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荊柯守 -【風起紫羅峽】《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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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空 發表於 2013-12-4 07:53 PM

千里岩漿地下火.生死一念不足惜.上


  今日的南海仙島,只見氣象已經和平時不同,明燈麗光,彩雲臨地,而碧霞真人也數百年難得出得內殿,正和風閑舉杯喝茶。

  眼見風和日麗,天空是一片晴碧,偶有片雲飛過,其白如銀。不遠大海,水濤如碧,與日光之下,閃起千萬金鱗。輕濤之聲,巨細相融,匯為天籟,遠近一體。景物清麗,形勢雄奇,非同平時。

  “如此景色,如此場面,吾已數百年不見矣。”碧霞真人只是如此說了一聲,他的確幾百年不出內殿,再加上過了今日,就要飛升,從此天人隔離,不復再見,淡淡的話語中,甚有許多感慨。

  “碧霞真人數百年不出內殿,是為了鎮壓海底縫隙,如此心力,如此犧牲,風閑只有敬服之情,來,風閑以茶代酒,向真人表示吾的心意。”風閑舉出了酒杯,杯中無酒,而有淡金色的茶,香氣甚清。

  碧霞真人望去,見風閑一片坦誠,對自己的敬意,也不是虛假,就笑了:“道友平時素來桀驁,怎麼也佩服起吾來?”

  “風閑只是不屑於愚輩神聖偶像,不願意當個人雲我雲,生死由他的奴才而已,對於真的無有私心,一片慈悲的聖賢,吾也當敬之。”風閑舉杯,一口飲盡:“比如道友,500年用無數的元氣和精神,鎮壓此縫隙。如是用在了自己修行上,只怕今日成就,遠遠不止如此。如此無私之心,可昭日月,吾雖素不服人,但是今日道友有所號令,吾必遵從,共同把這禍害剷除。”

  碧霞真人聽了,不時不知說什麼才好,只是說了一句:“為天下蒼生度劫,本是吾等應有之事,豈可擔道友如此盛譽,折殺吾矣。”心中卻想,以德服人,聖哉,就算以風閑之桀驁不馴,也受感染,當年紫峽師門若是如此……可惜的是──往事皆去,風骨已成,風閑雖敬,本性不改,仙道之事,甚有波瀾。

  不過,氣氛還是密切了起來,碧霞真人只是說:“吾將飛升,以後諸事,還請道友多多斟酌,不可一時意氣。”

  “是!碧霞真人說的是。”風閑竟然如此說。

  可惜……碧霞真人只是如此想,不一會兒,就到了中午時刻,就見本來淨無絲雲天空,南方天際有一片彩雲移動,其行看似緩慢,但是極速,轉眼就來到了仙島前。

  “有道友來了?仙雲排空,自在如風,不帶一點火氣。”風閑自嘲笑道:“哪像吾,遁光刺空,千里噴火,拉出長長的尾巴,看上去只如一只巨大的火鳳凰一樣咄咄逼人?這才是仙家氣度。”

  “道友說笑了,你的太清遁光,甚是玄妙,其他人要拉出和罡風摩擦的火鳳凰還不得呢!”碧霞真人笑道:“這是海外的靈池宮的來客,主事者,赤蓬真人與其師妹吧!與我有舊,知我要飛升,所以才來慶賀。與你同來的那個白蘭,就是他的女弟子。”

  “哦?來客很多嗎?”

  “不多不少,但是幾十位賓客還是有的,你看我的弟子們,新建了二十餘宮室,新又準備了許多珍奇果品,加上同好諸多島洞列友所贈各式美酒甘露,招待客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數百年因緣,今日仙賓雲集,一時,道離別。”

  “就是如此了。”

  就在二人會意一笑之時,彩雲已降臨,彩雲簇擁,二個羽衣霓裳的女仙和一個道者冉冉飛來,中心的那個年輕道者,羽衣星冠,道骨仙風。看見了碧霞真人就道:“碧霞吾友,百年不見,你風采依舊,令吾又喜又悲啊!”

  “吾友赤蓬,此本是吾輩盛事,何悲有之?”碧霞真人笑道:“來,吾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紫峽洞府掌教風閑真人。風閑道友,這是靈池宮的掌教赤蓬真人,這是趙碧女道友,這是白璣女道友。”

  風閑望去,見趙碧年約二十模樣,身著蝴蝶羅衫,甚是美麗。而白璣一身淺黃色的宮衣,雲鬢風鬟,秀麗入骨,一笑之間,二隻可愛酒窩滾動,看上去才十五六歲。

  靈池宮淵源甚長,甚至可以追究到二千年前,歷經已有八代。風閑少時,曾經跟著師尊去過一次。靈池宮本是二千年前的藍竹真人經過道家四九重劫以後在海外建立,處於極冰之內,充滿了亙古不消的萬丈冰雪,寒威罡風,不見綠色。記得當時穿越時,罡風潮湧,冰雪蔽空,雖有遁光,還是十分艱難。

  等過了寒冰罡風,到達了靈池宮,靈池宮以仙法開闢,宮內倒四季長春,加上極地素無汙氣,培育仙種異花甚妙,甚有草木繁茂,珍禽奇獸。降臨在一片平地上,兩面芳草連庭,當中玉石為道,盡頭處,一座占地百頃的大宮苑,上見碧空,下見瓊樓,更有遠方冰山重重,置身其中,清麗靈奇,恍然如夢。

  當時接待的是赤蓬真人的師傅──東變真人,時間一變,人事就非,各自的小童,現在已經是一代真人了。

  風閑雖是紫峽洞府掌教,如論修道年代,也稍遜赤蓬三分,雖然仙道不講究歲月,但是也是一種標誌,於是自動行禮:“三位道友,雍容純然,一片天趣,風閑今日得見,甚是福氣。”

  赤蓬真人道:“道友過譽,吾等只是地仙,非是大道,而看道友,神儀內瑩,天地精華自生依附,看來已經得天之功,天仙如囊中物而已。”

  碧霞真人聽了,忍不住說了:“休誇風閑,只是諸位道友,以道行而言,哪位不可登天飛升?為何勘不破凡塵呢?偏偏要承受兩千一百九十年一次的天劫?”

  赤蓬一笑,而旁邊的趙碧說了:“地仙歲月,同樣是長生不老,不遜色於天宮生活,比起飛升諸仙來說,既無職司,又無羈絆,清閒自如,吾等甚是喜歡。”

  風閑笑道:“清閒自如,這四個字說的好,而且還沒有天庭的許多煩瑣的規矩呢!”心中想著,他們不上天,其實一是不捨棄‘人類‘的身份,二是不願意稱臣跪拜吧!如果成仙之後,還吾君吾臣,那和人間官吏又有何區別?

  “是也是也,深知吾心,看來風閑道友是吾輩中人啊!”赤蓬哈哈大笑:“紫峽道門,和吾門也有淵源,歡迎你來我的靈池宮作客。”

  “只是,風閑道友言辭之出,就有天地精華歸附,雖離‘言出即法‘之境還有距離,但是已見稚形,更有紫府天火隨身護衛,日後願意當個地仙,不上天,也只怕不如意呢!”白璣溫柔的笑著說了一聲。

  風閑只是一驚,她們三人,全部是有大成就的地仙,目光極是銳利,不可輕視。幸虧這時,白蘭已經看見了自己的師門的人來了,正飛過來,於是只是哈哈一笑,轉了話題:“白蘭,是你的姐妹?”

  “應該是我的姐姐吧,百年前受劫轉世,四十年前才回歸師門。”看見白蘭過來,白璣浮現一絲溫柔的笑意。

  “妹妹,你們在說我什麼呀!”白蘭跑過來,就問。

  “白蘭,沒大沒小的,在碧霞真人和面前也這樣無禮,還不要讓人笑話?”趙碧不由微嗔的說。

  “這有什麼,我已經見過了碧霞真人了。”白蘭笑吟吟,然後才向掌教師兄赤蓬真人稍行一禮。

  聽見靈池宮地仙逍遙,宮內規矩並不煩瑣,甚是自然,現在一看,果然如此,不似藏劍宮君君臣臣的禮儀森嚴。

  “而且,我是來報告,許多客人來了,碧霞真人,你要去接待了。”白蘭手指天霞:“聽說許多大門都來人了。”

  果然,說話之間,無數的或金或白或蘭的劍光從天上紛紛落下,如流星一樣,但與流星不同,每道劍光沖下雲層時,因是飛行迅速,將那如山的雲堆一下衝破,所過之處,散裂的雲氣,如撒了一道道彩霞,更有劍光和陽光輝映,奇麗無儔,照得遠近林木、泉石花草,都似鋪上了一層黃金。

  “掌教真人,諸位貴賓已經大多來了。”幾乎同時,一個仙島的道者上前報告:“現多降臨在宮外。”

  “奏音迎接。”

  “是!”

  一聲令下,仙島上空頓時升出一道祥光,光華內涵,變成七色彩虹,橫列半天,頓成奇觀。一個道者,手執一柄一尺許長的玉如意,向宮外的黑鐵巨鐘連撞九下。鐘聲洪亮,還未停歇,另一地又傳來了十二聲極清越的玉鳴,金玉同聲,仙音與始。

  “風閑道友,赤蓬道友,與我一起迎接各位仙友吧!”一震衣袍,碧霞真人立起來,笑道。

  “此是吾等榮幸。”

  幾人一笑,就向宮門走去,沿途途徑,人人回避敬禮,碧霞在前,風閑與赤蓬在後同行,而趙碧、白璣、白蘭三人在後。

  轉過一個走廊時,白璣無意中一看,發現白蘭正望著前面的風閑,眼神之中,甚有一種微妙的神色,不由吃了一驚。

  她和白蘭是姐妹,一看就知不妙,順著她的眼神,風閑正在前面走著,他似乎絲毫沒有覺察後來的視線,他羽衣飄飛,甚是逍遙,而一舉一動之間,有種神秘的力量包圍著他,那不同於天火,是一種無形而強大的存在,依附在他身體的脈動中,伴隨他一舉一動,無比和諧與天地合一。

  這種純粹無比的魅力,並不是風閑有意散發出來的,而是風閑的身內充滿了‘元力’,自然對於周圍的統攝,要知道,人類的一切,包括身體和精神,大部分是由‘元力’組成,‘元力’和‘元力’之間,自然有影響,單純的元力影響還不可怕,可怕的是有因緣牽引的情況下,會不可思議的起著共鳴。

  像赤蓬、趙碧、白璣三人,不但元力強大,而且心靈修行甚是精深,所以不會隨便受到影響,但是,白蘭轉生後才修行幾十年,雖然根基深厚,但是到底不如在場諸位,於是立刻受到影響。

  白璣稍微一退,就向趙碧示意。趙碧何等的敏銳,立刻也發覺了此事,二人一看,不由大是頭痛,這種因緣的牽引,最是細微,也甚是可怕。

  而風閒心無他物,根本沒有注意到微妙的牽引,他和碧霞已經到了門口,就聽見一個道者叫:“藏劍宮玄真子到!”

  “歡迎道友前來。”碧霞真人說道。

  那個玄真子是藏劍宮的長老,輩分甚高,他看見了風閑,似乎對他站在碧霞身邊,以半個主人的身份迎接有些詫異,但是這個場面,並不好多說,雙方只是簡單的客套了幾句,就過去了。

  風閑也不理會,一心的和碧霞同時接待來客,而碧霞在接待的同時,也將來客一一介紹給他,畢竟,碧霞雖然百年不出仙島,但是來往客人很多,不像風閑封閉數百年,不和外人交流。

  “嵩山碧町真人到!”

  “西龍山西離真人到!”

  “羅雲山青香仙羅華瑤到!”

  一時間,風雲集會,群仙降臨,盛會於此拉開了序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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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岩漿地下火.生死一念不足惜.中


  仙家之宴,不同凡塵,諸修真者只是略一品嘗,並不如人間宴會一樣,而且甚是自由,在與碧霞真人一起,向諸人禮敬一次後,風閑就可自由行動。

  緩步隨走,此時當深夜,月明如晝,清輝廣被,照得遠近林木花草,宮室樓閣全部鋪上了一層清霜,其白如銀。

  而正巧此樓閣是四層,房屋甚少,而走廊卻長,通體白玉砌成,與月輝映,四面碧玉欄杆,嵌空玲瓏,並無圍牆遮擋視線,本是登樓憑欄觀景之用。下兩層還有百十盞金燈點綴其間,燦如明星,而在四層之上,只有月光披灑,一片空明。

  白玉走廊甚長,不但在此樓閣,而且連接其他宮室,轉過一個閣樓,風閑略一遲疑,他看見了一個少女正坐在一個玉石墩子上,凝視著水月之景,她已經覺察有人,回眸一看,笑了:“原來是風真人。”

  是靈池宮的白璣,一笑之間,酒窩滾動,本是美麗。風閑也隨聲一說:“是白仙子啊!怎麼有暇觀景。”

  “我本是見見碧霞真人而已,不喜喧鬧。”白璣淡笑:“倒是風真人,有暇上來觀景,我倒是有些奇怪呢。”

  “哦,何奇之有?”風閑把手放到了碧玉欄杆之上。

  “很簡單啊!”白璣眸子如星,幽黑深邃:“現在滿宴賓客,都想認識一下500年不出的紫峽洞府的掌教,碧霞飛升前,還大興宴會,也不是為此嘛?”

  風閑凝視一片月光,笑而不答。

  的確,本來以碧霞的性格,絕不會在自己飛升前搞這樣大的宴會,現在與其說是與老友告別,不如說是介紹風閑給天下仙道諸派認識。

  深謀遠慮,其心甚遠,也有著諸多的考慮,像碧霞和風閑,都從事自然,而內涵深遠,風閑道脈,已經500年不出,也必須有個開場儀式,從此就正式屬於玄門正脈的一部分,這種定位,對於以後發展,有著重要的作用。

  其他的不說,就單純其一的後果:就是無有門派的領袖可以隨便把風閑視為旁門左道而討伐之,同時也確定風閑海底仙府的主人地位。

  但是這用意,只可意會,不可多言,於是,二人各自靜立,淋浴在月光之中,一時間,沉默無言,只有輕濤之天籟,與星空共鳴。

  就在這時,從對面臺階上走來一個道者,朝著風閑一施禮,說道:“大部分外賓已經回去,師祖現在內殿相候,請真人移駕來見。”然後再向白璣道:“白仙子也請一起過去。”

  風閑將頭微點,徑著的長廊走去。羽衣飄逸如飛,衣角與玉石拖行。穿過一半長廊,過一長橋,沿階梯而下,就來到了殿前玉石平臺上。一道童迎接而出,對五姑道:“師祖在內,請風真人和白仙子徑到殿上相見。”

  風閑已經來過了,但是白璣還是第一次來,謙謝了兩句,才隨風閑同進。一入此殿,見這殿甚是廣大,地下俱是瓊玉鋪築。周圍由通體玉柱晶牆圍成,銀輝如雪,殿中並無侍者,只有寥寥無幾的幾個人,赤蓬真人和趙碧。

  一入內,碧霞真人見白璣行禮,就笑:“道友何必如此謙恭多禮?我在此殿清修多年,禮節素寬。道友只管請坐下。”

  旁邊的赤蓬真人也笑了:“都是自家人,坐吧!”於是二人落座,這時,內殿上的水晶發出了光華,大門緩慢關閉。

  “此事甚是重大,吾現在先把內殿用禁法封閉,不可出現外敵破壞。”碧霞真人神色一端,正色的說:“雖然外殿還有不少故友,晾想也無人可以闖到此地,但是還是小心為是。”

  “這個當然,這樣改變天地自然的法事,最易引得外劫。”赤蓬真人望向風閑:“風道友的‘九地磁光尺’帶來了嗎?”

  “當然,早就準備好了。”風閑大袍一動,手上出現了一隻一尺長的玉尺,玉尺上紫光流動,顯然已經經過了加持,說著,就把玉尺遞了過去。

  赤蓬真人仔細看了看,又把它還給了風閑:“看來已經萬事皆備了。”

  碧霞真人於是說:“諸位道友,現在聽我仔細說明,吾會發動‘金府玉座’來鎮壓地下縫隙上冒出的地火的力量,赤蓬、趙碧、白璣三位道友師出同門,元氣性質類似,各占日、月、星三陣眼,維持法陣。風道友責任最重,要深入到地下縫隙處,以‘九地磁光尺’來牽引地脈。各位明白了嗎?”

  “明白了。”四人回答。

  “各位都是有大成的道友,本不需要吾嚕蘇再說這一遍,但是這事一有差錯,風道友深入地火的危險不說,就連其他人,也必受地磁反擊,而且,一旦失敗,百里岩漿,萬里海嘯,百萬沿海居民必受浩劫,造孽之大,吾等必受天譴。”碧霞真人嚴肅的說:“我已經下了命令,將宮內所有法陣全部啟動,如有外人侵入,不管是誰,格殺勿論,宮中弟子如有退避,雷刑滅之。”

  這幾句話甚是嚴厲,想不到碧霞真人也有這樣的一面。

  “如果有人通過地脈來搗亂呢?”風閑也輕笑著,但是這笑,帶著一絲殺氣,不知為什麼,白璣一看見這樣的笑容,不由一陣寒意。

  “地脈和海道已經用禁法封閉了,但是,也不可絕對說沒有人能夠闖入,如在地脈發現有搗亂者,無論是不是有意,風道友皆可殺之,如有後果,由我碧霞門派承擔。”碧霞真人說。

  “還有我靈池宮全宮為道友承擔責任。”赤蓬真人也馬上說。

  “放心,地脈岩漿地火,一有洩漏,立成大禍。風閑知道事情嚴重,自然決斷從事,不會遲疑。”風閑冷笑。

  “風道友深入地下,危險重重,請帶上本宮的‘紫氣東華’,以好防禦地下罡煞黑火的侵犯。”赤蓬真人真人顯然早有準備,拿出一件羽衣出來。

  風閑放眼望去,見一件雪白的羽衣,看似單薄,但是上面隱隱一層白光,知道靈池宮‘紫氣東華’,是仙衣中的至寶,號稱防禦雷火兵劫,本是靈池宮流傳千年的至寶,現在拿出來,的確是誠懇的表示。

  “不必,怎麼用道友至寶。”風閑推辭:“我早有準備,師門的‘紫羅星戒’已經帶來了,這本是我妹水晶的防身法寶,現在暫時一借,風閑自誇,此物防禦,甚是神妙,應可用事。”

  “貴門的‘紫羅星戒’,號稱‘小天罩’,吾等當然知道,但是此事甚是重大,道友又身關成敗,還是二件一起使用,這樣不是更加穩當?”赤蓬真人說:“我已經將‘紫氣東華’上的一切舊的元氣性質全部消除,道友只需加持貴門的法力就可,相信以道友的修為,只需短短一刻,就可得心應手。”

  風閑稍微一呆,法寶必須與心合一才能發揮威力,如果氣性不合,有時不但沒有益處,反而受其累。所以他才推辭‘紫氣東華’這件至寶,現在赤蓬真人的作法,等於將此寶送給自己,早就去除了靈池宮加持上的元氣性質,表示誠信。

  看來,自己的那一絲隱藏在心靈深處的擔心,還是多餘了,既然如此,他也不推辭,就這樣說:“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推辭了。”

  “哈哈,這才是大家之風。”赤蓬真人手一揚,仙法神妙,消長隨心,無不如意,那件天衣就變成了一道白光,一閃就隱,出現在風閑的身上。

  風閑也不再多言,就把訣印一催,天衣先是一片白光,微微一閃,一道紫光由內而外,霞光隱隱,二光交錯,精芒電射,但是只有片刻,二光打成一片,變成了白中略帶紫色。

  更有他的手指上那一枚‘紫羅星戒’,發出一聲輕雷之聲,帶著一蓬銀色星光,突自戒面上冒出,一大蓬向外激射,才一出現,就包圍了天衣之上。

  “哈哈,不錯不錯,不過,風道友,雖然有了這幾件至寶防禦,但是地下地下罡煞黑火何等厲害,只要有時間,幾乎任何法寶都可消融,道友還是要小心才是。”碧霞真人說著。

  “就是如此。”赤蓬真人頓了頓:“那,我們開始吧!”

  隨著這句話,沉默的趙碧、白璣二人站了起來,只見地上突然之間,一道白光蔓延,一瞬間,就以白光為線,出現了一個法陣。

  法陣分出六瓣,各現出一層光色,並且在光色彙集點上,一團光珠紅如火,粒粒晶明,看上去,宛然百顆明珠散地一樣。

  三人各在二瓣交會之處,神色鄭重,手上各有一色大如月亮的光團。三光團之間,有無數的細光線,不但和地上法陣聯繫,而且空中也閃起如雪花一樣的光輝。一時間,殿上遍地明光,清輝如月。

  稍一會,法陣之中,三光團如導線一樣合一到中心,變成了一絲絲黃金色的光線,直通其他法陣,築起更加複雜的法圖。

  而碧霞真人的‘金府玉座’受到了法陣傳遞的黃金色的光線,只聽一聲輕雷,連著其他細密的連珠聲,玉座竟然伸展出蓮花一樣的花瓣,中心上升,碧霞真人身上彩霞隱隱,然後只見碧霞真人一指,一團有著蓮花外形的大光團飛出,大如門戶,可容納人在內。

  風閑一看就知,他踏入了蓮花外形的大光團中,就在此時,耳邊傳來了碧霞真人的話語:“此光是法陣之集,不但可以保護你在地下的安全,而且還可以源源不斷的支援力量到你的‘九地磁光尺’,到了地下,你必須通過‘九地磁光尺’把我們的法力變成元磁之力,牽引地脈合一。其中甚是兇險,道友千萬小心。”

  說著,法陣一變,已經用了顛倒空間之術,風閑只覺得外面一變,就已經來到了一片無光的黑暗中,身上法寶釋放出月亮一樣的光輝,照的四周如日,才發現,自己身在一處地縫之上,而下一線裂縫,噴著血紅色的火光,不住吞吐。

  風閑開啟靈眼望去,只見血紅色的火光,卻如大海狂潮一般,鋪天蓋地。血紅色的火光四周還環繞著億萬火星,不斷生滅。

  雖然有重重法寶的保護,但是才一瞬間,就感覺到一種如火海中的感覺,熾熱連風閑自己,也有著不能呼吸的窒息感覺。

  一道金光,正壓制在上面,不使血紅火光上升,不由吃驚,知道是碧霞真人的壓制,雖然碧霞真人以全島法陣為依託,百倍增加其力量,而這個縫隙也不大,但是地下火焰何等壓力,碧霞真人竟然能夠壓制百年,也真是可欽可佩。

  風閑拿出了一片金葉,這金葉是紫峽山的黃金樹上的葉子經過太清仙法的鍛煉,有強大的防禦力量的太清金符,他手一松,只見那太清金符帶著一團紫金色的光落到下面吞吐的火舌上,二相一遇,太清金符上光華立刻內斂,才堅持了半刻不到,就看見一團碧火閃過,連輕煙也沒有,太清金符就消失了。

  “好厲害啊!”風閑不由心驚,雖然自己的法力和法寶都遠遠超過太清金符,但是如果墮落到其中,也不需多時,就變成了灰燼,當下也不再遲疑,隱藏在身內數百年的力量,全部有計劃有步驟的動員了出來。

  只見上是黑暗地板,下是血紅火海的一片狹小的縫隙上,一輪紫金色的太陽突然冒出,光華之中,‘九地磁光尺’上閃起電光,四周的火舌立受牽引,猛烈一吐,碧綠火舌上冒三十餘丈,一瞬間就吐到了空中的光團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迅空 發表於 2013-12-4 07:55 PM

千里岩漿地下火.生死一念不足惜.下


  時值新月,碧空如洗,上下光明,山腰白雲,隨風而起,月光照在上面,如泛銀霞,幻化無窮。等一道紅光衝破了雲層,才看見峰巒之下,有一片平崖,上面有一座洞府,甚是簡單,而東崖的瀑步,直落千丈,飛花噴雪,聲如群雷,與光同輝,下有百丈深潭,群波洶湧。

  那道紅光也不向那簡單的洞府而去,卻落到了深潭之上,才降臨到水面上,就見水面突然裂開一條縫隙。

  那紅光也不遲疑,只是一瞬間就落到了水底,只見這水底之深處,一道白光隔離了水層,中心卻有一城。這城全是美玉所建,城門高三丈,甚是雄偉莊嚴。裡面好似一座大宮室,樓臺殿閣甚多,而在門上,有三字:“天魔宮”。

  “天魔宮”也並無多大的特別,只是內外結成一片彩虹,覆蓋大片樓臺殿閣之上,如是不察,必當是仙雲勝地,繁霞麗空,總有仙靈寄居,決想不到內中伏有無限危機。

  紅光平息,現出一人來,他匆忙的走入大殿之內,就見內殿之中,有數百人之多,個個坐在其座位上,既無半點聲音。

  聽見他入內,他們也只是望瞭望,又把注意力集中在中心的祭壇上。

  只見靠近中心的一排座位上,有七個玉座,上面只有六人,看見了他來到,中間一個就問:“洛天月,情況怎麼樣?”

