跟逆波先生,一點也不像,就算跟你換,我不在這事也是一目瞭然的。」

「我們流著一樣的血」

「沒有這回事啊。我跟你,絶對沒有這種關係...」

「你的老師是巴爾巴拉吧?有被那女人綁起來調戲嗎?」

「啊啊,說的是盜賊嗎?會不會太草率了...」

「你能分清獸人和不死族嗎?」

「嘛,也不能完全分清」

這是知道的。只能幹了。洛克把阿諾爾德逼得走投無路了。雖然並沒有把握,也預料不到會發生什麼,但只能是現在了。

蘭達呢?沒有看這邊。好像是在看著洛克和阿諾爾德。庫扎庫、夢兒和席赫爾一樣。

哈爾西洛微微點點頭。「---我去了」

「從五數到八就換人」

「...為什麼不是從一二開始」

「五、八」

好好聽別人說話啊,雖然想這麼說,但忍住了。哈爾西洛翻身與逆波換位了。

回過頭,看著逆波的背影吃驚了。姿勢、重心、站姿都跟哈爾西洛一樣。是在扮人嗎?什麼來的,這技能?有點不舒服。

席赫爾右手繞到背後,握緊拳頭。真不愧是席赫爾。只有席赫爾注意到了。悄悄送走哈爾西洛,‘加油’地為他打氣。

哈爾西洛點了點頭----隱形。霧。跟籠罩著千之峽谷的霧同化。

先到南邊,那裡誰都沒有。

儘管意識到不能去在意洛克和阿諾爾德的決鬥,但還是被吸引了。

不能快。

像流水一樣離開。

不能急。

呼吸要調整好。

讓激動平靜下來。

可以了。----剛這麼想,又慌亂了。

「AAAAAHHHHHH」

阿諾爾德再次化作龍捲風。這次身體彎得低。就像摺疊起來一樣,低得不能再低了。像陀螺一樣旋轉。

「----哦...!?」洛克摔倒了。是被阿諾爾德用腳掃到了嗎?那、很不妙啊?

阿諾爾德立刻撿起刀向洛克攻了過去。洛克跳起來應戰了。

洛克的劍和阿諾爾德的刀,都被打斷了。

變成格鬥了。

要是扭在一起打誰會更有利呢,哈爾西洛並不清楚。

但是,比起使用更容易造成致命傷的刀劍,肉搏是毫無疑問的了。肯定會很悽慘。----不能猶豫了。

要去。

走吧。

把心冷下來。現在什麼都不要去想。

看到有人影,就先避開。要不為人知地,往南邊去。

然後,再向西。

漫無目的地找,也不會找到梅莉。根據印在頭裡的大概的地圖,對黑鷲團的駐紮範圍有過初步理解。首先決定去中心附近一帶。

這是大海撈針。可能在做無謀的事。會不會想得太簡單呢?真的這樣就好嗎?沒有錯嗎?

把不安都扔掉吧。事到如今一點用也沒有。----梅莉。

梅莉。

想見你啊。

想聽你的聲音。想看到你的臉。想讓你叫‘哈爾’。刻不容緩地想去確認她的安否。這是,私情嗎?是啊。是私情。而且是不會磨滅的。

不行了。心很熱,要沸騰起來了。冷下來吧。就算拋去私情,也不能放棄同伴。第一,梅莉是重要的神官。沒有治療會對一個隊伍產生莫大的制約。這在不能使用光魔法的異世界已經體驗過了。難得回到格林姆加爾。對了,沒有了梅莉會很不方便啊。

去吧。

黑鷲團駐紮地的中心----

「喵」

「....----」哈爾西洛不禁準備好了錐狀短劍和帶護拳的匕首。

有喵喵的叫聲。在哪?不遠,就在附近。

有了。

右前方,從樹叢那裡,灰毛的喵喵伸出頭。

灰色喵喵朝著哈爾西洛的方向空鳴。是自己人,這麼示意。該相信嗎。判斷不了。

灰色喵喵走出樹叢,用四隻腳走著,走了一段路,回過頭。再次空鳴了。哈爾西洛咬著唇邊。「...讓我跟著嗎?」

灰色喵喵轉過頭繼續向前,小跑起來了。---只能去了。

只能憑感覺了。姑且有點理由。黑鷲團的喵喵被瑟多拉的喵喵壓制了。那麼說,那大概是瑟多拉的喵喵。瑟多拉知道哈爾西洛的目的。肯定那只喵喵找到了,所以給哈爾西洛帶路。雖然這麼說,但這些都是追著灰色喵喵才想到的。儘管有道理,但終歸是馬後砲。始終還是感覺在先。

就結果而言,幸好有靠感覺。

因為有灰色喵喵帶路,所以幾乎能專注在趕路上面。越過了兩個小山谷。前面是一個寬度比較窄,長大概有一百米以上的類似盆地的地方。

在邊上的是。

梅莉。

望著地面,坐在地上。是被鎖還是什麼繫著嗎?

