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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167928 發表於 2022-8-23 11:42 AM

流浪的蛤蟆 -【異仙列傳】《連載中》

【書名】: 異仙列傳

【作者】: 流浪的蛤蟆

【內容簡介】:

  …………夢裡誤入桃花源,有個仙人拍我肩。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搜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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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167928 發表於 2022-8-23 11:57 AM

本帖最後由 im167928 於 2022-8-24 09:10 PM 編輯

卷一、道士 0、病歷

  患者:嚴熹,男,26歲,無職業,業餘網文作者,名下有作品二十三部,爛尾一,太監二十二,有暴力傾向,因當衆無故傷人,被開發區派出所幹警制服,送來我院收容治療。

  患者入院時,蓬頭垢面,儀容不整,身上有血跡,無傷口,意識清晰,定向力完整,較孤僻,懶散,對生活無要求,接觸一般,問必答,聲稱自己能穿梭去另外一個世界,會上乘武功,反復發呆,自言自語,社會功能及自知力受損。

  鑒別診斷:
  1.無器質性疾病症狀及體徵,排除器質性疾病所致精神障礙。
  2.無精神活性物質依賴,排除精神活性物質所致精神障礙。
  3.無明顯情感優勢表現,排除情感障礙。

  診斷:「偏執精神分裂症」。

  診療計劃:
  1.精神科監護。
  2.行為、心理治療。
  3.氯氮平100mg QN聯合阿立呱唑5MG中 10MG晚治療,苯海索2mg QD藥物治療。
  4.近段時間患者拒藥,試圖僞裝成正常人,要求出院,建議加大劑量,請上級醫師進一步指示。

  合上了病歷,孫璟瞧了一眼,病歷上略顯富態的照片,再看了一眼,明顯瘦了很多,一雙眼精光閃爍,渾身似乎有無窮精力要彌漫出來的患者,下意識問了一句:「你最近感覺如何?」

  嚴熹想要活動一下手臂,但整個人都被五花大綁在治療椅上,根本動彈不得,他露出諂媚的笑容,討好的說道:「我真的好了,再也沒有幻覺了。醫生,能放我出院嗎?」

  孫璟問了一句:「你能穿梭異界嗎?」

  「必然不能夠。」

  「你會武功嗎?」

  「我是寫小說的,又不是真……瘋了!這個世界沒有武功,只有傳統武術。」

  「你會傷人嗎?」

  「我是遵紀守法好青年。」

  孫璟合上了病歷,對身邊的年輕醫生說道:「你判斷沒錯,他的確更嚴重了,加大藥物劑量,補一個療程的電擊治療。」

  他的話音未落,就聽到了一聲咆哮,剛才還一臉諂媚,說話帶了討好的患者,面目猙獰的大叫道:「我沒病!放我出去,老王八,你敢電擊老子,等我出去,活殺了你。」

  孫璟才不怕被皮帶牢牢困在治療椅上的患者,他身為青龍山精神病院的副院長,見多了各種患者,更躁鬱的都見過。

  把病歷還給了年輕醫生,他轉身出了病房。

  一個身材高挑,打扮入時,眉間微微有些傲氣的漂亮女孩子站在病房門外,見孫璟出來,焦慮的問道:「孫院長,我男朋友的病情如何?」

  孫璟有些同情的說道:「很嚴重!」頓了一頓,又補了一句:「他不合適結婚。」

  漂亮女孩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掩面衝了出了去。

  病房裡傳出嚴熹的吼叫,聲嘶力竭,宛如野獸。

  孫璟目無表情的聽了一會兒,對年輕醫生說道:「等他累了,打一針鎮定劑。」說罷揚長而去。

  嚴熹額頭青筋暴起,大吼大叫了十多分鐘,把自己折騰的疲累不堪,始終無人理會,悻悻的安靜下來。

  自己不是精神病。

  他非常確定這一點。

  幾天前,嚴熹的生活,還普通而平凡。

  出事兒的那一天,春光甚好。

  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構思,準備爛尾舊書開新書。

  為了有點儀式感,特意去吃了一頓網文圈流行的新書宴,要了四個菜:土豆燉肘子,爆漿小烏賊,西紅柿蛋花湯,紅燒鮑魚。

  如果不是當歸四逆湯那玩意是中藥,他也想整一份,好湊個四菜一湯。

  吃飽之後,嚴熹帶著筆記本電腦,找了一家咖啡館去碼字。

  他還記得新書的開頭:「一個偉大的國家,往往有一個不堪入目的童年,奧克西姆帝國的建立,很有些不可說的往事……」

  正靈感泉湧,雙手打字如飛,一個臉色蒼白的男子,走到他的桌子邊,問了一句「請問你是顔XX……」

  他當時戴著耳機沒聽清,以為是自己的讀者粉絲,還有點小興奮的點了點頭。

  嚴熹這輩子都忘不掉那一幕。

  臉色蒼白的男子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似笑非笑,有點譏誚,衣服的領子和袖口不斷鑽出黑毛,軀體膨脹起來,撐破了衣服,化為狗頭人身,遍體黑毛,三米有餘的高大怪物,衝著嚴熹一爪拍下。

  那一個剎那,嚴熹腦子都不會轉了,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接下來他就穿越了。

  不是被怪物拍死了之後,轉世重生到了異界。

  是人還活著,就特麼的穿越了。

  這事兒很複雜……

  他自己也解釋不清楚,至少面對警察叔叔的時候,他沒能解釋明白,不然也不會住進青龍山精神病院了。

  嚴熹能夠明顯感覺到,在怪物拍死自己之前,有什麼東西擊中了他。

  等他清醒過來,已經在一個破敗的道觀裡,變成了一個胖大的小道士,小胖道士還有點武功。

  他在「異界」呆十幾分鐘,發現自己好像還能穿越回來,毫不猶豫的放棄了網文小說主角夢寐以求的寶貴經歷。

  穿越這種事兒,發生在自己身上,實在太可怕了。

  嚴熹穿越回來第一眼,就看到一個臉色蒼白的男子,正端著兩杯生椰拿鐵,毫不猶豫的上去一腳,把對方踹飛至五六米外。

  那一腳當真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差點把嚴熹大胯閃了。

  然後,對方就報警了,非常不講武德。

  很顯然,他認錯人了。

  端咖啡的小白臉,不是要殺他的那個凶人,人家是來約會的。

  會變狗頭怪物的凶人已經不知所蹤,咖啡館裡所有人都說沒有看到這種東西,並且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嚴熹,活像是在看精神病。

  嚴熹時至今日都想不通,自己去咖啡館開新書,好好的怎會鬧起妖精來?

  妖精還指名道姓要殺他!

  難道因為爛尾和太監的書太多,被讀者衆籌了怪物殺手麼?

  嚴熹無比後悔,喃喃自語道:「我穿越回來,被警察盤問的時候,怎麼就腦子一抽,說了實話?」

  「警察表示不信的時候,我還把網上的杠精習慣代入,居然還想證明一下……」

  「特麼的好愚蠢。」

  「大概要配合治療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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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167928 發表於 2022-8-24 07:37 AM

1、你來人間一趟,你要多看看太陽

  嚴熹坐在一輛輪椅上,目光呆滯,手足不住的抽搐。

  一個年輕的護士推著嚴熹送入了病房,把他從輪椅上架下來放在床上,鎖好了大門悄悄離去。

  又是一天科學的治療結束了。

  嚴熹從未想過自己會如此深入精神病院,體驗精神病人的生活。

  這裡的醫生是真拿他當精神病治療啊!

  幾個小時後,嚴熹感覺好了一些,他顫顫巍巍的爬下了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手不住的抖,只喝了一小口,剩下的都撒到身上了。

  嚴熹忍不住悲從中來,他記得有位詩人說過:你來人間一趟,你要多看看太陽。

  他特麼也很想多看看太陽,但是主治醫生不允許。

  嚴熹還記得那位詩人說過: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餵馬,劈柴,週遊世界……

  他倒是也想,但現在的生活是:從那一天起,做一個精神小人。打針,吃藥,電擊治療……

  那位詩人最有名的一句詩是: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嚴熹現在是:老子住在精神病院,面朝白牆,萬念俱灰。

  他也想和每一個親人通信……

  可手機被沒收了啊!

  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是不是已經沒了。

  配合治療的一周有餘,嚴熹從醫生和護士的態度瞧出,自己的「病情」並無好轉,對「痊癒出院」早已失去了信心。

  他深深感覺不能再這麼「配合治療」了,再這麼治下去,說不定真搞出精神病來。

  喝過了水,嚴熹艱難的回到了床上,又歇息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恢復對身體的控制。

  他活動了一下手腳,四肢很不聽話,但大致能用了,腦子還不太好使,但思考一些簡單的問題也足夠了。

  他頭幾天甚至還幻想,出院後一定要開一本跟精神病院有關的新書,書名還沒想好,本有幾個備選,但請照看他的護士幫忙搜索之後,發現都已經有人使用了。

  嚴熹很想吐槽,這些同行又沒被精神病過,怎麼就這麼愛寫這種冷門題材?就不能給他這種有生活實踐的寫手留些人生活路嗎?

  這幾天他想開了,如果有的選,這輩子都不碰跟精神病有關的東西。

  嚴熹裹了裹被子,想讓身體溫暖一些,自言自語道:「就算我寫小說喜歡爛尾,經常太監,你讓我喜歡的偶像集體塌房不行麼?B站的老婆全都翻車不行嗎?」

  「幹嘛要把我搞成精神病?」

  「我不能留在這裡了,我要逃出去。」

  「我還年輕,還有未來,我的人生不能就這樣結束。」

  這個念頭生出,再也不可遏制,嚴熹緊緊握住了拳頭,下了一個決心。

  他下了床,在房間裡轉了一圈,躲在監控器掃不到的一個角落,蜷縮著蹲了下來。

  嚴熹雙手按住自己的太陽穴,腦仁兒忽然就開始了瘋狂跳動,腦漿似乎開了鍋一樣翻滾,他强行忍住酷刑一樣的不適,不住的念念有詞,雙手交叉,猶如變戲法一般,掌心多了一張撲克大小的卡牌。

  這張卡牌工藝非常精美,材質是某種特殊合金,非常輕薄,邊緣鋒銳,韌性十足。

  卡牌正面是一個長得非常喜慶,胖乎乎的少年道士,卡牌背面是一座巍峨的雪山,雄渾氣勢,帶有幾分神秘色彩。

  嚴熹也不知道,這玩意是怎麼來的,反正就是因為這張卡牌,他才能體驗一回穿梭兩界的滋味,並躲過了被狗頭怪物當場拍死的凄慘命運。

  上次他穿越過去,變成了一個胖大的小道士,雖然有點小興奮,但只體驗了十幾分鐘,就心頭惶恐趕緊退回來了。

  畢竟是去了一個陌生的世界,那種滋味難以描述,絕非是網文作者寫的小說裡,主角們的輕鬆體驗。

  嚴熹以前也沒覺得,穿越過去異界,主角很快就適應了環境,活躍的如魚得水有什麼不對勁。

  但自己穿越了一回兒,他實在難以忘記那股擺脫不掉的惶恐。

  嚴熹至今還有些畏懼,他始終覺得,那個很有古風的世界,危險重重,他甚至還看到了一口棺材。

  除非能拉幾個朋友壯膽,他絕不敢再玩一把穿越。

  打個比方,有劇本的野外生存和沒有劇本的流落荒島,絕壁不是一個概念,前者是作秀,後者是作死。

  若非是在精神病院的日子,實在過不住了,嚴熹還真沒魄力潑婦沉舟。

  輕輕撫摸了這張奇異的卡牌一會兒,嚴熹猶豫了又猶豫,這才咬了咬牙把卡牌按在胸口上。

  異界的危險是未知,精神病院是真特麼過不住了。

  下一秒,他身體就如被橡皮擦擦去,一寸一寸的從病房裡消失。

  雖然病房裡有監控,但這會兒是下午,白班的醫生剛好下班,晚上的值班醫生忙著交接,居然沒人有注意到丟了一個患者。

  太陽西沉,天色漸漸昏暗,精神病院本來就不是什麼熱鬧的地方,入夜之後,更顯得格外安靜,甚至安靜的都有些可怕。

  偶爾有比較躁鬱的患者發出怪笑,更襯托得氛圍驚悚,不類人間。

  青龍山精神病院在城市遠郊,周圍沒有住戶人家,不然住在這附近的居民,怕是個個都要神經衰弱。

  值班醫生困倦的趴在桌子上,發出輕微的鼾聲,一個穿著運動服的年輕人,宛如貓咪,走路無聲,進房間取了一件白大褂,悄然離開。

  幾分鐘後,嚴熹病房的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男子,閃身進來,快速在房間內掃了一圈,沒看到有人,不由得微微驚訝,自言自語道:「我查過病歷,他就住這個病房啊?」

  「難道他……又穿越了?」

  「這可就難辦了。」

  「那張角色卡必須收回,不能留在普通人的手裡。」

  年輕男子在房間內,略作查看,確定真的沒有人,抹去了自己留下的痕跡,匆匆離開,並且在路過值班室的時候,把白大褂脫了掛回原處。

  他沒有去走醫院的正門,而是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騰身一躍,宛如一頭大鳥,翻過了高高的圍牆,擦著電網,落入了夜幕之中。

  這份身手,迥然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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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167928 發表於 2022-8-24 03:42 PM

2、二師兄,師父掛了

  夜空繁星燦爛,長風嗚咽凄涼!

