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陳風笑 -【狂仙】《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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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神無 發表於 2014-9-9 03:07 PM

第六十章 入水牢

    梁明禮已經猜到,太上長老做出了什麼樣的決定。

    但是他明白,別人卻不清楚,一個年輕子弟不服氣地發話,“可是,老奶奶……”

    “啪”地一聲脆響,梁明禮直接一個耳光,將此人抽出了三米遠,厲聲發話,“你們今天能僥幸活下去,是太上長老都豁出去了……明白嗎?”

    身后的事情不表,陳太忠就認准了前方的侏儒,一路就跟了過去。

    老嫗雖然年紀不小,卻著實靈活,左右扭動著身軀,魚一般的靈活。

    兩人走街串巷好一陣,前方的侏儒來到庄子邊緣的小樹林,跑到一座假山旁,抬手一按,只見假山就多了一個大門出來。

    她刷地躥進去,陳太忠也毫不猶豫直接跟了進去——就算有埋伏,他也不怕。

    一進門口,還果真有埋伏,兩個中年人就站在門口,見他進來,二話不說就提刀斬了過來。

    可惜的是,只是兩個五級游仙,陳太忠刷刷兩刀,兩人登時身首異處。

    向前掃一眼,發現侏儒還在跑,他又邁步追了上去。

    追了沒几步,老嫗就停下身,轉頭手一揮,隨后哈哈大笑起來,“小子,現在你后悔也晚了。”

    陳太忠一進來,就發現有些不妙,小門之后,有一段寬敞的空間,但是再后方,個狹窄的通道,非常壓抑的樣子,不像傳說中的藏寶室。

    當然,他也並不是很在意,“我陳某人的字典里,還真沒后悔兩個字。”

    “是嗎?”老嫗嘎嘎地笑著,身后的小門處,傳來一聲大響,“這里就是我給你准備的墓地……斷龍石……喜歡嗎?”

    斷龍石,陳太忠不知道是什麼,不過他真不是喜歡后悔的主儿,眼見對方狀若癲狂,他就知道機會來了,刷刷放出三個神識刺去。

    他才待提刀衝上前,就見那青色絲帶猛地亮了起來,同時天地靈氣狂暴地涌向絲帶。

    合著老嫗也知道,單打獨斗不是對方對手,索性要毀掉手里的絲帶,不讓對方拿走。

    “我擦,靈器自爆,”他這一點眼光還是有的,忙不迭祭出玲瓏小塔。

    “砰”地一聲大響,絲帶爆炸了開來,在這狹小的空間里,威力可想而知。

    侏儒的上半個身子,被炸得稀爛,陳太忠雖然有玲瓏小塔護身,也被劇烈的爆炸推得倒退七八步,胸口一悶,好懸吐出一口血來。

    “我去,這些人也太瘋了吧?”看著血肉模糊的侏儒,他下意識地搖搖頭,這次哥們儿又衝動了,好像被人騙進了絕地?

    不過,絕地又怎麼樣?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先看一看,這里到底有什麼蹊蹺吧。

    祭起玲瓏小塔,他小心翼翼地前行,走到一個拐角,一轉彎,他登時倒吸一口涼氣,“這是……牢房?”

    他的面前是個欄杆門,門后是個碩大的水池,池子里擺了二十几個籠子,每個籠子里都有一個人,而池水的水面距離籠子頂部,也就是一個頭顱那麼遠。

    二十几顆腦袋浮在水面上,大口大口地吸著氣,猛地聽到聲響,大家齊齊地將頭扭了過來。

    “啊,是你,”借助水牢微弱的光線,一個年輕人認出了來人,他大聲咒罵著,“陳太忠,梁家人的血,不會白流的。”

    這位就是剛才說什麼戰陣,被梁明禮直接發配到水牢來的主儿。

    “你是梁家子弟?”陳太忠眉頭微微一皺,不帶一點感情地發問。

    “我是你爺爺,”年輕人破口大罵。

    “梁家庄的人,都該死,”陳太忠一個神識刺發過去,看到那廝登時就掉到水下,冒出几個氣泡之后,再也不見上來。

    “我的血也不是白流的,”確定這廝已死,陳太忠掃一眼其他人,淡淡地發問,“你們也全是梁家子弟?”

    “我不是,我們大部分都不是,”一個瞎了一只眼的中年人大聲地嚷嚷著,那只僅存的眼中,有希冀的光芒在閃動,“這是梁家的水牢,好漢救命!”

    私設牢房,這梁家還真是膽大妄為,陳太忠猛地發現,自己還真是小看了這些家族的無法無天。

    不過,這又關他什麼事儿呢?

    他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一下對方,“你做了些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好漢,我們這些本分小民,哪儿敢做那些事啊,”獨眼中年人叫了起來。

    原來這里關著的,多是跟梁家有衝突的散修,像這獨眼中年,只是跟梁家的子弟玩了一晚上錢,大贏特贏,然后就被捉了過來。

    當然,贏錢並不是唯一的因素,他贏錢之后,半開玩笑半當真地說,他有上古秘术《賭經》在手,打遍積州無敵手。

    所以他一覺醒來,就身在梁家水牢了,然后梁家人告訴他,梁家若干年前,丟失了祖傳的《賭經》,希望他能老實交出來。

    當然,若是此《賭經》非彼《賭經》的話,梁家會賠償他的損失。

    最后這句,純粹是扯淡的話,就算用屁股想,也知道梁家丟失的賭經,絕對是獨眼交出來的賭經,道歉啥的不用說,小命也會不保——有根腳的對上沒根腳的,就是這麼不講理。

    更別說這獨眼男人,他……哪里來的賭經?

    “一句玩笑話,蹲了三個月的水牢,更兼一只眼睛,”獨眼說到此處,用戴著仙銬的手,指一指自己的血肉模糊的眼,流露出無限的哀傷來,“這是新傷……好漢你看得出來吧?”

    “你那是自己吹牛,也是作死之道,我才真正是無辜的,”旁邊一個老翁有氣無力地發話,“不知梁家從哪里聽說,我祖上有極品靈石傳下來,硬要九十上靈强買。”

    說到這里,老翁放聲大哭,“我去哪儿偷極品靈石賣于他?一大家人……死得就剩下我一個了。”

    陳太忠問了一陣,才發現這梁家行事,真不愧豪强兩字,整個水牢里,關著的都是被掠奪的對象。

    水牢里也有梁家被懲罰的子弟,牢友們第一時間就指了出來,除了今天才被關進來的那位,還有兩人,被陳太忠直接神識刺抹殺。

    他本來不是嗜殺之人,但他也不怕殺人,尤其是見到水牢里這幫人犯的慘象,心里更生出不盡的怨氣來——散修,真的就是原罪嗎?

    這些事說來話長,其實是很短的,陳太忠拎起長刀,兩刀就將牢門斬開,“你們先別亂,我自會放你們出去,現在你們告訴我,這里還有什麼出口?”

    “出口就是你進來的那地方啊,”獨眼漢子的精力,比旁人要旺盛一點,他的嗓門不小,“這是水牢,周圍都是禁制,誰家牢房也不可能有后門啊。”

    你都成這樣了,還說俏皮話,怪不得人家跟你要賭經!陳太忠狠狠地瞪這貨一眼,又淡淡地說一句,“門口放下斷龍石了。”

    “我艸,那完了,”一個看不出年紀的女人發話,她的臉上遍布刀痕,而且痕跡都是不久前的,這讓她的面孔看起來,異常恐怖。

    可是偏偏地,從她的眼中,能看出一絲憐憫來,“小哥你是被誑進來的?”

    “嗯,那個侏儒女人說……反正我追殺她,”陳太忠咂巴一下嘴巴。

    “侏儒女人……梁西門?”那疑似有極品靈石的老翁倒吸一口涼氣,他就是附近的人,對梁家的情況比較知情。

    “我不知道她叫什麼,”陳太忠很實在地回答。

    眾人聽得,心里就有點說不出的滋味,既是欣喜,又是擔憂,不過下一刻,外來年輕人的話,就讓他們長出一口氣。

    “我是來滅梁家一族的,打破了防護大陣,結果這個女人偷襲我……她用一根青色的絲帶法器,絲帶的自爆威力很大。”

    “那就是梁西門了,曾經的靈仙,”老翁很干脆地點點頭,然后倒吸一口涼氣,“那絲帶是她的靈器……絲帶自爆,都傷不了你?”

    原來這梁西門,本姓西門,是梁家老祖梁明正的二媽,曾經的靈仙二級,因為要救助丈夫,持續使出禁招,不但修為跌落,精血也大損,縮成了一個小侏儒。

    此人對夫家非常維護,修為也强悍,據說十年前就已經隕落了,但周家等家族對梁家不敢過分逼迫,也是擔心她還活著。

    “這個斷龍石……到底怎麼回事啊?”陳太忠一開始還裝逼,不想發問,見眾人都不說,只得主動提起。

    “你都打進大陣了,怪不得人家把你困在這里,”獨眼漢子苦笑一聲,“斷龍石一旦放下,你根本出不去……這是牢房啊。”

    合著這斷龍石,也是牢房禁制的一部分,一旦遇到犯人暴動,只要守衛及時放下斷龍石,那就只能靠外力打開了。

    斷龍石放下,就算挾持守衛都沒用了,犯人了不得殺了守衛泄憤——到這個時候,守衛就算懦弱了,但是想翻悔都沒能力。

    總之,這種靠犧牲守衛來禁錮犯人的行為,不算很罕見。

    “完了,還是要死在這里了,”老翁放聲哭了起來。

    “有個人,或者有點辦法,”丑陋女人衝著一個方向努一努嘴。

    陳太忠順著她示意的方向看去,那里的水面空空蕩蕩,但是……水面下似乎有些什麼。

    “嘖,豎子害我,”水面下,傳來一聲長嘆。

    隨著這一聲長嘆,水面下緩緩升起一個牢籠來,接著露出水面的,居然是……一個羊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清風神無 發表於 2014-9-9 03:08 PM

第六十一章 破牢而出

    升上來的這個怪物,羊頭人身,它伸出手來,捋一捋自己的羊須,羊臉上露出很人性化的表情——非常不耐煩的樣子,“唉,想安心修煉一陣,怎麼就這麼難呢?”

    尼瑪……陳太忠簡直不知道該說這個怪物什麼了,他愣了好一陣,才點點頭,“那你沉下去,繼續修煉吧。”

    “帶我走,”那個刀疤女人瘋狂地晃著牢籠,大聲地喊著,“你帶我出去,我奉你為主,生生世世!”

    “我身為散修,只是想拉你們一把而已,”陳太忠冷哼一聲,“我不要你的生生世世,身為散修,不能放棄追求自由的心……你這麼說,讓我有點瞧不起你。”

    “我只想殺光梁家人,”刀疤女人眼中冒著瘋狂的光芒。

    這個時候,羊頭人慢吞吞地發話了,“你跟他出去也是死,現在梁家的大陣被打破,定然一片大亂,梁西門都要把此人引過來,用斷龍石阻擋……你們的腦子里,都是羊油嗎?”

    “羊油?”陳太忠再度愕然,他從沒見到過,有人這麼貶低自己出身的種族。

    他一直以為,這羊頭人是個妖怪,進化得不徹底,所以留了一個羊頭。

    “老子是人,是受了詛咒,”羊頭人惡狠狠地瞪他一眼。

    “有種你再說一遍?”陳太忠刷地掣出長刀,敢當我老子,想死嗎?

    “好了,不要吵了,”老翁出聲相勸,“咱們的共同仇家,是梁家……先說怎麼出去吧。”

    “老子……我就沒想出去,”羊頭人冷哼一聲,厭惡地看了在場的人一眼——沒錯,就是厭惡,然后才又說一句,“斷龍石,那算什麼?這種靈仙都沒有的家族,也敢說斷龍?斷蟲吧。”

    “這好漢能打破斷龍石?”獨眼男子興奮地發問。

    “人家把人騙進來,只是外敵太强大了,”羊頭人感觸頗深地嘆口氣,目光也有點迷離,“但是你們出去,那是找死……老實在水牢里蹲著吧。”

    陳太忠覺得這貨說的話,有點道理,但是他不能容忍這種很裝逼的樣子,少不得扭頭就走,不管丫是斷龍還是斷蟲,總要試一試才知道。

    小門被一塊光滑的大石牢牢地封死了,石頭上還有隱約的光暈,說明有禁制在上面。

    陳太忠最近殺人越貨不少,他在須彌戒里翻一翻,找出一個高階下品的大錘來,這大錘的主人是誰,他已經不記得了。

    他掄起大錘,衝著大門狠狠砸了上去,一錘、兩錘、三錘……

    陳太忠原本就是不信邪的性子,他連砸十几錘,才說氣力已經有點跟不上了,然后就發現,那大石居然出現了裂紋。

    他攻擊過防御陣,深知這個時候,是最要緊的,一旦松懈,就會前功盡棄,說不得又是沒命地砸了過去。

    不知道又砸了多少錘,那巨石轟然一響,化作了一堆碎石。

    陳太忠並沒有休息回氣,而是直接祭起小塔,衝了出去。

    確定自己真的衝出來了,他才翻出兩顆回氣丸來吞下,不過此刻的梁家庄,已經變得一片漆黑,所有的照明之物,都已經不見了。

    當然,這對陳太忠來說,並任何的影響,他先是神識一掃,然后取出紅外夜視儀來,四下查看一番。

    周圍卻是一個人都沒有。

    陳太忠想一想,還是先回到水牢,將十几個人身上的牢籠砍開,然后淡淡地說一句,“想走的就跟我走,想留下的,我也不攔著。”

    “給我一把刀或者劍,”刀疤女人反應最快,她跳出籠子,衝陳太忠深施一躬,“從今以后,您就是我的主人了,但有所命,我万死不辭。”

    女人的年紀似乎不大,破破爛爛的衣物,濕淋淋地貼在她的身上,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覽無遺,白嫩的肌膚也露出了不少。

    不過她肌膚上更多的,是血痕和淤青。

    “再說一遍,我不需要你的效忠,散修雖然艱難了一點,但若要別人看得起,首先要自己看得起自己,”陳太忠冷哼一聲。

    不過,他還是拿出了一把長劍,以及一套衣服,然后又遞給女人一顆丹藥,“這是回氣丸,吃了以后,你也可以多一份自保之力。”

    這個女人帶了一個不錯的頭,旁人見狀,也紛紛過來要武器,所幸的是,陳太忠的須彌戒里,兵器很多,大多都還是中階以上的。

    只有那獨眼漢子有點猶豫,“咱們不會一出去,就遇到梁家的人吧?”

    “你這腦子里,還真是羊油,”羊頭人冷冷地發話,“進犯庄子的人,要引進牢房,還要放下斷龍石……明顯是為庄子里的族人爭取時間逃跑,看你這點智商。”

    獨眼漢子登時無語,陳太忠聽得也是恍然大悟,怪不得侏儒將他引進來之后,直接自爆了,而那斷龍石的防御,也沒有想像中的强。

    事實上,他還是有點小看自家的修為了,梁家的水牢里,罪惡實在太多,所以斷龍石一旦放下,初階靈仙之下,根本就不要想著破開。

    不管怎麼說,聽到這話,陳太忠總算知道,為什麼水牢外面空無一人——這個羊頭人,腦瓜還真是不笨,人都沒出去,就已經猜出外面的動向。

    但是他對此人的觀感不好,所以這份欣賞,也就打了折扣,只是淡淡地點點頭,“好了,願意跟我走的,走了。”

    這些人里,有几個被折磨得極慘,就算服用了回氣丸,一時也恢復不了,還得靠人攙著,才能站得住。

    不過對于救命恩人的不体諒,大家也沒啥怨言,人家救了命不說,還給了兵器和丸藥,素昧平生的,能做到這一點已經殊為不易。

    更別說,此人是從護庄大陣外打進來的,還要一手誅除梁家,只衝人家這份膽氣和修為,大家也不能不服——散修最尊重的,就是實力。

    一行人走出水牢,都看到了門口的碎石,老翁豎起一個大拇指,“恩人果然實力不凡。”

    刀疤女人卻是一臉警惕地,她看著門外黑漆漆的一片,手里掐一個劍訣,“這是陣法,還是……真的黑夜?”

    “是黑夜,”陳太忠很隨意地回答,水牢里一關,連白天和黑夜都不知道了,這問題聽得人心酸,他率先走了出去,“外面還下著點雨,放心……周圍沒人的。”

    “啊哦,”羊頭人怪叫一聲,跟著躥了出去,然后深深地吸一口氣,陶醉地一攤手,羊臉向天,“哦,真的是雨的氣息……多久沒有嗅到這樣的氣息了?”

    “傷重的先休息片刻,”陳太忠吩咐一聲,跳上一棵樹的樹梢,摸出紅外夜視望遠鏡來,四下看一看,然后又跳下來,“找不到人,誰知道梁家可能撤到哪里?”

    “你這前因后果一點不說,別人怎麼幫你判斷?”羊頭人又大喇喇地發話了,“我說你這智商……也堪虞啊。”

    “我好像知道,為啥梁家要捉你了,嘴欠!”陳太忠也懶得理這貨,不過事實上,這廝的話是很有道理的。

    少不得,他就要將自己的行為說一遍,他强調了,自己是晚上來的,殺了梁家試煉子弟的隊伍,也殺了救援隊,最后攻破大陣。

    水牢里的這些人無語,他們相互之間也熟悉了,能交換信息,但是近兩個月沒新人進來,真不知道,梁家怎麼得罪了這麼一個猛人。

    最后還是老翁發問,“你衝進來的時候,他們確實沒想到?”

    “那時的梁家庄,”陳太忠衝著漆黑的四周指一指,傲然發話,“尚是四處燈火!”