  “大首座,現在有六十余人集中在碧霞島上,其中還有藏劍宮長老與他的二個弟子,碧霞、赤蓬、白璣、趙碧四人在內殿主持法陣,而靈靜子率領二十八位門人在外步下了法陣防禦。”洛天月道:“一切在宮主的計畫中。”

  那個大首座,是個老人,他道:“如此甚好,我已下令,天魔宮十八派弟子,全部召集於此,只等宮主完成天魔大法,蛻化天魔不死之身出關,就可以以雷霆萬鈞之勢,一舉殲滅碧霞島上的玄門諸人。”

  “大首座說的是!”洛天月雖然心深氣高,但是對於此人,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此老是天魔宮的前輩,修羅大法已經甚到深微之境,現在無人知道他的真正名號,只以修羅大首座稱呼於他,但是他畢竟是宮主御前七大首座之一,當下回過問話之後,就坐到了他自己的玉座之上。

  一坐在玉座上,凝視的視線馬上開闊,中心祭壇上本是重重幡幢遮掩,現在如水晶一樣透明,只見壇中之上是一朵血蓮花。

  血蓮花之中,是一個美麗的少女,一身赤裸,柔肌如雪,濃纖合度,可謂絕色紅顏,但是神色之間,一種安詳的神色,好象只是冥睡,雖說如此,但是眉宇之間,那種她特有凜然的英氣,還是與柔弱的容顏相映增色。

  但是洛天月何等人物,他見到其中那一絲絲紅色暗影,就知道天魔劫還在進行之中,用上靈眼一看,只見無數的金針和層層血焰,將少女包圍在內,血蓮花有七瓣,每瓣之上,各立著一個青面獠牙,手持一柄鋼叉的惡鬼。

  惡鬼們咬牙切齒,望著少女,好像憤恨非常,大有得而甘心之狀。但是一靠近少女,就被少女身上一團白光所擊退,那白光甚是厲害,惡鬼一遇上,即如雪遇火焰一樣,不可靠近。

  惡鬼越發憤恨,不停的驅動魔火魔針,穿刺其身。少女手如蓮花盛開,甚深法決,神色安詳,但是身體仍舊受萬針萬刀之刑。

  一看之下,洛天月只覺得稍微暈眩,知道天魔劫,不可輕易窺探,於是不再看,向那個修羅大首座而道:“大首座,你看天魔劫進行到何等地步了?”

  “天魔劫,其內盈虛消長,生滅變化,極端微妙,因人而施。氣機相感,或入修羅,或入天宮,或墮地獄,或遇惡鬼。其是魔門最大的內劫考驗,與諸多惡鬼天魔戰鬥,勝者為王,可禦天魔,敗者為寇,沉淪地獄。其間一瞬間,受者或已千年,如飲水冷暖自知,他人無法感同身受,更無法幫助。”

  洛天月啞口無言,其實他也知道,只是問問前輩,更有心安。

  大首座淡淡的說:“修甚深天魔法,本是與天魔爭權之舉,為者有三,上乘者,戰勝諸天天魔,從此統禦天魔諸部,稱號甚深大自在天子。中乘者,雖不能勝,但也表現出了足夠的實力,也可同位天魔,獲得不死之身,下乘者,不堪地獄惡鬼之侵戰,只可請求成為天魔的眷屬,受天魔驅使。”

  “而宮主此天魔劫,到底在哪一個階級,就看她的修為和稟性了。”說完,大首座閉目打坐,再不言辭。

  洛天月深深呼吸了一下,突然之間,他想起了七日前,宮主召見他時的情景。

  一身白衣,一如冰雪,毫無金玉,更無奢侈,四百年如一日,美麗的容顏,仍舊這樣的柔弱中帶著英氣,使他不敢逼視。

  “四百年寒暑,日日風雷魔火侵略,終於,要到了天魔劫了。”終於,宮主淡淡的說了一句。

  “啊,恭喜宮主終於天魔大法水到渠成。”

  “還差最後一步。你的恭喜來的太早了。”宮主搖搖手:“其他人不說真話,連你也要哄騙於我嗎?”

  眸子深邃,如水如星。

  他心中一熱,卻不敢回視這樣的眸子,低下了頭,這個少女,四百年來不但支持了天魔宮,而且深謀遠慮,行事甚有法度,他心中,希望她是千年來第一個帶領天魔宮衝破枷鎖的宮主。

  一聲歎息,宮主似笑非笑的用她的纖纖玉指拿起一朵百合,沉吟良久,才說:“罷了,你既然不願意說,我也不逼你。”頓了頓,才說:“我們來說說計畫吧!”

  “是!自當稟告宮主。”洛天月松了一口氣,但是同時,他也好象失落了什麼,只是恭敬的稟告:“我宮宗旨,在宮主主持之下,已經在人間發揚光大。”

  天魔者,本是天之傑出者,身而為人,自然有所願望,好生畏死,七情六欲,都是如此,喜生命而求長生,陰陽吸引而喜美色,此是人之常情,光明正大,如日如月,如以人類的立場,我輩如此,才是正道,豈如佛道二家,如蝴蝶變形,舍人道而入異形,世人更是蒙蔽自然面目,更壓制人心。

  世人學之佛道,囚禁人心,如馬之上鞍,如牛羊之畜養,我輩身為天魔,自當以人類之立場,向諸天神佛宣戰,還我本來權利,更無異變之事,從此人行人道,天行天道,各不代行。

  此詔如此!

  想起當年,一介少女,在天魔宮中從容自若,宣佈法旨如下,其風采如是,今日還歷歷在目。

  “哦,具體如何?”

  “駁斥諸派之道德,言身而為人,愛欲本是正常,毫無污穢,這是其一。其二,人生天地間,自有權利,豈可剝奪。其三,好利通商,本是世界自然的流通,在利益之下,水流不止,才無腐朽。”洛天月道:“關鍵是一是‘利’,二是‘欲’,現在全部受到佛道二家壓制,只有解放之,才有大局面發展。”

  “佛、道、儒三家都行壓制‘利’與‘欲’之法,已有千年,甚至已經成法度,力量甚強,所行不是這樣容易吧!”

  “是,但是此如種子,符合人心,總會受到光大一日。”洛天月道:“中原如果不行,我們可去其他地域。世界大著呢,不需要在繼承傳統,以中原為主戰場。”

  “‘利’和‘欲’雖然過之氾濫,多有罪孽,但是,無‘利’無‘欲’,人就非人,世界也非世界,只是一池死水,關鍵只是程度而已。”宮主笑了:“你只管去辦事,這是千年之演化,不是一日一時之事,而作為我輩,打擊仙佛儒三道過於強大的修真者,為人間演化掃清阻礙,是我們的任務,在這方面,你有什麼看法?”

  “在碧霞真人發出了邀請,請仙道各門參加。”洛天月道:“會有許多散仙參加,你看,是不是對於我們的謀略?”

  “這件事情啊,應該不是。”

  “哦?請宮主示下。”

  “這事,還是關係到海底縫隙之事。”宮主說道:“雖然碧霞保密不說,但是,這事已經有五百年,怎麼也隱瞞不了。”

  “不過,這是一個機會,你去,號令全宮弟子召集,準備戰爭,同時,將宮內積累的三千陰雷珠全部取出,然後以雷霆萬鈞之勢,有效的殲滅仙道的有生力量。”

  “要全部號令嗎?雖然碧霞島上來了不少道者,但是,也不要動員全部力量啊!”

  “愚蠢!以五攻一,才是兵法正道。號令下去,誰敢以為個人強大,不聽號令者,立殺不赦。戰時,先用陰雷大批攻擊,然後以最少三對一的陣法,群起攻一,務必要讓其無法反抗而瞬間滅之。”宮主冷笑:“特別是像藏劍宮長老、以及碧霞、風閑等這樣傑出的人物,你等七首座最好全部出手,七攻一的威力,想必誰也承擔不了。”

  洛天月無言,低頭應道:“是!只是,其他人會不會不服?”

  “不服?誰敢不服?立刻殺了。”宮主冷笑,笑過了,又柔聲說道:“我知道你們以這樣的資格和身份,不屑這樣的做法,但是你們要明白,這是戰爭,不是切磋,這點上,我們都要學習一下人間的兵法。”

  “既然宮主有命,我等從令就是。”

  “好吧,明日我就進入天魔劫,最多七日,無論成敗,都必出關。到時,我親率領人員進攻碧霞島。”

  “是,那我就去準備了。”頓了一頓,洛天月終於說:“宮主,天魔劫甚是兇險,千萬小心。”

  宮主低顏看他,一聲輕笑:“現在才說這句話?”說著,神色也轉嚴肅:“不過,你素知我的脾氣,一生絕不受制於人,天魔劫中,或形神皆滅,或成為自在天子,絕無臣服於天魔,生死由他之理。如七日不出,必是我已滅定,你雖法力不錯,但是還是稍遜三分,無力統禦天魔宮,可速速去我宮內,拿我那三件天魔至寶和天魔經出宮。”

  “宮主……!”

  “話已到此,沒有什麼好再說了,你,退下吧!”

  “是!”

  此情景,還歷歷在目,而六日已過,天魔祭壇上,她還在沉默,不知道,她現在的靈魂,在什麼地方?

  地獄惡鬼之處?修羅戰場之上?

  以一人之力,抗戰諸天天魔,憑藉的,不但是平時的法力,更是那種超然無上,絕不臣服於人,生死不惜的意志吧!

  那是寧可形神皆滅,也要獨立自主的精神,也是上位者權威的根源所在。

  洛天月不知道,她清淡的笑,說出那句決斷的誓言的時,其神色,和碧霞島上的風閑,於六百年前,殺愛明志時的神色,一模一樣。

  同樣是這樣的誓言,同樣是這樣的決斷,同樣是這樣的覺悟。

  無論是天魔與道者,只是道路不同,而決心和意志,還是無有區別吧!

  而他更不知道的是,在望著他退出了宮殿,宮主那一瞬間的苦笑,以及那輕微的低言:“天月,你難道不明白,無論我成功於否,等天魔劫過去,我一定和現在的我不同了,你,就這樣吝嗇你的真心話嗎?”

  彼此若有若無的緣,從此歸於虛無,而當事者,還不自知,世事如此,又有何言。...<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迅空 發表於 2013-12-4 07:56 PM

一生寄託非良人.砸金碎玉琉璃生.上


  命運的流轉,到底是為了什麼?

  誰都有不肯放棄的目標吧!

  時間對於這片修羅地來說,並無多大的區別,不停的廝殺,不停的堅持,總有一日,總有一日,可以“如願以嘗”的意志主宰一切。

  山下是一片血紅的世界,上萬修羅戰士在拼命的廝殺。

  山上一面血旗之下,一個穿著盔甲的少年,正沉穩而淡漠的看著下麵的廝殺。修羅地上,碎石滿地,六道血虹,貫穿半暗的天空,一片廣大數裡的黑紅色的光網,籠罩在大地上。

  在黑血網中,修羅戰士的兵器,化著一片片血光,暴雨一般飛出,彷彿天空都被佈滿,一起攻擊在中心一團白光上。

  而內中不斷噴濺的血光和白光,如千萬點火星銀雨,即使是在修羅網的籠罩下,白光的大部分的力量被壓制,但是白光中那一揚手,就是大蓬火雨,夾著風雷之聲,往大批的戰士身上射去,二相一接觸,修羅的盔甲立刻爆裂,修羅受傷,不但不退,更是兇悍的撲了上去。

  旗幟折倒,屍體遍地,大地之上,更插著千百柄破碎的刀劍。不時更有無數爆裂修光團,或紅或藍,甚是瑰麗,但是,這是修羅生命的核心爆裂的美麗。看著一批批戰士勇猛的沖上去,又一批批的被白光所無情的粉碎,那個男人的手,終於握上了自己的劍柄。

  山上突然傳來了一陣清亮的戰歌,是他在放聲高歌。

  世界

  因緣流轉

  千年多滄桑

  江山盡改舊顏

  只有我等本色如故

  在這歌聲之下,洶湧攻擊的修羅回退了幾步,雖然經過了殘酷的戰鬥,他們都是破碎的盔甲、殘缺的刀劍,還是掩蓋不了那身為戰士的剛毅,他們只是一刻間,就自動排列著整齊的方陣。

  隨著上面的戰歌的結束,上萬修羅口中傳出了同樣的戰歌,如風雷一樣迅速傳遍了整個戰場,其中的內涵讓白光中的枷藍動容,那是戰士的覺悟之歌。

  阿修羅

  血的道路

  執念理想的男人啊

  通過這無休止的戰爭

  向天,向神,向無常的主宰

  說個“不”

  重重疊疊的殺氣,鋼鐵一樣的意志,不知疲倦,忘記生死戰士,那雪白的刀光如海一樣猛烈著衝擊著她。

  一眼望去,黑暗的戰士們像山一樣矗立在前。修羅大地上,半暗的火光中,他們背後依靠著無盡的黑暗,一雙雙燃燒夜火一樣的眼神,其中充滿了剛毅和執著,不管為了什麼理由,他們切實的為自己的理想而戰鬥著。

  枷藍不由露出一絲苦笑:“全世界稱的上剛毅的男人,全部在這裡了嗎?”

  就在這時,山一樣的戰陣突然之間分開,二排火炬中,一個少年,出現在她的面前。高大的身軀,如劍的眉宇,閃爍著水晶一樣的鎧甲,火炬燃燒的火光中,他的眸子如夜星一樣明亮,但是卻有一種清亮到如冰雪一樣的寒意。

  “已經有七百年沒有看見經歷修羅劫的人了。”他的笑容甚至帶著稚氣:“看你的樣子,從群蛇地獄和火焰地獄,以及夜叉鬼兵中硬生生的殺上來吧。能來到這裡,一定很辛苦了吧!”

  他的眼光,看到了她的模樣,的確,她的樣子狼狽到了極點,衣服已經破碎到了幾乎沒有遮掩的作用了,甚至還有十餘條蛇盤旋在她的身內,從她的傷口上向外吞吐著長舌,燒焦的氣味,在她的黑焦一樣血肉上散發,十餘個箭頭插在了身上,還不時發出輕微的雷電光弧。

  但是,等他看見了那奇跡一樣的容顏,柔弱中的英氣,好象修羅地上,唯一盛開的修羅之白蓮,更是使她與眾不同,他不由眯上了眼睛。

  枷藍淡淡的說:“還好,既然堅持自己的信念,朝著自己的理想走,當然不可有辛苦抱怨。”白金色的光,從她身上穩定的發出,柔和的光線灑在修羅的地面上。

  地獄的殘酷,是沒有見過的人無法想像的,割心、剝肉、烙手、拔舌等一一殘酷的刑法,全部於此,更可怕的是,世上輕微的罪行,就被受到殘酷的懲罰,如自己經過的萬蛇地獄,只要在人間有過滋事生非,挑撥離間,致人不和的過錯,就會到此地獄中去,看見如此,只能感覺到暴虐,而沒有感覺到所謂的因果的正義。

  這裡的毒蛇,一經咬上,就不鬆口,現在在自己的身體內,還爬著十餘條這樣的毒蛇呢,不過,其實自己現在是元神,其實只要自己的靈光不滅,意志不崩潰,這點東西,等一有時間就可消滅它們。

  現在,主要是面對修羅的戰鬥吧!

  只要衝過這一關,什麼毒蛇、鬼頭、陰箭,全部不是自己意志和元氣的對手。

  “說的好啊,果然是700年第一個來這裡的天魔劫的達者。”那個少年輕輕啪手:“不過,各自有自己的意志和追求──我的目標是,殺掉你,吞併你的元修,我就可以脫離這片修羅,成天魔,為了這個,我等了700年呢!”

  “說的是,我也想殺掉你,衝破修羅界而成天魔呢!”枷藍稍微一彎腰:“我是人間天魔宮現任宮主枷藍。”

  “我是修羅界第六地天的統帥──人間的名字我早已忘記,現在的名字,是叫羅異。”羅異笑的甚是稚氣,說著:“那我們就開始吧,我們中,有且只有一個有資格成為天魔吧!放心,如果你失敗了,我會繼承你的一切記憶和理想,代替你回人間的天魔宮去。”

  突然之間,枷藍想起了天魔宮中天魔經上的話。上者自在天子,下者天魔眷屬。好象歷史上,沒有失敗的天魔宮主,現在才知道,也許,他或她們只是被代替了。

  天魔道的殘酷,本是如此。在天魔追求永恆的過程中,抗拒著洶湧的命運之潮,沒有任何軟弱,在不斷的戰鬥中會受到憐憫。

  “好,就這樣吧!”枷藍點頭認可。

  二人的眸子對上了,突然之間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笑,對於整個世界的命運之力來說,他們也只是渺小的灰塵。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感慨,使他們即使相互殘殺,也改變不了這樣的認知和欣賞。

  一笑之中,又有多少惺惺相識之感慨。

  一笑之後,又有多少決斷殺戮的意志?

  枷藍身上一道白光猛烈著沖出,上到十余米,再如瀑步一樣噴濺落下來,一瞬間之中,已經處於蓮花一樣的光瓣的包圍中,周身火光亂爆,飛射如雨,本來吞噬著她的元體的毒蛇,發出了“絲絲”的痛苦叫聲,不斷的扭曲,似乎要逃避這樣的火光,但是,只一陣輕煙過去,十餘條地獄毒蛇,就變成了灰燼,而同時,所有傷口全部癒合,本來插在她身上的箭頭也融化消失。

  特別是噬咬著她的那幾隻惡鬼骷髏頭也同聲慘號,被枷藍如瀑步一樣噴濺落下的滿空銀雨射中,全數炸成粉碎。

  而幾乎同時,羅異身上水晶一樣鎧甲,突然之間冒出了濃郁黑光,這濃郁的黑光溢散開去,好象一條黑龍終於掙脫了千年的封印,吞噬著一切的猛烈擴大。只有一瞬間,就將周圍的火炬和半暗的光,全部埋沒在了黑暗裡。甚至連剛才的枷藍的白光也籠罩在內。

  這種吞噬一切的黑暗,連周圍的修羅戰士也不由紛紛回退。

  他和她的力量已經總動員,不再有絲毫的保留,全力以付,為著自己的理想而戰。這是意志和意志的對抗,信仰和信仰的衝撞。

  勝者可得大能大自在。

  在完全黑暗的那一瞬間,修羅們只看見,枷藍的白光完全內涵,變成了一把白色火焰組成的光劍,明麗的光芒照亮了她的容顏,她的眸子一片沉靜,甚至帶著明水一樣的麗光。

  元體之間的戰鬥,是越集中越好,並不如人間的鬥法,肉體本能就可以完成法力的集中和穩定。

  這就是元體的缺點,由“力”組成的元體,如果沒有核心意志的支持,只會像光和氣一樣迅速散溢。

  但是,因為身在修羅界,身為大修羅戰將的羅異,雖然將領域擴大,有分薄元體的弱點,但是同時,他可以吸納充滿在修羅大地上的修羅元氣來不斷的補充自己的消耗,更可以隔離枷藍採取元氣的管道。

  更不要說,枷藍已經經過了無數的戰鬥,雖然對於枷藍這樣的層次來說,她可以不斷採取元氣,通過轉化來裨益自己的消耗,但是,太激烈和頻繁的戰鬥,明顯使她的精神核心受到了巨大的考驗。

  這樣看來,養精蓄銳的羅異無疑是占到了巨大的便宜。

  但是,從另一方面來說,天魔是諸天的出類拔萃者,地位在修羅之上,號稱大自在,能知世間一切法,這樣崇高的地位,必然要同樣出類拔萃的實力。

  想要成為天魔的枷藍,即使在“不公平”的情況下,還必須力挽狂濤,開出新路,獲得勝利,這樣,才被那些桀驁不馴的修羅和其他強大存在承認其地位。

  在這片羅異創造的黑暗中,枷藍正懸浮在黑暗的空中,她的白光好象一瓣荷花一樣盛開,她左手捏著天魔印,白光正是從她手上散發出來,雖然不大,但是卻驅逐了她周圍的黑暗。

  羅異的聲音在黑暗中飄渺而清晰的傳了過來。

  “枷藍,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戰鬥嗎?你知道天魔的理想是什麼嗎?”

  “羅異啊,對於你們,我只是後輩,你就直接指點我吧!”枷藍輕輕的笑著,她的聲音,同樣傳了出去,但是似乎一遇到黑暗,就被吞噬了。

  “因為這個世界上,存在著無法逾越的界限,存在著不可對抗的宿命?你看這世界如此的浩瀚,但是,有些人總是連一塊土地也沒有,這個世界如此的輝煌,但是有些人總是連一絲光明也沒有。”

  “為什麼我們如此渺小,總是被命運之‘無常’來主宰,為什麼更有所謂的‘因果’來折磨我們?為什麼我們的青春,我們的愛,總有一日會消失,如同天魔宮中的生命曇花一樣朝開夕謝?”