  嚴熹咳嗽兩聲,吐了小半口血,他一抹嘴巴,整個人都有點懵了,吐血可不是啥好兆頭,上次過來還健健康康的呢。

  一個稚嫩聲音焦急的哭喊道:「二師兄!你可醒了。師父沒了,你要是也沒了,我可怎麼辦啊!」

  嚴熹是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還多了一個「小掛件」,這玩意上次可沒有。

  撲在嚴熹身上嚶嚶哭泣的小道童,生得眉清目秀,臉上身上都是泥土,也不知道在地上滾了幾圈。

  嚴熹全身摸了一下,並沒有在自己身上找到什麼辣眼睛的東西,心頭略安慰,觀察了一下周圍環境。

  破敗的大殿,有幾處漏了天光,外面已經是深夜,星光順著屋頂縫隙灑落了下來。

  大殿中央的三座神像,彩漆掉落甚多,處處都是灰塵,空處停了一口棺材,板材甚薄,油漆也只有淺淺一層,刷的還很不均勻,看起來很便宜的樣子。

  這口棺材嶄新嶄新,估計裡頭的死人應如是。

  這些都跟上次差不多,他上次就是被這口棺材嚇著了。

  棺材旁邊擺了六七具屍體,盡皆是江湖豪客的打扮,體格粗壯,面目凶橫,屍體的血跡都還沒幹,透著一股子新鮮,堆了幾件兵刃,寒光耀眼,是罕見的利器。

  這些東西上次「真」沒有。

  嚴熹心頭一驚,忍不住駡了一句:「我勒個大曹!」

  「我就覺得這個古風世界不太對。」

  「這尼瑪的是咋了?」

  「怎麼除了棺材,又多了一些死人?」

  「小道士剛才說,我們的師父沒了。」

  「我這是在守靈嗎?」

  「旁邊那幾個是殉葬品?」

  「這個世界的道士玩得挺凶殘啊!」

  嚴熹壓下心頭疑惑,再次感受了一下這具身體。

  這個胖大的小道士還未成年,大概十五六歲,高高壯壯,足有兩百斤往上,一米九掛零,穿了一身肥大道袍,道袍上都是血漬,很明顯是受了傷。

  嚴熹深深吸了一口氣,剛想要問問自己的「小掛件」,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眼前金星直冒,腦仁又開始跳動,腦漿開了鍋一樣,空氣中浮現出來無數的文字。

  角色:道士(宴溪)

  名字:黃邵

  壽元:15/15

  師門:雪山派

  師父:九鶴道人

  道術:無

  武功:雪山派 吐納術(未入門),白猿拳(精通:78%),銅象功(大成:15%),鐵骨功(精通:23%)

  天賦:銅皮鐵骨

  技能:無

  物品:無

  角色卡:道士(宴溪) 原始故事線:九鶴道人路過牛家村,發現一貧家少年黃邵,根骨不俗,天生銅皮鐵骨,遂動了愛才之念,收為第二個徒弟,並賜道號:宴溪。

  九鶴道人收徒不久,便發現黃邵空有上佳根骨,卻資質駑鈍,不甚聰明,學道不成,學劍術也不成。

  無奈下,用六招劍法給自家蠢笨徒兒換了三門外家武功──白猿拳,銅象功,鐵骨功!讓宴溪下拙力氣去練外家功夫。

  希翼這個笨徒弟有朝一日,由外而內練出一身真氣,再傳授雪山派的高深武學。

  數日前,有仇家糾集十數名江湖凶徒上門尋仇。

  九鶴道人為了保護兩個年幼徒兒,力戰不退,仗著精妙劍術,連斬七名江湖好手,逼退了最厲害的幾名仇家,自己也身負重創。

  老道士自知命不久矣,交代了一番後事,撒手人寰,留下了一座破敗的道觀和兩個沒成氣候的小徒弟……

  「我是道士宴溪!」

  嚴熹若有所思,瞧了一眼身上的小掛件。

  九鶴道人大徒弟段克珪早就出師,不在玄樓觀,所以九鶴道人身邊,只有二徒弟宴溪和小徒弟月池。

  小掛件就是道童月池。

  身為網文作者,嚴熹的閱讀速度相當快,整條故事線相當於一本網文大綱,故事性相當完整,他很快瞭解了大概。

  宴溪天賦不成,雖然練功很努力,但武功只是二三流,月池雖然得了九鶴道人真傳,但年紀太幼,不堪一戰。

  宴溪護師心切,拼死替師父擋了寒山烈客梁夢春一掌,亦是重傷垂危,師父一死,急火攻心,暈死了過去。

  小師弟月池把師父收殮起來,又把被師父擊殺在道觀內其他地方江湖豪客屍身搬了過來,才有嚴熹看到的驚悚一幕。

  月池明顯看不到那些浮在空氣中的文字,哭啼啼的撲在二師兄身邊,一臉的擔憂,生怕二師兄也沒了。

  嚴熹安慰了小掛件幾句,又仔細看了一遍故事線。

  按照原始故事線,數個時辰之後,兩名仇家捲土重來,見九鶴道人已死,為逼問雪山派劍術,對兩個小道士酷刑拷打,最後還肢解了他們,宴溪和月池兩人死的慘不堪言。

  嚴熹看到這裡,冷汗直冒,悻悻忖道:「還有幾個小時,我和這個哭啼啼的小道童就要玩蛋了,還死的特別慘,這是什麼陰間劇本?」

  「我要回精神病院。」

  「院裡的醫生都是專業人士,護士小姐姐也很可耐,雖然會給我餵藥,扎針,電擊治療,但真尼瑪的不會酷刑拷打,還玩解剖啊!」

  「其實……精神病院的伙食也挺好的。」

  嚴熹瞧了一眼,哭啼啼的月池,有些不落忍,心道:「這孩子怪慘的,可惜我也沒法把他帶走。」

  「我就多陪他一會兒,等仇家上門再走。」

  「也算是,臨終關懷,送點小溫暖吧。」

  「別的,也做不了。」

  他拍了拍小掛件的肩膀,嘆了口氣,說道:「月池,先別哭了,給師兄找找觀裡有沒有傷藥。」

  月池抽抽噎噎的爬了起來,過不多時捧了兩貼藥回來,說道:「上好的傷藥都讓師父吃了,只有兩貼膏藥。」

  嚴熹說道:「去幫我化開。」

  他脫了道袍低頭觀瞧,胸口上一個碧綠的掌印,纖維畢現,掌紋宛然,散發幽幽寒氣,直似會從胸口上跳出來,撲面一掌。

  嚴熹心道:「原來是中了這一掌才會吐血。這是什麼武功?居然能打出寒冰系傷害!不曉得治不治得好。」

  小師弟月池跑去大殿旁,在長明燈上把膏藥烘烤開,細心給自家師兄貼上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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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167928 發表於 2022-8-24 09:08 PM

卷一、道士  3、師徒三個一起上路,倒也熱熱鬧鬧

  膏藥炙熱,讓嚴熹疼的鑽心。

  他咬緊了牙關,强行忍住了仰天嚎叫的衝動。

  真尼瑪疼啊!

  得虧嚴熹得過腎結石,對疼痛有一定耐受力,要不然真撐不過去。

  嚴熹呲牙咧嘴的蓋上道袍,心頭胡思亂想道:「角色沒法調低痛疼數值麼?還是我沒找到設置選項?」

  小道童月池給嚴熹貼好了膏藥,哽哽咽咽說道:「二師兄,我們可怎麼辦啊?」

  嚴熹沉吟片刻,心裡沒底兒,壓低聲說道:「小師弟,我們逃走吧。」

  小道童月池抹了抹眼淚,說道:「二師兄,我們要是走,那師父的屍身呢?明天是把師父燒了,還是埋了啊?還有道觀呢!總不能道觀也不要了?師父留下的道觀要是守不住,可是大大的不孝。」

  嚴熹忍不住想捂臉,小師弟也太呆了。

  兩師兄弟都快沒命了,哪裡還顧得上師父屍身?還管什麼道觀?

  何況,道士講什麼忠孝?

  道士講究羽化飛仙,肉身根本不重要好麼!

  他正要給小師弟講一下,「人才是最重要的財富,兩師兄弟活命比什麼都重要!」這種先進的理念,就聽到一個陰慘慘的笑聲,叫道:「小道士,別想著跑了。你們這會就算渾身長毛,變成兩隻小猴兒,也逃不出道爺的手心。」

  一個渾身枯瘦,吊梢三角,肩背大紅酒葫蘆,道袍髒不拉几的老道士大踏步走入了大殿。

  老道士盯著大殿中擺的棺材,臉上喜不自勝,哈哈大笑道:「九鶴老雜毛,險些被你哄過,原來你使出那一劍,已是油盡燈枯。」

  「虧得本道爺膽大心細,冒死回來。」

  嚴熹忍不住一驚,心道:「不是幾個小時後,兩名仇家才會捲土重來嗎?這才幾個點啊?就特麼上門了!難道是按照上次我離開的時間算?我沒注意查看故事線就回去了,消息産生了滯後?」

  「也不對啊!」

  「我在精神病院,可是被治療了好幾天呢!時間完全對不上……」

  嚴熹想到原始故事線裡,道士宴溪和小師弟的大結局,心頭突突亂跳,有心想要拋下小師弟,趕緊穿梭回去。

  精神病院可是個好地方,環境優雅,伙食不錯,醫生可親,護士可耐,治療方案賊特麼科學……

  最重要的是──安全!