    簡單的一句話,霸氣無雙。

    老翁點點頭,“既然是倉促逃走,便走不了多遠,極有可能是藏進祖祠了。”

    這個分析合情合理,仙界的家族,是極其看重血脈和傳承的,祖祠更是守護中心,防護手段定然差不了——不是每一個家族都有水牢,但是每一個家族都有祖祠。

    陳太忠也認為這個猜測合理,于是問一句,“梁家祖祠……你知道在哪儿嗎?”

    “大致知道,”老翁猶豫著回答,“但是現在,黑黢黢的……我看不清楚啊。”

    “我有照明彈,”陳太忠抹一把臉上的雨水。

    “這種不入流的堪輿,祖祠在哪儿,不是明擺著的嗎?”羊頭人不屑地哼一聲,然后他的鼻子抽動兩下,一指某個方向,“就是那個方向,祖祠。”

    陳太忠一轉身,就向那個方向走去,同時一抬手,發出兩顆照明彈來。

    “喂,咱們應該先去陣法中心啊,”羊頭人在后面叫了起來,“雨都落下來了,陣法中心應該關閉了……拿了他的護庄大陣再去打架嘛。”

    “這個大陣很昂貴?”陳太忠頭也不回地問一句。

    羊頭人登時語塞,好半天才回答一句,“能斷他根基。”

    護庄大陣,說貴很貴,但是主要貴在因地制宜的設計上,拿走之后,也就那麼回事了。

    不過一旦發生家族戰爭,大陣是必須要爭搶的戰略點。

    “奪他大陣斷根基,不如直接去祖祠,那樣斷得更徹底,”陳太忠不以為意地回答。

    羊頭人登時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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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神無 發表於 2014-9-9 03:08 PM

第六十二章 羊頭發威

    梁家的祖祠,建在一塊空闊的場地上,周邊林木不多,卻是粗壯異常。

    這就是一個家族的底蘊所在,若是“樹矮牆新畫不古”,必然“此人便是內務府”了。

    陳太忠借著一路的照明彈走過來,來到祖祠周邊,卻是又看到了那個瘦小男人的冷笑。

    其實此刻的梁明禮,已經不止是冷笑了,他睚眥欲裂地看著對方,“陳太忠,我家太上長老,現今如何了?”

    “螻蟻一樣的人物,也敢問我?”陳太忠不屑地笑一聲,正是以牙還牙的態度。

    然后他手一揚,一道雷電正正地劈在了梁家祖祠的防護罩上——陳某人沒什麼身家,但是殺了這麼多人,搜集一兩張法符,那也算事?

    不過非常遺憾,靈符沒有奏效,陳太忠也不氣餒,抽出長刀就待上前。

    “陳太忠,你此刻收手,還來得及,”梁明禮見狀大吼一聲。

    祖祠的防御級別,也不過是堪堪抵得住靈仙中階全力一擊,但是梁明禮還真不敢賭,他身后是梁家全部的老小,而陳太忠的破壞力……真的不好說。

    “你們梁家對我,可曾有收手?”陳太忠冷笑一聲,全力一刀斬了過去。

    “噗”地一聲輕響,這一刀被彈開了。

    不過陳太忠並不介意,所謂防御陣,講持久的抵御能力,一刀兩刀的不見效果,很正常,他只是感受一下,這個防護陣是否强到令他絕望。

    也就那麼回事,他無所謂地點點頭,取出聚靈陣的陣盤,坐在那里調息了起來,剛才打破斷龍石,他消耗了不少仙力,兩顆回氣丸只能讓他略略恢復一點,還是要靠聚靈陣。

    可是他這麼做,就有點太目中無人了,對著藏在祖祠里的眾多梁家族人,他居然堵住門,大喇喇地回復仙力,那豈不是明白地告訴對方:待我仙力恢復那刻,就是你們授首之時?

    是可忍孰不可忍!

    梁家的年輕人們又憤怒了,這樣與待宰的羔羊何異?

    有人不顧一切地要往外衝,身邊的親友几乎都拉不住,“放開我……這是我梁家的土地,哪里輪得到外來的宵小猖狂?”

    “我梁家男儿的熱血,尚未泯滅,誓死保衛家園!”

    “都給我住口,”梁明禮厲喝一聲,直接拎起了長刀,扭身怒指著梁家族人,“太上長老為了保護族人脫身,都不惜身隕……你們這麼做,對得起太上的一番苦心嗎?”

    “梁家的尊嚴,不容踐踏,”一個年輕人大聲地嚷嚷,“我們拼了!”

    梁明禮直接一腳,就將此人踹得倒飛出去,口中的鮮血不要命地噴了出來,“連我一腳都吃不住,你這叫拼命?這叫送死……我都不敢出去,你是要拿脖子跟凶手的刀拼?”

    說到這里,他四下看一眼,又掂一下手中的長刀,“這一腳是輕的,下一個想出去……我就是拿刀跟他講道理了。”

    有個老輩人坐鎮,終究還是不一樣的,騷動很快平靜了下來。

    “你梁家惡事做得太多,活該輪到報應了,”祖祠外,刀疤女人獰聲發話,她肆無忌憚地大笑著,“蒼天有眼,我還能看到你們受報的一天。”

    水牢里這些人跟著過來,心里多少也是有點忐忑的,他們的身体都沒恢復,如果可能的話,他們寧願選擇先逃出庄子去,休養好身子之后,再來報仇。

    闖入庄子的人再强,也不可能在梁家几百人的圍攻下,護得他們一群人周全。

    可是不跟著此人走,安全同樣保障不了——梁家隨便一個漏網之魚,都能干掉他們好多。

    不成想來到祖祠之后,卻發現闖入者還真不是一般的强悍,一個人就嚇住了梁家所有人。

    當然,梁家人不敢衝出來殺掉這些被囚禁者,主要還是認為划不來:殺人的過程中,肯定是要被陳太忠捉住機會反擊的,因為一些散修,葬送了梁家子弟的性命,實在不划算。

    其他囚犯見狀,也大聲地謾罵著,羊頭人看到這一幕,搖搖頭,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陳太忠不為這些所動,就是坐在那里,專心致志地恢復,當然,他隨時保持著適當的警覺。

    祖祠里,一個中年婦人走到梁明禮身邊,她衣著華貴氣度雍容,“叔叔,我想跟陳太忠說兩句。”

    “能談出什麼呢?”梁明禮輕喟一聲,想一想之后,又擺一下手,“就站在這里說吧,錄儿的事,我很遺憾……”

    中年女人點點頭,出聲發問,“陳太忠,你說你是來滅族的,對吧?”

    陳太忠連眼皮都不帶抬一下的,更別說回答問題了——他也不屑回答,到了這個時候,說什麼也晚了。

    “那麼……那些老弱婦孺,你也要殺害嗎?”

    女人不計較他的態度,而是聲音哽咽著發話,“今天晚上,我的女儿死在了你手里,這一點我不恨你,她死在戰斗中,雖然她只有十四歲……但是,其他普通人,你也要殘殺嗎?”

    仙界也是有普通人的,數量還不少,差不多有四分之一的仙界土著,是連一級游仙都達不到,根本不能做到引靈入体。

    達不到游仙的原因有很多,不過跟遺傳沒有太大關系,每個家族里除了修行者,也要有各種辦雜事的人員,梁家也有百來號人,是沒有修為的。

    女人的眼淚,大滴大滴地掉落,“這樣對普通人的屠殺,難道你不怕壞了道心?”

    “少扯淡吧,”水牢里的那老翁嚷嚷了起來,“我儿媳婦還是普通人呢,誰殺的?可不就是你梁家?打不過人的時候,就想起來普通人的無辜了?”

    “你梁家人性命寶貴,我散修就活該死嗎?”獨眼男子也冷笑著回答。

    陳太忠不理會這些爭吵,不過做為從地球飛升上來的人,想到屠殺嬰儿,心里也不是很舒服。

    此刻,刀疤女人狂笑一聲,“你梁家做許多的惡事,這些‘無辜的人’,沒有受益嗎?”

    “好了,你不用說了,”陳太忠長吸一口氣,站了起來,手中長刀一指,輕笑一聲,“拳頭大的,道理就大……還要拖延時間嗎?”

    “屠夫心腸啊,”中年女人看著他,緩緩地搖搖頭。

    回答她的,是一道雪亮的刀光,當然,這一刀沒起到效果。

    “你慢慢打吧,”梁明禮狠毒地盯著他,“敢壞人祖祠,自有上宗梁家收拾你。”

    陳太忠理都不理,抬手就是七八刀,感覺到不受力,他想一想,收回了長刀,再次將那一柄大錘招了出來,抬手又是四五錘。

    “唉,陣法不是你這麼破的,”這時候,他身后有個聲音響起,卻是那羊頭人不知什麼時候,又溜溜達達地回來。

    “你……你居然會說話?”梁明禮指著他,一臉的不可置信——水牢里有這個怪物,他是知道的,但是他從來沒想到,這怪物居然會說話。

    羊角向后,某人雙眼望天,慢吞吞地發話,“陣法不是斷龍石,尤其這種初階靈陣,用鈍器是下策,除非你有碾壓的實力,要不然,還是用大槍這種笨重的銳器,破起來比較容易。”

    泥煤,你不知道早說!陳太忠停下手來,側頭看他一眼,冷冷發問,“你去哪儿了?”

    “去大陣了,”羊頭人一抬手,捋一下自己的羊須,“里面有些東西,你不要……我要。”

    “是嗎?”陳太忠雙眼一眯,有點殺人了衝動了,你丫這樣……有點被拯救者的覺悟嗎?

    “攻擊力可媲美初階靈仙的巔峰,”羊頭人點點頭,慢條斯理地發話,“恕我直言,破這個大陣……你得耗不少的力氣,還有,梁家的靈仙,也快回來了。”

    “你能說點靠譜的話嗎?”刀疤女人氣得大罵,“早知道就不救你出來了。”

    “我本來就沒想讓你們救,”羊頭人這話,還不是一般地嗆人,總算還好,下一刻他扭頭看一眼陳太忠,“要幫忙嗎?”

    “能行的話,就把他們全干掉吧,”陳太忠似笑非笑地回答。

    “這樣啊……”羊頭人沉吟一下,才緩緩點頭,“那咱倆就兩清了。”

    “嗯,兩清了,”陳太忠笑了起來,貌似鄭重地點點頭,“主要里面有些老弱婦孺,我心里有點不忍。”

    “婦人之見,”羊頭看他一眼,“哪個强者的手上,不是鮮血淋漓?便是這梁家水牢,對你們來說殘忍,但是他們想變强,想變得更强……站在他們的角度上講,這又何嘗錯了,又有哪個婦孺,是真正無辜?”

    “嗯,多謝指教,”陳太忠正色點頭,然后一指防御陣,“那麼……麻煩你了。”

    羊頭人站在那里,一言不發。

    不過陳太忠能感覺懂啊,此人的身旁,有詭異的靈氣波動,心里有點嘀咕:小子你這是假裝呢,還是假裝呢?

    站了差不多有五分鐘,羊頭人走上前,輕拍一掌,那防御陣居然……直接就崩裂了開來。

    緊接著,他仰頭長嘯一聲,“咩~~~~~”

    離得他最近的几個梁家人,包括那中年婦人和梁明禮在內,身子登時砰然炸開,七零八落地散落到地面。

    呃,一心看笑話的陳太忠,登時就傻眼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清風神無 發表於 2014-9-9 03:09 PM

第六十三章 城中來援

    不光陳太忠傻眼了,其他的人也傻眼了,聽到祖祠里傳來的劈里啪啦的響聲,大家站在那里,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羊頭人抬手拍一拍陳太忠的肩膀,“八百六十七人,沒有一個幸免……滿意嗎?”

    “這是……怎麼做到的?”陳太忠好戲沒看成,心里難免惱怒,但是對于這種自己完全不能理解的現象,他還是禁不住出聲發問。

    “等你晉階玉仙,知道神通是怎麼回事,就理解了,”羊頭人淡淡地回答。

    “玉仙!”旁邊几個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刀疤女人更是大聲發話,“這不可能,你要真是玉仙,怎麼會被關進水牢呢?”

    玉仙……這不是開玩笑的,須知靈仙之上是天仙,天仙之上才是玉仙。

    要是按爵位划分的話,子爵得是靈仙,伯爵得是天仙,侯爵才是玉仙這一檔。

    想一想,侯爵啊,北域鄭家憑什麼能跑到積州來耀武揚威?因為他們是侯爵的家族——哪怕僅僅是家族的分支,也敢在外地耀武揚威。

    血沙侯如此强大,也不過是個玉仙罷了。

    “我只是天仙,僥幸得了點神通,”羊頭人淡淡地回答,“至于我進水牢,只是一時不察……水牢這個地方,其實很適合我修煉,只不過這麼一折騰,我就待得不穩了,只能走。”

    “那你不會自己做個水牢?”陳太忠冷笑一聲。

    其實他已經相信對方的話了,但是不管怎麼說,他就是心里不爽。

    羊頭人也被這句話噎得不輕,不過已經是這樣了,他也懶得多說,直接騰空而起,“還有疑問嗎?”

    肉体凌空,這便是天仙的標識,與御劍飛行和御器飛行不同,天仙之所以被稱之為天仙,就是能無視地面的束縛,溝通天地靈氣,不借助任何物体直接凌空。

    在戰斗中,這種能力,就是陸軍和空軍的差別,再强悍的靈仙,也不能對天仙造成太大的威脅——就像坦克對飛機造不成太大的威脅一樣。

    “梁家的靈仙,什麼時候能到?”陳太忠覺得這貨有點裝逼太過,不是很欣賞他。

    “我是天仙,又不是上界仙,哪里算得出來?”羊頭人笑一聲,然后他看一眼其他人,心里有點明白了,“這些人幫不上你忙……我順便幫你帶走?”

    “謝謝天仙大人,”老翁登時表示感激。

    其他人見到梁家根基被滅,心里的仇恨也消失得差不多了,想到梁家的靈仙馬上要回來報復,也不想多呆。

    而且游仙級別的修者,能攀上天仙,真是說不出的大造化。

    只有那刀疤女修很干脆地表示,“我認陳……陳太忠是吧?我認你為主,自當不離不棄。”

    陳太忠本來見不得別人認主,可是眼見自己救出的人,聽說羊頭人是天仙,就上杆子各種巴結,心里也有點不是滋味。

    這時候有個不離不棄的,就很好了,于是他點頭,“你帶這些人走吧。”

    羊頭人干脆得很,直接祭出一只小船,將其他人載上船,眨眼就消失在夜空里。

    陳太忠看一眼刀疤女人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談起。

    倒是這刀疤女有點眼色,直接發話,“小婢王艷艷,參見主人,請主人示下,咱們應該留在梁家庄,還是直接退去庄外?”

    最穩妥之計,是直接遠走,但是主人說了,要盡滅梁家,她就不會多嘴。

    “你叫什麼,真的跟我沒太大關系,”陳太忠也不是誠心收部下,所以真不是很在意,“我覺得你叫刀疤就不錯……滅個家族影響太大,最好不要用真名。”

    王艷艷先是一怔——這名字矬得,你確定這是一個女人的綽號?

    待聽到最后一句之后,她才笑著點點頭,“那我就叫刀疤了,咱們在鎮子里守著嗎?”

    “你是几級游仙?”陳太忠又問一句,“我看你這氣息,在三級到八級之間徘徊……到底是几級呢?”

    王艷艷也知道,自家才從水牢里出來,狀態不穩定,所以到是沒嘲笑主人的眼光,“就是八級,不過恢復巔峰狀態,起碼要兩個月。”

    “那你幫不上忙了,就老實在梁家峪周邊埋伏著,等消息好了,”陳太忠搖搖頭,隨手丟個儲物袋過去,“里面有點靈石和丹藥,該夠你修煉用了。”

    “我要跟您並肩作戰,”刀疤的眼中,有憤怒的火焰在燃燒。

    “你只能成為我的累贅!”陳太忠毫不客氣地回答,想一想之后,他取出吐香蛇,衝著對方噴一口蛇涎,“你只需要藏好,我找得到你,明白不?”

    王艷艷猶豫好一陣,最終一跺腳,轉身離開了——事實上她也清楚,對新認的主人來說,她確實是累贅。

    陳太忠見她離開,扭頭打量一下黑黢黢的梁家庄,他原本有心放一把火,可惜現在雨有點大,他還想去陣法中心看一看,不過想到羊頭人已經去過了,他再去,估計也沒啥意思了。

    藏寶室……倒是可以找一找。

    非常遺憾的是,他找到天蒙蒙亮,也沒找到什麼藏寶室,只是在那些死去的人身上,搜到了六十余塊上品靈石,以及五十多個儲物袋。

    他收獲的儲物袋,實在太多了,以至于不得不到庄外找個僻靜處,將儲物袋埋起來。

    就在他埋贓的時候,只聽得庄里一聲長嘯,接著又是一聲怒吼,“陳太忠,我梁家跟你勢不兩立……血仇世代!”

    救兵趕回來得不慢啊,陳太忠撇一撇嘴,對方的憤怒,他直接就無視了,雖然也承認,那一地的血肉碎塊,他自己都覺得有點惡心……

    梁明正此刻都要氣得瘋了,在后半夜的時候,他就失去了庄子的消息,這讓他有一種極其不安的感覺,少不得將城里的梁家戰力集合起來,枕戈待旦。

    梁家在城里的戰力也不少,差不多有八十人,待天微亮城門開啟,一行人快速出城,祭起一條船型法器,風馳電掣一般趕路。

    見到庄里的情況,梁明正開始還能强壓怒火,可是見到祖祠內的慘象,他就實在忍無可忍了——族人在祖祠內被擊中屠殺,還慘被分屍,這是何等的奇恥大辱?

    “此事頗有蹊蹺,”一個白面無須的中年人蹲下身子,緩緩發話,“這好像是自內而外的爆炸……明正,你知道這是什麼功法嗎?”