在附近的是、人類嗎?跟人類很像的種族的、小孩...嗎?那樣的生物枕著手躺著。是在監視梅莉嗎?要是那樣,應該不是睡著了吧。是因為無事可幹,在偷懶嗎?

哈爾西洛和灰色喵喵在地面隆起來的地方伸出頭窺視著,還有一段距離。梅莉和看守都沒有發現這邊。

看了一下周圍,沒有其它在動的身影。

灰色喵喵盯著哈爾西洛。哈爾西洛點了點頭,灰色喵喵又一次空鳴後,走了。

還沒有實感。腳好像沒有踩在地上一樣的感覺。梅莉在那裡。活著。應該值得高興的,但類似的感情沒有湧出來。奇怪。冷靜嗎?這是怎麼回事?要去救她。對了。不管怎麼樣,要快點去救梅莉。

梅莉的頭朝北邊。像小孩那樣的看守在梅莉的東南邊,差不多二米左右的地方。身體向著西北。

從後面接近看守。不能讓他逃了。不能讓他叫出來。讓他暈過去嗎?不,不行。忘了在沃倫單的失誤嗎?

只能殺掉了。一擊讓他斷氣。----並不是....小孩吧?既然是看守,就應該不是。恐怕,有那樣的種族。而且,就算那是人類的小孩,要做的事不會變。殺死你。

可以。

哈爾西洛隱形小心地接近看守。可能會發生聲音。這些都沒有在頭裡閃過。最怕的是,看守會平白無事地往這邊看。或者是,梅莉突然看到哈爾西洛,被看守發現了。

偶發事故是不能避免的。要是那樣,就只能速速解決。有過那樣的準備。但是,沒有這麼做的必要是在太好了。

像小孩一樣的看守近在眼前了。胖胖的體型,尖耳。悠閒地哼著鼻歌。沒必要露出殺氣。像蓋上去一樣,蜘蛛殺。左手封住看守的口抬起他的頭,右手用錐狀短劍刺向他喉嚨再劃開。雖然看守想亂動,但已經遲了。用盡全力控制著看守的時候,梅莉抬起頭。望著這裡,瞪大眼睛。「....哈爾」

哈爾西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總之先笑一笑。這笑容肯定很不對稱了。畢竟,看守還活著。正在拚命掙扎。當然,是徒勞了。----終於不動了。

正準備離開斷氣的看守,停下了。梅莉的手嵌在手枷裡。鑰匙。大概,看守會拿著鑰匙。急忙搜了看守的身體。這傢伙,果然不是人類的小孩。鼻梁又粗又低,寬大的額頭突了出來,體毛硬得像野獸。----掛在頸上的繩子。有了。繩子下面繫著鑰匙。

哈爾西洛跑到梅莉身邊解開手枷。兩人都沒說話。沒有時間說閒話了。哈爾西洛伸手幫梅莉站起來。

不能回到鄉里了。集合地點事先商量好了。就是那個出口。從這裡去,應該是東北方向吧。距離大概有八公里。雖然很想跑起來,但梅莉消耗很大。不能勉強。只能快步離開了。

「倒霉了」梅莉小聲地說,笑了一下。可能是在開玩笑,想讓哈爾西洛安心吧。

我可是更想讓你安心啊。

倒霉。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被做了些什麼?有些在意。但是,問出來,又能怎麼樣?有什麼好處?至少,不是現在該做的事。

「沒事了」

「誒誒」

「我想更早來的」

「已經夠早了。大家呢?」

「嗯...」

無法老實地說出‘一點問題都沒有’‘不用擔心’這樣的話。並不一定是這樣。洛克和阿諾爾德的決鬥怎麼樣了。之後,會怎麼發展下去。席赫爾和夢兒和庫扎庫會怎麼做。與其說有很多東西都不知道,不如說沒有一樣知道的事。那又怎麼了。

梅莉沒事了。之後的事總會有辦法的。肯定能跨過去的。跨過去讓你看。為此,要動腦筋。不能放鬆。正因為沒有大意,所以察覺到了。

哈爾西洛停下來舉起手。梅莉立刻停下來。附近有一個深不到一米的坑。兩人下去了,彎著腰。

聽到了。

雖然很弱,但是喵喵的叫聲。黑鷲團的喵喵還在嗎?不,應該不在了。那是瑟多拉的喵喵。是示意嗎?是通知哈爾西洛嗎?通知什麼?