  但瞧了一眼,小狗一樣的小道士月池,良知有點過不大去,試探問了一句:「我師父駕鶴西去,道長何不放開恩怨?」

  老道士取下大紅酒葫蘆,小酌了一口,冷冷的說道:「交出雪山派的劍譜或可活命。」

  小道童月池小臉漲紅,叫道:「別說我們師兄弟沒有劍譜,有也不會給你。」

  「你殺了老師,我們遲早要替師父報仇。」

  老道士懶得跟這小道童一般見識,又舉起酒葫蘆,痛飲了一口,甚是瀟灑,呵呵冷笑一聲,說道:「真個沒有劍譜,別人家的徒弟死幾個,道爺也不心疼,你們兩個小猴崽子,就跟九鶴老鬼同赴黃泉罷!」

  「師徒三個一起上路,倒也熱熱鬧鬧。」

  嚴熹遍體生寒,他知道對方說的是真話,不敢讓月池再挑釁對方,按住了小師弟,試探問了一句:「道長武功已甚高明,還要我師父的武功秘籍作甚?」

  老道士闖入三清大殿,始終盯著擺在大殿正中的棺材,仍舊帶了幾分戒備,並沒有多瞧嚴熹一眼,更瞥也不瞥嚶嚶哭的小道童月池,呵呵一笑道:「你的死鬼老師出身雪山派,雪山派乃是天下九大劍俠門派之一,有名傳天下的劍術。」

  「九鶴老道蠢貨一個,沒能煉成雪山派劍術。若是雪山派的劍術秘訣落在老道手裡,我就能立地成仙。」

  嚴熹心頭暗忖道:「啥是九大劍俠門派?聽起來好生牛逼的樣子?」

  「算了!我一個肥宅寫手,也搞不定這事兒,就先撤了。」

  他故意忍著不去看小道童,卻聽到月池小聲說道:「師兄!你先逃,我拼死幫你斷後。」

  嚴熹實在沒能忍住,低頭看了一眼。

  小掛件小臉漲的通紅,寬大的道袍袖子下隱約有寒芒閃動,藏了一把兵刃,顯然是真打算跟髒道士拼個死活,替師兄爭一條活路。

  他心頭一熱,忖道:「這就是個角色,就算拼死了,也不過損失那張神奇的卡牌,又不會真丟了性命。」

  「何況這張卡牌本來壽命也快到了,說不定穿梭幾次,自己就會損耗掉。」

  「我……救這個小道士罷!鬥力不成,智取還不能,且讓我想個法子。」

  嚴熹寫小說的時候,橋段百出,各種套路信手拈來,但遇到真正的危機場面,一時間也想不出來什麼法子,心道:「須得讓這老道士以為我有劍譜,方能拖延時間,延長故事線。」

  嚴熹深深吸了口氣,傷口上貼了膏藥,似乎並不對症,沒有緩解胸口上的陣陣寒意,說道:「道長,秘籍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們兩師兄弟若是真有此物,甘願奉上。」

  老道士冷笑一聲,說道:「這等鬼話,老道不信。」

  嚴熹咳嗽了一聲,牽扯得肺部撕裂般劇痛,胸口一嗆,又噴了小半口血,染得道袍上一片鮮紅,身子一陣發虛。

  月池嚇得什麼也似,慌忙過來扶二師兄,他又要忙活嚴熹,又要藏好道袍裡的兵刃,折騰的甚是狼狽,手足無措。

  身上的傷勢,卻讓嚴熹有了一個主意,他故意軟軟摔倒在地上嚴熹雖然是裝出來的傷勢發作,咳血卻做不得假,心頭掌印原本寒意迫人,此時卻滾燙起來。

  他做出神智漸漸混亂的模樣,一把抓住了小師弟月池的手臂,低聲呢喃道:「師弟,不能把秘籍交給他們。師兄不成了,我告訴你,老師把秘籍,把秘籍……」

  「咱們雪山派的秘傳劍譜是放在……」

  「劍譜不在咱們道觀。」

  「老師早知會有賊子惦記……」

  「師弟,師弟,我跟說,你取了師父的劍譜,日後煉成咱們雪山派的劍術,一定要給師父和我報仇。」

  小道童月池又嚶嚶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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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167928 發表於 2022-8-25 01:55 PM

卷一、道士 4、莽了

  嚴熹這幾句話說得語無倫次,顛三倒四,反復提及師傳的秘籍,卻每句話都只說一半,把老道士弄得心癢難搔,臉色數變,暗忖道:「原來九鶴老道把劍譜放在了別處。」

  這老道士江湖人稱雲中青鶴,道號雲機子,一身輕功了得,是江湖上有名的獨行大盜。

  他暗暗忖道:「鐘南敵和高立人重金聘請我們幾個出手九鶴老雜毛,憑那些阿堵物如何能打動老道?」

  「若非知道九鶴老雜毛是雪山派棄徒,殺了九鶴,便有機會奪取雪山劍術秘譜,便是再多出一倍的黃金,老道也不會跑這一趟。」

  「我們十餘人圍攻下,九鶴老道仍舊連殺七人,重創了笑花公子,辣手毒妃,輕創了梁老怪,雪山派的劍術果然玄奧若神。」

  「只有老道見機的快,輕功又高明,趁勢走了,沒有受傷。」

  「此番回來探看,也就是萬一之想。沒料這個大一些的小胖道童傷勢發作,說起胡話來,泄露了劍譜的消息。」

  「這是天大的機緣,該著我雲機子能得窺劍術之秘。」

  雲機子目光灼灼盯著嚴熹,只等他說出秘籍所在,就斃了兩個小道童,獨自一人去取了劍譜遠走高飛。

  嚴熹胡說八道了一會兒,始終不見老道士靠近過來,乾脆雙腳一伸,裝作暈死了過去。

  小道童月池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擔心的無以復加。

  「他可不能死。」雲機子大驚道:「小胖道士中了梁老怪的寒山掌勁,命已經去了半條,若是真個死了,我這一番作為豈不是落空?」

  老道幾步走到嚴熹身邊,心疼非常的取出一粒丹丸塞入他嘴裡,盤膝坐下雙掌抵住了小胖道士後心,輸送了一道真氣過去。

  小道童月池深恨這夥凶人,但見雲機子在救治二師兄,也不敢打擾,只在一旁緊張。

  丹藥落肚,嚴熹小腹一暖,緊接著一股陰柔內力入體,頓時把藥力激發,滾滾熱浪貫通周身,宛如處於烘爐之中。

  他身子一軟,往後一靠,躺倒了老道士的懷裡。

  雲機子不知有詐,九鶴道人已死,這兩個小道士對他而言,不過是砧板上的五花肉,肥瘦一任己意,根本就不曾提防。

  老道士伸一隻手去扶嚴熹,另外一隻手仍舊按在他後心,源源不斷把內力輸送過去,心頭暗忖道:「我餵了小道士一粒谷陽丹,此物何等珍貴?若非我吃不得,怎會便宜這小道士?還救不活人,本道爺可就虧得大了。」

  雲機子只想救醒這個小胖道士,好逼問雪山劍譜的下落,嚴熹又重傷若此,未免就失了小心。

  他的陰柔真氣,運轉到嚴熹胸口,跟鬱結的寒山掌力微微一撞,嚴熹頓時氣血翻湧,不克自製,差點又要吐血,但此時箭在弦上,已經顧不得那許多。

  嚴熹一翻身,肥大的身軀,竟然甚是靈活,伸手摟住雲機子的脖頸,雙腳盤在老道的胸口狠命絞了起來。

  他為了寫一本武道網文,翻過巴西柔術資料,還跟著某位網文大作者的武術教學小視頻練過幾天,小說後來撲街掉,看過的資料忘記差不多了,還把關注的那位網文大作者拉黑了,空出關注名額給了一位跳阿根廷探戈的大姐姐。

  也別說,那位大姐姐的搖花腿,比乾不垃圾的網文大作者練的拳,要好看太多了。

  嚴熹根本沒正經練過柔術,施展的絞法,並不甚正宗,他也不知道,這一招該叫十字絞,還是裸絞,技術好些不到位,正經的格鬥高手輕鬆便可解開。

  但雲機子是個古典武者,不懂得這些「邪門外道」,平生也沒遇到過這般「怪招」。

  天下武林,不拘內家外家,絕無這等貼身扭打的招數,都是見招拆招,力爭把敵人阻攔在數步之外,好能有變化招數的餘裕。

  老道士匆忙下身子一扭,嚴熹感覺懷裡的老貨宛如一條泥鰍,險些滑脫出去,急忙伸足一勾雲機子大胯,雙手纏住了老道士的脖頸,絞成十字,死命發勁,連吐了幾口血,也不敢撒手,拼盡全身力氣,大喊了一聲:「師弟!」

  按照角色卡的人設,宴溪道士先天根骨不差,更兼有銅皮鐵骨的天賦,力氣超勝常人,體魄十分雄壯,可惜悟性奇劣,領悟不了上乘武功的奧妙,只能練不須悟性的外家功夫。

  十多年苦功下來,道士宴溪把最吃拙力氣的銅象功練至大成,其餘兩門差了些火候,勉强算得二三流好手。

  此時拼命,十分力氣用出了十二分,牢牢鎖住了雲機子。

  小道童月池的袖袍下藏著利刃,嚴熹就是賭小掛件足夠聰明機靈,在沒有任何暗示的情況下,能配合自己打一波殺。

  雲機子運足了內勁狠狠震向嚴熹的手臂。

  嚴熹只覺得懷裡的枯瘦老道,就如一個超大號强馬力的按摩棒,渾身發出一波又一波的奇怪力道,震的他眼前昏黑。

  此時生死一發,嚴熹哪裡還顧得上其他?

  心頭念道:「撒手就死,撒手就死……」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了出來。

  老道士連運數次內勁,忽然喉頭一涼。

  他被嚴熹勒得雙眼血紅,視線朦朦朧朧,强行睜眼看去,見小道士月池赤手抓住一口斷劍,插入了自家咽喉。

  雲機子說什麼也沒想到,自己縱橫天下,一世不羈,卻死在兩個武功遠不如他的小道士手裡。

  老道士氣絕身亡,兀自雙目不肯合上。

  嚴熹感覺懷裡的老道士忽然沒了力氣,聽到嘎巴,喀嚓,各種爆脆骨裂之聲,卻根本不敢鬆勁,腦子一時間,還只想著:「撒手就死,撒手就死……」

  沒有了內勁護體,雲機子全身骨骼都被嚴熹一股蠻力絞碎。

  「二師兄,二師兄!不要再抱了,你又吐血了……」

  「快撒手啊!」

  嚴熹也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只聽得小師弟嚶嚶的哭啼,腦仁突突亂跳,腦漿轟轟翻滾,空氣中浮現出來無數的文字,驟然清醒過來。

  雲機子老道全身癱軟,也不知道被生生絞碎了多少塊骨頭,死狀奇慘。

  嚴熹心頭微微恐懼,急忙扔開屍體,嘀咕了一句:「說好的智取呢?」

  「結果還是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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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167928 發表於 2022-8-25 07:44 PM

卷一、道士 5、新故事線

  嚴熹抱住了哇哇大哭的小掛件,撫摸著月池的腦門,蹭的小道童一臉血糊拉巴,一面安慰這個小師弟,一面看著空氣中的文字。

  角色:道士(宴溪)
  名字:黃邵
  壽元:15/15
  師門:雪山派
  師父:九鶴道人
  道術:無
  武功:雪山派吐納術(未入門),白猿拳(精通:78%),銅象功(圓滿),鐵骨功(精通:23%)
  天賦:銅皮鐵骨(+5)
  技能:無
  物品:無
  角色卡:道士(宴溪)新故事線:……

  首先是角色數據稍有變動,銅象功從(大成:15%)變成了圓滿,天賦鐵骨銅皮後面多了「+5」。

  嚴熹也沒感覺出來身體有啥變化,顯然這點數據提升並不明顯。

  其次,原始故事線變動為新故事線。

  變動後的新故事線,多了一小段故事:宴溪和師弟月池,設計殺了雲機子,卻被隨後趕來的寒山烈客梁夢春活捉,百般酷刑逼問,生生肢解而死。

  嚴熹腦門青筋都崩起來了,忍不住駡了一句:「就見不得我好好活著唄?連壽元都沒變化,還得要早死。」

  「這破地方果然不能多呆,還是精神病院好。」

  「特別安全。」

  嚴熹還真有點懷念精神病院了。

  死裡逃生的慶幸和喜悅,第一次殺人的恐慌,對未來命運的不服氣,各種情緒混雜一起,反而讓他沒有了害怕。

  嚴熹輕輕吐了一口氣,實難壓抑心頭激蕩,忍不住瞧了一眼雲機子屍身,畢竟是親手所殺之人,心底著實有些忌諱。

  可身為網路寫手,他深知一件事兒:殺人不摸屍,容易掉追讀。

  雖然對接下來要做的事兒非常抵觸,嚴熹還是把小師弟推開一邊,情不自禁的把雲機子細細的搜了一遍身。

  老道士身上東西不多,有一支玉瓶,一疊金票,上面有實兌黃金一百兩字樣,雖然是初次見,倒也不會認錯,一冊厚厚手札,甚是陳舊,一根兩頭拴著梭鏢的長繩,還有個大紅酒葫蘆。