  “拋棄一切自我,才忘記一切痛苦嗎?我們不需要這樣的救贖。我們都是因為眷戀世間一切美好而戰鬥,我們希望有朝一日,我們有著永恆不變的美麗,無有衰老,無有死亡,無有離別的世界,將我們的愛保護到永遠而不凋謝。”羅異的聲音迴響在空中:“因此,我們要戰鬥,要推翻這個世界的真理!只要‘無常’還是世界的主宰的一天,我們的戰鬥就不能停止,前赴後繼,絕不回頭!”

  “命運的力量是如此的巨大,毫不留情的剝奪了我們的一切珍貴的寶物,枷藍,你有著深深的遺憾,深深的眷戀嗎?”

  眷戀嗎?一瞬間,枷藍想起了一雙隱藏在心靈深處的眸子,那是如此的清亮而無情的眸子,經過幾百年,還清楚可見。

  “是,大修羅戰將羅異,不,應該是天魔羅異。枷藍早有覺悟,當以劍來對抗‘無常’,保衛自己的理想,生死不惜!”枷藍握住了火焰和光組成的劍,一時間,她的眸子中,露出了誓死保衛自己理想的清亮麗光。

  “好,這樣的你,才有被我殺掉的價值。”羅異的話中有著讚賞,一話之後,再無言辭,無邊的黑暗,猛烈的洶湧過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迅空 發表於 2013-12-4 07:57 PM

一生寄託非良人.砸金碎玉琉璃生.中


  滿江水明如玉,碧波透明,與月同輝,更有二岸紫草朱藤,多開小花如繁星,月下雖不看見,但迎風之中,清馨四溢。

  二舟之上,甲板之上,趁著月光,還是有著一排人在趁月夜飲。

  紫峽山橫亙東南三百里,終年雲蒸霞蔚,甚為奇觀。

  二舟正停泊在紫峽山下,雖在夜中,仍見天柱峰宛如刀劈斧鑿的一根擎天之柱,傲立于群山之間,此時,紫峽雲海之上月光如水,在雲霞之中若隱若現,便如同一葉扁舟遊蕩於浩瀚東海,茫茫然不見其邊際,此是紫峽最清麗文秀之所,素為文人所喜,甲板上的眾人雖是來過數次,也不禁流連讚美。

  “紫峽雲海、臥雲天柱、煙鎖重樓、雲垂碧湖,這四景連在一起,就是紫峽八景中的上四景。”一人搖頭吟道:“今日得見,真是名不虛傳,此生不虛矣!”

  “是啊,劉兄說的是,不過,我還是認為,今日得見李小姐,才是我等盼望已久的事情呢!”另外一人舉杯向旁邊的一個女子說:“有李小姐為我倒酒,可是難得的事情啊,以前出千金而不可得呀!”

  此言一出,座位上幾人齊聲而笑:“是也是也!能得李小姐為我倒酒,真是人生一大快事!”說著,他們的視線,一下子看上了旁邊舉著酒壺的女子。

  這個女子,穿著素衣,並不如何奢華,素面更是無有絲毫的粉脂,只是一雙眸子,如明水一池,稍微一流轉,就有萬種風情,她和一個丫頭正在諸人之後,為諸人斟酒,聽著眾人的調笑,不由輕微變色。

  當下只笑道:“諸位稍等,我去為諸位熱酒。”

  “怎麼?李小姐從良之後,倒變成了賢妻良母了?來來,為我們唱一曲吧!”一個嘿嘿笑著,就來阻擋。

  那個李姓的女子,不由再次變色,她望向了座位之中的一個青衣的男子。

  旁邊有人看不慣過於放蕩的舉動了,就說了:“喝酒喝酒,明月當空,怎可無酒?李小姐,你就先去裡面熱酒吧!”

  這人也是青衣,顯然也是學子,雖對月喝酒,也有幾分紅意,但是神色還是比較端正,並無放蕩的神色。

  李小姐當下,就趁機入內,就在入得內坊的一瞬間,就聽見眾人就笑:“何兄又在憐香惜玉了。”

  “小姐,他又在擺宴席了,你看他們這樣,還是儒家學子?鄉試舉人?簡直是一群披著舉人的流氓,比我們以前在東欄坊遇到的人還不如!”後來的丫頭一面拿上新酒,一面說:“天天宴會,只知道吃喝,弄那個所謂的‘詩會’,這樣下去可不行,你看看,才一個月,他花了多少銀子?”

  “不要說了!”李小姐阻止了她的話:“不管怎麼說,錢相公把我從東欄坊贖出來,我就是他的人了,為妾為婢,總比當個歌妓強!”

  “再說,他的銀子不夠,我不是有嗎?”

  “小姐,你要動用你的百寶箱嗎?這可是你八年內辛苦積累的呀!”那個丫頭驚叫著:“為了他?他贖買你的5000兩銀子,才是真實的贖銀的二分之一而已!你現在又要為他墊了。”

  “不要說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的銀子,不就是他的銀子嗎?”說完,李小姐頓了頓:“冬梅,我就不出去了,你把菜和酒端上去吧!”

  “是,小姐。”那個叫冬梅的丫頭,不由為她的神色所壓制,就應了一聲,出去了,等門一關,一時間就隔離了聲音,只有溫酒的爐子上有著酒氣蒸騰的聲音,突然之間,她的眼淚就“噗噗”流了下來。

  她本是東欄坊有名的歌妓,學名素蓮,詩歌琴蕭無所不精,人又美麗,是難得的色藝雙全的佳人,一出道,就被眾多文人騷客所喜愛,特別是與當代大詩人會歌吟詩,一時間,聲名直上,有人出百金而見一面而不可。

  以後八年中,她日進百金,無數高官貴族,送千金而得一喜,雖然年已經二十有二,仍舊顏色不改,聲名依舊。

  但她深知,自己生於貧賤之家,八歲就賣于青樓,雖非自己所選擇,但世人低賤看之,如一旦年老色衰,自己的下場,實在可懼。

  幾年前就起從良的心思,但是在來客中多看,雖然不少文人騷客,但是總覺得不合,半年前,她遇到錢名嚴時,就覺得眼前一亮。

  雖然錢名嚴相不出眾,才不驚人,但是人看上去甚是老實,符合她心目中的條件,於是特別委屈熱情之,幾月之後,當她聽說他要贖買她時,一時間,聞之無言,繼之嗚咽,以為雖然以後為妾,也比在青樓強。

  但是一旦成他之妾,不過幾日,等熱情稍退,就覺得他的神色不如以前,特別是他私下放蕩,多和一群狐朋遊玩,化錢如水,實在和她的期待不合。

  特別是,從此就不可持才任性,不得不委屈自己,將所有的才華,全部收斂,女子無才便是德,怎麼可以在自己的夫君面前放肆?這樣的壓制,此間的滋味,只有她自己一人才瞭解。

  將心定了一下,她拿出了一道“紅醋鯉魚”,就拉上了門,要出去上菜,無論怎麼樣,自己也應該表現的落落大方,不可讓人說有所懈耽!

  才出了門,就看見冬梅那個丫頭,沒頭沒腦的沖了進來,才要叱喝她幾句,現在不比在東欄坊了,怎麼還是這樣的毛糙的樣子?

  就看見冬梅一看見她,就撲了上去,拉住了她的衣服,幸虧李素蓮學習歌舞,身子靈活,當下只是一搖,尚未將魚膳撞翻,就聽冬梅哭喊:“不得了,不得了了,他要將你重新賣掉啊!”

  只聽“劈叭”一聲,一盆“紅醋鯉魚”就這樣落了下去,李素蓮不顧地上那盆飛濺的魚膳,直是望著冬梅:“你說什麼?”

  “那個該死的錢名嚴,他現在沒有了錢,要把你賣掉啊!”

  “胡說!胡說,他才贖買我7天而已,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李素蓮低頭看看魚膳,雖然臉色一下子變成如白紙一樣,但是還是笑著:“魚打翻了,我去拿牛肉。”說著轉過了身子。

  冬梅死死的拉著她,哭:“小姐啊,是真的啊,是真的啊,何公子出8000兩銀子買你啊,錢名嚴已經答應了。”

  李素蓮不理她,還是要掙扎著走向廚房的料理去。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的聲音說:“李小姐,這事情是真的。”

  彷彿天崩地裂,李素蓮身體一搖,她靜了半刻,才回過頭來,一時間,她蒼白的臉上,反而有著一種奇異的嫣紅,一瞬間,她的眸子中,是無與倫比的麗光,好象完全恢復了鎮定。

  她回過頭來,看見的是,在門口的是,那個溫柔的何公子,他喝了點酒,似乎已經有點醉了,但是凝視著她的眸子,還是如此熾熱和清亮。

  “是真的,他的錢是他的叔父委託他收取在領江府的佃糧和商號的錢,一共8000兩,他買你用了5000兩,揮霍用了3000兩,現在已經沒有銀子了,為了向家族交代,他就把你賣給了我,我出價8000兩。”

  何公子清清楚楚的吐出這樣的話來,李素蓮只是無言,她的臉色蒼白中帶著嫣紅,向他身後望去。

  “你是找錢名嚴嗎?”何公子不屑的說:“他就在甲板上,要不要我叫來對質?其實已經用不著了,他把賣身簽已經給我了。”

  說著,他揚了揚手中的一張文書:“這就是你千選萬選選擇的好良人。”李素蓮木然的接受,拿了過來,紙一開,那白紙黑字就字字入目。

  何公子見她雖然外表鎮定,但是拿紙的手都在發抖,語氣突然一變,溫柔的說:“素蓮,我和你認識已經不是一天二天了,也早向你提出要為你贖身,可是你偏偏推辭,但是現在,你總會明白,誰才是你的良人吧!”

  “素蓮,你以後就跟著我吧,一回杭州,就立刻娶你入門,絕不會讓你像剛才一樣,在眾目睽睽之下,受到委屈。”

  李素蓮沉默,過了一會,就說:“好好,你先出去一下,讓我收拾一下東西。”

  “好好,我就馬上叫我的船上的人準備。”何公子喜不自勝,他馬上回過身體,就朝甲板上走去。

  月光之下,冬梅有些擔心的望著她。

  李素蓮回頭嫣然一笑:“來,幫我打扮一下吧!”

  這個打扮的時間並不長,才過了一刻時間,就看見了她出來了。

  一改素裝,戴上翡翠,套上玉鐲,六層紗衣,青絲垂鬢,紅脂描唇,銅鏡中的容顏,麗色入骨之間,竟然明光如珠,沒有絲毫的風塵。

  養移體,居移氣,在風塵中的人,竟然不占染一點風塵之色,只能說這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也許就因為如此,她才被文人騷客認為是才色雙全的女子而備受歡迎吧!

  可是,無論怎麼樣,事實上的事情不會改變。

  李素蓮楞楞的望著銅鏡中的紅顏。

  “小姐,小姐。”冬梅不安的望著她。

  “出去吧!”李素蓮笑吟吟的說,說著,她就自己出了門,手中抱著的是,那一隻古樸的盒子。

  在到達了甲板上的一瞬間,她眼波流轉,美麗不可方物。一種透明出塵的美麗,一種沉靜如水的安詳,好象又回到了站在樓閣之上,充滿著當年與全國最頂尖的大詩人合唱時的自信。

  她的出場,顯然超出了大家的預料,沒有看見一個失意憔悴的女子,同樣,本來惡諷的話也不能說出來,他們看見的,是一個純粹的精靈,充滿了自信和智慧的寶光。

  一時間,月光如水人如玉。

  “冬梅,你把它打開。”

  “是!”在場的人還沒有反映過來時,冬梅已經把盒子打來,一打開,即使在月光中,那燦爛的光華,還是立刻使在場的人窒息。

  那是黃金、翡翠、明珠、祖母綠的光華,不需要仔細看,每個人都感覺到了寶石和黃金特有的光芒。

  “既然我已屬於何公子,冬梅,你把盒子交給何公子!”李素蓮平靜的聲音飄蕩在甲板上,她幽深的眸子,看到了一個人突然之間臉色蒼白,向後昏到。

  但是,誰也不會注意到他了。

  “好好好,你準備好了嗎?”最先是何公子回過神來,他不由感覺到,用8000兩銀子換來的她,的確是值的。

  “是,李素蓮把什麼事情就想明白了,不過,在臨別前,我想彈奏一曲。”

  “彈奏一曲?好好,當然可以。”何公子被一種歡喜所充滿,連口答應。

  “多謝你的體諒。”李素蓮深深為禮。

  顯然一切已經準備好了,冬梅把抱著的琴拿了上來,迅速為她調好了琴,但是,心中的不安,迅速擴大起來。

  李素蓮不看任何人,就坐上了位置,然後就輕輕一挑。

  “叮咚”一聲,衝破了寧靜。

  幾下叮咚如同泉水跳躍,更如山上垂下的一串溪流,每一絲噴濺的泉水中,全部帶著太陽的光輝,那是一道徘徊在時間迷醉在世界中的溪流。她一瞬間,心中再無絲毫的迷惑和憂傷。

  那種顛倒迷醉又清澈見底的琴聲,與月光同為一體,傳播到四方,無論是誰,都沒有聽見這樣的琴聲。

  一瞬間,他們不由被帶到了忘記一切世間的煩惱,只有詩吟琴奏的世界。

  一曲完畢,望著癡迷的人,李素蓮笑了,她站了起來,感覺到風吹著她的裙子,她覺得自己身輕如葉,心中更無半點憂傷,她望都不望後面的人,直從船上跳了下去。

  月亮破碎,諸天沉默。

  蝴蝶如一夢,是真是幻耶?

  枷藍睜開了眼睛,一行清淚滑了下來。

  這是個無比浩瀚而美麗的世界,由纖細而瑰麗的光,在廣闊的空間之中此起彼伏,由無到有,變成各種難以描述的形體,永無休止地在黑暗中變化。

  它們彼此交錯,或者變成旋渦形狀,或者變成橢圓形狀,或者變成旋臂形狀。每種形狀都在不斷的變化中,由亮而暗,又從暗中生出光來。

  世界透明如琉璃,一望更無阻,能知世間一切法,成就自在天魔。

  走了這樣多的路,經過了這樣多的哀傷,終於……成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迅空 發表於 2013-12-4 07:58 PM

一生寄託非良人.砸金碎玉琉璃生.下


  中心祭壇上本是重重幡幢中血蓮花輕輕一動。血蓮花之中的枷藍,一絲白光飛出,雖然這變化極是細微,但是哪瞞的住在旁邊全神貫注的首座。

  洛天月連忙用上靈眼一看,只見本來將少女層層包圍的無數的金針和血焰,似乎遇到了天敵一樣,一遇到這擴大的白光,就立刻如雪遇到了太陽一樣融化。

  洛天月注意到了,這不是擊退,而是融化。

  本來將少女包圍在內,各立在血蓮花七瓣上的惡鬼,也立刻露出了惶恐和恐懼的神色,白光緩慢但是不可阻止的擴大,只一瞬間,只見本來用上雷火也不可輕易消滅的惡鬼一遇上,就立刻變成一陣輕煙消失了。

  就在這時,修羅大首座已經跪拜在地,口稱:“拜見天魔,恭賀天魔降臨。”洛天月心中一格,他發現,就這短短的幾秒之內,其他人已經跪拜在地。

  “枷藍,是你嗎?”他心中這樣想著,猛的昂首向上望去。

  枷藍張開眸子,她看見的是一個透明的世界,透明的宮殿,透明的水,透明的山,好象沒有什麼東西能夠遮掩她的視線,一瞬間,她發覺,無論是自己的身體,還是生命的組成,甚至是石頭和樹木,全部是由一樣的“力”組成。

  這是世界就是由“力”來組成,在永恆的時間中和無限的空間內永無休止的流動,彼此交錯,不斷變化,由亮而暗,又從暗中生出光來。

  整個世界是一片由“力”組成的浩瀚大海,洶湧蓬湃的按照某種法則而不斷的此起彼伏,而自己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顆塵土,只有用強大的執念,才能保持自己的存在不被世界的大海所吞噬。

  這……就是天魔的視野嗎?同樣的世界,佛看見了本性,而天魔看見了“力”。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這樣的境界,已經是“力”的奧秘。難怪佛曾經這樣對天魔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當枷藍的眸子和洛天月視線一對上時,洛天月只覺得看見了一個深邃的夢,她的雙眸如黑夜中兩顆夜星,璀璨中又充滿了水氣,簡簡單單,又露出了無比的美麗。

  透明的眸光如蓮花,看破一切世間,又露出了毫無壓抑的感情。

  愛就愛,不愛就是不愛,在天魔的眼中,一切都是如此簡單的純粹。以世界為舞臺,枷藍編織著自己的夢,如此純粹和美麗。

  洛天月心中一種渴望,好象立刻要驅使他投入枷藍的夢。

  他一瞬間肅然而驚。

  傳說,天魔是世界“力”的掌握者,而世界上所有一切,全部是“力”的幻化,所以天魔的真正稱號是“他化自在天”,代表著它可以改變環境,創造出夢一樣的世界,儘管這個改變不是徹底的,永恆的。

  同樣,無論是多強的修真者,也脫離不了“力”的範圍,所以,同樣在天魔可以達到領域範圍內──當然,誰勝誰負,就要看各自對於自己和“力”的把握的程度了。

  枷藍伸著懶腰,一身天衣自起,變成淡藍色的羽衣,她站了起來,一舉手一舉足之間,洛天月雖然已經默用甚深之法鎮壓心神,仍舊不由自主的產生錯覺,似乎,整個世界,都以枷藍為中心,星星追隨月亮一樣旋轉。

  “你是枷藍嗎?還是原來的枷藍嗎?”

  枷藍的唇邊露出一絲笑顏,她說:“原來的枷藍?你指什麼時候的枷藍?我們都隨著時間不斷的變化,現在的你就不能說完全是一刻前的你,洛天月,你可明白?”

  “不,無論怎麼改變,核心不會改變,不然你就不存在,我問你──你是那個枷藍嗎?”洛天月上前。

  “大膽!竟然這樣無禮!”修羅大首座不由叱呵。

  “我是那個枷藍,而且以後永不改變。”枷藍沒有生氣,只是笑著,她從高臺上走了下來,衣角拖地發出了細微的聲音。

  “大首座,我之前想作什麼?”

  “枷藍天魔殿下,是發動對碧霞島的攻擊。”

  “哦,是這樣啊,那就這樣執行吧!”枷藍淡淡的說。

  “是!”大首座恭敬的回應。

  十八群弟子全部跟著她出去,在殿中,只留下了洛天月一人。

  一片靜悄悄中,他突然明白:不再有那個柔弱中帶著英氣,苦惱的對他說:“罷了,你既然不願意說,我也不逼你”的枷藍了。

  失去的永不再有。

  一成天魔,改變的永遠改變,不改的永遠不變。

  冥冥之中,他明白,自己已經永失生命中最珍貴的寶物,一時間,他的眼淚,忍不住從數百年不流的眼中滑了下來。

  他不知道,就在剛才枷藍成為天魔的一瞬間,也有同樣的眼淚,這樣的滑了下來。

  前世今世,誰存誰舍耶?

  幾乎同時,風閑正凝聚著法力,正準備牽引‘九地磁光尺‘的力量,開始修補地下縫隙,只見本來龐大的紫光內斂,玉尺上閃射藍光,藍光上下吞吐,顯然已經牽引了磁力特性。

  就在此時,風閑只覺得心頭一動,一股寒意如冷水一樣從風閑頭上淋了下了。要知道此時,風閑正在不斷的把自己心神和法力用到了鎮壓火海之上,現在受這一異警,立刻吃了一驚,心中立刻就想:“平時我無論遇到什麼危險,從來沒有這樣大的心靈警示,難道有什麼大變化?”

  略一內思,就覺得感覺模糊,同時又覺得十分危險,當下雖然繼續行法,但是,已經暗生戒意,不敢將自己的精神完全投入到牽引‘九地磁光尺‘的行法上去。

  而在碧霞島上,還沒有走的客人自然有侍宴的弟子招待,在龐大的仙島上,凡是宮室和庭院中,全部仙樂悠揚,同時擺設著仙酒肴果,可任憑來客享用。

  由於碧霞真人面子甚大,來客紛紛贈送各種各樣的寶物,於是碧霞島上也準備了不少回禮,前輩真人當然不會要這樣的禮物,而且仙家也不好如凡人一樣看禮回禮,於是準備了100只用錦囊包裹的禮物,至於囊中之物,有上好的法寶,也有一般的小器,或者一些靈藥,凡是來客,都可隨手探取,拿到什麼,各憑自己的福緣了。

  這時,二個男女道童在錦囊面前來回看著,拿不定主意拿什麼好,可惜每個錦囊上全部有仙法封印,看不出其中是什麼。

  其他人全部一拿就走,只有這二人來回挑選,弄的有的來客看了都覺得尷尬,幸虧在那裡的碧霞弟子涵養甚好,當下也任憑他們不斷的挑選,和私私密語討論,裝著沒有看見,沒有聽見。

  “周哥哥,這樣不好吧,你看其他人全部拿了就走。”那個女孩看見其他來賓看他們那種如看見怪獸的眼神,臉皮有點薄。

  “我們怎麼可以和他們比?他們個個有名師指點,福緣深厚,所以仙緣隨時遇合,所得法寶甚多,比起我們,沒有師門,雖然獨自修煉多年,但是想求一口好劍而不可,相去真有天淵之別。今日難得開放,這樣多的法寶任憑我們挑選,嘿嘿,當然要挑選個好的啦!”那個男孩子滿不在乎的說:“靈米,你不是總想要個好法寶嗎?現在機會來了,快挑選啊!”

  “可是,哥哥,我不知道哪個才是好東西啊!”靈米有些為難的看著一大群錦囊,由於來客中很少有人挑選東西,所以準備的百個錦囊還多了四十餘個左右。

  “這個到是,看不出來啊!”男孩子有些苦惱的說,但是他轉念一看旁邊的侍者,就有了主意,湊上去:“這位大哥,你是宮中的人,應該知道哪件錦囊裡有好東西吧!說來聽聽,指點一下啊!”

  那個弟子不由目瞪口呆,沒有見過這樣臉皮厚的“人”,當下只好強笑:“這個,宮中規矩,由你們自己挑選才是,我不好說。”

  正巧有個散仙經過,一看如此情景,不由啼笑皆非。

  “怎麼,好好的碧霞宴會,來了二隻狐狸精?”

  聽了這話,那個靈米明顯吃了一驚,連忙躲在哥哥的後面。

  “真人說了,今日開放,無論何人,來者是客。”侍者恭敬的回答,他頓了頓,終於說:“不過,敢上來的,好象只有這二隻狐狸了。”說到這裡,他也不由露出了笑容來,畢竟,這個場面出現二隻狐狸,還是很可笑的。

  “狐狸怎麼樣?狐狸就不能來了?”狐狸哥哥倒膽子很大。

  那個散仙哈哈大笑,上下打量著二隻狐狸。

  “好一隻狐狸,膽子倒真大,不過,今日我就好心一下,幫你一下吧!”他隨手就在錦囊中拿了三隻:“這二只是上好的法寶,拿去吧,這一只是一顆碧玉丹,也給你吧!”