「喂...!」

是那個嗎?

喵喵大概,在通知哈爾西洛發出那聲音的人在靠近。

「在這裡把、哈爾西洛...!快出來,廢材...!」

梅莉靠過來了。稍微有些發抖。突然呼吸也亂了。

哈爾西洛從坑裡伸出頭。在那。東邊。看到人影了。不遠。雖然隔著霧,但應該不到五十米了。不是一個人。

四、---五個嗎?

不好了。要逃只能早點逃了。他們不斷靠近了。能成功擺脫的機率也不斷下降了。失誤了。藏起來幹什麼。馬上逃就好了。失敗了。是應該當誘餌,讓梅莉一個逃嗎?梅莉不知道這裡位置,十有八九會迷路。很快又會被捉住。不兩人一起逃是不行的。

為什麼哈爾西洛會這樣不安。知道的。

因為覺得這樣的話是逃不掉的。至少,用正常手段是沒辦法的。要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不去弄些事出來,是不可能完全逃掉的。對於哈爾西洛來說,只好去弄些事出來了。雖然還沒想出什麼,但總會有辦法的。「----梅莉。我一示意,就跑。跟我一起」

梅莉稍微呼了口氣。「...知道了」

一個人跑,要是這麼說,梅莉肯定不會同意的。不管怎麼樣,都要在一起。不能再放下梅莉一個人了。一定。

「快點出來,哈爾西洛...!」

「別吵」

哈爾西洛不僅站了起來,還走出坑了。----不好了。

除了蘭達,還有單手單眼的中年男人高鷺。另外,有兩個獸人,和一個身材瘦弱臉色不好的男人,耳朵比較長應該是精靈了。

蘭達。

可惡的蘭達。

獸人和精靈還好,竟然把高鷺那種人也叫上了。那個大叔毫無疑問很棘手。

高鷺叼著煙管左手摸著頸。跟哈爾西洛一樣,都有著睡眠不足的眼神。高鷺停下來輕輕用下巴左右示意,接著兩個獸人往右邊,精靈往左邊移動了。

「喲,啪路啤羅啉【註:哈爾西洛】」蘭達快步走過來。「梅莉在哪裡?」

「不知道啊」

「就在這附近吧。藏起來了」

哈爾西洛沒有說話,握著錐狀短劍的劍柄。----要來嗎。

能跟這傢伙打嗎?

「已經看穿你了」蘭達把頭盔的護面放下來。拔出安息劍。「你的全部打算」

「...什麼啊」

「最初就打算偷偷走開,去救梅莉吧。我怎麼等你都不行動,還以為你怕了。」

「誰會----」

可惡。

手使不出力氣。不只是手。到處都是。----好嗎?

蘭達。

你真的,這樣就好嗎....?

「高鷺」蘭達歪著身體架起安息劍。「這傢伙就交給我。這是決斷啊。沒有意見吧?」

「隨你」高鷺聳了聳肩。「我事先說明了。我並沒有懷疑你」

「別騙人了。沒所謂。很快就會讓你不得不相信」

...啊啊

是嗎。

是這樣啊。

哈爾西洛不僅錐狀短劍,連帶護拳的小刀也同時拔出來了。

蘭達飛過來了。是射出系。

接著,在近距離----

「憎惡斬....!」

哈爾西洛往右前方踏上去,剛剛躲過了。並非遊刃有餘地躲開。這斬擊很有氣勢,說恐怖也不為過。要是以前沒見過,可能就會被斬到了。因為這不是第一次。

蘭達的憎惡斬已經見過幾百次,估計上千次了。一直以來都看著。----但是,被用來攻擊自己,竟然是這樣的。

刺痛感。

就像神經露在外面一樣。

蘭達接著用射出系,來到哈爾西洛側面。在那裡使用死字斬是他得意的模式。不讓你這麼做。怎麼會被你幹掉。哈爾西洛一直正對著蘭達移動。但無論怎麼動,蘭達都會用射出系嗖嗖地飛過來。用安息劍斬過來。刺過來。喘不過氣。