  雲機子雖做道士打扮,卻不拜三清,是個獨行江湖的大盜,新近做了一票大生意,又得了鐘南敵和高立人一筆重金,剛把這些財物換成了金票,還未來得及找個地方藏起來。

  就算是江湖人士,慣常也不會隨身帶這麼大一筆金票。

  嚴熹數了數這一疊金票,每張一百兩,足有六十八張,不由得興奮起來。

  這個古風世界的票據,沒有各國貨幣印刷那麼精美,但每一張金票代表的購買力,必然遠超任何一個國家的大額紙幣。

  嚴熹也不知這個世界的重量單位,怎麼定的標準,若是一兩跟中國的古代兩相近,那就是差不多二十幾克。

  六千八百兩黃金,大約一百五十公斤上下。按照現在金價五百附近一克計算,是七千多萬人民幣。

  就算在北上廣深,這筆錢都能買豪宅了。

  嚴熹撲街多年,沒見過什麼大錢,但無一日不再做夢,能憑一雙手一張鍵盤,闖出一片天地。

  他暗忖道:「等我找個錢莊,把金票兌換成真正的黃金,帶回去換成人民幣,還寫個屁的網文?」

  他剛興奮了一會兒,想起來自己的老讀者們,尤其是那些從寫手生涯前幾本書,就一直跟隨的熟悉ID,又復良心發現,暗忖道:「我不能拋棄跟了我多年的老讀者,要麼以後學某條香蕉,某個蛤蟆隨緣寫……」

  「麻袋,總覺得這倆貨遲早得被讀者堵在什麼地方滴蠟燭,還是不要學了。」

  「生活安逸了,正應該認真給讀者寫書。」

  「寫幾本神書出來。」

  嚴熹忽略掉,自己其實是寫書能力不行的問題,把金票揣入懷裡,又翻開了書札,看了幾眼。

  這些文字跟漢字有七八分像,就算從未見過,也能閱讀個大概,裡頭都是一些零碎的文字:什麼這一式運氣走谷梁穴,似有不妥,改走商曲穴,頗為順暢。什麼屈膝三分,以足弓發勁,尤為輕盈。

  這卷手札記載了一門新創武功。

  雲機子以自身武功為根基,收羅了六七種輕功,想要創出一路全新的輕功身法,已經創定了二十一式,有五六式還在推敲之中。

  嚴熹伸手按在上面,過了好一會,仍舊無事發生,再用手在胸口擦了擦,抹了滿把剛噴的血,再按上去仍舊沒有絲毫動靜。

  「特麼不是應該一按就學會了嗎?」

  「難道這玩意得真正去練?」

  嚴熹很有逼數,身為肥宅寫手,廣播體操都做的費勁,練什麼武功啊?

  在B站看小姐姐跳舞他不香嗎?

  至於胖大小道士宴溪,要是真有學武資質,也不至於一身外門硬功,本門的雪山派吐納術連入門都沒有了。

  雖然覺得這卷手札,應該沒啥價值,嚴熹還是收了起來,隨手開了玉瓶的塞子,聞了一下,確定裡頭裝的就是雲機子給他吃的靈丹,雖然不知道是滋陰的,還是壯陽的,具體有什麼功能,但可以肯定是好東西。

  他不敢亂吃,準備帶回去,掏錢找個實驗室化驗一下。

  至於這些玩意能不能帶回去,嚴熹根本沒有想。

  剩下繩鏢和大紅酒葫蘆,他毫不猶豫的塞給了小師弟,說道:「我們兩師兄弟,宛如一奶同胞的親兄弟。就算一碗清水,師兄喝了,也要給你舔舔碗底。那些沒用的東西師兄拿了,這兩件好一點的都給你。」

  月池臉上頭上,被嚴熹摸的都是血,看起來就好像給人毒打過一般,又因為連續哭了幾場,小臉花的不成模樣。

  他怯生生的接過了兩件東西,說道:「我練劍的,也用不上繩鏢,師父也不讓我喝酒。」

  嚴熹不耐煩了,說道:「師兄讓你拿著就拿著,客氣些什麼?」

  他頓了一頓,又復舊事重提,說道:「觀裡已經甚是危險,說不定還有大敵來犯。」

  「小師弟,我們這就逃走罷!」

  「大不了,過幾天再回來,諒必那些人也不會久呆。」

  嚴熹打定了主意,若是故事線有變動,說明危機過去了,自己才穿梭回去。

  若是故事線不變,宴溪和月池還要被仇家捉住,那就是無可奈何,自己也沒得辦法,只能一個人先逃了。

  這些人肯定不能追去精神病院。

  就算追過去了,也不怕什麼,院裡可是有麻醉槍的,一槍下去大象都能撂倒,何況區區江湖好漢。

  嚴熹很期待,這些江湖仇家,自稱會武功,能穿梭異界,被孫璟醫生加大藥物劑量,電擊治療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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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167928 發表於 2022-8-26 04:03 PM

卷一、道士 6、逆天改命

  小道童月池猶猶豫豫的說道:「我聽二師兄的!」

  嚴熹心道:「不知寒山烈客梁夢春幾時會來,我們須得早些逃走,莫要被堵門了。」

  他也不敢收拾東西,拉了小師弟直奔道觀大門。

  便在此時,一聲長笑,一個腰挎寶刀的灰袍大漢走入了大殿,叫道:「雲機子,你果然狡詐,居然先我一步回來查看。」

  灰袍大漢見到了三清大殿裡的棺材,臉上微生喜意,伸足挑了一塊石頭,砸在了棺材上。

  這口薄皮棺材,十分不結實,巨石落下,頓時把棺材砸的四分五裂,一個面容清臒的老道士滾落了出來,面色青灰,死去已經甚久。

  這個灰袍大漢便是那日重創了宴溪的寒山烈客梁夢春,一手寒山掌法名傳江湖。

  他當日受創甚輕,跟雲機子一樣不肯死心,早就潛伏在玄樓觀外,卻一直不肯輕舉妄動。

  直到目睹雲機子闖入觀中,耐心等候甚久,並無聽聞打鬥聲息,放心大膽跟著進來。

  梁夢春見了九鶴道人的屍身,鬆了一口氣,卻一轉臉,瞥到了死狀慘不堪言的雲機子,不由得大吃一驚,拔出腰間寶刀,使出一招精妙刀法,刀光繞身,把自己保護了一個風雨不透。

  同時心頭暗道:「難道另有强敵,先我一步無聲無息殺了雲老道,取走了九鶴雜毛的劍譜?」

  嚴熹拉著小掛件,不由得暗叫一聲:「苦也!怎麼都來的的這麼早?淩晨四點的玄樓觀,可沒什麼風光。」

  他終究是個網文寫手,諳熟各種套路,腦筋轉的挺快,一捏小道童月池的手,做了個暗示,故作悲憤的喝道:「你們已經搶了劍譜,還要來做什麼?」

  月池本想衝出去,阻止這凶人糟蹋師父的屍身,被師兄抓了一下,有些懵然,只是哽咽,不敢吭聲,怕壞了師兄的事兒。

  小臉上眼淚漣漣,都蹭在了嚴熹的道袍上。

  梁夢春微微凝神,橫刀在胸,喝道:「是誰搶了劍譜?」

  嚴熹悲憤加倍,叫道:「不是你們這群凶人,還能有誰?」

  梁夢春心頭電轉,暗忖道:「鐘南敵和高立人武功不及雲老道,絕不可能殺了他。」

  「雲老道被人用重手法震碎了全身骸骨,辣手毒妃那小娘們,絕無這般渾厚功力。我知道了,必然是笑花公子,他先一步埋伏在道觀中,見雲老道搜到了劍譜,就出手殺了他。」

  梁夢春反復推敲幾遍,只覺得自己所想必然不差,呵呵一笑,說道:「甚好。」

  一招天山飛雪,此是寒山掌法極厲害的殺招,一掌拍在了嚴熹的胸口,掌勁不衰,把嚴熹推向了小道童月池,把兩師兄弟一起拍的委頓在地。

  對他而言,既然劍譜已經被讓人搶走,這兩個小道士就沒用了,當然要順手斬草除根。

  胸口要穴挨了一掌,嚴熹全身一震,七竅都流出血來,立撲在地。

  寒山烈客梁夢春對自己的寒山掌勁,有十成十的信心,出了這一掌,轉身便走,遠遁而去,也無暇多看一眼嚴熹和月池,認定了這兩個小道士必死無疑。

  十幾分鐘後,嚴熹直到眼前金星直冒,腦仁開始跳動,腦漿開了鍋,空氣中浮現出來無數的文字,才呻吟一聲,狂噴了幾大口鮮血,也顧不得先去看故事線是不是有了變化,更不暇查看自己的傷勢,急忙推了幾把小道童月池。

  「小掛件,小掛件……」

  「師弟,師弟,你醒醒,不要嚇師兄啊!」

  雖然跟這個小道童,不過萍水相逢,也不知道對方究竟算是什麼,異界土著還是超級AI、NPC,又或者什麼不可名狀的東西,但短短幾個小時的相處,還是有了些感情,他真不想這個小掛件死了。

  推了幾把,月池仍舊昏厥,身子軟軟的,好像一個被摔壞的布娃娃。嚴熹伸手探視鼻息,只覺得小掛件呼吸若有若無,生命氣息極為微弱。

  「臥槽,這可怎麼搞?」

  「要是附近有醫院就好了。」

  嚴熹這次是真的懷念起精神病院了。

  雖然專業不對口,但怎麼也比荒郊野外的破道觀强啊!

  嚴熹一咬牙,坐在了地上,把小道童月池摟在懷裡,也顧不得自己身體宛如開鍋了一樣,哪都漏血,雙手按住自己的太陽穴,默默念叨:「回去,帶小掛件……回去。」

  「帶我師弟回去。」

  「回去。」

  「我要回去。」

  「我要回去精神病院。帶我師弟一起回去精神病院。」

  「麻蛋!讓我跟小師弟一起去精神病院啊!」

  嚴熹從沒有這一刻,這麼渴盼回去精神病院,也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有朝一日,還想把別人也帶進去……特麼的治療一下。

  人生就是這麼的奇葩。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路過的神明,聽到了他的祈禱。

  嚴熹和月池的身體,宛如被橡皮擦去,一點一點的消失。

  嚴熹喜極而泣,熱淚盈眶。

  青龍山精神病院燈火通明。

  數十名醫生和護士,還有院工組成的搜索隊伍,正在一輪又一輪的搜索院內的各個角落,也已經報了警,說明了有個精神病人,跑了出去,這個患者還有强烈的攻擊性。

  孫璟副院長是從被窩裡,被電話催過來的,他根本沒睡好,情緒很糟糕,已經吼了值班的醫生一通,也親自參與了「搜捕」工作。

  這群醫生護士,還有院工,已經找了幾圈,楞是沒找到嚴熹的下落。

  就在孫璟非常焦躁,不知道明天的報告該怎麼寫,就聽到一個院工的聲音,從嚴熹的病房方向傳了出來:「我發現了,我發現那個患者了……大家快來啊!」

  嚴熹抱著月池,剛踏出病房,就看到十幾名强壯的醫院保安,在醫生的指點下,蜂擁而至,他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到孫璟熟悉的聲音,喝道:「上電棍!」