  雖然沒有打開,但是裡面有什麼東西,還是一清二楚。果然,這樣的遮掩法,對於有成就的修者來說,根本是意思意思,當然,他們也不會跑來特地挑選東西。

  靈米躲在後面,沒有敢接,但是那只狐狸哥哥一看侍者的臉色,就立刻明白,他馬上堆笑:“多謝仙長,多謝仙長!”

  散仙當下就拆開,才一開,就見二道金光,一個是一道玉牌,一個是一口小型飛劍,都隱約著閃爍著彩光。

  但是,才摸上去,那只狐狸哥哥就像摸到了滾燙的東西一樣驚呼了一聲,散仙不由笑了:“這東西雖然不算是仙家上品,但是也不是你們這樣的妖精能用的,我就好事作到底吧!”

  說著手上光華一閃,然後遞了過去。

  這次就沒有了滾燙的感覺了,二隻狐狸喜不自勝的拿著,妹妹將玉牌戴上了自己的脖子,哥哥只拿著飛劍。

  “這顆碧玉丹,有改變體質的作用,你們吃了,立刻就可以穩定人身,不會再變成原體,可惜只有一顆。”散仙拿了過去。

  “這可是寶貝啊!”哥哥張大眼睛,小心翼翼的拿來:“妹妹,你快把它吃了。”

  “不,哥哥,你吃了吧!”

  “胡說,我已經可以定形了,你還經常露出尾巴呢!”

  “……哥哥好壞,說出這個……!”推辭了一會,妹妹說不過哥哥,小心翼翼的把那顆碧玉丹拿了過去。

  “哈哈,便宜了你們二隻狐……!”狐狸的“狸”還沒有出口,這時天上就有光輝一閃,幾百個光點在白日下傾瀉下來,這速度極快,如電閃星馳一樣,晃眼就落到了地上。

  只聽“轟隆”的巨聲連珠一樣響起,刺眼的光如一百個太陽一樣迅速爆裂,一瞬間就使二隻狐狸暫時失去了視覺,它們還沒有來得及反映,就覺得身上一震,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就被巨大的氣流擊飛了出去。

  狐狸哥哥被擊飛出去的一瞬間,他看見了一道爆炸的餘光飛到,這些餘光對於散仙當然沒有什麼用,但是對於狐狸來說,實在是可怕的力量了。

  只見那道光毫無遲疑的穿了過靈米的胸口,貫穿了過去,靈米向後就倒,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臉上還有著拿到了碧玉丹的欣喜。

  “小米!”他撕心裂肺的叫了起來。

  就在這時,巨大的光和火猛烈的飛濺,一瞬間之中,前面的宮室變成了灰燼,綠色的火焰如一只蘑菇一樣升起。...<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迅空 發表於 2013-12-4 07:59 PM

一卷道書傳誓言.天人飄渺紫蘭願.1


  頃刻之間,綠色的陰雷,夾著一團團的雷火,密如冰雹,從上方密集攻擊而下,聲勢甚是浩大。所到之處,火焰如柱,轟隆之聲,不絕於耳。宮室雖有禁法保護,但是怎麼能對抗上千陰雷聯合攻擊?

  雖然在場的諸人,大部分的有根基的散仙,但是陰雷本是魔宮的攻擊法寶,威力甚大,平時爭鬥,只是一枚二枚,哪看見過上千枚陰雷一齊攻下的威勢。

  一瞬間之間,火焰飛起十余米,宮室立刻煙飛雲滅,半邊樓閣,如紙紮一樣,被爆炸的光色吹到了半空,又迅猛的落到地上,又一團綠色的蘑菇狀煙雲升起。

  就在此時,一團白光從一處火焰中爆裂出來,一個中年的道人出來,這人雖然身上一片黢黑,道袍破爛,甚是狼狽。但是一團五色彩雲包圍著他,顯然已經反映了過來,發動法寶保護自己。

  這人赫然就是藏劍宮的長老玄真子。玄真子剛從火焰中出來,只覺得內焚如火,知道自己已經受到了陰火的入侵,當下不顧自己,立刻喝道:“魔門攻擊已經發動,陰雷厲害,諸位道友還不快快發動法寶護身,快聯合一處,合力破它!”

  聲音用上了仙法,如雷一樣,在碧霞島上空迴響,連轟隆的雷霆也不能壓制聲音。玄真子情知單純出聲示警,未必能保局面不潰,當下再不言語,手一伸,手上立刻出現了三枚子母連珠神雷。

  只見一道紅光立刻飛起,如電如光,向著天空深處攻擊而去,這團紅光,和那陰雷竟有相生相剋之效,才一出擊,還在連珠爆炸的陰雷竟然一下子應聲而起,如受磁鐵一樣,集中攻擊紅光而去。

  二雷一相遇,一陣巨雷的爆炸,空中立刻出現了一團團碧光和紅光,這碧光和紅光如雨一樣爆散著向四面飛射,好象煙火一樣。

  子母連珠神雷,最是分裂,一遇敵勢,雖然只有三枚,立刻分成數百子雷,雖然威力不大,但是陰雷受到氣機感應,不斷追之攻擊,在空中連珠爆炸。

  這種情況,雖然魔門也有所不料,因為平時,一枚二枚陰雷,全由施法人心神控制,不會出現現在的情況,可是現在為了追求閃電一樣瞬殺,一下子放出上千陰雷,根本無法一一控制。眼看空中碧光紅光亂濺,不停連珠爆炸,浪費還不可惜,可惜的是,在空中造成了一大片死亡的雷區,魔門中人竟然無法依照計畫立刻趁亂攻擊。

  在場的人全部是身經百戰,修為甚深之人,當下只是短暫的隔離,就看見下面飛起十七八道光虹來。

  玄真子一望之下,知道殘餘的人已經有了防備,心稍一安,然後就喊:“李靈符、何笑顏,你們在什麼地方?”

  這二人是他的心愛弟子,平時受到他喜愛,如自己兒子一樣看待,所以才帶了他們到碧霞島參加宴會,長長見識,想不到今日遇到這樣的事情。

  連喊三聲,也沒有回音,心中不由大急,幾乎同時,也有其他人在叫喊自己的親友。玄真子一眼望去,就看一個人就倒在了一塊廢墟上,身上綠色的陰火,正在燃燒著,冒出了半尺,身上還有一些法寶,被陰火一燒,本能的發出了“劈叭劈叭”的聲音,同時發出了金光。

  他的心一沉,立刻搶上去看。

  雖然人已經看不出模樣,但是師徒之間,元氣相感,就憑著這感覺,玄真子就知道,這人,就是自己愛徒的李靈符的屍體。

  “靈符!靈符!”玄真子口中一張,一團金光飛出,所到之處,陰火立受壓制,跳了跳,就熄滅了,這是他心急之下,用上了自己的本命金丹。

  “靈符,靈符!”等身體一翻,早就無呼吸,玄真子伸手一摸,靈臺上甚至沒有了靈魂的跡象,他猛的一呆。

  他茫然的站起來,突然之間他記起了:“笑顏,笑顏!”

  連呼幾聲,就聽見有人微弱的回應:“師傅!”

  他大喜,立刻追尋著聲音而去。

  在一片角落中,一個人正勉強的回音,與剛才的李靈符不同,他的身上,是一團藍光,這藍光,是從他的脖子上的一塊玉牌上散發出來的,顯然他反映較快,發動了護身法寶。但是在藍光中,還是有一絲絲綠色的陰火在燃燒。

  “笑顏!你不要動!”

  又是一團金光飛出,玄真子看見自己弟子如此慘樣,豈會可惜自己的本命丹氣,金光和藍光一合,陰火立刻熄滅。

  但是,玄真子手一呆,他是何等人物,立刻發覺,雖然陰火熄滅,但是陰火是專門燃燒元氣的,就這剛才的一瞬間,不但何笑顏的身體已經焚毀,甚至連何笑顏百年修得的元氣,也消耗的接近油盡燈枯。

  他連忙在自己身上找丹藥,就在這時,何笑顏發出了輕微的聲音:“師傅,師傅!”

  “笑顏,你不要怕!我會救你的!”

  “師傅,師傅,我不行了,你聽我說吧!”何笑顏勉強抬起頭來,奇怪的是,雖然他的身上一片焦黑,但是臉上並無多大傷痕,他是一個很英氣的少年。

  “笑顏!”

  “怎麼了,師傅也會如平常人一樣啊?”何笑顏笑道:“我輩修道,生死豈可畏懼,這不是您日常的教導嗎?”

  “舞三尺青鋒,賞一片紅塵!這是雕在我宮臨月峰上的句子,我們一入門就銘記在心!”何笑顏道:“師傅,我們的理想會實現的,一定會為天下蒼生立命,一定會建立天下一統,無有戰爭的世界,一定!”

  “笑顏!”

  “師傅,我不行了,就讓我再向你磕個頭吧!”

  望著這個弟子掙扎著向自己跪拜了下來,玄真子雖然修為甚深,但是還是一片迷茫,一時心顫。

  一百五十年,日日教導,愛如親子,寄託了自己多大的期望啊!現在,只是一瞬間,無數心血就變成了虛無。

  他的手摸上了弟子,只見他跪在地上,臉色一片沉靜,甚是安詳。但是,手摸上去,才這短暫的一刻,已經毫無生命和元氣存在!

  受到了陰火侵略,何笑顏不但無法保持自己的元神不昧,而且,受到如此損傷的靈魂,也許要十餘次轉世於草木螞蟻之物才可恢復。

  今生一別,再無相見之日。

  他顫抖著收回手,呆了半時,一團猛烈的金光爆裂而出。

  “魔門,我和你勢不兩立!”

  外面的在燃燒,但是中心的碧霞內殿,還是牢固著存在著,無論是劍光還是雷火,雖然在其他地方到處肆虐,但是遇上內殿,就立刻消散。

  內殿陣法是碧霞諸陣中最厲害的一處,內有碧霞、趙碧、白璣、赤蓬四個實力頂尖的真人仙子在,外有碧霞門下最強的二十四個門人發動了諸元和光陣。

  諸元和光陣甚是厲害,遇上的陰雷,立即“噗”一聲爆散,立刻就消滅無聲,端的妙用非凡,威力強大。

  而在其中,感覺到外面如火如荼的雷火,感覺到不少道友的元氣崩潰。白璣不忍的說:“碧霞真人,我們是不是將防禦擴大,為道友們擋一擋。”

  “外宮遭遇大敵,其中不少我的好友和門人,但是,此事和地下縫隙相比,誰輕誰重?地火爆炸,可是一場大浩劫啊!”

  說完了上面的話,碧霞真人就再不開口了。

  只有越來越龐大的光華,源源不斷的輸入到地下,不斷的支持著地下風閑修補地下縫隙的舉動。

  而在地下,上面龐大的法力,和風閑自己的法力合二為一,形成了一個如水晶一樣的光柱,而風閑手中的九地磁光尺,已經不再閃爍電光,而如一團小太陽一樣,照亮了地下縫隙的黑暗空間。

  強大到風閑都感到幾乎不能支持的力量,從九地磁光尺上擴散到四周千里之岩地,只聽四面岩石擠軋之聲,越來越密,如放鞭炮一般,密如雨聲。這是風閑強行用地磁之力,牽引大地合攏,來填補縫隙。

  “風道友,不要心急,慢慢來,你放心,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們支援你的力量不會出問題。”

  從上面傳下來了赤蓬的聲音,他顯然也知道風閑覺察了島上發生了巨大的變故,加快了手段,因此如此交代風閑。

  風閑稍一動,表示明白。

  地下那生生不已,變化無窮,分散聚合的地火,因為受到了縫隙合攏的壓力,在風閑身下,更加的熾熱,一團跨越三百米的地火,如舌頭一樣吐出,吞沒了風閑的身體,而保護著風閑的光柱,也不能驅逐地火的火舌。

  風閑望下去,只見縫隙中的地火,實是一種紅中見白的火質,無有煙塵,但是可融金鐵,而沸騰的地漿之氣,更是一團團壓了上來,雖然無形,但是風閑的感覺,卻像一座山一樣倒壓過來。

  無數的熾熱火氣,衝擊著風閑的保護層,在加大了防禦的同時,還不得不繼續引導地脈的合攏,才一刻,風閑六百年光潔的額頭上,第一次出現了汗珠。

  如此可怕可畏的地火威力!

  而同時,牽引地脈的力量,在開始還比較順利,但是越是後來,越是艱難,往往要付出比以前高出幾倍的力量,才可以牽引一寸。

  這其實很正常,因為牽引地脈,不是一裡百里的事情,而是整個千里的地脈,用人的力量進行調整的事情,同時要保持地脈的平衡,不要沒有修補好縫隙,就再創造出的新的縫隙來,其中艱難可想而知。

  又是一團火焰,照到了風閑的已經略顯蒼白的臉上,顯然表示,風閑已經付出了巨大的心力和元氣。

  又是一陣地上的震動傳了下來,風閑知道上面又有一次巨大的力量碰撞。這樣強大的力量的攻擊,將大部分力量支援著自己的碧霞他們,還可以支持多久?

  如果上面一旦出事,自己立刻受到地火攻擊還不說,只怕受到了擠壓的地火岩漿會一下子爆炸開來。

  百里地火岩漿如沸水,強大的熾熱地罡潮湧,牽引地脈遇到了強大的壓力,艱難非常,聞聽上面雷火如火如荼,風閑猛然下了決心!

  “碧霞!你們要配合我的舉動!”風閑在地下縫隙中,第一次浪費自己的精神和元氣向上傳話。

  “好!”上面的碧霞顯然也處於吃緊的階段,只傳了一字下來。

  風閑的九地磁光尺自動離開風閑的手中,在他旁邊發出了燦爛的光華。而風閑的手,如蓮花一樣,在空中化出了一個複雜的圖案,一聲輕響,一團紫光從他身上飛出,落在他身後,顯出了一個三頭六臂,眉中張開著一隻眼的元神巨像。

  “往事六百年,生死不足惜,穿透世間情,更無榮辱存!”六百年第一次露出自己的元神,風閑神色肅穆,心中已是一片沉靜的覺悟。...<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迅空 發表於 2013-12-4 08:00 PM

一卷道書傳誓言.天人飄渺紫蘭願.2


  眼看空中還有餘雷在連珠爆炸,滿空風雷,暴風雨一樣的碧光和紅光由內而外,向前湧去,竟如天空之中起了浪花。

  忽見一陣彩雲分開,眼前倏地明亮,耀眼燦爛,中間是一個少女,她凝視著下面的情景,唇邊浮現出一絲笑意。

  然後才望瞭望還在連珠爆炸的天空,她的中指上射出一道白光,這道白光初並不出奇,一瞬間就彌漫到整個雷區,一遇到雷光,突然之間爆裂起來,還殘餘的近百枚雷立刻爆裂,聲聲連珠,蔚然一聲。

  “雷區已經清理了,叫弟子們準備!”

  “是!宮主,下麵禁法大多已破,要動用下一批陰雷珠嗎?”大首座恭敬的問。

  “不用了,命令所有弟子全部出擊,殺光在場的所有修真者。”枷藍淡淡的說:“然後給我攻破碧霞的內陣防禦。

  “傳命令下去,我只給他們半個時辰的時間。”

  “遵命!”大首座一聲號令:“所有弟子,組成方陣,全部出擊!”

  令出如山,只見一面令旗一揮,空中就有一片片劍光和遁光組成整齊的光陣,飛了下去,宛然一片閃爍七彩的光之瀑布從天上傾瀉而下。

  這是恐怖之中的美麗。

  枷藍的背後,是一個寶座,冰雪一樣的座身,黑玉的座背,枷藍坐了上去,她的個子,在巨大的寶座上顯的很小。

  “洛天月,來,和我一起坐下欣賞這死亡的美麗吧!”

  “殿下!弟子不敢。”洛天月從寶座後面站了出來,他只是輕輕的低首,他沒有參與下面的戰鬥。

  “你啊!還在惦記著以前的枷藍嗎?”枷藍昂首而笑,陽光照在她雪白的脖子上,一瞬之間,麗光如珠,天人如夢,洛天月靜靜的移開了眼神。

  “弟子只是不敢!”

  “你啊,真是個無趣的人呢!”枷藍這樣笑著說,她的手支撐笑靨,小小的臉被掩蓋了一小半。只是,無論笑吟吟,在她的眼神中,還是那一片透明而深邃的光,如蓮花一樣,瑰麗而沒有波動。

  枷藍低下眼簾,再次凝視著地下的情景,看著看著,她的笑意加深了,看見她的模樣,洛天月也不由隨著她的視線向下看去。

  下面滿是飛劍和法寶的光,彼此撞擊,相互轟鳴,但是通常是十幾個對一個,不時就有法寶爆裂,甚至元神滅亡的那種特有的光色。

  “殿下不要擔心,看情況,我們很快就可以全部殲滅了他們了。”洛天月盡責的報告:“即使有幾個強手,也不會阻止我們的勝利。”

  “我看的,不是這個場景,在這樣的優勢局面下,他們還不能取得勝利,那他們也不要再回來了。”枷藍淡淡的說。

  “是……那殿下看的是?”

  “只是又見故人,真是多生歡喜!”枷藍低聲笑了,她的聲音,穿透了雲層,散在了明如洗的空中。

  “我在塵世中徘徊,塵世如池我如蓮。你在因緣中流淌,想要到達至高的彼岸,這是世界,真是好有趣啊!”

  “我們戰鬥在這個世界上,此時此場,你又有什麼精彩的回應呢?我真的很期待啊!”枷藍臉上,一片憧憬的神色:“這樣,無論將來如何,無論你殺我,還是我殺你,這個塵世,這次生命才不會空虛。”

  “殿下?您在說什麼呢?”洛天月不由叫了一聲,她的神色,使他不安。

  枷藍沉默了一下,然後就說:“命令,下麵分成二部,一部全力攻擊內殿陣法!務必破壞內殿和地下的法力聯繫!”

  聽見枷藍的口氣變化,以上位者的身份發出了命令,洛天月立刻應道:“是!”

  “世界牽引,我的幾世‘因緣者’啊,如果這一關也過不了,你就戰死在此吧!”枷藍默默的想,一瞬間中,她的眸光轉寒,帶著身為天魔所特有的意志!

  洛天月在回應了一聲後,他馬上離開了空中,帶著一道紅光,才跨越了空中,迎接而到的,就是一道黃金色的劍光!

  猛的看上去,就看見一個中年的道者,天魔宮對於正道的諸多強者有著很仔細的情報,當下一見,就立刻認出來了。

  “玄真子?來的正好,就讓我來領教一下你的實力吧!”

  洛天月大喝一聲,身外紅光閃閃,變滅如電,一伸手之間,大片紅光中帶著雷鳴,如潮水一樣,向著劍光一湧,才一遇到,二光激撞,紛紛爆裂,火花密如雨點。

  “邪門外道,我和你不死不休!”迎面傳來一聲怒吼。

  金光稍微一礙,但是立刻又大盛。看上去,玄真子身上一圈金光,如泉水一樣激射出來,其中更是飛起一幢紫金光團,其勢甚疾,晃眼便結合在了飛劍之上。

  這是玄真子的本命金丹丹氣!要知道,這種本命金丹丹氣,關係修道者的根基,洛天月一見玄真子發出一團紫金光華,不由吃了一驚!

  這種本命金丹丹氣,十分厲害,即使是洛天月自己,雖然不是很畏懼,卻也不可大意。當下不敢怠慢,一揮手,只見一道赤色光華飛出,如鐘一樣籠罩在身上,那玄真子的如此強大的劍光攻擊而上,只見一團光華爆裂,而他只是身體一搖。

  “哈哈,從海底仙府獲得的至寶果然不一樣!玄真子,你也接我的法寶!”洛天月將口中一絲血擦去,心中大定。

  “混沌鐘?”玄真子果然認識,他吃驚不小。

  “現在取名天魔赤血鐘了!”果然,經過天魔枷藍的煉化,現在以魔法摧之,還是可以發揮出這件法寶的威力。

  “哼,就算你有混沌鐘在手,今日我也要剷除了你這個妖人外道!”

  “妖人外道?哈哈,那就來吧!”只見他手中一張,一片極濃密的暗紅色光氣中,帶著無數飛針飛灑而去。

  幾乎同時,受到了天魔命令的其他六個首座,不約而同的停止了對修真者的進攻,六人一望之間,心意已傳達,只聽一聲“轟”,六人一起出手,各自帶著雷光電閃,直擊到內殿的防禦陣上。

  這一次的攻擊,不像以前一樣立刻被陣法的防禦化成無形,只見內殿前的一片空氣中一陣陣搖動,一片白光如圍牆一樣露出來了。

  而在內殿,二十一個碧霞真人的弟子,全部身體一搖,中間的那個弟子,赫然是靈靜子,他身處陣眼,受到的衝擊最大,一絲鮮血,已經從他的唇邊滲出,他猛然睜開了眼睛,其中寒光大盛。

  “諸位師兄師弟,現在外面的陣法已經顯形,我們就馬上要受到天魔宮的直接的攻擊,天魔宮的精銳全部在外,這一仗,我們很可能全部戰死!諸位有畏懼嗎?”靈靜子沉穩的問。

  “為了報答師門的恩惠,而且為了保護正道浩氣,生死何足畏!”在場的一個弟子張開了眼:“既然師傅把你當作法陣之首,你就無需猶豫,下令吧!”

  他的地位明顯很高,一說出來,立刻其他的弟子紛紛附和。

  “那好,就請諸位把性命交給我吧!”靈靜子道:“現在無論如何,我們要守住內殿的法陣不崩潰,師傅他們在內修補地下縫隙呢!我現在發動元嬰大陣!”

  “是!”在場的二十個碧霞弟子全部應諾,其聲如一,異口同聲,毫無遲疑。

  “那好,開始吧!”靈靜子身上猛然一震,一個帶著二寸白光保護的元嬰飛了出來,投入到中心的陣眼中,在他後面,二十個元嬰也在一瞬間飛出,跟著他的元嬰,一個又一個前仆後繼,義無反顧的投入到中心的陣眼中!

  一瞬間,陣法白光大盛,燦爛奪目,如一個水晶大柱,緩緩升起!這是用生命和靈魂燃燒起的終極防禦陣!

  這光不但照耀了外面,而且照亮了內殿,內殿四人當然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當下並無多少言辭,只是相視一笑。

  “晚輩們都這樣拼命了,我們也要盡力了。”

  同樣是四道光華貫穿而出,四個已經和真人一模一樣的元神,赫然飛出,帶著寬達幾尺的護體明光,特別是碧霞真人的元神,頭頂帶著五色的天花,四個元神的光華一貫入法陣中,輸入地下的法力之流,一下子變的如瀑布一樣!