    “對于這些,我不是很了解,”梁明正一臉的鐵青,衝著對方一拱手,“貝兄……這次就有勞了,如能報此大仇,我梁某人無條件幫你三次忙。”

    “我周家預定的東西,姓貝的你就不要想了,”驀地一個聲音響起,循聲望去,卻是不見人影。

    “再跟我裝,小心我收拾你,”面白無須的中年人冷哼一聲,“別以為跟北域鄭家搭上親,我就怕你。”

    他們在這里說話,陳太忠卻是悄然地攀到一個山包上,摸出望遠鏡,打量了起來。

    雨太大,遠處的人影看得不是很分明,不過饒是如此,也能看出來,梁家庄里,多了百十號人出來。

    過不久,人群里分出兩隊,向庄外行去,一看就是要搜索的樣子。

    剩下的人站成一條線,呈拉網狀,在庄里搜索了起來。

    陳太忠盯住了其中的一支,隱起身形,緩緩地摸了過去。

    按說一個靈仙帶著一堆雜魚,他沒必要這麼小心,然而量變會引起質變,他孤家寡人的,失敗不起,更別說,他很懷疑梁明正還找了幫手來。

    事實證明,他小心得還是不夠。

    這支隊伍里,主事的正是那個貝姓中年人,這支隊伍走走停停,不多時,陳太忠就湊近了,可是他不敢隨便發起攻擊——隊伍中有三人的氣息,他感受不到。

    就是說這支隊伍里,起碼三個九級以上的,沒准還有靈仙,尤其是那個面白無須的家伙,給他一種很强的威脅感。

    梁家也真是土豪了,他暗暗輕嘆一聲,各種大人物請了這麼多……算了,湊得近一點,聽一聽這小白臉是不是靈仙。

    他自忖有隱身术和斂息术,小心一點,就不會被察覺,不過遺憾的是,這一行隊伍一般很少說話,通常就是用動作來表示。

    比如說有人發現線索了,就是一個手勢,而過來幫忙鑒定的,看后也只會點頭或者搖頭,抑或者再找人來鑒定,基本上不會發出聲音。

    再加上沙沙的細雨聲,以及有限的能見度,被搜索的人若是警覺低一點,都未必能發現了這支隊伍。

    陳太忠跟隨了這些人差不多兩個小時,也沒了解到准確信息,他才說要不管不顧地擄走一人,好打聽消息,就聽得白面男子發話,“前方空地休息片刻……一大早趕來,要歇一歇了。”

    這一隊十個人,便聚攏起來休息,由于要在林中仔細搜索,這些人並未做防雨措施,一旦歇下,就搭起個雨棚,還有人就地打坐,恢復氣力。

    好一陣之后,那白面男子看向隱身的陳太忠,輕笑一聲,“你打算跟到什麼時候?”

    你小子不至于這麼牛掰吧?陳太忠先是一愣,隨后反應了過來:這該死的雨。...<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清風神無 發表於 2014-9-9 03:09 PM

第六十四章 靈仙圍攻

    陳太忠自問,一路上還是很小心的,不可能被人發現。

    但是他忽略了一點:天上下雨,特別影響隱身效果。

    其實他也知道影響隱身效果,可真沒想到,他已經足夠小心,卻還被人發現了。

    你丫眼力那麼好干什麼?陳太忠心里暗罵一句,扭頭就要狂奔,下一刻,他只覺得全身汗毛直豎,想也不想直接祭起小塔。

    几道狂暴無匹的力道擊來,正正擊中小塔,所幸的是,這不知名的小塔,抵御力還真不是吹的,硬生生地扛下了一擊。

    就在他要奪路狂奔的時候,前后左右驀地閃出四人來,其中一個瘦子面色鐵青地獰笑著,“陳太忠,你惡貫滿盈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這麼輕易就死的,我會把你一點一點地挫骨揚灰……祭奠我死去的族人。”

    這貨顯然就是梁明正了,不過陳太忠看他一眼的興趣都沒有,只是陰著臉,衝著一個中年大漢發問,“南城主,你也這麼想嗎?”

    此人正是青石城的城主南特,他輕嘆一聲,“你若肯棄械歸案,我會幫你爭取的。”

    “爭取什麼?”一個山羊胡須的男人獰笑著,“散修冒犯家族,正該碎屍万段……南城主你是打算庇護散修嗎?”

    “周德嶺你再這麼跟我說話,小心我抽你,”南特火了,抖手拽出個鏈子錘來,沉著臉發話,“我特別好奇,如果我弄死你的話,周家會不會追究。”

    “原來你就是周德嶺,”陳太忠再次看山羊胡一眼,他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上一次青石城外混戰,周德嶺就出手了。

    不過當時庾無顏在,硬扛了周德嶺一記,周德嶺不得不黯然退去。

    一個連九級游仙都打不過的靈仙,應該是不足為慮,陳太忠又扭頭看向最后一人——此人給人的感覺,更像個保險業務員,個子不高,圓圓滾滾的,一臉的笑容。

    他沉聲發問,“那三個我都知道了,你怎麼稱呼?”

    “褚,”這位微微一笑,“褚家跟你沒仇,但是聽說你屠殺老弱婦孺,我們就要過來問一問……不成想真是這樣,我可以告訴你,你犯大錯了。”

    “你褚家要參與,可要做好被報復的准備,”陳太忠哈地笑一聲,“我錯沒錯,你不配說,但是我可以告訴你……褚家會后悔的!”

    這話一出口,在場眾人的臉色都禁不住微微一變——梁家的慘狀,大家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以你八級游仙的身份,敢在五位靈仙面前,誇下這樣的海口,倒也是有膽識,”山羊胡須的周德嶺點點頭,淡淡地發話,“可惜你不是生在我周家。”

    “生在你周家,有什麼好處?”陳太忠不屑地笑一笑,緩緩地掣出槍來,“周家馬上也要被滅族了……以后的青石城,會只剩下陶家。”

    “陶家?”周德嶺放聲笑了起來,然后一指那窺破陳太忠行蹤的無須中年人,“還好,貝先生就是陶家請來的,你的挑撥,一點用都沒有……貝先生,我說得對否?”

    貝先生冷冷地看他一眼,很明顯是不滿意身份被點破。

    然而再想一想,確實也是這個道理,此番事情太過重大,連城主都出面了,三大家里若是獨獨陶家沒來,將來可是會受到所有人的詰責。

    不過他也無意為陶家承擔這份恩怨,于是面無表情地發話,“閣下,這本跟陶家無關,但是你下手太狠,陶家不想出面也不行……你壞了規矩。”

    “那是你們的規矩,關我屁事,”陳太忠冷冷地打斷他的話,然后又說一句,“你的觀察力不錯,有家小嗎?”

    “這只是你運氣不好,”貝先生雙手向身后一背,輕喟一聲,臉上略帶一點同情的樣子,“兩支搜山隊,你為什麼要綴上我這一支呢?”

    合著這次搜山,兩支隊伍搭配不同,目的也不同,這一支是要搜出人,那一支則是要引出陳太忠——至于引出之后,自然還有文章。

    貝先生在追蹤上有專長,雖然下雨天導致他很多能力不能用,但是以他的眼光,發現雨霧中的細小不同,還是很簡單的。

    “區區五個靈仙,還真以為困得住我?”陳太忠不屑地一笑,然后衝著南特和梁明正之間的空當,笑著抬一下手,“你總算來了!”

    南特和梁明正聞言,齊齊側過身子,倒是貝先生冷哼一聲,“果然是在拖延時間。”

    陳太忠跟靈仙們嘮叨半天,早有人覺得不對勁了,不過正好,大家也想多從此人口中套出點話來——一旦動手,刀劍無眼不說,此人若是一心求死,想留活口也不容易。

    至于說拖延是等援兵,這也是一種可能,至于說援兵是誰,那根本不消說,甚至在出青石城之前,大家就做過一個假設:若是庾無顏也在,該怎麼辦?

    庾無顏若在,我負責纏住他!這是青石城主南特的回答。

    陳太忠哪里是在拖延時間?他只是想打個冷不防而已。

    五個靈仙將他圍住,必須要拼命了,話音未落,他就暴跳而起,直接一槍扎向梁明正。

    不成想梁明正早有准備,看到身后無人,直接祭起一個碧綠欲滴的盾牌來,同時又掣出一杆長槍,獰笑著迎了上來,“此路不通!”

    不通嗎?陳太忠才不會信這個,身子一側,讓過對方長槍,手中的大槍就點到了盾牌上,只一擊,那翠綠的盾牌便四分五裂。

    “A貨?”他有一點淡淡的失神,不過下一刻,他還是一槍扎向了對方胸口。

    然而就在此時,一股極為不舒服的感覺涌了上來,他直接發動小塔。

    果不其然,小塔才一發動,兩根黑黢黢的扁針就扎了過來——事實上,這兩根扁針與其說是針,不如說是扁平的匕首,。

    這扁針來得如此地突然,就是憑空冒出來的,真的是殺人于無形。

    可是偏偏地,陳太忠做好了防范,這兩支扁針,竟然硬生生地被阻住。

    “不過如此,”陳太忠輕笑一聲,一槍扎穿了梁明正的胸膛,反手一槍削掉其腦袋,然后才扭頭看去,臉色變得陰沉了起來,“隱身?”

    他會隱身,別人自然也可以會隱身,這樣的對手,令他感到頗為難纏。

    事實上,這兩根扁針雖然攻擊力不大,也好懸破了小塔的防。

    “原來還有第六個靈仙,怪不得你們不怕庾無顏,”陳太忠長笑一聲,直接一道驚雷符劈了過去,這是中階法符,卻能擾動大范圍內的部分靈氣。

    果不其然,一道法符過去,一個人影就顯現了出來。

    陳太忠想都不想,左手掣出長刀,先狠狠發個神識刺過去,然后狠狠一刀斬過去。

    “賊子爾敢!”其他靈仙已經回過神來,几道凌厲無匹的攻擊,瞬息襲來,威力之强,只怕中階靈仙也要避其鋒芒。

    然而,陳太忠不能避讓,一個會隱身的對手,實在太可怕了——這一刻他終于明白,自己在別人眼中,是怎樣一種存在了。

    他最想殺的,除了梁明正,就是那個貝先生,周德嶺都只能排到第三,但是現在他猛然發現,他必須干掉這個人……必須!

    一刀將人斬做兩段,再一回手又將頭砍去,陳太忠甚至連驗看戰果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打得口吐鮮血,打著轉飛了出去。

    出手的三人,除了周德嶺和笑眯眯的褚家,還有就是那貝先生了,南特並沒有出手,他在戒備著某人可能的出現——陳太忠可能是在玩心理戰术,但是……万一庾無顏真的會來呢?

    見陳太忠倒地不起,周德嶺想也不想,大踏步上前,手一揚,一方大印在空中變大,狠狠地砸了下去。

    陳太忠再次躍起,箭一般地躥出去,一邊噴血,一邊大喊,“這麼多靈仙,不要臉地圍攻我,我記住了,只要我不死……咱們沒完!”

    “恁多話,”周德嶺手一指,那大印猛地拐個彎,衝著那條人影飛過去,砰地一聲悶響,那人影再次被打得凌空飛起。

    可陳太忠還就這麼神奇,跌落在地之后,接著爬起來飛奔,后面那几位見他跑得快,也不逞强攔人,就不遠不近地綴在他身后,拿法器轟擊著。

    一追一逃,足足跑了差不多二十里地,就在逃亡者越來越萎靡之際,前方驀地出現了一條大河。

    下了一夜的雨,河水奔涌著,渾濁異常。

    陳太忠鼓足氣力,再次加速,心里嘀咕著:我都這樣了,難道還沒有人近前攻擊?

    他的傷勢是很嚴重,但卻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離譜,如果有誰想近身攻擊,必然會受到他的雷霆一擊——他相信,如果再干掉一個靈仙,剩下三個靈仙,打死都不敢再追了。

    他甚至希望,能追上來的,是那個貝先生。

    怎奈追著的那几位,也都是惜身的,看到前面出現了大河,几人相互交換個眼神,南特果斷地發話,“此人近身搏殺能力極强……擊殺!”

    這話一出口,就算有人覬覦陳太忠的功法,也不會冒死去攔截了——用自身的隕落,換取截住陳太忠,實在太划不來了。

    到時候不但得不到功法,還削弱了家族的實力,更是對自身的不負責任。

    而且陳某人近身搏殺能力强,這是大家公認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清風神無 發表於 2014-9-9 03:10 PM

第六十五章 主仆相逢

    下一刻,七八件法器飛起,火力全開地擊向那條身影。

    “尼瑪,”陳太忠感受到身后的威壓,有點暈了,“不是該阻攔我跳河的嗎?你們就一點不擔心,我在河里遇到點奇遇?”

    下一刻,他的身子被擊得凌空飛起,然后重重地撞向河面。

    身后的追兵來到河邊,看著河水也有點傻眼,好半天之后,褚家那位才憂心忡忡地看一眼貝先生,“這人……去哪儿了?”

    “不知道,”貝先生搖搖頭,臉上沒什麼表情,“會水隱的死了,我怎麼能知道他去哪儿了?”

    會水隱的,就是剛才隱身的靈仙,前文說過,隱身是分多種的,土隱水隱木隱,水隱术在水中,除了相克的功法,無人能察,在雨里也是如此。

    “這貨還能活過來嗎?”周德嶺低聲嘀咕一句,像是隨口一問,又像是自言自語。

    “要不,我們全力攻擊你一下?”南特冷冷地發話,“看你能不能活。”

    周德嶺登時不吱聲了,他知道南特本是大家子弟,思維卻非常平民化,也最見不得家族中人欺壓散修,為此成為了家族中的另類。

    而南特能成為青石城主,也是靠著功勛拼出來的,一點都不靠家族的支持,正因為如此,青石城的局面,是相當詭異。

    事實上,一個子爵,居然是“墮情”,肯定有其說法的。

    陳太忠在入水的一剎那,還在大罵身后的人膽子太小,但是在水底漂流一陣之后,就覺得神智有點恍惚了。

    我或者沒有我想的那麼强大,他覺得此前自己計划再殺個靈仙,似乎有點托大了。

    事實上,他並不知道,他無意中搶來的玉佩,在水流中一直保護著他,直到完全失效。

    在水里飄了不知道多久,陳太忠一直咬牙硬撐著,當他覺得實在撐不住的時候,在河岸水草密集的地方,隨手掏了一個坑,自己鑽了進去,隨手又抓了些水草過來做偽裝。

    這一次休養,他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有一只荒獸攻擊聚靈陣,他才懵懵懂懂地醒來。

    有意思的是,攻擊聚靈陣的,居然是一只烈焰龜,九級荒獸。

    想當年,這是一口氣都能吹走他的荒獸,他也借此賺取了在這一方世界發展的啟動資金,而現在,他能一刀斬殺了。

    但是……何必呢?他收起聚靈陣,身子箭一般躥了出去,那烈焰龜感受到他的威壓,身子急劇向后退去。

    這是一只年輕的烈焰龜,整個身子甚至還不到一百平米,陳太忠無意理會它,上岸之后,四下打量一下周邊地形。

    這個時候,他能真切地体會到,為什麼靈仙對烈焰龜這樣的存在,不屑一顧了。

    可是他不想理對方,那烈焰龜卻不肯放過他,一張嘴,一股濃濃的烈焰噴出——它從這個生物身上,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

    “孽障找死!”陳太忠祭起小塔護身,隨即一個神識刺放了過去,然后又祭起從費球那儿搶來的短锏,狠狠地砸了下去。

    這種級別的烈焰,當然不能奈何了小塔,不過陳太忠的神識,也沒奈何得了烈焰龜。

    荒獸這種東西,有時候真的是皮糙肉厚,而這烈焰龜以防御强著稱,神識雖然不夠强大,但偏偏能抵御較强神識的攻擊。

    那一锏是衝著烈焰龜的頭部去的,不過這龜雖然行動緩慢,縮頭的速度是極快的,發現遇上了强敵,它嗖地把頭縮進龜殼里。

    一锏落空,陳太忠火了,拎起锏來就是一通亂砸——事實上,這短锏他並沒有怎麼祭煉,在他手里,還不如在費球手里威力大。

    但就是這樣,也不是那年輕的烈焰龜吃得消的,連著十几锏下去,龜殼上就出現了劇烈的靈氣波動——這是防御即將撐不住的先兆。

    就在這時,陳太忠的神識發現,不遠處有人急速趕來,少不得收起锏來,直接隱身加斂息——這里距離梁家庄應該不算太遠,他可不想被人發現。

    一條身影從遠處電射而來,看到地上縮在殼里的烈焰龜,來人禁不住一怔,然后迅疾地退了開去。

    足足退出一百多米,此人才四下看一看,壓低聲音發話,“主人……是你嗎?”

    來人的身体包裹得嚴嚴實實,臉上也蒙著面紗,但是陳太忠一聽聲音,就猜到了此女是誰,“是刀疤嗎?”

    “這個名字,真的好難聽,”王艷艷氣得一撇嘴,然后拉下臉上的面紗,“是我,這半個月里,我一直在找你……別人都說你死了,但是我不信。”

    “六個靈仙圍攻,我能活著,那也是造化了,”陳太忠現出身形來,上下打量一下對方,“不錯,八級穩定了下來……我養傷養了半個月?”

    “是三個半月,”王艷艷加重了語氣,然后幽幽地看著他,“我等了你三個月,直到吐香蛇涎消失,才順著河來找你,今天總算是找到了。”

    “梁家沒有難為你?”陳太忠愕然發問。

    “是庄里的梁家人抓的我,城里的梁家人不知道,”王艷艷又將面紗掛了回去,“庄里的人都死了,誰還會知道我?”

    “唔,”陳太忠點點頭,想一想之后問一句,“這儿是什麼地方?”

    “這儿已經出了青石城,是晨風堡的地盤,”王艷艷隨口回答。

    “我擦,被水衝了這麼遠?”陳太忠登時愕然,“居然有四百多里?”