  「他情緒不穩定,可能會傷人。」

  「開最大電量,所有的電棍都捅上去。」

  嚴熹很想說一句:「老子真特麼的沒病!」全身就被十多根電棍捅上了,全身哆嗦,軟軟的摔倒,甚至都沒來得及喊一句:「先救我懷裡的小道士。」

  幾個保安見嚴熹在地上還努力掙扎,似乎要站起來,急忙又補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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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167928 發表於 2022-8-26 08:41 PM

卷一、道士 7、現代醫學最靠譜

  嚴熹被幾個小護士,七手八腳架起來,用皮帶牢牢捆縛,免得他再逃跑,為了不讓他大吼大叫,或者咬傷自己,還給他塞了口球……

  嚴熹回來後,就不是那個膘肥體壯,鐵骨銅皮的胖大小道士了,還是那個肥宅寫手,被電棍捅了一輪,已經快昏厥了。

  他强撐著最後一線清醒,努力掙扎,想讓人趕緊治療一下小道童月池,但用盡全身力氣,也就是在地上蠕動幾下,活像一條吃飽的胖喵。

  孫璟見嚴熹被制服,鬆了一口氣,這才注意到小道士月池,忍不住叫道:「這是誰的病人?誰給他穿了道袍?」

  「你們玩COS居然玩到病人身上,還有沒有一點醫生的良知?」

  孫璟怒斥了幾句,才有一個醫生低聲說道:「院長,他好像不是我們醫院的病人。」

  孫璟仔細瞧了一眼,心頭疑惑,問道:「真不是咱們院的病人?是不是誰家的家屬?」

  所有的醫生護士一起搖頭,有個細心的護士,說道:「他好像受了傷啊!」

  孫璟半蹲在月池身邊,檢查了一下,雖然專業不對口,他也瞧得出來,這個穿著道袍的孩子身上傷很重,醫生父母心,他低聲說道:「也許是被嚴熹從附近挾持來的人。」

  「傷可能是嚴熹搞出來的,非常嚴重,我們醫院治不了,趕緊聯絡救護車,送市區的醫院,報警聯繫他的家人。」

  孫璟一連竄的命令發出去,醫生護士們立刻就行動起來。

  嚴熹聽到孫璟的最後幾句,頓時放了心,直接暈了過去。

  暈過去的時候,還一臉的微笑,好像很幸福的樣子。

  幾個年輕的小護士把他送回了病房,打了一針鎮定劑,仔細檢查了各種安全設施,牢牢鎖好了病房大門,這才各自回值班室。

  鬧了大半夜,她們也是肉體凡胎,早就累的不成。

  一個年輕的小護士對同事說道:「他還說自己沒病。看他被電棍捅了,還能笑的那麼開心,就算不檢查,我也能看出來,他病的不輕啊。」

  她的同事惋惜的說道:「可惜了,他還有個那麼好的女朋友。換個人,早就跟這個精神病男朋友分手了。那個傻女啊,居然把家裡房子買了,給他交住院費……」

  「看著好漂亮,好聰明的樣子,怎麼就能這麼傻?」

  「是啊,是啊!多好的女孩兒,漂亮的我都羨慕,工作聽說還挺好的,怎麼就這麼想不開?」

  嚴熹是真聽不到這些話。

  如果他能聽到,寧願自己的女朋友沒了。

  沒有人交住院的治療費用。

  他怕不是早就離開了這鬼地方。

  當然,在夢裡,嚴熹還覺得精神病院真的挺好……

  角色:道士(宴溪)
  名字:黃邵
  壽元:15/58
  師門:雪山派
  師父:九鶴道人
  道術:無
  武功:雪山派吐納術(第一層:3%),白猿拳(精通:78%),銅象功(圓滿),鐵骨功(精通:23%)
  天賦:銅皮鐵骨(+5),厚積薄發
  技能:無
  物品:無
  角色卡:道士(宴溪) 逆天改命故事線: ……

  宴溪救了小師弟,又得逢奇遇,治好了寒山掌力的內傷,兩人擔心仇家捲土重來,安葬好了師父九鶴道人,離開玄樓觀,浪跡天涯。

  數月後,兩人遇到有惡鬼食人,憤而殺鬼,救下一村之人,一位路過的劍俠動了愛才之念。

  劍俠認得小師弟月池使的雪山劍法,詢問得知,兩人是九鶴道人徒弟,告知兩師兄弟,九鶴道人是雪山派棄徒,已不算雪山一脈,問兩人是要拜入自己門下,還是回去雪山派?

  月池選擇回去雪山派,宴溪拗不過小師弟只能同意。

  劍俠礙於門派之別,放棄收徒,指點了兩人去大雪山的路徑。

  兩人長途跋涉,到了大雪山外,被雪山派拒之門外,悔甚恨甚,各自活了數十年,耄耋老去……

  「我靠!」

  嚴熹差點就爆出粗口。

  如果不是被五花大綁,皮帶子牢牢困住,月池小掛件又不在身邊,他一定踹死這小丫挺的。

  好好的劍俠奇遇,非要拒絕,非要去雪山派拜師,結果被拒絕了,悔甚恨甚,鬱鬱終生。

  這是圖個甚哩?

  嚴熹忽然想起來,自己撲街生涯為數不多的幾次亮點。

  他曾去某個小網站,也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寫出了一本精品來,當時覺得自己又行了,匆匆太監了這本精品文,跑去了業內第一大站,準備證道成神,結果撲的跟蛤蟆似的,後悔不迭。

  再回去小平臺,也沒能寫出來……

  嚴熹醒過來之後,就發現道士宴溪的角色卡,又有了全新的變化。

  首先壽元到了五十八,終於不是短命鬼了。

  沒入門的雪山派吐納術也入了門,儘管只是(第一層:3%)。

  還多了一個天賦──厚積薄發。

  妥妥的逆天改命。

  甚至連故事線都標注了逆天改命故事線。

  本來都挺好的,就是看到變更後的故事線,嚴熹就氣不打一處來,多好的奇遇啊!生生被月池小掛件給拒絕了!

  嚴熹不曉得雪山派,為什麼拒絕兩師兄弟,但想來不外是──年紀大了,來歷不夠清白,資質不夠,或者不合門派規矩,再就是一個有小人作祟。

  但不管怎樣,明明有了無名劍俠願意收徒,何必去雪山派冒險?

  嚴熹決定,若是再有穿梭回去,他一定要阻止月池,要麼就跟這個敗家師弟分道揚鑣。

  自己拜師無名劍俠,讓小師弟去雪山派拜師,兩不摻和,各有前程。

  在床上扭動了幾下,嚴熹忽然心底火熱,想起來那些金票,他回來的匆匆,自然沒時間去兌換黃金。

  但這一次穿梭回來,也讓他知道了,自己能從那個古風世界帶回來東西。

  連小師弟這種「活物」都帶回來了,區區黃金不過死物,如何帶不回來?

  嚴熹扭了幾下,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美滋滋想道:「等我把黃金兌換了,就買配一台頂級的電腦,弄一張頂級的顯卡……」

  「我絕不會玩遊戲,配台好一點的電腦,主要是為了趕稿,如今有了錢,要回饋讀者,寫讀者愛看的小說,絕壁不迎合市場。」

  「如果我以後再太監,再爛尾……」

  「就特麼讓世界上所有詐騙犯沒有小季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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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167928 發表於 2022-8-27 07:19 PM

卷一、道士 8、我要練武

  「護……嗚嗚,奏窩!」

  「晃窩欺沃生煎……」

  嚴熹正對未來的美好生活,幻想到酣暢淋漓,人生三急就突如其來,把他扯回了庸俗的現實。

  平常情況,這事兒問題不大。

  幾歲的小孩子,都可以自助解決問題。

  可現在嚴熹的情況比較特殊,他被捆綁住了,無法自食其力。

  尤為緊要的是,他還被塞了口球,想要高聲叫嚷,也發不出太大的動靜。

  醫院的醫生護士折騰了大半夜,這會兒全都在集體補眠,根本沒有關注他這邊。

  嚴熹努力掙扎了良久,在快要憋不住的一剎那,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有一招,急忙默默存想,在生死屈辱的一剎那,身體一寸寸消失。

  又是熟悉的道觀,熟悉的三清大殿,熟悉的棺材……

  不,這個並不熟。

  嚴熹仍舊被五花大綁,牢牢捆住,他在地上滾了一圈,深深吸了一口氣,筋肉猛然賁起,大喝一聲:「開!」

  身上專門用來捆扎有暴力傾向精神病人的幾根皮帶,寸寸斷裂。

  道士宴溪一身橫煉的外家功夫,端的非同小可,區區幾根皮帶,不值一提,輕而易舉,便可掙脫。

  雖然使勁太大,導致胸口鬱悶,煩惡非常,嚴熹也顧不得了,急匆匆出了大殿,在道觀裡尋了個僻靜角落。

  他剛解開褲帶,就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一邊痛痛快快的恣意放縱。

  一邊大口小口噴血。

  真特麼是精神病人也不常會有的經驗。

  身心俱爽!

  嚴熹吐血也吐的習慣了,他本來身上就有傷,梁夢春要去追笑花公子,搶奪劍譜,無暇在兩師兄弟身上浪費時間,所以他和月池才沒有給「碎屍萬段」,只挨了一記重手法掌力。

  恰巧道士宴溪的銅象功突破至圓滿,天賦銅皮鐵骨又稍微升級了,這才硬抗了下來,雖然傷上加傷,卻沒危及性命。

  還連帶替月池抗下了大半傷害,雖然這會兒,小掛件怕是已經進重症監護了,但好歹一條小命保住了。

  舒服了之後,嚴熹抹了一把嘴巴的血,擦在了道袍上,反正道袍上滿都是血跡,也不差這一把了。

  他望著大殿,不怎麼想進去了。

  上次過來還有個小掛件,這次可是一個人孤身過來,那個大殿裡,旁的沒有,死人一堆,半夜三更的,願意跟死人呆一塊,怕不是有啥大病!

  青龍山精神病院,就專治這種病。

  老實說,就算不進去大殿,半夜三更的道觀也有點瘮人。

  嚴熹靜靜呆立片刻,權衡了一下,覺得這裡不是什麼善地,還是精神病院好一些。

  他並沒有再多逗留,回去了精神病院,站在自己的病房裡,心底驟然冒出了一個念頭:「我能把小掛件帶回來,還能把一泡尿帶過去。」

  「道士宴溪的一身武功,為什麼不能帶回來?是不是什麼地方不對勁?」

  嚴熹白猿拳的架勢,小心翼翼的試一招葉底偷桃,又試著演練了一招海底撈月,再比劃了一招老猿蹬襠……

  這些招數他都能熟極而流的打出來,就是威力真不怎麼樣。

  嚴熹心底豁然敞亮。

  這具身體也是有武功的,只是因為常年寫作,沒有鍛煉,也不曾正經習武,氣力太弱,所以道士宴溪的一身外家橫煉功夫根本無從發揮。

  等閒對付兩三個「同類」,大概是沒有問題,但若是遇上常年鍛煉的壯漢,就只怕一個也打不過。

  這個發現,讓嚴熹欣喜若狂,雖然武功在現代社會沒什麼用,但他畢竟是寫網文的,哪個網文作者沒做夢過,自己有點超凡的力量?

  哪怕這個力量,只是區區武功呢?