  受到了這樣強大的法力,風閑身外的光柱越發晶瑩。而風閑的甚深根本法已經發動。只見風閑大如三丈許的元神,籠罩在一團厚如丈許的白光之中。而風閑頂上的羽冠,早已飛出,長髮飄灑而下,一股紫色焰光朝上激射,高起丈許,與元神合一。

  這元神一首四面,或者怒像,或者猙獰,或者淡然,或者歡喜,最重要的是,無論哪個面上,全部有著第三神眼,目光如火。而身更有八臂,一手持聖劍,一手持弓箭,一手持轉輪,一手持權杖,一手持尖槍,一手持蓮花,一手持水瓶,一手持經典。

  八臂輪轉,每口張開,各吟一咒,對準了中心的一顆如黃豆一樣大小的珠子,這珠子,就是紫峽洞府中飛升時真人留下的金丹,其中不但凝聚著真人大量的真元,而且吸納了飛升時的天劫,所產生的特有的“天劫雷”。

  這天劫雷,聯合著一個飛升者的力量和天劫的力量,號稱修真攻擊第一,一個紫峽洞府的真人,只可能產生一顆天劫雷,數量極少,不是法寶。

  而此時,在龐大的力量催動之下,天劫雷的可怕的威力,已經慢慢表現出來,只見四周火海,如受牽引一樣,一絲絲火焰飛到了天劫雷的附近,被天劫雷吸收,而其他的地地罡,也如潮湧一樣洶湧到了天劫雷附近,和天劫雷的光輝一結合,變成了一團一尺方圓的光球。

  這光球一時紅,一時白,一時紫,姹紫嫣紅,分外美麗。卻不知此時,天劫雷中的力量和地火力量,結合在一起,其中變化之細微,稍微一錯,立刻產生爆炸。

  此時風閑本體,一片寧靜,只是口中輕吟:“修仙成神者,前世來世多矣,修道者,看古今往來,諸多世界,又有幾人耶?”

  “我輩修道,直追一切之源,是諸天之祖。八方虛空,恒古時間,與道相比,渺小甚如大海一沙而不可說。”

  “修道者,除我之外,別無他神。得大道,開天闢地如等閒,何求飛升上天當一神仙?我行六百年,心心如是,念念如是,今日當與我同在!”

  這幾句,本來並不是什麼咒語,但卻是風閑一念六百年,用之貫穿虛空,破碎一切的根本咒念,句子念頌之間,只見在風閑背後,一道強大到龐大無匹的力量,從虛空中貫穿而下,本是無形,與元神一合。

  只聽見一聲“嗤”響,不可思議的光芒吞沒了一切。在光海的中心,那團帶著龐大的力量的天劫雷,緩慢上升。

  幾乎同時,在內殿的碧霞真人和赤蓬、白璣、趙碧四人,猛烈一震,以他們的靈覺,可以感覺到,龐大的力量,如翻山倒海一樣在下面湧動,而且自己輸入的法力,已經全部被反擊而回。

  “這是什麼力量,他在幹什麼?”趙碧失聲。

  這樣的可怕的力量,龐大到了超過剛才四人聯合起來的十倍。幾乎同時,在外面的天空中,一片雷光在虛空中突然而起。

  “下面的力量引起了天劫了!”赤蓬立刻警覺,他身為地仙,必須經過千年一次的天劫,所以對這個特別敏感!

  碧霞不說話,只是一指,一道青色長虹的精光,衝擊在殿中的那面水晶鏡上,只見水晶鏡上,照得一片雷光,在千里之內,一片片吞吐電光,雜以一種極尖銳的雷鳴,佈滿上下,為數何止十萬,互相激蕩,分合無常。才短暫的一會,已經籠罩了半邊天空,空中晴朗,而凝聚無數電光,這種情景,真的可怖可畏!

  “不好,如果這樣天雷打下來,攻擊在剛才地下的力量,再引起地火爆炸,這可不得了啊,可不是一般的海嘯劫難了,只怕會引起天地之間的大浩劫!”臉上被雷光所照耀,赤蓬大驚!

  就在這時,只感覺到緊跟著,地下連續搖擺震盪,諸人還沒有來得及轉念,就見水晶鏡子上,黑暗的地下分開一條極細微的通道,一團只有三尺方圓的彩球向上飛出,這團彩光看似緩慢,但是一瞬間就到了半空。彩球一到半空,就見那千里之內的雷光一瞬間如受牽引,全部集中而起。

  碧霞真人電光火舌之間,突然明白過來,立刻大呼:“各位閉上眼!”

  而就在天劫變化的同時,本在天空中悠閒的枷藍立刻發覺,她向下仔細一看,不由吃驚,立刻用天魔感應發出了命令。

  “所有弟子,立刻撤退!”

  天魔的命令,一瞬間就在每個弟子腦海中產生。

  每個弟子都很奇怪,因為他們幾乎要獲得最後勝利了,為什麼要一下子撤退呢?但是天魔的命令,是至高無上的,他們立刻聽從命令而迅速向枷藍的方向而飛去。

  話才落下,一團好象千百個太陽的光輝突然之間爆裂出來,雖然在海島內殿之中,諸人也是修真的達者,但是一瞬間,還是有著可怖的感覺,好象自己全部乘在小船上和一片驚濤巨浪中顛簸!

  而那水晶鏡子,在同一瞬間,應光變成粉末。

  許久,光華褪去,空中一片晴朗。

  碧霞真人從座位上下來,向其他三人說:“去看看吧!”

  內殿的門已經關死了,碧霞真人手一揮,一道彩光沖出,硬是在門上打了個大洞,四人苦笑著,穿出去。

  首先看見的,是一群跌到在地的碧霞真人的弟子,他們個個伏在地上,碧霞真人上前一步,又停了下來。

  “還好,都沒有什麼事情,但是元氣消耗太甚,日後要有段時間修養了。”赤蓬也感覺到了他們還存在著的元氣和生命,不由呼出一口氣。

  而白璣、趙碧二位仙子,已經上前查看。

  等出了內殿之大殿,放眼望去,一見一片狼藉,到處是廢墟,其中還有幾個修真者,正在用靈藥喂服,有的還在打坐,無論哪個,全部是身上帶著傷。

  才轉過了一個廢墟,就看見白蘭跌在地上,她身上也到處是血,手微微顫抖,正把一瓶靈丹打開,而在旁邊,是一隻已經暴露出了狐狸尾巴的狐狸精。

  “妹妹,你不要緊吧!”白璣連忙上前。

  “不要緊,只是一些元芒震盪造成的外傷!”白蘭打起精神,指著旁邊的狐狸精說著:“你看看,他手中的狐狸還有救嗎?”

  白璣不由無言,她知道白蘭素喜一些小木精,小妖精的東西,但是現在這情況還這樣,就讓人啞口了,當下上前。

  “你看看啊!我妹妹怎麼樣了?”那只狐狸精滿臉是淚,把懷抱中的一隻完全暴露出原形的狐狸遞給她:“我已經給她服了碧玉丹,為什麼她現在還沒有醒?”

  而在另外一邊,玄真子神色木然,正把自己的二個弟子用彩光包圍起來,這平時舉手之勞,現在卻十分困難,顯然元氣已經傷到了根本。

  就在此時,空中傳來了一聲輕笑。

  “風閑啊風閑,幾百年不見,你還是這樣的決斷狠辣啊,竟然不惜可能引發天地大劫,引外天之力,將地下的火罡凝聚成一團,不但消滅了一次天劫,更趁機將地脈合攏,還能讓現在的我受傷,枷藍甚是佩服呢!”

  而隨著聲音的集中地,諸人望去,只見風閑一人站在了一處石上,還是一身羽衣,帶著一絲絲的紫火!...<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迅空 發表於 2013-12-4 08:00 PM

一卷道書傳誓言.天人飄渺紫蘭願.3


  海底仙府的附近,甚多平地,用仙法臨時起了二座樓閣,樓閣附近,是一個小湖,岸上飛架一個小橋,玉石砌成,雖是臨時所建,但多精美。橋間岸面,多是花樹,青翠一片,異花點綴,香氣四灩,加上銀燈凝紫,祥瑞千重,真是一片美景。

  但是此時,誰也無暇欣賞此景。

  碧霞島嶼,經過此役,已經不堪使用,更無防禦力量,為了在場的諸人的安全,於是全部轉移到了海底仙府所在的主島上,風閑更是發動了海底仙府的陣法,籠罩全島,不會再有輕易被襲之事。

  分派了丹藥,所有的人全部閉關修養,只有碧霞真人還在派遣諸事。這是碧霞真人的內部的事情,風閑也不好參與,就和水晶二人在一亭子中喝茶。

  “哥哥,你剛才真的冒險了。一旦有所失誤,立刻就是山崩地裂之大禍,就算你身帶天劫雷,又有法寶護身,也抵擋不了天劫和地劫的合力呀!”聽了風閑的描述,水晶不由抱怨的說。

  “這事甚是兇險,不如此,無以扭轉局面,而且,我不是成功了嗎?以一顆天劫雷為牽引,把地火吸納,並引天劫下擊,天劫與地劫一起爆炸,不但地下縫隙修補完畢,更是消了我的一次大劫。”風閑笑道:“這不是很好嗎?”

  “枷藍真的這樣強?”水晶沉默了一會,問。

  “她已經體會到了天魔之境,甚知元力之本,十分強大,更領有天魔宮積累了近千年的實力,我看單個門派,無人可和她抗衡。”風閑簡單的回答。

  “那,你有什麼對策嗎?”水晶憂心。

  “不要擔心,局面再惡化,我也可扭轉。”風閑說,茶的水氣上升,映的他一雙眸子更加幽黑,一時間,他舉杯輕飲,不知道為什麼,水晶覺得自己的哥哥又變了一些,甚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因緣牽引,或戰或和或離別,我輩自當坦然。”風閑的目光,凝視著空中那一片輕藍,那是遼闊的空間,時有海鳥在上飛翔。

  棄七情碧空可翔,無牽掛器量天成。

  “可是她……!”水晶想說什麼,但是終於沒有說出。

  春有花蕾夏飄零,空留香氣憶當時。

  一葉一蕾不復同,何問繁華多少事。

  水晶眸子一片沉靜,她明白哥哥的心情,卻只有一片寂寞,修道者的路,就是這樣一千年又一千年走下去的嗎?

  就在這時,從閣樓那邊傳來了一些聲音,風閑望瞭望,於是就說:“等會兒,我就會宣佈紫羅峽閉關一百年。”

  “哦,哥哥你的意思?”

  “很簡單啊,經過碧霞島嶼之戰,散仙門派幾乎損失掉三分之一的實力,從此並無獨立的可能。而天魔宮在此戰中表現出來的實力,不是單個門派可以對抗的,這樣的情況下,道門必然要聯合起來才能對抗天魔宮以後的攻勢,你想想,我們紫羅峽在這樣情況下怎麼自處?”

  “哥哥你是說,聯盟的領導地位?”水晶很敏銳的指出了核心問題。

  “不錯,在這樣的局面之下,擁有最強的整體實力的藏劍宮,就理所當然的獲得了仙道聯盟的主導權,而如果藏劍宮提出聯盟後,我們再因為領導權的問題而拒絕加盟或者不聽指揮,就會成為仙道的異端。唯一的辦法,就是在藏劍宮提出聯盟之前,就宣佈閉關一百年。”

  “可是哥哥,對抗天魔宮是仙道的大事,不必要在這個節骨眼上閉關吧!”

  “藏劍宮獲得聯盟的主導權,必然損害紫羅峽的利益。”風閑冷淡的說:“戰爭開始之後,如果我們在聯盟中,我們的資源,包括海底仙府和紫峽山,都要不得不在藏劍宮的命令下投入到戰爭中去,姑且不論成功與失敗,紫羅峽在這樣的情況下,必然不斷削弱。”

  “這話怎麼講?”

  “水晶,你是真的不明白?戰爭必然有所損失,藏劍宮身為領袖,他可以優先補充自己的消耗,所以對於它來說,只要取得最後的勝利,它的地位不但不會削弱,而且會更加強大。而我們,只會不斷的損失,而無實質的補充,即使戰爭勝利,也奄奄一息,從此成為藏劍宮的附庸。”

  “可是,對抗天魔宮是整個仙道的事情,不是我們紫羅峽一門的事情,再說,如果我們不加入未來的仙道聯盟,我們就會被仙道排斥在外,同時,如果受到了天魔宮的攻擊,我們也不會獲得仙道聯盟的支援。”水晶也指出了這個戰略的缺點。

  “天魔宮的實力,碧霞島之役已經表現了出來,特別是對於枷藍的統禦能力,我是很欣賞的,我判斷:即使仙道聯盟,也不是一時一日就可以解決,戰爭必然是個漫長的過程。”

  “你想坐山觀虎鬥?”

  “對!我們紫羅峽,源遠流長幾千年,有著足夠的資源和甚深的功法,只要有時間,有著成為天地間主宰勢力之一的潛力,等有了實力,自然可以成為左右戰局的力量,到了那時,聯盟自然要請求我們支援,甚至可以說,不接受我們的‘支援‘也不行。”風閑冷笑:“那時,論不到一個衰弱的聯盟來排斥我們。”

  “而且,我們現在的二處洞府,一是紫峽,一是海底仙府,都是有著強大防禦力,要想攻下,不付出沉重的代價是不可能的。只要我們不主動,天魔宮會樂意各個擊破,不會冒著二線作戰的危險。”

  “所以我對於這個戰略,很有自信。至於名譽……‘風閑眸子中浮現一種深邃的光來:“往事六百年,生死不足惜,穿透世間情,更無榮辱存!”

  “連生死都可放下,我怎麼會被世間的榮辱所支配?世人有句話──英雄行事非常人,何況我輩?”風閑淡淡而沉靜的說:“大義於我如浮雲,身為紫峽現任掌教,我只以紫峽為重。”

  水晶望著他平靜的神色,那淡淡而不可動搖的語氣,不由一陣寒意。突然之間,她想起了剛才在碧霞島上,他以劫對劫的做法。

  也許在那時,他根本沒有考慮到失敗了會怎麼樣,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把失敗的後果放在心上。

  雖千萬人而吾往矣,如果用在了正道上,當然是一種高瞻遠矚、堅持理想的信念,但是如果用在邪道上,同樣是一種極端破壞力量。

  枷藍、風閑,甚至其他的真正修道者,他們走的道路不同,但是貫徹的信念是如此的一模一樣。

  總是那種淡漠一切的原則,總是那種堅持到底的執念。

  空明中帶著蓮花一樣的眼神,追求是淩駕於一切之上的‘道‘或‘本源‘。

  人類、世界、宇宙、甚至自己的生命和靈魂,一切的一切,全部不重要,始終貫徹的是,是永恆的信念。

  可怖可畏的理想,因為有了‘它‘,宇宙才出現‘神‘和‘魔‘,才有了貫穿無數世界的傳說吧!

  一時間,水晶若有所失,無限惆悵應心而起。

  就在這個時候,空中再起大變。

  小橋對面碧霞真人的樓閣之上,本來透明狀的防禦罩,突然光色流動,緩慢顯出真形,只見一道白光,於天而降臨,從小到大,從淡到明,落到了防禦罩上,二力一相遇,頓時起了衝擊。

  風閑一看,手一指,防禦罩就立刻分來了一個大洞。

  只見碧霞真人所在的樓閣,一團五彩的雲氣飛出,才與和那白光一遇,就猛然一亮,那白光一瞬間就亮了數百倍。

  這時,一陣天音從空中自然而起,蔓延在了整個的海底仙府之上。

  “開始了嗎?”水晶問。

  “是啊,功德圓滿,飛升之時到了,走,我們到現場去!”風閑說著,二人身體一動,就來到了樓閣之前。

  只見平臺之上,碧霞真人坐在其上,身上已經一片五色的霞光,這時,所以的碧霞真人的門下,全部換了一身新法服,個個羽衣星冠,他們臉色端正而肅穆。

  白光不斷加強,已將碧霞真人籠罩在內,周圍修者,只感到一種龐大的力量籠罩在此,這力量強大到了不可思議,起了無法對抗之感,不得不後退,離開白光籠罩的範圍,這就是飛升之時的護身天罩了吧!

  碧霞真人知道風閑等人已經來了,他睜開了眸子,眸子中,金光流轉,一片如明。

  “恭喜你今日得其一生所求!”風閑上前一步,表示祝賀,那白光一陣波動,顯然和他起了衝突,但是風閑祝賀完成,就立刻後退,和擁有無窮無盡力量的飛升天罩對抗,是很愚蠢的舉動。

  其他等人沒有踏入白光的範圍,只是遙遙祝賀,但是這些祝賀,碧霞真人就只能意會,不能真正聽見了。

  碧霞真人目光轉到一個人身上,靈靜子上前一步,跪拜了碧霞真人,並且重重的磕了三頭,然後就再向風閑跪拜。

  在場的人都已經獲得預知,知道是靈靜子轉投到紫峽門下。

  風閑伸出一手,不知何時,天空中已經有一朵朵閃爍著各種各樣的光色的精美花蕾飄了下來。

  一朵花蕾飄在風閑的手上,這花蕾是天花,照道理是虛幻之物,不能真正掌握,但是風閑手上一層紫光,那花蕾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清晰了起來。

  “風閑道友,此界此境,何戀凡間?”碧霞真人的心語在風閑的心中響起。

  “道路不同,何有多言,上天非我所願矣!”風閑也用心語而回答道:“不然,我就隨著你的計謀,在修補地下縫隙時就飛升了。”

  “此是天意,碧霞不復再言矣!”

  “非是天意,這是我的意志!”風閑笑道:“天女散花,天間光罩,碧霞道友成就甚大,吾就不再送了。”

  “終有相見於天上之日!”碧霞真人笑道,說了這一句,他就閉目不復再言。

  一瞬間,光華大盛。

  一團七色彩光從碧霞真人的頂上生起,宛如一圈極大彩虹,這團彩虹一飛出,碧霞真人的身體立刻就起了變化。

  只聽一聲輕響,碧霞真人的頂上就開裂出一條縫隙出來,一道金光從縫隙中洩露出來,越來越強烈,宛然一日初生。

  晃眼之間,先行的彩光與金光一合,變成一道金圈。

  只聽一聲輕響,白光變化成一團白色的火焰在碧霞真人的身上跳躍,一個如真人大小的元神飛出來,它寶光四射,遍體透明,全身如一大日,讓人不可直視。

  這元神飛出甚快,而白色火焰隨之焚燒身體,在場的人可以看見,元神一出,碧霞真人的身體其實只如一個空空的皮囊而已,一焚燒,就立刻變成了虛無。

  不一會兒,元神已經全部飛出,而身體已變成了一團火焰,這火焰與元神一合,只見白光晶瑩如柱,一團金光如座,噴濺著蓮花一樣的瓣光,徐徐的升起,一時間,眾人肅穆,而風閑一片淡然,目視它飛出了人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迅空 發表於 2013-12-4 08:01 PM

焚燒殘軀謝師恩.我輩都是無情人.1


  一座山崖,下臨大湖,高出水面約有數丈。大湖正中心冒起一股溫泉,有三尺高,熱霧迎日,晶光幻彩。四周清流而下,偶有飛濺,如雪如珠。

  在湖泊之上,有一層霧水,彌漫著幾丈方園,隱約之間,可以看見二道如長虹一樣的金光,在霧水中盤旋,接著便是驚天動地的一個大雷霆打將下來。

  雷霆之後,所有的霧水都被雷霆震散,紅光之中,現出兩個修者來,這二個人看上去都是少年模樣,赤裸的肌膚上異彩晶瑩,流動著一種明光。

  “龍真師弟,一百年靜參玄機,終於將《金液秘篇》修成!元殼蛻化,金丹大成,我們終於可以再見天日了!”左面的少年身上的明光,是淡金色。

  “是啊,龍成師兄,也是我們報仇的時候了!我們和藏劍宮有殺師滅門之仇,須要親手滅絕其門,消其魂魄,方消此恨!”右面的少年龍真恨恨的說:“他們沒有想到,當年的龍島上,還有我們倖存吧!”

  “不要說的太早了,我們雖然煉成“金液秘篇”,大丹金液蛻化凡殼,但是,比起藏劍宮的高手來,有多少優勢,還是很難說呢!”龍成冷笑著說:“而且,藏劍宮中高手如雲,千年根基,又豈是我們二個可以動搖得了?”

  言還未了,就聽見有人冷笑:“我道怎麼心有異數,特來查看,原來是龍島二條漏網孽龍!我看你等素來修行不易,雖入邪道,還知警惕,只要你等自獻元丹,立誓歸隨我道正派,或者還有一線生機,否則,我代天行法,立將你等誅殺,到時魂飛魄散,萬劫不復,悔之晚矣!”

  “是你,朱易!”聽見聲音,龍真的眼中立刻轉紅:“當年你助紂為虐,殺我龍島上下三十餘,今日先殺了你祭我門之靈!”說罷,就從口中吐出一粒其紅如火、大如雞蛋的寶珠。

  寶珠一出,只聽一聲風雷,白天立刻起了烏雲,而且寶珠上紅光大盛,立刻將空中一個人的隱身之法破去!

  那個朱易,本是藏劍宮中一個弟子,他的居處就臨這裡不遠,這幾日發現這裡水潭有異,於是來查看,結果意外的發現了百年前被藏劍宮殲滅的龍島的餘孽。

  現見寶珠一出,就立刻風雲變色,心中一驚,知道下面二條蛟龍已成氣候,但是他為人特別剛烈,當下罵道:“大膽妖孽!還不束手就縛,竟敢反抗,想必是惡貫滿盈,該遭劫數。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伎倆。”說罷,將手一指,一道劍光如電一樣直朝地下飛去。

  幾乎同時,他用師門秘法,向千裡外的本宮發出了警信,這警信雖不能講述具體資訊,但是可在半個時辰內就獲得最近的道友的支援!

  這警信一出,二蛟立刻察覺,龍成一咬牙:“龍真,殺了他!”說完,他也從口中吐出一寶珠,二寶珠之光一聯,只見他才將手往空中一指,空中烏雲立刻壯大了十倍,遮掩著天地皆暗。

  只一瞬間,一道雷電就劈了下來。

  朱易才將飛劍擊出,忽見雷電下擊,不由吃了一驚,心知百年不見,二蛟已非昨日阿蒙,一道透明如琉璃的光罩飛出,保在身上,正用神抵禦之間,卻發現這道雷電並不是擊向他,而是擊向寶珠。

  只聽一聲大響,空中爆裂出一道電弧,照著一片白光。

  白光之中,還沒有來得及反映,就見一前一後二顆寶珠上,各出一片電網,二片電網一合,就將朱易籠罩在內。

  朱易不由大吃了一驚,劍光直攻到了電網之上,只聽“嗤”的一聲,電光被劍光一掃,立刻破了一個洞,才覺得一安,眼前又是一道電光擊下!電網立刻大盛,劍光如受重創,劍光和心神聯繫,當下就覺得一震,護身寶光立起波動。

  龍真龍成一見大喜,各自一口精氣噴在了寶珠上,寶珠聯繫的電網立刻變成了紅色的電光,以防朱易遁逃,正待要將電網收小,催動雷火將敵人煉化時,電網裡,一道雷光一閃,接著,“嗤”的一聲微響,電網之頂,已經洞穿。

  原來朱易一見不好,索性將自己師門恩賜的一枚神雷擊出,果然,威力甚大,才一聲輕響,就將電網洞穿,看見如此,他略一定神,元神一起,厲聲喝道:“該死孽龍!還敢逞能,看我法寶!”喝完,口誦真言,用手一拍,又從囊中飛出了一道彩虹,在空中飛舞出擊。

  這道彩虹帶著五金之氣,直射向龍真,之間,彩虹來勢又猛又急,受到還殘餘的一片電網阻隔,彩虹一擋,電光與五金之氣交錯翻滾,甚是猛惡,才一相擊,電網就向後萎縮,似是不敵。

  “哈哈,旁門左道,米珠之光,也敢來顯醜,受死吧!”