    他隨波逐流的時候,一直是强撐著,實在挺不住了,才挖個洞鑽進去,在他感覺里,可能堅持了有兩百里左右,沒想到竟然翻倍了。

    “接近五百里啊,”王艷艷苦笑一聲,心里也禁不住對自己的主人刮目相看,“我也是四處尋您不著,才來碰一碰運氣……梁家庄附近,現在還在搜索您。”

    聽到“梁家庄”三個字,陳太忠的臉一沉,冷哼一聲,“這個仇,我早晚是要報的。”

    一邊說,他一邊走向那縮在龜殼里的烈焰龜,抬手招出短锏,狠狠一锏砸下去。

    “主人,您慢著,”王艷艷趕忙叫一聲。

    “嗯?”陳太忠一收手,疑惑地看她一眼。

    “不知道您打的這個,是不是烈焰龜?”王艷艷小心地問一句。

    “就是這破玩意儿,剛才噴我一口火,”陳太忠惡狠狠地哼一聲,這里都是晨風堡地界了,他對一只荒獸大打出手,也不怕別人看到。

    “可烈焰龜是瑞獸啊,”王艷艷愕然地看著他,“瑞獸通靈,能帶來一方氣運,就算它的糞便和烈陽果,也都有藥用價值。”

    “它剛才一口火,差點噴死我,”陳太忠怒氣衝衝地回答,“瑞獸也是能殺人的!”

    “這只烈焰龜還小,不太懂事,”王艷艷小心地回答,“要不,我跟它說兩句,它要是肯道歉,你就原諒它好吧?”

    “我……我了個去的,”陳太忠對這樣奇葩的要求,完全無言以對,莫不成,仙界也有動物保護組織?

    王艷艷見他應允得勉强,忙不迭衝著烏龜殼發話了,“小龜,你知道錯了沒有,知道錯的話,抖一抖龜甲。”

    龜甲沒有反應,過了約莫三四分鐘,才劇烈地抖動起來,不是抖一抖,而是抖了十几抖,才漸漸停止抖動,可見這廝是嚇壞了。

    “少裝吧,是你偷襲人在先,”王艷艷冷哼一聲,“如果敢再隨意傷人,定斬不饒,明白了沒有?”

    那龜甲火速地又抖了几下,果然不愧是通靈的荒獸。

    “你偷襲的是我家主人,我家主人很生氣,”王艷艷冷哼一聲,“拿出你的賠償來。”

    陳太忠看得有點樂了,這烏龜的靈性,還真不是蓋的啊。

    龜殼抖了几抖之后,微微打開一條縫,劈里啪啦丟出几樣東西,又火速地闔上。

    這几樣東西,都是亮晶晶的,帶著點粘液,一看就是從嘴里吐出來的。

    王艷艷卻是不在意,走上前就撿起那些物件,至于近在眼前的巨龜,她更是只當不存在,要知道,這烈焰龜這時候噴一口火,她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這個刀疤,陳太忠看得也是搖搖頭,不過下一刻,他的眼睛一眯,“那是……什麼?”

    烈焰龜一下吐出四件東西,一個儲物袋,一個環狀的法器,一塊黑黢黢的石頭,還有一塊,是個四四方方的石基,怎麼看都有點殘次品的感覺。

    但是令陳太忠感興趣的,還就是這個石基,因為他有一種很强烈的感覺,這個石基不管從顏色和造型上看,似乎都跟他的小塔,有著一定的關系。

    王艷艷捧著四樣東西走過來,她的注意力,卻是在那小圓環上,“主人,我們發了,竟然……竟然有這個!”

    看到她將小圓環向自己遞來,陳太忠厭惡地一擺手,“這上面都是什麼東西嘛,洗一洗再給我。”

    “烈焰龜的口涎,是治療燒傷的良藥啊,”王艷艷愕然地看著他,好半天之后,才哈地笑了,“烈焰龜有空間嗉袋的,不髒。”

    “讓你洗你就洗,話多!”陳太忠瞪她一眼,陳某人沒有潔癖,但是畜牲嘴里取出來的東西,他還是覺得有點不舒服,有嗉袋也一樣。

    所幸的是,旁邊就是一條河,看到王艷艷將四件物品洗淨拿來,他這才發問,“這個圓環,會是什麼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清風神無 發表於 2014-9-9 03:11 PM

第六十六章 初聞密庫

    “你……”王艷艷對陳太忠這個問題,簡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總算是她及時想起,此人是飛升上來的,于是笑一笑回答,“這可能是密庫門環。”

    密庫門環?陳太忠聽得吃了一驚,密庫他聽說過,基本等同于“藏寶室”的概念,仙界里很多家族和宗派,都建有類似的藏寶庫。

    這種藏寶庫,跟地球上的海盜藏寶有些類似,但還不盡相同,這個仙界異常注重傳承,那麼,在宗派或家族强盛的時候,多建几個藏寶庫,是未雨綢繆。

    “這烏龜知道,密庫在哪儿嗎?”他禁不住問一句。

    王艷艷走到烈焰龜身前,將手搭在龜甲上,閉目沉吟片刻,方始發話,“小龜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密庫,不過門環是它父輩所傳,言明就在左近。”

    “這倒是神奇了,”陳太忠做夢也沒有想到,附近有個密庫,在等著他去開啟,一時間好奇心大起,“它能幫著探查嗎?”

    王艷艷繼續雙目緊閉,好半天才苦笑一聲,“它說要百顆極品飼靈丸,必須是水屬性的,還要一套能化去橫骨的功法。”

    極品飼靈丸,市場價一千靈一顆,百顆的話,相當于十塊上靈。

    陳太忠殺人越貨,手里不缺靈石,用地球上的話,錢能解決的問題,那都不是問題,但是能化去橫骨的功法,就是要荒獸學會人言,還能說出來,這屬于天仙都要爭搶的功法。

    就算能弄得到手,這麼一只小烏龜,能不能保得住,也是個問題。

    “功法我哪儿能答應它?”陳太忠一擺手,“飼靈丸也沒有,它不是會尋寶嗎?自己去買。”

    “它會尋寶,但是靈石它絕對不會吐出來,”王艷艷苦笑著回答,“荒獸對靈石的感覺,絕對比咱們敏銳多了……是不是啊,小烏龜?”

    烈焰龜的龜殼再次抖動兩下,卻絕對不肯露頭出來。

    “那你跟它繼續溝通吧,”陳太忠也懶得再計較此事,至于說撿到寶庫的事情——他從來不相信天上掉餡餅,沒有希望,也就沒有失望。

    小龜吐出的儲物袋是空的,陳太忠的注意力,其實還是在那個小石塊上,“這是什麼?”

    王艷艷跟烈焰龜溝通一下,表示不知道這是什麼,小烏龜也是在成長的旅途中,不小心撿到這麼個東西——這東西很硬,差點硌了小烏龜的牙。

    “這才是好東西,”陳太忠低聲嘟囔一句,然后看一眼王艷艷,“走吧?”

    他確實是需要離開此地了,哪怕這里是晨風堡,陳某人這三個半月的靜養,已經讓他時刻都能衝進游仙九級了——沒錯,時刻都能。

    陳太忠心知肚明,他衝破游仙九級的時候,動靜絕對不會小了,所以現在,他是强壓著的,要不然直接就在河邊衝九級了。

    “小烏龜你好好呆著,”王艷艷指一指烈焰龜,才衝陳太忠一笑,“主人,咱們去哪儿?”

    “附近隨便找個地方,”陳太忠沉聲回答,“我要晉階。”

    “九級游仙嗎?”王艷艷一捂嘴,眼中滿是驚駭,“動靜大不大?”

    八級游仙衝九級游仙,動靜怎麼可能小了?不過她沒想到,陳太忠衝九級,動靜會遠超旁人——不是一般地超。

    陳太忠心里是有數,所以他帶著王艷艷翻山越嶺,直走了七八十里地,才找到一塊相對滿意的地方。

    這是一個小山包,視線很好,方圓几十里都能收入眼底,而遠處又有大山遮蔽,不用擔心別人從很遠就看到異象。

    陳太忠心里也很放松,自從他知道離開了青石城的地面,心里緊繃著的弦儿,就松了下來。

    他在青石城,過得太不愉快了,自打飛升上來之后,就沒過了几天舒心日子,一開始是因為修為低,四處受人欺負,后來修為高了點,又陷入了無止境的追殺和被追殺的循環。

    細算起來,他也只是在二級晉階三、級的時候,安心在客棧里修煉了二十天左右。

    說實話,陳太忠對修煉的條件沒啥要求,城里、城外甚至深山老林,這都無所謂,他也不是擅長跟人交際的性子,能埋頭修煉是最好的。

    但是修煉的時候,還要擔心比自己級別高很多的人打上門來,這種感覺就太讓人不舒服了,想一勞永逸地解決對方吧,還暫時沒那個能力。

    也就是因為一口氣不順,所以他從沒考慮要離開青石城地界,眼下離開了那里,他就可以認真地考慮一下,先安心修煉一陣。

    從須彌戒里放出帳篷等物,他開始著手搭建,王艷艷見狀也來幫忙。

    陳太忠已經獨來獨去習慣了,眼下有人幫忙,還真感覺便利不少。

    旅行帳篷很好搭,不過這帳篷也小得很,搭建好之后,王艷艷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中居然有一點點異樣。

    陳太忠沒管那些,又拎出一個睡袋遞給她,“晚上不想修煉的話,你鑽進去就可以睡,。”

    王艷艷看一看個人帳篷,再看一看遞過來的睡袋,嘴巴翕動一下,最終還是默默地接了過去。

    看什麼看?陳太忠嘴角撇一下,他的須彌戒里還有帳篷,不過再架一個帳篷,那聚靈陣就不能有效籠罩了。

    然而這種因果,他懶得多解釋,主人和仆人,本來就該有差別的,大家都一樣的話,還分什麼主仆?

    當然,有了仆人之后,便利的地方也不少,他才一往外拿鍋灶,王艷艷就接了過來,在他的指導下,很快就學會了使用液化氣灶。

    陳太忠招出一套衣服,將自己的衣服脫下,用清潔术大致清洗一下自己,又換上新衣服,放出個躺椅,端上一壺云霧酒,一邊輕啜,一邊搖頭晃腦。

    王艷艷收拾的是她自己獵到的一只短尾貘,此獸味美無比,不過她才是八級游仙,能獵到這七級荒獸,想來也殊為不易。

    陳太忠也才是第二次吃這種肉,吃著吃著,他問一句,“這東西在哪儿捉的?”

    “好吃嗎?”王艷艷笑吟吟地看他一眼,雖然她的樣貌很恐怖,但也遮不住那滿臉的得意。

    “是我的調料好,”陳太忠强調一下,然后才又問,“短尾貘到底在哪儿捉?”

    “水邊,尤其是石頭多的地方,”王艷艷的答案,張嘴就來,不愧是仙界土著。

    她不但知道短尾貘的習性,還知道一系列的捕捉技巧,這些東西,陳太忠買的那些玉簡里,根本就沒有介紹。

    收個仆人,倒也不見得是壞事,不過,你真的很能說啊。

    陳太忠默默地聽她說完,才又問一句,“我發現……仙界認主的現象很常見?”

    “是啊,”王艷艷點點頭,然后奇怪地看他一眼,“地球界不是這樣?”

    “難道不怕失去自由?”陳太忠不答反問。

    “沒有實力,自由有用嗎?”王艷艷輕嘆一口氣,“水牢里的自由,你看到了。”

    陳太忠嘿然無語,好半天之后才點點頭,“原來你是想依附我這個强者。”

    “主人你還不夠强,”王艷艷耷拉下眼皮,看著地上的睡袋發呆,好半天才又開口,“艷艷只要不死,定會侍奉您到稱雄此界。”

    這話,陳太忠愛聽,不過他還要假惺惺矯情一下,“几十年以后的事情,誰說得清楚呢?”

    “几十年?”王艷艷愕然地張大了嘴巴,她知道自己的主人很狂,但是几十年就要稱霸此界,這根本不可能。

    “你這什麼表情?”陳太忠有點惱了,“覺得我做不到?”

    “是艷艷唐突了,”王艷艷馬上低頭認錯,“還請主人原諒我這一次。”

    “你叫刀疤!”陳太忠强調一遍,頓了一頓之后,他又說,“你的身份玉牌,想必也被梁家收了,被人盯上了……咱倆現在就是沒有身份的人,你非要招惹來別人的注意?”

    “我的身份玉牌在被抓的時候,就被梁家毀了,”王艷艷聞言,抬起頭來,“申報一個遺失就行,梁家不會知道的。”

    “咦?這倒是好事,”陳太忠點點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就算這樣,你也叫刀疤!”

    王艷艷心里,真是要多郁悶有多郁悶了——一個女孩子家,你管我叫刀疤?

    可是她還不敢反對,只得恭恭敬敬地回答,“謝主人賜名。”

    然而下一刻,她就猛地意識到一點,“你要低調……這是不想再回青石了?”

    “青石,我早晚是要回去的,”陳太忠冷冷一笑,“不過,我還是想先提升一下修為。”

    “是啊,”王艷艷感觸頗深地點點頭,“您八級游仙,就能在六個靈仙圍攻之下逃脫,還殺死了一個靈仙,這事在青石城都轟動了,等您成就靈仙回去,還有誰能攔得住您快意恩仇?”

    眾靈仙梁家庄圍捕陳太忠,在青石城也是很大的一件事,不過大家都知道的是,才晉階靈仙的梁明正身隕,梁家也因此再度跌到准家族的位置,百年期盼功虧一簣。

    更慘的是,梁家有希望的后起之秀,也被人屠戮一空。

    不過始作俑者陳太忠的下場,大家都已經知道了——被鎮壓至隕落。

    “有沒有搞錯?”陳太忠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糾結于一個細節,“我明明是殺了倆靈仙,連儲物袋都沒來得及搶……難道有一個沒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清風神無 發表於 2014-9-9 03:11 PM

第六十七章 響動太大

    事實上,青石城的官方通告上,沒給出圍剿陳太忠的靈仙陣容。

    大家能猜到的,就是青石城三大家——周家、陶家和褚家都派了靈仙出馬,城主南特也去了,還有梁家的新晉靈仙梁明正。

    梁明正身隕,那是誰都不能否認的,這關系到梁家身份認證的問題,青石城就算想捂蓋子,也不是這麼捂的。

    但是其他人的結果,通告里就含糊了,所以在眾多散修的眼里,只知道陳太忠在靈仙的圍攻之下,殺死一人,自己也身隕。

    王艷艷此刻能確定,陳太忠還活著——這是廢話,但是她真不知道,就在那一場圍攻中,有兩個靈仙隕落。

    “那個家伙真的死了,”陳太忠有點郁悶,“我連頭都砍下來了,不信他沒死。”

    “隱身殺手,多半見不得人,誰會在意他的死活?”王艷艷笑一笑。

    晚飯結束,陳太忠也無意修煉,只是坐在躺椅里,呆呆地看著漸漸暗下的晚霞,直到天色大黑,他才輕喟一聲,“這種閑適,真的太難得了。”

    王艷艷不敢接話,她已經把自家主人想得足夠强了,卻也沒想到,他居然能在六個靈仙的圍攻中,殺掉兩個靈仙,奪路而逃。

    所謂天才,他們的背脊,是用來景仰的。

    第二天是個陰天,陳太忠諸般准備都做好了,直接在山包上打坐修煉,衝擊九級游仙。

    他的積累早就夠了,不多時,山包上方就集聚了濃郁的靈氣,而王艷艷早就得了囑咐,直接撤離到一公里之外的地方,遠遠地看著靈氣以她無法理解的速度,急劇地涌向山包。

    “這個男人,或者真的能在几十年內,統御此界,”她有點相信陳太忠昨天的話了——這種動靜,根本不是八級游仙升九級,游仙升靈仙,也沒這麼大的動靜啊。

    此刻陳太忠頭上的靈氣團,足足有一千多畝大小,而且還在緩慢地增加著。

    陳太忠甚至覺得,自己手上這個聚靈陣,吸引靈氣的速度都有點慢了,晉階就在眼前,但是靈氣的供給,有點跟不上。

    于是他沉下心來,一心尋求突破,對外界的事情不再關注,他有防御陣,又有八級游仙的仆人刀疤,應該沒問題了。

    不成想,臨到傍晚的時候,兩道白光自遠處掠了過來,白光里有人放聲長笑,“哈,果然有異寶出世,二師兄,合該你我有緣。”

    王艷艷只看兩人的聲勢,就知道不是她能抵擋的,但是這個時候,不是說能不能的問題,她站起身來,直接沉聲發話,“兩位止步,我主人在修煉!”

    “呦喝,”兩道白光落下,是兩個英挺的男人,其中一個濃眉大眼的笑眯眯地發話了,“八級的丑女,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也不過八級,”王艷艷臉一沉,毫不含糊地回答,“不想死就滾,我主人在這里突破,關你屁事,再不走的話,小心連累了你家族。”

    “嘿,我倒可想有人連累我宗門呢,”濃眉大眼的笑了,笑得異常開心,“我青蓮劍派的,讓你主人連累一個給我看看?”

    一聽說是宗派的,王艷艷心里咯噔一下,臉色也不好看了,風黃界里,若說家族是地頭蛇的話,宗派就是巨無霸。

    最小最小的宗派,里面也必定有天仙這種存在,而靈仙則是核心戰力,能跟他們相抗衡的,起碼也得是伯爵這個級數的家族。

    “好了,”另一個冷著臉的男人發話了,此人看著盤坐在聚靈陣中的陳太忠,眉頭微皺,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是……靈陣?”濃眉大眼的這位轉一下眼珠,沉吟了起來,要不說宗門弟子就是不一樣,眼力比一般人强出太多了。

    看著靈陣,他實在有點按捺不住心里的垂涎,少不得側頭看一眼同伴,“二師兄?”