  嚴熹興奮的在房間裡轉,忽然就聽到房門外一聲尖叫:「不好了,嚴熹又跑出來啦!」

  嚴熹剛看到,房門開了一條縫,就聽到嘭的一聲,又牢牢關進,然後就是快手快腳的鎖門動靜,急忙叫道:「我沒有犯病,我沒有犯病,不用害怕!」

  「你不要害怕啊!」

  來查房的小護士,哪裡肯相信他這個精神病,在房門外,用聲嘶力竭的聲音叫道:「快去請如來佛祖……」

  小護士嚇的語無倫次,喊了好幾句,才意識到自己搖的人不專業,改口叫道:「快去喊孫璟院長!」

  沒多一會兒,就有一群人匆匆而來,透過觀察窗,幾雙眼睛看了一會兒,一起搖頭,孫璟嘆了口氣,說道:「他的症狀又加重了。」

  幾個年輕的醫生,連連點頭,同意導師的意見,身為副院長,孫璟也有教學任務,會帶幾個學生。

  這些年輕醫生從未見過如此狂躁的病人,居然連捆扎的皮帶都掙斷了,實在令人咂舌,誰也不敢開門。

  孫璟也不敢冒險,低聲說道:「讓保安帶著防暴鋼叉和電棍過來,記得給電棍充好電。」

  「我從醫多年,也沒見過暴力傾向如此重的病人,一定要小心又小心。」

  「精神病傷人,可是不用負法律責任的,你們以後的從醫生涯,一定不要犯錯,我當年有個同學,就是大意了……」

  孫璟嘆了口氣,教訓了一通年輕醫生們,等保安們帶足了器械,衝了過來,這才小心翼翼的把房門打開。

  嚴熹若是有道士宴溪那種體格,身材胖大,一米九十公分,絕壁要反抗,但他估量了一番,自己的力氣,以及身體的屬性,乖乖的放棄了抵抗,說道:「我沒有犯病,不要電我,我真的沒有犯病,不要電我!」

  孫璟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已經覺得,自己有病了?」

  嚴熹下意識的回答道:「我當然沒病……」

  他這段時間,實在受夠了被人當成精神病,回答的時候,忍不住手舞足蹈,情緒看起來特別激動。

  不用孫璟吩咐,十幾根電棍就捅了上去。

  「我尊的木有病……」

  嚴熹躺在地上,腦子裡就一個念頭:「老子特麼的要習武,我要把武功練出來,打出這家精神病院去,挨個給這群醫生護士電擊治療。」

  「我要讓他們嘗嘗,老子嘗過的這些滋味。」

  「讓你們知道,得罪一個精神病的後果。」

  嚴熹的意識,開始混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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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167928 發表於 2022-8-27 09:03 PM

卷一、道士 9、雪山派吐納術

  孫璟一臉的疲倦,剛剛坐下,辦公室的電話就響了,他接起電話,電話裡傳出來的公式化的聲音:「貴院送來的患者,我們已經搶救了過來,但是他自稱來自另外一個世界,會武功,有師兄,剛殺了人……」

  「我們院方經過反復誘導,確認該患者有精神性疾病,決定送回你院。」

  「什麼?」

  孫璟剛要問一句,對方已經掛了電話,他有豐富的治療精神病的經驗,但也從沒聽說過,這種病症會傳染啊?

  他們剛送過去的少年,怎麼聽起來跟嚴熹的症狀一模一樣?

  一個嚴熹就很令人頭大了,再來一個同樣症狀的患者,怎麼了得?

  孫璟還沒想明白,精神病怎麼就還能傳染了呢?就有門衛打過來電話,提醒有位患者被送過來了,就是剛送走的那個孩子。

  孫璟沒辦法,只能先安排住院,他這會兒想起還不知道月池的來歷,急忙打了幾個電話出去,但不管是搶救的醫院,還是附近的派出所都表示查無此人。

  急救的醫院還把ICU的賬單,發過來給精神病院了。

  孫璟被整的無語問蒼穹,憑什麼把賬單給精神病院啊?

  嚴熹又被扎了一針大劑量鎮定劑,並且重點觀察了幾個小時,這才確定暫時沒有發病跡象,允許他吃個午飯了。

  整整一夜,他都被各種治療……

  精神病人的生活,真的豐富多彩,不堪回首。

  嚴熹吃飯的時候,手都是哆嗦的,沒辦法,被電擊的次數太多了,人類的身體恢復起來沒那麼快。

  「我要練武,我真特麼的要練武。」

  「等我武功練成,一個個電擊這群精神病醫生,反正我是精神病,不用負法律責任。」

  嚴熹在精神病院呆的多了,偶爾會覺得作為一個精神病,還特麼的有優勢了。

  嚴熹遍思腦海中的武學,他至少知道三種武功,還有一卷輕功手札,但思考了片刻,始終覺得自己沒法有熱愛。

  練武也太苦了。

  不管是白猿拳,銅象功,還是鐵骨功都是外家功夫,最吃拙力氣,要起早貪黑,日練夜練,嚴熹一個宅男作者哪受得住這份辛苦?

  至於那卷得自雲機子的輕功手札,就更不用說了,他根本看不懂,瞎七八練的話,怕是活不到五十八了。

  反復權衡了一會兒,嚴熹正覺得自己跟武功沒緣分,心頭很沉痛,忽然見到有護士推了個渾身包紮宛如木乃伊一樣的病人路過。

  精神病院的患者,大家都是腦子有問題,很少見受傷的病人,他忍不住多關注了幾眼,發覺有點眼熟。

  躺在移動病床上的少年,眉清目秀,一雙眼睛咕嚕嚕的轉,很有精神,嘴裡不住的念叨:「這是哪裡?我要回道觀,我要二師兄,我要替師父報仇。」

  推著他的護士一臉戒備,生怕這小子跳起來發狂。

  「月池!」

  「他怎麼給送回來了?」

  「也是!他一個異界的小道士,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不被當成精神病才怪了。」

  「青龍山精神病院,可是專業的醫院……」

  「呸!我怎麼會有精神病院也挺好的念頭?怕不是有了啥大病。」

  嚴熹心頭忽然一動,看到月池讓他想起自己還有一門武功可以練,而且肯定不辛苦。

  「對哦!」

  「我還有雪山派吐納術。」

  「那些人為了搶雪山派的劍譜都殺人越貨了,這玩意肯定比什麼白猿拳,銅象功,鐵骨功要强。」

  「我好像還剛剛入了門。」

  嚴熹比劃了一下,發現在非角色狀態下,根本看不到角色數據和故事線,只能惺惺作罷,不看數據面板了,直接嘗試運氣。

  嚴熹坐在那裡發呆一動不動,看起來很像一個正經的精神病,護士見他如此安靜,反而放了心根本就不來打擾。

  一個狂躁型精神病忽然安靜下來,是病情減輕的徵兆,是好事兒。

  嚴熹默默運轉雪山派吐納術,無數稀奇古怪的法訣,紛紛在腦海浮現,關於經脈之類的常識,他寫網文的時候有過瞭解,居然很輕易的就感知到,小腹處有一片清涼。

  在他的努力下,這一片清涼緩緩向會陰移動,在會陰溫養片刻,衝入了尾椎,並一口氣連衝數穴,停在了命門。

  嚴熹也不焦躁,只覺得好玩,指揮這一片清涼之意,在幾處穴道來回遊走,玩的不亦樂乎,直到護士過來提醒他要治療了,才悻悻作罷。

  嚴熹又被帶入了電擊治療室,捆綁在治療的儀器上。嚴熹不是沒反抗過,但作為科室的重點患者,每次都有幾名保安盯著,反抗的結果很一般,如今他已經學會了忍辱負重,逆來順受,熬一熬,也就挺過去了。

  當電流湧入體內,嚴熹幾處穴道中的一片清涼,忽然就活躍了起來,生出了奇妙的吸引力。

  嚴熹都能感覺到,湧入體內的電流不住的匯入那一片清涼,除了讓自己的身體酥酥一下,再也沒有了傷害。

  這一份驚喜非同一般。

  嚴熹感動的都快流淚了。

  負責治療的醫生見嚴熹沒有任何反應,還一臉幸福的模樣,懷疑是不是儀器有了問題,稍微調大了一點電流。

  過了一會兒,又稍微調大了一丟丟,然後就不敢再提高電流了,萬一病人出了事兒,他可負不起責任。

  結束了又一次電擊治療,嚴熹只感覺自己的狀況,前所未有的好。

  他聽到主治的大夫說:「你的電擊療程已經結束,恭喜你,以後不用過來了。」

  嚴熹頗為失望,脫口而出,叫道:「我才感覺出來電擊的美妙,怎麼就停了?能不能補一個療程?」

  醫生額頭微微見汗,低聲說道:「快讓保安過來,病人嚴熹又發作了。」

  嚴熹悻悻丟下一句:「我沒病。」跟著護士,回去了自己的病房。

  嚴熹走後,負責電擊治療的醫生在病歷上寫下:電擊治療完全無效果,病人症狀加重,建議更換治療方案。

  月池望著天花板,他完全不能理解,自己怎麼到了這個地方?

  這裡的人每一個都很古怪,說的話他也聽不懂,所有的東西,包括房子都很奇怪,他想二師兄了,也想自家的道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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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167928 發表於 2022-8-28 12:53 PM

卷一、道士 10、玄金袈裟

  吃過了午飯,跟護士確定過,下午沒有治療了,嚴熹一個人在房間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手按住太陽穴,準備再一次穿梭異界。

  他也不知道,那個古風世界叫什麼?

  反正稱呼異界肯定沒錯。

  這一次,他還私藏了七八袋醫用酒精,一個一次性打火機,以及好幾雙橡膠手套。

  一個精神病患者想要搞到這些不太容易,但他又不是真正的精神病,還是找到了幾個空子,湊齊了這些裝備。

  在病房裡一寸一寸的消失,嚴熹露出一個迷之微笑。

  一個龐大的小道士,憑空出現在玄樓觀,毫無破綻,渾然天成。

  再一次看到古老的道觀,破舊的三清大殿,嚴熹的心情頗為忐忑,他挺抵觸這一次的要幹的事兒,但有些事兒不得不做。

  嚴熹踏入三清大殿,雖然跟九鶴老道素昧平生,他也不真的是人家的二徒弟,還是衝著九鶴的屍身恭恭敬敬鞠了一躬,默哀了三秒。

  老道士死了有幾天,味道已經不小了。

  嚴熹戴上手套,把老道士抱到了院子裡,還把那個被寒山烈客梁夢春砸碎的棺材也扛了出來,收斂了九鶴的屍身。

  又另外尋了一片空地,把那幾個江湖豪客和雲機子的屍身也拖出來擺放好。

  出於對死者的尊重,他忍著不舒適,挨個搜了一遍那幾個江湖豪客的身子,摸出來七八個錢袋,連銀票帶散碎銀子,有七八千兩之多,還有幾貫銅錢。雖然比不上雲機子老道身家富庶,也算是頗有遺産了

  有兩個江湖豪客身上還有鏢囊,一個裝了十二把飛刀,一個裝了燕子鏢,剩下的就是一些江湖常見事物,比如金創藥、火摺子、乾糧,酒壺之類,並沒有翻出來什麼武功秘籍。

  顯而易見,隨身帶著武功秘籍,非是江湖人的正經習俗。

  雲機子老道的金票靈丹,輕功手札,還有那幾件兵刃,嚴熹都沒帶回去,他一個精神病患者,帶回去東西能放在哪裡?