  龍成向上望瞭望,見其烏雲已經大盛,籠罩了整個天空,當下冷笑一聲,百年靜修,他早和以前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而且他是蛟種,也是龍族外支,現金丹大成,與真龍並無多大區別,剛才出手的電網,只是預備而已,也並不妄想一下子就解決掉朱易,當下只用心意傳話:“龍真,時間不多了,在其他敵人趕來之前,速戰速決!”

  “是!師兄!”

  二蛟的內丹突然之間,光彩晶瑩,奇麗奪目,一團奇輝四射的火光,升了上來,這光一升,二蛟同時持咒。

  龍咒一出,滿天烏雲應聲而動,還沒有來得及轉念,一大蓬蔓延數裡的雷火就從天而起,有數十萬道雷電之多。

  雷電還沒有擊下,其牽引之力,就牢牢鎖定了朱易,朱易笑聲突然中斷,一種龐大的死亡壓力,猛的從心中泛起,連護身的寶光,也不由起了波動,立知無法抵禦這樣的攻擊,他慌忙將劍光一收,就要脫離牽引之力的鎖定!

  就在這時,從遠處傳來一聲光音:“住手,你等蛟類妖物,妄用龍咒引動天雷,不怕受天譴嗎?”

  龍成知這是藏劍宮中的秘傳光音,也知來人雖還在數百里之外,但是以他們的速度,只怕半刻就到,自己雖然神通而成,但是除了本命龍珠外並無法寶,赤手空拳無法對抗,但是他與藏劍宮有滅門之恨,聽見怒斥,不但不退,反而將牙一咬,從牙縫中吐出了一聲:“殺!”

  一聲“殺”字出口,天空一亮如白日,一道粗達丈許,長達千丈的雷電應聲而下,這雷電之力無比可怕,速度更是奇快,又經過龍珠氣機牽引鎖定,一瞬間就擊到了朱易的身上。

  朱易的護身寶光立時崩潰,連抵擋一下都無法辦到,只聽一聲慘叫,空中立出現一團火焰,包圍在火焰中人體立刻變成一團焦炭,雷電專滅元神,受此攻擊,朱易的元嬰連一絲光色也沒有逃脫,就形神皆滅。

  “師兄,我們龍咒雷電果然厲害,正面對抗足以重創甚至消滅任何高手,只是太耗費時間了。”

  “師弟,不要多說了,快,脫離這裡,我們不能和藏劍宮的人直接對抗!”

  “好,我們立刻去天魔宮!”

  “不,你去天魔宮,我要去其他地方!”

  “什麼地方?”

  “與天魔宮那顆巨星所對應的東面那顆巨星所在地!”龍成身上已經浮現出紅光:“無論怎麼樣,只要我們中有一個成功就可以了!”

  “是,師兄,殺滅藏劍宮!”

  “滅亡藏劍宮!”

  二人同時說道,各領一光,二光破空而起,朝高空中飛去。只見紅光一閃,搖曳空中,晃眼一穿入上方密雲層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迅空 發表於 2013-12-4 08:03 PM

焚燒殘軀謝師恩.我輩都是無情人.2


  才穿入不見,就見一面天空中二道劍光飛來,速度也是極快,但是就差了這點時間,沒有攔截到二蛟。

  二光一閃,就落在了水面之上,一光露出了身體,原來是一個中年的道士,向下望去,看見了湖中一團焦炭,當下就變色,下去一摸,然後就搖頭。

  “張師弟,是朱師侄嗎?”另外一光也露了出來,是一個穿著羽衣的女子,她甚是美麗,也甚是年輕,但是口氣沉穩,不似少女。

  “沈師姐,是他,雖然已被雷擊,但是就憑這個護身的星鏡碎片,就知道是他!”那個張師弟伸出手來,一角焦黑的碎片在手心,還有一絲餘光。

  “朱師侄是何師弟的心愛弟子,想不到今日受此大劫,連一絲殘魂沒有逃脫!”那個沈姓的女子沉默了一下:“我回去不知道怎麼向他說呢!”

  “這也沒有辦法,我們離此地有一千一百里,雖然護身星鏡有著傳聲照影、聆音查形諸般妙用,瞬間就接到了朱師侄的求援,但是人可不像光,總需要時間趕來,我們的速度已經非常快了,何師弟也是明白人,應該明白!”

  “這事以後再說,你看這是龍咒的效果嗎?”沈姓的女子轉移了話題,她看著空中,由於沒有了龍珠的力量,不正常凝聚的烏雲被風緩慢吹散,露出了陽光。

  “肯定是,這樣大規模的起雲下雷,雷電更是凝聚出了雷柱,除了幾種秘法外,也只有龍咒才有這樣的威力。”

  “那就是龍島的餘孽了,要成龍咒,身必成龍,看來這個餘孽已經將蛟性蛻化,龍性大成了,而且這樣短的時間就可以施展龍咒,它的實力,已經超過了當年的龍島那條老蛟了吧!”

  “是啊,這是我們心腹之患,必須剷除!”張師弟將手中的星鏡碎片放到囊中:“想不到當年,我們這樣周密的羅網,也有餘孽逃脫了出來。”

  二人都參與了當年征伐龍島,當然深知藏劍宮已經和龍島結了無法和解的死仇,這仇恨只有一方全滅才可結束,因此當年也甚是斬草除根,想不到還是有漏網之魚存在,而且還擁有了這樣強的法力,這,無疑是給藏劍宮帶來了一層隱患。

  “這事要迅速報告宮主才是。”說到這裡,她想起了當時數十道劍光穿過數十丈的蛟體,如泉一樣的鮮血噴濺而出,撒在了龍島每一寸土地上的情景。女子美麗的容顏上也浮現出了一絲躊佇:“如果當年……!”

  “事已如此,就不要再說了,近來局面甚是險惡,而且宮主準備召開仙道同盟,共同對抗天魔宮,我們要早作準備為好!”張師弟打斷了她的話。

  “前途滿是荊棘啊,張師弟,你馬上以長老令發出命令,告戒所以弟子,在現在的局面之下,單人出遊,勢單力弱,即便法寶神妙,接到傳聲當時飛來,到底也有好些耽延。如要出去,必須有人會合。”

  “師姐所論甚是,可以出去,人卻不可分開。”

  只見他取出了一個權杖,用手一拍,飛出了一團銀光,他唇邊稍動,手指來回持之,不一會兒,那團銀光突然暴長,精芒流照,稍一吞吐,分出幾十條細光,噴濺了出去,一瞬間,細微銀光就穿過了空中,消失不見。

  “行了,在外的弟子全部通知到了,他們會不斷的會合,並且在三日內回山集中,到時我們再仔細告誡他們。”

  “那好,我們把朱師侄的殘軀帶回去吧,雖然說神光已滅,現在只是一堆焦碳而已,但是,這也要帶回去給何師弟來處置。”

  “這個當然,我來動手吧!”他取出了一個瓶子,就這樣一收,那團焦碳就飛了起來,連同身上的法寶碎片,一同收入。

  女子見皓月當空,下面一潭清波,在這月光下一照,宛如一片碧玉玻璃,當中浸著一團銀光,月華皎潔,分外鮮明,不由歎了一口氣。

  仙道的動亂,已經出現了,這樣的平靜,不知還能存在多久。...<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迅空 發表於 2013-12-4 08:03 PM

焚燒殘軀謝師恩.我輩都是無情人.3


  碧霞真人飛升之後,新繼承道統的碧海子就要帶領著剩餘的弟子前去碧霞島重建碧霞宮,推辭了暫住海底仙府意見。

  風閑當下拿出一塊翠璧,這翠璧如巴掌大小,上面發出了紅、白、墨綠三色交織的精光,道:“道友要重建碧霞宮,本是正理,可惜碧霞島上的防禦陣法和宮室已為陰雷所破,先時設法大半無用。所幸內殿和地下所設的防禦核心陣法還完好,既然道友堅持,吾就不挽留了!不過此地和碧霞島甚近,如有外敵,請立刻發警,這是我的一點小禮物,也是蔚藍之物,於防禦上甚有奇效,請道友勿論此物微薄,收下吧!”

  碧海子還要推辭,在一旁的赤蓬真人已經說了:“碧海子,風閑論輩分,也算是你長輩,收下也不失禮,而且現在你正需要此類法寶,還推辭幹什麼?已經是一派掌教了,還這樣不爽快!”

  碧海子見赤蓬真人說了話,才收下了風閑的這塊翠壁,這塊翠壁一入手,他就知道是一件奇珍異寶,他向風閑行禮:“多謝風真人,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碧霞島現在空無一人,我就回去了。”

  “碧海道友走好!”風閑說著,看見碧海子再微一行禮,就帶了剩餘的二十餘人,擁戴著一團金光,向八百裡外的碧霞島飛了過去,劍光甚快,才聽尖銳的破空之聲,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光色,就消失在海面上。

  “這個碧海子,真是有點固執!”赤蓬真人歎息。

  “風道友,碧霞島重建是大事,現在防衛空虛,我等我要去幫助一下,隨便告誡本宮弟子,派遣幾人帶著建築宮室所要之物!”趙碧柔聲說著。

  “啊,這是當然,那各位有什麼要幫忙的,請招呼一聲!”風閑說著,他看見白蘭拉著一隻小狐狸,正在它的身上加了一道遁光。

  白璣沒有說話,只是向風閑微微笑著,然後就拉起一道白光,才向他一示意,那白光就飛起,一瞬間就飛到了雲層,如電光一閃,就消失在了空中。

  風閑和水晶二人依禮送在了半空,等他們全部不見蹤影。現在海底仙府除了紫峽洞府的人,沒有了其他人了,整個島嶼立刻顯的很清靜。

  水晶心中一放鬆,才有心思欣賞新獲得的海底仙府,只大海如一片碧玉玻璃,主島雖大,但由高空俯視,好似一個小丘而已,至於其他小島嶼,更是如芝麻一樣,錯落在其間,身邊更有白雲冉冉,映著日光,幻為麗彩,甚是美麗。

  才回過頭來,就看見風閑伸出手來,憑空變換出姿勢來,水晶一看,就知道他在操縱法陣,現在整個海底仙府的法陣,已和風閑的心意相通,只見島嶼上空,突顯一團紅光,雖光華籠罩全島,但是實質不到一丈,中心通紅透明,光彩耀眼。

  “為什麼把法陣收起來呢?”

  “這樣大的範圍,法陣並不能抗拒強有力的法寶穿破,與其這樣,不如把力量集中到了海底仙府上!”風閑回答:“這就是海底仙府的第一道防禦陣了,它吸納太陽真火而生,純陽至剛,是外宮五行仙遁的三大源力量之一!”

  只見這團通紅透明的太陽真火,緩慢的向外宮一處高高聳立的尖塔而降,變成了一團金光凝聚在其上。

  “這樣一來,雖然看上去島嶼受到的保護變少了,但是海底仙府的防禦,就大幅度的增加了!”風閑說:“我們要保護的,只是海底仙府而已!這樣的程度,只怕等閒數十上百雷,也不可撼動!”

  “可是外面還有許多木精呢!”

  “它們根本不重要,就算有來敵也不會向它們專門下手,而且,整個島嶼的基本防禦還在,如有外敵,可以叫它們搬遷入宮殿中就可。”

  外面的法陣一收回,天氣立刻受自然控制,只見本來一片晴朗,現在慢慢浮現白雲,水晶看了看天色,於是笑說:“哥哥,我看要下雨呢!”

  “讓它去下吧!隨便讓自然風雨滋潤一下島嶼土地和那上千棵精木。”風閑不經意的說:“現在大家都回去,休息幾日吧!”

  但是才說了這句話,就猛瞥見天空飛來一朵烏雲,開始是片極小的雲影,但是逆風飛渡,聚而不散,來勢絕快。

  水晶看了看,就說:“這來者是誰?”她也看出來,這樣的雲氣不是自然形成的雲氣,肯定是某種遁雲,當下“咦”了一聲。

  “何必管他是誰?我們到裡面去吧,外面看來又要起風雨了。”風閑說著,他緩慢的下降在到了地面。

  水晶看了一眼,發覺那烏雲在迅速的靠近中,聽見風閑語氣甚是雙關,當下也不支聲,就隨著哥哥向內而走到了外殿之內。走在外宮的走廊中,她見風閑臉色上甚有一種寒意,不由生奇。

  在水晶的記憶中,風閑雖然冷淡,但是很少有這樣的神色,就在此時,從外面已傳來了一聲呼喊:“這裡可是紫峽門下麼?龍成求見風閑真人!”

  “要去見他嗎?”走了一段走廊,水晶又聽見一聲傳了過來,於是就問。

  “不見!告訴其他人,也不要出去接待,如果他硬闖,就發動陣法阻擋就是。”風閑來到一個內廳門口,說著,他稍微一揮手,外面的聲音立刻就被隔絕:“你不用多想了,最近我在內殿發現了一些碧蘭玉漿,我們去嘗一下如何?”

  “碧蘭玉漿?就是傳言那種靈漿異果釀成,功能駐顏,使人不老的東西?”水晶想了想,問道。

  “駐顏養身是可以的,但是不老不可能,要長生不老,非功行不可,不過,如果凡人喝到,增加一些年壽倒有可能。”風閑穿過了大廳,只見藍光一樣,二人就移動到了內殿中,內殿諸室,對外看去,只隔了一層透明的琉璃,這時,已經看見有雨點打了下來,甚至可以聽見雨點打在琉璃壁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一室門自動打開,裡面,紫蘭已經等候了,中間的玉桌之上,已經準備好了酒杯和一隻小玉鼎。

  風閑見了就笑道:“水晶,紫蘭現在是我們的管家,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她就是了,等幾年再有木精蛻化,就由她來指揮管理整個內殿外宮。”

  這時,紫蘭已拿起小鼎為水晶和風閑倒上,只見淺碧色的玉漿流到了酒杯中,滿殿俱是異香,水晶拿起來,這酒杯本是透明玉杯,玉漿泛綠,宛如翠雪,才喝了入口,覺得甘醇如絲,香留齒頰,不由再酌一口。

  “你切看此鼎甚小,其實其中存量甚大,足夠你飲一月之量,是當年蔚藍用秘法釀造,並且存儲在地靈月華之處,與今八百年,實在已是上品,你多喝點。”風閑笑了:“這樣的小鼎,足有上百個之多。”

  水晶喝完一杯,就放下了杯子,笑道:“這樣的上品仙露,就算是仙家也不是常見,如當作平常酒漿來喝,豈不是浪費了?”

  “你這話就不對了,這東西再珍貴,也不過一些玉漿而已,本來就是用來喝的,把它當作寶貝算什麼呢?”

  “話不是這樣說,這樣的玉漿,不要說一般的凡人了,喝口就可延年益壽,就是對於普通的修氣士,也有洗髓易骨之效,是可遇不可求的寶物,現在我們只把它當作一種飲酒來喝,實在太奢侈了!”水晶指著周圍的玉柱說道:“你看這裡的每一陳設,都無一不是天地之間難得的奇珍,而今只當作我們的觀賞而已。”

  “水晶,你這樣的心態實在要不得!”風閑聽了,神色端正起來:“實在有違修道者的要領,我們追求的是大道,居住豪華與否,並不是要領,也不是一定要石屋木居才行,關鍵是我們的態度──是我為物所禦,還是我來禦物。比如這碧蘭玉漿,你看覺得是罕見之仙品,我看不過是一種養顏之小物而已。”

  “如果心有貴賤之分,器量就局限於物,不可再進,更有誤入歧途之危,無論是三百年靜修時一陋室,或者今日金碧輝煌,都不過是身外之物,不入我心。”

  “更不會因此而產生奢侈與否的分別心,小妹,你切為外物所染,也切為世上道德所限。要知道,修道者,必須直追自己本心,而本心者,是你唯一不離不棄的真實,無論你的本心是美醜、對錯、光暗,一切都無所謂,因為它不需要其他法則,它的唯一法則就是真實和自然。”

  “修道者,必須坦然的面對自己的靈魂,用自然來挖掘真實。而世上一切道德,多是壓制之法,如果壓制自己的本性,就像用磚來磨成鏡子一樣荒唐,我不認為這樣就可以尋找到真諦。”

  “我以前為了修心,一直沒有好好與你談談!”風閑凝視著水晶:“今天我就向你說明一些事情,真實和自然,是我們的甚深修法,身為修者,更是超越於世情之上,不可反為世情之限。”

  “是嗎?那就沒有善與惡,正與邪的區別了?”

  “善與惡,正與邪,當然存在,不過,考慮這個問題前,首先你要明白,你是以什麼根據作為原點來審判萬物的正邪?”風閑淡然道:“自己主觀之判斷,或者是千人萬人之利益,耶或是世界生死之法則?”

  看了看水晶,風閑微微笑了:“現在不要急,你回去仔細想想吧!我們以後的遇到的局面,會很複雜很激烈,希望你有所瞭解。”

  水晶想了想,說:“那好,我先出去了!”她走了幾步,突然之間想起了一事,回頭來問:“你剛才為什麼拒絕了和那個人見面呢?”

  風閑抬起頭來,望著透明的圓頂,琉璃圓頂高約十丈,通體寒光閃閃,耀目生輝,雨點敲打在琉璃圓頂上,可以看見空中的烏雲和閃電。

  沉默了一下,他才道:“風雨滿樓須慎重啊!這事需要慎重!”

  “哦,這個人很重要?”

  “人,他並不是人吧!”風閑冷笑,一道光華飛起,在六根霞輝奪目的光柱之間,出現了一個影像,這是一個男人,正半跪在了海底仙府前的石階之上,風雨中,整個宏偉的石階只有他一人,顯的分外孤獨。

  同時,他的聲音也恢復了,只聽他等半個時辰就叫一下:“龍成求見風閑真人!”影像拉開,他的神色甚是清晰。

  他眉宇之間,甚是英氣,有著和普通修者不同的剽悍,眼神堅毅。

  “讓他這樣跪在我們外面不好吧,而且外面這樣大的風雨!”

  “風雨?他才不怕風雨呢,事實上,是他帶來了風雨!”風閑冷笑,手一指,影像再變,一條長長的影子在他的身上浮現。

  “這是什麼,是龍嗎?”水晶明顯吃驚不小,在他的身上,那個影子,一看就知道,是一種無人不知的動物。

  “也許是龍吧,不過,我認為他的本體應該是蛟。”風閑說:“如果是真龍,這個世界上早就不存在了。”

  “他為什麼求我們?”水晶無法想像一條龍會求著人類。

  “水晶,你太輕視我們人間的力量了,事實上,他雖然很強大,但是我輩中能夠駕禦甚至殺掉他的人,還是存在的呀,就說我吧,就有這樣的力量。”風閑再次說:“你沒有記得嗎?一百二十年前,龍島發生的事情?”

  “龍島?”水晶想了想,不由變色:“就是那個被藏劍宮殲滅的龍島?”

  “不錯,當年曾經集中四十餘條蛟龍,但是一百二十年前被藏劍宮殲滅了,現在這個傢伙,應該是當年的餘孽吧!”風閑的目光透過了影像:“現在你知道他為什麼而求了吧!他只是需要報仇的力量而已!”

  望著影像中那個男人的眼神,水晶不由變色,那是一種何等的眼神啊,堅毅中透著覺悟,更帶著不達目的不甘休的執著。

  通過透明的琉璃,外面巨風浩浩,又勁又急,遠木搖擺,烏雲連天,越覺天雨茫莽,將整個世界籠罩在一片風雨之中。

  藏劍宮,臨月峰上面,一大片朦朧,如果說是雲,則太低了一點,如果是霧,又太濃可一點,好象一大片白色天幕,籠罩著整個山脈,正午的陽光照在上面,不但不退,反而越發濃郁,甚有山深不知處的感覺。

  就在此時,一道藍色的劍光破空急馳而至,宛如一道經天長虹,聲勢猛烈貫穿而到,才靠近了賞月峰,就看見原來籠罩在山脈上的那層雲霧發生了感應,只見雲霧中頓時泛出千萬點金色的火星,隱聞爆音密如貫珠而響,顯然已起戒備。

  眼看兩下裡就要接觸,突然那藍色劍光在空中一停,隨之一團藍光亮起,如霞起空,頓成奇觀。

  同時,地下飛起二道劍光,動作快極,兩下裡才一接觸,未及看清,就聽“嗤”的一聲,一團淡紫光華,向藍光攻擊而去。

  就在此時,就聽見空中一聲喝道:“這位師兄,為何這樣鹵莽,不說就打?”說著,藍光之中,一團金光飛出,在空中一迎,只見二光一撞,紫光噴濺出星光,竟然無法再進一步。

  就在此時,也聽見有人說道:“程涼,你在幹什麼,連師門的玄鐵令都不認識了?”說著,下面而上的二道劍光,現出身來,都是一身道童之裝,而藍光中的人,是一個青年,劍眉星眼,英姿精悍,現於眉宇。

  他手指空中,空中那團金光中,一塊鐵牌,長不及尺,鐵牌上有幾個古篆,發出了金光。二人一看之間,不由一聲驚呼,就在空中跪伏在地,恭敬的說:“不知是哪位師叔師祖,有失遠迎,還請贖罪!”

  原來這種玄鐵令分三種,一種是入室弟子所用,一種是外室弟子所用,更有一種,是輩分極高的師門前輩所用之物,在外不過三塊。而這個藍光之中的青年拿的,赫然就是最後的一種。

  “請稟告掌教師叔,弟子是葉留門下的羅雲幕,今奉師命而來聽從掌教師叔之命。”那個青年朗聲而道。

  二個道童看了看,就站了起來,其中一人道:“程涼,你去稟告一下掌教。”等見那個程涼下去了,才向羅雲幕表示抱歉:“我叫宋嚴,他是程涼,羅師兄,剛才的事情請切見怪,他是何師叔的弟子,昨日就有一個師兄被殺了,形神皆滅,所以他心情不好,有所衝動!”

  “不知者不罪,只是場誤會就算了。”羅雲幕表示不介意,當下問:“有師兄弟被殺,而且是形神皆滅?”