很快。

不如說,眼花繚亂。

很難對付。

正因為哈爾西洛熟悉這手法,才能勉強應付著。如果對蘭達的情況不清楚,早就會受到一兩處傷了吧。再看清手法之前,都會打得相當辛苦。忍不下去,可能還會輸。

不認真起來,會很糟糕。不,現在就已經很認真地,全力迴避了,但不是這個意思。

如果不以打倒蘭達為目標認真起來,就可能會被殺。在被殺掉前殺掉他,如果不做這樣的打算的話。這樣一直防禦,是不行的。要發起攻勢,越快越好。在還沒受傷之前。

「啊...!」蘭達用射出系正要穿過哈爾西洛左側。

哈爾西洛往左前踏上去。

跟蘭達錯過,迴轉。【註:技能】

捉到了。

背後。

馬上背面打擊,蜘蛛殺。

「立鳥不濁跡...」【註:技能】

蘭達晃了晃,不見了。不,是靠著獨特的技巧和步法,讓對方,讓哈爾西洛產生迷惑。----左邊。從左邊。

來了。

哈爾西洛迅速用錐狀短劍和匕首擋住蘭達的安息劍。肯定會用赫怒掃【註:技能】強壓過來。在這之前,哈爾西洛往後跳拉開距離。

蘭達肯定會馬上接近的。跟想的一樣。要是再繼續避開的話,哈爾西洛會先喘氣吧。用蠅拍。

蠅拍。蠅拍。蠅拍。蠅拍。蠅拍。蠅拍。蠅拍。蠅拍。---可惡。

每一下,都比想的要重。

「很弱!很弱!很弱!很弱!怎麼啦...!?很無聊啊...!?」

吵死了。別說話。真的吵死了。區區一個蘭達。蘭達這傢伙。笨蛋蘭達。

是相性。雖然知道自己和蘭達性格不合,但作為戰鬥的對手相性也一樣不好。蘭達是靠敏捷和變化還有繁瑣來決勝負的類型。就像哈爾西洛熟悉蘭達,蘭達也是熟悉哈爾西洛的。一對一的話幾乎不可能有機會繞到背後。不能攻其不意,想借力打力也很難,如果不能比他更快的話,要怎麼抓住勝機。----難道,贏不了...?

會,輸給蘭達嗎?

哈爾西洛是盜賊。盜賊不像暗黑騎士那樣專門負責戰鬥的。本來面對面勝負就很吃虧了。裝備也是很輕很薄。就是這問題。並不是哈爾西洛比不上蘭達。不對,比不比得上已經不重要了。只是,比起不想輸給蘭達,比起不想輸,現實更為重要,輸了就完了。不贏不行。

只能捨身一搏了。跟在火龍山把獸人打倒的時候一樣。只能承認了。蘭達的力氣有十成的話,哈爾西洛只有七成,最多不過八成。雖然比不上火龍山的獸人,但蘭達是比哈爾西洛強。即使這樣,也有辦法。雖然我也可能會傷痕纍纍----但沒問題吧?

蘭達,你是知道的吧?我不能放水這件事?

在火龍山,哈爾西洛是怎麼打敗獸人的,蘭達並沒看見。他並不熟悉,真正發揮出全力的哈爾西洛。蘭達是無法對應的。

蠅拍。

蠅拍。

蠅拍。

蠅拍。

每一次使用蠅拍,感覺都會變得清晰。

蘭達大幅度地揮出安息劍。這是故意的。不會上當。還沒好。還沒到那時候。哈爾西洛只是蠅拍。蘭達「嘿...!」地笑了,輕輕用排除系,往後跳出拉開距離。「---你啊、是準備做什麼嗎?好啊。做來看看。對我行不通的。反正,我要在這裡證明,你是不可能贏我的這件事...!」

「別廢話了,來吧,蘭達」

「不用你說...!」

蘭達用射出系飛過來了。那姿勢是憤慨突。突刺之後會使出連擊。不會讓你得逞。

強襲。

哈爾西洛衝上前了。超越了肉體的界限,以蘭達預料不到的速度。

刺過來的安息劍劍刃擦過了哈爾西洛的左臉。

用帶護拳的小刀,往蘭達的左手手打【註:技能】。

一邊用錐狀短劍的劍柄敲打被頭盔保護住的額頭那一帶,一邊用腳往上掃蘭達的左腳。蘭達不由得坐倒在地上。那時候哈爾西洛已經來到蘭達背後。並沒有想什麼。只是身體擅自動起來了。錐狀短劍刺進了蘭達的右肩。蘭達「啊...」地叫了一聲,安息劍脫手了。一邊拔出錐狀短劍,一邊用左手勒住蘭達的頸。頭盔就算放下護面,上面也有確保視界的洞。把錐狀短劍----