    二師兄眼中也滿是猶豫,聽到他發問,才輕哼一聲,“八晉九。”

    “才是八晉九?”這位聽得笑了起來,他是八級游仙,看不透陣中之人的修為,但是他身邊的二師兄,是派中外門弟子的第二人,跟大師兄一樣,全是九級巔峰的游仙,說是半步靈仙也不為過。

    想到是八級游仙晉九級,他一顆心就越發地活泛了,于是看一眼王艷艷,抬手就去摸長劍。

    “沙師弟,”二師兄冷哼一聲,微微搖搖頭。

    王艷艷本來就小心戒備著二人,沙師弟眼中的殺機,她已經注意到了,不著痕跡地向陳太忠方向退兩步。

    同為八級游仙,她不過一介散修,而對方不但是宗門弟子,更是攻擊力超强的劍修,她很可能一招都接不下來。

    另一個二師兄,更是能看出陳太忠的晉階級數,這意味著,此人只會比九級游仙强。

    她有護衛主人的決心,但是面對這種强大到令人絕望的對手,她也只能期盼陳太忠能盡快晉階成功,嚇走兩人。

    當然,前提是她得能拖住對方的進攻,眼見對方有顧忌,她小心地發話,“我家主人脾氣不好,你二位還是盡快離開的好。”

    “你是在威脅我嗎?”二師兄眼睛一眯,冷冷地發話,似乎有不惜一戰的意思。

    事實上,他也有意借機生事,他看得出來,對方的功法很詭異,八晉九的時候,這樣的天地靈氣團,實在太大了一點。

    功法不簡單,就意味著來歷不簡單,然而問題又來了,一個有大背景的人,又怎麼可能在荒郊野嶺衝級晉階呢?

    是因為受到家族中人的排擠嗎?怪不得侍女也這麼難看。

    這種矛盾的判斷,讓他一時很難做出取舍,不過若是占據了大義,他不怕出手傷人,就算對方的勢力回頭找碴,自然也有門派護得他周全。

    他正盤算呢,猛然間,那片靈氣團以奇快的速度收縮了起來,一個漩渦衝下來,正對著陣中的男子。

    這漩渦里蘊含的靈氣,極其地龐大,二師兄一點都不懷疑,找自己若是八晉九時遇到這種數量的靈氣,絕對會爆体而亡。

    必須要出手了,要不然對方成功晉階九級,絕對是個强大的對手,于是他臉一沉,“一個小小的侍女,也敢出言威脅我青蓮弟子,看來必須要……我艸,這是什麼?”

    合著就在這短短的瞬間,靈氣團急劇地散去,陣里的男人緩緩地睜開眼,四下看一看,站起身出聲發問,“刀疤……這是怎麼回事?”

    我擦,這就突破了?二師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對方的氣息雖然極其不穩定,隨時都可以跌落到八級的樣子,但是九級就是九級。

    “這兩位青蓮劍派的外門弟子……有干擾您修煉的意思,”見到陳太忠居然收功站了起來,王艷艷心里就是一陣狂喜,馬上就當面歪嘴,“他們看到您修煉的靈陣了,還想殺我。”

    六個靈仙都留不下自家主人,區區兩個游仙,算什麼?

    “屁的青蓮劍派外門弟子,假的,”陳太忠冷冷一笑,收起了地上的陣盤,沉著臉走過來,“若是青蓮弟子,怎麼認不出我龍門派的核心功法?”

    龍門派?王艷艷聽得微微一怔,旋即就反應了過來,合著自己的主人,也是個做事不擇手段之人——原來地球界和風黃界的行事風格,也差不多。

    “我青蓮弟子,何須認識你龍門功法?”沙師弟氣得叫了起來。

    一聽對方也是宗派弟子,他就放心了,這些宗派弟子之間,相互還是比較認可的,拌嘴是常事,但很少自相殘殺。

    尤其是龍門派和青蓮劍派,關系尚可。

    “龍門派弟子,我也認識几個,閣下怎麼稱呼?”二師兄卻是强橫慣了,龍門派又如何?想他在青蓮劍派的外門弟子里,都是一人之下的存在,哪會在意一個其他宗派的游仙。

    “龍門李毅,”陳太忠下巴微揚,傲然回答,“你倆,記住這個名字,龍門派將在我的手里發揚光大……好了,你打算怎麼證明,自己是青蓮劍派的?”

    這一番做作,將他的狂妄和自大,演繹得淋漓盡致,不過宗派里,還真不缺這樣的弟子,尤其是那些手上有兩把刷子的。

    “青蓮劍派的劍招,想必你是熟悉的,”二師兄冷冷一笑,就作勢拔劍,“我是外門全龍天……你要看我的劍嗎?”

    全龍天在青蓮劍派,還是很有些名氣的,甚至在其他的門派,也有不小的知名度——十八歲的九級游仙,是可能登頂天仙的小天才。

    “師叔,您可算來了,”陳太忠衝著對方的側后,猛地叫一聲,一臉的驚喜。

    全龍天聞言,刷地就扭轉了身子——外門弟子的師叔,怎麼也得是靈仙了。

    沙師弟也趕緊扭頭,心說怪不得這貨敢在野外晉階,合著還有高手保護。

    然而他轉過頭去,沒有看到想像中的高手,卻聽到叮的一聲輕響,身邊的二師兄驚叫,“你偷襲……你無恥!”

    側頭看去,眼前的一幕令他睚眥欲裂,二師兄的脖子被斬斷一半,旁邊還有斬做兩斷的長劍,行凶者正是那剛進階的九級游仙。...<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清風神無 發表於 2014-9-9 03:12 PM

第六十八章 非修者村

    就在沙師弟的震驚中,陳太忠抽刀再砍,直接將二師兄的頭砍掉。

    緊接著,陳太忠的神識刺再次發出,八級的劍修正要御劍逃跑,身子猛地一震,就軟綿綿地躺倒在地。

    “你比你二師兄差多了啊,”陳太忠嘆口氣,又看一眼王艷艷,“會搜魂术嗎?”

    “不會,”王艷艷老實地搖搖頭,她雖然是仙界土著,但是搜魂术這東西,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接觸得到的。

    除了魔修之外,此术都是控制在大勢力手里,就算在大勢力里,也多是特定的人修習,嚴禁一般人接觸,更不可能推廣,一旦推廣,會天下大亂。

    散修里有一些人,偷偷習練此术,也都不敢張揚。

    “那你把這個人殺了吧,”陳太忠吩咐一句,“順便把兩人的屍体毀了。”

    因為功法的緣故,他在晉階的時候,一般可以分心,只要不是跨境界晉階就行。

    對刀疤剛才的反應,他還算滿意,不過陳某人沒有奴役他人的法門,也懶得學,那麼對這個主動投靠的女仆,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交上一份投名狀。

    王艷艷倒是沒有過多的猶豫,她扯出一條紅綾,套在沙師弟的脖子上,一腳踩著對方的背脊,雙手用力猛拽。

    沙師弟被勒醒了,沒命地掙動起來,但是王艷艷跟他是一樣的八級游仙,兩人正面放對,可能差距很大,可一個人要勒另一個人的脖子,已經占了先手的情況下,另一方必死無疑。

    他掙扎了五六分鐘的模樣,身体猛地一挺,終于不再動了,王艷艷卻沒放手,又拽了十几分鐘,直到對方的頸骨啪地響了一聲,她才松手。

    那沙師弟早就死得不能再死,連身体都有些涼了。

    將兩人的屍体摞在一起,她發出一個烈焰术,火劈里啪啦地燃燒了起來。

    她將撿到的兩個儲物袋交給陳太忠,順便還解釋一下,“沒用刀砍他,是怕他精血上有文章,勒死的最省事。”

    “明白,”陳太忠點點頭,心說這散修也有各自的路數,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這個仆人還是很懂事的,對那倆儲物袋,她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垂涎。

    下一刻,他抬頭看一看天,“快下雨了,收拾東西,走人了。”

    也沒什麼可收拾的東西,無非就是帳篷鍋灶之類的,王艷艷手腳快得很,眨眼就收拾好了,然后她看一眼還沒燒完的兩具屍体,猶豫一下,“這個……怎麼處理?”

    “燒著唄,”陳太忠放出飄絮椅來,看她一眼,“你有飛行法器沒有?”

    “沒有,”王艷艷搖搖頭,苦笑著回答,“八級的散修,買得起飛行法器的人真不多。”

    “給你個飛毯,”陳太忠丟過去一個厚厚的小布片,這是明特白的飛行法器,級別比飄絮椅還强點,速度也快,耗費法力還少。

    王艷艷猶豫一下,才鼓起勇氣回答,“咱們兩個人,就兩件飛行法器,實在太招搖了,容易遭別人惦記,我看你這椅子上還有空……”

    飄絮椅本來就是雙人的飛行法器,陳太忠想一想,覺得她說得也有理,于是點點頭,“那行,你坐好了。”

    飄絮椅載著二人騰空而去,不過兩人不知道的是,沒過多久,山包上就下起雨來,燃燒的火苗減弱了,沒過多久,叮地滾出一塊玉簡來。

    玉簡是沙師弟所留,他在同綾帶的拼搏中,就已經知道逃不脫了,于是咬牙在家族的傳訊玉符上,用意念留下一行字。

    “殺我者,龍門派弟子李毅!”

    陳太忠也沒想到,身后有這樣的變故,他只是知道,殺了宗派弟子,必須遠遁避禍,于是驅著飄絮椅,一個勁儿地趕路。

    趕了一陣路之后,王艷艷忍不住了,“主人,你的晉階,算是成功了嗎?”

    “我在戰斗中都能晉階的,”陳太忠不以為然地回答,心里不無小小的得意——戰斗中晉階啊,明白不?

    不過事實上,這一次的晉階,還是相當令他不滿意的,他積攢壓制了好久,原本打算借這個機會,直接衝到九級高階甚至圓滿的——他相信自己做得到,而他也不缺靈石供應聚靈陣。

    突發事件打斷了整個進程,而他不能借此機會衝到九級大圓滿,以后就要花出更多的精力和心血。

    然而這也未必是壞事,晉階太快難免根基不穩,對一般人來說,壓制一下進境也是好事,沒有堅實的基礎,沒有積累,將來的成就,高不到哪里。

    “原來是這樣,”王艷艷聽得眼睛一亮,“既然這樣,主人,咱們先找個地方安定下來,您先穩固了境界再說。”

    總是要飛得離作案現場遠一點的好,陳太忠心里暗暗嘀咕,青石城的地界,有七八万平方公里左右,兩人此刻,是才進入晨風堡的地帶,實在有點不安全,更別說才殺了兩個宗派弟子。

    飄絮椅直飛了將近兩百里的樣子,路上也有不開眼的荒獸上來找菜,陳太忠直接一刀斬去,自家的菜譜里,又添了几道食材。

    飛著飛著,王艷艷猛地發話,“主人,前面那個小村子,位置很不錯。”

    “什麼叫位置不錯?”陳太忠問一句,兩人剛才其實飛過了七八個小村鎮,不過都是遠遠地繞開,現在你說位置不錯?

    “再遠的話,我聯系不上小龜了,”王艷艷很坦率地回答。

    “聯系它做什麼?”陳太忠下意識地回答,不過下一刻,他也反應了過來——密庫門環!

    憑良心說,他是不相信這個東西的,他在地球上的時候,別說海盜藏寶了,就連福彩都沒中過三等獎,他就從不相信,有天上掉餡餅儿的事。

    不過仆人這麼在意,他順口問一句,“想不到……你居然有溝通荒獸的本事。”

    這份好奇,在他心里也有一段時間了,他不想多問而已。

    “我只懂得一點皮毛,”王艷艷很直接地回答,“家傳的,也就是烈焰龜這種通靈荒獸,擱給一般荒獸,我真不行。”

    “青石城西南也有一只烈焰龜,”陳太忠禁不住問一句,“你能跟它溝通嗎?”

    “那是一只老龜了,”王艷艷隨口回答,果然不愧是仙界土著。

    用她的話來說,小龜見識少,好糊弄,而老龜就不一樣了,見多識廣,知道一般人不會動瑞獸——真要打它主意,且有資格打它主意的,它也抵擋不住。

    而這小龜噴了陳太忠一口火,差點被打爆龜甲,真是嚇壞了,這時候王艷艷出面勸阻,它自是要感激涕零。

    離著村子差不多二十里地的時候,陳太忠操縱著飄絮椅降了下來,既然想安心修煉一陣,還是低調一點的好,反正他現在已經九級游仙了,靈仙以下的人,不會輕易惹他。

    他腰里掛著一把長刀,肩頭一柄小弓,王艷艷是赤手空拳,還將面紗也戴上了。

    兩人一邊聊,一邊就走近了村子,此刻天已經接近大黑,這村子一百余戶人家,村口有兩個壯漢,手持弓箭冷冷地看著兩人走近。

    待看到兩人腰間都掛著儲物袋,倆壯漢對視一眼,其中一個收起弓箭,擠出一個勉强的笑容,“兩位修者大人來我石貝村,不知有何貴干?”

    另一個也不收起弓箭,只是冷冷地看著對方,眼中露出濃濃的警惕之色。

    “我家主人喜好游山玩水,”蒙著面紗的王艷艷說話了,聲音也是冷冷的,“看到此處風景不錯,有意逗留几天。”

    “天色已晚,若要求宿,請明早再來,”警惕的這位發話了。

    另一人趕緊扯他一把,然后勉强笑著發話,“兩位大人,您都有儲物的寶貝,先找個地方將就一夜,村里明天張羅給您騰間房子,您看可好?”

    陳太忠並不做聲,王艷艷想一想才問,“你們這不是修者村?”

    “我村修者不多,”這位終于把那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收了起來,正色回答,“不過我們有五村互保,兩位大人何必為難我們呢?”

    王艷艷側頭看一眼主人,發現他面無表情,于是小心地問一句,“要不……咱們先在山上將就一晚上?”

    “直接搭個屋子好了,”陳太忠努一努嘴巴,“問問他們,什麼地方能蓋房子?”

    這兩位聞言,登時松一口氣,他們也沒想到,兩位修者大人如此好說話。

    敢掛著儲物袋在山間行走的修者,真不是好招惹的,尤其只有倆,不是成群結隊,兩人的實力,根本不需要猜的。

    漢子們馬上就熱情了起來,衝著一片稀疏的樹林指一指,說那里有個石窟,以前有修者居住過,旁邊還有泉水,什麼都方便。

    山洞距離村子,差不多兩里地左右,兩人的腳力眨眼就到,倒是找這個石窟,用了相當長的時間。

    最后還是在一片草叢后,找到了這個石窟。

    石窟的洞口非常小,半人高半米寬,里面也不是很大,約莫七八平方米的樣子,高不超過兩米,給人很逼仄的感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清風神無 發表於 2014-9-9 03:12 PM

第六十九章 補基礎

    陳太忠先用神識感受一下,感覺里面沒什麼動物,才摸出一個礦燈,彎腰鑽了進去,進去之后,又掣出一顆照明珠來。

    這是仙界通用的照明之物,他殺了那麼多人,手里這種常用的物品不少。

    洞中很干淨,沒有荒獸和修者留下的任何痕跡,連雜草都沒有,陳太忠看到這里,反倒是愣住了——這種洞府的格局,有點地球界苦修者的味道。

    他在地球修煉的時候,也有過尋找同道的心思,怎奈一個都沒有遇到過,倒是見識了不少招搖撞騙之輩。

    不過前人遺跡,他還是見過一些,其中就有苦修者的洞府。

    他在這里發怔,王艷艷卻是摸出一柄長劍來,拿劍柄咚咚地敲著石壁。

    “你干什麼啊?”陳太忠有點不高興,她打斷了他的回憶。

    “我……我在找暗格啊,”王艷艷扭過頭來看他。

    “智商是硬傷啊,”陳太忠無語地搖搖頭,“你當村民是傻瓜?真不知道你哪儿來的那麼多尋寶情結。”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有沒有呢?王艷艷撇一撇嘴,卻也不敢再回嘴了。

    兩人在洞里收拾一番,就住了下來,不過聚靈陣布在洞里,效果遜于布在荒野中,陳太忠索性將聚靈陣布置在洞外。

    此刻山中已經下起雨來,不過聚靈陣的防御功能一開啟,這點小雨還真不算回事。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三個村民來到了石窟外,打頭的是一個老翁,身后有個壯漢,是昨天村口曾經見過的。

    “大人,村子里已經把房子騰出來了,”隔著遠遠的,老翁就顫巍巍地發話,“只是因為下雨,山路難行,此時才過來,請大人恕罪。”

    王艷艷卻是已經從主人那里得了授意,少不得一擺手,“不用了,這里就挺好,你們沒事的話,也別過來,我家主人有需求,我自會進村……”

    如此,陳太忠就算在這個叫石貝的村子落腳了,村里也知道,有兩位大人在村外的石窟住下了。

    這兩個大人到底有多强,沒有人知道,反正村里唯一的五級游仙表示,他是沒膽子掛著儲物袋四處亂晃的——有同伴都不敢,除非同伴是九級游仙。

    事實上,在見到蒙著面紗的女人之后,他馬上就告訴大家,這人起碼是七級游仙……中階游仙和高階游仙之間的階位差距,還是比較容易感受到的。

    于是石貝村的人就知道,村外那倆修者,絕對都是高階游仙,至于說有沒有九級的游仙,誰也說不清楚。

    接下來的日子里,王艷艷偶爾會來村子里一趟,收購一些荒獸和靈米,她給的價錢也還算公道,甚至周邊村子知道了,打到美味的荒獸,都來這里出售。

    不過,王艷艷出入村子的次數,也有限得很,大多數時間,兩人就是在洞口周圍修煉。

    陳太忠是那種等級感不太强的主儿,並不排斥自己的仆人一起使用聚靈陣,反正他手里不缺靈石。

    但是對王艷艷來說,這種体驗就太難得了,身為苦哈哈的散修,她哪里曾經如此奢侈地修行過?就算得了外財,也不過是住個高級一點的客棧,還不可能一直住下去。

    而她的主人所擁有的聚靈法陣,是中階靈陣,足夠供應中階靈仙使用的。

    也只有跟陳太忠在一起修行的時候,她才能切身地感覺到,二者的差距是如此地大,她吸取靈氣的速度,甚至趕不上他的十分之一。

    修煉之余,她還負責做飯洗衣之類的工作,不過這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其余的時間里,她除了睡覺,就是一門心思地修煉。

    自有記憶以來,她從未如此刻苦地修煉過,這半是因為機會難得,但也有其他原因——跟他的主人相比,她刻苦得遠遠不夠。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陳太忠除了吃飯,就一直在修煉中,他甚至連睡覺都很少,主仆二人偶有溝通,都是在吃飯的時候。

    這樣的日子,過得是很快的,眨眼之間,一個月就過去了。

    因為身邊有這個仙界土著,陳太忠對身處的這方世界,也有了很直觀的認識,要不說不管去了哪里,有當地人做伴當,總是要便利很多。

    這一個月里,他將九級修煉到了大圓滿,同時還認真地修煉起了燎原槍法。

    一直以來,陳太忠都只是把這套槍法當作了升級利器,當然,這槍法的戰斗力也很强,不過他跟人戰斗,最習慣的還是用拳頭和神識。

    但是現在想一想,以庾無顏游仙九級巔峰,戰斗力强到爆表,修習燎原槍法,尚要從第一層有板有眼地練起,陳太忠就覺得,有些基礎的東西,必須補牢一下了。

    一到六層,他又用了半個月時間熟悉,甚至又嘗試著修煉一下第七層。

    這一層一旦修得成功,靈門會自開。

    不過第七層的槍法,真的不是那麼好修習的,他練了七八天,也只得一個形似神不似。

    這天,他又使完槍之后,見王艷艷已經將飯菜做好,走上前去坐下,操起筷子來,“怎麼樣,衝九的感覺明顯了點沒有?”