  擱在病房裡頭,早就被護士沒收了,還是道觀這邊安全。

  他把這些東西收一收,找個空房間藏了。

  忙活完了這些事兒,弄來了幾捆劈柴,分別堆在九鶴道人和那些江湖豪客的屍身上,澆上了醫用酒精,用打火機點燃。

  嚴熹心頭頗有些黯然,陶淵明的《擬挽歌辭三首》有句:「昨暮同為人,今旦在鬼錄。魂氣散何之,枯形寄空木。」道盡了生死幽幽。

  他跟這些人素昧平生,但看到這一幕,同為人類,感同身受。

  人人都有一死,亦人人都畏之懼之!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嚴熹席地而坐,看著兩團火堆,灼灼燃燒。

  他怕不慎點了其他地方,把好好的玄樓觀燒光,故而不肯離去。

  大約兩個多小時,兩團火焰漸漸熄滅。

  一干江湖豪客和雲機子的骨灰,他也不做區分,在觀中的一株大樹下挖了深坑,掩埋進去。

  另外在觀裡尋得了一個粗瓷罎子,準備收撿了九鶴道人骨灰,以備日後供奉。

  嚴熹默默禱告了幾句,折了兩截樹枝,撥開灰燼給九鶴道人收殮屍骨,他撿來撿去,屍骨收拾了大半,忽見得灰燼中,有一團淡金的東西。

  嚴熹心生好奇,用樹枝撥了一下,卻是一團布料。

  此物能浴火不焚,必然是件價值難以估量的寶物,嚴熹頓時生出幾分興奮,挑出了火堆扔在地上,用樹枝攤開。

  「是袈裟。」

  「怪哉!」

  「九鶴是個道士,屍體卻燒出來一件袈裟,怎麼一回事兒?」

  「他佛道雙修的嗎?」

  「白天是道士,晚上是尼姑!?」

  嚴熹開始還以為是什麼武功秘籍,絕世的劍譜,但翻來覆去看得幾眼,這件袈裟上並無文字。

  伸手輕點幾下試了溫度,這團袈裟剛從火堆裡挑出來,卻觸手綿軟,並無滾燙之意。

  嚴熹把袈裟隨手一團,心道:「縱然沒有記載什麼秘法,也必然是件好東西。先給九鶴老道收好屍骨,再研究這玩意。」

  他把九鶴道人的屍骨收了,把粗瓷罎子扛了,找了一處空房間放好,又回了三清大殿,取出了那團袈裟抖了開來。

  他不去看袈裟,看角色卡的故事線。

  沒多一會,空氣中浮現的文字,就生出了變化。

  角色:道士(宴溪)
  名字:黃邵
  壽元:15/15
  師門:雪山派
  師父:九鶴道人
  道術:無
  武功:雪山派吐納術(第一層:5%),白猿拳(精通:78%),銅象功(圓滿),鐵骨功(精通:23%)
  天賦:銅皮鐵骨(+5),厚積薄發
  技能:無
  物品:玄金袈裟
  角色卡:道士(宴溪)二次逆天改命故事線:
  ……
  宴溪和月池燒了師父九鶴的屍身,收殮時發現一件袈裟,兩人不知是何寶物。
  數月後,兩人遇到有惡鬼食人,憤而殺鬼,救下一村之人,一位路過的劍俠動了愛才之念。
  交談時,月池取出了袈裟向劍俠詢問此物來歷,卻被劍俠斬殺兩人奪了袈裟,揚長而去。
  兩師兄弟被棄屍荒野,殘軀為野狼吞食。

  「我靠!」

  嚴熹大為震撼,心道:「原來那個劍俠也不是好人啊!」

  「居然殺人奪寶。」

  他看了一眼,又恢復到了十五的壽元,真特麼想把小掛件,永久留在精神病院。

  這孩子真的要好好治治了。

  沒見過這麼坑二師兄的。

  嚴熹趕緊把袈裟收了起來,打定了主意,絕不能讓月池看到,這小玩意……

  有點上頭!

  嚴熹把玄金袈裟收了,妥善藏好,在道觀裡溜達了一圈,彌補一下在精神病院沒機會放風的遺憾,重新回去了精神病院。

  他覺得也該到了跟醫生們解決恩怨的時候了。

  嚴熹剛出現在病房,就聽到了一聲尖叫,一個年輕漂亮的小護士,見到他憑空出現,宛如見了鬼一樣,叫的特別凄厲。

  嚴熹急忙擺了擺手,見對方無法溝通,一把抱住了小護士,捂住了對方的小嘴,用最溫柔的語氣說道:「翁護士,別害怕,是我,嚴熹!」

  小護士扭動的更劇烈了。

  誰被個有暴力傾向的精神病按住了能不害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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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167928 發表於 2022-8-28 05:50 PM

卷一、道士 11、何處不是青龍山

  翁玉玉嚇哭了。

  她畢業才兩年,剛滿二十歲,沒經歷過什麼風風雨雨。

  被一個名滿院內的暴力向精神病牢牢摟住,還捂住了嘴巴,她腦子裡都幻想出來,被嚴熹生撕兩半的恐怖場景了。

  眼淚不住的流,腦子一片空白,翁玉玉越是掙扎,就越是感覺自己的身子軟弱,力氣有一半是耗光了,一半是被嚇沒了。

  嚴熹很累,非常累。

  他一個宅男寫手,雖然略懂點武功,但都是招數,唯一正經的雪山派吐納術,剛剛從3%升到了5%,還只能玩一股涼氣在小腹內鑽來鑽去的小把戲,根本派不上用場,體力很差的,幾次都要控制不住懷裡的小護士了。

  虧得翁護士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小,不然他都不知該怎麼辦?

  嚴熹隱約聽到房間外有腳步聲,心頭暗道:「要是被人發現,我摟住了翁護士,還捂住了她的嘴,怕不是要社死。」

  「這要被人拍到了,傳到網上去,還怎麼做人?」

  「就算是央視名嘴,也說不清楚了啊!」

  「翁護士肯定看到了,我從異界穿越回來。我……也不能放她出去四處宣揚,有個精神病會穿越吧?」

  「這個大秘密不能讓人知道……」

  「穿越!」

  一個護工聽到這邊有動靜,走過來向房間內望了一眼,立刻就情緒飽滿的大叫道:「嚴熹又跑了!」

  「嚴熹不在房間,他又跑出來了。」

  嚴熹是真沒想到,自己不在房間有什麼後果。

  他光顧得不能讓人看到自己摟住翁玉玉了,腦子已經不夠轉數了,只能先緊著重要的事情來。

  到了道觀,嚴熹把手撒開,解釋道:「翁護士,你別害怕……」

  翁玉玉驟然被鬆開,高聲尖叫,撒腿就跑。

  嚴熹想了一下,這也是人之常情,反正在人在異界,也跑不多遠,等翁護士明白過來,自己已不在地球了,再慢慢解釋還來得及。

  他想著還沒吃東西呢,道觀裡可啥也沒有,這都下午了,精神病院的飯點快到了,沒在道觀多逗留,剛出現在病房,就看到十多雙眼睛盯著自己。

  孫璟醫生臉色大變,心道:「我好像看到嚴熹憑空出現了。是我眼花了,還是也精神病了?」

  「這個病不是不傳染嗎?」

  「為什麼嚴熹挾持的那個COS小道士會被傳染,我也會被傳染?」

  孫璟心頭惶恐,左顧右盼,生怕被人看出來,他這個副院長是精神病,準備等沒人的時候,給自己也治一個療程。

  一個年輕醫生顫巍巍的說道:「孫院長,我好像精神有點問題了,我看到了嚴熹憑空出現。」

  幾個年輕醫生和保安不知道該點頭好,還是搖頭好。他們也看到了嚴熹憑空出現,但嚴熹就是因為宣稱自己會穿越,才被關在這裡治療。

  人生總有些選擇,艱難的好像在選要不要做個精神病。

  嚴熹腦筋轉的也不怎麼流暢了。

  尼瑪的,這種事兒沒遇到過啊!

  可該怎麼辦?

  「不管了,先把這些人也帶過去,再慢慢解釋。」

  嚴熹怪叫一聲,撲了過去,幾個保安下意識的按住了他,還掏出了電棍。

  這一次,嚴熹的動作比較快,下一秒就帶了這群保安一寸一寸的消失。

  幾分鐘後,在幾個站的稍遠,沒有被一波帶走的醫生衆目睽睽之下,嚴熹又重新出現。

  孫璟是個醫生,醫術精湛,但應變能力不足,面對這種超出人類理解的事件,居然下意識的喊了一聲:「按住他。」

  幾個年輕醫生蜂擁齊上,嚴熹不但不畏懼,還開心的很。

  雖然穿越很累人,每次都腦仁亂跳,腦漿開鍋,但總算是能解決問題的好辦法。

  嚴熹第三次憑空出現,就只剩下一個孫璟副院長了。

  這位資歷甚深的精神科醫生顫抖著說:「你不要過來啊!」

  嚴熹忽然就有了點快感,獰笑一聲,叫道;「我就跟你說了,我不是精神病,我不是精神病,我不是精神病!」

  「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啊?」

  「為什麼不相信我啊!」

  孫璟很想說:「你特麼出院吧!」

  「你這個表現,真不像是沒病,但我不敢給你治了啊!」

  嚴熹近前幾步,把孫璟逼到了角落,哈哈一聲笑,孫璟就感覺到膀胱一熱,有社死的衝擊感,他也顧不得丟臉了,狂叫道:「我給你開出院證明。」

  「放過我!我保證什麼也不說。」

  「我不知道你會穿越,我也不知道你會武功。」

  嚴熹大驚,吼道:「不要再叫了,你再叫全院就都知道了。」

  孫璟不敢說出口,但心底有一句話不吐不快:「全院還有人不知道,你宣稱自己會穿越會武功嗎?」

  嚴熹很想放過孫璟醫生,但一想到被這麼多人看到自己憑空出現,自己慌亂下把人都送走了。

  孫璟是唯一目擊證人。

  這個精神病醫生,真不像是會跟患者同流合污,保守秘密的穩妥人。

  他把心一橫,一不做二不休,抱住了孫璟醫生。

  耳邊聽得孫璟連聲狂叫:「救我,救我,我不是那樣的人,你不能這樣做我……」

  「放過我呀。」

  嚴熹是第一次知道,這位嚴肅的醫生哭起來還挺嗲的,但是他沒有心軟。

  嚴熹大概是有史以來,一天內穿越最多次的網文作者。

  其他的網文作者只會寫主角穿越的故事,自己並不會穿越。

  當然,這事兒並不值得驕傲。

  嚴熹站在道觀的一堵牆上,看著一群醫生,護士,醫院的保安在道觀裡亂竄,忽然就很有成就感。

  「讓你們把我當精神病治。」

  「我看你們回去,四處宣揚自己穿越過,是怎麼個下場?」

  「藥物劑量加倍,電擊一個療程。」

  「我要親眼看著,你們被精神病科的醫生,把你們當成精神病治療。」

  「青龍山精神病院,就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包括門房秦大爺。」

  嚴熹到了這邊,是個胖大的小道士,這群醫生護士和保安,驟然遭遇這種詭奇的事件,都慌了神,沒人把他跟嚴熹聯繫起來,還有人跑過來問他,怎麼回青龍山精神病院?