  “是啊,我們先落下去說話,這種事已經有一百年沒有發生了,這幾天連發生三起,連掌教都甚是鬱怒呢!”宋嚴說起這個,他的聲音有點低沉,說著,他帶著劍光,向下落去,落在一處山頂的一塊平地上。

  “能說說仔細的情況嗎?對手是誰?也好讓我有個明白!”羅雲幕道:“我一直在師傅之下修煉,已經有二百年,平時並不外出,所知甚少。”

  就在此時,一陣鐘聲響起,這聲音洪亮而悠長,迅速傳遍了整個山脈,同時,剛才的那個程涼匆忙的趕來:“羅師兄,正巧師門的大會已經準備開始了,掌教讓你先去臨月崖覲見。”

  “是!弟子遵命!”羅雲幕說著。

  “羅師兄,剛才真是對不起了,這是掌教真人給你的金牌,掌教真人很看重你呢,把你安排在了前面的位置。”程涼將一小塊閃爍著金光的小權杖給他:“只要用本門的最基本的心法摧動就可。”

  羅雲幕狐疑的接過,手上稍微一閃,這塊金牌立刻亮起,飛到了空中,然後就撲到了他的胸口,他只覺得胸口一動,這個權杖已經別在了他的道袍上,並且和他身體內的力量發生依附作用。

  “這是幹什麼,在這裡也有必要用這個嗎?”羅雲幕問,他對於這樣的等級制度甚是奇怪,難道弟子中也要分成幾等?

  “這是掌教的下的法旨。”程涼簡單的說,顯然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對。

  “羅師兄,我們一邊走一邊談,其實這是一個標識,這樣才能夠穿過法陣的禁制,也是分辨敵我的意思。”宋嚴說著,自己是步行而上,並不用劍光:“而且,現在我門中弟子上百,行事必須有個章法,而且最近遇到大敵,更要將全門弟子團結如一,統一號令,所以才定下此制。”

  羅雲幕也跟著他步行上去,沿途看見不少人禦劍到此,但是一到此地,就紛紛在剛才的平地上停了下來,然後就和他們一樣步行上去。整個過程雖然繁忙,但是整體統一,並無混亂,想必是這裡的規矩。

  其實路也不很遠,向上就可以望見宮閾巍峨,必是本宮的仙山樓閣,等轉過一個斜坡,就又見一大片平地,這平地面積甚大,有百十畝之方圓。當中顯現出的一所宮闕,果然光霞燦爛。

  “聽說是當年的鏡陽師祖用法力切割而成的平地,是不?”

  “是啊,鏡陽師祖當年用劍光,將此山半個山峰砍去,就空出來了這樣的地面好建造宮殿,供師門開派立宗之用。”說到這個,宋嚴指了指山崖:“你看那邊的字,那就是當年鏡陽師祖留下的!”

  雖然山崖還很遠,但是當然難不倒羅雲幕,他用慧目一看,只見雲煙繚繞的宮殿後來的一處山崖上,有著一行字雕刻其上,雖然經過已有數百年,但是字體上的金光還在閃亮發光。

  “舞三尺青鋒,賞一片紅塵!”

  雖然此句早已銘記在心,但是看見真實的先人的遺澤,還是悠然神往,想起前輩當年,一身青衣,一柄飛劍,遊歷人間三百四十年,和當時為害人間的邪獸戰鬥,幾經生死,才建立這樣的基業。

  與其他的宗派不同,藏劍宮一建立,就密切和人間相關,當年真人曾經說過:“天下豈有不忠不孝的神仙,神仙本出自于凡間,得天厚愛,才得神器,又豈可獨善其身而忘天下?”

  心想至此,前輩風範,真是高山仰止。

  等到了山崖之上,一個樓閣高居其頂,自然有淩雲之勢,宋嚴就停止了腳步,說道:“掌教真人就在上面,請羅師兄自行上去。”

  “知道了!師弟辛苦了。”

  “不敢,這是我應作之事。”宋嚴笑道:“那我就先告辭了,馬上就要召開大會,我先去忙了。”

  看樣子宋嚴在藏劍宮的地位甚高,羅雲幕如此想著,他看見宋嚴向後走了,就向上一看,此樓閣高出宮殿有百丈許,不需要靈眼,就單憑著自己的神識,就可以感覺到樓閣上因為一人而存在的強大力場。

  這點距離對於修者來說當然甚是簡單,當下一道藍光飛起,才一瞬間,就穿過了百丈的距離,而來到了閣樓之上。

  才到了閣樓,就見一個羽衣道者回過頭來,這道者看上去不過三十歲的模樣,但是神光內瑩,威儀自生,心知必是掌教真人石天極,當下就跪拜了下來:“弟子羅雲幕,拜見掌教師叔。”

  石天極望了上去,見羅雲幕氣如明玉,清輝照身,顯然是有著極為精純的根基,最特殊的是,其根基中不見絲毫外質,分明是循序修煉,自然修積,並非法寶靈藥之助,而且少說也有百十年功力,年紀又這麼之輕,在整個藏劍宮後進弟子中,雖不可說絕對第一,但是排在前三名的地位還是穩固,當下心中喜歡,哈哈笑著:“起來吧,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禮。”

  “是,掌教師叔。”羅雲幕恭敬的起來。

  “已經有三百年沒有見了,你的師傅葉留還好嗎?”石天極笑著問:“可帶回了什麼話來?”

  “稟告掌教師叔,師尊甚好,他在我臨走時帶來了一句話。”

  “哦,什麼話?”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聽了此言,石天極一呆,然後才苦笑了起來,他回過身望下山去,久久不言,等了好一會兒,才歎息:“想不到三百年了,葉師兄還是對我不介懷啊!”

  這話,羅雲幕當然不可插口,只是一陣沉默。

  一陣天風吹過,站在了山崖半空之中,俯視下面,與近而見,峰巒靈秀,洞穀幽奇,更有翠鳥啁啾,景色交映。

  與遠而說,萬里江山如畫,蔥綠一片,與藍天交接,獨獨然有浩瀚無涯,江水東下,氣勢穿空之感,端的令人一見如洗,鬱悶頓去。

  看著這樣的景色,石天極的苦笑慢慢消去,他回過頭來:“今日你為什麼來,你的師傅已經和你說了吧!”

  “是,魔道洶湧,師尊聽說您要對抗之,所以派遣我來追隨,也好為除魔大業貢獻一份微薄的力量。”

  “師兄和我不合,但是遇到正事,還是立馬支持啊!”石天極眼看萬里江山,指點而說:“你看,這世界如此美麗,如此和諧啊!”

  “記得小時候,那時正值戰亂,民不聊生,盜匪四起,殺戮滿地,無一淨土,當時我就立下了宏願,要平天下以得太平。雖說興也百姓苦,亡也百姓苦,但是豈可一概而論?”石天極道:“我見當時如此戰亂,就是因為世間失去了秩序,才導致生靈塗炭,雖日後我得先師垂恩,得獲秘決,進修仙道,照道理與世脫離,但是這誓言不但不停息,反而越發堅定起來,你可知為何?”

  “弟子愚鈍,但是依照弟子想來,也是為了維護這世間的平衡吧!”羅雲幕見問,他本不是石天極的弟子,對他雖有敬仰,但無畏懼,當下一想,就坦然而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不過,未必是一國一家之平衡,也許是世界之平衡吧!”

  “你說的不錯!就是如此!你切看此時世界如此和諧,但是其中危機四伏,還記得六千年前的洪荒之戰嗎?”

  “是黃帝陛下與妖族之戰嗎?”

  “就是此戰,此戰其實是遠古洪荒之獸和人類的大決戰,此戰役之勝,不但使人類獲得了大地的統治權,也使天庭之族發生了根本的改變,此戰,也是我華夏萬世基業之開端。”

  “聖王功績,真是光輝百世。”

  “可是妖族並不甘心失敗,它們經過漫長的歲月,在世界的許多角落中都紮下了深深的根基,正像我們有天庭捍衛一樣,妖族也有著魔族的支持,天魔宮的崛起,其實就是魔族重新取得世界統治權的嘗試。”

  “竟是如此?它們不是宣佈要人行人道,天行天道嗎?”羅雲幕奇怪的問:“怎麼和妖族聯繫在一起了?”

  “哼哼,荒謬之言!其實妖族在這世上,已經差不多清洗完畢了,他們也動搖不了人類的根基,於是才企圖切斷天庭和人類的聯繫,才宣傳此等邪說,你想如是人人無君無父,這世界豈不立刻亂了套?你年紀甚輕,閱歷不夠,當要警惕這樣的荒謬之言,不可動搖了心志。”

  “是,是!師叔教導的是!”看見石天極臉有怒色,他連忙道。

  “不是我危言聳聽,你看這世界,就是因為有著核心存在才穩定,仙道也一樣,許多擁有強大力量的修者,不知敬天守衛一,彼此混戰,彼此攻伐,更有時干涉王朝氣數,於世之害甚烈,要使百世不起戰亂,必統仙道才可。”石天極緩了口氣:“這樣的道理,你仔細想想,你的師傅是我藏劍宮的大長老,你身為他的嫡傳弟子,以後必然要在本門中擔負巨任,不可不思量!”

  “是,謹尊掌較真人之教訓。”

  “那好,我們先下去吧!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隨見二道劍光中飛射下去,緊跟著耳聽到召集的天鐘之聲連響,宮門倏地大開,一道道劍光飛入其中。

  誰也沒有想到,在二顆巨星和幾顆新星的牽引下,無數的燦爛的明星,帶著各自堅持的信念,彼此攻伐,各顯光華,三百年以劍衛道的戰爭,於此就正式拉開了序幕,仙道的歷史,從此進入了風起雲湧,波瀾壯闊的時代!

  第二卷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迅空 發表於 2013-12-4 08:04 PM

前傳 紫羅峽之夢 卷三

一月映江千百度.今日同飲從容說(上)


  半秋之夜,一輪明月,照的岸上冷光如雪。垂葉飄風,月光之下,宛是黑柳,洛城一地,湖泊星羅密佈,民宅臨水而居。

  此時已有半夜,附近人家早已入睡,到處靜蕩蕩的。只有樹蔭中幾隻還存活的蟲子,發出了“卿卿”幾聲鳴叫。

  而在湖面上,還有一條浮舟正蕩漾在水面上,舟上擺著一個桌子,幾個小菜,一壺酒,一個少女正坐在甲板上,凝視著微波起伏的水面,一陣已有寒意的風吹過,幾點螢火漂浮不定,明滅閃爍。

  而最是奇特的是,在桌子上還有一個香爐,香爐之中,還燒著一柱香,此香長短不過一寸許,散放著清幽的香氣。

  就在香燒了一半之時,月光下一片白光亮起,片片如光翅一樣星星點點,和月光一合,宛如透明。

  少女連忙跪拜在地:“惠拜見先生。”

  白光轉明,一個少年模樣的道者出現在舟上,只是一身羽衣星冠而已,別無其他飾品,看上去十分年輕,只是一雙眸子深邃,似乎看過無數的滄桑。

  “起來吧,我們不需要多禮。”少年開口而說,眸子含笑,望上了她,然後點了點頭:“不錯嘛,才三年間,就有這樣的成就,已經可以了。”

  “先生坐!”自稱惠的少女說,由於他不許她稱他為師傅,也不許她稱他為真人,所以她以先生來稱呼他。

  他點頭而微微笑著,就這樣坐了下來。

  據他自說,已經有一百多歲了,可是神色溫和,笑容純真,看上去如少年並無區別,只是一雙眸子充滿了深邃和滄桑,顯示了他的不同凡塵的地方。

  坐了下來,他並不說話,只是靜靜的望向夜空和江水之間的月影,然後就是一陣很長的沉默,惠卻不感覺到任何的尷尬,因為他坐在那裡。

  如果仔細體會,就會發覺,一種透明、古老、純粹的力量包圍著他,如水一樣蕩漾著,一波又一波,生生不息。

  那天空中升的明月,那煙波蕩漾的江水,那來往自在的輕風,甚至整個世界都在回應著他的呼吸,一聲又一聲,彷彿持續到永恆。

  “三年前看見你,你還是一個小孩子,很小很小,隨著來杜裡縣當縣令的父親搬家到了這裡!”很久以後,他才回過頭來,輕輕笑著,認真的看著她:“你知道為什麼我一看見你就選擇你?”

  “我不知道。不過,惠此世為張家女,前生之事已全遺忘。只是修了先生的傳授的法時,于心靈明亮之時,老覺心中有一個最親近的人,卻偏生想他不起,我的因緣,就是來自前世嗎?”張惠借著月光,凝視著他的修長的身影,這也是她長久來的迷惑,時刻盤旋在她的心頭。

  “哈哈,很奇怪你會想到這方面,也許是你身為女子不可避免的傾向吧!”少年微微笑著,月光如水,他的笑容太過透明。

  張惠的臉一下子紅了,只是用手輕撫著酒杯,久久不言,冰涼的酒杯,會有陣陣涼意透過酒杯直入她的心中,她竟然自大和荒謬到認為自己美麗的紅顏在他的目光中還存在著意義。

  “不過你還是說對了一點!”對面的少年沒有讓她進一步尷尬,他啞然失笑著,然後將目光直視到她的眼:“其實很簡單,張惠,我第一次就已經和你說過了──你有著一個古老而特別的靈魂!”

  “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前世之緣,今日之果,前世的恩怨,都已經過去了,我不會問你從何而來,我只知道,你有著很特殊的靈魂。”少年仍舊微笑著,他滄桑而透明的眸子似乎凝視到她的心中:“這樣的特殊的靈魂,要經過幾世的修行和體悟才能擁有,如果浪費在這個凡世上,實在太可惜了!”

  惠默然許久,才笑著說:“是我癡了。”

  “本是如此,一世人一世事,哪有憑空而來的明悟?”說著,少年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個玉壺來,斟滿一杯。他手中一點白光亮起,照在那杯口之上,不一會兒,一點異香鬱鬱,在月光中徐徐散佈開來。

  “喝下吧!”少年將酒杯遞給了她。

  惠接過了酒杯,只見其內一片碧綠,握上去甚是溫熱,一種異香滲透而出,聞之立刻清明,滿身舒服,當下知道此不是凡物,於是一口飲盡,才到口中,就覺得似溫還涼,如絲如綢,瞬間滑下,滿口清香。

  “好喝,真好喝啊,這是什麼東西,不是酒吧?”一瞬間,她忘記了剛才的尷尬,只是向他望過去。

  “你喝的是‘碧瑤天水’,師門中的奇珍之一,功可洗髓換質,就此一杯,抵得上平常修道者三十年苦修,更重要的是,清除掉一般修道者奠基時的雜質,對以後的修行甚至成就,有著不可估量的好處。”

  “啊,‘碧瑤天水’如果功用,那先生為什麼不喝呢?”

  “此物甚是珍貴,師門之中,也不過半鼎之數而已。”少年說到此處,見她“啊”了一聲,便知其意而笑道:“不過此物也只是對初修者有如此效果而已,對已經入門者,並無太大裨益。”

  “承先生恩典,將這樣的仙府奇珍賜予惠,那恕惠直言……先生今日此來,是不是有意收惠于門下呢?”

  “這個是自然,果然聰明,不愧以惠為名!”少年失笑:“以前我不是要你不要問我是誰,來自何方嗎?那是時機沒有到,現在是告訴你的時候了。”

  少年端正的坐了起來:“我來自紫羅峽,風閑真人門下,師傅賜號北星子,修道時間不長,到今七十四年。”

  “紫羅峽,風閑真人門下,北星子,七十四年。”張惠低吟。

  “紫羅峽是何地,你日後自然知曉,三年來,你修的就是我門特有的入門之法,功法簡單而宏大,必須有了‘碧瑤天水’才有奇效,此‘碧瑤天水’於我用真元化開,入口不化,存於體內,隨血而流,日後自然隨著你的每次修行而潛移默化,等全部煉化,奠基已成矣。”北星子笑道:“如在他門,就必須有百年修行才可洗髓換質。而今你有此,不需半年,就可達成,這是師尊為了快速入門而特創的法門。”

  “啊,修行也可走捷徑嗎?很出於惠的想像……不知道為什麼,惠總覺得此功全在修行,半點也求不得外力。”

  “也許是你前世的修法的印象吧,不過你只說對了一部分。此一時彼一時而已,對入門之士來說,越是登堂入室,越是成敗在我,借力不著。但是對於新修者來說,元氣不得天地,洗髓易質甚是艱難,往往才得小成,就已將老矣,既然如此,何惜仙家珍奇之助呢……!”

  “不過也因為如此,想真正入我師門,還需一種考驗才可。”北星子還是那微微的笑意,但是口氣嚴肅:“還有,如果真的入我師門,你就必須有捨棄在這個世上的親友的覺悟。”

  “如果惠不能通過,或者惠不能捨棄凡間的一切,那先生又將如何處置惠呢?”隨著‘碧瑤天水’隨血而流,才片刻時間,一種古老的精神,慢慢從心中覺醒,張惠不由也笑了,問。

  “沒有什麼處置,也不會收回我們所賜的‘碧瑤天水’和奠基的法訣,紫峽門下,沒有這樣的規矩,只是從此你和紫羅峽再無半點關係,不會承認你和我們有任何淵源存在。”

  北星子認真而簡明的回答她。

  “我和你的緣分,也到這裡為止,你可以作你任何想作的事情,無論是生是死,是榮是枯,紫羅峽都不會干涉。”

  很簡單的規則,很簡單的決斷。

  張惠收斂了笑意,低歎一聲,望向北星子眸子的深處,說:“也就是說從此已是陌生人……惠,真願修者不是如此無情啊!”

  “修者其所遇,修者所其求,帝王所不可得,有得必有失,天之道也。”

  “那請問是何種考驗呢?”

  “也很簡單……到時你就知道了,不過我先寬你的心,這考驗只在你自己,而不涉及其他人,我輩,終究不是魔門,一切都要等你煉化了體內的‘碧瑤天水’再說吧,在那時,我會認真的詢問你,你也要作出最後的決定。”北星子說道:“不過,由於法門甚大,如不能通過考驗,九死一生而已。”

  “惠,明白了,那今天就是最後一次如此悠閒了吧,先生啊,你就讓惠過一段美麗的時光吧……這要求不過份吧?”惠好象沒有意外,只是如此說著。

  “當然可以……你想看什麼呢?”

  “二年前,我很想去看燈會,但是父親不許,這是我的遺憾,今天先生就為了我,而施一下法吧,讓惠也了心願。”

  “這個容易……!”

  只見北星子把手一搖,空中立刻一亮,只見數千隻絹制花燈,齊放光明,在空中漂浮,徐徐而上,不一會兒,就已上半空,望去燦若繁星,與月爭華,更有一些細樂傳來,笙蕭迭奏,悠揚娛耳。

  仙家之法,果然不同凡間,雖沒有看過燈會,但是張惠知道,絕對遠遠超過凡間的燈會,而再偏過頭而看過去,只見他負手而立,雖是望向夜空,但是她知道他並不在看那滿天天的花燈。

  她也不理會,只是靜靜的享受著自己的秘密和一瞬間的喜悅。有些心事,是永遠寂寞的,有些心情,是只有自己品嘗的。

  等花燈飛到眼所不見的高度,張惠才問:“先生從來不為這樣的美麗感動嗎?”

  “這人世之間的繁華,不過如此,轉眼之間就會消逝。”北星子淡淡的回答:“所以我們追求永恆不變的存在。”

  “先生,永恆不變的存在真的能獲得嗎?”

  北星子再不言辭,他凝視著夜空,這時,先前所見明燈,早已不復存在。只餘月光如水,幾點星辰在夜幕中閃爍,剛才的繁華,竟然不留半點痕跡。

  要說的話,已經說了,所以一切的選擇,對是她自己的事情,和自己再無半點關係,如不是師門的命令,他寧可沉默在那深邃的星夜中,沉默在那古老到超過了人類想像的力量和意志中,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張惠沒有再問,她也沉默著望著天空。

  又是這樣的沉默,又是這樣的感覺,一種滄桑到了極點,反而透明的感覺,彷彿他已經不存在,彷彿他已經和那古老的星辰已經結合為一體,那一種浩浩蕩蕩,從千萬年前就奔流不息的偉大力量,如水一樣蕩漾在他的身上,包圍著他,邀請著他一起跨越了千年萬年。

  與星辰的歲月相比,人類的歷史真如滄海一粟。

  也許在他的眼中,只有那親密到了不分彼此的星辰才是他永恆的夥伴吧。

  他曾經問過:為什麼當年十三歲的小姑娘會一下子相信他這個外表幼稚的少年呢,甚至無需表演法術。

  但是他不知道,那一雙滄桑到了透明,似乎看過了一切的滄海桑田眸子,那擁有時間和力量而產生的高貴而神秘的氣息,是如何與眾不同。

  所以當他問:“你有一個特殊的靈魂,你願意跟我學習嗎?”

  年十三的惠,冷靜的回答:“我願意!”

  一切的緣分都是從那天開始,但是他從來不在意,是的,只要稍微注意一下,他怎麼看不出她的心思──他根本不在意,他的世界,早就只有那浩瀚且古老的存在。

  所以就算是她也可以看出,那浩瀚的力量,那透明的滄桑,代表了他取得了如何的成就,是如何的強大……

  他的師尊給他取名北星子,本是如星辰一樣的存在。

  一切繁花開謝,他早就忘記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迅空 發表於 2013-12-4 08:05 PM

一月映江千百度.今日同飲從容說(中)


  說完了事情,北星子化作一道白光,穿到了半空,此時紅日新升,明月還存,清輝初吐,他奉師門之命而行,其中主要的就是照看張惠。

  他所行之法甚奇,現在他如是有暇,就時時沉浸在那古老力量的浩瀚河流中,每日都有十個時辰以上,對於他來說,這就是生活的全部意義,不是功課而是追求,所以行功之速,自然勇猛精進。

  同樣因為如此,所以他不能離開張惠太遠,於是就在三百裡外的一處隱秘的山地上開闢了一個簡單的石室而住了下來。

  現在他根本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就直接向自己的石室。

  遁光甚速,三百里只有一刻時間,尖銳的破空之聲,連地上早起的農民都聽見了,而且看見了天空一道白光貫穿而過。

  等落到了自己山上,這裡附近十餘裡不會有人家,北星子的家十分簡單,只是用法器開了一個石室,裡面只有一片涼席,甚至連石桌石椅都沒有。

  但是落到了石室之前,他停止了腳步,向內看去,就在此時,一道銀虹電掣一樣飛出,這速度如何之快,當真閃電一樣,一瞬間就擊到了身前。

  但是幾乎同時,北星子身上突然爆裂出一團熾熱的白光,這熾熱的白光也飛起甚速,只聽一聲輕響,飛濺出一片如雨一樣的光焰。

  等光雨散去,只見一柄只有寸許的銀色飛劍頂在白光的週邊,只差半寸就達到北星子的胸口肌膚,但是就是無法前進半分。

  只見一團白光如鏡,將北星子全身包圍,而光鏡之內,還有白色火焰在他身上吞吐不定,光華內瑩,看上去真如太陽神一樣。

  北星子看了看還在胸前寸許掙扎的飛劍,眸子閃過一絲寒意。

  就在這時,飛劍突然向後退去,一瞬間就退到了內室之中,然後就是一聲輕歎:“想不到道友修道不過一甲子而已,竟有如此修為,竟然不借法寶,單憑本身修為,就可抵禦我銀月劍攻擊,真是不可思議……紫羅峽之道,真是如此高深莫測嗎?”