    王艷艷得了這前所未有的修煉良機,又有陳太忠在前方一騎絕塵的刺激,在沒命地修煉下,她不但養好了在水牢里的暗傷,修為也迅速提升,前一陣,她隱約摸到了衝擊九級的氣感。

    然而,九級又哪里是那麼好衝的?磕磕絆絆地過去半個月了,她也僅僅停留在“有點感覺”上,現在聽到主人問起,只能苦笑一聲,“估計還得半年。”

    “半年我可不能等你,”陳太忠搖搖頭,夾起一塊肉來送進嘴里,一邊咀嚼一邊慢吞吞地發話,“你努力一下,我還能等你一個月……到時候歷練積澱一下,然后衝靈仙了。”

    練熟燎原槍法第七層,也可以衝上靈仙,但是這樣的晉階,根基有點飄,陳太忠也希望能通過戰斗,夯實自己的基本功。

    但是聽到王艷艷的耳中,就覺得自己主人實在有點過于逆天了,想她在水牢中見到此人的時候,大家都是游仙八級,甚至三個月后再見到他,還是游仙八級。

    就在她眼皮子底下,他衝到了九級,到現在沒過多久,他居然……要衝擊靈仙了?

    天才的背脊,果然是用來讓人敬仰的。

    “一個月怕是夠嗆,”她緩緩搖頭,然后抬頭看他一眼,壯著膽子發話,“主人你那里,有什麼合適我的功法嗎?”

    “沒有,”陳太忠斷然搖頭,他從飛升上來到現在,總共也就弄到兩套秘笈,一套是從南特手上買的馴獸术,一套就是燎原槍法。

    燎原槍法太過寶貴,以庾無顏那樣的身家和眼力,都表示這東西絕對不能讓人知道,他自是不能拿出來,于是沉吟一下發話,“刀疤你修習的是什麼功法?”

    “我主攻暗器和……弓箭的,”王艷艷說到這里,情不自禁地瞥一眼主人身上的小弓。

    “給你了,”陳太忠隨手將肩頭的小弓丟過去,輕描淡寫地發話,“這個弓有個儲物空間,你只能背著……我也覺得很不方便。”

    王艷艷原本是想跟主人要點弓箭方面的心得,她確實主攻這個,誰成想,主人肩頭的小弓,根本就是放不進儲物袋的,並不是他在這一方面有多高的造詣。

    不過饒是如此,一把自帶儲物空間的弓,也是相當牛叉的,她忙不迭雙手捧起,“謝過主人,艷艷……刀疤一定刻苦修行。”

    “這個功法,真的很難弄,上次屠了梁家,也沒找到一部功法,”陳太忠皺著眉頭發話,“惹得急了,就弄套搜魂术回來。”

    “主人你這樣,就太操切了,還是順其自然的好,”王艷艷聽得嚇一跳,忙不迭地出聲相勸,“修習了搜魂术,就是人人喊打……再說了,很多搜魂术都是殘篇。”

    合著因為搜魂术是禁术,買的人偷偷摸摸,賣的人也是偷偷摸摸,很多不全的版本流落在市面上。

    這些版本里,有的是賣家就知道這麼多,剩余部分是推算出來的,也有賣家手里有真貨,不敢全放出去,要緊處一言帶過——真的放出真貨,后果不堪設想。

    但是這個搜魂术,是關系到對神識的運用,關鍵地方來不得半點含糊,一旦有問題,搜不到真實信息倒還在其次,很可能把自己就整成白痴。

    “切,我早晚是要晉階靈仙的,找搜魂术,還不是為了你?”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然后沉吟一下,“要不這樣,你在這儿修煉,我出去轉一轉?”

    “可問題是,你的身份都取消了啊,”王艷艷瞥他一眼,皺著眉頭發話,“我不跟你在一起的話,你很難應付得了巡查。”

    陳太忠的原始身份,是青石城飛升者,已經被取消了城籍,就是黑戶了,而王艷艷有合法身份,能為他提供最大的便利。

    一個黑戶闖天下,好嗎?陳太忠正在猶豫之際,猛地有點反應,刷地把頭扭了過去。

    “石貝村有戰斗?”王艷艷的修為,雖然比她的主人差很多,但是巔峰的八級游仙,也不是白給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清風神無 發表於 2014-9-9 03:13 PM

第七十章 孽畜爾敢

    陳太忠二人的感覺不錯,石貝村目前,還真的陷入了一場混戰中——村民和荒獸的混戰。

    石貝村的修者不多,村民主要是靠著種植庄稼為生,也養殖一些一級荒獸,還有就是打獵和采集,一年下來,勉强是餓不死。

    他們自己養的荒獸,自己都舍不得吃,要換糧食回來,正因為村子太窮,所以才出不了几個修者——沒有資源,怎麼修煉?

    前一段時間,村民們養殖的荒獸,經常莫名其妙地失蹤,后來才發現,是一只幼年的角熊所為。

    角熊是雜食性動物,五級荒獸,這只角熊的口味委實有點奇怪,只喜歡肉食,村子里的人一商量,不能讓它這樣啊,必須打殺。

    今天它能吃荒獸,明天沒准就瞄上修者了。

    小熊好殺,但是它身后肯定有大熊,石貝村也不指望它是孤儿,所以在打殺了小熊之后,他們馬上從聯保的村子里,請來兩個六級的高手。

    高手忙于修煉,時間肯定是寶貴的,兩個高手預定了未來的戰利品,同時要求,把那張剝下來的小熊皮,掛在村口,以激怒對方盡快來報仇。

    兩個高手並沒有算錯,他倆一人就能對付一只成年角熊,剩下那些小角熊的兄弟姐妹,也都是半大的崽子,並不難對付——山村的獵手,對付荒獸還是很有一套的。

    兩個高手甚至自己也帶了一些幫手來——人來得少了,怎麼好意思多要戰利品?

    這些算計都是沒錯的,但是計划趕不上變化,看著外面二十几頭壯年的角熊,兩個高手差點把褲子嚇尿了:什麼時候,角熊也成了群居荒獸?

    村子簡陋的土牆,根本抵擋不了五級的荒獸,所幸的是,村子里也有防御陣,就建在村子的議事堂里。

    但是從屋里撤到議事堂,也要一定的時間,接到報警,村里的青壯年毫不猶豫地頂了上去,其他老弱婦孺,火速收拾要緊東西,撤往議事堂。

    總算是預警哨站得夠高,看得夠遠,村民們也有足夠經驗,當村里人全部退進議事堂的時候,村子里只付出了三死兩重傷的代價。

    輕傷的只有一個,一個老嫗在跑路的時候,摔倒在地,將嘴里僅剩的几顆牙磕掉了。

    躲進議事堂,一個六級的高手先沉著臉發問了,“這里真的是中階防御陣?”

    “莫不成我們還騙你?”有人沒好氣地回答,“掛熊皮……掛出麻煩了吧?”

    “我艸,誰知道你們這儿的角熊都是成群的呢?”另一個六級游仙罵一句,不過,他也沒心思追究這個冒犯——外面圍著一大群五級荒獸呢。

    “防御陣能防住一時,但是這群角熊,實在太多了啊,”有個白發老人憂心忡忡地發話,正是曾經去請陳太忠進村的那位。

    中階防御陣能防住六級荒獸的攻擊,但是六級的荒獸,面對這樣一群角熊,也只有轉頭就跑的份儿——更別說這些角熊,都已經被小熊皮激得紅眼了。

    “可能有熊王,”一個五級游仙幽幽地發話,“統御這麼多角熊,得有絕對强大的實力。”

    眾人登時噤聲,這個猜測,實在太嚇人了。

    角熊是五級荒獸,若是誕生了熊王,那熊王就該是六級,起碼是准六級。

    沒誰聽說過還有熊王這檔子事,但也沒誰聽說過,一個角熊的家族,能有二十多只成年角熊。

    “必須死戰了,”第一個說話的六級又再開口,他的臉色鐵青,眼角不住地抽動著,“死三重傷二輕傷一,它們是來復仇的。”

    角熊是雜食性動物,通常情況下,它們的殺心不是很重。

    換句話說,如果一場戰爭,死者比重傷者多,重傷者比輕傷者多,那絕對是不死不休的慘烈。

    在場的獵戶不少,一聽這話,就明白了潛台詞。

    “不能光死守,還要出擊,”石貝村唯一的一個五級游仙發話了,他的臉色也極不好看,“一味防守,終是下策。”

    “出擊,你敢出去嗎?”另一個六級游仙不滿意地發問,“站著說話不腰疼。”

    “你敢出去我就敢,”五級游仙毫不含糊地發話。

    “去就去,不敢去的是孫子,”有人大聲嚷嚷,都是不含糊的小伙子,眼瞅著已經陷入絕境,要死的人了,誰怕誰啊?

    “石窟那邊,好像有兩個高階游仙來的,”有人怯生生地發話。

    “當初是咱不讓人家進村的,”老翁苦笑著回答,“咱們的死活,會看在人家眼里嗎?”

    “你們不去請,我去,”那個輕傷的老嫗掙扎著站了起來,她口鼻流血,卻是一臉的堅毅,“都是同類,他們該見死不救嗎?”

    “阿婆,你就算去,衝得出角熊的包圍嗎?”有人毫不留情地打擊她。

    “他們若是肯救,差不多就該過來了,”老翁苦笑一聲,他只是個四級游仙,勉强夠上了中階游仙的線儿,但是他活得夠久,對高階游仙的情況,了解得也就夠多。

    高階游仙對這些非修者村的村民來說,那就是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了,就算聯保的這五個村子里,一旦出現高階游仙,那也是直接奔著高枝去了,了不得帶著家人走。

    這一片山水,實在太貧瘠了,留不住人。

    而真正的高階游仙路過,在這里也是可以肆意胡來,整個村子可以被他們任情魚肉,不管是誰家的女人,看見不錯,就可以拉來侍寢。

    一旦不能如意,那就是動輒殺人了,誰能抵擋?

    陳太忠二人當初求宿被拒,固然跟天晚有關,但是大家的心里,也提防著一些——家里的女人和貴重物品,要先藏好啊。

    老翁說得沒錯,陳太忠和王艷艷,已經悄悄地來到了村子外。

    這倆不是來救死扶傷的,純粹是家門口發生戰斗,不關心不行,

    待看到是這麼一場鬧劇,陳太忠就覺得有點無聊——沒錯,對石貝村和外村支援高手來說,是生死存亡的局面,但是在他眼里,真的是一場鬧劇。

    連個高階游仙都沒有,乒乒乓乓地打得這麼熱鬧,你知道不知道,這很打擾人的?

    陳太忠覺得有點乏味,于是問一句,“刀疤,這些小家伙,你能搞定不?”

    “我倒是問題不大,”王艷艷點點頭,她九級游仙都只差臨門一腳了,這點五級荒獸算什麼?不過下一刻,她猶豫著發話,“這個村子太窮,完全交不起我的出場費。”

    “大家一個種族的,說什麼出場費?”陳太忠表示自己不能理解,他斜睥她一眼,“你忍心看著同胞被一群角熊殺了?”

    “把我抓進梁家水牢的,也是同胞,”王艷艷冷冷地回答,散修就這點不好,一個人闖蕩慣了,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有時候話很嗆人。

    她很不給主人面子,“別人看我如螻蟻,我看他人如螻蟻。”

    怎麼是這麼個人呢?陳太忠聽得有點不滿,于是一皺眉,“我救你的時候,跟你提要求了嗎?”

    “主人你這麼說,我別無二話,”王艷艷還是很服氣自家主人的,反正老大讓救人,她就救人好了,“我懷疑,有一頭六級的熊王在附近。”

    “那交給我好了,”陳太忠輕描淡寫地表態。

    “你是我的主人,他們不配你出手,”王艷艷輕笑一聲,電射而去。

    議事堂這里已經打得不可開交,石貝村村民們和外援躲在防御陣里,按說一時半會儿出現不了問題,但是實則不然。

    防御陣有點太過脆弱了,求救的烽火才點起來,二十几只角熊已經輪流開始衝撞,五級的成年荒獸,殺傷力驚人,更別說角熊這荒獸,本身就皮糙肉厚力大無比。

    撞擊了大約五六分鐘,防御陣就有些晃動,這是崩潰的前兆,村子里的人緊急商量一下,派出三個小組,分三個方向突圍,每個小組各二人。

    一個小組,是奔著石窟方向去的,由一個五級游仙和一個四級游仙組成。

    另兩個小組,是兩個六級游仙帶隊,任務是引開部分角熊,這個任務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可以說是借機逃跑,但也得跑得脫才行。

    不管怎麼說,大家不能干等在議事堂,否則就可能是等死。

    三個小組才出了防御陣,就遭到了角熊的猛烈攻擊,所幸的是,出去的人也報了必死的心,符箓法寶齊出,眨眼間打成一片。

    角熊發狠了,這六個人也發狠了,其中的四級游仙為了掩護五級的同伴脫身,不顧自身防御,獵叉扎中一只角熊的肚腹之后,沒命地向前頂去,根本無視側前方拍來的熊掌。

    下一刻,他的肩膀和半個臉,就被拍得血肉模糊。

    防御陣中的村民們看得睚眥欲裂,更有人以頭搶地,磕得鮮血直流,“快跑啊,你們快跑啊……”

    衝出去的六人,眨眼就死掉了兩人。

    “孽畜爾敢!”就在此刻,遠處傳來一聲冷哼,一道紅色的影子,電也般射了過來。

    來人身著紅色勁裝,面蒙青巾,人還未到,强大的氣勢已經滾滾而來,密密綿綿,直似無窮無盡。

    “是修者大人,石窟的大人,”石貝村的村民叫了起來,不少人激動得流下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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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神無 發表於 2014-9-9 03:13 PM

第七十一章 高人風范

    王艷艷的出場,登時震驚了正在瘋狂進攻的角熊。

    高階游仙一旦放出氣勢,不管中階游仙還是中階荒獸,都會感受那種階位上的壓制。

    不過荒獸這東西,通常野性十足,尤其在成群結隊的時候,更別說眼下的角熊群,處于一種極度狂暴的狀態下。

    “嗷儿”地一聲吼,八九頭角熊撇開正在圍攻的游仙,向王艷艷扑來,它們已經感受到了來人的强大,連攻打防御陣的七八頭角熊也停下來,齊齊跟了過來。

    “大人小心!”有村民高聲叫著,那是十几頭角熊,面對這種圍攻,七級游仙都得轉身跑路,尤其這種荒獸是土屬性的,皮糙肉厚,八級游仙未必有膽子硬扛。

    王艷艷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她身形一閃,直接讓過了扑來的角熊,然后一揚手,兩只正在圍攻游仙的角熊猛地栽倒在地,登時沒了聲息。

    她說自己擅長暗器,那真不是吹噓。

    十几頭角熊在她身后追著,她卻根本不看一眼,先著手解決那些不攻擊她的。

    就那麼一步一步,不緊不慢地走著,只要一抬手,必然有一只角熊倒地。

    “大人這動作,真的太帥了,”有人情不自禁地感慨。

    王艷艷跟村民們交換過几次物資,每一次都蒙著臉,由此在石貝村,就引發了一些對她容貌的猜測,絕大多數人認為,這女人估計是相貌有什麼缺陷。

    不過現在大家的眼里,她的容貌定然是美艷如花的,一定是為了防人覬覦,才戴上了面紗。

    她不緊不慢地收割著角熊的性命,那些圍攻中階游仙的角熊卻是受不了,在殺掉第五只的時候,剩下的三只角熊撇了自己的目標,齊齊向她衝了過來。

    “嗚嗷,”就在這時,一聲怒吼傳來,兩只角熊從村子外面躥了進來。

    兩只熊比普通熊高出一個頭來,身形也寬大不少,沉重的腳步,將地面震得直抖,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兩熊的熊角上,都帶著淡淡的光暈——這是獸中之王的標記。