把錐狀短劍----

但是,那麼做的話。

「哈爾...!」

被這麼一叫,哈爾西洛把錐狀短劍收回去了。

「不行...!」

梅莉。

站起來,叫出聲了。

「....哈爾西洛!」蘭達擺脫了哈爾西洛的左手。「你----」

「嗚...」其中一個獸人按著臉癱下去了。

是箭。

獸人的臉上、估計是眼,插著箭。

「啊啊...!?」高鷺拔刀一揮,把什麼擋下來了。那什麼,是箭。

有誰,從哪裡射出了箭。

哈爾西洛跑了起來。不管是誰,有什麼目的,都沒所謂了。總之,有什麼事在發生。托它的福,這是千載難遇的一次機會。

梅莉也已經在跑了。

哈爾西洛很快就追上梅莉。

「----吶啊啊啊...!哈爾西洛!梅莉...!」

蘭達的怒吼慢慢變遠了。其他呢?有追來嗎?要是追來,看我甩開你們。

一邊感覺著旁邊梅莉的存在,哈爾西洛一邊跑。因為強襲的副作用所產生的虛脫感,使身體很沉。沉又怎麼了,又不是死。

注意到,霧變濃了。即使看不見太陽了,失去方向感了,哈爾西洛也沒停下來。往北邊。應該在往北邊跑。

大概沒有追來。姑且,這附近沒有。

「記著這份人情啊,同學」有聲音,哈爾西洛愕然了。自己的察知能力一點也不靠譜。更何況,是他。

哈爾西洛停下來往周圍看了看。「...克勞先生?」

左邊的樹搖了搖,發出了樹葉摩擦的聲音。抬頭一看,克勞坐在樹枝上。

「莫尤基說過,叫我去幫你。想感謝就感謝吧?」

「肯定、想感謝了。...剛剛那,果然是克勞先生吧」

「...誰?」梅莉一邊喘氣一邊擺好架勢。

「啊啊----曉連隊的...該說是,自己人,還是同伴呢」

「救命恩人啊?一句話概括起來」

「也...是呢」哈爾西洛嘆了口氣。馬上搖了搖頭。不好。要放鬆下來了。還不到放鬆下來的時候。「...洛克先生他們怎麼樣?」

「不知道。嘛,應該沒問題。就像以前那樣,莫尤基已經計算好了」克勞捉著樹枝跳下來。「喲」地落到地面,一邊打呵欠一邊伸伸腰。「----好了。那麼,再見了,同學們」

「...誒?要去哪嗎?」

「今天出太多力了。我去找個地方睡一覺。很累了。對了,你們,打算去那個洞穴吧」克勞指著右前方。「方向在那邊。從這裡走,大概六公里。就這樣,再見」

「...是」

克勞揮揮手,消失在霧的另一邊。雖然能讓他留下跟我們一起走,但沒有這想法。與其說沒有這想法,不如說根本不想。

手有些抖。腳動不了。

呆著做什麼呢?不,並沒有發呆。

那麼,是為什麼?

「哈爾,沒事嗎...?」

梅莉的手碰到背後了。

哈爾西洛點點頭。光是點點頭已經儘力了。

要是梅莉沒有制止,哈爾西洛就會殺掉蘭達了嗎?

結果,可能還是做不到吧。也可能會殺掉。

蘭達想殺死哈爾西洛嗎?

雖然是這麼覺到,但到最後的最後可能會手下留情。

不管怎麼說,哈爾西洛用錐狀短劍傷了蘭達。那不是擦傷。那一下刺得很深。如果沒有準確處理,可能會發展成很嚴重的事。會變成重傷。這是不應該對同伴做的事。

哈爾西洛很想蹲下。蹲下的話,梅莉肯定會為我打氣。會安慰我吧。還可能會抱著我。哈爾西洛希望這樣。老實說,非常想。但是,不可以。不想依賴於梅莉的溫柔。哈爾西洛不配這樣。沒有這個資格。

當然,蘭達是不可原諒。無論蘭達怎麼樣都是他應得的報應。即使是這樣,哈爾西洛,對於自己親手做的事,對於這樣的自己,至少現在是不能原諒的。不想承認。

蘭達,已經不是同伴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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