  “是你,黃茜。”

  “是我,三年不見,你的修為又突飛猛進了。”一片銀光亮起,照在石室中,一個如美玉明珠,風華絕代的的宮裝少女,正坐在一個石床之上,這石床顯然不是原來擁有的,而是這個黃姓少女所制。

  “你來此有事?”北星子看都不看她,自然在那一方普通的涼席上坐了下來。

  “鄭祥,難道這點見面的情面也不留嗎?”黃茜說著他的俗家名字,眸光凝視著他,見他無動於衷,於是才歎息著說:“其他的話不說,同是道家一脈中人,鄭道友就不歡迎來客嗎?”

  “有事就說,無事不要打攪。”

  黃茜凝視著他,看見他的確斬金截鐵,才道:“下個月金和山有場和魔門的戰鬥,魔門來者中甚有高手,我希望你能看在道家一脈的情分上,去助手。”

  “不可能!”北星子一聽,就斷然而說。

  “為什麼?打擊魔門,剷除邪魔是仙道諸家的天然使命。”

  “這是你們的想法,而不是我的想法,再說,這樣的事情,沒有師門的同意,根本不可能參與。”

  “要紫羅峽同意嗎?”

  “當然。”

  “可是紫羅峽宣佈閉關,不管外事,才在此道魔大戰時置身事外,但是今日為何你住在其外。”

  “那是紫羅峽的私事,由不得你們干涉!”

  這樣的回絕,甚出她的預料之外,就算她再三忍耐,也不由臉色輕變,不過轉眼之間她又說:“那我就先住一陣,可否?”

  “請便!”

  北星子的話越來越簡短,在他的心目中,沒有必要回答這樣無意義的話題,不過他還是突然之間說了一句。

  “我希望你下次不要有剛才的情況出現,不然我會立刻把你當作敵人而處置。”

  “哦,那只是試探你的功行而已。”

  “我不這樣認為,如果再有此事,殺!”

  這一個殺字吐出口,空氣中立刻閃過寒意,那種時刻包圍著北星子的龐大的星流,也透出了冰冷的殺機。

  黃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臉色大變,她數百年來素受尊敬,豈有今日之恥辱,就要當場發作,但是這時,臨行時陳長老的話突然記起,迴響在耳邊。

  “聽說紫羅峽的弟子北星子,在洛城附近出現,此人以前和你素有淵源,你可上前與他相交,聽說此人修道不過七十年,但是已經具有極大的法力神通。前一陣有二個魔門中人見其是道門中人而伏擊,反被此人當場格殺,連一絲殘魂也沒有逃出。可見其剛直任性,專以意氣用事。”

  “奇怪,他以前並不是這樣的性格,不過既然如此,那為什麼還要找他呢?他才修道七十年,就算再修行,也達不到什麼地步。”

  “不然,那時正巧有我們的任道友在旁親見,見其不用法寶,就可將二個已成氣候的魔門弟子格殺當場,其法力神通,如論威力,恐怕已不在同盟中一些數百年修為的長老之下。”

  “那長老的意思是?”

  “此人出身紫羅峽,紫羅峽雖然以閉關之名,避戰百年,但是還是道門源遠流長的一支道脈,現在正處於道魔激戰之時,紫羅峽有這樣的實力,如果避戰在外,真是可惜,而且,聽說紫羅峽得到了許多奇珍,對修行極有好處,看北星子修道才七十年,就有這樣的修為,此言不虛啊,如果能夠同舟共濟,那對抗魔門就更有勝算了……”說到這裡,陳長老停止了。

  “哼,什麼閉關避戰,其實是獨吞仙府,養精蓄銳。”

  “荒謬,此話豈是你所能說的,紫羅峽是上古流傳的道脈,風閑也數百年修為,又是一派掌教,豈會如你所言?以後切不可再說了。”

  “是!”

  “不過,北星子身為風閑真人弟子,雖然剛愎任性,不去惹他,便可無事,你可借著以前的淵源,彼此相交,潛移默化,使其改變,歸入正道。”陳長老說到:“最近和山有場和魔門的戰鬥,雖然不大,但是如果能邀請到北星子,那就更有勝算了。”

  “弟子明白。”

  對於陳長老的潛臺詞,黃茜當然心領神會,北星子身為紫羅峽的弟子,如果能正式參與道門和魔門的戰爭,那自然代表了紫羅峽閉關避戰的原則發生了動搖,如果能拉著紫羅峽參戰,那不但增加了強大的力量,而且……

  當時她自以為,憑藉著彼此的淵源,應該不很困難才是,但是想不到他根本一絲面子和機會也不給她……但是這是大事,切不可一時衝動,那先弄明白他到底在這裡幹什麼吧……

  想到這裡,她不由心平氣和起來,等她平靜了下來,才望向北星子,又不由吃了一驚,只見北星子端坐在涼席之上,既已入定,只見其神光內瑩,聖靈充滿,整個內室中充滿著一種浩瀚而古老的星流,如星河一樣自天而臨,生生不息。

  在她的靈眸中看來,簡直是一個龐大的光雨之柱,無中生有的從他頭頂三尺上產生,並且將其籠罩在內。

  這是天花聖露降臨之態,就連她自己,修道已有三百多年,也才初步接觸到,但也無他這樣隨便就有,已成氣候,他修道才七十年,他竟然到達如此境界!

  一時間不知道什麼滋味,只是呆呆看著,等了很久,她才明白過來,她出了內室,一道飛過,落在三百丈外的一處山峰之上。

  手中一張,一團銀光飛出,在空中凝聚出一個光鏡。

  光鏡中一閃,一個三十餘歲模樣的修者就出現了,他看見是黃茜,不由笑了:“這樣快就聯繫,有什麼好消息給我?”

  “不,陳長老,不算是好消息,但是也不能說壞消息,你請看吧!”

  說著,光鏡一分而二,剛才北星子入定修行的情況就出現在一半的鏡面之上,鏡面上,北星子身上如淋浴一樣降臨的光雨,也清清楚楚的出現了。

  “咦……是聖露降臨,難道此人,已經達到了這樣的境界了嗎?真是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是的,我也覺得很吃驚,真的是聖露降臨,真不敢相信他才修道七十年!”黃茜說道:“但是這是貨真價實的,我分辨這點還不會有錯誤!”

  “啊,我不是懷疑,只是有點吃驚。”陳長老臉色凝重:“這事我要立刻向同盟報告才是,你現在已經獲得他幫助了嗎?”

  “沒有,他一口拒絕了我,說是師門規矩,不敢違抗。”

  “那你也跟著他,事情要慢慢來,同時也要注意他,到底在作什麼事情!”陳長老低聲自言:“紫羅峽的門人,竟然可以如此快速修行達到這樣的地步?難道仙府奇珍,就如此厲害?真不可思議!”

  的確是不可思議,因為修道甚深者都知道,修道貴在自己,來不得虛假,雖有天地奇珍,但是對登堂入室者並無太大的作用,如果說仙府只是增加法寶威力,那也理所當然,甚至快速增加入門弟子的修為,也很平常,但是現在北星子出現的境界,是完全不可能靠奇藥靈丹而獲得的甚深之境界。

  這就難以解釋了……但是事實又在眼前。

  “是!”

  光鏡消失了。

  突然之間,黃茜有點空虛,她不由想起了和北星子的淵源。

  在三百年前,他和她本是一個小散仙的門下,得法不過中層而已,雖然如此,日子也甚是逍遙,但是一次劫難中,師傅提前兵解,只留下他和她二人自己摸索。

  但是所學之法固然不高,二人也走了許多彎路,所以究竟沒有修成什麼正果,不得不屍解而去,在臨去屍解前,二人曾經約定,二者誰得大道,必相互引渡,不負百年同門情意。

  可是命運很難說,在以後,黃茜順利的投到了道門正宗門下,免去了許多劫難,獲得了許多了珍貴的道訣,黃茜當知其機會難得,全心修行,獲得了師門的讚揚,這樣一下子就是二百年。

  等出了師門,黃茜才記得了當年的誓言,於是才向約定之地前去,而鄭祥已經轉世二次,以那種中下的法訣,能保持元嬰靈光不味,已經說明了他勤奮修行了。但是這也無明顯的成就,看見了黃茜到來,而且修為大進,不由羨慕,於是就請她指點。

  師門道訣,怎麼可以輕傳,雖然鄭祥是她的前代同門師兄也一樣,當時就說,要請師傅同意。

  但是回到師門,拜見了師傅,提出這個問題時,卻反而受到了師傅的責備。說道緣豈是如此輕易可得,你得我派正宗道緣,那是你的福分,就當全神貫注的修行,日後必可得其正果,還在和前世的一些因緣牽纏幹什麼?

  有了師傅這個責備,她當然也不敢再說,於是就不自覺的避開了鄭祥,空讓鄭祥等了二十年。

  二十年後,他消失了,當時她暗地還松了一口氣。

  但是想不到到了今天,他以紫羅峽弟子的身份出現在她的面前,而且法力和神通,更是遠超過修行三百的自己。

  更想不到的是,現在的他,冷淡如水,對她再無絲毫掛念。

  想了半時,她回過頭去,但是到了石室門口,就見門口一片白光,已封成一片,自己上前,竟然無法靠近。

  當下心中惱怒,就要用發藍攻打,但是手伸了出去,又緩慢的收回,她歎息了一下,回過頭,手一揮,一道光華閃過,又是一片石被切開,光滑平面,正好當作休息打坐之用,當下就坐了下來。

  此山雖然不大,但是數裡松木,暮靄蒼茫,也自然有一種幽深之氣,腳下亂石綠木,四無人蹤,只聞草樹搖風,簌簌亂響。

  她不由低言。

  “唉,此事雖是我歉虧於你,但是你可知我的師門規矩甚是森嚴,稍有差錯,就是收回道法,打入凡間?”

  說到此處,暗生惆悵,滿是心事,又予誰說,只託付于清風而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迅空 發表於 2013-12-4 08:05 PM

一月映江千百度.今日同飲從容說(下)


  杜裡縣處於洛城府管轄之下,由於久享太平,再加上並非兵家要地,因此只有縣治而無城池,只有一些街道和民居所組成而已。

  張惠的父親張慶京,四十一歲中二榜進士,四十六歲才放了個七品縣令,他自覺到了這個年紀,在仕途上也沒有什麼好再進取的了。

  江南之地,素來富華,景色優美,民風又佳,於是他有了終老於此的想法,並且有意無意的在上司和同僚中流露。

  由於張慶京素來待人忠厚,幾年的官聲也不錯,一些高升的同窗同榜知他有這個願望,也暗地施加了影響,因此他轉任杜裡縣縣令時,就在當地置田置業,而今年已有五十六歲,上司的意思,也就再任完這一期,讓他退休就是了。

  十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雖然張慶京任的只是縣令,但是江南繁華,又不是其他地方可比,他為官還算清正,所取之財也只是普通,但是幾年下來,也有良田八千畝,良宅二處,就算現在就告老回鄉,也可稱富厚之官紳詩書之門。

  張慶京少年貧寒,二十八歲才娶妻,三十歲才得長子張紀,然張紀十九歲中舉,二十三歲進士,現在已在京為官,官至五品學士,可謂少年得意,每年不過家書傳遞,春節幾日拜見而已,曾言于父親說:“兒自有家業而有餘,父親不必多慮,唯兒多為京官,恐不能盡孝,父或可將田產予妹,以得半子孝順就可。”

  張紀的意思,說的很明白,張慶京當然懂得。兒子在京為官,少年得意,這點鄉下小財看不上眼了,不必留給他繼承了,不如全部給妹妹,招一個如意的女婿,這樣二老在日後也有個依靠。

  張慶京只有一子一女,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就有了心思。

  而在此縣中,也有一家書鄉門弟,姓何,其家就住在張慶京置業良宅旁邊,是前二代才從藍江遷來,不過何家也是詩書世裔,出過好幾個秀才和舉人,田產又多,再加上何家的長子何成德也甚有出息,十四歲取了童生,因此看中了眼,遣人說之,縣太爺的千金,豈可怠慢,因此一說就中。

  由於當時何成德才十四歲,而張惠才十三歲,雖訂下了約聘,但是正式結婚,還等個幾年。而二小見了面之後,都覺得投契,特別是何成德,一見這小小的身影,就覺得好象烙印在自己心靈深處,歡喜之餘,對自己的父親說:“張家任官一方,又有田產,如成女婿,就算不求上進,也可生活無憂,但是大丈夫豈能平庸?當考取舉人,才算門當戶對,可娶其女矣!”

  於是更加努力的寒窗讀書。

  這句話傳到了張慶京耳中,他不由哈哈大笑:“得婿如此,吾女無憂矣!”此地民風開放,倒不甚束縛,於是二小經常來往,二家樂見其成,特別是何成德果然發奮讀書,學業日長,甚至夜讀到子時,張慶京越看越喜,反而說道:“勤奮當好,也有節度,不可太過用心,以免傷身也!”

  何成德卻拿下了書,回答他說。

  “吾甚愛惠,當為她而謀之,雖不可金屋藏之,也要立其功名,得其千金,不可讓她委屈!今雖朝讀三更,夜讀子時,尤感不足矣!”

  張慶京當時就無言,回去對夫人說:“惠得此情深,真不知是哪世修得的福分,有夫如此,就算糠食也足矣!”

  於是經常遣惠帶了上好的飲食給他送去,而每次惠來,何成德必親迎接,雖二三日不見,也如隔世,他知惠愛吃甜酒釀,於是年年親手爬樹搜集桂花,以釀桂花甜酒,並且吹蕭以示心情。

  可是就在這時,惠的人生,早已大變。

  惠在家半月,才勉強把上次那一杯“碧瑤天水”稍微消化,這日,她的母親就說:“你好久不去何家了吧,應該去一次了,你半月沒有去,何家已經派了二次人來詢問你是否身體有恙了,我還說了一個小謊,說偶有傷寒,不甚要緊!”

  惠想起自己平時素來六七日一去,現在非是節氣,半月不去,是從來沒有的事情,想必他也等急了,當下點頭說:“好的,我今天就去一次。”

  說著就要離開,但是她母親叫住了她:“惠兒,等一下,娘今日我有話問你!”

  “娘,什麼事情這樣嚴肅?”惠笑了。

  但是她的母親沒有笑,她拉著惠的手,仔細端詳著她許久,才說:“現在這裡沒有旁人,你是我兒,你給我說說,成德那孩子有什麼不好?”

  “娘,你怎麼問這個?”

  “不問怎麼行……也許他人看不出,但是我是你娘,話說母女連心啊,我總覺得你的心思不對,不在他身上啊……你給娘說說,是不是對他有什麼不滿意,或者……喜歡上其他人了?”張夫人見她沉默不言,又歎了一口氣:“娘觀察了你很久了,總覺得你很是奇怪,雖然女大十八變,長的越發美麗是件好事,但是到了這個程度,還真是罕見啊,你給我說說,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娘,你怎麼這樣說?”

  “你自己看看吧,如果不是和你日日相處,知你無事素不出門,這半個月也日日在閨房中,真不知道怎麼想呢!”說著,張夫人把一面鏡子遞給了她。惠日日修煉,早就沒有注意自己的容顏了,這時拿過鏡子仔細一看,連自己不由嚇了一大跳:只見一個雲鬢風鬟,清麗綽約的少女正在其中。

  等仔細看來,才發現自己的容顏並無大變,只是肌膚之中,一種水晶一樣的光澤透出,映的明眸皓齒,格外美麗。

  心知這是紫羅峽“碧瑤天水”的功效,仙家玉漿,果然名不虛傳,但是當然不可對母親明說,於是笑了笑:“沒有什麼變化嘛,還不是我嘛!”

  張夫人看著她,見她並不明說,於是歎息了一下:“你也大了,許多事情我也不問了,但是那個何成德是你父親定下來的,又對你情深意重,你可要對他用點心思,不要讓他人說笑,也不要辜負了這片心啊!”

  說到何成德,張惠也不由有些發楞,其實他的情深意重,她又何嘗不知,如果自己沒有遇到先生,當然歡喜還來不及,但是現在,仙道之路已經對她敞開,這是千年難得的事情,二者當然只有選擇其一,當下就有點傷感。

  只聽見母親說著:“兒啊,你要知道,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找到一個對自己好的男人,其中關係你的一輩子幸福,是萬萬錯不得的,成德甚是愛你,又有才學,其家中父母也甚是和睦,你日後絕不會吃虧受委屈,你可要千萬把握好啊!”

  見她沉默不言,張夫人摸著她的手。

  “現在沒有其他人在,我和你說點女人家的私話,你父待我也不錯,沒有娶妾,我只生一子一女,你哥哥現在已經成家立業,而且官居顯位,我是不擔心他了。只有你,我本以為你也有個好人家,夫妻恩愛,可是開始你對他還是很不錯,青梅竹馬讓人高興,可是近年來你心不在焉,其他人都以為你大了,懂得女兒家的矜持了,但是我知道,你是在敷衍呀!”

  張惠被她問得無言可答,許久才說:“母親,哪有這事!”

  “今年你也十六歲了,雖然現在就嫁出去是還早了一點,不過也差不多了,就在今年明年的事了,張家的人,也有這樣的意思,你怎麼看?”

  說到這個,張惠也不由雙頰紅暈,不過她心裡還是明白的,於是就問:“母親大人的意思是什麼時候?”

  “你呀,問的真大膽,我和你父親屬意在明年春節選個好日子。”張夫人說著:“今年秋試,以成德的才華,得一個舉人應該可以,到那時,就雙喜臨門了,你看見怎麼樣?有其他的想法沒有?”

  雖然是母女之間的私語,但是惠還是面帶嬌羞,心裡卻在清醒的算著時間,覺得到了過年,自己早就完成了“碧瑤天水”的消化,奠立了仙道的根基,如果通過了師門的考驗,那就只有別當他論了。如果沒有通過,她對何成德的情意也不是不感動,嫁給他也是自己的福氣,當下就說:“恩,我沒有其他想法。”

  她的語聲雖然輕柔,但是語氣簡明,並無猶豫,大出張夫人的預料之外,倒使張夫人吃了一小驚,當下仔細查看女兒的神色,同時說著:“哦,你是同意了?”

  “恩!”

  “你是真心如此?”張夫人不放心,再次問。

  “當然是這樣!”

  惠對著母親,想了想,終於吐出了一點心裡話:“我並沒有任何對他不滿,只是……娘,到了時候,我會告訴你的,不過娘你放心,如果我要嫁人,一定會嫁給他,而不是其他!”

  她心知母親對她的一些奇怪的行為有所懷疑,自己可以瞞的過其他人,就是瞞不過自己的母親,不過母親到底是一個普通的婦女,怎麼也想不到和仙道有關,只以為女兒心裡有了其他想法。

  話說到這樣的份上,也差不多了,張夫人於是說:“那好,娘也不問你了,你心裡有計較就好,今天快近午了,去何家一次吧,來,把這個八寶食盒給他帶上。”

  “恩,好的。”張惠站起來向母親告別。

  見到早已經準備好的八寶食盒,她就知道,其實母親對何成德甚是滿意,甚是喜歡,不過,這並不是母親的主觀原因,就連自己,對於他這樣情意深重,如果不是窺探了仙道,哪有不喜歡,不愛慕的道理?

  當下心中滿是惆悵,又不可對母親直說,於是連忙說:“那女兒去了!”

  “恩,早去早回!”

  “我明白!”

  其實到何家並不遠,馬車代步不過半個時辰,等一到了門口,才下了車,就看見一個年輕的男子站在門口迎接她。

  當然就是她熟悉的何成德,卻見半月不見,他的臉色憔悴了許多,甚至瘦了許多,他素來清潔,平時很注意儀錶,現在如此,當下知他為己而苦,心中不由一酸,一絲隱痛在心中升起,當下心如亂麻。

  不想讓他看出自己心中的惆悵和傷感,立刻展顏笑道:“哥哥怎麼知道我來了?還沒有出聲呢!”

  “妹妹沒有事情吧,我聽說你染上了風寒,如果你今天不來,我明天還想親到你家去探望呢……雖然有失禮節!”第一句就是問她的情況,看他的樣子,早就恨不得上前仔細看著,但是他偏偏讀書甚多,受了禮節,心中愛極,又不好意思出口。

  惠只得稍微上前,笑道:“哪有這樣嚴重,只是小恙而已!”

  “那我就放心了!”他喃喃的說,這才發覺惠豔麗入骨,比起往昔的印象,竟然美麗了不止三分,不由呆了。

  就在這時,後面跟來的一個十三四歲的充當學童的何家的旁支子弟卻笑了:“才不是呢,聽說小姐你生病,他就好幾天沒有睡著好覺,最近幾天沒有看見你來,更是急著如熱鍋上的螞蟻,派了好幾個人來詢問,知道沒有什麼大恙也不放心呢!”

  “你胡說些什麼,快,把我釀的桂花甜酒拿上來!”當著心上人的面說出這樣的事情,就連他也不由有點惱羞成怒。

  “是,是,小的馬上下去!”那學童也見機,鬼笑著立刻跑了出去。

  “何伯,你請在外等一會吧!”惠對車夫客氣的說,雖然此地民風比較開放,但是未婚的少女去見年輕的男子,也有所顧忌,因此名義上派遣一個老管家前去陪同。

  “我明白,小姐你直管進去。”

  惠進了門,二人就在院子中的桌邊坐了下來,望著他,惠歎息的說了一聲:“哥哥,讓你擔心了。”

  “沒有的事情,你沒有事情就好!”

  “看你這個樣子,把身體搞壞了怎麼辦?”惠不由輕責。

  二下無人,他不由拉住了她的纖手,紅著一張臉,賠笑道:“妹妹不要說了,我素來愛你,自會改過!”

  惠被他握住了手,倒也覺得奇怪,雖然以前青梅竹馬時,這些動作十分平常,但是近二年來,他嚴肅了許多,想不到今天竟然大膽如此,想必是這幾天擔心的急了。

  當下笑道:“愛或有之,敬還未有也!”

  何成德見惠的手被自己拉緊,竟然絲毫沒有推拒,只覺得纖纖小手,柔肌涼滑,不由心神皆醉,只想持續到永遠。

  看見沒有其他人,他大膽的道:“卿喜我喜,卿憂我憂!”

  惠子聽了此言,突然之間心中一陣劇烈的痛,於是立刻強笑著說:“我的桂花甜酒呢,怎麼還沒有拿來?”

  “馬上來,馬上來,我去拿!”

  他立刻站了起來,向內室跑了過去。

  望著他的身影,她的笑顏淡去,其實桂花甜酒,雖然自己喜歡,但是次次吃這個東西,早已經吃的膩了,之所以不說,是為了還可以享受他的心意,明知沒有回報,還是貪婪如此,自己可真是卑鄙的人啊!

  一世之事,冷暖自知,又有取捨之間,是恩是情,多付流水。

  然而……你痛我可知,我痛又誰知……情緣這字,血肉聯心,若非太上忘情,並不是舉劍割斷者,就不會痛啊!

  說言無情被棄者還可淋漓痛哭,而舉劍斬情者只能默默承受,此情何堪,至不可說,不可思,這樣就是一生一世!

  然窺探大道者,行之仙道者,千年悠悠,多少前輩先達,無不如此!...<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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