    也不知道它們是怎麼溝通的,見到兩只熊王出現,三只角熊又扭頭去攻擊中階游仙了。

    所幸的是,僅存的三個游仙得了這個機會,已經背靠背站在了一起,如此一來,也能堅持一段時間。

    王艷艷見到熊王,也禁不住皺一皺眉頭,她倒不怕單挑兩只熊王,但是再加上身后這一群,就有點令人頭疼了。

    不過既然在主人面前承諾了,她也不會退縮,于是一抬手,抓出一支大槍來,迎著兩只熊王就衝了上去。

    六級的土屬性荒獸,暗器就未必能破防了,她取出的這柄大槍,也是高階兵器,斬殺中階荒獸,還是比較容易的。

    若不是主人賜下的弓還未熟悉,我何至于用大槍戰斗?王艷艷腳步一沉,對著那頭最高的角熊,一槍刺了過去。

    角熊頭頂尖角黃芒一閃,抬掌打開長槍,槍尖擦過大熊的肋下,熊皮被割出一道淺淺的口子,也不見鮮血流出。

    王艷艷和熊王齊齊嚇了一跳。

    王艷艷是沒想到,熊王的力道是如此地大,一掌拍來,她這八級巔峰,都差一點攥不住槍杆。

    那熊王卻是沒想到,對方輕輕地划了一下,它發動了“大地守護”的身軀,竟然被划破了。

    然而,這個輕微擦傷,讓它在震驚之后,越發地惱怒了起來,它怒吼一聲,招呼自己的伴侶,齊齊地扑了上去。

    這一下,王艷艷就有點進退失據了,前方是兩只熊王,后方則是十几只角熊。

    不過身為散修,她的打斗經驗很豐富,臨機決斷的能力極强,下一刻,她就不管身后的十几只角熊,而是連著三槍,刺向那個較小的熊王。

    第三槍,終于刺進了那只母熊王的左眼,熊王疼得大吼一聲。

    就在此刻,王艷艷身后的眾角熊追到,一股接一股的轟擊傳來,就算她是八級巔峰,也吃不消,禁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混蛋,敢動我的人!”一聲怒吼傳來,直震得在場的人和獸耳朵嗡嗡直響。

    這一聲,讓那只公的熊王也怕了,轉身就要逃跑,根本顧不得旁邊的伴侶,因為它很明白,這次來了一個絕對的强者,不跑只有死。

    倒是那母熊王已經陷入了瘋狂的狀態,抬掌拔出眼中的長槍,仰天怒吼一聲,兩只粗壯的膀子展開,對著王艷艷就拍了下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一道光影重重地擊了過來,那熊王的腦瓜,如西瓜一樣炸開,前傾的身子微微一頓,然后身体后仰,四腳朝天摔倒在地,發出“嗵”的一聲悶響。

    這是陳太忠祭出的短锏,曾經是二級靈仙費球的兵器,就算他用得不是很順手,也不是一只六級荒獸能抵擋的。

    接著,他順手三道神識刺,刺向逃跑的熊王,自己則是拎著長刀,閃電一般扑了上來。

    刀光雪亮,揮舞起來,更是向一個雪球在滾動,縱橫的刀氣之下,更無一合之敵,熊頭滾滾落地,眨眼之間,地上就再沒有一只站立著的荒獸了。

    兩只熊王的下場更慘,不但被砍去了腦袋,連四肢都被砍下來,被陳太忠收了起來。

    但是石貝村的村民一點都不覺得恐怖,他們衝出防御陣,哭喊著衝向自己的親人。

    “你收拾一下,戰利品咱們要八成,”陳太忠淡淡地吩咐王艷艷一句,想一想,又丟給她兩瓶丸藥,“能救的,就救一下。”

    說完之后,他放出飄絮椅,直接坐著飛走了——他本來就不想出手的,但是自家的仆人遭了攻擊,豈不是在打他的臉?

    沒有一句交待,陳太忠就這麼走了,但是石貝村的村民們認為,這才是高人的風范。

    一直以來,大家都在猜測,石窟的一男一女,哪個修為更高一點,多數人認為,男人更高一點,但是也有人說,做主人的,修為不一定强過仆人。

    可今天陳太忠的亮相,就讓大家明白——做主人的,修為强得不是一點半點。

    王艷艷是遭受了群熊的圍攻,但是她的傷勢並不嚴重,低級力量的重復撞擊而已,這一點,她知道,陳太忠也知道。

    所以她强撐著身子,將地上的角熊屍体收集起來,又親自看一看受傷的人,能救活的,就丟一兩顆丸藥過去。

    按說這種事,她不用親力親為的,但是,她過慣散修的日子了,窮怕了,就一定要親自甄別——主人不稀罕,她稀罕啊。

    石貝村這次損失慘重,但是需要救助的,還真的不多,總共三人而已。

    這是一場死者多于重傷者的戰斗。

    “你們沒有意見的話,八成的收獲,我拿走了,”王艷艷淡淡地發話。

    誰能有什麼意見?人家不出手的話,整個村子都沒了,事實上這樣修為的大人,就算强搶,誰還敢不給?

    而且救治丸藥的價值,大家也心里有數,那真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村里人往常遇到類似的事情,多半是硬扛了,了不得抓點草藥,真要用丸藥救命——說句不客氣的,周圍聯保的五個村子里,用得起丸藥治病的,不超過十個。

    “多謝大人賞賜,”不止一個人在高喊,更有人涕淚橫流。

    這是一個常規的認識,對于非修者村的村民而言,高階游仙真的是高高在上,石貝村寧肯請外村的六級游仙來,也不會去嘗試邀請石窟那邊,原因就在那里擺著——請不起,也請不動。

    “以后有外面的荒獸挑釁,或者人也算……你們只管來石窟求救,”王艷艷淡淡地發話,“我們主仆落腳的地方,容不得胡來。”

    其實以她的性情,若不是主人開口,她根本無所謂這幫村民的死活,這也本是普通散修的真實心路歷程——王某人遭難的時候,誰救她了?

    但是既然做了好人,就要做個徹底。

    而且她也摸准了主人的心思,所以才敢這麼說——石貝村周邊,就是主人的勢力范圍,旁人休想隨便插手。

    吩咐兩句之后,她轉身正待離去,一個六級游仙走了過來,點頭哈腰地打招呼,“大人您好,我是青草村的六級游仙哈令强。”

    “我沒興趣知道你是誰,”王艷艷一擺手,淡淡地回答,“你有什麼事,說吧。”

    “您的修為,真的令大家敬佩,”六級游仙對上這種高手,只有訕笑的份儿,“不知道貴主上,是什麼來歷?是不是靈仙?”

    “憑你……也配知道?”王艷艷冷哼一聲,轉身走開,“不服氣戰利品分配的話,來搶就是了。”

    她這是典型的散修思維,但是那個六級游仙看著她的背影,也只能舔一舔舌頭,暗暗地苦笑一聲:搶你?那我不如選個風景好的地方,直接自掛東南枝。

    王艷艷收拾完這一攤,就轉身直接回去了,直到來到石窟洞口,見到自家主人坐在那里打坐,她停下腳步,“我收了十八只角熊的屍体……熊王我是一只算作兩只的,要不然能收十九只。”

    “不收就不收了,”陳太忠漫不經心地點點頭,然后他想起一件事,“我看你今天,不該這麼狼狽的……不是有中階金剛符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清風神無 發表於 2014-9-9 03:14 PM

第七十二章 偶爾思鄉

    金剛符是護身法符,一旦祭出,一般人不好破防,而中階的金剛符,足以抵抗六級的荒獸。

    陳太忠也給了王艷艷几張,他有小塔,境界也足夠高,中階符箓對他來說,效果几近于無。

    “金剛符用在這里,可惜了,”王艷艷嘆口氣,對散修來說,沒事祭出個符箓,簡直是太奢侈的事情了。

    剛才的局面雖然緊張,她絕對有信心脫身,若不是擔心增加村民的傷亡,她甚至有信心靠著游斗,慢慢地斬殺掉這一群角熊。

    陳太忠嘿然不語,好半天才哼一聲,“唉,散修。”

    說完這話,他取出那個聚靈法陣,丟給自家的女仆,“先療傷吧。”

    兩人在近几個月里,不停地使用聚靈陣修煉,因為王艷艷偶爾要洗衣、做飯和采購,出了靈陣之后,無法再進來,他買的這個聚靈法陣,經常被拿來用一下,也掉了一些耐久度。

    散修能如此奢侈地修煉,真的是很少見的。

    “主人你不修煉嗎?”王艷艷愕然地看他一眼。

    在她眼里,自家主人不但天賦驚人,同時也是個修煉狂人,不會放過任何時機來修煉。

    “我琢磨一下,這個熊掌怎麼做,”陳太忠取出一只熊腿來,衝她晃一晃。

    合著他斬去熊王的四肢,不是殘忍**,而是想嘗一嘗熊掌的滋味。

    他並不是個喜好美食的人,但是自打飛升之后,他一直感覺,跟這個位面有些格格不入,想找一些來自地球的老鄉,又找不到。

    一個人奮斗,真的是很寂寞的,偶有思鄉之情,是很正常的。

    “熊腿肉不是更好一點嗎?”王艷艷表示不能理解,那熊掌堅硬厚實,怎麼吃啊?

    事實上,角熊的肉並不是那麼可口,腥膻味極重,不過身為五級荒獸,補充体力的效果,還是很明顯。

    “你知道什麼?”陳太忠也懶得理她,拎著熊掌去旁邊的泉水處洗剝。

    王艷艷一打坐,就打坐了整整兩天,不但傷勢盡復,感覺衝擊九級的瓶頸,也有些松動,她有心再衝擊一下,實在肚子有點餓,才想起來沒有給主人做飯。

    待她收功起身,走出石窟,才猛地發現,不遠處的液化氣灶上,正咕嘟著一個大鍋,聞著就香味扑鼻,主人卻是在洞口處,盤坐著修煉。

    “這麼香?”她抽動一下鼻子,禁不住走到大鍋旁,抬手揭起鍋蓋來。

    看到鍋里滾動的白湯,她咽一口唾沫,不可置信地發問,“這是熊掌?”

    里面的肉已經變成了白里透黃的樣子,哪還有那種黑乎乎,滿是硬殼和毛發的惡心樣子?

    “那當然,不看是誰做的,”陳太忠收功起身,得意洋洋地發話。

    身為地球上唯一的仙人,他吃過不止一次熊掌,不過這玩意儿怎麼做,他還真不是很清楚,只是記得廚子說,要勤泡水,多焯水。

    做這麼兩只熊掌,他是費老鼻子勁儿了,不但要把厚厚的硬殼削去,還不停地加上作料焯水,直焯了四次,才把角熊那濃郁的腥膻味儿去掉。

    現在能煮成這樣,他心里也很是得意,這可是比做燒烤難多了。

    王艷艷趕忙張羅煮靈谷,半個小時之后,兩人坐在桌邊開動。

    “就是這個味儿啊,”陳太忠吃一口酥爛綿軟的熊掌,滿足地嘆一口氣,又拿出一壺云霧酒,愜意地輕啜起來。

    他一般不怎麼喝酒的,須彌戒里的云霧酒還有近百壺,不過在這思鄉之際,拿出一壺來借酒澆愁,倒也是應有之意。

    王艷艷見主人神情古怪,也不敢多問,待吃完之后,她才出聲發話,“我感覺自己也快突破了,您離開的時候,我跟您一起走好了。”

    “走?去哪儿?”陳太忠哈地笑一聲,一抬手將喝光的酒壺摔到地上,略帶一點醉意地發話,“哈哈……不管去哪里,我都是外地人,這里就不錯!”

    “刀疤知道錯了,”王艷艷嚇得趕緊站起身。

    “你沒錯,”陳太忠擺一擺手,毫不在意地回答,“既然你也快突破了,那等咱們倆都突破了,再離開也不遲。”

    行程就這麼定了下來,接下來的日子里,王艷艷繼續修煉,而陳太忠除了苦練燎原槍法之外,就是靜坐調整心情——游仙衝靈仙,真不是那麼容易的,多少人就卡在了九級游仙。

    再有一些時間,他又整理了一番搶奪到的東西,有用的就祭煉一下。

    經過那一場角熊大戰,周圍的村子也都知道,石貝村旁邊,住了兩個高階游仙。

    高階游仙在這一片,屬于那種無敵的存在,尤其難得的是,這高階不但不惹人,還能主動地救人,實在太難得了。

    于是周圍的村子紛紛來到石貝村,表示想拜見兩位大人。

    但是石貝村的人哪里敢答應?他們跟兩位大人真的沒什麼交情,甚至人家當初來求宿,都是村里人把大人們擋在村外的。

    所以他們表示,大人們不喜歡受到打擾,你們真有什麼事,可以等那蒙面的女大人來村里,就可以商量了。

    有人不信這個邪,覺得石貝村這麼做,是要壟斷跟高階游仙的溝通渠道。

    周圍几個村子,都是處在丘陵地帶,一般見不到太凶猛的荒獸,但是看石貝村的遭遇,就可以知道,世間總是充滿了這樣那樣的意外。

    有這樣的强援,誰不願意結識呢?

    所以就有人悄悄地前往石窟,不成想在距離石窟不遠處,看到了警告標牌:私人修煉場地,擅入者后果自負。

    假的吧?真有不信邪的主儿,就試圖越線,不成想才一過線,人就軟綿綿地栽倒。

    這是陳太忠為了防人打擾,立的牌子,至于說昏倒的人,則是他神識攻擊所致。

    見到這種情況,那些心懷僥幸者,不得不乖乖打熄了念頭,甚至失陷在線里的那位,都是大家用了套索,將人拽回來——沒有誰敢進線救人。

    所以大家就乖乖地等在村里,期待女大人再次來采買。

    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月,待到蒙面女人再次出來,等候已久的眾人登時團團圍上。

    王艷艷根本不給他們好臉色,收購了一些荒獸肉之后,轉身就要離開。

    這時,一個中年漢子起身攔住她,笑嘻嘻地發話,“這位大人,我是劉家堡的采辦,聽說前一陣你得了十九只角熊,不知是否可以割愛?價錢好說。”

    “我的主人,豈會在乎你這種小錢?”王艷艷冷哼一聲。

    在大家的認知中,角熊的肉雖然難吃,吃過之后會放出極其難聞的臭屁,但是補充体力的效果極佳,這種荒獸,小戶人家吃不起,大戶人家看不上。

    角熊的角雖然也有些用處,意思並不大。

    王艷艷是拮據的散修,但是跟了主人之后,這點錢也看不在眼里,更何況她覺得熊掌的味道不錯,主人又喜歡,那麼,何必賣呢?

    “你是不打算給我劉家堡這個面子了?”中年男人有點不高興。

    “你再這麼說,信不信我滅了你劉家堡滿門?”王艷艷登時火了,“屁大的一個小村子,還以為自己是號人物了?”

    她的性子原本就是暴烈無比,要不然,水牢里第一個站出來的,也不會是她。

    中年男人果然不敢再糾纏了,但是他轉身離開之際,還輕聲嘀咕一句,“高階游仙就很牛嗎?”

    王艷艷想也不想,一抬手,一根扁針就打了過去,中年人的肩頭,登時出現一個柳葉大的透明窟窿。

    “你家大人沒教你怎麼說話嗎?”她冷哼一聲,才又抬眼望一望眾人,“想跟我家主人做生意的,可以……拿功法秘笈來換,只要是我家主人喜歡的,你們想要什麼,只管提。”

    說完之后,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覷。

    劉家堡那人捂著肩膀,惡毒地看著她的背影,這時旁邊走過兩人來,一臉不懷好意地看著他,“劉家堡,真的很大嗎?”

    劉家堡在附近,曾經是說一不二的霸主,昌盛的時候,有三個靈仙,不過他們壓榨鄰居太狠,五十年前一場宗門大戰,劉家堡的靈仙盡數隕落。

    這個時候,周邊的鄰居發揮了痛打落水狗的精神,直接將劉家堡的高端戰力一掃而空。

    后來還是州里出面,不讓大家自相殘殺下去,否則現在有沒有劉家堡,那都很難說。

    目前的劉家堡,也就是個大村子的戰力,只有一名七級游仙,等閑還不會出手。

    至于有人說,劉家堡還有神秘的守護力量,甚至可能是掉級的靈仙,那也僅僅是傳言。

    反正周圍的村子絕對不會容忍劉家堡再度崛起,大家真的不想再過那種暗無天日的生活了。

    中年人不敢再說什麼,低頭走了,倒是旁邊不少人嘀咕,“換功法秘笈……估計都是些大路貨拿來賣吧。”

    “是啊,誰舍得把絕門功夫,拿出來交換呢?”有人表示,這說法太對了。

    但是也有個別人,眼中冒出若有所思的光芒。...<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清風神無 發表於 2014-9-9 03:15 PM

第七十三章 怪異刀法

    王艷艷放出求功法的風聲,其實是得了自家主人首肯的。

    陳太忠自己的功法不能傳出去,又想弄一點別的功法來,那就只能想辦法買了。

    但是功法都是很貴的,而且賣得貴的,也是大路貨,在這里求購的話,沒准能得到什麼來路不明的黑貨。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里,有不少人來到石窟附近,拿著功法請求換取物資——現在的石窟二修者,在周邊也是鼎鼎大名了,換取的人不怕被騙。

    但是話說回來,被騙……那也得有資格,功法不行的話,石窟主人根本不予理睬。

    近一個月以來,石窟只收到了兩本秘笈,一本是基礎刀法,一本更算不上功法,只是一個弓手的日記,名為——《我做弓手的那些日子》。

    可是這弓手日記,王艷艷非常喜歡,她甚至打算一万靈買下此玉簡,對她而言,這是一筆極大的支出,但是她現在沉迷于弓术。

    她得了那把能儲物的小弓之后,都有點魔怔了。

    這本秘笈她拿下了,用以交換的條件,是皇甫家族若是五年內滅亡,她必須滅掉劉家堡。

    這種約定的約束力不大,但是她想再晉階的話,多少要受到契約的影響,尤其是想晉階天仙的話,這就是她的無明障了。

    當然,對很多人來說,天仙是可望不可及的,晉階天仙的無明障,也就很扯淡了。

    可是對有追求的人來說,這個約束還是很有效的。

    不過皇甫家能拿出這種東西來,也是很難得了,對于修者來說,最重要的不是功法,而是前人在這條路上摸爬滾打的經驗——聞者足戒,這是血淋淋的教訓,也省去了摸索的過程。

    由此可見,皇甫家跟劉家堡的恩怨,緊張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基礎刀法》則是陳太忠收集的,此事說來,還有點周折。

    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站在石窟不遠處,手捧一塊破舊的玉簡,一定要見石窟主人。

    他一臉的堅毅,說話擲地有聲,“我這是家傳的寶物,只賣一万靈……這是看在你們名聲好的份上,你們若是不買,我走,后悔的絕對不是我。”

    一万靈就是一塊上品靈石,雖然對一部功法來說,並不是算什麼,但是……這個叫做基礎刀法的玩意儿,值這麼多靈石嗎?