  嚴熹微笑不語,心道:「我知道,但不告訴你們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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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167928 發表於 2022-8-29 03:21 PM

卷一、道士 12、外門的青鶴十八式

  孫璟兩手掐腰,輕提白大褂,臉上目無表情,看起來賊鎮定。

  作為青龍神精神病院的副院長,孫璟頗有威望,又表現的如此淡然,年輕的醫生們自發圍在他身邊。

  這個群體文化層次最高,也最為六神無主,非常需要個主心骨。

  孫璟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褲子已經濕了,大褂絕對要保持乾爽,這是我這輩子最大的事兒。」

  比起社死,穿越不值一提。

  比起社死,精神病也不值一提。

  不管是穿越了,還是得了加急性精神病,都比不上維持人生體面重要。

  翁玉玉跑出了道觀,才發現周圍荒涼的不可思議。

  在地球上,寺廟道觀就算不是在市區,也早就開發成景點了,各種設施完好,道路也修的整齊。

  玄樓觀是在一座小山裡,周圍幾十公里都沒有人煙,也沒有大路,一條小道,雜草叢生,還很陡峭,非是慣走山路的人,根本不敢走。

  玄樓觀連江湖仇殺都有了,死了好些人,要是附近有人,不這麼荒涼,早就出大事兒了。

  她只是個二十歲的女孩子,六神無主,急的哭了,不敢亂跑,也不敢回去道觀,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好在,翁玉玉沒仿徨多久,就看到道觀裡跑出來好幾個同事,還有個保安也跟著,滿懷希翼的迎了上去,叫道:「你們也來了?」

  一個年輕的護士,見到翁玉玉,驚道:「玉玉,你怎麼也糟了嚴熹的毒手?」

  旁邊的保安臉色一黑,嘟囔道:「什麼叫我們也來了?這是誰想要來的事兒嗎?我們是被嚴熹那個精神病給禍害了。」

  這個幾個年輕護士,湊在一起嘰嘰喳喳,商量了好一會兒,一致決定先回道觀去,跟醫生們會合。

  只有跟出來的保安,咬了咬牙,決定沿小路繼續走,離開這個古裡古怪的道觀。

  嚴熹站在院牆上,望著那群跑出去的小護士,他畢竟良知未泯,還有點擔心這些年輕女孩,不能適應這個古風世界。

  好在還有個保安跟著,多少能幫忙一些。

  等幾個小護士往回走,保安沿小路離開,他撇了撇嘴,對人性有了全新認知。

  穿越過來的幾個保安,除了跟小護士走的那個,都散開了在道觀裡亂轉,正在敲敲打打,想要找點什麼古物,發點小財。

  嚴熹也不擔心,金票銀票,玄金袈裟,一瓶靈丹,他都帶在了身邊,不怕被人摸了去。

  玄樓觀除了死人多,沒什麼扎眼事物。

  江湖豪客們的兵刃,散碎銀兩和銅錢,還有雲老道的輕功手札,那玩意挺厚的,不方便攜帶,他分散藏在道觀各處。

  萬一有人找到,權當做給這群人提升一點穿越的小情趣了。

  穿越的人生需要一份小驚喜。

  反正走的時候,東西肯定要留下來。

  幾十分鐘後,幾乎所有人都湊到了,最「鎮定」的孫璟副院長身邊。

  幾個保安頗有收穫,都喜滋滋的,覺得來一趟不虧。

  有個保安找到雲機子的輕功手札,翻了幾遍,發現不認得上面的文字。

  這個世界的文字,跟地球上的古文有些類似,但大多數不同,他又沒張角色卡,根本看不懂。

  笑呵呵的遞給了孫璟,問道:「孫院長,這玩意寫的啥啊?是不是個值錢的古董?」

  孫璟拎著大褂,根本沒接,皺了皺眉頭,說道:「不是古董,它是本武功秘籍,應該是淘寶賣的玩意。」

  保安不信,强烈要求孫璟再仔細看看,孫璟怎麼可能放下大褂,給他看這個東西,哼了一聲,再不理會。

  保安惱怒了,叫道:「既然是沒用的東西,我撕了它!」

  保安雙手剛要用勁,把輕功手札撕了,。

  嚴熹看不下去了,雖然他也不覺得雲機子的輕功手札有多珍貴,但東西可是他的,怎麼能讓人輕易損毀?

  嚴熹從牆頭抓起半塊磚頭,抖手打出,擊中了保安的手腕,把輕功手札打落在地。

  一個年輕醫生忍不住叫道:「那個一直不說話的傻子打人了。」

  嚴熹微笑不語,不回答別人的問話,是為了保持身份的神秘,沒料到居然被人當成了傻子?

  他惡向膽邊生,甕聲甕氣的喝道:「你們從今天起,就是玄樓觀外門弟子,那卷手札是本門的入門功法──青鶴十八式。」

  雲機子老道綽號雲中青鶴,他的輕功叫青鶴十八式,肯定合適。

  隨便給雲機子的輕功命了名,嚴熹騰空而起,大腳丫子往青石地面一剁,平生外門大圓滿的銅象功,他一腳把地面青石踏裂,聲勢極端猛惡。

  借助這份威勢,嚴熹繼續恫嚇道:「十日後,若不能煉成青鶴十八式的第一式,全部都發配到雜役堂,要下礦井去挖靈石礦。」

  說完這句話,嚴熹胸口一熱,一股熱流湧上來,哇的噴了一大口血。

  他內傷還沒痊癒,就這麼嘚瑟,這口血吐的不冤枉。

  道士宴溪身材胖大,高有一米九十多,從牆頭躍起半空,踏裂青石地面,都是非人的表現。

  至於噴的那口血,更透露出彪悍血腥,反倒是鎮住了這群人。

  大家面面相覷,一個年輕醫生撿起輕功手札,說道:「我先給大家念一念吧!雖然很多字我也看不懂,但念個大概還行。」

  嚴熹臉色漲的通紅,一面擦血,一面惡狠狠的想:「等你們回去,說自己懂武功,怎麼解釋自己不是精神病。」

  病房內外都有監控,保安看到監控裡,嚴熹挾持了翁護士,正要呼叫同事去救人,兩個人忽然沒了,差點以為在精神病院上班太久,自己也變成了精神病。

  孫璟帶了一群人查房,嚴熹忽然出現了,忽然就沒了,還帶走一波同事,忽然又出現,忽然又沒了,帶走了一波醫生。

  監控室的保安,認定自己病情嚴重,不敢諱疾忌醫,忙打電話,報告上去。

  接電話的值班室醫生,聽到監控室的保安,情緒激動的說:「醫生,我發現有人會穿越,就是那個嚴熹,他不但自己能來回穿,還把醫院的醫生護士,和好幾個保安都帶走了啊!」

  這位值班醫生一頭黑線,直接掛了電話,駡道:「肯定有人貪便宜,找精神病當保安了。這群沒篦眼的,這種事兒也敢幹,遲早要出大事兒。」

  「我要跟上級領導投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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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167928 發表於 2022-8-29 09:26 PM

卷一、道士 13、天賦:厚積薄發

  嚴熹强挺了一會兒,看這群醫生護士帶著保安,真在努力的研究雲機子的輕功手札,趕緊躲去了三清大殿,嘗試打坐療傷。

  他並不會這個技能,只是想著小說裡的內功都能療傷,好歹雪山吐納術第一層有個「5%」修為呢,不嘗試一下白瞎了。

  嚴熹練過兩次雪山派吐納術。

  道士宴溪這個正主,反而一次也沒練過。

  他本來以為都差不多,卻沒想胖大小道士就如開了掛,潛運雪山派入門心法,打坐不過片刻,那一縷清涼之意連攻破三處穴道,生出微微寒意,真氣隱約有了形貌。

  嚴熹又驚又喜,想起角色卡面板上,新覺醒的天賦「厚積薄發」,頓時醒悟過來,心道:「原來厚積薄發是這麼回事兒!」

  「豈不就是郭靖那種?」

  「開頭大智若愚,後來天下無敵!」

  他打坐了兩個小時,雪山派吐納術有了長足進步,從第一層的「5%」,突破到了「7%」。

  嚴熹正打算一鼓作氣,忽然聽得遠處有一聲長笑,笑聲輕挑,滑膩柔媚,聽起來好像在一兩公里之外,但卻極能傳遠,道觀內各處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一躍跳了起來,心道:「不是雲機子和梁夢春都來過了嗎?怎麼又有大敵?」

  空氣中的文字,略略變化,插了一條故事線:辣手毒妃晏紫蘇被九鶴道人重創,養傷數日,終究不捨雪山派劍術,回來玄樓觀探看,遇到宴溪,見他身軀雄壯,生擒活捉,餵下龍虎合歡散,□□□□□□□□而死。

  嚴熹大驚失色,心道:「按照原始故事線,我和月池被殘忍殺害,晏紫蘇這會來,必然一無所獲,沒有碰面機會。」

  「我兩次逆天改命,居然又多了一條死亡故事線,還死的挺不體面。」

  「這張角色卡……命運很多舛啊!」

  嚴熹腦子轉的不慢,急忙脫下了染血的道袍,有心給隨便哪個醫生穿了,但良知還在,不好害人性命。

  何況雙方照過面,萬一這小娘們還記得他長啥樣,這招數用處不大。

  他隨手把道袍扔在大殿的角落,衝出了三清大殿,一眼就看到了孫璟,喝道:「把白大褂脫給我!」

  孫璟眼睛圓睜,雙手掐住白大褂的腰部,怒斥道:「士可殺不可辱!你殺了我,我也不會把白大褂給你,這是我醫生的尊嚴。」

  幾個年輕醫生,還有護士們都肅然起敬,心道:「孫副院長好生剛烈。」

  嚴熹一把按住孫璟,就想要强行把白大褂脫下來,孫璟拼命抵抗,死活不肯。

  翁玉玉看不下去了,叫道:「不要侮辱孫院長,把我的洗手服給你。」

  青龍山精神病院的護士洗手服是粉色,嚴熹倒是不在乎顔色,可尺碼太小了,根本穿不上啊!

  他怒喝道:「別耽誤功夫,我有急用。」

  孫璟一個文弱醫生,如何抵擋得住一個孔武有力,修煉外家硬功的彪形道士?正臉漲的通紅,羞愧的不要不要的,心裡只想著:「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

  一個年輕的醫生反應過來,叫道:「我的大褂給你!」快手快腳脫了自己的白大褂,扔給嚴熹。

  嚴熹倒也不計較是誰的白大褂,放過了孫璟,問了一句:「誰有口罩?」

  這東西倒是醫生護士們都有,立刻就有人遞給了嚴熹一個,還是正經的醫用口罩。

  他剛戴了上頭,就聽到一個嬌笑聲:「小道士們,姐姐來了。」

  辣手毒妃晏紫蘇,一身紫衫,二十七八歲年紀,生得眉如青黛,杏眼桃腮,體態風流,舉止妖嬈。

  這裡就一個道士,現在已經換上了白大褂,戴著口罩,冒充假醫生。

  幾乎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望向嚴熹,心道:「這些道士玩的好花。」

  「就衝這個風騷御姐,玄樓觀就不能是什麼正緊的門派。」

  嚴熹匆忙之下,忘了道士宴溪可是梳著道士髮髻,腳下還是道士的芒鞋,馬腳還挺多的。

  辣手毒妃晏紫蘇,見得這許多奇裝異服之人,愕然了片刻,嬌笑道:「你們是什麼人?交出兩個小道士,姐姐給你們賞賜。」

  嚴熹心頭緊張,他又不好威脅這群醫生護士,畢竟一開口,就什麼都遮掩不住了。

  孫璟欣喜若狂,叫道:「可否送我們回青龍山精神病院?」

  辣手毒妃晏紫蘇目不轉睛的盯著醫生們,現代人影響豐沛,飲食合理,能夠考入醫學院的男學生七八成都是帥哥。

  如果有人看過晚清民國的老照片,就能知道古代人的平均顔值,真的很不堪。這些普通的學醫帥哥,在古代都堪稱萬里挑一的的美男子。

  這位江湖上有名的風騷妖女,看到這許多顔值爆表的美男,忍不住春心大動,甚至因為看帥哥太投入,都忽略了破綻甚多的嚴熹。

  畢竟嚴熹那個狗熊般的身子,一看就不能長得好看,沒多撩的價值。

  辣手毒妃晏紫蘇撩了一眼孫璟,心頭就是砰然大動,身子飄起,如一朵紫雲般,落在了這位精神病院的副院長身邊,心頭叫道:「就是這個味兒,這老帥哥有股子騷勁,本仙妃好生喜歡。」

  她伸手按在孫璟的胸口,風騷柔膩的說道:「只要交出兩個小道士,我就送你回去青龍山……什麼神院!」

  辣手毒妃晏紫蘇久走江湖,謊話張口就來,她沒聽過青龍山精神病院,但並不影響開口許諾。

  嚴熹緊張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孫璟拎著白大褂,叫道:「兩個小道士都在青龍山精神病院,你送我們回去,就能找到他們。」

  身為精神病院的副院長,孫璟也是經歷過辦公室政治鬥爭的,並非是傻白甜,沒有供出身邊的嚴熹。

  孫璟說的還不是謊話,月池可真的在青龍山精神病院呢!

  辣手毒妃晏紫蘇微微恚怒,叫道:「老哥哥!沒有小道士,就拿你充數吧。」

  「本仙妃這就伴你雙飛。」

  辣手毒妃晏紫蘇雙手一合,拎起了孫璟副院長,闖入了三清大殿,很快就聽得大殿內,傳出了這位精神病院副院長的凄厲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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