    王艷艷先過了一眼,覺得這根本是大路貨,雖然看起來古舊了一點,但是招式很平常。

    所以她就不收,那孩子掃興而去,然而沒過几天,他又來了。

    這次,孩子准備得很充足,他背了一袋子糧食,緊貼著警戒線打坐修煉,餓了就做點飯吃,渴了接一點山泉。

    王艷艷也不去理他,散修生存不易,著急了什麼手段都能使出來,只要他在線外修煉,這種程度的死纏爛打,她是能容忍的。

    孩子的這番怪異,很快被附近來往的游仙發現了,于是有人過來打聽:你是賣什麼功法的。

    小孩也不怕給別人看,但是過目者都認為,這不過是很普通的功法。

    也有個別人,覺得這刀法似乎值得研究一下,卻被對方要出的天價嚇到了,“一万靈,窮瘋了吧?五十靈的貨色,我也只是想借鑒一下……能給你一百已經不錯了。”

    這就看出小孩選擇在這里修煉的重要性了,若是換個場所,看貨的人絕對不介意强搶了玉簡,不過是一個區區游仙二級的小孩,不隨手一掌拍死你,就算你運氣了。

    可是在這里,大家絕對不敢——石窟里兩位大人說了,石貝村是他們的地盤。

    若這刀法確實值一万靈石,或者有人會冒險出手,賭一把自己能不能跑掉,但是這種看起來可能有點價值,其實極可能沒啥用的東西,誰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搶?

    所以這孩子得以繼續在這里修煉下去。

    然而,小孩心里也慢慢地有點慌了,他帶的糧食不多,還是很普通的凡人糧食,不是靈米靈谷,根本不頂餓。

    呆了接近一個月,他最后一點糧食也吃完了,他站起坐下好几次,終于小心翼翼地從懷里摸出一顆丸藥,塞進嘴里,然后坐下繼續修煉。

    可巧,王艷艷此刻正在張羅飯菜,對于這個戀棧不去的小家伙,她多少有點好奇,而且小孩離石窟也有點近,對于任何潛在的威脅,她都保持高度警惕。

    所以這顆丸藥,還是被她敏銳地看到了,她撇一撇嘴,“有辟谷丸不用,要背糧食……裝得還真像啊。”

    辟谷丸是相當廉價的丹丸,一丸下去,可以數天不食。

    就算是散修,誰手里也拿得出不少辟谷丸,這東西不但能頂餓,關鍵是万一什麼時候被困住了,有這個東西,沒准就能拖到救援的人馬來。

    不過王艷艷也只是略略腹誹一下,就專心做飯了,眼見飯菜即將做好,喀喇喇一聲炸雷,不多時,豆大的雨點劈里啪啦打了下來。

    做飯的地方倒是不怕下雨,上面繃了好大一塊塑料布,不過這炸雷一聲又一聲的,聽著很是鬧心。

    陳太忠也被這炸雷影響到了,他停止對短锏的祭煉,站起身走出來,笑眯眯地衝著王艷艷打個招呼,“財迷,這是上古靈寶出世了,快去尋寶啊。”

    王艷艷苦笑著抽動一下嘴角,她被自家主人笑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去尋寶的話,這飯誰來做啊?”

    “你先做好飯,做完了再去,需要殺人奪寶的時候,記得給我發通訊鶴,”陳太忠一本正經地回答,然后又看一看天,“我估摸著這異寶出世,還得一陣。”

    他這話一點不錯,半個小時之后,飯都吃完了,雨還在下,不過炸雷少得多了。

    陳太忠隨意地舒展一下神識,然后就有點發愣,“這小毛孩子……大雷雨天的還修煉?”

    那個孩子的事儿,他聽說了,一直也懶得過問,最近很多人拿簡易的功法來充數,有人拿一本高級馴獸术來,陳某人發現,這破玩意儿,還不如自己手上的中級馴獸术來得全。

    一本基礎刀法想賣一万靈,這不是做夢嗎?

    不過這小孩子大雨天都在修煉,他心里生出了點好奇——這麼勤勉的人,應該不會做出太不靠譜的事儿吧?

    “他背的糧食吃完了,估計撐不了多久了,”王艷艷一邊收拾碗筷,一邊隨口回答。

    糧食吃完了,還有辟谷丸,但若是有很多辟谷丸的話,當初背糧食來,就是一場很不成功的煽情——女、仆是這麼認為的。

    “我去看看,”陳太忠一抬腳,衝著小孩儿方向而去。

    划線離石窟的距離,也不過一里地左右,分分鐘就到了,然后他就看到,小孩在警戒線外,也搭了一個小棚子,上面有樹枝樹葉遮蔽,還有模有樣的。

    不過雨實在太大,棚子里也在下小雨,而那瘦小的少年,盤腿坐在一堆樹枝上,動也不動地修煉著。

    聽到有異聲接近,少年刷地睜開了眼睛,這附近雖然沒有什麼强大的荒獸,但是蛇蟲也頻頻見到,不少還是有毒的。

    結果一睜眼,看到一個年輕的男人,從林子里走了過來,渾身濕淋淋的,腳下似緩實疾,眨眼間就來到他的面前,一伸手,“刀法……拿給我看一看。”

    “你是……”少年先是一愣,然后狂喜地站起身,抬手一抱拳,“請問可是石窟之主。”

    “這破地方,我就待一陣儿,”陳太忠的手微微抖一下,“拿來。”

    少年從懷里取出一塊古舊的玉簡,玉簡的棱角還有不少划痕。

    陳太忠接過玉簡,直接投進神識,看了公開的五式之后,又在腦子里微微構想一下,然后緩緩地搖搖頭,“很平常的招數,我說,這你都要賣一万靈……覺得我人傻靈多嗎?”

    “那是你神識不夠强,”少年搖搖頭,又抹一把臉上的雨水,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唉,看來你也……可以還給我嗎?”

    “神識不夠,這是你說的?”陳太忠斜睥小孩一眼,有點火了,誰要說他修為不行,他不會很生氣,九級游仙真的很渣,但是……你敢說我神識不夠?

    “不是我說的,家里就是這麼傳下來的,”少年一伸手,愁眉苦臉地發話,“還我。”

    “哪里有那麼簡單?”陳太忠臉一沉,揚一揚手里的玉簡,“神識力量太强,玉簡碎了……可是要算你的。”

    少年先是一怔,然后緩緩點頭,“算我的,不過……你只許用神識。”

    “欺負你一個小毛孩子,我會有成就感嗎?”陳太忠微微一笑,神識猛地撞向玉簡——小子,這是你自己找的,不怪我哈。

    嗯?下一刻,陳太忠就有點奇怪了,這個……沒碎?

    說不得,他醞釀了一下之后,又發動神識,狠狠地撞向手中的玉簡。

    還是沒碎?

    不但沒碎,這玉簡里,還多了點隱約的圖像出來,不過這圖像太過模糊,怎麼都感覺不出,是要表達些什麼。

    “有點意思,”陳太忠點點頭,手一抬,一百塊中品靈石丟落到了少年打坐的樹枝上,“后面的密匙是多少?”

    這種加密的玉簡,是要有密匙才能讀取的。

    “3200590,”少年轉身見他要走,趕忙招呼一聲,“靈仙大人,請稍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清風神無 發表於 2014-9-9 03:15 PM

第七十四章 左巡查

    靈仙?陳太忠果然停下了腳步,他很想說,自己不是靈仙。

    但是被別人認為是靈仙,這是倍儿有面子的事,他不會否認。

    而且他確信,自己的神識甚至超過了一級的靈仙,于是他含糊地發問,“有事?”

    “我想在線里繼續修煉,”少年苦笑一聲。

    他指一指身旁的靈石,“帶著這些東西,我走不遠的。”

    他在這里糾纏了許多天,早就被別人看在眼里了,若是貿然離開,等待他的是什麼,不問可知。

    陳太忠皺著眉頭想一下,然后點點頭,“先修煉吧,別離得石窟太近……想跟著吃飯的話,你得付靈石。”

    他對這個刀法,其實也不是很有把握,只不過是覺得,一塊玉簡能撐住他的神識攻擊,應該是不簡單的,而且那影影綽綽的圖像,總給他一種莫測高深的感覺。

    再加上他並不是一個很看重財貨的人,所以直接一万靈買下了這塊玉簡。

    可是買了以后,他也有一點“太糟蹋靈石了”的感覺,只不過不好后悔。

    現在這小家伙主動提出,要在石窟的范圍里繼續修煉,正是瞌睡給了一個枕頭,到時候若是玉簡里沒硬貨,他不介意給小家伙一點苦頭吃。

    于是,石窟二人組里,又多了一個小家伙,小家伙姓江,叫江川,很懂事,除了吃飯的時候,拿著靈石來買飯,一般就是獨自修煉。

    不過這小家伙也很有一套,拿著那中品靈石,硬是自己布了一個陣法,也是聚靈陣,王艷艷看得都有點眼紅。

    然而,這個聚靈陣的效果,比移動聚靈陣效果要差很多,王艷艷終究是女性,有點母性情結,覺得對這樣一個小家伙下手,不是很好。

    陳太忠卻是有了事情做,接下來的几天里,他一直在琢磨那個玉簡,隨著他神識一次又一次的轟擊,影影綽綽的圖像,也越發地清晰了。

    原本的那套《基礎刀法》,他得了密匙以后,已經看過了,並且不認為那有什麼,甚至這一套刀法,他都熟悉了。

    可是那隱約閃現的人影,才是他的追求——他覺得,這可能是自己突破靈仙的契機。

    不過散修的生活,注定是不平靜的,沒過了几天,石窟外又來人了,這次是官方來人,是晨風堡的人,想知道石貝村來了什麼樣的人。

    晨風堡跟青石城一樣,屬于相同的行政單位,這塊地盤就叫晨風堡,而行政中心,也叫晨風堡——並不是劉家堡那種小地方。

    來的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深眼窩高鼻梁,不太符合陳太忠的審美觀點,但相貌還算得上英俊。

    陪他一起來的,是石貝村的那個白發老者。

    看到樹林邊立的牌子,年輕人哼一聲,就待邁步進去,老者忙不迭攔在他前面,苦苦地哀求,“巡查大人,我先去通報一聲,您看可好?”

    “晨風堡還有我不能進的地方嗎?”年輕人不屑地哼一聲,抬腿就走進了禁區。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石窟主人並沒有做出什麼過激反應,年輕人走得很雍容。

    陳太忠已經知道有人來了,更能感覺到,此人也是九級游仙,不過大約是才衝上九級的,氣息還不是特別穩定。

    他不介意懲戒這些不懂事的家伙,但是看到此人身邊還有石貝村的宗老,就覺得此事或者不那麼簡單。

    附近几個村子,等閑都見不到一個高階游仙,現在居然有人找上門,應該有點說法。

    “你跟來人去談吧,”陳太忠衝自家的仆人吩咐一句,站起身走進石窟去,“別擔心,就是個剛進階九級的。”

    “好,交給我了,”王艷艷應聲而起,她也是半步九級的主儿了,一聽說對方才不過剛剛晉階九級,心里就生出一點不服氣來。

    得了小弓之后,她練得極為勤快,這兩天陳太忠整理儲物袋,又找出兩樣適合女人用的法器,也給了她。

    酒是英雄財是膽,這話一點都不假,有几樣法器在手,王艷艷也敢向高修為的人挑戰了。

    不過,想到主人在青石城的遭遇,她決定還是低調一點,先摸一摸來人的路數。

    所以她祭出云毯站上去,升到十余米高,看到來人之后,從肩頭取下小弓,刷地一箭射過去,正正射在年輕人面前兩尺多遠之處,“來人……止步!”

    事實上,就在她升起云毯的時候,年輕人已經發現了她,但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對方敢衝著自己射出一箭,若不是自己及時止步,這一箭就直接射到身上了。

    “你敢射我?”他怒氣衝衝地一指空中漂浮著的女人。

    “你不識字嗎?”王艷艷冷哼一聲,手在弓弦上一抹,就又多出一支箭來,隨手搭在了弓上,瞄准了對方,“不知道這里是私人修煉地?”

    “你知道我是誰嗎?”年輕人眼睛一瞪,厲聲發問。

    但是他的心里,卻沒有表面上那麼憤怒,事實上,他有點后悔自己的闖入了。

    蒙面女修的修為是八級,不算太高,有一件飛行法器——好吧,這也不算什麼,有錢的八級游仙,還是買得起飛行法器的。

    但是考慮到這樣的女人,居然是另一個人的仆人,這就令他頗感撓頭了。

    尤其是這女修手上的小弓,似乎也頗有一點詭異,那箭憑空就生出來了……這樣的弓,怕是也便宜不了。

    “我管你是誰,”王艷艷哼一聲,手里的弓緩緩地拉開,她冷笑著發話,“不就是個才晉階的九級……不是看在你跟著村里的人過來,一箭就殺了你。”

    我擦,果然不好對付,年輕人心里咯噔一下,臉上卻是還一個冷笑,“我是晨風堡左巡查溫晟,你說你這塊地,我能不能進?你敢殺我?”

    “左巡查?”王艷艷皺一皺眉,收起手上的弓箭,操縱云毯緩緩落下。

    做為仙界土著,她非常清楚巡查是什麼,就是巡視地界的官員,通常是城主的心腹,雖然沒有什麼手下,但是可以向城主奏報。

    他們主仆二人,已經將青石城攪得天翻地覆,實在不好再在晨風堡也復制一遍,那樣的話,估計整個積州,也容不下他兩人了。

    她一邊收起云毯,一邊皺著眉頭發話,“石貝村鬧熊災的時候,也不見你們晨風堡來人,這會儿來了,反倒來闖我們修煉的地方,有什麼事儿……快說。”

    “原本你主仆二人,果然不是晨風堡的人,”年輕人冷笑一聲,聲音頓時嚴厲了起來,“我的職責,便是查探有異動之人……你可有身份玉牌?”

    “丟了,”王艷艷滿不在乎地回答。

    “那你家主人,可有身份玉牌?”年輕人咄咄相逼,心里卻是早就打算好了,對方主人一旦身份驚人,他痛痛快快地道個歉,事情也就過去了——他職責在身,有什麼好指責的?

    “我家主人,身份何等尊貴,豈是你一個小小的巡查能問的?”王艷艷冷哼一聲,語氣里帶著濃濃的不屑。

    “這你就是難為我了,”溫晟的臉一沉,冷冷地發話,“你們主仆二人,有一個有身份也算,兩人都沒身份……還要怨我貿然踏足?是你們主動跟我走,還是我抓你們走?”

    “你抓一個試試?”王艷艷冷冷地發話,她的表情都藏在面紗后,但是只看她的雙眼,也知道她動了殺機。

    “那我只好請示堡主了,”年輕人手一抖,亮出一只通訊鶴來,冷冷地發話,“你覺得……能擋得住晨風堡的震怒嗎?”

    你信不信,我讓你連通訊鶴都出不了手?石窟里的陳太忠,忍不住有出手的衝動。

    可是想一想,自家屁股上的糊糊事儿,確實已經不少了,而安心修煉,也是他所追求的,所以他撇一撇嘴:小樣儿,你且狂著。

    “正好我要補辦個臨時玉牌,”王艷艷也深諳進退之道,沒有跟對方死掐到底的意思,“那我跟你走,不要打擾主人的修煉,可以嗎?”

    “這個……好吧,”溫晟琢磨好一陣,終于是不情不願地點點頭——他不摸石窟里那主儿的來歷,想要放肆,還真是不敢。

    “那就走吧,”王艷艷見陳太忠沒啥反應,她也確實想盡快補辦個玉牌,要不然主仆二人,見了城市都不能進,不利于補給。

    于是她祭出云毯來,看一眼對方,“你有飛行法器嗎?”

    這云毯可是靈仙明特白都在使用的,雖然只是法器,品質是不消說的,起碼高階中品。

    溫晟登時就郁悶了,他現在用的飛行法器,還是巡查的標准配置——飛翼。

    一個是坐在毯子上飛,一個是扇著翅膀在天上飛,他堂堂的左巡查,還不夠丟人的。

    “還是走著吧,”他沉著臉發話,“我還要巡查不少地方,飛著怎麼巡查?”

    “原來你只是湊巧過來啊,”王艷艷冷哼一聲,“我還以為你是專門找我們主仆兩人的呢……不是見了高階游仙心癢?”

    這話,正正地說到根本了,溫晟正是因為聽說,這里有高手,想要幫著堡主招倆得力的人,才趕過來的。

    但是對方這麼說,他倒不能就這麼認了,只能含含糊糊地回答,“你身份沒查明之前,最好規矩點。”...<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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